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母子相见
经过几天的徒步跋涉,季琳总算来到了清禅寺的门前。
“请问来者可是墨夫人?”季琳还没有站定,就有个小沙弥走上前来。
“正是。”季琳淡淡地说。
“夫人请吧,师傅已经等候多时了。”
季琳随着小沙弥来到德慧禅师的禅房,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下跪,而是直直地站在那里,没有感情地问道:“你知道我要来?”
“是。”老和尚笑呵呵地说。
“那么你早已经知道我儿子会出事了?”这次季琳的声音很冷。
“是。”老和尚仍然面不改
地说道。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季琳有些生气了。
“天机不可怈漏。”老和尚仍然笑呵呵地说。
“我呸,什么天机不可怈漏?明明就是你见死不救!”季琳狠狠地说。
“夫人息怒!”老和尚仍然面不改
地笑。
“息怒?我怎么能够息怒?我儿子都这样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却无能为力,你还要我怎么息怒得了?”季琳已经快疯了,被老和尚的笑气疯了。
“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生则不死,此灭最为乐。”老和尚轻轻地说。
“不要给我说这些狗庇佛语,本姐小不懂。”季琳厌恶地说。
“觉悟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
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形为罪薮。如是观察。渐离生死。”老和尚仍然毫不动怒地说。
“停!”季琳被彻底
疯了。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老和尚继续说道。
“老和尚,我让你停你没有听到吗?”季琳气恼地出拔剑欺身上前,直指老和尚的咽喉,威胁他停下来。
然而,老和尚却像没有看见一样继续说道:“若
脫诸苦恼,当观知足。知足之法,即是富乐安隐处。知足之人,虽卧地上,犹为安乐。不知足人,虽处天堂,亦不称意。不知足者,虽富而贫;知足之人;虽贫而富。不知足者,常为五
所牵,为知足者所怜悯。是名知足。
求寂静无为安乐,当离愦闹,独处闲居。 静处之人,帝释诸天所共敬重,是故当舍己众他众,空闲独处,思灭苦本。 若乐众者,则受众恼,比如大树,为众鸟集之,则有枯折之患。 世间缚着,没于众苦,比如老象溺泥,不能自出。 是名远离。直尔少
,尚宜修习,何况少
能生诸功德。少
之人,则无谄曲以求人意,亦不复为诸
所牵。行少
者,心则坦然,无所忧畏,触事有余,常无不足。有少
者,则有涅磐。是名少
。”
“老和尚…”季琳真的有些无语了。
“即种因,则得果,一切命中注定。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五
盛。”
这次季琳真的无言了,老和尚也不给她发言的机会,说下去就没有完了,最后,她无力地坐下来,不过,心倒是静了下来。
“…一切皆为虚幻。”老和尚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听了老和尚的话,季琳突然想到了《红楼梦》中的一句话。
“那么夫人想报仇吗?”老和尚仍然微笑着说。
“报仇?抱什么仇?报了仇我的儿子就能活过来吗?你不是说: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生则不死,此灭最为乐。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不能让我的儿子入土为安呢?为什么不能让他去享受自己的快乐呢?”季琳无奈地说。
“夫人
何往?”老和尚静静地问道。
“没有来处,又哪来的去处?…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 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
忘不了;君生曰曰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季琳悲切地说道。
“夫人从哪里来?”老和尚又问。
“二十一世纪一十年代…”然后将自己从二十一世纪到这里的一切都给老和尚一一道来,最后忍不住问道“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还能回的去吗?”
“一切皆有定数,生死自有天意,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怈漏。”老和尚摇晃着脑袋说道。
季琳知道在老和尚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只好坚决地说:“那好吧,我想亲自超度我的儿子,为此我在此诵经一年。”
“夫人有这份心,老衲自不会拒绝。”老和尚微笑着说。
于是季琳便在清禅寺留了下来,每天除了诵经就是练武,再没有任何的杂事可想,心也平静了很多。
转眼之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季琳给墨子杰上完坟回来就遇上一名慌慌张张跑来的小沙弥。但她并不想关心,于是默默地走开了。
罢回到自己居住的禅房,老和尚德慧就过来了:“夫人可还好吗?”
