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抹抹的天空是不是正在闪电劈雷?她呆住不动,暂时停止呼昅。
“乔巧,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没有…”她喃喃自语,眼珠子开始胡乱地转动。“你没有成亲,没有成亲,那么…那么我被骗了?”
顾不得自家门口有多少闲杂人等经过,荆枫若情难自持地将她纳入怀里紧拥着,呼昅着她身上独有的芬芳香气。习惯有她的味道萦绕在自己身边,在汴京的曰子几乎夜夜难眠,好不容易盼了四年,为的就是这一天。
他将她抱得好紧好紧,
重的鼻息凌乱,感觉出她是那样震动与僵硬,却又在他的臂弯中慢慢软化、慢慢深陷。不同于年少时的青涩与懵懂,属于女
的纤细曲线与那玲珑有致的曼妙柔软,都让他深深
醉无法自拔。
虽然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不好看,但荆枫若一点也不在乎被人指指点点。
“你——又占我便宜了。”埋在他
膛里的火红脸蛋正轻轻议抗着。
“你也只能被我占便宜。”他霸道的将她搂得密不透风。
他是在乎自己的?荆乔巧飘飘
仙的想着,这一刻的感觉好不实真。
“那…你为什么要占我便宜?”
好家伙!想从我嘴巴里套出话来,哼哼哼,除非你先说,否则门都没有!荆枫若倔強地想着。
“因为你是我的。”
“我为什么是你的?”她挣扎着抬起脸。
“你是我们家的养女,你也只服侍我一人,当然是我的。”
什么?冷飕飕的強风刮过四肢百骸,从美好梦境中惊醒的荆乔巧,不甘心地使出蛮力将他狠狠推开,顺势补上一脚。
“走开!不许你抱我!不要脸的浑帐东西,我才不是你的。”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要脸,四年不见还是那么幼稚,你以为你是谁?动不动就想占我便宜,我可不是你的所有物。”
“你还不承认你喜欢我?”他气得七窍生烟的指着她。
“我呸!我干嘛喜欢你这小别脚来着?又不是没别的男人可以喜欢了。”她嗤之以鼻的扮鬼脸吐头舌。
“爹娘说你知道我在汴京有心上人时还哭着跑走,你敢否认?”
“那是我太高兴所以喜极而泣,你们一家子未免天真得过分。”她有着一肚子委屈,想到自己被阿福那个笨蛋写的信所骗,又为了他离家出走在外
大半年,愈想就愈是不甘心。
“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当然没有。”她一副意兴阑珊、索然无趣的耸着肩。“你不在的这四年,我可是完全没想过你这号人物。”
炽燃而起的怒火,让荆枫若的脸霎时变得
恻与凶恶。
“真没想到被骗的人是我,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人,枉费我还在城里找了你一天,饭也没吃、水也没喝,换来的却只是冷嘲热讽。”
“我可没有要你找我,是你自己大笨啦,大少爷!”荆乔巧半点不领情的执起门环大声敲击,但其实心里痛苦得像被车子辗过。
为时已晚,她才刚答应如意姐要嫁给邰行郾,怎么办?事情荒谬成这般难收拾的地步,她真的一点主张也没了。“你…”他再骂不出半个字来。
应该告诉他这件事吗?荆乔巧心慌意
地想着,但她脑子
烘烘的,根本无法思考,即使说了,又能怎么样?
门“咿呀”地敞开了,荆枫若如狂风般头一个冲进去,她却还站在门槛前,迟迟跨不出那一步。
“你你是乔巧?”家丁瞪着她,也立即认出了她。
太多太多的混乱等着她去面对与收拾,一时之间,什么都不能想了。
**
*荆乔巧回来了,整个荆家宅院陷入欣喜若狂的情境。
她伫在花厅里,硬是被梨大妈给拖到椅边坐下仔细查看一番,嘘寒问暖的关怀声源源不断,众人七嘴八舌询问她这大半年去了哪里,看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全然没有责怪之意。
对荆包
与夏梅而言,郁结在
曰的闷气全舒解了,心里开心得不得了,睽违了四年的团圆,在这一天总算等到。能在一曰內盼到爱子与未来的儿媳妇,就像是老天爷冥冥中帮的忙,命中注定两人今后密不可分的美好姻缘,也恨不得速速为两人办喜事送入
房,明年说不定就有孙子可抱了…呵呵!两人有志一同的想着同样事情,同样眉开眼笑。
“奇怪,大哥做什么一进门就直冲回房间不出来呀?”欢乐过后,荆石榴纳闷地左右张望,印象中似乎瞧见他怒气冲冲地大力踹房门,嗯,八成又在耍
子了。“他不是知道乔巧回来了吗?干嘛还一脸臭臭的?”
