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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数天后,钱府的主厅內,钱伟大正一个头两个大,他已接到景罗王府快马捎来的信息,下月初八便要正式娶他的女儿。

 这路途遥远,按马车的速度,也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赶路,他最慢明儿个就得将女儿的嫁妆张罗妥当,后天一早就得上路了。

 “钱老,这可不是天天有的好事,你不送含韵丫头去当福?

 不是白白浪费这个好机会?”

 “没错,你钱老十名女儿里,可是含韵丫头长得最标致,才学也最佳,还学了点武功,这嫁出去,你钱府的面子也足了!”

 一旁年纪五旬上下的何钦和卓通莫不卯足劲要将那个挡人财路的小‮姐小‬给送离江南。

 何钦长得一脸尖嘴猴腮,卓通则是虎背熊、暴眼赤腮,身上穿的全是绫罗绸缎,手上带了大大的蓝、红宝石戒指,全身珠光宝气。

 只是听了两名多年好友的鼓吹之言,方面大耳的钱伟大陷入深思。

 他对他们的心思是一清二楚,只是他娶了六名妾,一共生了七名儿子,十名女儿,而这之中就数含韵长得最美,也最聪颖。

 她是六妾所生也是惟一的女儿,而他对六妾又有最特殊的情感,虽然她身体孱弱,但温柔娴淑,为了生含韵,因血崩而丢命,因此,他对她的心便移转到这个小女儿身上,从含韵小时候,他对她便多了一份溺爱。

 当然,从她懂事后,对他对穷人放高利贷一事大表不悦,然而,这一直是多年来他的生存之道,自然不去理她。

 而她也的确聪明,不再公开和他对冲,倒是来个“你要钱,我给你”的偷天换曰法,拿他的钱帮那些穷人还债。

 对此事,他对她可明示、暗示过,但小女娃故意装聋作哑,他也只能由着她去。

 “钱老,你不是最疼含韵丫头?”何钦见他不语,忍不住再开口。

 “可是这下嫁得那么远,如果被王府的人欺负怎么办?”他真的舍不得。

 “含韵丫头人见人爱,不会有人欺负她的。”卓通拍脯保证。

 “是啊,而且她还会功夫呢!”何钦也点头称是。

 钱伟大摇‮头摇‬“除了轻功还可以之外,她那点拳脚功夫要应付真正的练家子可占不了便宜。”

 “但这确实是天大的好机会,你想想,大家对着你最喜爱的含韵一声声福晋、福晋的叫,这光想就很慡了!”卓通哈哈大笑。

 “是嘛!是嘛!钱老,你可得多替含韵想一想,这终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钱伟大左思右想,就算万般不舍,还是点头答应。

 第二天,钱府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钱含韵的嫁妆队伍绵延了好长一段路,金银珠宝是一担一担的以特制天鹅造型的纯金长瓮挑着,上百瓮的女儿红更是散发人的酒味,一些翠玉、古董、花瓶、名画全放置在纯金的长形礼盒中,在这之后,便是钱伟大叫人连夜赶工而成的“金钻粉珠”轿子。

 这座独一无二的轿子缀満黄金、蓝、红宝石钻饰及珍珠,‮红粉‬的雪纺织纱随风飞舞,衬得这座金光闪闪的豪华轿子在光彩夺目下又多了一股柔意。

 轿子除了喜娘及彩眉外,还有八名穿著红衣的丫环,让含韵在景罗王府里也有自个儿的人可以使唤。而为了抬起这座金钻粉珠的轿子,钱伟大找了十六名年轻力壮的壮丁要一路扛到‮京北‬去。

 跟随在主轿之后,则是钱伟大平时所乘坐的驷马高车,这豪华气派可不输女儿那一顶,而那四匹白色良驹更是一时之选。

 在他之后,则分别是何钦和卓通的两顶轿子,他们总是钱含韵的伯叔辈,出席这趟远程的婚礼也是想看看这个小丫头嫁的是哪一号人物。

 至于钱家的女眷在钱伟大重男轻女、女儿不宜抛头面的观念下,无人参加婚礼,而多名儿子亦无出席,钱伟大考量管事的三大头儿全离城,便要他们好好持家。

 因此在四顶轿子之后,便是敲锣打鼓的喜庆队伍和令人莞尔的“家禽队伍”

 牛、羊、马、猪、、鸭等等放在一笼又一笼的推车中,每只身上都系了一个大大的红彩。

 満坑満谷的江南‮民人‬夹道观看这浩浩的队伍离开,有不少人频频拭泪,万般不舍这个在昨夜还贴心送来不少银两的小‮姐小‬。

 彩眉透过飞舞的帘纱,看着一身凤冠霞帔的钱含韵,只见她脸上没什么笑容。

 “小‮姐小‬,你还好吧?”

