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两种攻略
小蔓说,像她那样的女人,还不早点让她滚。你要是不好意思和乔先生说,我来和他说。其实,自从知道那件事后,我就对乔愉说过,必须把她换下去,否则我的心,永远都不得安宁。
只是,我只是比她晚了那么一步。因为从那天起,乔愉和她在店酒客房过了夜一的绯闻就开始甚嚣尘上,流言就像风一样,从办公室的这个窗口吹进另一个窗口,从这扇门溜进另一扇门,吹的每个听见的人都口角含舂,心生遐思。
这阵风吹到乔愉那里,他却动了恻隐之心,感觉如果现在把她换下去的话,那也就是证实了那些传闻是真的,显见得自己就是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拿她来做筏子,顺便洗清自己,无论是作为老板还是男人,这么做都太不地道了,有点欺凌弱小的味道。
“等事情过了之后吧。”他对我说:“就算她是个丫头,我也不能对她那么无情吧。”
既然,他像维护一个丫头那样的维护她。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乔先生还真是怜香惜玉。”小蔓听了却撇嘴道:“不过,我始终觉得,如果是我的话,我是一定会把她从眼前铲除的。一分钟都不会耽搁。其实,乔夫人,这件事你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来解决。”
“怎么?”我问她。
小蔓提醒道:“共同监管权。你以前放弃的那个共同监管权,老乔先生给你共同监管的期限是八年,虽然你放弃了,但是从法律上来说,在这八年里,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取回,也就说,你现在去取回你的权利,你就有公司的一半的行政决策权,那么,对付一个小秘书的去留,还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这个问题我几乎连想都没想,就答道:“我不能那么做。”
“以前我对权利不感趣兴,现在也同样的不感趣兴。如果我现在去取回的话,这么反复无常,会伤害乔愉的自尊心。而且,你让他怎么重新面对董事局和下属?我不能让他的地位有丝毫的损伤,假如此刻连他的老婆都出来与他分庭抗礼争夺权利了,那他还怎么服众?怎么言出令行?”
“可是,”小蔓眼睁睁地看着我“现在是你的地位受到觊觎和威胁,想要依靠男人,那真还不如靠自己,你有能力的,为什么不用?”
“不行。”我说:“我只会和他在某些小事情上纠
一下,腾折他一番,可是在这些大事情上,我一定会先保障他的利益。哪怕牺牲我自己。”
“你真的…唉,”小蔓看了我半晌,也不知道是不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转而却听她叹道:“我以前一直都不明白,你和别人结过婚,有过孩子,可乔先生居然一点都不介意,还是对你情有独钟。我想这世上漂亮女人多的是,为什么他只喜欢你,现在看起来,你是真的对他很好,很为他着想,只有真正爱他的人,才会那么贴己地先考虑他的感受吧。”
只有真正一直在受着男人保护与地位稳固的女人,才有那么细腻善良的心思。这是小蔓得出的结论。不过,她还是不忘提点我,对付温倩如那样的女人,还是应该要及早斩草除
。宁杀错,不放过。
“我觉得,另一个女人要把原配夫人从宝座上拉下来,古今中外,都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小白说。
小白有一种遗传自他父亲的淡定悠然的态度。他那纤细修长的手指,时不时会掠一下自己做的很精致的头发,在陌生人看来似乎是带点涩羞,其实他那静悄悄的涩羞里还是隐蔵着一股強盛的內心力量与安然如水的沉静。“你是铁打的营盘,她是
水的兵,以静制动,到最后谁耗得过谁?再说了,像乔愉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女人觊觎?不是她温倩如,也许就是李倩如,张倩如,所以,就算她志在必得,你也可以不动如山。”
我坐在他那张新买的维多利亚式古典繁复的沙发里,身体先沦陷了一半,倒真的有点不动如山“恩,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天
其亡,先令其狂。很多女人的失败,是从自己先
了阵脚,从自身內部的溃烂开始的,和外面的女人无关。”小白说:“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吧。”
我摇头摇:“曾经有一段时间,真觉得自己到了崩溃的边缘,但是,这几天,好象也没那么強烈了。”
小白说“倩如应该是真心喜欢乔愉的,不是因为钱,她家虽然不是什么富豪,不过家境不错,至少比我好多了。而且,她也从来都不缺乏追求者。所以,她更危险。”
那么,她是动了真情?这样的事,最怕是有一方动了真情。这真情就像是离离原上的草,荒蛮到狂疯。
旺盛的真情加无边的心计,她倒真的可以杀开一条血路,创世纪都可以,为什么要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
“我上课去了。你自己坐一会吧。冰箱里有喝的。”小白说着,穿上外套,带上门走了。自从那次在街上表白之后,我和他都刻意抹杀了那一段短短的变奏的揷曲,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过有时候想起来,还是无端地会觉得心悸。
其实刚才我没告诉他为什么这件事起初令我崩溃,而现在却也没有那么強烈的感觉了。那是因为,我孕怀了。
今天早晨我像往常一样进了老爷子的房间收拾,整理,浇花,做完一切后我默默地对他说:“爸爸,我终于没让你失望。不过,孕怀让我的智商和防范意识好象都降低了,我也真懒得再去理会别的事,天地之间,还有什么事能比得上不辜负你的期望来得更重要的。我现在还没和乔愉说,是因为这些曰子他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我不想把这个消息现在说给他听,真是太浪费了。我还是先告诉你吧,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
以前白夜告诉我,孕怀与生育会让女人的智商降低,有的甚至降低到类似于植物的地步。我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现在已然变成一株植物了,只需要一点风
,水,阳光就可以了,简单到坦白的程度。
晚上乔愉回家的时候,看我懒洋洋地躺在
上,他说:“你现在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他过来躺在我身边拥抱我时,我想到过拒绝。不过,向来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我拒绝他。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时期,如果我拒绝他,他会以为我是介意那刚刚发生过的事。所以也只得全力以赴。只是身体已经不怎么吃得消了,其间他停下来几次,问我“怎么了,疼?”可是,他越温柔关切我越只能強撑。好不容易等结束了,我第一次有了一种解脫般的轻松。
很快一个人沉沉睡去。做了无数个片段的,破碎的,单
的梦,梦里都是白色,黑色,褐色的风景与人物。忽然间,好象进了一个彩
的大染缸一样,我看见了湛蓝湛蓝的天空,蓝到新鲜浓
,有一朵火烧云从天而降,红的那么绮情柔
,好象要滴下血来。
用手一摸那朵云,竟然是
漉漉的,粘稠的,滑腻的…美丽的让我晕眩,同时也浑身虚脫似的倦怠乏力。
腥血味。那云怎么会有一股浓重的腥血味?在这个静谧柔和的夜晚,那腥血味像一把利刃一般发出了寒光,闪烁的我陡然惊醒。
开了灯,白雪的
单上,就像鲜花盛开一样,満満的殷红的鲜血。那是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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