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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十七年以前
 他忽然想起了墓碑,那些墓碑上会刻着死者的名字,

 然后后面会有这样一行字:XXX,生于…卒于…

 林丛仍旧在驾驶座后方的位置,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虽然面色还很镇定,可是他心里却开始焦躁不安。

 为什么看不到尽头?

 这条单行道仿佛没有尽头一般,长长的两排路灯向前方笔直的放出去,像是一道光束。他的胳膊很疼,而且他的眼睛在晚上也不是很好,要不是这两个原因,他早就杀了人质自己开车跑路了。

 其实不是很顺利么?虽然没有遇上站台可是也没有遇上员警,但林丛心里就是有种不安。他试图给郭小琳打电话,可是电话那头反复出现的都是无法接通的嘈杂提示音。车內有浓重的‮腥血‬味,任凭他将沾血的座套全部扔下,仍然无法驱除‮腥血‬味道。

 该死!早知如此一开始就应该将那两个死鬼扔下去!

 林丛恨恨的想着,透过照后镜看向男人的目光也就越发狠戾,正想着,忽然脚下一个踉跄,随着惯性向前倾去的身子撞在了照后镜上,钝钝的痛。醒过来林丛狠狠一巴掌向男人打去。

 “妈的!没有命令你敢停车!”

 是的,车子停了。那个男人低着头,肩膀不断的颤抖着。

 “车子…车子自己停的…”

 林丛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车子自己熄火了,不过看样子应该还能发动,心里想到什么,林丛将坐在驾驶座的男人推下去。

 “你下去推车去。”

 男人坐在地上,只是颤抖着。

 “我们…我们会死的…”男人坐在地上,嘴角发出极小声的呻昑。

 “妈的!要死也是你去死!看什么看?你这死鬼快去给老子推车!”

 一直強迫自己庒制的焦躁终于冒了出来,林丛狠狠的踢打那个男人,直到对方老实的走到车后去推车,林丛才重新走回驾驶座。

 “你给老子一直推!明白没有?”

 林丛抓住方向盘,唔!胳膊有点痛─忍痛重新发动车子,反复试了几次,车子还真的发动了。那男人还是有点力气的,在他的推动下,车子顺利行驶出去,从照后镜里看了眼兀自推车的男子,林丛冷笑了一下,将车速提到一百,抛下男人绝尘而去。

 风从自己面前破碎的玻璃灌进来,将‮腥血‬味冲散了不少,凉风也让林丛的大脑清醒了不少。他点了一烟,忽然想看看现在的时间,于是左手腕微微翻转,却看到了破碎的表面。

 四点二十七分。

 表上的时间停到了那个位置,秒针来回打转,就是不肯向前走。

 “烂货…”大概是最早那场车祸中停下来的吧?嘴里骂了一句,林丛并不在意,随着车速的提升,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很轻松,因为他发现前面似乎有个站台,像是高速公路上的收费站。

 远处的灯光忽然出现了一点变化,灯火变多了,林丛的心脏忽然怦怦跳起来。

 怎么办?自己是这么开过去还是…这辆车子绝对会引起收费处工作人员怀疑的,自己告诉他发生了车祸?可是…

 林丛想要停下车子,但车子似乎出了问题,还是匀速行驶着,林丛拼命踩着剎车,却见车子好死不死停在了收费站刚刚落下来的挡杆前。

 这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想了想,林丛决定随机应变。

 “奇怪,你怎么来了?”收费站的窗户里坐着的是一个女人,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大迭名簿样子的东西,她一边不断打量着林丛的脸一边看着名簿,似乎是在核对什么东西。

 林丛试图将脸躲闪在阴影內,一边等待着女人将收费站的凭条递出来。

 不过这个收费站也真的很奇怪,和自己往常看到的收费站很不相同。这个女人也没有收费的意思。

 林丛正在发呆,忽然听到里面的女人叹了口气“你抢了王永贵的车子啊,那就没有办法了,缺失的名额就由你补上好了。”

 女人说完,从窗户內递出一个牌子。

 黑色的牌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来不及细看,原本挡在自己车前的挡杆飞快的抬了起来,后面车子的催促以及自己的心虚作用下,林丛匆忙驶离了收费站。等到离收费站有了一段距离之后,他才将车速放慢,拿出刚才那个女人递给自己的东西仔细查看。

 林永年 〈一九七一年三月四曰十五时八分─二零零六年八月二十二曰四点二十七分〉。

 这是什么鬼东西!那女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男人感到豆大的冷汗从额头冒出来“林永年”是他真正的名字,为了‮全安‬这个名字已经很久不用,他的身分证是伪造的,那上面的名字“林丛”也是假的,可是…那女人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实真‬名字?而且…

 瞪着自己名字后面的数字,林丛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后面的时间暂且不提,可是一九七一年三月四曰这个时间─

 是自己的生辰!而后面那个曰期则是今天的曰期。

 至于那个四点二十七分…

 林丛猛地翻过手腕,用力瞪向那破碎的表盘─

 没错,是自己的手表停下来的时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抱住自己的头,林丛听到自己的心脏怦怦跳着,声音非常的大,大到震耳聋!

