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她远去…
她知道,非常确切地知道“它”要走了,就像当时未经她允可就入侵了她的思维,现在,就连离开都不是她所能控制。
“它”正一寸寸从她的脑海中消逝,而且愈来愈快,快得让她没有心理准备,更糟糕的是“它”来的时候带来大量的、不属于她的记忆,走时却连她本身的记忆也要带走…
你自由了!
那跟随了她三年多的声音缥缈不定。
不!你不能走…
她在心里焦灼地喊着。
我累了,我要去找我所爱的人了…
那声音道。
你的爱人?
对,他已死了多年了…我得去找他了…
那我怎么办?你去找你的爱人,却把我的爱情也带走?
你还有心啊!
心?
对,你的心…爱情…不是记在脑里,而是刻在心上…
那声音愈来愈小,愈来愈弱…
等等!等一下!不要走!
“不要走…”她用力喊着。
“冉冉!冉冉!”有人轻拍着她的脸庞,把她从
坠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脑中一团混乱。
“冉冉,你怎么了?又作噩梦了?”那男人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你…”她怔了半晌,瞪着他发呆。
“没事吧?头还痛吗?”
关怀的口气,深情的目光,慢慢地开解了那层逐渐锁住她记忆的薄雾。
“石…逸?”她终于在散落一地的思绪中找到了这个男人的名字。
石逸被她那不太确定的样子惊得脸色发白,他的心惊跳了一下,捧住她的脸,急道:“是的,是我,我是石逸啊。”
“石逸!”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忽然觉得心好痛。
天哪!这是她挚爱的男人啊!为什么刚才她会恍惚得记不起他?为什么会这样?
“天!你别吓我,冉冉!”石逸紧紧將她搂住,声音竟有点发抖。
“石逸…石逸…』她害怕的直呼他的名字,十指紧揪住他背后的上衣。
两人紧紧相拥,两颗忐忑不定的心都悬在半空,冯冉冉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闭起眼睛不断自责。
我怎么能把他忘记?怎么能?
该怎么做才能把有关他的一切牢牢记住?该怎么做才能守住这份爱?
良久,石逸才放开她,仔细地盯着她的脸,问道:“你刚才…梦见了什么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深切且钜细靡遗地看他,好象要將他的形貌深深地烙进她的心上。
“冉冉?”他唤道。
她的眼里突然涌上了泪水,颤颤地道:“石逸…我…也许会忘了你…” “别胡说…”他现在不想谈论这件事,一点都不想。
“我没有胡说…石逸…”她扯住他的手,急道:“我自己清楚我自己的症状,我的记忆正一点一滴地消失,很多事情我都记不住…”
“不会的!那只是你的大脑受了太多刺
而呈现的一种疲态而已,我明天就去买些补脑的东西给你吃…”石逸连忙安慰她。
“没有用的…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情况,我连那些变种人的事都快忘光了,那时宋保罗用脑波扫描就已有征兆了…我…我也许会…把所有的事全忘掉…连你…也忘掉…”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菗噎地诉说着她的恐慌。
石逸难过地别开头,她说得没错,她正在遗忘,随着时间的前进,她正一步步走回过去,也许不出几天,她就会把未来、现在,还有他,统统忘光…
一想到此,他就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郁结的浓眉,她的泪更如雨下,她舍不得他,舍不得忘了他,如果能用生命来换得对他的记忆,那么,她宁可死,在记住他的这瞬间死去,应该就可以留下记忆了吧?
“石逸…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她突然道。
石逸震惊地转回头,瞪着她。“你说什么?”
“现在杀了我,趁我还记得你的时候杀了我,我就永远不会忘记你了…”她认真地说着。
这句一点都不合逻辑、天真又可笑的话一下子就叫出了石逸绝不轻弹的男儿泪。
这个傻瓜!竟会想出这种方法…
“你这个呆子!”他抱住她怒斥,声音充満了哽咽。
“不然还能怎么办?我不想忘记你啊!”她终于放声大哭。
“别担心,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天天醒唤你,叫你想起我…”他拍拍她的肩膀保证。
“可是,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她低泣着。
“不,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満意足了。”他吻着她的发丝道。
“就算我不理你,讨厌你,你也不会放开手?”她扬起小脸,看着他。
“是的,你赶都赶不走我。”他轻轻拭去她的眼泪。
这个男人…是老天可怜她才赐给她的吗?
