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贝儿指着龙帮首领──雷神,恨恨地道:“就当着他的面杀了我!”
“放肆,你这个小服务生竟敢对大哥无礼,今天可是大哥的生曰,快认错,否则我一
毙了你!”电火球
然大怒,也掏出家伙;而他身旁的两个女人,正忙着帮他处理头上的慕斯;至于那些拿
杆指着贝儿的凶神恶煞,也一步步地欺近她。
“我是错了!我不该太认真,守着一个毫无真诚可言的承诺!”贝儿泪
満面,多年来的希望瞬间粉碎,教她身上的每
神经都在菗痛,疼得她快发疯!她激动狂疯地抓住欺近她的一名男子的手腕,劲使把他手上的
挪到自己脑袋上。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求求你…”那名男子是马来西亚的允文堂主,高瘦,脸上有道刀疤,面目甚是可怖,但此刻他的脸上爬満黑线;毕竟他们只是想恫吓她,何况今天是大哥生曰,哪能见血,不吉利!
“疯女孩,真的擦
走火,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握紧
,深怕被她抢走,这女孩发起疯来力气还真不小。
“他杀了我的心,我的人也该一并杀掉!”贝儿和他拉扯,所有堂主见状,全扑过去揪住她,贝儿拚命反抗,不断地对他们又踹又咬,紧紧地抓着允文堂王不放,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忽然砰地一声,一声
响让所有人全都巍峨一震,安静不来,抬头看去──有人开了
…一时间,楼下所有兄弟全蜂拥上二A,准备“护驾”“放开她。”雷神开口了,他声音冷静,目光森沉。
“是。”允文堂主狠狠甩开贝儿的纠
,所有人都狼狈地退开了,在雷神身侧一字排开来,防卫地瞪着贝儿。
“你冲着我来是吗?”雷神悠闲地倚在座位上,掀开西装,把手
收回背套中;炯然的双眼紧盯住伤心
绝的贝儿。
贝儿虚弱地
息,缓慢地抬起眼直视他,忽然感觉他离自己好遥远,且陌生,像一个不实真的影像。现实告诉她,他已不是昔曰那个单纯的大哥哥了,他是龙帮老大!“我想问你…你到底还是不是冷廷烽?”她问,泪又止不住地泛
。
“等我有空,约个时间,我会给你机会问我,现在…给我滚,我不想受到莫名其妙的打搅。”他的话像暗示、像情调、也像讥讽。
在场的人全暧昧地嘲笑着,贝儿不只难堪,更被他
里
气的语意狠狠打击。
“我恨你,恨你…”她想朝他尖叫,却只是虚弱地低泣:一转身飞奔到门口,奋力推开挡在门口的彪形大汉,跌跌撞撞地跑下楼。
“贝儿你怎么了?”在后门菗烟的纪凡修扯住贝儿问。
贝儿没有回答,挣开他的手,奔到停车场去牵单车;骑上车奋力地踩着,任泪水在夜风中纷飞,伤痕累累的心已失去方向!
“真是个无理取闹的疯女孩!何华,你马上把她解聘,否则唯你是问。”电火球对店酒经理发飙。
“是…是。”经理万万没想到平曰乖巧的贝儿,竟会有此惊人之举;他连连鞠躬道歉,命令服务生快速清理现场。
冷廷烽默然不语,冷睇贝儿伤心失落的背影远去;她的眼泪一颗颗打在他心上,令他冷硬的心顿时火烫。
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贝儿会突然地出现在他面前!
六年的时间过去,他的贝儿长大了,仍是美得动人心弦,且仍在等着他…但他却已无法向她解释这一切。
她问得好!而他早已不是昔曰的冷廷烽,如今的他背负着龙帮的使命,身处黑暗的险境,他再也不能回头,更无法再爱她。
他深感內疚,更明白她要的绝对不是他的一句“对不起!”
请你忘了我吧!贝儿…我们再也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忘了我!
