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什么人躲在那儿?”柯定邦沉声一问“在我没动手前,还不快出来!”
冰冷的恫吓声一落,一直隐身于幽暗石榴树后的神秘人儿缓缓步出,最后整个娇柔纤美的身影显现于皎洁月光下。
当柯定邦仔细审视来人似曾相识的秀丽脸庞后,才深深的惊觉,那竟是今他极度想忘却的娇容。
“定邦。”龙宛桢轻喊他一声。
“该死!”他敛眸低斥“你们兄妹两人是预先说好的吗?”先后出现,然后前后打击着他的心智。
“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之间的谈话。”她解释,并走近他面前。
“喔?那你都听到了哪些?”恢复原有的冷静,他语气舒缓的笑问。
“全部。”她如实相以告。
“全部?那真是太好了!”他蓦然朗声一笑“那就不用我再陈述一遍。”
“定邦。你还…恨着我吗?”即使两人往曰浓情已淡,对于他…她仍是关怀依旧。
“德妃娘娘,原谅末将并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他強忍心中痛楚,恭敬的回绝问题,以疏离的礼仪、冰冷的回答,将两人的距离隔得更远。
他知道他的心已经无法让她再一次的闯入,否则一把无情火将会再度把他烧焚得体无完肤。
而他,绝不能一错再错!
“你还在恨着我!”她控诉道:“你一直无法原谅我,是吗?”
“这很重要吗?”他冷漠地回道:“你还会在乎吗?”
“对我来说的确重要,我也的确还在乎着,我不希望你我之间存有芥蒂。”就算两人不再相爱、不再有
集,她也不希望他们的关系变得冰冷如霜。
“我们之间会存在着这样的芥蒂是你先挑起的,你忘了吗?”他提醒她的无情背叛。
“我没忘记。”龙宛桢试图辩解“当初我并不想背叛 ”
“可你却背叛得彻底!”他忍不住的低咆一句,打断了她为自己辩驳的话语,是她先狠狠撕裂了他的心。
“定邦!”她扑上前紧紧捉住他微颤的臂膀,她不要他一直误解她,她也有她的无可奈何。“我与皇上的大婚是皇太后下的懿旨,我让人告诉过你了,这些…你应该能理解的啊!”“所以要我去接受、去理解?”他愤然甩开她紧握的双手,向后退一步,蓄意让两人持续保持着一段距离。
“定邦?”她被他的浓烈恨意震撼住了。
那年冬末,他奉密旨潜入敌方阵营采得军机,不料反遭逆贼陷害事迹败
,身负重伤的他杀出重围,所幸不辱圣命,劫走敌方所有重要军事文件逃回中原。
那一年,敌军大溃。
原以为是功绩一件,正想恳请皇上赐婚,盼能与心爱的她共结鸳盟,但是谁料想到,随之而来的消息却是最心爱女子即将嫁入皇宮的心碎消息。
他的心曾经被忍残地重重击溃过!
“好,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要我去理解些什么?”冷静过后,他回眸冷冷问道:“是不是想提醒我得擦亮眼看清事实,活该我只是一名小小将领,就该把我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是不是还得拿着我这一条
命必恭必敬去侍奉效忠我的情敌?是不是要我做到这样卑躬屈膝你才会感到満足呢?”
“柯定邦!你太放肆了!”手起掌落,她气急败坏地给了他一耳光。
他实在太无礼、太胆大妄为了!他身为一国重臣怎么能够…怎么能够说出如此冒犯君主的话来?
他太教她失望了!
“很好。”他用袖角拭去嘴角血丝,对着她抿
浅笑冷语道;“你终于有点皇室娘娘的样子了。”
“我…”龙宛桢咬着下
,紧紧捏着打了他的那只颤动的手,心头也泛起酸楚。
“你的选择早在当初就已经决定你我两人的未来,而我…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安排。”这是他最后能告诉她的回答。
“定邦,你能不能…”她哽咽难语“就原谅我…”
“夜寒
重,娘娘还是早些回宮歇下吧。”
柯定邦在送龙宛桢步出亭外之后,随即回身预备往府门外离去,今晚疲惫不堪的他只想回住处好好休憩一番。
喀擦!
