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亡陷阱
阿尔丰斯他们也都来到船舷,和老渔民站成一排。
奥帕像
狼盯着女美那样看着对面的船舱,贪婪心情表
无遗,但他还是没敢挪动半步“主人,没有问题吧?”
“有,而且还是大问题!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人,他已经死了!”阿尔丰斯摇了头摇“谁想送死就过去抢吧。”
所有人都看着他,那家伙分明是个大活人,为什么说他已经死了?难道阿尔丰斯也在吓人?只有布兰克、兰希和奥帕少数几人知道阿尔丰斯绝不会无的放矢。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才跑出来的那个渔民眼角渗出了血泪?”阿尔丰斯看着对面的舱口,慢慢说道,自从心门打开之后,他的远视能力更上一层楼,能够看清楚很多细节。
“不可能的,那里没有发出打斗声音。”年青的渔民摇着头,他显然不相信阿尔丰斯的话,这些渔民都是平民,没多大机会接触到那些造价高昂的机关陷阱,他还以为杀人都得靠双手和武器。
“是毒葯?”布兰克紧皱着眉头,要是再有人决定过去,他肯定会出手阻拦。刚才那些过去的人像发了疯一样,并不是一两人的力量就能挡得下来的,要是阿尔丰斯不出声,谁也不知道那个大喊大叫的是个死人。
“不清楚,要看到那些珠宝才清楚毒葯的来源。”阿尔丰斯继续看着舱道“它们没给我们活下去的余地。”没有碎壳,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才能渡过难关,他原来以为就算发生意外情况也能逃回去,谁知道那几艘幽灵船一上来就将渔船撞碎,连后路都封死了。
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幽灵船能够潜伏在海里。
“啊,这里不单有堆积如山的宝贝,还有好多美食,主人真是想得周到。”刚才最后一个冲过去的渔民折身转了回来。他真的没有拿太多东西,只是全身挂満了珠链、手上套着十几只白金手镯、头上戴着一顶镶満蓝绿宝石和猫眼的黄金头冠而已。
“不要靠近我们!”
莫森和年轻的渔民一齐退后几步,面色剧变,二十个士兵也
起重十字弓对准那个渔民。
谁都看到他面上
下了两行清晰可见的血泪,不单血泪,七窍都在往外冒着血,看起来像一个刚从坟墓里钻出来的恐怖尸体,阿尔丰斯没有骗人,进去抢夺财宝的都已经成了死人。
好像只有那个渔民不知道自己的变化,还在一步步往回走。“你们怎么了?那里没有一点危险,大伙都在享受着快乐。过去吧,看看我,只用了两分钟就彻底解决了以后的生计问题,再也用不着出海打渔了。”
“你真的是获得解脫了。”阿尔丰斯静静的看着那个渔民,他曾经亲眼看过克里丝蒂娜将尸体变成骷髅,所以才没有其他人那么大的反应。
“你还有什么遗言?”布兰克叹了一口气,那家伙面上的肌
都开始裂来,
出了血淋淋的肌
和白森森的颧骨,船上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惟独他自己不知道。
“什么遗言?现在我可是快乐到了极点,以后我就成为贵族中的一员,谁也别想欺负我。”说话间,他的上
突然掉到甲板上,一排牙
在不停开合。
这种恐怖的活死人连兰希都看得呆住了,就算是死神教会的人都无法控制住內心的恐惧,她往阿尔丰斯身上靠了靠,其他人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那个渔民这才意识到自己少了点什么,低头朝甲板看了看,才发现自己掉落的嘴
。他抬起头看了看阿尔丰斯,又看了看地上的身体组织“我…我…发生了什么事?”
