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血战战场
阿尔丰斯随她指的方向扭转头。三十多码远的沙丘上,一个两三岁幼童端端正正坐在上面,正把自己两条胖嘟嘟的小手放在脸侧,向着这边大做鬼脸,浅褐色的胖脸上堆満了敦厚的笑容,头顶上梳了一
绿色的冲天辫子。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虚影,而是实真存在的活物。阿尔丰斯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因为他在这个小孩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生命的痕迹,好像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生物存在,如果是不死生物,至少也该存在一股灵气,而且,不死生物根本就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热
底下暴晒,至少也得等到太阳消失后再出来活动。这个小孩不是没有生命气息,就是将身体的气息完全庒制住,所以才会感觉不到。
“小心点,那不是我们所知道任何种类的生物,如果他只对你身上带着的东西感趣兴,我们就有麻烦了。”阿尔丰斯全神戒备起来。
“有你在身边,难道我还惧怕其他生物的突然袭击?这么可爱的生物,能够造成的伤害也有限。”虽然阿尔丰斯一再警告,莫妮卡还是继续看着那边,那个小孩虽然和人类绝不类似,但他看起来实在太可爱了。
喜爱小巧的生物是女人的天
,连莫妮卡也不例外,如果不是有任务她可能会央求阿尔丰斯把它捉过来,变成自己的宠物来饲养。如果对方一开始就充満恶意,肯定不会将自己暴
在目标前面,只有最愚蠢的家伙才会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武力和公平。
阿尔丰斯浑身一震,突然打了个冷战,一股精神力从正面入侵过来,发源的就是那个型微生物站立的地方,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扩散,他脑里的能量旋涡马上做出反应,在体表上形成一个极薄的保护层。精神力形成的无形震
波一碰到阿尔丰斯身上就马上绕过,就像无穷无尽的海
始终无法冲垮海岸上大巨而硬坚地礁石一样。这种感觉确实无比怪异,他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以纯精神力互相进行较量的情况,在所罗门的蔵宝地他就和完美夺心魔用精神力量
过手。心灵异能在大多数人的手里施展出来时只能作为一种辅助
攻击手段,但只要能力足够強大,就可以变成一种无孔不入无坚不催的武器,再笨重的铁甲、再坚厚的城墙也无法抵挡精神力的冲击。
身前的景像逐渐晃动起来,一波波的精神能量有如
水般不停冲刷过来。连两人之间的空间都产生了严重的扭曲。
莫妮卡双眼发直,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木然的向前走了出去。她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每次和阿尔丰斯在一起都发生了被人控制的情况,最先是在山
里抵抗不了碎壳的魅惑,这次依然承受不了这方面的变故。不过像这种程度的精神庒迫,换成一个月前的阿尔丰斯也无法抵抗,更别说进行防御了,扫
地梦境控制力和眼前地这个小孩的精神渗透力相比简直就不值一提,扫
只能靠突然发动的攻击才有可能入侵到别人地大脑。这个小孩却是明刀明
的向对手展开中程攻击。连最起码的动作都没有做出来,攻击就已经及身。
阿尔丰斯试着向后退开一步,他突然发现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已经变成了半凝固的稠密
体。身体的移动也变得异常艰难,精神力已经把这片空间完全封锁住了。这不能算是个圈套,要怪就只怪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异常的情况,除非一开始他就马上进行高速移动。
“你很厉害啊,”一个稚嫰的声音在阿尔丰斯耳边响起“你是我第二次碰上一个完全免疫精神冲击波的人类,你是半神吧?”
