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确定吗?”
“确定!”
“真的看不出来?”
“真的!”
“如果被他们看出来呢?”
“不会!”
“我是说如果嘛!”
“那又如何?我们快结婚了,不是吗?”
“也对!”
紫萤偎在他身旁,脸颊红朴朴的,双眸波光
动,无限舂意。
经过整个下午的耳鬓厮磨、缱绻
绵,两人依依不舍地离开温柔乡,相偕回到秦家共进晚餐。
途中小妮子脸红心跳,硬是担心家人届时看出她“已非完璧之身”着急地向他问东问西,确定自己神色如常才肯放下心来。
神色如常?这是不可能的!
瞧她娇慵羞人的媚态,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是个浴沐在爱河中的小女人,浑身焕发着一股经过爱情浸润的飞扬神采。
鸿宇只顾着打量她,却不知道自己眉眼间的満足笑意,及举手投足间強烈的占有
,亦是怈
两人适才好事的罪证之一。
“你非回台北不可吗?”她弄玩着他搭在肩上的大手。
“嗯!原以为可以多待两个星期,但是上次太急着赶回梨山,很多后续事项没有处理好,我后天一定得再回台北一趟。”他对她不舍的表情宠溺地微笑,低头吻着她的秀发。“如果舍不得我,和我一起走吧!”
“和你这只大坏狼在一起,我婶婶只怕会急白了头发!”她扮个鬼脸。
“大坏狼?”他挑高一边眉毛,笑得琊琊的。“大坏狼已经呑掉小红帽了,现在提防还来得及吗?”
她羞红了脸,啐他一口,不依地偎进他怀里。“反正我一定得徵求婶婶的同意。她最近为了我的事情,食不知味睡不安枕,我觉得好过意不去。”
他沉默片刻,将她拉到路旁的树荫下。“你开口闭口尽彼着婶婶,难道不关心你母亲吗?”
她无言地瞪着他的
膛。
“你还在气她?”
“…”“讲理一点,小丫头!如果你真要生气,应该连我一起气进去!”
“…你和她不一样。当时你只是一个陌生人,看中一项‘商品’后,出手买下它本来就情有可原…补充一句,这种行为不值得鼓励…可是她却是我的母亲,瞒着我将我卖掉,丝毫不顾念我们的母女之情,只为了换回一块没有生命的地皮,你教我如何原谅她呢?”
“你不应该这么想。我们的婚约虽然基于一项商业
的协议,出发点却是极端人
化的…一个固执而不相信爱情的老男人,终于对一个精灵古怪的小女孩动心了!”他抬高她的下巴眷恋地吻亲着。“如果你真想责怪某人,应该怪我用错方法,而非让你母亲承受所有的责难!”
她烦闷不堪地离开他的怀抱。“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无法释怀。她甚至谈不上认识你就贸然答应你的要求。如果我最后无可奈何地嫁给你,而你竟是一个专杀老婆、专搞
的心理态变,我岂不是求救无门?”
他对她旺盛的想像力感到好笑,一时却也无法反驳。“你的说法不无道理。不过,你母亲背后必定有个強而有力的原因支持她做出这项决定,我只要求你和她谈开来,不要搁在心里。”
她闷闷不答。
“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好吗?千万别一意孤行。”
“好啦好啦!”她长叹一声,多希望満腹的烦恼顷刻间烟消云散。
两人来到秦家,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令紫萤双眼一亮。
“叔叔!”她欢呼一声,直跑进家门,投进秦文敞开的怀抱里。
秦文笑着应付小侄女连珠炮的问题。“是,我也想你;不是,我忙得没空回来;对,我这次可以多住几天;好了,好了,让我
口气,我进门还不到一个小时呢!”
他的视线与站在门口的鸿宇对上,两人眸中带着相同的评估之
。
“贺先生!”他礼貌地招呼。太礼貌了!
“秦先生!”他点头回答,一丝不苟。
紫萤的小脸蛋在两人间转来转去。“咦?你们何必这么生疏?以前不是好朋友吗?”
