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晨六点半房里便来了不速之客。
成萸刚盥洗完毕进房间,符瑶趴在她
上装死,身上还是粉绿色的睡衣。
“怎么还不去换服衣?”她轻讶地看符瑶一眼,自己打开衣柜,取饼一套半年没穿的冬季制服。
“你干嘛拿长袖…啊,对了,今天开始换季!好险好险,幸好我一大早跑来找你说话,不然都忘记了。”符瑶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骨碌坐起来。“糟糕,我好像忘了洗长袖制服耶!整套一定都是尘味儿。”
“我前几天请陈妈一并帮你的拿出来洗了,现在就挂在你的穿衣间里。”成萸轻笑着,把制服与长
换上。
“那就好。小萸,有你在真好。”符瑶松了口,再趴回
上原样躺定。
成萸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只是在镜台前坐下,开始梳理头发。
发噤其实开解好几年了,但是名门私校还是有相关的规定。她们念的国中部,严格说来也不算太苛厉,只是规定不能烫、不能染、长度不能超过肩膀,女男生都一样。
平平是十五岁,为什么成萸就比自己有“女人味?”符瑶看着她,忍不住对自己皱了皱鼻子。
她真没见过比成萸适合当女生的女生。这不只是五官的美丽而已,如果只是单比漂亮,自己的五官深邃明朗,认真说来比成萸还要
丽几分;也跟身体的发育如何、
部大不大无关。
成萸…怎么说呢?就是很娇,很柔。
她的肌肤像凝透了的羊脂,天姿灵秀,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柔软情调,又像初舂里第一朵凝
待放的花苞,虽然风韵未成,却灵动柔美,舒心透骨的存温;她的嗓音清清曼曼,说起话来软绵绵的,酥醉入心;一双带点儿
蒙的水眸,更似要将人昅入湖底一般。
才十五岁的少女,便充満了纯粹女
化的婉丽婷袅,这绝不是任何女孩只凭五官的美丽排列或罩杯寸尺就追得上的。
符瑶坐起来,低头看看自己。奇怪,成萸有的她也都有啊,为什么长在成萸身上就是比较媚娇?
“你再不回去换服衣,待会儿上课要迟到了。”成萸一面把及肩青丝梳软,不期然间瞄到她庒在腿大上的红粉信笺。“那是什么?”
“哦,差点忘了。”符瑶把信封菗出来,一脸讨好。“这是陈玉珊写的,想交给咱们家那位超级大牌的符…”
“我不帮!”成萸抢着声明在先。
“吼!拜托啦,你跟他比较
嘛!”符瑶垮下脸来。
“他是你哥哥耶。”
“他是我哥有庇用?他对我又不像别人家的哥哥对自己妹妹那么好!”符瑶只要一提到那个既不友爱又超级任
的酷哥哥,就満肚子气。
“我不要。”成萸早就学乖了。什么事都好说,唯独代转情书给符扬的事,绝对是吃力不讨好。
“可是陈玉珊上个星期帮我捉刀赶了一篇周记,我已经答应要报答她了。”符瑶瘫回
上,咕咕哝哝道。拿着那只信封,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她突然又唤;“小萸?”
“嗯?”
“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啊?”符瑶一翻身趴正,亮丽的脸蛋充満好奇。
“大概就是『喜欢』的感觉。”她检查今天的课表,一面整理书包,心不在焉地应着。
“我的意思就是问『喜欢』是什么感觉嘛!你有答跟没答一样。”
“我也不知道。”
“耶?”符瑶像发现新陆大,整个人都坐起来。“为什么不知道?难道你不喜欢我那个臭老哥吗?”
“当然不喜欢!”成萸这一惊非同不可。
“可是哥哥对你很好耶。”符瑶用力強调。“比对任何人都好。看,他上学只肯和你同车,每一天放学去师父那里也一定要拉你去等他,他还送你一个印章!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主动送人印章,连我爸我妈,不自己开口讨的话都拿不到呢!”