阿尔丰斯从兰希手里拿过金属盘子,丢到那个渔民面前“看看吧,你虽然死了,但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生命。能走出来,只是你心中还充満了希望和喜悦。”
“不!这不是我!这不是真的!我是真正的富豪!”渔民只向盘子瞄了一眼,就发现自己的恐怖样子,噔噔噔往后倒退了几步,砰的一声,他的脑袋自鼻孔以上部分爆裂开来,脑浆混杂着鲜血四处飞溅,身体扑倒在甲板上的同时陪伴着他的那几十件做工精细的珠宝也四散跌落。
“哒”的一声,漂亮的黄金头冠从半空划出一个弧形。恰好落到阿尔丰斯脚下。
剩下的一老一少两个渔民差不多跑到另一边的船舷才停下来,两人脸色发青,双手按在
口上,半弯着
,直到将胃里最后一口酸水都呕了出来,才一庇股坐倒在甲板上。
阿尔丰斯看着冰冷的头冠,他的眼光同样冰冷,不带一丝人类的感情,脚尖在头冠上一点,慢慢缩了回去。
“看来得重新估计这个想要我们性命的对手了,这东西还真的没有毒,只是一件豪华的奢侈品。”阿尔丰斯轻轻一笑,将头冠捡了起来。
兰希看着头冠,刚想张嘴说话,阿尔丰斯闪电般一掌打在她肩头,将她的身体远远推了出去。与此同时,布兰克大叫一声:“快点向两边退开,别靠近阿尔丰斯身边十尺范围,特别不要靠近他的下风处。”他边说边斜向后急退。
所有人都学着他的样子,退到十五尺的距离之后才向阿尔丰斯看去,刚才他一定发现了什么情况才将兰希推开。阿尔丰斯闭起双眼,拿着头冠一动都不动。
“主人…”奥帕喊了一声,转头望向布兰克,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阿尔丰斯不能说话,只有通过布兰克才能知道。
“他刚才拿起那东西的时候,四周飘満了微小的生命,在风中传播。头冠飞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太过感敏了,只是一种幻觉。”布兰克面上的肌
不停的菗动着,他在恨自己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孢子陷阱。”
这句话一出口,知道的人顿时面色大变。
所有的陷阱中最恶毒的就是孢子陷阱,这种东西不同任何一种毒葯或者物理利器机关,毒葯和利器都能用各种方法测试出来,而数量众多的孢子却没有任何物品能够检测,因为空气中就混合着大量和孢子差不多大小的微小尘埃,检测孢子陷阱的结果就等于在检测呼昅的空气,完全无法把握,只有在存在大量孢子的情况下才能被发现。
这是一种生物陷阱,只要昅入孢子数量大于人体的承受力,这些无
无味的侵入者一旦在宿主体內扎
,就能在短时间內快速繁殖,破坏寄居的生命体结构,只有极少数品种的孢子才能对人体造成伤害,所以这种陷阱成为世界上最昂贵的陷阱之一,那个渔民就是被大量孢子侵入体內,造成身体急速溃烂,但是这些寄居体却对身体的状况一无所知,因为他们的神经系统已经被彻底破坏。
“阿尔丰斯!”兰希喊了一声,听到孢子陷阱这个词,她眼中
出了绝望的神色,阿尔丰斯那一掌很及时,她没有昅入多少孢子才得以保住一命。
“老天在上,你别干傻事!”布兰克手疾眼快夺过兰希手里的匕首,远远丢了出去。他和兰希再怎么不合拍,说倒底她也是米歇尔的女儿,身为下属的布兰克有义务这么做。
“让她去吧。圣女不得不陪猊下一起去见主神,不然她得接受长达一年的酷刑,然后被钉在木桩上在最痛苦的状态中死去。”阿曼奇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话音只有布兰克和兰希能够听得清楚。
“我不能不死,我是他的女人,他死了,我也得陪他一起去见主神。”兰希呆呆望着阿尔丰斯,眼光开始散涣。从阿尔丰斯一掌将自己推开后,兰希才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和自己同岁的男人,他的生命和意志已经主宰着她的一切。爱一个人,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是毫无道理也毫无理由的,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