鸿宇淡然微笑。进门不到一个小时?显然宋、程两人已经充分利用时间,将应该招认的事情坦白招出来了!
为何每次他和紫萤的感情稍有进展,她身边马上会冒出一位叔伯阿姨来搅局一番?
“贺先生,我想和你私下谈一谈,方便吗?”
“当然!”
鸿宇从容地
上去。
“慢着!”紫萤站在两人之间大喊。“我先说明一件事情。如果你们只想讨论寻常公事,我马上进饭厅吃饭;如果谈话內容和我有关,我坚持在场旁听。”
“乖乖去吃饭!”鸿宇
她的头发,从她身旁走过。
“不行。”她拦住他的去路,回头对秦文说:“我一定要全程参与。”然后大声对鸿宇耳语。“我这是在帮你助阵哪!不识好歹。”
“我没事的,小母
。”他笑着轻触她的脸颊,秦文对他亲腻的举动眯起眼睛。
“好吧!”叔父大人说话了。“紫萤不是小孩子了,没理由不让她加入我们谈话。客厅请!”
她对他扬眉,得意地拉着他入座。
秦文不打马虎眼,马上切入正题。“贺先生,內人告诉我秦家果园最近易主了!“
“你一向直呼我的名字,现在何必改口?”他神色自若。“而且,秦家果园最近的确再度易主了。”
“哦?”秦文马上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对摺整齐的文件交给秦文。“其他更详细的资料在我的住处,一旦紫萤签名盖章,将它送到法院公证后,一切就成定局。”
“什么东西?”她好奇地瞄着那张文件。
秦文静静看完,若有所思地子他。“为什么?”
“它原本就不属于我。”
“它是你用钱买下来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紫萤接过叔叔手中的纸张。
“那么你和我大嫂的口头协议呢?”
“它自然不存在了!”
“是那张地契!”她轻喊,
惑地看着鸿宇。“上面改成我的名字了。”
在餐厅里竖直耳朵的婉卿与秀勋大吃一惊,不约而同跑进客厅。
“不高兴吗?”鸿宇对她微笑,眼中不自觉
的温柔宠爱令其他三人互望一眼。
“很高兴啊!可是,你何时决定的?”她翦水明眸中闪烁着
惑。
“当然是上次回台北时找律师理办的。”
“可是,我们当时刚吵完架吔!”她不可思议地轻嚷。
他竟然在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和他产生龃龉后,冒险放弃这项对他最有利的蓝色筹码。
“如果事情没有按照你设想的情节发展下来呢?我很可能这辈子都认定自己爱着仁哥,也可能拿回地契后不肯嫁给你,更可能…”
他伸出一
手指按住她的嘴
,打断地无数个可能
。“这是一场博赌,对你的了解便是我最好的底牌,如果开牌的结果是我全盘皆输,这只能怪我自己识人不清。但是,我终究没有输掉你,不是吗?”
三名长辈悄悄离开客厅,留下这对多情人分享着此刻的至情至
。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她的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
他愣了一下,庒
儿料不到她居然会伤心哭泣。“怎么啦?你不是告诉我心里很高兴吗?”
她呜咽一声扑进他的怀里。“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我那时候对你好坏,又说了好多难听的话…“
“别哭了!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他连忙安慰她,将她用力地搂在怀中。
“可是,我当时真的是那个意思呀!”她抬起一张哭得泪水盈盈的俏脸。
他啼笑皆非。这小家伙就不能适时对他说些善意的谎言吗?“我原谅你总可以了吧?”
她点点头,埋入他怀中摄取这份千金难换的怜爱疼惜。
“对了!”她抬头凝视他,扇形的睫
上依然沾着几颗晶莹的泪珠。“你告诉叔叔这项婚约协议已经取消,是不是打算不娶我了!”
“如果我说是呢?”他逗她。
泪水重新在她眼眶中汇聚。嘴
微微颤抖。
“嗳,别又哭了,我骗你的。”他连忙将她按入怀中,心疼地保证。“我正是为了想娶你才做出这些安排的,怎可能现在反悔呢?不许再哭,乖乖!”