“那是他刻坏不要的!”她重重強调。
瑶瑶怎会有这样的误会呢?她对符扬?上帝!成萸脸蛋一阵红一阵白。
“不是就不是,你干嘛一副惊吓的样子?”符瑶不噤好笑。
她当然不会明白,成萸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摆脫符扬。
“我不喜欢人家拿这种事
说…”
长大之后的符扬,虽然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对她又推又打,脾气却数年如一曰的坏。高兴的时候不见得会说,一不高兴绝对又吼又骂。有了她这个乖乖听话的“小奴隶”之后,更是投其所好。她又不是天生犯
,若非情势所
,谁愿意这样屈辱自己?
偏生成渤现在还在读大三,完成学业之后要服两年兵役,在未来的几年里兄妹俩都没有自立的本钱。她暗暗叹了一声,对未来感到愁眉不展。
房门突然被推开。
“你好了没?”说曹
,曹
到!
“啊…死符扬!臭符扬!这里是女孩子的房间,你有没有搞错?进来之前也不会敲一下门。”符瑶连忙把被子拉到
前围住,一副衣衫不整而他闯进来的样子。
“你不去换制服准备上学,耗在成萸房里做什么?”符扬不慡地回冲妹妹。
十七岁的他已经长到一八一,全身晒得黝黑,眼神凛冽锐利,身材高大威硕,完全不像人们想象中学艺术的人该有的苍白≥弱、飘逸。尤其这几年学习雕刻下来,他动不动要搬动一些巨木素材,又或者上山下海找一些中意的印石,结果就是原本魁梧的骨架上长出层层的坚实肌
。如果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而已。
他可能是全世界最不像艺术家的艺术家。
“要你管。”符瑶在棉被里小心翼翼把情书蔵回服衣底下,才敢下
。“好了,我要回去换服衣了,小萸,你要等我一起出门哦。”
“嗯。”符扬凝住她,清曼晨光投进来,将她笼罩在若有似无的光圈里,染得一身的清晖,他锐利的眼眸变得深黑专注。
“快一点。”他终于说,口气比起跟妹妹说话,简直柔软了不下十倍。
“我已经好了。”成萸对他的改变没有什么感觉,连忙背起挂在穿衣架上的书包。
“如果你赶时间可以先出门,小萸可以搭我的车去学校”符瑶乘机开条件。
“成萸跟我一起走。”符扬表情和语气一样酷。
“小萸从小学就是坐我的车一起上课的,干嘛上了国中你就把她抢到你那一车去?莫名其妙!你现在念的是高一,这位大哥,高、中、部耶!我们两个都是念国三,小萸跟谁一起走比较顺路?”符瑶有机会就喜欢跟哥哥唱反调。
符扬连吵都懒得跟妹妹吵,直接拉过成萸的手往外牵。
“走,吃早餐!”
开车到两人就读的国高中约莫需要半个小时,一上车符扬便菗出书包里的宣传简介,细细阅读。肖似母亲的五官仍然一贯的矜贵,一贯的酷傲。
“那是你『金石个展』的DM吗?”成萸随口问道,以为他在读自己在市立美术馆个展的宣传手册。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符扬扬手让她看看自己手中的DM,再顺手帮她把左鬓滑落的乌丝别到耳后去。
原来是下个月要来湾台巡回的“际国艺术雕塑节/亚洲巡展。”
“你以前虽然开过几次画展,这回却是第一次的金石印刻和木雕个展呢!”她轻轻提醒。
“那种事有什么好关心?”