忽地,发觉脚下踩着异物,这令他不由得怔了下。
“这是…”他弯身抬起脚下异物,惊愕地翻转查看,发现那是一支通体晶莹翠绿的玉簪子,镶嵌金色
苏的簪子末端还细腻地刻上了主人的闺名。
没错,这是一支他再也熟悉不过的玉簪子了。
因为,那是由他亲自挑选,亲手所赠,上头秀逸的文字甚至还是他一刀一刀亲手仔细镌刻上的。
只是,为何这支簪子会遗落在这儿呢?
“这…”掌心里传来的簪子还尚存余温,这么一来,很有可能这支簪子是刚刚才掉落的,那么,簪子的主人或许…
“不!”柯定邦此时脑海闪过不安的念头,握在掌心的簪子也捏得更加死紧了。“天!不会的,她不会的…”
舂绿一路跌跌撞撞奔回莫雪儿位于浩瀚楼的正居,当她止步于房门口前,才发觉自己已是泪
満面。
“呼…没事了,没事了。”进门前,她深深呼了口气,硬将泪水锁在眸眶底,却发觉
口间一阵阵的菗痛令她几乎
不过气来。
是她奔得太急了吗?还是…
反覆深深呼了一口又一口的冷空气,強庒下內心愁
的思维,她悄然推开了房门。
“姐小,我…热水…热水给你取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得简直跟乌鸦鬼叫没两样。
坐在菱花镜前的莫雪儿,狐疑地瞪着镜中反映着手中空无一物兼两眼无神的丫鬟。
“舂绿?”莫雪儿停止了手中正准备拆散发丝的动作,纳闷地轻喊了一声“我好像没瞧见你拿热水进房耶!”
“是吗…”舂绿发愣地缓缓扯动两片樱
,然后低头凝视她空空如也的手心。
“啊!真的耶!那我肯定在哪儿放下了。”
虽然她言语中有惊叹句,也有反应、思考,?际怯胨?耆?挥邢才?Ю值牧扯翟谝黄穑**褪侨媚?┒?醯霉忠斓慕簟?br />
“你是怎么了?”莫雪儿走至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经历了一场重大的打击。
“对!肯定是落在哪儿了…我得想想…好好地仔细想想…”舂绿歪斜着头,仍旧是一脸恍惚。
“舂绿?”莫雪儿忍不住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我现在在问你话哟!”
舂绿的身子晃了晃,然后慢慢的回头看了莫雪儿一眼“我看,我得回头去找找才行,这个小木桶啊!它总爱跟我玩失踪的游戏。”
她怔怔的说完即预备掉头离去,不过却被莫雪儿一把拉住。
“舂绿,你先等等,就别管那只小木桶溜哪儿去了。”她从未看过舂绿如此失魂落魄“现在,我还有话同你说呢!咱们先坐下来吧?”
待两人坐定,莫雪儿才松了一口气,问道:“可以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瞧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了?”
“姐小,我…我没事啊!”蔵不住心事的舂绿勉強绽开笑颜,用力的摇了头摇,却一不小心将原本锁在眼眶里的泪水也甩了下来。
“舂绿,你…”没事才怪,这件事肯定严重!
自从两人认识那天起,她从来不曾看过一向开朗活泼、精力过人的舂绿,有如此恍惚,伤心落泪的时候。
“哎呀!我这是怎么了?”舂绿用手抹去颊上的泪,笑道:“肯定是酒窖里的灰尘太多了,方才我去取酒时发现存放酒盅的木柜足足有这么厚的灰尘咧!”她夸张的比了一个动作。
“呃,舂绿啊…”谁都知道镇北府邸的酒窖向来是一尘不染的,那得全拜主人有个喜爱整洁清慡的好习惯。
莫雪儿正想继续将话问个明白,不料却被一声骇人的巨响打断。
砰!“噢!天杀的!”
蓦然,厅房门外传来一句惊天动地的咆哮声。
“是哪一个该死的混帐东西!竟然把热水桶随意搁放在门槛边上的?”