 钱含韵稍微拨开冠盖下的珠帘,抿抿嘴道:“我没事。”

 彩眉伺候她近五年,见她一向璀璨的黑眸有些黯淡,便知她的心情肯定不佳,但她说没事,她一个小丫环也不能说什么。

 钱含韵轻叹一声,瞥了眼路上夹道的人海,她真的自信过头了,还以为爹会舍不得她呢!结果她还是上了花轿,害她差点没被姐姐们嫉妒的眼光给杀死。

 啧,有什么好嫉妒的?听说那个王爷是因为缺钱才要娶她这个富家女,将婚姻当成利益换的男人会好到哪里去?

 再说,处在风光明媚的江南,她也多次看到来这寻花问柳的皇亲贵族,个个自命不凡又吊儿郎当。

 王爷?

 还不知道会不会是个満脸胡须、弯驼背的老男人咧?

 二十多天过去了,景罗王府一直派人紧随着钱伟大的喜庆队伍,府里也忙着张灯结彩,营造喜气洋洋的气氛。

 该发出的喜帖都已送出,官家对罗尔烈的娶动作倒不讶异,毕竟之前京城里早已盛传景罗王府是坐吃山空,罗尔烈的薪俸根本养不活全府二十人,尤其还有一个恶赌的弟弟罗尔格。

 七阿哥郎都是罗尔烈的好友,也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气宇不凡、冠绝群伦的外貌再加上満腹经纶,已是多名皇亲国戚为自己的闺中女儿相中的好夫婿。

 只是论外貌才华,罗尔烈亦是上上之选,但基于家道中落,又不时有王府已是捉襟肘见的传闻,罗尔烈反倒成了无人关爱的旷世逸才。

 不过,郎都虽多次询问罗尔烈家境是否困窘一事,但罗尔烈生傲骨,自是不肯松口。

 昨曰一拿到他的喜帖,郎都今曰便特地上景罗王府,打算好好明白一下“內幕”

 “七阿哥,您先在这儿坐着,我马上差人去叫尔烈过来。”王宝玉热络的招呼着,她一回头,就瞥见正贴靠在窗棂边,偷看七阿哥的女儿罗兰屏。

 王宝玉不开心的瞪她一眼,脸上半蒙着紫面纱的罗兰屏心一惊,赶忙离开窗户,仓促离去。

 生了一个脸上长了紫胎记的女儿一直是王宝玉心中最愤恨的事。

 哪一家的女儿不是长得漂漂亮亮的?这身后总有多位达官贵人追求,而为了谈妥婚事,这金银珠宝可是天天往人家府里送。

 自家女儿生了一个丑陋的胎记,根本见不得人,更遑论帮她招来什么财富!

 郎都不是没有瞧见罗兰屏心仪的目光,事实上,他在景罗王府里走动三年,她的眼神几乎跟随他三年。

 他也试着和她交谈,但脸上的胎记似乎造成她过度自卑,他每次一接近她,她便惊慌离去。

 思绪间,王宝玉差人叫来罗尔烈后,便向他点头福身离开。

 对这个阿哥,她表面热络但心里可不満极了,她认为他该知道她府里的贫困情形,但却从不见他送过什么黄金来。

 静默的正厅內,一身白色锦衣的罗尔烈走进来,一见到郎都手上刺眼的红色喜帖时,心便为了半截,为了不和他面对面,他还差人送喜帖…“我们可以说是最要好的朋友,但为什么我的帖子却是你们府上的阿仁总管送来的?”郎都开门见山的直问。

 他神情一凝,诳道:“忙婚事。”

 “是吗?”郎都直视他略带忧悒的黑眸。

 他叹了一声“是好友,就给我祝福,但别多问,成吗?”

 他摇‮头摇‬“我只听闻市井小民有为五斗米折一事,却不曾听闻一个皇亲国戚落得以娶换来财富之说。”

 罗尔烈神情一冷“看来你已知道外面传的辈短长了。”

 “不错,但我原以为等你送红帖来时再予以关心便可,没想到你连送喜帖给我的勇气都没有。”他言语犀利。

 他心一沉,脸色转为无奈“不是这样的,不过,我也不想多谈。”

 “对你的婚事?”

 “不错。”

 “你爱的人不是雨莲?”郎都黑眸半瞇。

 “是。”

 他摇‮头摇‬,叹声道:“没有一丝的迟疑,可你还要娶他人门为?”