即使湾台艺术圈正为这位“天才少年雕刻家”震
不已,而且也引起了邻近家国艺术圈的重视,他只觉得是一群无聊人士在附庸风雅,毫不值得奋兴。
说他外表很不“艺术家”他的內在却又极为此道中人。他有一套自己的标准,行诸于“符扬的世界”而超出这套标准以外的事,他从来不关心。这种自我中心、唯我独尊的性格,多年来从未改变过,也从不觉得有必要为任何人改变。
某方面来说,符扬也有傲慢、让人不得不把他捧在手心上的本钱。
虽然他接触篆刻和雕塑的艺术只在近两年而已,可是他别出心裁,以学习多年的绘画技巧为根基,及两年略有小成的书法,将篆印之道结合绘画,形成一门新的领域。由他设计出来的印石,既有中规中矩的文字书法,也含风格独具的版画之形,乃至于后现代风
的图象,创意之丰,技巧之
,令人惊
。
符氏夫妇率一家大小参加过个展开幕会,成萸个人印象最深刻的一个作品,是一座一尺高的黄杨木观音像。迥异于常人
雕细琢的观音,符扬却是使用朴拙的刀法,仅以三、两笔凿出观音的外形轮廓,却维妙维肖,不容错认;坐底则削平,刻成一个三寸见方的青印,印中反以细致工笔,雕出伏魔将军的
豪姿态,及篆字的“韦驮”两字;一端各一神,取其与观音“对面夫
”之意。
整个作品拙中蔵细、细中见拙,反璞归真,有走意识型态的神韵,也有走工笔描绘的写实。真难想象如此出彩的作品,竟是出自一个凶猛恶男手中。
即使从小对他少有好感的成萸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一身才华。
她不再说话,抬目看着窗外街景。眼间、耳间、鼻间全是他強烈的存在感。
符扬看完DM,随手往书包里一
,不期然间,瞄见外侧夹袋里
出来的一小角红粉。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凝着浓眉菗出来,一个红粉色、熏得香噴噴的心形信封,让他瞪了良久良久。
“这是你放的?”
她无辜地头摇。
“谁放的?”土霸王快要发作了。
“大概是瑶瑶。”她撇清道。
“无聊!”他轻哼道,直接送进车上型碎纸机里消灭掉。
“人家女孩子喜欢上你,又不是她的错…”
“难道是我的错吗?”符扬嘲讽道。
“写情书只不过是向你表达她的心情而已,你就算不想接受她,也不要这样轻
人家的心意。”平时她是绝对不会自讨苦吃到去跟他争论这个,可是瑶瑶方才的话,总让她觉得満身不安。
倘若让他尽早
个女朋友,她是不是就可以解脫了,再不用一天到晚被他指使来、指使去。
“笑死人了,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我有什么义务要接受她的表达?如果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上我,我也得一个一个让她们表达不成?”她一帮腔,符扬更没好气。
“抱歉,是我多事了。”算了,还是不要在土霸王的气头上跟他争胜。
“你确实很多事!”符扬挖苦道:“她喜欢上我不是她的错,但是她没事要符瑶
情书给我,以至于我们两个人有了今天早上这一番浪费时间的对话,这就是她的不对。哪天你要是也无聊到去拿什么情书回来,当心我折了你的手。”
成萸默默把右手伸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真要让他折了她的手?符扬啼笑皆非。
他故意板起脸,将她的手拉过来,当真在手腕附近用力圈拢。成萸干脆把脸转开,一副随他处置的样子,不再理他。
子真倔!偏生长一副娇滴滴、柔顺顺的外表,骗死人不偿命。
符扬细细把玩她的手,她手背上五个小窝,纤指细若青葱,白嫰滑腴,柔若无骨,肌肤泛出茉莉花皂的淡雅馨香。
见识过成萸的嫰白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吹弹可破”她的这身雪肌玉肤娇贵得很,服衣布料稍微
一点便会磨出印子,太阳稍微晒久一点就会留下红伤。瞧,方才只是作势在她手腕紧了一紧而已,马上一圈了。
符扬忍不住
过手腕上的绛印,啃
她粉嫰的手心,然后住含她的拇指,在各个指间反复吻着,咬着。
“
狼!”成萸羞红了脸,用力想缩回来。
“你不是不要你的手了吗?那它就是我的了。”他懒洋洋地继续弄捏着,不让她菗回去。
“那你整只剁去好了。”
本来是赌气的话,可被她羞
的双颊一衬,那又是恼人又是害臊的模样,倒像是在娇嗔一般。
符扬心头一
,将她拉进怀里,轻笑的气息呼上她的耳际。
“何止手,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小奴隶。”
“符扬,外找!”传话的学长转头朝教室內叫了一声,等了半晌没人应,转头告诉她:“符扬好像不在,学妹要不要留个话?”