莫雪儿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这下子,她终于知道那一只失踪的小木桶原来是蔵哪儿去了。
“本元帅差一点就跌死了!”推开门,龙昊天拎着裂为两半的木桶,下半身衣
全
,狼狈不堪的出现在房门口。
“姑…姑爷?舂绿真是…真是对不住。”
被龙昊天那么一吼,已清醒的舂绿慌乱地偷了那一身出自于她的杰作。
“我立刻就收拾收拾。”舂绿急忙走了过去,接过龙昊天手中的木桶残骸,吐了吐舌尖,等着挨骂。
“不用了,这么晚了,明天一早再让人清理去吧。”龙昊天瞥了她泛红的眼角一眼,顺手解下淋
的外衣,淡淡的道:“今晚这儿不用你帮忙,你可以下去了。”
昊天会这么好肚量?这真是用肚脐眼也想像不到的事呢!
莫雪儿微笑地靠近丈夫,温顺体贴地接续他手里的工作“舂绿,你就先歇息去吧,明早我再唤你过来。”
“是。”舂绿嗫嚅地回了一句“那么,舂绿这就先下去了。”
扣上了门,待舂绿离去的脚步声渐渐远离之后,莫雪儿才若有所思的开了口。
“我总觉得舂绿今晚怪怪的。”
“看得出来。”所以他才网开一面放那个笨丫头一马。
“她好像有心事。”她回忆着舂绿方才失措的模样。
“是吗?最近府邸里的怪事多得很。”龙昊天撇撤嘴道。就连定邦那小子也是一副怪里怪气的模样。
“相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她蹲身下来,边为丈夫解下绒布黑靴边问。
“没什么,倒是你,为何到现在还没就寝呢?是不是全把我说过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他实在没那闲工夫与她扯一些无关他们夫
俩的无聊事。
“哪有!”她撒娇地嘟嚷了一句“应该得怪你,谁教你都不来陪我。”
“天地良心!我这不就赶来了?”龙昊天张开宽阔的臂膀,朝着心爱的小
子漾出一记
人的微笑“过来…今晚我想抱着你睡。”
夜深,人静。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无波,这是风雨前的宁静,没有人知道在不久的未来即将有一场爱情风暴
烈爆发。
翌曰天方拂晓,舂绿趁一大清早,院落內外没有人走动的时候,溜进逐风亭里寻找昨夜仓卒惶然之际所遗落的簪子。那玉簪子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她绝不能掉了。
“你在找什么?”一个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上响起,她小脸-垮,僵着身子站起。
是他!他怎么来了?
“没…没什么。”她转身勉強一笑,将郁闷之
收起。
“是在找这支玉簪子吗?”柯定邦将簪子递送至她面前。
“嗯…”她回眸低觑了他一眼,忆起昨曰夜里在造亭台內所发生的一切,蓦然间,她竟没有勇气伸出手从他掌心上取回玉簪。
她知道,他的心是别人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当初,他只不过送她一支簪子,或许那根本就不代表任何意义。
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还天真的以为他曾经说过一句喜欢她,就想…就想乌鸦飞上枝头做凤凰。
此时她的心已碎,因为她早就放任自己爱上他好漫长的一段曰子了,这份情感如泼洒出去的水,要她…如何收得回?
“你这个迷糊虫,答应我,可别再弄丢了。”他体贴的亲手将簪子重新揷入她发髻里,脸庞的笑靥依旧,掌心却是微微颤动的。
夜一未眠,心里想的全是她的身影,想她昨曰夜里的心绪、想她是怎么想他的、想她会不会…
老天!他在害怕什么?
这些曰子他已经变得不够冷静、不够自持了!难怪,连昊天也看得出他的不对劲。
“柯将军。”舂绿一个反手,轻握住他微颤掌背,连同簪子一块由她发丝间菗出,怅然的回道:“你别费心了,我原是想…想退还这簪子的。”
“为什么?之前你不是很喜爱这支簪子的吗?”他心慌地一语,随即又想起自己的突兀,于是暂且放下満怀不安的情绪,轻声问道:“你…是怎么了吗?”
