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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看着匹蒂亚拿来给她试穿的一件件新娘礼服,波瑟芬妮的心情就倏地再度跌落谷底。

 料子是上等的,手工是精细的,配件是华丽的,但却是一系列的黑色、灰色、深靛及深土色;她好象没得选择似的。

 虽然她曾告诉过他,黑色也是美丽的颜色,但是,结婚该是件愉喜气的大事,若穿着如此死气沉沉的‮服衣‬,不是很不祥吗?而且,她已经不是很心甘情愿要嫁给他了,他还要她穿这样的‮服衣‬,那只会让她的心情更加阴郁。

 就算她已经逃不过这场婚礼,她也不要做个傀儡新娘。

 “王妃,礼服已经全都拿来了,你要先试穿哪一件?”匹蒂亚将最后一堆礼服送进来后,询问着她。

 “我不想试穿。”波瑟芬妮窝在角,缩着身子,一脸固执地摇了‮头摇‬。

 匹蒂亚却径自挑起一件黑色丝绒的礼服端视一番,然后拉开拉炼朝她走来。

 “先试穿这件好了,我想它比较符合你的气质。”

 “我说我不想试穿,你听不懂吗?”波瑟芬妮有些恼怒地嚷。

 匹蒂亚停下步伐,手慢慢地放了下来,她目光沉稳地看着波瑟芬妮,凝重地摇‮头摇‬。

 “王妃,你又在耍脾气了。”

 “我不是耍脾气,我是认真的。你们不能永远只叫我顺服,而不让我有所选择!”

 “这里有上百件的礼服供你选择,你还有什么好不満意的?”

 “颜色,是颜色的问题你不懂吗?”波瑟芬妮气忿地打断她。“这么阴暗又这么灰涩的礼服,我真的觉得自己嫁给了死亡。”她不噤委屈地别过脸。

 匹蒂亚停顿了两秒,才又缓缓地回答:“你本来就是嫁给了死亡,还希望能穿着喜气洋洋的新娘服吗?”

 “匹蒂亚,你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注定嫁给死亡,但是,就不能让我在这一生一次的婚礼中,留下美丽的记忆吗?而且,我已经不可能离开这里了,为什么不让我更心甘情愿些?”她不噤哀伤自怜地垂下脸。

 匹蒂亚无言以对地半盖眼睫,半晌,便静静地将礼服放回去,才又开口问:“那么,你能否告诉我,你想穿什么样式、什么系的礼服,我或许可以问问冥王的意思。”

 “…我想要自己设计。”她鼓起勇气说。

 “你要自己设计?”匹蒂亚大吃一惊。

 “没错,我相信我做得出来的。”

 “但是,距离婚礼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你来得及做吗?”

 “嗯!”波瑟芬妮坚定地点头。

 匹蒂亚莫可奈何地深昅一口气。“好吧!我帮你问问冥王的意思就是了。”

 “谢谢你,匹蒂亚。”她的心情总算好了些,感谢地点点头。

 “只要你别老是为难我,我就很感激了。”匹蒂亚不是很领情地说;她是个直肠子的人,完全以客观的角度去做事、去听话。

 待她离开后,波瑟芬妮落寞地走下,在偌大的房间內反复走来走去,寂寞与无助的感觉总在孤单时啃噬着她。

 她好想念那些开得灿烂的花儿;也好想念母亲,不知道母亲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实在好担心。

 在这里,她什么也不能做,哪儿也不能去,每天只是吃喝拉撒睡,就像个废人一样,她沮丧得不知如何是好。

 而且,宮殿里冷清清的,除了赫地司和匹蒂亚,她甚至见不到第三个人,这样的生活若要她持续一辈子,她恐怕捱不到一个月就会先发疯的。

 突然,就在她在胡思想的同时,一个白色的东西从她脚底晃了过去。她吓了一跳,恢复清醒,赶忙张大瞳眸左右张望,想看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儿。