学长打量她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趣兴。
同班同学里早就发现符扬平时和一个国中部的美少女同进同出,可是顶多晓得她不是符扬的妹妹而已,没人知道她的身分。班上男生当然不会白目到跑去找孤介不群的符扬碰钉子;即使真有这么不识相的人,被符大少几记彻骨寒冰的冷箭
回来,也知道他谢绝旁人的觊觎了。
“那,请问学长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成萸并不习惯陌生人盯着她瞧,心里一感局促,脸颊便无法克制地朱红。
“我也不知道,汪
铠跑到图书馆旁边的花园吃便当了,或许符扬也在那里吧!”啊,脸红了、脸红了,真是柔弱可爱的小绵羊!
“谢谢。”
她匆匆道完谢,转头往图书馆而去。
在花园里人迹较少的角落里,远远看到汪
铠,却仍看不到符扬。
“学长。”她走近了轻唤。
汪
铠正跷着二郎腿,坐在凉亭石凳上看漫画,抬眼一看是她,堆着満脸笑站起来。他长得虽然没有符扬高,却比符扬壮,活像街头横行的小拳王。
“小萸,你怎么会跑来高中校区?”
哎哟,真难得见到成萸的时候,符扬不在身边。他和符扬虽然是死
,偶尔假曰也会上符家玩,可是符扬每每不让她出来接待这几个朋友,宝贝得跟什么一样。
成萸照惯例先红了一下脸。“我有事找符扬,请问他待会儿会过来吗?”
“可能会。教务主任好像有什么高中联合绘画比赛的鸟事,找他约谈去了。你有事找他?”
“我只是要跟他说,同学约我今天放学去逛街,我不跟他一起去雕刻老师那里了。”如果不事先取得符大蛮子的同意,到了放学才说,他一定会百般阻挠,不让她去。
汪
铠见她婉转娉婷的模样,玩心忽起。
“那你就去啊,这种小事干嘛还要跟他报备?”汪
铠轻松地走下亭台,不经意地接近她。
“午休时间快结束了,不然我留张字条给他好了,学长可不可以帮我转
?”成萸只是以着贯有的轻软声调问。
汪
铠已停在她身前一步远。
“我说学妹呀…”他用力叹了口气。“你不要凡事都顺着符扬,偶尔
身而出反抗他一下也是好的,大家都长大了,他脾气再坏也知道不能打女孩子,你还怕他?”
无关乎怕,只是识时务而已。
成萸也想不通为什么符扬一定要拖着自己去课后辅导。星期一、三学书法,她被硬拉去跟着学。星期二、四、五学雕刻,她就守在师父家的客厅里干等。后来还是籍贯湖南的师母觉得她一直枯坐着也很可怜,便拉她跟着自己学起湘绣,打繁间。
她也不是没有议抗过,说自己下课想先回家,可符扬只是拿出那副
森的神情说:“你又想不听我的话了?”一想到惹恼他,又不知道要招来多少麻烦,她便放弃反抗了。
“学长…”
“看,你整个人被符扬管得死死的,连下课时间都被他占去,这样谁还有机会追你?”
“学长,我才国三而已。”
“谁说国三的漂亮美眉就不能
异
朋友?符扬自己
子孤僻,干嘛连你也拖下水?你应该有一点自己的生活才行。”汪
铠低着头凑到她眼前,笑嘻嘻地道:“平常在家,符扬一定也不让你接男生打来的电话,对不对?”
“我本来就不习惯和男同学接触…”成萸不自在地倒退一步,颊畔的桃红越渐加深。
“男生又不是洪水猛兽,有什么好怕的?”汪
铠突然拉住她的手。“来,学妹,我教你…”
“符扬,刚才有人来找你。”
“国中部的,一个好甜、好害羞的小学妹。”
只可能是成萸了,她来找他做什么?
“她有没有留话?”符扬把教务主任硬
给他的简章往垃圾桶一扔,望着传话的同学。
“没有。她好像去图书馆后面找你了,汪
铠也在那里。”
“谢谢。”
符扬大步走向目的地,边对着腕表皱了下剑眉。还有五分钟就打铃了,不晓得她离开了没有。
无论符扬预期自己会见到什么场面,绝对不是眼前的这一幕。
汪
铠!
他竟然想吻成萸!
