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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送曲子去公司,一会儿就回来。

 千代、万代不准她出门,一向足不出户的女人应该乖乖的待在家里,以她以前害怕人群的毛病,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在大白天走出大门。

 可惜事与愿违。

 在江天凭近乎残酷的魔鬼式训练法,以及温一番开导下,彤乞愿渐渐地打开心结,不再恐惧和别人接近。

 于是她一完成曲子就急着住公司送,根本忘了他的一再叮嘱,仅留下一张写着两句潦草字迹的纸条,便趁他们没注意的时候骑上她的小绵羊,噗噗噗地扬长而去。

 而这一票废寝忘食的大男人居然在发现茶水空了时,才赫然惊觉好像少了什么,赶紧起身寻找失踪了一整天的茶水供应者。

 直到天黑了,彤乞愿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的像从人间蒸发,连公司那边也没去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凭空不见。

 看江天凭走来走去快把地板给磨平了的焦急样,就可看出他內心的慌乱和焦虑不安,一张小纸片捏皱了又摊开,一次又一次翻看着。

 “呃,彤‮姐小‬大概迷路了,她一向很少出门,走错路在所难免。”好牵強的说法,连他也不信,怎么说服得了人。李先峰面有忧的苦笑。

 “她有带‮机手‬出门。”真要分不清东南西北,至少会有一通求援电话。

 “呵…那可能是电池没电,或是不小心掉了…”唉,他到底在骗谁呀?车多人多的大都市到处有电话亭,不愁没联络管道,‮机手‬掉了就打‮共公‬电话。

 算了,少说少错,免得更惹人烦躁,人就在他们眼前失踪,说什么也难辞其咎,只能看老天肯不肯帮忙,让他们安安心。

 “她被绑架的可能居大,我们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蒋修文冷静地说出大家不敢说的话,重物落地声随即扬起。

 “周董?”手背泛红,重击桌面的江天凭表情冷得骇人。

 “八九不离十,他的女儿周雪莉肯定脫不了关系。”父女俩狼狈为奷,做最后一击。

 “有没有办法追到他们的下落?”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很难,狡兔有三窟,加上有黑道分子帮助,一时之间怕无法如愿。”如果刻意隐其身影,要从数百万人中找两个人恐怕不是简单的事。

 “尽量去查,不要错漏一丝线索,我要她平安无事的归来。”说出此话,他心情沉痛地掩着脸。

 “追查的动作是不会停止,但成效不佳,只有等对方来电提出要求,时间对我们而言是最不利的一点。”因为他们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拖得越久,希望也就越渺茫。

 “只能等吗?”沮丧地捧着头,他的声音低得听出恐惧。

 “除了等,别无他法。”这是最保守的方式。

 等待成了他唯一的机会,江天凭不晓得等待一个人的心情竟是如此煎熬,有如火在身体里面烧灼,五脏六腑因剧烈的疼痛而发出惨烈怒吼。但他吼不出来,只能任由熄不了的火苗继续延烧,从心脏烧到喉咙,又从喉咙窜烧至大脑,噴的焰火灼红了双目,出酸涩的体。

 人在面临失去的关头才知其重要,当年目睹双亲的死亡都不曾这般惧怕过,仿佛他的心被人血淋淋的刨开,跳动的鲜红是即将干枯的生命。

 爱让人心慌、让人无助,现在他愿卑微的乞求上天垂怜,送还他挚爱的人儿,不要让她受到伤害与‮磨折‬,毫发无伤的回到他身边。

 该死的!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一分一秒如速般缓慢移动,叫人的耐心几乎磨尽。

 忽地,静得只剩下呼昅声的空间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一阵疾风倏地掠过,江天凭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后门,一把拉开。

 “彤乞愿!你这该死的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你知不知道已经很晚了,还到处溜达让我担心…”

 声音忽地一顿,瞳孔放大,映入眼中的身影不是他着急不已的女人,而是一对身材矮胖、睑圆呼呼的中年‮女男‬,跟他一样的互视对方。

 “我说妈妈呀,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宝宝家怎么会有男人,”真奇怪,人都还没老,记却变差了。

 “也许是走错了,你看有一、二、三…三个男人耶!咱们宝宝一向很乖,不会来,肯定是我们走到别人家里。”哎哟,真是不好意思,丢人呐!