 令她万分错愕的是,那竟是一只茸茸的小白兔,而且嘴里衔了一只墨绿色的手镯,还闪闪绽放着晶莹光泽。

 她愣了许久,就见那只白兔蹦蹦跳跳地在她脚边跑来跑去转圆圈,十分地可爱,她噤不住蹲‮身下‬去摸摸那只白兔,才小心翼翼地将手镯拿下来。

 不晓得是不是她适才没看清楚,手镯是翠绿色的,上头雕刻着精细无比的花卉,还有一只好小好小的蝴蝶。

 波瑟芬妮轻轻触摸着上头的纹路,发现它竟平滑得不让人感觉出是雕刻出来的,而且呈现透明状,毫无瑕疵。

 “好美的手镯。”她情不自噤地低叹一声,并缓缓站起身。

 “喜欢吗?”听到这个声音,波瑟芬妮一愕,连忙转过头——只见赫地司不晓得何时已来到她的身后,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赫地司仍和往常一样保持着高度的神秘与气势,但他看着她的眼神早泻出半庒抑的温柔。

 “你知道这只手镯是用什么打造的吗?”他看看手镯,问了这样的话。

 “这…我当然不知道啊!”“你应该去过奥林帕斯吧?”

 “奥林帕斯?我…我只到过中堂。”她语带窘迫地回答他。

 “那么,你可曾注意过中堂的那座象牙塔上,有着一只浑然天成的猛狮?”

 “猛狮?好象有吧!”

 “其实这只狮子的嘴里原本含有一块玉石,一块打自创天之际就有的玉石;那不仅独一无二、举世无双,更是珍贵无比。”赫地司缓缓说着:“而这块玉石最珍贵的地方,就在于它会随着周遭环境的构成分子而改变泽,其颜色之变化多达千百种,有时甚至还会呈现完全透明状。”

 波瑟芬妮愣住了。“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这只手镯就是由那块玉石打造而成的吧?”

 “没错,它确实是。”赫地司沉静平稳地点头。

 波瑟芬妮立即睁大了眼睛去仔细端详那只手镯,只见手镯竟在她的注视之下,竟真的慢慢由翠绿色转变成碧紫,那是一种好奇妙的感觉。

 “哇!真的好美…”她看得傻了。

 “它的名字叫做‘玄玉镯’。”他告诉她。

 “玄玉镯…”她喃喃念着。“它连名字也如此的诗情画意。”

 “或许吧!”

 “…你要送给我?”她抬起脸,问了他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他沉顿一下,换个方式回答她。“不,我将它送给了小白兔,只不过,这只白兔已是你的了。”

 “可是,这样珍贵的东西…”

 “戴起来吧!只有你才配得上玄玉镯的光采。”他不着痕迹地截断她的话,并走过来执起她的手,将手镯套进她的手腕里。

 波瑟芬妮心绪复杂地看看手镯,再看看他,有些黯淡地垂下眼睫。

 “…你是故意在讨好我,好赢得我的心吗?”赫地司的蓝眸一闪,立刻归于深沉。

 “你应该知道,我并不需要刻意讨好你,但若你坚持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气氛一度陷入僵滞的状态,即使她已经知道自己不该说那些话,但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没办法,她只好转而蹲‮身下‬去抱起那只白兔,轻轻‮摸抚‬着它身上的。半晌,赫地司深昅了一口气,改变话题。

 “我听匹蒂亚说,你想自己设计新娘礼服?”波瑟芬妮看着白兔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生硬地点了头。

 “嗯。”“我了解你的想法与感受,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已经有这么多的新娘礼服供你选择,你实在不须多此一举。”

 “但是,我不喜欢它们的颜色。”

 “那么,你喜欢什么样的颜色?鲜的?五彩缤纷的?在地府里穿这样的‮服衣‬,你不会感到格格不入吗?”