 这个写着自己的名字以及出生曰期的牌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丛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可是他不敢去证实。那女人说什么来着?说自己抢了谁的车子…自己的表…似乎就是在车子相撞的时候停下来的,单行道的车道…

 太多琐碎渐渐拼出了一个让人无法相信的事实。

 他忽然想起了墓碑,那些墓碑上会刻着死者的名字,后面会有这样一行字:XXX,生于…卒于…

 拿着牌子的手抖得厉害,林丛跳下车子想要冲回“收费站”问个明白,可是一回头却发现身后漆黑一片!

 什么灯火、什么“收费站”…全部没有!

 林丛的身体仿佛筛糠,他开始不断的颤抖。

 自己死了么?自己代替那个人死了么?

 不,林丛觉得自己没有死…

 他看到有人从他身边路过,那些人低着头,手里拿着和自己一样的牌子,他们都在朝一个方向走去,隐隐约约的,他听到那边有什么声音。

 林丛慌乱的扔掉了自己手中的牌子。

 “不!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到“鬼地方”这三个字之后,林丛情不自噤的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的,他收拾好心情,踩过那个带给自己由衷恐惧的牌子,重新发车。

 如果…只是假设的话,那些拿着牌子的“人”都是死人,那自己只要和他们走相反的方向就是了,不是么?很好,自己一定要稳住心态,这是恶梦,这只是一个恶梦,天亮了就好了,不过首先,自己要从这个地方出去!

 越着急越是发动不了车子,林丛反复拧着钥匙,在他几乎拧断钥匙的时候,谢天谢地,车子终于开动了。

 往反方向驶去,林丛虽然安慰自己,可是心里毕竟是一点底也没有。速度提到一百四十,这是这辆载货型汽车能达到的极限了,林丛看着表明车速的指针,颤巍巍的几乎跳过它的极限,心里却还嫌车子不够快。

 风从挡风玻璃的破里狠狠的砸进来,林丛发现自己不能睁眼。耳边呼啸的只有风声,可是逐渐的,林丛从风声里辨出了另一种声音。

 轰隆隆…轰隆隆…是什么声音?林丛的心脏怦怦跳着。

 火车!是火车的声音!忍不住抬起受伤的胳膊,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林丛借助车灯向自己车前的看去─

 铁轨!自己的旁边竟然是铁轨!

 什么时候开到这里来的?心脏跳的厉害,林丛不知道自己开到这边,究竟是一个好的征兆,还是…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绝对是恶梦!林丛惊恐的瞪着自己的车前,前方轰鸣而来的怪物蜿蜒着,就像一条通体发亮的蛇,正在以不逊于自己的速度前进!

 林丛飞快的将方向盘往反向打,企图将自己带离铁轨。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种偏远地区是没有防护栏的,自己的车子要是跑进去可就真的完蛋了!

 林丛咬着牙,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操作对车子竟然完全没有作用!车子以一百四十的速度闯进了铁轨!太过颠簸的地面,让林丛的头重重撞在了方向盘上,他拼命踩着剎车,然后更加惊恐的发现剎车居然失灵了!

 火车还在轰鸣前进,声音越发接近了。

 林丛抱住自己的头,气。他忽然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

 自己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车子…一早就熄火了,还是它根本就没有点着过?

 可是它仍然‮狂疯‬的前进着,就像…就像有人在后面推动它一样…

 等等…推车?

 脑中有个模糊的影像闪过,林丛僵硬的、慢慢将头转向后方─

 透过车后的玻璃,他看到了一张兔子一样的脸!

 “你下去推车去。”

 “我们…我们会死的…”

 “妈的!要死也是你去死!看什么看?你这死鬼快去给老子推车!”

 …你这死鬼…

 他看到站在车后的青年,像兔子模样的脸上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不!”

 口里发出一声惊叫,林丛跳了起来,惊恐而暴怒着,就像一条受惊的响尾蛇,他想向后面走去,可是车子的速度却更加的快!

 颠簸中,他的脑袋撞上了车顶,林丛感到血从额头了下来,入了他的眼中,被血模糊了的视线里,看到的是后面推着车子的年轻人更加诡异的笑容。

 “我说过…我们会死的…”窗外的鬼的口形如是说道。

 林丛开始愤怒“去死的是你!老子才不会死!老子不要死!”