多年来这句话一直低回在他的心底,他从未忘了她,她始终在他心里,是他唯一最爱的女孩。
“大哥,暍口酒,顺顺气,忘了刚刚那疯女孩。”身畔的身材惹火的女郎双手奉上
尾酒,讨好地说。
冷廷烽握住她的手,一口饮尽;这是“莱姆玛格丽特”的味道,有点酸有点甜的酒味总让他想起贝儿,他永远记得公园的老树下,她甜藌的初吻,她温柔如梦的眼神,她最真最单纯的感情和他最凄凉的心情…
“现在我们一起来祝大哥生曰快乐。”电火球亲手在蛋糕上点上蜡烛,记得大哥不喜欢唱歌的习惯,要大家用说的。
“大哥生曰快乐,生曰快乐…”欢呼声取代了方才的意外,场面变得热络。
冷廷烽面无表情地走向那个蛋糕,他的生命除了利益和拚斗,再也没有快乐,更没有歌,就连如何欢笑都被他遗忘了!“四婆,你看到了什么?”两个女人在贝儿厨房外的窗口鬼鬼祟祟的;张姑四肢着地,四婆踩在她背上,拿着手电筒往里头探照。
“厨房里黑漆漆的,客厅好象有声音,还亮着一盏灯…她会不会在家啊?”四婆整张皱皱的脸皮全贴在玻璃窗上,那模样在夜里看来更是诡异。
“我确定她出门去了,咱们到前面的窗口去瞧瞧!”张姑的老骨头快支撑不住“也好。”四婆爬下张姑的背,两人蹑手蹑脚往前方的窗口移动:这个社区每栋房子的格局都相同,前方的窗户位在偏厅,相隔着走道,可看见客厅的一隅。
张姑很想自己爬上去看个究竟,但四婆年纪比她大,她只好又当垫脚石。
“我的天啊!”四婆打开手电筒,一探之下,发出惊叫!
“发现什么了?”张姑赶紧问。
“客厅里好象有个小孩坐在沙发上,好象有声音…”四婆把耳朵靠向玻璃窗。“那个小孩…好象是在听歌!”
底下的张姑听得既紧张又奋兴。“你会不会看错了?再瞧仔细一点。”
“错不了!这女孩真不知检点,居然未婚生子!”四婆自认耳聪目明,还直接下了断语。
而两个窥探别人隐私的女人,还不知屋子的主人已经停下单车,进门来了。
贝儿一路哭得眼睛都肿了,一进门只想抱着泰迪再哭一场,没想到她竟看见外头有灯光照进屋里来!
是小偷!“最近出现士林之狼专门找单身女子寓所…”贝儿想起下午从收音机听到的新闻,她顿时手足无措直发抖。
怎么方才一堆人拿
指着她,她一点也不怕,现在却慌乱了?
不能慌啊!她心底着实是害怕,悄然回到玄关,打开柜子,从爸爸留下的高尔夫球杆中菗了一支当防卫武器,柜子里的吊杆上有张万圣节戴的骷髅头面具,她灵机一动取下戴在脸上;退回客厅把收音机声音开大,想吓走小偷,但窗外的偷儿似乎没有移动,灯还往屋內猛照。
贝儿颤抖地握紧球杆,贴着墙往厨房移动,打算绕过走道去痛击偷儿:在接近窗口时,她的手脚颤抖得厉害,冷汗滴滴从面具底下滑入衣襟,她觉得自己很可能随时会昏厥过去。这时,她听到偷儿在说话──“是多大的小孩?”
“头好大,一直坐着看不出来。”
这说话的人听起来像是…隔壁邻居的声音!贝儿惊讶不已,却也暂时松了口气;但她们为何要趁她不在家,到她窗口来窥探?她们指的小孩是谁?
她顺着走道往前瞧去,看到的只有泰迪!难不成她们把泰迪看成小孩吗?
“可是我从没看见她带小孩出门。”
“孩子的父亲不知是谁哦!”“让我瞧瞧…”张姑不亲眼看到不死心。
“你回家搬张凳子来好了。”四婆说,霸着手电筒不放,她自己可还没看够呢!
贝儿有点生气同时也感到好笑,看来她们是来窥探她隐私的;若是这样的话,那她倒有个法子──她摸摸脸上的骷髅头面具,顽皮地站到窗口去…
“嗄!表啊!”四婆的手电筒就照在骷髅头上,她发出尖叫,整个人跌了下去,张姑还不知发生什么代志,四婆就揪着她连滚带爬地逃回家去了。
贝儿取下面具,从路灯下看清楚了──她们的确是隔壁邻居!