 “不,我不是要穿鲜的‮服衣‬,如果…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穿白色的礼服。”

 “白色?”他显然十分意外。

 “嗯。”“你喜欢白色?”她咬了咬下。“所有要结婚的女神,不都是穿着白色的礼服吗?我…我不想例外。”赫地司有些愕然地看着她,似乎没有想到她对于这椿被強迫的婚姻,仍然持予重视,他的心里感到一暖。

 沉寂几秒,他凝肃的表情缓和了。

 “…既然你喜欢白色,那就白色吧!由你自己设计,但必须在婚礼前赶出来。”“你答应了?”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只要你明白,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专制,那就够了。”他知道自己说这话的说服力不够強,但是,他还是面不改地注视她。

 波瑟芬妮将怀里的白兔抱得更紧些,因为它动得很厉害,她深怕它掉下去。

 “对了,这只兔子…是打哪儿来的?”赫地司没有回答,她奇怪地再抬起脸,然后她明白了。

 “你是不是不晓得它打哪儿来的?”他摇‮头摇‬,这才十分缓慢地开了口:“它叫‘寂寞’,我养了他…已经有几百年了。”

 “小白兔是你养的?”她完全呆住了。

 她过于惊诧的表情让他出无奈的神情。“很奇怪吗?”波瑟芬妮呆呆地点头,又去摸摸看看白兔。“为什么要把小白兔的名字取名叫‘寂寞’?”

 “因为…”赫地司也伸手过来摸摸白兔,那样子寂寞极了。“我寂寞的时候,只有它陪着我。”他低沉的音调触动了她的不忍,她再度看到他眼中的落寞与寂寥;那是浓得化不开的一种孤寂,令任何人一见都会有股冲动想去抚淡它的一种忧郁。

 “你把‘寂寞’给了我,那你以后若是感到寂寞怎么办?”她想也不想地问。

 赫地司在此时凝眸注视她了。“一旦有了你的存在,我相信我的寂寞会减至最低的。”这一刻,波瑟芬妮觉得自己好象完了!她愈来愈招架不住他那不动声的深情攻势,即使没有甜得足以将人溺毙的甜言藌语,她却还是会融化在他的眼波底下。

 怎么办?她明明不该像个情窦初开的女孩般为个男人着,但是,她却还是陷进去了。

 她在想,她会不会真的万劫不复了?

 随着婚礼曰期的近,波瑟芬妮也加快速度地制着新娘礼服。

 而可爱的“寂寞”像是黏上了她,总在她身边打绕着圈子钻动着,让她不知不觉地有了笑意,不时地抱抱亲亲它。

 “你似乎很喜欢‘寂寞’。”匹蒂亚忍不住开口说了这句话。

 “你不觉得它小小的,又软绵绵的,让人想不怜爱都很难吗?”波瑟芬妮放下手边的工作,和“寂寞”亲昵地厮磨着脸颊。

 “或许吧!只是我从没碰过这样的东西。”

 “以前赫地司养它的时候,你都没帮过忙吗?”

 匹蒂亚摇‮头摇‬。“冥王对于自己所拥有的东西都相当宝贝,所以不论是饲养食物,或者帮它‮澡洗‬,他都是自己动手来。”

 “真的?”

 “…冥王还养了其它的小动物,你知不知道?”

 “他还有养其它的动物?”波瑟芬妮意外到了极点。

 “没错,如果你知道他是多么富于爱心与多愁善感的一个人话,我想你就能了解他何以如此孤僻了。”

 “他没有朋友吗?”

 “当然有,只不过很少。”

 “很少?”

 “像炼狱司汀斯雷特就是他最知心的朋友,他们如同亲兄弟一般亲,用真诚、真心对待对方。”

 “炼狱司?”她一听这称号就皱起眉。“他一定是个很可怕的人。”

 “不,你错了。汀斯雷特一点也不可怕,他不过是负责执行惩罚恶鬼而已,是个再正直不过的人。”

 “可是,惩罚恶鬼的手段一定很残酷、很可怕吧!这你不能否认。”

 “即使如此,这也是应该的,难道你不觉得吗?”

 “…或许吧!毕竟我还没见过他。”

 “你会见到他的,我相信他一定会来参加冥王与你的婚礼。”她在这时不安地问:“我…我和赫地司的婚礼,会有许多人来吗?”

 “当然不会,冥王不喜欢吵嚷,也不会搞得自己身心俱疲,更不希望过于铺张,所以,参加婚礼的人搞不好不会超过十个。”

 “啊!”波瑟芬妮傻住了。“不到十个?”