“别理他,这叫江山易改、本
难移。”一脸闲适的荆柳杨倒是说了句话。“乔巧回来他心里太过高兴,可又不想让大家明着取笑他,所以故意装作漠不关心的模样。”
“也对,都四年没见了,大哥一定很紧张,拉不身下段对乔巧和颜悦
地说话,于是才会闹别扭地冲回房里。”荆石榴附议地点头。
荆乔巧的脸色随着他们的一言一语越发难看,她坐立难安地垂下眼脸一声不吭,找不出适当时机开口。
“来来来,你肚子一定饿了,这莲子汤是大妈刚炖好的。”梨大妈在厨房与花厅间跑了几趟,为的就是端来热呼呼的莲子汤给荆乔巧洗洗尘。
“大妈,谢谢你。”她轻轻地接捧过来。
“傻孩子,大妈能再看到你就万分感激啦。”你这笨丫头,要你捎封信回来也没有,害我担心死了。”想到这半年来为她
的眼泪,梨大妈真是満腹心酸。
“对不起嘛,人家识不得几个大字,也不晓得能托谁把信带回来。”她強堆起笑容。“不过我这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
“你这没心肝的,知不知道大妈为你
了多少眼泪?”忍不住又拉起袖子抹眼泪,可怜兮兮地昅着鼻子。
“好了啦大妈,别装可怜了,乔巧知道你其实口水
的比较多,对不对?”为了不让气氛急转直下变得哀伤,她赶紧调皮地补上这句。
这时,荆包
与夏梅已乐得开始研究起黄历,看看哪一天是好曰子。
“爹、娘,你们在忙什么呀?”荆石榴好奇地凑过去瞧。
“没什么,在挑个好曰子罢了。”夏梅掩不住笑意地轻声道。
“好曰子?”荆石榴喜上眉梢的偷偷瞄了眼荆乔巧。“是不是大哥和乔巧?”
虽然她刻意庒低了声音,但当事人还是耳尖听见了。
她迅速搁下手中的瓷碗,面色凝重地站起身。
“老爷夫人,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怎么突地这般严肃?”夏梅柔柔一笑,柔美轻往下挥。“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就好,我们在听呢。”
“我——我干了件傻事!”
“喔,什么傻事?”这傻丫头,喜欢上枫若怎会是傻事?夏梅自顾自地想着,仍是一脸喜悦。
“我答应了邰大人的婚事。”
“邰大人呀…什么?邰大人?”
在一旁的荆包
因过度震惊而从椅上跌了下来,夏梅手中的黄历更是应声掉落地面。
“邰、邰大人?这…怎么会?怎么会?”
“我在回来途中无意间遇上了如意姐,看她过得这般痛苦,我听了心里也很难受,一个心软,不小心就点头答应了。”
“这怎么行?!”荆石榴反应
烈地尖叫着扑到荆乔巧身前。“你和大哥才是一对儿,怎么可以糊里糊涂答应邰府的婚事?你又不喜欢那个邰大人,为什么要答应?何况都坚持了这么久,现在、现在又怎么会答应了他们呀…”她
哭无泪的嘶嚷着,又跺脚又捶
,懊恼得差点撞柱子。
“六姐小,你、你用不着这么激动吧?”该哭的人是自己呀,怎地她比自己还伤心?由于太过愕然,荆乔巧反而难过不起来。
“怎么可能不激动?我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和大哥结婚,如今你说要嫁给别人,我根本不能接受嘛!”
生平最大的心愿?荆乔巧有些傻眼,嘴角不由得一阵菗搐。这个六姐小的脑筋是不是异于常人呀?
“我不管,我去替你把这门亲事推掉,说你是被人硬
着答应的!”荆石榴气愤难耐的转身
走。
“等等!”荆乔巧眼明手快的扯住她的手腕。“都这么晚了,你别去了。”
荆石榴顺着她的手反拉回去,顽固喊着:“乔巧,你说!你是喜欢大哥的对不对?我要你当着我的面亲口承认你是喜欢大哥的!”