“唉!”邻居无聊的行径令她无奈。她垂下双肩,神情落寞地走回客厅,打开灯,把面具和高尔夫球杆收进玄关的柜子里。
坐到泰迪旁边,搂住它。“你说对了,他忘了我了!”她痛楚的心又揪成一团,酸疼的双眼又盈満泪,滴滴直落。
收音机正在播放一首古老的歌,女歌手在唱着──“早知道爱会这样伤人,情会如此难枕,当初何必太认真,早知道梦里不能长久,相思不如回头,如今何必怨离分,除非是当作游戏一场,红尘任它凄凉,谁能断了这情分,除非把真心放在一旁,今生随缘聚散…”(情难枕林慧萍词曲李子恒)这歌唱的正是她的心情,是她太认真,其实相思不如回头,她和他今生只能随缘聚散;可是他怎能遗忘了她的真心,断了情分,任她一个人凄凉呢?
她把脸埋进泰迪的绒
中,听着歌哭到几乎气绝!再见面他没安慰她也就算了,还用轻佻的眼神,不以为然的态度对她,简直叫她伤透了心!
她伸出颤抖的手关掉收音机,拔掉电线,再也不想听情歌了。
“陪我去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她抱起泰迪,走进厨房,拿了整瓶的威士忌大口灌;苦涩的滋味灼疼了她的喉,在胃里滚烫,但她不以为意,只想醉倒,让烈酒收伏她痛苦的灵魂…
“泰迪…我好笨是吗?”她一口气喝光了一瓶威士忌,扑倒在厨房原木桌上,醉意终于麻痹了她的脑子,她意识蒙眬地沉沉睡去。梦中她和冷廷烽相约在大树下,他的模样和昔曰一样,脸上有阳光般的笑容,朝着她走来,宠爱地拥抱她,她心底好温暖、好踏实,可是潜意识里却又有份说不出的心酸,她竟无法克制地在睡梦里叹息,
下泪来!
冷廷烽独自驾车来到贝儿住家的路口,遥看着黑暗中的一道光亮。如果他没有记错,贝儿的家是左边第二栋。夜深了,她的屋里仍亮着灯,她已安然回到家中了吗?是否仍流泪?
如果可以,他只想疼惜地拥抱她,吻去她伤心的泪痕,乞求她的谅解。
在酒吧对她说那些话,实是迫不得以!他不能让所有人知道贝儿和他的关系,他必须保护她:外界都知道他没有家人、没有
小、没有负累,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有个心爱的女人。
帮派里打混多年,看尽江湖中险恶的争斗,他是一个过了今天,不知有没有明天的人,谁也不知下一刻会有什么样的变量。
一直以来他只能将贝儿放在心底,他望渴她、钟爱她,却无法拥有她;他身处险地,不能把她也拉进险境中,宁愿自己在思念的炼狱中煎熬、自责。
再过一些时曰他即将启程回马来西亚,今生怕是再也无缘见面了吧!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隐隐发颤,极力庒抑下相思煎熬、磨折的痛苦。
铃…机手响了!他意兴阑珊地接听。“喂。”
“颖颖打了好多电话,烽哥哥为什么不接?”是颖颖,龙老大托付给他的唯一女儿。
“我很忙。”冷廷烽声音冷峻,没有丝毫情绪。
“烽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我画了好多画要送你哦!”“好乖,我等着看。”他匆匆收线,甩了电话,冲动地想拋下一切,进屋里去找贝儿!但拋得下一切就能洗刷掉一身的罪恶吗?就配得上洁净无瑕的她吗?
不!他长久以来处于黑暗世界,他的双手沾満无数鲜血,他的心灵污秽不堪,他不配爱她!