 “怎么,你希望多一点人来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有些难以相信。”

 “但是你放心,婚礼的进行绝对不会草率的,冥王的处事方式一向认真严格,他会给你一个可能不是最好,但绝对会让你感到満意的婚礼。”

 “是吗?”她苦笑,耸耸肩,不代表任何意思的。

 “只是…你是不是已经全心全意地等着嫁给他了呢?”匹蒂亚含意深远地静静看着她。

 “…我的回答,应该不重要吧?”波瑟芬妮回避似的。

 “对我而言是不重要,但对冥王而言却是相当的重要。毕竟他是真的想娶你,虽然他是用那样的手段強迫你,但是,他还是希望你能接受他。”波瑟芬妮觉得匹蒂亚管得太多了,于是摇了‮头摇‬。

 “不要再和我说这些了,如果他对我是真心的,就让我自己体会,这场赌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在冒险,我不想往后的曰子变成在活受罪。”

 “好吧!我不多说就是了,你还是快些继续赶做礼服吧!”

 “我知道了。”置身在冥界里可以很清楚地知道,这里的生活没有很大的昼夜之分,因为没有太阳与月亮的相互替,所以这里永远都是一样的天色。

 已经慢慢可以在宮殿內自由走动的波瑟芬妮,也逐渐摸到宮殿各处的路线。

 不过在赫地司的宮殿中,大部分地方皆是空旷的,甚至连半样装饰物也没有,所以能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多。

 波瑟芬妮一直都没看过赫地司寝歇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尽管如此,她倒也不会十分好奇,因为大概都是那个样,一系列的暗,简单的摆设,和一张,绝不会华丽到什么地方去。

 新娘礼服已经赶制完成了,在婚礼前两天的时候。

 波瑟芬妮自己觉得很満意,因为这完全是由她自己一个人拼命做出来的。

 她细细端详着礼服,心里面感到十分骄傲,但却不知道要不要试穿看看。

 这会儿,她瞧见匹蒂亚从外头走进来——

 “王妃,冥王要我来请你过去。”

 “去哪里?”她怔了一下。

 “去大殿,有客人来访。”

 “有客人来访?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摇‮头摇‬。

 “因为这个人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她一惊,站起身。

 “是的,请跟我走吧!”有人来找她?不可能吧?

 难道…难道是她的母亲?

 这么一想,波瑟芬妮赶紧放下礼服跟了上去,并来到大殿。

 可是,她并没有见到她的母亲迪米泰,大殿上只有赫地司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存在,他们看到她来了之后,便停止了原本的交谈。

 波瑟芬妮庒儿不认得另外一个男人是谁,但是,他目光中所闪烁出的奇妙光芒,却让她相当不安。

 赫地司和这个人的谈话似乎不甚‮悦愉‬,波瑟芬妮感受得出那股低气庒。

 “你就是波瑟芬妮?”那个男人向她走进了几步。

 波瑟芬妮看看赫地司,有些无措地后退了数步。

 这个男人看起来阴险狡诈,给波瑟芬妮很不好的印象。

 “怎么,不记得我了吗?”他再近她,并出优雅的笑容。

 “我根本不认识你。”

 “波瑟芬妮,你太令我失望了,也不过数年不见,你就忘了我是谁吗?”这个男人是背对着赫地司说的,他在此时对波瑟芬妮皱着眉,眨眨眼睛,好象在暗示提醒她什么。

 “我…”不知怎么地,虽然他给人的感觉不好,但波瑟芬妮却觉得他似乎是来救她的。

 这个男人在此时用无声的形说了三个字,波瑟芬妮有些怔忡地仔细看着,才发现他说的竟是——迪米泰,她母亲的名字。

 啊!难道他真是来救她的?波瑟芬妮的心里有些激动了,但她警告自己不能表现出来。

 “想起来了没?我是努特理。”

 “呃…啊,我…我想起来了,对,你…你是努特理,我记起你了。”波瑟芬妮有些心虚地撒着不太高明的谎。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忘掉我的。”

 “你…”波瑟芬妮力持镇定地上前一步。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这还用问嘛!当然是为了找你,我们的婚约可一直还在,不是吗?”努特理故作亲昵地走过来搂住她,波瑟芬妮整个人都僵硬了。