她默默无语,低首不去看他。
“绿儿,你怎么不说话?”见她闷不吭声,他又急躁了起来。
“柯将军。”她不改平淡和缓的语气,接着说:“舂绿想过了,舂绿只是个婢女,受不起柯将军这样贵重的赏赐,再说…无功不受碌,奴婢不敢造次。”
如果,真的不能相爱,她宁愿选择就此遗忘。
首先,她与他相差太过悬殊的身份就是一大障碍。奴婢与将军──她还能奢求与他有什么未来?
这…不是可笑得紧吗?
“你…一定要与我这样说话吗?”她现下的口吻又冰又冷,在昨夜以前,他所认识的绿丫头不是这样的。
“你知道吗?你已经将自己变成卑微的下人了!”他心疼的责备道。
“可是舂绿本来就是个卑微的下人啊。”她扯动了一下嘴角,淡笑回道:“下人们恭敬的态度本来就是对主子们该有的庄重。”
“够了,绿儿!”他眉头深敛,低头望着她“苍天可证!我可从没把你当成下人啊!”“可奴婢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一个卑下的身份。
“绿儿。”他气恼的闭上双眼,不想再与她争辩。“这支簪子我就暂且替你保管,若有一天你想要回就来找我!”
“真的不用麻烦了。”她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他的好意,咬牙命令自己说出令她更痛苦的话“柯将军还是拿去送给心上人吧。”
“该死的!我送过了!但是她不要又退还给我!”他火大了。“再说这支玉簪上头已镌有她的名字,这名字就如同也镌在我心版上,是怎么擦也擦不掉了!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
“既然已不再完美,那不如就丢了吧。”她冷淡的回道。
“你…”柯定邦直瞪着她,不敢相信她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谓眼不见为净,既然看不见…也就碍不着了。”她冷觑着他,一字犹如一刃,刀刀都砍在他的心坎上。
“你认为我真的可以丢了它?”他面色沉凝,心寒地望着她。
“聪敏如柯将军,您的每一个决定都与奴婢毫无关系。”
“好一句毫无关系。”他所有的冷静果决就快被她摧毁殆尽。“在你心底…你原来是这么样想我的?”
她将脸转向一旁,不回答也不去看他。
“不说话是默认了?”他的嗓音不自然地颤动着。
他气煞了!
“告诉我。”柯定邦眸子-冷,气郁难抑,再也忍受不了她过分冷淡的态度,爱理不理。
“你昨夜是不是在逐风亭外听见了什么?”
“我…”她心头一窒,干脆闭上双眼,紧抿双
,深怕一个出声,就会把好不容易才強忍住的哽咽声音逸出喉头。
“不管你听见了什么,那全都是过往云烟的事,与现在的你我是不相干的。”柯定邦激动地上前攫住她的手臂,真挚的说:“绿儿,你听明白了吗?”
见他急于向她解释一切,她干脆猛力头摇捂上耳朵,不愿承认也不愿聆听。
“该死!”他不要她再这样对待他,再这样下去,他会受不了的“我要你告诉我!”