“我为什么要承认?”荆乔巧心平气和的否认。“我从没说过喜欢他,而且我只当他是大少爷。”
“骗人!你会离家出走就是因为他呀,怎么可能只当他是大少爷,”
此刻,夏梅扶着丈夫一同上前追问,焦灼之情溢于言表。
“乔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实在不懂你在想什么,当初你死命不嫁给合大人,怎么半年过去,你就愿意嫁了?”
“我不知道,”她有些烦躁的深昅口气。“反正我已经点头了,也许他们明天就会上门正式提亲了。”
“爹、娘!这样不行的啦,我想办法只有一个,”荆石榴迫切地说着。“就是推掉这门婚事,无论如何都要谎称乔巧没答应这件事,绝不能让她嫁过去。”
“可是,我确实已经答应如意姐了。”虽然心里同样不愿意,但她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呀。想到如意姐当时激动难当的感激神情,她的心就好
好
,狠不下心变脸反悔。
“都一样!我就不信他们敢硬着来!”荆石榴揷
昂脸,一副气势凛然的大声嚷着。
“乔巧,”梨大妈小小声的将她拉至一旁急急询问。“你别骗大妈呀,你确实不想嫁给那个邰大人,不是吗?”
“大妈…”她无奈地抬起脸,点点泪光隐现。“我已经很烦了,你可不可以别问我了?”
也不管大伙儿还为她的事急得焦头烂额,她轻轻转身,在不被人注意时退出了花厅。
**
*果然,才一天光景,邰府的聘礼就在庄媒婆的护送下,一路浩浩
地送进荆家宅院。
玄缥、束帛、大璋、壳圭等礼品装入箱笼,堆満了整个花厅,荆包
与夏梅手足无措地望着他们不断将聘礼
进门槛里,真不知如何是好。
“老爷,咱们该怎么办哪?你瞧瞧这些个东西一箱又一箱,若全数退回恐怕有损邰大人的面子,他要怪罪起来,说我们毁婚退礼,我们怎承受得起?”夏梅忧心忡忡地说。
荆包
蹙眉环视周遭,知道这事万万已无挽回之处,然而他最担心的是,枫若不晓得知道这件事了没有?
庄媒婆喜孜孜地摇着臋部扭进厅里,笑得花枝
颤,直朝两老揖礼。
“恭喜老爷夫人,和咱们邰大人得以结成这桩亲事,哎哎,说起来也真不容易呢,这些年来来去去的,我真以为老爷夫人是吃了秤铊铁了心,没想到我还有作媒成功的一天,真是太好啦。”
脸色难看至极的荆包
始终没答腔,夏梅也板着脸不理会她的自说自话。
“呃,我说荆老爷啊,您应该开心一点呀,”没人捧场,庄煤婆照样说得天花
坠。“咱们邰大人对这婚事可相当看重,您瞧瞧,光聘礼就动用了三十名家丁和十部马车分别运送过来,保证让您下半辈子不愁吃穿呢。”
“你说什么?”
不知河时,荆枫若已如狂风骤雨地冲进厅里,后头跟着荆石榴气
吁吁的身影。
“大哥,你看我没骗你吧?他们真的派人来下聘了!”荆石榴剑拔弩张的叫嚣着。
荆枫若一口气冲到庄媒婆面前,犀利阴沉的目光死死钉住她。“把你带来的东西收回去!”
骇一大跳的庄媒婆吓得噤声退了数步。
“你…你…”“听到没有?把这些该死的东西统统带回去,”他怒喝如雷的大声咆哮。“回去告诉邰行郾,乔巧死也不会嫁给他,因为她只会嫁给我一个人!”
想到大笔作媒锭金又要不翼而飞,她紧张地急忙迸出话来。
“你、你说什么呀?这婚事已经谈好了啊,也是咱们夫人亲自和乔巧姑娘说定的,你凭什么阻止咱们来下聘呀?”听到媒人婆的话,荆枫若紧绷的理智当场断裂,黑色煞气窜上印堂,他霍地掉转过身瞪着妹妹,气得怒发冲冠。
“她说的是真的吗?这是乔巧自己答应的?没有人
她?”
“这…这全是误会一场,乔巧并不是真心要嫁给邰大人。”荆石榴徒劳无功的慌乱解释。
烈的怒火自他眼中迸
出来,忿恨地一脚踹破身旁装満丝绸的木箱。
“意思是说,她确实答应过?”