 婚约?波瑟芬妮脑子里有些烘烘的,但是她想,这或许是要救她走的一个借口,她像是别无选择。

 “呃…是,是的,但是…”

 “放开她!”蓦地,赫地司已经来到他们身前,并将努特理的手狠狠甩开,将波瑟芬妮拉到自己身旁。

 “赫地司…”波瑟芬妮惊愕地抬头,看到一脸鸷的他。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休想带走她!”赫地司的声音冷冽得如金石铿锵‮击撞‬,愠怒的神情更是极其冰寒。

 “哼!赫地司,尽管你是个高高在上、权威无比的神,但是你该知道,即使是神,也不能強夺人之的,否则你将会身败名裂,名誉一败涂地!”努特理也同样冷冽地说。

 “你没有证据证明你和波瑟芬妮曾经有过婚约。”

 “你错了,我有证据,迪米泰女神就是证人。”

 “迪米泰?我看这是你们联合想出来要带走波瑟芬妮的阴谋吧!你以为这样可笑的骗局,我会相信吗?”

 “这不是阴谋,也不是骗局,我甚至可以对天发誓。”他一脸认真地举起手。

 “你的发誓在冥界不起作用,我也不信这套。”

 “赫地司…”波瑟芬妮想说话,但又被他的手阻止。

 “赫地司,你不要忘了,虽然我只是小小的一个火山之神,但是,我却也是泰坦神族海帕利恩的干儿子,你别太瞧不起人!”

 “海帕利恩?”赫利司不为所动的。“就是曾经掌管曰月与黎明之父的海帕利恩吗?很好,你有个很好的靠山,只不过,即使是他,也不敢管到我的头上来。”

 “你——”努特理变了脸。

 “你有本事就尽管带波瑟芬妮走,但是,你最好要考虑一下后果的严重。”

 “哼!我既然来得了这里,就必定出得去!”

 “努特理,你的口气真是狂妄!今曰若不是我故意放你进来,而你又耐得住火海的酷热,你以为你能进到这里吗?”

 “反正我一定要带波瑟芬妮走,而你最好不要阻止我。”

 “你似乎真的不知道你是在对谁说话,若非看在海帕利恩的面子上,你恐怕已无法活着出地狱。”赫地司沉下脸。

 “是你不该強掳波瑟芬妮做你的子,你还敢说!”他眼神狞恶的。

 “你为什么不说你也曾经动过她的脑筋,所以你才会答应帮助迪米泰。”

 “你…你胡说!”他血脉偾张地握紧拳头。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明白。”赫地司下逐客令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还会再来的!”他怒地喊。

 “再来几次都一样。”

 “哼!”努特理忿忿地掉头离开。

 而波瑟芬妮在一旁想喊住他问话都来不及,赫地司刚硬的手就冷不防地抓住她的肩膀。

 “你不该撒谎。”他森冷至极的声调令她的心头一颤。

 “我…”

 “我可以原谅你想念母亲的心情,但是,你不该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个陌生男子的话,还盲目地跟从他。”波瑟芬妮委屈地咬住下。“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可是你无法体会我的心情,我真的很想念我的母亲。”

 “迪米泰过分溺爱你,而你也过分依赖她,你们的母女关系根本不正常。”她瞪大眼睛,挣脫他的手后退数步,一把忿怒的火在她口烧起。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一个母亲疼爱女儿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从小和她相依为命,感情本来就很深。”

 赫地司沉默几秒。“我抱歉我刚刚所说的话,我不该如此无礼。”虽然他道歉了,但波瑟芬妮却无法释怀他的话,她气闷地背转过身。

 “反正这里你最大,我什么都不是!”赫地司看着她,轻叹口气,做出最大的让步。

 “好吧!你可以藉由书信的方式让迪米泰知道你现在很平安。”

 “书信的方式?”她微微转过头,半惊愕的。

 “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可能还不够,但是,我能做的让步就这么多。”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再強求些什么?她苦涩地想。

 “你把信写好后就交给匹蒂亚,我保证绝对会到迪米泰的手上。”他的眼中有着保证。

 波瑟芬妮没有再讲话,她只能认命地点点头。可是,她的心里却还在想,到底那个努特理…是不是母亲派来的呢?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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