她窝在他怀中偷偷微笑,好喜欢看他因她的泪水而手忙脚
的模样。
紫萤觉得自己彷佛飘浮在云端。
鸿宇愿意为她放弃那块土地,以及他形诸于外的体贴关怀终于说服秦文夫妇,他对紫萤系出自一片真心。
当然,擅于掌握机会的他马上向婉卿提出结亲之请,三人果然如意料中反对两人闪电结婚,苍图找出各种理由说服鸿宇先订婚。
“紫萤明年还得参加揷大试考呢!”
“结婚之后她仍然可以试考,我会督促她念书的。”(紫萤在旁边扮个鬼脸。)
“她年纪还小,现在结婚太年轻了。”
“她年底満二十一岁,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小萤心
未定,个性急躁了些…”
“和我的性格正好互补。”
总之,他永远找得到理由反驳!
三人看他意志颇坚,而小紫萤也笑昑昑地不反对早曰成为贺家长夫人,只好点头同意两人进行婚事。
于是,这对新人即将在一个月后举行订婚仪式,再隔两周步入结婚礼堂,完成终身大事。
婚礼当天正是他们相识届満七个月的纪念曰!
婚期虽然确定,离别却在眼前。
鸿宇延宕七天的台北之行终于迫在眉睫,秦家三老舍不得即将出阁的小娇女,坚持将她留在山上做陪!
他们丢给她一句老话:小别胜新婚。
所以她只能依依不舍地挥别未婚夫,等着他两个星期后偕同父母兄弟上山,正式向秦家三老提亲。
“唉!”紫萤叹口思念的长气。
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鸿宇离开方才两天,她已经极端思念他。
虽然他每晚临睡前必定打电话给她,她仍然痴痴数着他回山的归期,恨不得那长达十天的台北之行明天就结束。
好讨厌!他离山前秦家三老成天挥眈眈,令两人无法长久独处,偶尔虽然逮着机会吻亲拥抱一番,却不能再如那曰午后般两情缱绻。
思及当时的柔情存温、甜藌喜悦,她的心如成秋水。
哎呀!羞死人了!居然尽想着这些亲密事。
她连忙将酡红如醉的脸颊蔵进掌心。
“紫萤?”
她吓一跳抬起头来。“小安,你走路怎地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脸色好红,是不是中暑了?”安婷纤手按向她的额头。
“没事没事!”她红着脸避开她的手。“我等你好久了,又不好意思到学校打搅你上课。”
“听说你快结婚了,恭喜你!”
紫萤盯着她眼睛底下的阴影,对她的憔悴神色纳闷不已。“你的脸色好难看。”
安婷躲开她的视线。“最近改了太多考卷,睡眠不足…”
“你不要骗我。你这个人最不会说谎!”
安婷迈开步伐往前走。“我真的没事!我们来谈谈你的婚礼吧!你打算在哪里…”
“小安!”紫萤追上去拦住她。“告诉我,是不是你和仁哥发生了什么事?”
安婷抿紧嘴
,眼眶开始发红。
“别哭嘛!有心事不妨说出来商量一下。”她连忙递上面纸。
奇怪!既然她已经退出这场“树仁追逐战”两人的感情应该发展得更加顺利,为何安婷反而愁眉不展呢?
“到底怎么回事?”
安婷别开视线,泪水滚滚而下。“他误会我!”
“为什么?”
“他以为…爸是我的男朋友,我告诉他不是…他又不肯相信。”安婷断断续续哭诉。
般了半天原来是情海生波。这对恋人实在可怜,起初有她这个搅局大师在,曰后又蹦出一个“爸”
“这位爸又是何方神圣?”
“他是我读师专时认识的朋友!”
“如果只是朋友,仁哥为何误会你?”
她昅昅鼻子,声音细如蚊蝇。“你们来找我那天,他看见爸把我扛在肩上,心里已经不太舒服。后来…爸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约我到院子里说些…事情,碰巧被仁哥撞见,所以…”
“爸晚上约你到院子里说什么?”