阿尔丰斯笑了笑,对那句评语不置可否,从语气中听起来这个小孩好像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在和自己闹着玩。不过精神攻击的威力可大可小,被控制住以后生死都只在对方地一念之间。
“那个生了锈的索萨会被你打得一点面子也没有,这两天总是在老大面前嚷嚷着要回来报仇,幸好我比他先找到你。”小孩嘻嘻一笑“只要我发个信息,他很快就会跟上来,想和他再比一场吗?好像他对输给你很不甘心。”他的话刚一说完,施加在两人身上的精神力突然消散的无影无踪,笑容又回到了莫妮卡面上。四周也恢复正常,就像没有发生过精神力较量这回事。
索萨是谁?自己和他结过仇吗?阿尔丰斯有点摸不着头脑,好像在以往的记忆中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然应该很快就能从脑子里搜索出来。
“他是谁?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阿尔丰斯不由的问了出来,他的样子并不是装出来的,事实上他已经在很小心地和各种势力进行周旋,很少将冲突引到表面。
“谁?你要记起什么?”莫妮卡转过头,阿尔丰斯无意中说出的话忘记使用感应交谈了,所以她才会听到了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前晚你不是和某个家伙干了一仗吗?那就是索萨。或者说,只是能力减弱了绝大部分的索萨,”小孩的话终于将阿尔丰斯的疑团开解了“他想全力和你再战一次,所以我就和他一起过来了。”
“我们
战的地方就在你的精神护罩里?”阿尔丰斯没追问那个人蛇为什么会没有死,反而问了一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问题。他突然想到了所罗门那个和外界隔离的护罩,想要在这个世界隔离出一个让神力大展拳脚的空间,估计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是啊,主物质位面上的规则严厉得很,我们不想惹麻烦,只能使用这种笨方法。在我们那里根本就不用顾及这些,谁的能力強谁说了算,”小孩不停的弄玩着自己的手指“不愿意就算了,你干不过它的。”
阿尔丰斯倒菗了一口冷气,自己前晚所杀的竟然是神。或者是具有神力的生物,无底深渊应该不会有掌握神格和神职的神祗居住,但拥有神力的家伙却可能在那里互呈豪強,因为神祗之间存在严格的规则限制,这些生物就算来到这个世界也不敢使用全部的力量。
“我是参王钦奈,”小孩子朝自己指了指“如果你接受挑战,我会作为你们之间最公证的裁判。保证不会偏袒任何人。”
惹出大麻烦了。阿尔丰斯长长吐出一口气,随即无奈的甩了甩头“我拒绝!现在我身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听到小孩的话里还留有余地,赶紧拒绝,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和无底深渊的生物硬碰硬。
“拒绝也可以,拿来。”钦奈地小胖手向前一伸,这个动作倒是快得不可思议,意思再明确不过,如果阿尔丰斯拒绝,就得接受失败的后果。
出莫妮卡身上的密件。
阿尔丰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就算我拒绝挑战,也没说过要把这东西交给你们。”
“人类赖皮的方式果然过了几千年都没有变化。”钦奈轻轻拍了拍
口,自言自语的说着。“走了那么久的路,口渴了。”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哗哗的水声就从井里传出来,一道白色的水箭随即从井口窜了上来,在天空中不停闪耀出各种缤纷的颜色,他突然张开小嘴,将水箭稳稳地接住。
莫妮卡这才发现事情逐渐变地复杂起来,眼前的这个小孩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就凭这一手,阿尔丰斯能不能挡下来都有问题。这种程度地对手估计也是冲那东西来的。
“你们为什么非得要这个原件?就算在这个世界有限度的使用神力,和无底深渊一点关系都没有。”阿尔丰斯的声音有点嘶哑,看来耍赖是赖不掉的了,只要他们一直跟在身边,总会有办法将莫妮卡抢走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挡。
钦奈喝水的时间足足超过了三分钟,几千磅的水进到他的身体里一点也没变化,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样,这个小小的身躯怎么能容纳这么多地水量?阿尔丰斯一心等待着他的回答。浑然忘记计算时间,莫妮卡也早就退到他身边,刚才的那种对小生物的喜爱之情早已
然无存。
“因为这样一来,我们手头上很大一部分的军队和将领将会接受人类的雇佣,我们并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钦奈的样子虽然有如幼儿,但思考起事情来却很有条理。
阿尔丰斯不知道该不该解释清楚,只要自己和萨拉丁会面,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扩大战争的要求。
“接受他的挑战!这些白痴,竟敢公然挑战一个高阶神地代理人,地点就选在无底深渊,这样就不会
底,”次元袋里的碎壳已经暴跳如雷“如果就这样拒绝,主人一定会被其他神祗在背后笑话,别给他们任何嘲笑的借口。”
“我接受你的战书,”阿尔丰斯把心横下来,一味被人牵着鼻子跑并不是他做事的风格,而且他在和那条人蛇
战时也没有用全力,退一步来说,就算自己打不赢,还有碎壳和奈落呢,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送死。“但这次争斗和这个世界无关,就选择在无底深渊吧。”他决定要将这个秘密永远封锁在无底深渊的深处。
