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幕 生产
“芳儿…芳儿…”一进坤宁宮,我就听到了芳儿哭天抢地的喊叫声。那个响声,让我的心里都为之一震。“芳儿。”匆匆赶到
前,我紧紧握住她的手。“你们,还愣在这里干嘛,去找接生婆啊,还有…去烧热水。”眼看着
边各个惊恐的宮女,我大胆地指挥道,然后一众宮女太监都纷纷忙碌起来。
“没事的,芳儿,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我紧握住芳儿的手,似给她我的力量。顺应历史,这一次芳儿必定难逃此劫。可是我,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撒手人世呢!不行,无论历史是什么,我都一定要救她,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芳儿,你要撑住啊!”“啊…痛,好痛啊!”部腹滚烫滚烫的,似翻滚着的滔滔江水,疼痛的感觉瞬间席卷而上。“啊…痛啊…”芳儿撕心裂肺地喊着,脸颊溢満了汗水,她时而尖叫,时而大口的
气,而待在一旁的我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一刻,我竟觉得自己好无能。
“芳儿…芳儿你没事吧?”我站起身子,然后开始哆嗦“接生婆,太医,怎么还不来?”我挠着脑袋,大声叫道,眼看着芳儿疼的死去活来,我的心揪着好紧好紧。“芳儿…”我蹲下,尽量靠近她。额头留下大滴大滴的汗水,夹杂着我眼眶里盈盈而出的泪水,早己模糊了我的双眸。“芳儿…”
“啊…痛啊,我的宝宝,我的宝宝。”她无力地喊叫着,心里口里,心心念念的只有她腹中的胎儿。“宝宝…宝宝…紫蓉…”她忽然伸出一只手,我连忙抓住。
“芳儿,是我,是我。我在,我在这里。”我慌忙地说,却不知自己早己语无伦次了。
“紫蓉,帮我…帮我保住我的…我的宝宝。”她吃力地说着,因为下腹的疼痛,她几乎到了要痛撅的地步。可是这个时候,她还是一心为着她的孩子。
“啊…我…”我慌乱地应道,却六神无主,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生孩子,我空着双手却不知要怎么做。“我…可我…我不会啊!我…我去找太医…”女人生孩子,虽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我又没有亲身经历过,自然一时慌了手脚。
“不…”我正要去找太医,芳儿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来…来不及了。”她摇着头,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阵阵的疼痛正在
近,孩子…孩子恐怕就要出来了。“不行…不行了,啊…”她紧紧抓着我的手,因为痛楚,她的指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掐进了我的
里。
我回眸,愣愣地望着她。尖叫,汗水,挣扎,痛苦,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浑身上下都紧紧缩在一起。可是,这一刻,她的神智却异常的清醒。她知道,她要保住她的孩子。“孩子,孩子…”忽然,芳儿睁大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两眼空乏。
“芳儿…”我连忙跪地,冲着她大声喊道“芳儿,不可以睡啊,不可以啊!”一瞬之间,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发生了变化,有股哀伤的情感在蔓延。“芳儿,不可以啊!皇上,皇上他还没赶来呢,他…他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的,你…你不可以有事啊。”我失声叫着,渐渐哭声盖过着一切。“芳儿…”垂下头,我无助地哭着。
“紫…蓉…”这时。芳儿虚弱地喊起我地名字。
“芳儿…”我迅速抬首。正好对上她彷徨地眼眸。“芳儿。你感觉怎么样了?”我急急地问。
“紫蓉…帮我…帮我…继续爱…爱皇上…”她这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说了好久好久。我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了。“一定…一定要…”她似乎在乞求我。无力地乞求我。
“芳儿…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我失魂地哭着。泪水早己打
了我地脸颊。“但你也要答应我。撑下去。撑下去。”我们双双紧握。似互相鼓励。
“啊…啊…”接着。芳儿又痛苦地呻昑起来。这时我才发现。她地身下正
着滚滚血水。血一般地鲜红。浸
了她地衣裙。是那般红。那般
。那般让人心碎。
“太医…太医…太医呢?”见到芳儿如此痛苦。我扯着喉咙。大喊道。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终于,铃兰赶了回来。我一听到声音,就立马冲了出去。“接生婆呢?”我拉着铃兰的手“在…在后面。”她害怕地说着。这时,我才勉強镇定下来,看了清楚。原来在铃兰身后,跟着三个太医和一个接受婆。
“太医,快…快去看皇后。接生婆,你快点啊…”我催促着,连拉带拽的,把那些人赶到了芳儿
前。“快啊…”我急的直跺脚“怎么样?怎么样了?”我面有焦虑地问。
经过几个太医的轮番检查后,我隐约只听到两个字。“难产。”糟糕了,是难产,这下…在古代,是没有‘帝王切开术’这项技术的。那么一旦难产,恐怕就危险了。“难道就其他办法了吗?”我拉住接生婆,紧绷着脸,咆哮道“你快说啊!”不行,我不能让芳儿就这样离开。
那个年迈的接生婆,很明显是被我可怕的咆哮声吓住了,浑身哆嗦着,朝芳儿跑去。“你们…你们都先离开吧。”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年纪很大的太医发话了“这里不能留太多的人。”他很专业地说。
“可是…”我不放心。
“没事的,这里我们会处理,你还出去等吧。就算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的。”他耐心地说,接着便和其他的太医一起忙碌起来。
我犹豫了片刻,不过再一想,自己留下来的确帮不上什么帮,于是就和铃兰两人双双退到了外殿。“铃兰,皇上通知到了吗?”一出內殿,我就急急地问铃兰。
“通知了,皇上正赶回来呢。”她小声地说道。
“那就好。”我长舒一口气,忽觉自己的衣衫早己
透了。寒风吹过,是彻骨的寒,与冰冷的感。“芳儿,你一定不能有事啊!”回眸,望向早己漆黑一片的夜空,我默默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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