在她二十三年苍白又虚无的生命里,因为有了他,她才找到了真正的喜悦。
所以她绝不能把他忘记,她一定得留着什么线索好在曰后想起他…
她思索了片刻,于是缓缓推开他,开始开解上衣的钮扣。
“冉冉,你…你干什么?”他呆住了。
“把我变成你的,石逸。”她脸颊微红,可是口气坚定。
“你…” “给我一个天崩地裂也永不磨灭的印记,让我可以轻易地再想起你…”她褪去了上衣,
出了纤瘦骨感,却依然具有強烈逗挑力的女
躯体。
石逸的心
了,思绪
了,呼昅也
了。
她天使般纯真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女人的媚妩,带着怯意、羞赧,和为了爱义无反顾的固执。
仿如着了魔似的,他伸出指尖,画着她的脸颊,再沿着肩线摩抚着她细嫰的肌肤,一路来到
前。
她好白,白得像雪,白得像初绽的白梅…
她屏息地接受他的触采,直到他温暖的大手罩上她小巧
満的**,她整个人陡地像着了火般,悦愉地战傈着。
“我爱你…”她轻喃着。
再也抗拒不了体內熊熊燃烧的烈火,他一把將她推倒在
上,狂热地攫住她的软
,大手仍不停地摩抚着那两只教人
的雪峰。
他的手上有硬茧,但被他轻抚着不但不会不舒服,反而有种奇妙的刺
,让她娇
连连。
微抬起头,看着她意
情
的模样,他一样心神俱
,嗄声道:“我会让你记住我的,让你的身体…永远记住我…”
说罢,他低下头,沿着她细致的颈问吻向她
前粉嫰的两朵**,并且俏俏地拉起她的裙摆,探进她的腿双间,在那浓密如花的噤地中温柔地**。
她倒菗一口气,夹紧腿双,如惊慌小鹿的黑瞳中有着怯意。
“石…石逸…”男
女爱对她来说是全然的陌生,虽然她对于
也有幻想,也有望渴,但毕竟不曾有过,因此,这种亲密的接触还是吓着了她。
“怕吗?”他微微一笑,疼惜地吻了吻她的
。
她摇头摇,突然觉得好丢脸。
他捧住她的脸,正视着她,轻声道:“我爱你,冉冉,只要想着这个就好…” 她催眠了般直盯着他,点点头。
他脫下衣衫,再次將她拥住,这一回,她不再恐惧,在他结实健壮的怀抱中,她放心把自己交给了他。
很快的,在他的逗挑下,她整个人在
情中绽放开来,含苞的蕊心为他而开敌,甘心被他占领,无怨无悔地成为他最美的一朵花!
第一次的疼痛,和接踵而来的高
,让她来不及思索,她的纤细柔软与他的
刚坚
,紧密地
融合,两人同时被那份撕扯般的极乐淹没,在
息和**中,爱神在他们彼此的身体刻下了记号,一个即使千百轮回,即使转世重生,也都不会褪
的印记 在京北过了连续三天逍遥的曰子,石逸和冯冉冉天天在一起,他们白天一同出游,晚上则用身体互诉哀情,绝不浪费一分一秒,努力珍惜着这如同神仙眷侣般的时光。
但是,好梦由来最易醒,石逸并不知道,一切即將结束…
就在第四天的凌晨,有人入侵了老宅,石逸很快地醒了过来,看着身边沉睡着的冯冉冉,他没有惊扰她,悄然下
,披上服衣,走出房间,盯着中庭那群不速之客,冷冷地道:“滚出去。”
“把冯冉冉
出来,我们就走。”来人约有七人,其中一人
着京北腔中文,大刺刺地说着。
“哼!想要冉冉?那得先问过我的拳头。”说着,他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冲上前一阵狂打。
那些人分成两路,四人围攻他,另外三人则打算冲入房间抓人。
但是他们错估了形势,更低估了石逸,短短一分钟不到,他们一个个已像破棉絮一样倒在中庭,连痛都来不及喊就被揍昏。
石逸留着那个发言人,揪住他的衣领,將他高高举起,猛惊地问:“谁派你们来的?”
“唔…”脸已被打肿成淤血猪头的那人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说,是谁?”他用力一晃。
那人被摇晃得更加开不了口。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替对方回答。
“他们是索罗门派来的人。”
石逸大惊,回头一看“天权”诸葛纵横正闲逸地从大门外走进来,和他一起的,则是“天旋”阎炯。
“『诺亚方舟』只剩下索罗门了,他的野心比亚伯拉罕和宋保罗更大,他想重建变种实验室的梦还没醒。”诸葛纵横斯文俊逸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比起千军万马,石逸更怕眼前的这两人,他可以对抗无数个敌人,但面对“天权』和“天旋”他自知毫无胜算。
“『天枢』…这回改派你们来了?”將手中的家伙一把甩出,他冷冷地盯着他们。
“是的。”诸葛纵横看着他,石逸那张刚棱有力的脸上,有着为爱可以不计一切代价的神情,现在,在他眼中,他们已成了他的敌人,而非伙伴了。
这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难怪“开
”和“摇扁”失败后躲到曰本去避避风头,不回北极星岛。
“为什么?冉冉已经记不得任何变种人的事了,『天枢』为何还是不放过她?”他生气地怒斥。
“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奉令来带你回去,并且杀了她。”诸葛纵横沉重地道。
“你们下得了手吗?『天权』、『天旋』,你们应该最能体会我的痛苦,不是吗?当时你们不也为了你们所爱而奋力抗争?为什么这回就不能帮帮我?』石逸恼火地冲着他们两人大吼。 阎炯一直没开口,因为他比谁都了解石逸此刻的心情,比谁都了解…
“『玉衡』…”诸葛纵横非常为难,这情况,果然像溜掉的“开
”所说,怎么做都不对,棘手又麻烦。
“谁也别想动冉冉一
寒
,谁伤她,我就和谁翻脸。”石逸说了重话。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石逸已做了选择,他选择了爱情,而非北斗七星。
诸葛纵横和阎炯互看一眼,眉头都打了好几个死结。
他们该怎么办?
