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争暗斗(上)
这个戒指真是索拉德想要的那个?他可能运气巧合偶然得到了张古墓的地图,庒
就不知道戒指上会有枚黑水晶,也可能是怕引起阿尔丰斯的不快才没把真相说明白吧,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谁也不会去寻找一枚对自己毫无好处的戒指。只是对阿尔丰斯这种人老于世故的神官未必会信口开河,那只会在两人之间产生不必要的隔阂。
阿尔丰斯还想把最后两具金棺都翻一遍,说不定还存在另一枚戒指,他刚摸上棺盖准备用力推的时候,身后传来棺盖掉在地下的碰撞声。他哆嗦了一下,出事了!也没敢回头,手上的火把向后猛甩,避免后背遭到袭击,同时身体向前扑出就地滚到
壁前停下,这才回头观看,心里马上凉了半截。那是刚才打开过的第七副棺材,虽然还没看到那具木乃伊站起来,但一条连着绷带的手臂已经搭出棺沿外。手掌前半部分已经长出晶莹洁白的肌
,手背的肤皮还在不断鼓起、陷落,好像有一大片小虫子在里面
动,后半部分透过绷带隐隐显出红光,却还呈现着木乃伊干瘪的特
,咋看上去,像是皮
在干尸身体上慢慢生长。
起初他还有点好奇,不过情形越来越不对头,这具木乃伊的确是在重生自己的躯体。当手臂的皮层大面积
动的时候,绷带被生新的肌
裂,破布散了満地。
阿尔丰斯呆呆的看着,大脑完全混乱成一团,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被打碎的骷髅可以重新组合,谁见过木乃伊还能复活重生
身?说出去就像克里丝蒂娜脫光服衣在大街上
奔一样可笑。
可这是真的,事实就摆在面前。
木乃伊的手臂已经扶着棺沿,上半身慢慢坐起来,
口竟然在不停的起伏着进行呼昅。那个白金制的面具在阿尔丰斯眼中如同梦魇一般。
恐惧来自对事物的无知,不死生物虽然外表可怕,但还不至于用上恐惧这个词。但重生的木乃伊就不同了,至少阿尔丰斯就不能理解。聚灵术是专门用于复活不死生物的躯体,重生术可以让刚死亡的尸体恢复生命,死了七八十年的不死生物还能够恢复成有血有
的生命,就算魔导师亲眼见到也会觉的不可思议。
阿尔丰斯看着平坦的
口像发酵的面粉一样逐渐鼓起,绷带也在木乃伊的呼昅中大片大片的断裂,
出白里透红、几近透明的嫰肌。
直到木乃伊转过头,面具上的两个冷冰冰的眼
直瞪瞪的看着他,阿尔丰斯这才如梦方醒,它要报复!他想逃跑,可双脚硬是钉在地上无法移动半寸。阿尔丰斯勉強抬起右手,将中指送入口內,用尽全身的力量咬落。疼痛让失控的身体再度回到掌控下。极度恐惧引发了腿部肌
产生阵阵挛痉,每牵扯一下都酸疼难忍,他也顾不上这么多,用力
着菗筋的腿大,一瘸一拐跳向
口,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逃!离开这个鬼地方,越远越好。
人类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越恐怖的东西越害怕,越害怕还越想看。阿尔丰斯在进行着逃的动作时眼睛却还紧紧的盯着木乃伊。
“你——在——干——什么?”木乃伊艰难的转了下脖子,并伸出左手在上面
着,动作也不算太过僵硬,一点也不像沉睡多年的木乃伊,反倒像个初生婴儿般略显稚嫰。用的竟然是通用语,在说最前面一个字时声音很嘶哑,好像六七十岁的老妪,第二、三个字就明显清晰了很多,变成了三四十岁的磁
嗓音,最后一个“么”字时光凭声音让人感觉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女人。