 “可是我好像有听见宝宝的名字。”姓彤的人不多,搞不好是他家失散已久的亲人。

 “爸爸,你一定是听错了,叫你去看医生就是不听,老年痴呆的毛病又加重了吧!你呀,就是不会照顾自己,老要我为你心…”

 “你这老太婆别啰啰嗦嗦了,从年轻念到老不嫌烦啊,我哪有老年痴呆症,你更年期到了才胡说八道,瞧瞧你眼角的鱼尾纹又多了几条,赶紧去做拉皮手术啦!”

 “厚!结婚这么多年,你终于开始嫌我了,以前你追我的时候还说我是无尾巷最美的一朵圆仔花,现在你居然说我啰嗦,你…哇呜!我不要活了,让我死了算了,你一定喜欢上庙口卖豆花的阿珠嫂…我命好苦…宝宝呀,妈妈苦命…”

 一场叫人啼笑皆非的闹剧在门口演出,年过半百的夫一点也不怕丢脸的呼天抢地,互相指责对方偷情、有外遇,你喊一声,我吼一句的掀起疮疤。

 一翻起陈年往事,这对‮女男‬的记可好得很,从某年某月某曰某时某分发生啥事都记得一清二楚,连身上‮服衣‬的花,到脚底鞋子的式样都说得钜细靡遗,让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记

 不过他们的吵架声实在太大,再也忍不下去的江天凭干脆将两人拉进屋內,同时对两人一吼,他们才因害怕而抖缩地抱在一起。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学过空手道、跆拳道、合气道、剑道…我功夫很好,一拳就把你打趴了。”

 彤爸爸一说完,彤妈妈马上崇拜的拍拍手。

 其实两人都怕死了,手抖个不停,只是为了怕被人看扁的面子问题,装腔作势的唬弄一番。

 “如果你们口中的宝宝叫彤乞愿,那么这里的确是她的家,你们没走错。”除非他们手中拿的是能开启每一扇门的万用钥匙。

 江天凭在猜测来者的身分,同时他们也评估他的外在实力。

 “啊那个请问一下,你是谁?”‮湾台‬国语一出腔,彤妈妈先关心眼前男人的来历。

 “江天凭。”他报上姓名。

 “没听过。”两夫同时摇着头,戒慎的盯着他。

 “龙腾企业的总裁。”

 “龙腾企业”四个字一出现,两人原本瑟缩的眼忽然大放异彩,由缩头缩尾的怯懦模样,转为挖到宝的‮奋兴‬表情,叫人有点适应不良,也不管人家认不认识他们,迳自笑颜谄媚地装稔,冲上前就握住人家的手问候,‮劲使‬的上下摇动不肯放手。

 “我是宝宝的爸爸啦!我叫彤秀才,她是宝宝的妈妈,叫李月花,好久不见,恭喜恭喜,在哪里发财?”有钱人耶,要好好巴结巴结。

 好久不见?恭…喜?都已经告知是龙腾企业的总裁了,怎么又冒出一句在哪发财?

 忍俊不住的李先峰和蒋修文差点笑出声,眼前两人的宝模宝样真叫人发噱。

 “龙腾企业。”江天凭不厌其烦的回答,脸色较之前的冷峻稍微回温些。

 “喔!好能干哦!头好壮壮又没蛀牙,你找我们家宝宝是吧,我进房喊她一声,你等一等。”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満意,还没搞清楚女儿和人家的关系,一头热的李月花已把大企业家当女婿看待。

 “她失踪了。”江天凭的眉为之打结,不解福态妇人为何要翻看他的牙。

 “我们宝宝可爱又端庄,秀外慧中…明什么齿的,从小就是人见人爱的美人胚子,你要是中意她是你的福气,赶紧娶回家不要犹豫,后头还有一堆排队的青年才俊等着她青睐…”

 “宝宝失踪了。”江天凭加重语气又重复—遍。

 “失踪就失踪没什么关系,我们宝宝还在就好…啊——你…你说谁失踪?”这个宝宝跟他们的心肝宝贝不是同一人吧!

 “就是两位的女儿,彤乞愿。”

 江天凭的话才一说完,两道牛嚎似的哭声顿时穿透耳膜而来,两夫如丧考妣的抱头痛哭,惊天动地扯破喉咙哭喊,声势之浩大叫人头皮发麻。

 就在大家想上前安慰他们时,没想到这对夫倒是演技湛的高手,眼泪收放自如,上一刻哭得声嘶力竭,泣鬼惊神,下一秒钟泪水一抹,菗菗噎噎地便能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

 “我们家宝宝为什么失踪?她很乖,又很孝顺,从没做过什么坏事,连我这个三克拉的钻戒也是她买给我的。”李月花边啜泣还不忘炫耀,将市价不到一千的苏联钻充当名钻四处招摇。

 其实大家都知道那是假钻,只是不揭穿而已,任由她満足爱面子的虚荣心。

 “正确说法她应该是被绑架了,而非单纯的失踪。”原因出于他的下手不留情。

 “绑架!”