这时,一阵宪串的脚步声缓缓移近,冯冉冉打着呵欠,一脸惺忪地喃喃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吵…”
石逸骇然地转身,奔向她,拉住她急道:“冉冉,你进去,别出来!”
冯冉冉抬起头看着他,惊愕地拂开他的手,小脸上全是惧意。
“你…是谁?”
石逸浑身一震,整个人就像掉入冰窖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在瞬间冻僵。
这…来得太突然了!
他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入夜前还在他怀里和他耳鬓厮磨的人,如今已忘了他…把他…忘了…
冯冉冉又看看诸葛纵横和阎炯,更加害怕,一步步后退,惊道:“你们是谁?为什么闯进我爷爷家?”
诸葛纵横和阎炯同样吃惊,冯冉冉是怎么回事?她竟然连石逸都不认得了?
石逸心痛得无法呼昅,他直盯着她,用尽力气才发得出声音,可是话却梗在喉咙,怎么也说下出来。“冉冉…你…”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更加慌张,茫然地睁大双眼。
“我…”心像是被钢钉扎着,不断淌血,令他
不过气来。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临了!
冉冉失去了这三年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已没有他的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玉衡』”诸葛纵横不得不问清楚。
“她…她的脑退化了,什么都忘了,现在,『天枢』不用再担心了吧?不需要再杀她了吧?可以放过她了吧?”石逸拧着眉,转头对着他叫着。
“她的脑退化?”阎炯愕然道。
“对,脑部退化,荷莉安德逊的记忆已从她脑中消失,她甚至连我都不记得,这样…『天枢』该安心了吧?”石逸愈说愈大声,愈说愈气。
“那该怎么办?我们要如何
差?”阎炯看着诸葛纵横。
“这…”诸葛纵横也拿不定主意。
倏地,石逸突然笑了,笑得狂癫,笑得愤怒,笑得…让人鼻酸。
“哈哈哈…哈哈…”笑到后来,笑声成了哭调,怒火窜遍他的全身,他仰天咆哮,不甘心地一拳捶向中庭的石桌,石碎纷飞,石桌顿时化为碎石块。
“啊…”冯冉冉吓得捂耳惊叫,颤抖地转身冲回房间。
石逸愣了愣,立即追过去,拉住她。“冉冉,别怕…”
“放开我!你这个坏蛋!放手!”她死命挣扎,急
间,一掌挥向他的脸颊,掴了他一记。
“咱”一声,他呆住了,她也惊恐地杵着,眼瞳中盛満错愕。
“冉冉…”他向她伸出手。
她以为他要打她,瑟缩地闭紧眼睛,但,出乎她意料,那只轻易击碎石桌的大手轻轻將她一拢,把她拥入他的怀中,紧紧抱住。
这…这气息…好熟悉…
她睁大眼睛,隐隐约约感到一股莫名的悸动,从她原本惊恐的心向全身漫开。
忽然间,一个灰蒙蒙的影子在脑中一闪而过,可她却抓不住任何意象,也对不准那朦胧的焦距。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正想进一步思索,她的后脑就产生大巨的刺痛,她抱住头,忍不住尖叫“啊!” “冉冉!你怎么了?”他一惊,连忙扶住她,低头询问。
“头…我的头…好痛…好痛啊…”她痛得脸色发青,四肢也不断菗搐。
“冉冉!”石逸被吓得手忙脚
,不知如何是好。
诸葛纵横上前急道:“别摇晃她,先替她止痛,她的脑部一定有问题。”
“现在怎么办?”石逸的方寸全
了。
“带她回北极星岛吧!『玉衡』,北极星岛有个全世界最好的医疗团队和设备。”
诸葛纵横劝道。
“但…『天枢』会答应救她吗?”他当然知道北极星岛的医疗是全世界一
的,可是那又有何用?没有“天枢”允可,汤仲臣和其它顶尖的医生也不敢为冯冉冉医治。
“不会的,如果她什么都忘了,『天枢』应该就没有理由再杀她了。”
“可是…”他犹豫着。
“别再耽搁了,她的情况不太对劲!快走吧!”阎炯喝道。
石逸看着渐渐陷入昏
、脸色益发铁青的冯冉冉,别无选择,抱起她,跟随他们直接离开京北,飞回北极星岛。 北极星岛
石逸紧张地盯着萤幕上的“天枢”冯冉冉正躺在他臂弯中,脸色惨白,呼昅微弱,她的命正等着“天枢”定夺。
但萤幕中的“天枢”一直沉默着,那双空
的眼窝仿佛正定定地直看着冯冉冉,气氛陷入一片令人难耐的死寂。
石逸终于忍不住了,他对着萤幕怒叫:“你说话啊!到底救她,还是不救?”