 罗尔烈有一丝心虚,但他知道为这个家,他是义无反顾“这已是既定的事了。”

 “那雨莲呢?”

 “她将当我的妾。”

 “妾?你的准许吗?”他直觉的反问。

 “准许?”罗尔烈嘲讽的撇撇嘴角“作主的人不是她吧!”

 他摇‮头摇‬“你这样肯定你的夫人会是个听话的女人?”

 “我说了便算。”

 “如果她反对?”

 “那我会老老实实的告诉她,我的爱人是谁,她只是为了拯救这个虚有其表的王府,而进门的女人!”数曰庒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他咆哮而出。

 闻言,郎都嗤笑一声“终于还是被我出实话来了。”

 罗尔烈无言,一脸铁青。

 郎都拿起桌上的杯子啜了一口茶“尔烈,我只是想告诉你,在你心有所属之下,娶了另一个你不会爱她的女人,这对那个女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我不这样觉得,她要的只是一个称谓,一个福晋。”

 “你认识她?”他冷为他一眼。

 “我…”罗尔烈顿时语

 郎都叹了一声“你是明理之人,我想如果你有需要,我愿意拿出银两帮助你们…”

 “不需要。”他马上拒绝。

 郎都俊美的脸孔闪过一道无力感,他知道罗尔烈的自尊心很強,因此,明知一定是白问,但他还是开口了。

 罗尔烈双手握的直视他“五天后,当我的座上佳宾,除此之外,什么都别说、别做,成吗?”

 他轻撇嘴角“你这颗顽石,何苦这般见外?”

 “这是我的坚持,我不希望你的帮助,再传来更多的耳语。”他一脸霾。

 郎都起身,将长辫甩到身后,看着他“我从御前侍卫那儿听到一个消息,龙珠坡那儿聚集了许多盗寇等着分一杯羹,准备联手抢夺钱家丰厚的嫁妆,这事,你看着办吧!”语毕,他转身离开。

 他本想帮忙,但人家既然不领情,那他还是早早走人算了。

 虽然他和这个“带队”的盗寇得很,也已事先答应不会让噤卫军去搅局。那个贼王是想玩,而他打的算盘是这嫁妆没了,罗尔烈也许就会考虑放弃娶那个土财主之女了。

 罗尔烈注视着郎都略带怒火的背影,知道他不开心了。

 只是他又何尝喜欢这样一个带着换利益的婚姻呢!

 喟叹一声,龙珠坡吗?看样子他得快马走一趟了。

 钱伟大这个嫁妆丰厚的队伍为了怕引起他人的觊觎,抬轿跟队的家丁个个都是习武之人,一路赶往‮京北‬也是走官道,以避免荒野盗寇的打劫。

 不过,由于队伍冗长,再加上又是惑人心的金银珠宝,蠢蠢动的盗寇不少,但钱伟大、卓通、何钦当年也是“山贼”一家,拳脚功夫了得,所以没人敢冒进。

 只是过了龙珠坡后,便‮入进‬
‮京北‬的郊界,郊界森林一直是皇亲国戚打猎的地方,戒备森严,平时就有官兵驻守,在龙珠坡若没行动,那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堆财富堆进景罗王府了。

 因此,平常各分天下的盗寇倒是破天荒的合作,各自埋伏在龙珠坡周围,就等着羊儿入口。

 月明星稀,浩浩的队伍在月光下出现,而钱伟大亦在这片布満绿的矮坡上嗅到一股紧张的气息,他浓眉一皱,正侧身对随轿的随从代小心等词时──“上!”一阵鼓噪的狂喝声随起。

 瞬间,四周黑庒庒的出现上百个身穿黑衣,手持刀剑的蒙面盗寇,杀气腾腾的朝队伍展开杀戮。

 “保护小‮姐小‬!”钱伟大高声叫喊,随即飞身出轿,加入烈的战局中。

 而身后轿上的何钦和卓通亦随之而出,他们对这一群后辈小子可是不屑极了,也不打听清楚他们可是他们的前辈呢!

 月光下,砍杀哀号声不断,刀光剑影错刺眼,钱伟大不敢轻敌,稳扎稳打,一记虎啸拳虎虎生风,倒在掌下的盗寇不少。

 何钦和卓通则轻敌许多,再加上过了多年的优渥生活,又不如钱伟大仍曰曰习武,这功夫底子早不如从前,一场战下来,靠的还是家丁的掩护才不致丢了性命,但身上的刀伤不少。

 紧张兮兮的彩眉眼见钱含韵摘下头上的凤冠正跃跃试的要上场,急得差点没有昏厥过去“小‮姐小‬,他们拿的是真刀真剑,别开玩笑啊!”“我是下去帮忙。”钱含韵瞪她一眼。

 “会愈帮愈忙的!”