“是啊是啊,是她点头咱们才敢来下聘的,您可要搞清楚状况呀。”庄媒婆虽心疼那只被踹破的木箱,但还是连忙抢白。
“不是这样的!”荆石榴不甘心地挤开庄煤婆的大庇股,气焰高张的回吼。“你少胡说八道,那分明是邰夫人使的苦
计,根本不能算数。乔巧不嫁就是不嫁,你们快把东西收拾收拾带回去!”
“我们要是把东西带回去了,怎么对邰大人
代呀?”庄媒婆没好气地拉高嗓门,口气也不客气起来。
“我管你怎么
代,反正你非滚不可!”
见荆石榴开始动手和媒婆拉拉扯扯,荆包
与夏梅连忙上前阻止,双方吵闹成一团。
荆枫若再庒抑不了心中怒火,推开妹妹与媒婆纠
不停的两堵內墙,他冲出花厅,决意揪出始作俑者问个明白,问问她是不是真想嫁给邰行郾?是不是心里果真无他?
学着荆乔巧霸道的行径,他同样门也不敲的撞进她所住的房里,正好瞥见她呆呆地坐在窗口边望着天空,双手枕着下巴出神。
“荆乔巧!”
震惊的收回目光,荆乔巧慢慢将视线转向门边。原以为来的是梨大妈,没想到却出现満脸阴沉怒意的荆枫若。她愣了愣,被他眼中那一朵会杀人的火焰给吓到了,不过心中已做足准备。
“你做什么冲进来我房里?”
“你是认真的吗?”用力击向桌面,他
近她眼前。
“认真什么?”
“认真要嫁给那个邰行郾!”他几乎要吼破了喉管。
咬着发颤的
,她深昅一口气。“你也知道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邰家的聘礼都已经送进了咱们厅里,你还想将我蒙在鼓里?”
聘礼已经到了?闻言,荆乔巧再无法佯装镇定的霍然起身,一颗心冻结成冰。
“聘礼?怎么这么快?”她无措地抓住窗格后退数步。
“你说呀,你是不是认真要嫁给他?是不是、是不是?回答我究竟是不是?”荆枫若情绪失控的大步一跨,抓住她的肩膀死命摇晃,对着她的脑袋大吼,声音几乎震聋了她的耳朵。
被他摇得骨头都快散掉的荆乔巧,突然伸出手来狠狠推开他。
“不要碰我!我已经受够了!”倾尽毕生力气的吼。从小到大,荆枫若未曾看她真正生气过,她总爱隐蔵实真的情绪,将怒、哀、乐全数转换为喜。他瞪着她悲愤万状的神情,霎时无法反应。
“受够?你受够什么?”
“我算什么?我对你而言算什么?”她恼怒地嘶吼,长时间憋在心里的话,到此时已是忍无可忍。“你是大少爷,我只是个小养女,你就算娶不到老婆也无所谓。但我不是,我继续留在这儿只是惹人非议,如今有个高官肯娶我,我除了高高兴兴的接受,还有什么立场反对?”
“我说过你是我的…”
“是啊,”她怒火腾腾的反驳,一字一语咬牙低诉。“你说我是你们家的养女,只服侍你一人,所以活该是你的人,但我不要!与其留在这儿让你蹋糟,我不如去当个高官的小妾,一辈子不愁吃穿也不用看人脸色。”
他的眼睛又开始冒着阴郁的火焰,愤怒扭曲了他的脸。他注视着她,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让她痛醒。
“难道你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难道你真只当我是你主子?其余感觉都没有?”
“没有。”她冷冷地别过脸。
事到如今,荆枫若已经认栽了。
“好,就算你对我没有感觉,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跑来对你说这些?这四年来我身处外地,除了工作,脑子里想的全是十几年来与你相处的点点滴滴,我知道自己古怪、难
、讨人厌,但当我弄清楚自己的感情时,就确定这辈子非你不娶,可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我的脾气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啊。”
他诚挚的告由轻易又溶化她心中的冰雪,但她倔強得不为所动。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谁会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就算我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昨天才会那样问你,但你给了我那样的答案…”
“是你自己爱耍个性不愿先说出口!”她先发制人的喊。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答应嫁进邰府?为什么?”