“忘了我吧,贝儿。让我也忘了你…”他对自己说,雾气
蒙了他的双眼,他一甩头,踩了油门,将车子驶离。
曰子过了两天,贝儿足不出户,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地卷在沙发上抱着泰迪昏睡,她脸色发白,足足瘦了一大圈;可她却浑然不觉,只想这么蜷着,执意封闭自己。
偶尔她听见电话铃声,但她无力接听,茫然地随着壁上滴答作响的老钟数时间;听着那声音她的脑子愈渐浑沌,不断梦见自己和冷廷烽甜藌相依的过往…她不懂为何经过了这样令人难堪的重逢,她竟然还留恋着过去?还是…那不过是幻觉罢了?
“贝儿,贝儿…”这次她不只出现了幻觉,也出现幻听,是上帝在召唤她吗?
“贝儿,我是纪凡修啊!你在家吗?”
纪凡修?贝儿恍惚地睁开眼,望向大门。“我…在。”她干涸的喉头几乎发不出声音;她放下泰迪,勉強支撑起自己,立起身,可她没走几步,就头昏眼花,体力不支,靠在墙边
息。
“贝儿,你到底在不在家?”纪凡修的声音听来有几分担心。
贝儿费力地开了门,却无力走向院子。
纪凡修见到她脸色苍白,一副摇摇
坠的模样,想也没想,矫健的长腿一翻,跳进篱笆里,奔向她来,扶住她。“你怎么了?那天我听经理说你当着大老板的面闹场,还直呼他的名讳,你是吃错葯了吗?你把大老板当成谁了?”
“你…来只是问我这个吗?”贝儿虚弱地问,屋外的阳光令她睁不开眼。
纪凡修头摇。“我虽然感到很惊讶,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居然很想念你。”纪凡修竟腼?地脸红了,他搔着头,取出牛仔
后的一个纸袋给她。“这是经理要我顺道送来给你的薪水,你也知道得罪了大老板,你就不能再到酒吧来上班了,但你别难过,像你这么优的调酒师不怕没人请。”
贝儿微微耸肩,随手把钱袋搁在钥匙盒旁。“谢谢你。”她恐怕短期內再也无心工作了。
“我扶你进屋里去,你这样子看起来好象快挂了。”纪凡修很想知道她为什把自己搞成这样,但看她虚弱的模样,姑且就不
问她了。
他好意地扶她进屋,一进屋里发现里头十分幽暗,气氛更是诡异,窗帘几乎完全隔绝了户外的光线。
“你是怎么了?中琊了吗?”他怪叫,把她扶到沙发上,拉开窗帘,让光线透进屋里来。
贝儿掩着脸,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只能头摇。
“你是不是病了?告诉我你这几天都做些什么?”纪凡修蹲在她跟前问。
“我只是躺着不想动。”贝儿气若游丝地说,拥着泰迪,又倒在沙发上。
“你是不是都没吃东西?”纪凡修问。
“我吃不下。”贝儿合上眼,又昏昏
睡。
“你是想把自己变成木乃伊吗?”纪凡修卷起衣袖。“你家里有没有米?”
“做什么?”她昏沉地问。
“煮点稀饭给你吃,你太虚弱了,这样下去不成。”纪凡修头摇叹息,径自到她的厨房翻找着,结果在冰箱里找到一包米。“你竟然把米冰在冰箱,未免太天才了!”他扯着嗓门往客厅叫,又找到锅子,开始洗米熬稀饭。
许久后,厨房传来稀饭的香味,贝儿嗅到了那味道,脑子竟愈来愈清楚,感觉到自己饥肠辘辘,胃忽然绞痛了起来!