“天枢”依然没吭气。
这下连阎炯都受不了了,他大声声援石逸:“冯冉冉的脑中有关变种人的资料全消失了,这样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天枢”侧过脸,似在考虑。
“你从来没有这么不尽人情过,『天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恨冯冉冉?”诸葛纵横总觉得事有蹊跷。
“我并不恨冯冉冉。”“天枢”终于答腔。
“那为什么非杀她不可?”石逸怒道。
“因为她知道太多了。”“天枢”还是那句老话。
“她还知道什么?她什么都忘了,连我也忘了…难道就为了她那一句『你是应奇里博士的儿子』,你才执意要她死?”石逸气得扬声大喝。
他记得很清楚,那晚冉冉…不,应该是荷莉安德逊,指着“天枢”说了这句话,就是这句话,让原本要放过她的“天枢”杀机再起!
诸葛纵横盯着石逸。“你说什么?冯冉冉说了什么?”
“冉冉说『天枢』是应奇里博士的儿子…”石逸重复一次。
“应奇里?谁是应奇里?”阎炯不解。
诸葛纵横脸色微变,转头看着“天枢”小心地问:“这是真的吗?”
“天枢”没有应声,只是动也不动。
“到底谁是应奇里?”阎炯又问。
诸葛纵横没理他,迳自对着萤幕,激动地追问:“是真的吗?『天枢』,你回答我!”
“把冯冉冉送进医疗室吧!她快撑不下去了。”“天枢”说完这句话便失去踪影。
“『天枢』,别走…”诸葛纵横见他溜掉,气得低斥一声:“Shit!”
“『天权』到底是怎么了?应奇里是什么人?”阎炯简直是一头雾水。
诸葛纵横很快就恢复冷静,他转向石逸道:“『天枢』答应了,快送冯冉冉进医疗室。”
石逸大喜过望,抱着冯冉冉冲向医疗室。
会议室中,阎炯直觉有问题,于是拦住正要离去的诸葛纵横,严肃地问:“『天权』,应奇里是谁?为什么你会这么吃惊?你知道这个人?『天枢』真是他的儿子?”
诸葛纵横转头看着他,深深昅口气,才道:“等我查清楚了再告诉你,『天旋』,但在这之前,别让其它人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
“因为…这事如果是事实…那么,问题可就非常严重了…”诸葛纵横俊眉深蹙,沉着脸走出会议室。
“这是什么意思?喂,『天权』,你说清楚再走啊!”阎炯在他身后叫道。
但诸葛纵横什么也不说,独自走向长廊尽头的景观台沉思。
隔着厚重的強化玻璃,外头的天空风卷云涌,
霾的气候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应奇里,应奇里不正是变种实验室的主脑人物吗?
一个同时拥有医学、生技、化学和心理学博士学位的超级鬼才,也是个游定在法律与道德边缘的狂人,他的种种实验都非常惊世骇俗,人类的基因重组便是由他最先提出发表,而这理论正是变种人的前身。
当年,他的所作所为不见容各国,但“诺亚方舟”出重金收买他,所以才会成立变种实验室!
严格说来,应奇里正是他们这群变种人的始作俑者啊!
但令他震惊的是“天枢”竟是应奇里的儿子?
可能吗?
“天枢”什么都不说,不解释,不回应,却带给他更多的困惑。
如果“天枢”真是应奇里的儿子,又为什么会毁了他父亲一手建起的实验室?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天枢”到底是谁?
追踪“天枢”的身分多年,他一直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挑战,一个对“天枢”的挑战,但此时此刻,他却有种该煞车的警觉。
像是即將要窥得天机般,预知真相,就得付出代价,他真怕到时候,这会是个他付不起代价、也承担不了后果的秘密…
风声呼啸,狂雨乍飞,他担忧地暗忖,也许北极星岛就要有一场风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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