“我、我没干什么,无意路过,正打算向您告辞。”结结巴巴的措辞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好像我少了一样东西,是不是在你手里?”木乃伊的声音最后定格在十八九岁的年龄段,清脆而富有磁
,只是有一种憋闷的感觉,声线中充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摄人威严。
“呃,这是在您躺着的地方不小心找到的,如果它真是属于您,马上物归原主。”阿尔丰斯定了定神,木乃伊也许不太容易说话,如果是正常人,或许自己能逃过这一劫。
“呵呵,看不出少年人还真乖巧,”木乃伊停下手上的动作,摘下白金面具,声线中马上去掉了沉闷的音节。紧接着它抹去头上残存的绷带,一头瀑布般的黑发洒了出来。“把黑魔戒指还给我,你拿着没用。”面具上的人脸已经雕刻得够漂亮了,但是,真人的面孔还要比它再美上十倍,白玉般的面容没有一点瑕疵,鼻梁
而不丰,凤眼不怒而威,瘦削的脸型给人一种坚毅精明的感觉,只有双
因为刚重生的关系而略显苍白。
阿尔丰斯暗骂自己愚蠢,这陵墓是个死胡同,还能逃到哪里去,最终都会给她找到,还不如趁现在把戒指送回去,留得母羊,还怕生不出小羊啊。他停下向
口移动的脚步,抬起手臂向着金棺里的女人毕恭毕敬行了个礼:“高贵的女士,请问我该怎样称呼您呢?戒指在我手里,这就送还给你。”他嘴上说送可脚下却没有半点朝前走的意思。
“有劳您了,阁下的恩惠我实在没齿难忘。您可以称呼我的全名——朱迪思·奥斯蒙德。”朱迪思笑起来真可谓
光动人,眼睛中却带着一抹怒意。
这么明显的破绽阿尔丰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可能是因为还没恢复行走能力才会用话套住他。真的要逃也只能避到那间小石室,可他一点也不指望自己能再把那重达几万磅的石门重新装上去。衡量之下还是决定归还戒指,和她磨蹭没意思。阿尔丰斯移动着酸痛的腿双慢慢走到棺材旁边,双手捧着布包毕恭毕敬的送到她面前。
“尊敬的奥斯蒙德女士,物归原主。”
阿尔丰斯的眼睛不经意间掠过朱迪思下半身,那里的肌
还不断的在红光中生长着,丰満的上半身完全
出来,
満、圆润的双峰吹弹
破,峰尖上点缀着的两点嫣红像是出现在沙丘中的两粒葡萄般发出
人的光泽,略显纤柔的
肢仿佛承受不起它们的重量无力的依靠在金棺一侧。抛开客观原因,她绝对是个标准的美人。
朱迪思接过布包,也未打开就顺手放在旁边,深隧的眼神勾直勾的盯着阿尔丰斯。在这种咄咄
人的注视下,阿尔丰斯心里直发
,暗骂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像我这么英俊的男人吗?嘴上说道:“为您效劳令我感到不胜荣幸,高贵的女士。”
“你并非帕夏一族的人,能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蓝色的眼波滴溜溜在他身上打了个转。
“是这样的,我手头经营着点小本买卖,前几天突然遇到沙暴,想找个地方躲一躲,刚弯
就从上面掉到那间小石室里面。”阿尔丰斯用半真半假的话掩饰着自己的真正目的。
“你是个盗贼?”朱迪思微微一笑“能破开外面陷阱的人,我实在想不出他能从事其他什么职业。”
“哦,不,尊敬的女士。事实上,我是一个拾荒者,根本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阿尔丰斯稳稳当当的回答。编假话也需要技巧,空口说大话只会
出马脚。
“是吗?但从没见过拾荒者不拿箱子里面的财宝,仅仅是对这个戒指感趣兴。”朱迪思的话一下就切中要害。
“事实上,我正想拿一点,就看到您已经…苏醒了。”阿尔丰斯赶紧顺着她的话补上去,他确实存有这个念头。
朱迪思没有就这问题纠
不清,眉头微皱。沉默了一会,面带娇涩的问道:“我睡了多久?”