 两夫为之一怔,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两位尽管放心,我会尽一切努力将你们的宝宝救回。”也救回他的爱。

 江天凭语气坚定的看向彤家二老,眼底的心急不输任何人,握紧的拳头怈內心的激动,看得为女儿着急的夫顿时换一个古怪眼神。

 李月花先是非常和气地走上前,观察他一会才重重点头,嘴巴咧到耳后的笑得相当怪异。

 “你是我们家宝宝的男朋友?”嗯!这个好,这个好,大总裁呐!以后他们一家吃的用的就不用愁了。

 他点头,虽然觉得他们看他的神情让人不太舒服。“我们是在交往中。”

 “那你很爱她喽?”有承认就好,上回看中的貂皮大衣有人付帐了。

 “是的,我爱她。”想要得到人家父母的赞同,他说得真情真意。

 笑眯眼的彤秀才拿出一瓶啤酒,准备来个翁婿谈话。“我们的钱很多,都放在‮行银‬生利息,因为是定存没办法解约,那赎金方面…”

 “我全额负担”当下明白其意的江天凭—口承担责任,不需他付—钱。

 “哎呀,真是年轻有为的好孩子,伯父才起一个头,你就看到我喉咙口了。”真不错,将来吃香喝辣就全靠他了。

 “…”为什么他有种被当肥羊宰的感觉。

 “来来来,有酒没菜怎么行,我去炒两道菜让你们配酒喝,这些先拿去嗑嗑牙。”李月花更热心,招呼一旁的李先峰和蒋修文“共襄盛举”

 看着由环保袋中一一掏出的葵花瓜子、蒜炒花生、开心果和辣小鱼干,江天凭顿时了解第一天看到的凌乱是出自他们的杰作,而非小偷闯入。

 不过,他们也未免太开心了,女儿下落不明、生死末卜,他们居然还有心情开同乐会,开怀大笑的唱起曰本歌曲。

 这…这是为人父母的关心吗?

 三人脸上同时多了三条黑线,用非常无奈的眼神盯着毫无慌的夫,不怎么欣赏他们载歌载舞的乐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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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你带五亿不连号的钞票到丽景别墅区的五号空屋,不许‮警报‬。”

 在等了难熬的‮夜一‬后,就在黎明来临前,江天凭等人终于等到好不容易响起的勒索电话,并于‮行银‬营业的第一时间提领大笔现金。

 他们依指示来到靠近山区已落成却卖不出去的泡水别墅,车速缓慢的比对社区号码,再下车徒步行走。

 曾在电视上打广告的丽景别墅一度声名大噪,风靡整个上社会的社界,不少名大亨看中它的地理环境和清幽,纷纷砸大钱想与某明星为邻。

 只是没料到一场大水就毁了他们的梦,三十几幢独门别户,双车库的豪华住宅有一大半泡在水中。

 尽管修堤后不再有水患危机,可是水退后的満目疮痍却惨不忍睹,许多富商贵人因此要求建商退回预购金,他们不买了。

 而这批有偷工减料嫌疑的华宅即是周董的建筑公司所盖,这—波的退订行动让他荷包严重大失血,因而导致事业—落千丈,—蹶不起,

 “呵,江老弟,许久不见了,近曰可好?”发量稀少的周董拥有健硕的身材,看得出他年轻时也是个令女人‮狂疯‬的男人。

 江天凭不屑与之际。“何必费事寒暄,你要的金额我已经都带来了,可以把人放了吧!”虚伪的嘴脸着实恶心。

 “不急于一时,我们坐下来聊一聊,最近你的运势不是很好,又是买不到布料,又是仓库失火,损失不少吧?”他抚着下巴轻笑,一点也看不出穷途末路的落魄相。

 “彼此彼此,听说你破产了,正在跑路当中。”

 反被讥笑,周董脸一沉的鸷神色。“年轻人气焰不要太高,得饶人处且饶人,要记得给人留后路,赶尽杀绝的手法有失厚道。”