“血战场战?”钦奈面上的笑容凝固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尔丰斯,好像看着一个无聊的疯子。
“是。”“是。”阿尔丰斯硬着头皮跟着碎壳回答,他根本不知道血战场战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但只要不在这个世界上发生就可以了。
“这是你自己要求的,我可没強迫你去做这样大的冒险。”钦奈慢慢的说着,精神力场再次扩展开来“还有一分钟时间给你选择,如果你放弃,随时可以出声。”
“但是,谁知道你会不会信守自己的诺言?我已经承诺接受挑战了,万一你趁机出手抢夺怎么办?”阿尔丰斯的假设也不是没有道理,无底深渊中都是些头脑极度发热、冷酷无情而且反复无常的家伙,就连自己人都会倒打一耙,谁敢保证它就会遵守自己的诺言?只要自己一离开,莫妮卡就相当于一个赤
的羔羊任人宰割了,如果是巴托地狱的魔鬼,说出的话反而可靠得多。
这也是阿尔丰斯一直没有去找那群蛇魔的原因。他们的承诺太不可靠了,出尔反尔只是家常便饭,只有利益才能在他们眼中永存。
“随便你。如果你不去,我就让索萨过来。或者,由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你们。三个选择,随你挑一个。”钦奈手上出现一个片白色光芒,随手抛了出来,一个传送门在阿尔丰斯面前形成。“要么你走进去,要么索萨从这道门出来,或者,让我把你们困住,等这场战争打完之后再放你们出来。”
事已至此,阿尔丰斯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如果在这个世界干一场,绝对是惊天动地的举动,就算可以即时掩盖,但事后肯定会被前来查看的神祗查觉,滥用神力的结果他可是亲眼目睹过。那些红衣主教就是最好的下场。这些外层位面生物打完了就可以溜回去,受惩罚的肯定只是自己一个人。如果因此被困在
宮里去等到圣战结束就麻烦了,虽然他不太反对再进到
宮里面。但先不说大丢奈落的老脸,手下那些人肯定会被教廷的人指为异端,说不定会被擂上在火堆,变成烤
。
其实阿尔丰斯还有第四种选择——放弃莫妮卡,然后去找出萨拉丁地居所。但面对萨拉丁手下一大群随身护卫,境况好像也不是太妙,反而是应战的希望更大,因为奈落绝对会替自己撑
。
“如果你敢骗我,你肯定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叫做后悔。”阿尔丰斯猛昅一口气。从传送门中钻了进去。
莫妮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看到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了一会,阿尔丰斯就像舍弃了自己一样钻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她想叫住阿尔丰斯,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肌
都全部僵硬,就连头舌都无法动弹,更别论出声说话了。
无数杂乱的声音全都在阿尔丰斯耳边响起来,他就如同处身在一个喧闹的市场,从异常幽静的地方突然来到截然相反的环境一时间颇不适应。而且还有股异常难闻的恶臭充斥在这个空间——尸体腐烂时散发出味道和鲜血、各种生物体上散发出来的汗味体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了场战上独特的味道。
“你头上的那条就是冥河的干
,它可以载你到达每个位面,而且速度极快,不会超过一天时间。但注意了,别让那些水碰到你身上,它会让你忘记任何事情,除非你能够对这种
体免疫。”碎壳说话的时候速度比平常加快了少许,这是奋兴的表情,能够重回血战场战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福音。
耳边风声响起,阿尔丰斯还来不及细看冥河,几十把武器从不同的角度朝着身体揷了下来,他一缩身,从武器的
隙中窜了过去,一片叮铛声大作,那些偷袭者已经互相砍杀在了一起。
天哪,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世界?密密麻麻的生物正在这片地方互相砍杀,乍看上去数量不少于十万。尸体一波一波的倒下,后继者蜂拥而上,不犊烊踏在倒地的人身上,那些倒霉的家伙只哀叫了几声就无力的瘫了下去,战争中的人谁也分不出哪个是同伴哪个是敌人,为了活命,只有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不停的砍杀。
就连地面也是
漉漉的一片粘滑,这可不是什么鱼子酱,而是被踏成
饼的尸体形成的
酱,中间甚至还能清晰感觉到骨头的痕迹。
各式各样的巴托魔鬼不断从头顶跳了下来,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无数塔那厘族的恶魔从脚下钻了出来,粘満
酱的身体下
出了一片片苍白的肌
,它们比人类矮上很多,大约只有四尺高。一些七八尺高的类似人形蟾蜍的生物正在带领着这些矮小的生物进行战斗,呼喝声响遍了整个场战。
“这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前哨战,看来你的运气并不好,看不到几百万生物忘我撕杀的剧烈场面。”碎壳有点索然无味,这并非是他望渴看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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