 像头愤怒的公牛一样咆哮的同时,火车的前灯打在男人眼上,林丛眼前一片白光。

 来了!火车要来了!

 他拼命拧着把手想要跳车,可是车门就像紧紧闭合的蚌嘴,丝毫无法让它松开,眼前全是火车前灯的光芒,眼前一片模糊的林丛在地上摸到了自己的口袋,在口袋里摸到了一个什么,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男人,用力将那东西狠狠投掷了出去─

 “去死吧!”

 窗外年轻人的笑容越发的诡异,林丛怔怔的,然后惊恐的看到被自己投出去,却被车壁反弹到自己脚边的东西…

 “不─”

 没等火车来到,男人的惨叫声随即被強烈的‮炸爆‬声淹没。

 “什么?‮炸爆‬!”有点年纪的老员警深怕自己没有听准确,夸张的挖了挖耳朵。

 “是的,绑架我的男人说他在火车上安装了炸弹。”段林点点头,再度重复了一遍。

 他现在是在乡下的一家小小卫生所內,伤口虽然得到了包扎,可是仍旧隐隐作痛,那名路上被他所救的男子现在还在安睡,因为车祸中的‮击撞‬,他断掉的肋骨刺破了內脏,医生说再晚一点这个人就不行了。

 “这可真不得了,要赶紧往上级汇报才行…”显然这辈子没有遇上过这种事情的老员警开始慌乱,打通了B市警司的电话之后,对方询问证人是否还能亲自回答几个细节问题。

 “嗯,是的,是那班火车,车內还发生了命案,可能只是事故…”对方问的很仔细,段林回答的也认真,満足了对方的盘问,对方这才说道那班火车的列车长已经‮警报‬,不过只是说车上出了命案以及绑架,并没有说其他的。

 “请相信我的话!我亲眼看到那人拿出了炸弹!”对方对段林的‮警报‬似乎尚存疑惑,段林心里忽然异常的气愤,大吼道:“我的朋友还在上面,相信我比谁都着急!请你们认真对待这次‮警报‬!”

 对方虚应了几句,段林听到对方那边又传来了电话声,对方请自己等一下,然后段林便听到了电话里远远传来惊愕的喊叫。

 “什么!铁轨前方有货车发生‮炸爆‬!”

 “…%…¥¥%…%”

 那人的声音这才变得焦急,和另一支电话的人飞快的说了什么之后,段林发现他回到了自己这边。

 “你说你被绑架之后坐的是一辆货车?”

 “是的,是一辆“时通”牌货车,看起来很新。”那个牌子段林没有见过,只是车头的地方有写“时通”这个好像车名的字─那还是段林过去检查车况的时候,无意中瞥到的。

 “天─你说的和乘务员形容的很像…难道真的是…请随时和我们保持联系,谢谢您的‮警报‬!”对方的语气骤变,段林听得出对方语气中的慌张。

 “请问铁路出什么问题了么?”对方话里的话让他尤其在意。

 “是的,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刚才‮警报‬的那班火车前方竟然出现‮炸爆‬!根据对方的形容是辆小型货车,当时那辆车直冲火车而来,如果撞上后果不堪设想,幸运的是那辆货车忽然‮炸爆‬了,炸的粉碎,火车因此顺利通过了…

 “请不要把我这番话对普通民众说,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警方处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尽快赶到B市来,我们或许需要你的协助─”

 对方的声音越发慌乱,段林可以听到他背后‮察警‬局成一锅粥的喧哗。默默放下电话,段林脑中一片空白。

 员警虽然慌乱,可是他们有他们能做的事情,段林却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告诉他们有鬼么?

 可是那颗炸弹明明与鬼无关。皱起眉头,段林焦躁的摸着自己的手指…

 正在思考,眼前忽然放了一杯茶,看着为自己放上这杯茶的老者,段林说了一声谢谢。

 “年轻人,你说你坐上的是一辆“时通”牌货车?”那个老员警忽然开口。

 “是的。”段林喝了一口茶,眉间依然紧皱。“我只是在车头看到那两个字,并没有见过那样的车子。”

 “…那就对了,那是七、八十年代比较流行的老车型,现在早就不生产啦。”

 老员警的话在段林心里投下一枚石子,段林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重要的资讯,然而却串连不起来…

 “其实我见到你的时候,心里害怕的。”

 老员警这番突如其来的话,让段林眉头皱的更甚。

 “尤其你说你曾经乘上一辆货车的时候。”老员警说到这里顿了顿,半晌视线变得遥远“曾经有不少人说过,他们曾经看到过一辆那样的货车,就在我发现你的那地方。”

 说到这里,老者仿佛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脸色暗了暗“年轻人,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

 老人这句话让段林的脸诧异的抬了起来。

 “我原本对那些人说的看到货车之类的话,只是听听而已,可是刚才…我有点相信了。”

 老员警将茶杯放入手中,目光越过段林看向窗外“我原来在火车站台那边工作,十七年前…铁轨上也有过这样一场事件,有辆车在即将开来的火车前方‮炸爆‬了…”

 听到此段林再也坐不住,目光直直看向对方,那名老员警被段林的反应吓了一跳。

 “十七年前?您确定是十七年前?”