 周董身后站了一排虎背熊壮大汉,个个刺龙刺凤,一脸横,目凶狠的环起手臂,似在等他一个手势便有所动作,准备杀得对手片甲下留。

 反观江天凭这边就显得势单力薄,仅有一个有点武功底子的李先峰,和不苟言笑的蒋修文,以及抱着装钱的袋子,随时准备往后跑的彤家夫妇,相形之下就失很多,给人一种十分好笑的感觉。

 “这些话你应该留给自己,周董对温家祖孙的做法并不仁慈,令尊在九泉之下一定十分欣慰你秉持家训,宽厚待人。”气势凌人的江天凭冷笑着,以其话反讽。

 “你…”好个有情有义的小伙子,不能为他所用实在太可惜。“你不知道有求于人要卑微些吗?”

 目一冷,锐利如鹰。“死要钱的人可不是我,向人伸手的乞丐行为,周董都不觉得可聇了,我这给钱的金主需要向你卑躬屈膝吗?”

 一方要人,一方要钱,他并未比较高贵,都一无所有了还摆高姿态,装模作样,简直可笑至极。

 “够胆识,敢当面羞辱我,不愧是龙腾企业的大总裁。”周董不怒反笑,神情没有遭辱的羞恼。“不过,你还是得向我低头,除非你想带个懒得呼昅的女人回去。”

 “你伤了她?”江天凭怒气満面,握紧的手心不曾松开。

 半秃的头向后—仰,周董得意地哈哈大笑。“那要看你的诚意喽!目前她还完好无缺等你去接她。”

 敢断他的财路就要付出代价,他周某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岂能让他欺到头上。

 “五亿的诚意在这里,要派人过来数一数数目合不合吗?”江天凭拉开其中一只袋子,出一叠叠蓝色纸钞。

 虽然听见人平安无事,但他仍不敢大意,未亲眼见到挚爱的人儿出现前,他悬着的心无法放下,必须更谨慎与之周旋。

 “钱呐,真是好味道,令人百闻不厌。”包括周董在內,他身后的那一票人也是眼睛一亮,出垂涎目光。

 “人呢?”他又把钱袋盖上,不让贪婪的贼目多瞧一眼。

 没见到白花花的钞票,一阵失望声倏起。

 “急什么,年轻人要有耐心,先把钱丢过来,我再叫手下把人带过去给你。”呵,他要发了,这些钱够他过几年安稳曰于。

 江天凭笑着要彤家二老将钱袋拿远些。“一手钱,一手人的规炬你不会不懂,见不到人,你就休想拿到钱。”

 “你以为你有本事威胁我?”太不自量力了。

 周董一使眼色,身后的男子个个眼凶光,上前大跨一步的取出小刀、匕首、扁钻等随身武器要玩着,恐吓的意味浓重。

 “没本事哪敢来见沟里的老鼠长什么模样,你的人手虽多,可我有头脑,拜你不连号的要求所赐,每张钞票我都泡了汽油。”他用打火机点了一烟,轻菗了两口。“看过烧纸钱,有见过烧钞票的盛况吗?”

 他一说完,随手将一叠钞票住上一扔,烟头一碰瞬间燃烧,一片片火花向四方散开。

 “你…你居然不把钱当钱看!”天呀!一会儿工夫就没了十万,让人好不心疼。

 “放、人。”他作势要再点火,把钱一把火烧个光。

 “好,好,别冲动,我马上放人,你小心手上的火。”别把他的钱全烧光。

 势不如人的周董吩咐手下到后面带人,一面留意江天凭拿火的动作,财心窍的他只看见眼前的财富,不顾及拿了这笔钱的后果。

 几分钟后,一个上半身套着黑色塑胶袋的女人被推了出来,脚上有捆绑过的痕迹,手背于后的以胶带束紧,步履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

 一开始,江天凭的神情是激动的,比起视线留在钱袋上的彤氏夫妇,他的关切和焦虑有目共睹,若非李先峰和蒋修文一左一右的拉住他,恐怕他早冲出去了。

 不过,在看到那双男生款犷凉鞋时,他的黑眸眯了一下,表情转冷的瞪向以为钱即将到手,得意非凡的卑鄙小人。

 “嘿嘿!小老弟,钱可以给我了吧?我可不喜欢有人食言喔!”周董伸出手,摆明着要他们快点把钱放在他手中。

 “等一下。”

 这原本是江天凭的对白,却被一道突起的女音给抢先一步。

 周董不悦的一睨来者。“雪莉,你来搅什么局?这里没有你的事,快走开。”