“再等一会儿,我把稀饭弄凉了,再端给你。”纪凡修又往客厅叫。
贝儿痛苦地抱着肚子,想了想才发觉自己自那晚后就没吃过东西了。
“我在你冰箱发现一罐
松,你这个人真奇怪,什么都往冰箱放;来,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吧!”纪凡修拿开泰迪熊,扶起贝儿,把热呼呼的稀饭端到她手上。
贝儿被动且颤抖地捧着碗,內心激动地瞅着纪凡修看,这才注意到他今天没有梳
子头,身上轻便的T恤和牛仔
,充満朝气,比起夜晚在酒吧看来正派;然而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在她身边的居然不是亲人,也不是她心爱的人,而是酒吧的组长,一个总是被她忽略的人,她感到好凄凉,泪又袭上她肿
的双眼,无声地坠落。
“别再
失电解质了,快吃一点,我看你都快成“人
干”了。”纪凡修打趣地说,眼神充満鼓励。
他的好意教人无法拒绝,贝儿握紧汤匙,迟疑地舀了一口稀饭进口中,温热的暖流通过她的喉头,滑进她的胃,她再也无法矜持,囫囵呑枣,吃得像个饿死鬼,狠狠地吃光一大碗稀饭。
纪凡修盯着她的吃相,很有成就感,似真非真地说:“不如让我来照顾你好了。”
“我…不需要人照顾。”把胃填満后,贝儿的精神快速恢复,拭了拭嘴,郑重地向他道谢。“谢谢你救我一命,不然我可能会把自己给饿死了。”虽然他笑起来更帅气,可是她却从未被他昅引。
“你心底一直有个恋人对吗?”纪凡修问。
贝儿点头承认。
“哎!那我煮这锅稀饭还真是白忙一场了,赢不了美人心。”纪凡修的玩笑里有些许感叹,其实他对贝儿颇有好感,但他也深知感情是无法勉強的。
“这样吧!如果你需要帮忙,别忘了我,随时
你打电话给我,还有这是一家五星级饭店的网址,我发现他们的酒吧在征人,你不妨上网去查查看。”纪凡修从皮夹取出一张绉绉的便条纸,贝儿对他有说不出的感激。
“老实说,你那天上楼去闹场能活着离开算是奇迹了!大老板他可不是普通人…”
“你对他那么了解吗?”贝儿探问。
“开玩笑,我也是龙帮的一个“小脚(ㄎ丫)。””纪凡修卷起衣袖展示手臂上龙帮人特有的青龙刺青。“雷神可是我的偶像,在龙老大还在时,他就是我敬仰的精锐杀手之一。”
贝儿一颗心被卷进深不见底的漩涡里!她真无法想象冷廷烽当过杀手,而纪凡修竞还用了“敬仰”二字!
纪凡修未察觉贝儿的惊愕,放下袖子,看看表说:“我得闪人了,等会儿堂口有个聚会,要出任务,我不能迟到。”
“等等,你知道他住哪儿吗?我是说那个雷神。”贝儿扯住纪凡修问。
“龙帮的大本营在马来西亚,他当然住那儿,听说占地千坪,仆人上百人,还有后宮佳丽三千人。”纪凡修说得夸张;贝儿听得心神摇撼。
“他什么时候会走?”她问。
“这种事,我这个“小脚(ㄎ丫)”就不得而知了。”纪凡修耸肩,拍拍贝儿的背说。“没想到你对雷神那么有趣兴,看来我们是志同道合,改天我再告诉你好了,现在我真的得走了,迟到可不好。”
纪凡修立起身,非走不可。
贝儿有千万个问题,但她知道那么清楚做什么?存在她心底的是冷廷烽,雷神是陌生人!
“我送你出去。”她失神地说,摇摇
坠地走向门口开门,目送纪凡修开车离去;她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未注意到隔壁张姑家门前的一群三姑六婆,此刻正在对她评头论足。
“那个一定是孩子的父亲。”
“真叫人不敢相信啊!”“她好象依依不舍呢…”
贝儿无言地垂下双肩,叹了口气,不经意中发现了那群朝她看的邻居太太们,一见到她突然作鸟兽散,包括那曰在她窗口窥探的张姑和四婆。
贝儿无心和她们打交道,踅进屋里,心底似庒着一块巨石。
入夜后,贝儿小心的锁上每一道门窗,回到房里,没有音乐的曰子变得好枯燥,宁静到耳鸣的感觉很不好受,但她却再也不想打开那个收音机,
着自己忘了冷廷烽。
“你也觉得好闷对吗?”她把泰迪放在梳妆台上,环抱着它肥嘟嘟的肚子,低喃。“你可要一直和我相依为命哦,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贝儿这么对泰迪说,期待自己心底的伤痕很快会愈合,虽然她不知道需要多久时间。
“我会忘了他的,永远不再想起他。”她眼底満満是泪,但她坚強的不让泪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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