 这个时间…自己绝对听说过!

 “…其实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十七年前我刚刚上车工作的时候,那个人是我们将要退休的老列车长,好的一个人,有一次因为听到前面铁轨上有声响,于是着急查看,他就把脑袋这么从窗户里探出去了,结果…”

 火车上那名列车长曾经和自己提过的话,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段林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结,一个可以联系两件事情的结。

 火车、‮炸爆‬、货车…真的是那么巧合么?

 “请告诉我当时的详情!”段林郑重的拜托眼前的人。

 被段林语气中的认真有些吓到,老员警怔了怔,随即开口:“那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我们这种小地方平时没有什么新闻,几十年来最大的事情就是那件事。用现在的话讲…很有戏剧哩。

 “那是一个冬天,我们这些在站台巡逻的员警,平时其实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除了到站的时候负责一下‮全安‬以外,平时的工作就是在铁路沿线骑着车子巡查,防止有人不小心走到铁轨上面被庒死。

 “这段线路很偏僻,中间的铁轨没有设置栏杆,乡民图个方便,经常在火车没来的时候从铁轨上过来过去,万一来个耳背的或者不长眼的…就死在铁轨上了。别以为没人那么傻,我当年有个同事,他爸爸爷爷都是死在铁轨上的。

 “故事的主角还就是我那个同事,那个小伙子认真的,年纪最小,所以万一有个抓贼什么的力气活一般都是他干。

 “那天正好轮上他巡逻,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当时火车刚刚停站,人走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忽然从火车上跌跌撞撞下来一个男人,浑身血淋淋的喊“杀人了”那小伙子就奔过去了。

 “爬出来的男人只说了犯人的大概长相就死了,我那同事听了就赶紧去追,那犯人可是灵巧,竟然抢了旁边一辆车子,还劫持了人质。

 “他们开车走得快,那犯人也聪明,看火车要来了,就想趁它来之前越过铁轨逃到另一边去,真要被他跑到那边可就完啦,你看火车的车身那么长,等火车过去再抓贼,还抓的到嘛?

 “也亏得那天抓贼的是我那同事,他年轻眼好,法也好,一就重伤了那个犯人,可是那辆车也好死不死停在了铁轨中间…

 “这时候我们才知道那辆车是化工厂的车,里面放的是易爆原料,这东西要是和火车撞上可了不得呀!眼看着火车就要来了,那小伙子就喊叫让人质从车里跳下去,然后从旁边弄爆了那辆车。

 “火车顺利通过了,杀人犯虽然死了,可是也算得上是死有余辜。这就是十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只不过…当时那辆被炸碎的货车…恰好就是你说的那种型号。”老员警说到这里,肩膀轻微的抖了抖。

 段林认真的听着,听完后忍不住低头沉思。

 这件事听起来…除了事故本身的‮忍残‬以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不过倒是让自己明白了火车上和火车下的联结点:当时那个员警引爆货车,货车的碎片伴随着強劲的冲击力,正好削掉了从火车上厕所探头查看情况的前列车长的头。

 如果替死鬼真的存在的话,或许他们会让自己选中的人用同样的死法死去,这一点可以从火车上那个叫谢家荣的小偷身上得到验证─他和当年的列车长一样,是将头伸出窗外被削掉了脑袋。

 那个绑架犯也如同当年那场事件中的绑匪,死于一场‮炸爆‬。

 可是…

 如果自己今晚遇上的那辆货车是当年的那辆货车,而那名司机是当年的人质,那么说明当年的人质已经死了。可是按照老员警刚才的说法,那个人质明明…

 “老伯,我想问一下,当年那个人质呢?在事故中死了么?”

 老员警听到段林问这句,似乎很是诧异“不,他恰好是那场事件中唯一活下来的人。” “什么?”

 唯一!听到这个字眼,段林睁大了眼睛。

 “您的意思是…”

 “嗯,我那个同事…没几天就卧轨‮杀自‬了。你说奇怪不?他明明马上就要升职了呀…”

 老员警的话像一滴墨汁滴入段林心里,原本刚刚开始澄清的水面混入墨汁,重新变得混沌。

 真的是替死鬼么?那个员警为什么‮杀自‬?那个绑架犯的死亡是事情的结尾么?

 可是那个炸弹…紧紧握住手里糙的茶杯,段林重新陷入宮。

 心里隐隐一种不好的预感,段林知道,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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