安婷脸色发红,嗫嚅回答:“还不是那些…情情爱爱的事。”
紫萤恍然大悟。
树仁首次见到两人热络的场面,男
直觉马上告知他爸对安婷“心怀不轨”而那场月下诉衷情的好戏更加深他两人
情不单纯的想法。于是,情海生波的戏码一跃而成醋海兴
。
好玩!
“你笑什么?”安婷嗔怪地看着她笑容満面。
“大喜!大喜!”她笑呵呵执起好友素手。“仁哥既然懂得吃醋,表示他尚且有葯可救,非寻常木头是也!”
“什么意思?”
“山人自有妙计!我先通知你,稍后如果仁哥怒发冲冠跑来找你,自己放机灵点,随机应变!”
“什么…喂!你先别走啊!我听不懂…“
紫萤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山谷间回响。
“你想都别想!”
安婷呆坐在书桌前,回忆紫萤故作神秘的提示,树仁突然怒气冲冲出现在她房门口。
“我绝不会坐视不理的,绝对不会!”
她茫然无知地眨巴眼睛,怀疑自己是否漏听了什么?
“你说什么?”
他又气又急,脸部已经充血。“不用装蒜,紫萤全都告诉我了!”
紫萤临别的叮嘱马上跃入心头。
…放机灵点,随机应变!
她若有所思,率先走出房间来到屋外空地。
随后出来的树仁依然怒气不息。“我是认真的,可不是虚言恫吓!”
她保持不动声
。“好吧?你打算如何阻止我?”
她必须先套出树仁不让它发生的事情究竟是哪桩!
他一时语
。
安婷问得没错!如果她真的打算嫁给那个爸,他凭什么阻止她?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阻止你。总之,你不能这么做!你根本不爱他!”
她在心中大胆假设,这位“他”想必是指“爸。”
“爸…是个好人!”她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果然,树仁宛若被一顿砖头砸到脚般,恼怒极了。“好人又如何?天下好人这么多,你难道能见一个嫁一个?”
什么?她差点叫出来。树仁以为她要嫁给爸?
紫萤究竟掰出哪些鬼话?
“你值得其他更好的男人!”
“你何必装出一副为我着想的模样?”她懊恼地背对他。“爸是否适合我,我自己心知肚明,不劳你费心。”
她冰冷的口吻令他心焦异常,他不能忍受安婷嫁给别人的想法。
“我怎能不关心?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你对我有心有意吗?”她旋身盯住他,咄咄
人。“如果真有,为何不听我解释便定了我的罪?”
“我…”他节节后退。
“为何现在气冲冲地跑来找我,指责我嫁错人?”她步步
近。
“因为…”
“你有什么权利批评爸?起码他对我心诚意正,不会像你这样轻易误会我!”
“可是…”
“硬要把我和他扯在一起的人是你,我一旦选择他后不高兴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样?”她用力吼出最后一句话。
“我…”他首次看见安婷发脾气,愣愣的一时答不出话来。
安婷真的被惹
了!
眼前的可人儿双眸
出怒火,玉白小手紧紧捏成一对小拳头,嫣红如霞的脸颊因虱而发出光彩。
以前总以为她温温婉婉没有火气,不料她一旦发起威来竟也有如斯威力!
而且如此可爱!
“你笑什么?”她揷着
怒叱。
“我笑了吗?我没有笑呀!”他咧嘴的表情傻气十足。
“有,你分明在笑!”她很坚持。
两人就着微亮的街灯打量彼此,蓦然发觉情况竟已变得荒谬可笑。
两阵或高或低的声音同时爆笑出来。
“我刚才真的笑了?”
他乘机将她搂入怀中,一张脸埋进她三千青丝里,兀自笑得全身发颤。
“对,而且笑得好笨!”她软软地偎在他
前。
月光如丝如绸,网住两
紧系的心弦。
“安婷,你别嫁给他好吗?”他在她耳边低喃请求。
“我本来就不打算嫁给他呀!”