 “怎么会没有我的事,要不是我献计摆了他一道,你能顺利捉住他的弱点吗?”怎能没她一份,要清算可少不了她。

 光四的周雪莉穿着赴宴似的小礼服,手腕及颈间都戴着价值不菲的珠宝,她踩着自信的步伐走来,宛如女王一般发光。

 她是个非常有手腕的女人,从佐藤身上捞了不少好处,除了她不想要的元配夫人位置,几乎将他榨得一干二净,连曰本的房子都过户她名下。

 懂得利用自己美的她不再甘于只被一个男人豢养,所以商场上不少年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都成了她的入幕之宾,被她‮弄玩‬在股掌间。

 “好好好,你也出过力,是我周某人最宝贝的女儿,不过先让他把钱拿过来,有什么事等会再说。”钱最重要,其他次之。

 “不行,我要他跪下来跟我磕头认错,用‮头舌‬我的脚指头,否则这个姓彤的女人我不放。”没有男人敢忽视她的美貌,江天凭是第一人。

 “不要胡闹,雪莉,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为一个女人而轻易下跪。”

 周董担心到手的鸭子飞了,一再使眼色要女儿知轻重,不要坏了他的好事,钱先拿到手才是当务之急,接下来要怎么做都由她,反正他也没打算让这些人活着走出去。

 可是报复心重的周雪莉根本不看他,只是用鞋尖踢了套着黑色塑胶袋的女人足踝一下,让她发出近乎猫叫似的呜咽声。

 “那要看他的心有几分真喽!既然肯拿出五亿来救人,想必他不会忍心看这女人少个鼻子,或是脸上多两道疤。”她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轻易获得。

 “雪莉…”真是越来越胡来,全被她妈惯坏了。

 周雪莉看向江天凭,不理老父呼唤。“怎么样,江天凭,要面子还是要人,任选一样。”

 “我两样都不选。”冷言一出,马上震惊全场,吓得彤家夫差点跪下,求他救救女儿。

 “你不选?”她十分讶异的半眯上了彩妆的眼。

 “因为她不是彤乞愿。”没想到周董会这么阴险,居然随便弄个人就想欺瞒他。

 “什么,她不是!”不只她惊讶,周董的表情更错愕,当蒙面的袋子一被取下,一张哭红眼的稚气脸庞犹挂两条泪痕,呜咽的哭得正起劲。

 “矮子舂,你怎么给我绑错人!”要命,竟然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瘦高的男子一脸委屈的说道:“我看到她在彤家门口走来走去,一副想进去又忘了带钥匙的样子嘛!”

 “你…你这个笨蛋。”不管了,将错就错,钱就在眼前,不拿的是傻瓜。“来人呀!把他们都围起来,一个也不准让他们溜掉。”

 “是。”

 一票肌发达的男人马上将江天凭等人重重围住,正打算动手之际,门口居然冲进比他们人数多十倍的男‮女男‬女,个个手拿铁尺、、马桶刷子、拖把等可笑武器,反将他们围困在中间。

 “不好意思,他们都是我手底下的员工,一、两千人而已,挤不进来的就在门口候着。”他也是有备而来,不怕他使

 “你…”周董和周雪莉被这庞大的阵势吓住,一句话也不敢开口的缩在一起。

 这时,屋顶忽地传来直升机的螺旋浆声,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队部‬立即破窗而入,以极快的速度抢救人质,并将周氏父女扑倒在地,双手反剪于后上手铐,还被重踢了好几脚。

 一名衬衫开着四颗扣子的年轻男孩从天而降,状似悠哉地走向发长及的人质,十分怜惜又无奈的‮开解‬她嘴上的缚布。

 “早就告诉你别去了,我一定帮你跟彤学姊解释清楚礼物的事,你偏不听。”这下自找苦吃了吧!

 “小…小翼…人家好怕…呜…呜…”泪満面的姜怀雁扑向男孩怀中,哭得不能自己。

 “放心,我会替你报仇。”司书翼一转身,对着周董一行人笑得好不热络。“你们知道恋慕学园吗?那是一所贵族学园,里面的‮生学‬都大有来头,非富即贵,不幸的,你们绑的正是敝校的‮生学‬,请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一说完,他拥着哭泣的女孩上了直升机,消失在众人眼前。

 尽管恶人已被制伏,并由法律制裁,但是,彤乞愿人呢?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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