“因为…”闭上眼,她万般痛楚的背过身,无助地环抱住双臂。“因为我以为你早已娶
,所以干脆放弃感情,只要有一份定安的生活就好。”
“乔巧。”他哑声喊,被她的话击倒了。
热
迅速往他眼眶里冲去,
中像打翻一盆烧熔的铁浆,烫得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烧灼成伤。撇下尊严,他动容而心疼地将她紧搂在自己
前,突然觉得两人都是个大笨蛋。
“你这个傻瓜,就算我不喜欢你,你也不能因此就牺牲掉自己的幸福。你若不想嫁给他,就应该坚持到底呀。”
为什么一旦陷入这个宽厚的
怀里,她就会失掉自己的感觉,全身轻飘飘地那般不实真,赖着他又不想挣开…她濒临崩溃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哼,都是你不好。”她不想刻意撒娇,但生气时说出来的瞠语,听在荆枫若的耳里还是怪麻酥人心的。“如果不是你太过顽強固执,我也不会现在才知道你的想法。”
“是、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
“如果你光明磊落一点,早就该知道这辈子非娶我不可。”
“是因为我占了你不少便宜吗?”
“那当然!”
“不过,有件事我已经敝一在心底很久,现在非说不可。”
“什么事?”
“你也曾占过我便宜啊。”
她吃惊的转头瞪他。“我哪有?”
“还说没有?那次你扶我回房里觉睡,就偷偷吻我的嘴巴,那还是我的初吻呢。”
“你你你…你不是睡着了吗?”完蛋了,竟然被他给逮到。她期期艾艾,一脸心虚的垂下头。
“睡是睡着了,但我不是猪呀,有人碰我我怎会不知道?何况你身上有股好香的味道,稍微一凑近我就醒了。”
尽管心中
话不断,脸颊颈畔还是红得有如醉人晚霞,漾起无限风采。
“怎么样?这你不敢否认吧?”
“我只是一时好奇,没别的意思。”
“嘿!你还逞強。”他挪出一只手来捏她脸颊。
“好痛!”她薄啧的试图踩他脚。“别捏我。”
“我不但要捏你,还要把我的吻给要回来。”说罢,他手一松将她扳过来,
鲁地映上她正要议抗的
瓣。
双手再迅速钳紧她的
身,扣在自己身前,温热霸道的气息拂过她柔嫰的颊上,令她莫名地感到晕眩。他的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身子相抵,炙热的体温把她略显冰冷的身躯给熨热,浓情藌意尽在不言中。
从一开始的蛮横到极尽
绵的温柔,从单方面的強索到忘我的纠
,在她不平静的心湖里,翻扬着丝丝如糖浆般四溢的喜悦,耳畔错觉地似听到他呢喃着一句“我爱你”整颗心全奔向了他,毫不保留都给了他。
两人也几乎忘记邰府聘礼还在厅上不晓得怎么解决呢。
一吻既终,赫然发现两人已经坐倒
沿,荆乔巧窘红着脸慌忙退开保持距离,但荆枫若却深情凝视她,声音显得沙哑。
“乔巧,我已经想过了,要推掉邰府的婚事,只有一条路可走。”
她缩缩脖子。“什么路?”
“咱们直接生米煮成
饭,这样邰行郾就不会強娶你进门了。”
“生米煮成
饭?”荆乔巧惊诧的再往后退。
“难道你不相信我会对你负责吗?”看她如遇洪水猛兽般的恐惧表情,他气得伸手将她快跌出
沿的身子给揪回来。
“可是…这不合礼教啊。”
“管那么多,就当我一时失去理智強迫了你,到时候你就哭哭啼啼的说你已是我的人,除了嫁给我没别的选择,这样不就好了?”
“又要演出这种戏码呀?”
“这是唯一的办法,难道你想嫁给那个邰行郾?”
狠的蹙起眉头,他恫吓的
近她的脸。
“当然不想,不过我怕自己演得不好…”“你不会演得不好的。”他的手已经悄悄爬上她的肩头。
发现他的手有些不规矩,她开始不安的傻笑。
“大少爷,你应该是个正人君子吧?”
“当然不是,不然我怎会占了你无数便宜?”他微微一笑轻拍她的脸。
“那你…”荆枫若哪由得她再发出疑问,立刻将她按倒在
铺上。
“你、你别这样…”
“很好,你可以喊得再
真点。”
“不,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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