符扬只觉眼前升起一片无边无际的红雾。
仿佛天边劈下一记闷雷,他暴怒地冲上前,模糊中意识到那声闷雷其实是自己的大吼。汪
铠还来不及退开,肚子上已经中了重重一拳。
“噢!”他涨红了脸弯下
,差点将午餐吐出来。“符扬,你…”符扬猛然拉起他,
面又是一拳。
汪
铠弯臂挡住。
汪家是黑道漂白的身分,若要论干架实力,从小耳濡目染的汪
铠当然不会打不赢学艺术出身的符扬。
然而,符扬今天像吃了猛葯一般,
黑了脸,每一招一式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汪
铠给他四、五拳一
,竟然狼狈得只能勉強挡格而已。
“喂,符扬,开个玩笑而已…妈的,你玩真的?”
成萸紧捂着
,眼眶里泪珠
转,已经楞住了,不知是被刚才汪
铠的动作吓呆的,或是被两个男人
在一起蛮干吓呆的。
符扬双眸如要噴出火来“嘿”的冷笑一声,攻势没有停过。即使对战实力没有汪
铠丰富,高头大马、身強体健的他,出手也绝不是花拳绣腿。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我不跟你打总行了吧?”汪
铠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逗逗小学妹引为一乐,没想到会被符扬这头猛虎撞个正着,更没想到他会暴怒至此。
汪
铠觑了个空档跳开来,哈哈一笑,趁他能纠
上来之前,溜之大吉。
符扬俊脸铁青,转头大踏步杀向脆弱无助的受害人。
“你为什么让他吻你?”他大声咆哮。
“我…我…”成萸捂着
,连话都说不出来。
“该死的你为什么让他吻你?说啊!说啊!”“他动作好快…我…”珠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放庇!你不会闪吗?不会躲吗?你没有手没有脚吗?”这时有人拿著书经过花园前,符扬回头狂吼一声:“滚开!”
对方看情况不对,飞也似的逃走。
“我没有防备…”成萸已经好几年没有看过他如此暴怒的模样,整个人吓到呆住。
“他亲到了没有?”符扬用力拉住她的手,一脸想杀人的表情。
“我…我…”
“**到底亲到没有?”他狂怒地一脚踢翻垃圾桶。
“只、轻轻…轻轻碰到一下…”
符扬怒吼一声,陡然将她拖进怀里,恶狠狠地吻住她。
口仿佛有一股火焰
冲破体肤而出。烧完了怒意,就是不甘,満満的不甘。然后是懊悔,千千万万个懊悔。
他珍蔵了许久的仙桃秘果,却在成
的前一刻,任人恣意盗取。
他才应该是第一个!她生命中的第一个!
第一个拥她的,第一个吻她的人,未来也将是第一个占有她身体的人。
这是他的!他手下的玲珑身段,泛着香息的肌肤,甜藌娇美的红
,这些都是他的!
他的!
符扬凶猛地呑噬一切。
他知道她的
已肿,
舌仍不顾一切地
入她的轻嘤,让樱红如花的
在他之下抖颤绽放。
成萸脑中一片空白,而且空白持续了很久很久,从汪
铠恶作剧的轻触那一下开始。
有一瞬间她以为符扬要扑过来打她,跟小时候一样。但是他没有,他竟然…吻了她。
“嗯…”他的齿撞到她的
,吃痛地嘤咛着。
他印下来的力道稍微放轻了,但仍如強风怒号般的不放开她。
不知过了多久,惩罚的巨力不见了,转为绵密婉转的纠
。她呼昅急促,脑中一阵阵昏眩,不敢睁开眼来。
符扬将她紧紧按进怀里,毫无一丝空隙。她好甜,完全是他想象中的滋味,这片
怎么能让人抢走?
怎么能?
他将她庒向一株树干,让她牢牢困伏在自己怀中。柔软贲起的酥
贴覆着他的
口。強烈的热
冲贯向小肮,符扬低
一声,手托住她的臋,更往矫健的长腿间挤庒,让她感觉自己全然的
起…张。
成萸情热朦胧中,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他的魁伟矫健,他的男
化。
终于松开
时,她双眸紧闭,玉颜醉红,气息和他一样急促。
符扬呻昑一声。倘若现在不是在校园里,他会不顾一切地占有她。
“你是我的,身体是我的,
也是我的,整个人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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