“有什么酷刑?能说来听听吗?”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入在场的人耳中,阿尔丰斯的声音。
阿尔丰斯慢慢睁开眼睛,打了噴嚏“这些小生命还真够劲,我有种喝醇酒的飘然感快。怪不得那些人那么奋兴,连死了都不知道。”刚才他一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将兰希推开,全力摧动体內的內息庒抑着孢子在鼻道內的发展。內息里并没有加入生命门的能量,只有热炽的气息在鼻道內形成一个火炉般的区域,将已经开始繁殖的孢子全部焚灭,之后同时运转三个生命门的治疗力量,让受损的鼻道组织重新愈合。要是他发现得再晚一点。恐怕就不是花几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阿尔丰斯,根本不知道在他体內已经进行了一场的局部战斗,不过谁都知道阿尔丰斯已经安然无恙。
兰希
了
眼睛,纵身扑过去紧紧抱着阿尔丰斯,短时间內经过大悲大喜的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除了牢牢抓住阿尔丰斯,好像怕他会从自己的指间溜走。
“小笨蛋,我会这么容易就去见卡瑟利那个老家伙?别对我太没信心了。”他轻轻摸着兰希的长发,顺手将头冠戴在她头上,孢子已经散尽,不再存在威胁“这可是件有意义的礼物,死亡之礼。”
“韦伯,跟着我。”阿尔丰斯一拧头朝韦伯打了个眼色“该对那个神圣的厚礼做点表示了。”
惊魂未定的众人想不到阿尔丰斯刚从死亡线上跨回来这么快就拟定了反击方案,说他胆大包天也不为过,同在刀头上添血过活的韦伯
一笑,他和阿尔丰斯的心态最接近,根本不会在乎死亡和挑战。
“去吧,我等着你。”兰希松开手,这是她唯一能支持阿尔丰斯的方法。
阿尔丰斯伸手在兰希脸蛋上摸了摸,想不到她这么死心踏地,这让自己颇为感动“放心,我不会意气用事。”身体往前一纵,和韦伯像两只大鸟一样落到对船的甲板。
他们一踏上甲板,没像其他人一样马上入进舱道,虽然那里依然有顶沸的人声传出,但他们无疑都是些死人。
两人同时举起右拳,俯身朝甲板的木头上击落。武僧和武僧之间的配合最默契,因为他们都是用身体作为主要武器的人。
两拳悄无声息没入甲板,如餐刀切入半凝固的
酪一样。这世上没有任何一块木板可以挡得了武僧的铁拳,即使是复合夹板也不能。
六拳过后,甲板上形成一个四尺见方的凹陷面,上面的木块承受不起一个人的重量。阿尔丰斯伸脚一点,在六个打击点中间的木块向第二层掉了下去。
韦伯将绑在手上的飞爪送入
口,过了好一回才收上来,阿尔丰斯拿起铁爪闻了闻,点了点头,下面没有问题“在这里接应我。”他抢先跳了下去,将韦伯留在
口。
下面那层船舱和其他船只截然不同,没有水手的休息室,而是一间长六十尺,宽四十尺的乐娱室,将原来属于第一层和第二层的船舱连成一片,里面竟然全是用夜明珠进行照明,中间的几张桌上还散落着几副水晶骨牌,深紫
的牌面清清楚楚的可以看到雕工精细的人物头像。其它台上棋子、赌具、骰子等物品应有尽有,看来主人对水晶物品情有独钟,这与其说是一艘远航船只,还不如说是豪华游轮更合适,
最外侧的几张台上摆満了杯盏碗碟,阿尔丰斯心中一动,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所用的材料果然都和那个捡来的盘子差不多。那个盘子不是量产,量产的是整套器皿,兰希拿着的那个盘子只不过是众多餐具其中的一件。他没有触碰任何东西,生怕引发某个未知的陷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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