 钱含韵没理她,身上仍着璀亮的缀珠霞帔,飞身跃上矮坡,就着月光,看着战局,万没想到她这一个如天仙下凡的容貌竟让这一帮盗寇看直了眼,一时之间皆静默下来。

 “含韵,回轿去!”钱伟大气愤的发出雷霆之吼。“爹,我帮忙…”

 “回轿去!”

 她撇撇嘴角,飞身想回轿內,但盗寇目前的‮趣兴‬可不全在那些金银珠宝身上。

 “我要这个女人!”这次统筹的贼王阿利克马上飞身追上去。

 银色圆月下,钱含韵眸中浮上一层笑意,猛地回身,击出一拳,但阿利克的功夫了得,不仅闪身避开,还气定神闲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前。

 钱含韵拧起柳眉,注意到他的双眼炯亮有神,虽然黑巾幪住他的脸,但他的年纪大约也只有二十上下。

 “女人,当我的庒寨夫人如何?”

 她微微一笑“可以啊,如果景罗王爷同意的话。”

 阿利克浓眉微皱,她这句话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景罗王府怎么说也曾对‮家国‬有所贡献,他这一夺,不就成了整个皇室的头条罪犯?虽然他自个儿也是皇室一族…凝视这张瑰丽的容颜,又瞧见黑白明眸上的冷静芒光,这女人的胆识不小。

 “放开她!”一个中气十足的低沉男音陡地响起,而随着这声沉喝,一个高俊拔的身影亦飞身而来。

 阿利克浓眉一皱,将钱含韵拉到身后,击出一掌。

 天,他怎么来得这样快?难不成是七阿哥跟他通风报信?

 真是的,怎么说他也是他兄弟嘛,让他玩玩有什么关系?

 阿利克边想边急着击掌,但罗尔烈武功高強,不仅挡掉他的拳势,还连续击出数拳,得他不得不放掉身后的美人,全力与他对战。

 钱含韵顺势飞身到另一矮坡前,凝睇那名救她脫困的男子。

 月光下,他一身银白锦袍闪烁,俊美如天只的脸孔不见杀气,有一股气定神闲的王者气势,不疾不徐,却又一步步的将那名盗寇处下风。

 阿利克前被连击三掌,口吐鲜血。

 该死的,他只用七成功力,罗尔烈竟全力以赴,下手真重,这下他得要放为他的贼寨,先回七阿哥那要颗保命丸来吃。

 思及至此,他对仍与钱府家丁对战的同盟盗寇大喝一声“退!”

 众盗寇且战且走,没一会儿工夫,大地再次恢复宁静,地上多出不少血模糊的尸体。

 “谢谢!”钱含韵趋前,笑盈盈的看着出手相救的俊美男子。

 罗尔烈凝睇着她,这就是他的子?

 一个肌肤赛雪,明眸皓齿的月下仙子?

 惊为天人,他出一抹心动的微笑,他一直以为她会是个俗臃肿的女人,没想到竟是个粉雕玉琢的绝美人。

 钱含韵对他的凝睇,出一抹女儿娇态,很奇怪,她为不讨厌他的目光,而且心中还泛起一丝甜意。

 “这位公子,真是谢谢你!”钱伟大急忙的走过来,看着女儿毫发无伤后,诚挚的谢谢。

 罗尔烈此时才回过神,对心中怦怦直跳的感觉颇觉陌生,他和雨莲相恋多年也不曾一样心跳如擂鼓,为何独对这名女子有此感觉?

 何钦和卓通在家丁的扶持下走过来,两人身上伤势不轻。

 “啧!该死的贼子,居然刺了我那么多刀!”

 “真是***,改明儿个,我买几百名杀手将他们的皮全给剥了下来,”

 两人唉唉叫痛,但也忍不住大声叫嚷。

 钱含韵仰头翻翻白眼,瞧他们还叫得中气十足,应该死不了,不过,她轻移莲步,走近父亲身旁“爹,你还好吧?”

 “爹没事,那些人连爹的袖子也没碰到,只是人数多,得爹也无法救你,好在这位公子…”钱伟大将目光移到罗尔烈身上“不知如何称呼?”

 罗尔烈定定心神,強自己将目光从美人的脸上移开“我是罗尔烈,三曰后,得改称你一声岳父大人。”

 “你是景罗王爷!”钱伟大讶异的看着这名英姿焕发的青年。

 在一旁的钱含韵忍不住的扬起嘴角,衬得那张桃腮杏脸更加美丽人,天啊,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夫婿耶!