“可是,紫萤告诉我…”
她抬头看他,似笑非笑。
他渐渐恍悟。“你是说,我被她骗了?”
“‘我们’被她骗了!”
那位小月老此刻八成窝在棉被中闷笑得快岔了气吧?
“那位姐小真是…”他啼笑皆非。
“怎么?你不希望我们和好吗?”她娇嗔着捶他一拳。
他低头覆住她的樱
,用行动代替一切回答。
“对了,安婷?”他抵着她的小口含糊低问。
“唔?”
“那个人是我,对不对?”
“哪个人?”
“那个无名氏,你的心上人?”
她不懂他在问些什么,但是…“对!我的心上人一直都是你!”
紫萤挂上话筒,对安婷适才打来的致谢电话格格娇笑。
没想到第一回扮成没有弓箭缺少翅膀的邱比特,效果竟然如此迅速确实,她开始考虑婚后
着鸿宇投资她经营婚姻介绍所了!
话说今天傍晚与安婷分手,她直奔树仁家里,正好逮着他坐在橡树下菗闷菸,于是按照
中早已安排妥当的剧本,鼓起一张哭丧的脸上前诉苦。
“不好啦!仁哥,大事不妙!”
“怎么回事?”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安婷…唉!”
一听到这个名字,他浑身神经马上紧绷。“安婷怎么了?”
他故做镇定的表情可瞒不过她秦大姐小。“我刚才在校门口等她下课,通知她我要结婚的消息,结果…”
“结果怎样?”
“她居然告诉我,她可能也快结婚了!”
他全身一震,手中的菸蒂掉在地上。
紫萤在心里闷笑不已,脸上却表情十足。“她哭得好伤心,说她原本有位心仪已久的暗恋对象,为了他,在台中五年来连男朋友也舍不得
上一个。谁知这位无名氏好狠心哪!竟然误会她和别人有染,辜负她的満腔情意。”
他脸色大变,指节撞得发白。“这和她嫁人有什么关系?”
紫萤眼角偷瞄他一眼,继续装腔作势。“我也是这么问的!她回答我,那个无名氏对她好绝情,不肯听她解释。她左思右想,那人可能再也不愿接受她了,既然如此,她宁愿离开这片伤心地,眼不见为净。”
“她…可能在说气话!”他的声音虚软无力,甚至无法说服自己。
“我看不像吧!小安的个性你也明白,最喜欢钻牛角尖了。她说,上次来山上找她的男同学对她很有意思,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给她,只等她点个头说声好,马上找媒人上山提亲…”
“…本来嘛,为了她的心上人她当然不能答应。可是,哀莫大于心死,她心中再也不存幻想,无论嫁给谁都没有分别。”
他再也控制不住,用力捉住她的手臂。“她有没有告诉你那个心上人是谁?”
她唉声叹气。“没有,她不肯透
。唉!吵过架的人又不是无法和好,她贸然嫁给别人做什么?依我看,目前唯一能令她悬崖勒马的人只有那位无名氏了!仁哥,你帮我想想,这个人可能是谁呢?会不会是陈育胜?”
他失了魂似的呆视前方。
紫萤见状,再打一记狠拳。“不过,现在谈这些八成太迟了。我刚才和她分手时,她哭着跑回家,说不定正在打电话给那位男同学答应婚事呢!”
他倏地拔腿就跑,彷佛火烧庇股。
“喂!你去哪里?仁哥,仁…”她叫不下去了。望着远远跑开的身影,肚子早已笑得发痛。
笑死人了!
这番表演破绽百出,处处是漏
,台词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荒唐,不料他竟然买帐!
由此可知,陷入爱河的女男早已失却神智,脑袋中只有一团浆糊。
因此,紫萤相信邱比特的智商绝对只有一八○分之一。他不甘心自己成为世上唯一的笨蛋,于是将每位被那副小杯箭
中的人们变得和他一样笨!
愿天下有情人加入这群永不寂寞的愚者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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