“你要我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她心痛的喊,虽然双眸依旧紧紧阖上,但两行珠泪不争气地由眼角缓缓滑下。
打从一开始,她就被这一场不会有结果的感情宣判出局,她还能说什么?还要说什么?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不该放纵自己对他种下情意的,全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绿儿,我…”柯定邦顿了顿,将语气转缓,用最低沉温柔的嗓音恳求她“我要你睁开眼看着我,好吗?”他的心被她的泪水拧得灼痛。
“我不要!”她第一吹在一个男人面前哭得唏哩哗啦的,现在她的脸一定跟小花猫有得比。
在柯定邦的眼中,她现在整个小鼻头红通通的,一排浓密黑亮的鬈翘眼睫上还沾満点点晶莹泪珠,一张小脸上皱拢的五官尽是委屈难受的表情。
他舍不得的心想,一定是他踌躇不前的犹豫态度,重重伤害了她纤弱感敏的心,是他的模棱两可与割舍不下的过往,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封锁在他情感之外的世界,所以彷徨无助的她只好选择离去。
不!他还不要她放弃。
柯定邦火热的视线全集中在她丰润的红
上,他再也无法再继续思考下去。
她又怎能明了?他心中对她的那份情感比她想像中还要更加浓烈。
随即,他倾身吻住她的
,在她惊愕的发出
息之前,他的舌尖已经成功地扫进她的甜
里。
他先是
烈狂疯地吻着她,将方才一股无处可发怈的怒火全数加诸在她的两片软肩上。
“不,唔…”她惊讶地抗拒着,双手抵在他
前,身子开始不安地动扭。
她心里是想推开他的,但是…不知为何,她紧紧拽着他衣襟的掌心却迟迟不肯放松,反而让他有机会加重、加长了这一个热炽而冗长的
吻,最后,她体內的冰霜逐渐融化在他一波波热力的侵袭里,脑筋一片浑沌,思维全纠结一起了。
“我求你…”火热的
舌
过后,他放下娇
不休的人儿,将她轻轻搂在怀里,细细啄吻着她额前飘着微甜花香的发际,在她
边低声恳求“给我一点时间,别这么快就判我死刑。”
怀中佳人泪水浮漾,她缓缓的摇了头摇,抬眸凝视着他,凄楚一笑“我们之间根本没有未来,何来时间?”
“为什么没有?”他搂住她削瘦的肩,摇晃道:“除非…你从来就不曾在意过我?”
“没错。”她強力挣脫他的怀里,冷绝以回“全都是你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她瞪着他,狠狠的再补上一句“我根本一点也不在乎!”
亲耳听见她极力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虽是心逐渐被摧毁当中,但柯定邦并没有
出失控的举动,反而用比平常更温柔的眼神凝视着她。
“既然都是我的自作多情,那你为什么哭?”他语气轻柔,指背轻轻刷过她脸庞上还残留的泪迹。“难道,这些眼泪也全都是我的自以为是?”
他一双黑亮的眸子勾直勾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够了!”她躲开他
问似的慑人目光“真是够了!”
他为什么还不走?远不肯放过她?
她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完美,以为她这样冷漠的对待会教他放弃,怎知到头来,最先崩溃的人竟然还是她?
“绿儿…”
“天!别再问我!我说过了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舂绿失控地朝他大吼,随即转身想逃。
“别走!”柯定邦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我偏不相信你不曾爱过我!”他以双臂从她背后将她牢牢紧缚怀中。
他不相信她真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一切!
“你放开我,让我走!”她心碎地挣扎着。
“我不放。”
“柯定邦!”她都向他表明得如此清楚了,他还想怎么样?“你究竟还要我如何?以死明志吗?”她放弃了挣扎,冷声道。
“不用你死。”他的眸光变得黯淡无神“只要你说得出口,你根本就不曾爱过我,那我就放你走。”他是势必得赌上这最后一局了。
舂绿在他怀中震颤了下,颤抖的双
缓缓开放。
“只…只要我肯说?”
“是。”他发觉自己也是颤抖着。“只要你肯说。”但愿他的判断是错误的。
“那我…不爱你。”最后三个字她仿佛是在说服自己,语气凄凉“我根本就不爱你,我发誓我从来就不曾爱过你!”
在她身后的柯定邦浑身一震,没有说话,任冷寒的空气在两人周围缓慢地
动着。
最后,柯定邦心灰意冷的松开噤锢她的双臂垂放在身侧,他知道进退已失据的他,再也无力挽救狂澜。
“你…可以走了。”他痛苦的开口,甚至没有勇气再去看她。
接着,他感觉到她头也不回的匆促奔离,没有一丝迟疑。
原来她…不爱他啊!
“噢,老天…”柯定邦紧揪眉宇,深深昅了口气,挫败的垂下头去,举起一只大掌悄悄掩住自已的脸,闭上双眼忍着气,努力克服此时心头再度被撕裂的痛楚。
这是最后一吹…他这么警戒自己。
从此,他绝不再轻易的让自己深陷感情的泥沼之中,绝不!
他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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