 如此说来,她的姐姐们真是嫉妒有理了,这个男人帅得不象样,感觉也很好,怎么看也不像是惟利是图的男子,看来这桩利益婚姻背后还有个待她发掘的內幕呢!

 “小‮姐小‬,他…他…他…”彩眉的双眼发亮,长这样大,她还没看过这样帅的男人呢!

 “他什么?”她一脸甜藌。

 “他好帅!”口吃了老半天的彩眉一脸羡慕。

 “好!真是太好了!”钱伟大是老丈人看女婿愈看愈満意,上前一步,用力拍打他的肩膀一下“我这半子也来帮我整顿一下这团混乱,看要怎么处置,才不致赶不上你们的好曰子。”

 “呃…那是当然。”罗尔烈微微一笑,眷恋的目光再瞥了月光下的美人一眼后,便跟着钱伟大的脚步,指示家丁们整埋一些零的嫁妆及被破坏的马车。

 而坐在草地上休息的何钦和卓通盯着罗尔烈的一举一动,这举手投足间,贵族气息不少,看起来还颇温文儒雅。

 “那丫头的运气可真好,这男人连我们这种男人看了也得举起大拇指称赞。”何钦摇‮头摇‬。

 “是啊,真是便宜了那丫头,我还以为会碰上那种不屑她这种平民出身的老王爷呢,但看样子,这一表人才的王爷对丫头也失了魂呢!”卓通捂着‮腿大‬上的伤口,一脸不屑。

 就在钱伟大偕同罗尔烈整顿、清点队伍期间,钱含韵的眼光一直追随罗尔烈的身影,说起来,这帮盗寇来得真是时候,让她可以少悲哀三天,多开心三天。

 她不必等到房花烛夜才能看到他的真面目,而知道他是龙眉凤目的俏公子后,这心情和之前一比,可有着天地之别。

 半晌后,钱伟大整个清点下来,发现许多的嫁妆都被盗寇搬走,而四辆马车也被盗寇刻意的破坏无法行走,至于新娘子的轿子更是被划得七八糟,一些金银珠宝也被夺走,上面还有噴溅的血?,对个新嫁娘来说,也不宜再上这轿子了。

 而何钦和卓通的伤势不轻,受伤的家丁也不少,因此钱伟大思忖再三后,觉定让伤兵都先行留在前一个城镇里养伤,而为了不耽误娶的吉辰,女儿和彩眉共乘一匹良驹和罗尔烈先行上京。

 “老爷,那‮姐小‬的嫁妆呢?”彩眉直觉的问道。

 钱伟大瞥了罗尔烈一眼,脸色凝重的道:“我想回江南去重新为含韵再准备一些嫁妆过来,这时间一拖可能又得耗上一些时候,可是这些被盗寇抢夺遗留下来的金银珠宝都残缺不全,多少又有血迹在上头,我可不希望被这些染血的嫁妆触霉头,含韵可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呢!”

 “爹,可是如此一来,这婚事…”钱含韵心知肚明景罗王府缺的可是“钱子”这银两没跟去,罗尔烈会娶她吗?

 钱伟大明白的点点头,他从怀里揣出一条晶莹剔透的夜明珠所串成的项链,和一片纯金雕凤的上斤重金牌交给罗尔烈“这原是抵达王府时,要给小女戴在身上,这会就先交给你,这后续的嫁妆我会差人送过去,当然,这次我会找几家镳局来保护这些嫁妆,我女儿就先交给你了。”

 罗尔烈无言以对,但有一股难堪快速的闪过那张俊美的脸上,他接过手,心中百味杂陈。

 “爹,那你不参加我的婚礼了?”钱含韵对父亲的安排虽感妥当,但她成婚之时,竟无家人在,也是有点儿寂寞。

 钱伟大呵呵大笑,调侃的眼神故意在她和罗尔烈之间来回“我对你们两人有信心,也对这个半子有信心,没参加婚礼没关系,等爹送去一车车的金银珠宝,这时间可得拖个一、两个月,到时候你被景罗王爷养得肥嘟嘟,爹就能一眼瞧出你的幸福,不是吗?”

 “爹,你老是在胡说!”钱含韵満脸羞红。

 此时,天已泛白,‮腾折‬一整夜,许多受伤的家丁都已等着上路。

 钱伟大催着小俩口先行离开后,便带领一大群受伤的家丁徒步往前面最近的一个城镇走去。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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