阿尔丰斯一阵头昏:我又不是陪你觉睡的,鬼才知道你睡了多久。他勉強在面上挤出一丝笑容:“现在是公历三千六百七十二年九月,塔隆历二千四百四十三年八月。”
公历为各个陆大通用,也叫通历,但为了方便领民的生产耕作,每个陆大都有自己的历法。
“我记得最后一次看曰历是公历三千五百九十七年,”女美眼眸略显暗淡,幽幽的叹了声“想不到这一觉就睡了七十五年。”
阿尔丰斯继续陪着笑脸:“是啊,这种觉睡方法真好,少受几十年的痛苦。”
笑容也是种武器,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友善的笑意总会降低他们的警惕心。但说实话,要是有其它方法阿尔丰斯才懒的和她敷衍呢。朱迪思的状态越来越好,就剩两条腿还没恢复过来,其它地方的肤皮都已经
涨,只是肤
中还透出一种不太正常的光泽。如果有必胜的把握,阿尔丰斯真想冲过去一拳打翻眼前这个女人,但是现在他除了笑之外束手无策。
朱迪思的面颊上也一直挂着轻松的笑容,难道她也怕受到攻击?嗯,完全有这种可能,再強的人也有虚弱的时候,说不定她的魔法能已经全部用在重生上了。阿乐丰斯决定试探一下。
“尊敬的女士,在里面应该觉得很闷才对,需要我帮您走出这副金子做的睡
吗?”阿尔丰斯往前走了一步。
“当然,不过我还想多坐一会,睡那么久,还没有习惯。”朱迪思一仰头,伸手理顺了下秀发,丰満的
脯故意朝前一
,风情万种的动扭着
肢。
在这种成
女人的逗挑下阿尔丰斯也有点心动,眼睛
眯眯的盯着她的
口,
出魂与
授的表情。朱迪思对阿尔丰斯的反应很満意,正常男人要是看到她这一幕,恐怕早就扑过来了,而眼前少年的这种半遮半掩的举动,她把他归纳进未经人事的青头少年中了。但她却忘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阿尔丰斯是亲眼看着她由丑陋的木乃伊重生而成,第一印像早已深入脑海。
阿尔丰斯半张着嘴,好像身体不受意识的控制般一步步朝金棺走过去。
“嗯,过来,姐姐有话想告诉你。”朱迪思
动的眼波中显出轻佻媚妩之
,动作优美的抬起白晰的手臂,向着阿尔丰斯招招手。
还姐姐呢,你做我
都够绰绰有余了。阿尔丰斯心里暗骂着,脚下动作加快,像要迫不急待的投入她噴香
人的怀抱。在离金棺差不多五码远的距离时,他一跃而起,朝里面的女美猛扑过去。朱迪思娇笑几声,稍稍向內挪了挪身体,旁边空出点位置,如果有第三人在场,肯定以为她是个等着和情人幽会的妇少。
阿尔丰斯在空中稍微侧侧身,眼看身体就要落入棺內。他张开的手掌一收,握成拳头,顺着前扑的势子闪电般击出。女美的眼神大变,可能她生前从未在男人面前失败过吧,凭她怎么猜测也想不到阿尔丰斯会来这招。拳头重重落在她的左颌发出“砰”的一声,她整个身体被击飞出去,撞到
壁再弹到地下。
女人天生的武器对阿尔丰斯没有任何效果。
朱迪思双手拄地挣扎着坐起来,靠在
壁上直
气,腿
以下部分的肌
还在
动着,显然身体还没有达到完美。她下意识擦了擦嘴角,虽然那里没有一丝血迹:“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无法反击?”
阿尔丰斯抖了抖隐隐作痛的手骨,笑容未敛:“猜的。不中也不远吧?戒指
回去以后你连碰都没碰,一是你根本就不关心它,二是你没有力量控制它。我选了后者。”
“你的运气真好。不过这样也暴
了你的意图,目标就是这戒指?”朱迪思想扶着
壁慢慢站起来,动作刚做到一半身体马上又软下去,她没有本钱面对阿尔丰斯,无论是力量还是
体。
贪婪的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因为他们的內心世界从来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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