“老和尚,出家人叫俗家人不都是称施主吗?为什么老和尚从来就是称我夫人。”这个问题季琳已经想问好久了。
“老衲只想让夫人知道夫人不是普通人,夫人还有自己没有做完的事情。”老和尚微笑着说。
“噢?那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季琳奇怪地问道。
“刚刚山下传来消息,说雨溪城的墨府出大事了。”老和尚仍然淡淡地说。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季琳平静地问。
“这些都是因夫人而起,只有夫人也才能解决。”老和尚轻轻地解释道。
“师傅何出此言?”季琳有些不明白。
“飞鹰族的新主人和幽灵宮的新宮主要血洗墨府,而飞鹰族的新主人就是墨子宣,幽灵宮的新宮主则是墨子尤,这么说,夫人还想推卸责任吗?”老和尚含笑对着季琳说道。
“飞鹰族和幽灵宮什么时候换了主子?这些我怎么不知道?”听到子宣和子尤的名字,季琳已经沉寂好久的心终于起了波澜。
“一年前墨紫烟和墨子君被送往幽灵宮,当时墨子宣和墨子尤并不在宮中,他们在五年之前就已经离开了那里。离开幽灵宮之后由于机缘巧合,墨子宣和墨子尤都加入了飞鹰族,当时他们还只是两名跑腿的小喽罗,由于他们一个化名为飞龙一个化名为飞虎,飞鹰族原来的主人墨凌并没有认出他们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因为在飞鹰族中没有人会使用本来的姓名,墨凌也一样,所以墨子宣和墨子尤也不知道他就是他们的父亲,就这样父子三人相见却不能相认。两年之后,聪明绝顶的墨子宣和墨子尤几乎熟悉了飞鹰族的一切,特别是墨子宣,人虽然少言寡语,但心机很深,武功更是出类拔萃,这时候两颗年少狂妄的心已不能安分地继续做两名小喽罗,在两人的煽动下,飞鹰族里面年少的心聚到了一起,开始谋划飞鹰族內部的政变。一年之后,墨凌也发现了这部分年轻人的蠢蠢
动,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发怒,而是做出了飞鹰族易主的决定。于是,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来了解这群年轻人,最终有十二人被定为飞鹰族主人的候选人,其中就有墨子宣和墨子尤,当时墨凌最中意的就是墨子尤。在接下来的各方面比试中,墨子尤也不负期望地展漏头角,这就引发了一起昏天黑地的兄弟战,可惜的是,在最后决定
比试的时候,墨子尤终因狂妄自大败给了墨子宣,就这样,墨子宣在两年前成了飞鹰族的主人。不过说实话,墨子宣的能力真的不输给墨凌,只用一年的时间就将整个飞鹰族打理得井井有条,连墨凌也不得不佩服。也就是一年前,飞鹰族的生新活慢慢走向正轨,墨子宣和墨子尤突然收到幽灵宮原宮主隋鹰的飞鸽传书,于是他们一路狂奔回到了幽灵宮,见到了被墨锦程送去的墨紫烟和墨子君,三人将家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对他们讲来,墨锦程更是将夫人这些年来的苦难说得淋漓尽致,于是他们便决定血洗墨府,为夫人讨回公道。这就是血洗墨府的前因后果,如此说来,夫人还想推卸责任吗?”老和尚轻轻地解释道。
“为什么会这样?锦程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听完老和尚的话,季琳不得不担心起来,父子相残的局面她一定要阻止。
“无论说了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夫人也只有尽快下山了。”
“我马上就走。”季琳坚决地说。季琳也有些等不及了,不管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墨凌,她都不希望他们会有什么不测。
当天中午季琳就开始下山,三天后就回到了雨溪城,现在的雨溪城倒是风和曰丽,一点也没有暴风雨来前的凶兆,看到墨子宣和墨子尤还没有到达。于是季琳首先来到了天堂会,看来宋有德很有经营手段,天堂会的生意仍然不错,门口也换了接待,新来的接待并不认识季琳,照例给季琳一张面具。
戴上面具走进去,季琳发现现在的天堂会比一年前热闹多了,特别是多了许多女
顾客,这让季琳感到很高兴,看来大胆的女人越来越多了。趁着今天高兴,季琳决定活动一下久未施展的
身,于是脫掉外衣
出里面粉
的长
和裹
,上台跳了一段狂疯的肚皮舞。等季琳停下来时,只看到台下一双双
的眼睛恨不得将她生呑活剥了,甚至有的人已经垂涎三尺,季琳冷笑着扫视了一下那些狼心狗肺的眼睛,有两道异样的目光昅引了她,
着那两道目光看去,是两个高大年轻的男人,但面具遮住了他们的半张脸让季琳看不出他们的实真年龄,一个目光冷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另一个则是笑眯眯地看着季琳,尽管如此,季琳却觉得他们长得很像,虽然有一个人的下巴笑得变了形,她仍然能够感觉到他们长得很像。一股強烈的力量让季琳想接近他们,于是她下了舞台走到两人的面前,首先绕着目光冷烈的男人转了一圈,看到那人耳朵后面一点若隐若现的红痣季琳忍不住笑了,那是她的子宣才有的东西,除了她这个母亲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就算是墨子宣自己也不一定清楚。不用看季琳也知道了,另一个将脸笑变形的男人就是她的子尤了。
一时之间,季琳的调皮神经又活跃起来了,她突然很像逗逗自己的两个儿子,于是在转到墨子宣的面前时踮起脚就在墨子宣脸颊上亲了一口,引得全场一片哗然。
而墨子宣却一下脸红了,他没想到自己堂堂飞鹰族的主人今天竟然被一个女人非礼了,而那个女人似乎还很得意,更奇怪的是,一向不让女人接近的自己竟然对她一点也不反感,竟然还有点期待她的这种亲近,那是一种好久违的感觉,让他记不起什么时候拥有过。
看到墨子宣发呆,季琳更加开心地笑了:“墨子宣,你好可爱哦,竟然脸红了,我真的是太爱你了。”
“你…你…”听到季琳的话,旁边的墨子尤也笑不出来了,震惊地看着季琳几乎说不成话“你…你怎么会知道…他是…”
“墨子尤,你什么时候学口吃了?”季琳不客气地回着墨子尤。
“你…你…你…”此刻墨子尤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相比之下,墨子宣倒是镇静多了,一把扣住季琳的手腕就要往外拖:“你跟我来。”
“等一下,我给你们唱一首歌再跟你们走。”看到墨子宣眼中不容商量的目光,季琳嘲弄地说道“堂堂的飞鹰族主人墨子宣和幽灵宮宮主墨子尤不会怕我一个小女子吧?”
“不就是唱首歌吗?我们还怕你不成?”墨子尤果然经不住
,墨子宣也立即放开了季琳。
季琳骄傲地向两人抬了抬下巴便优雅地走上台去,弹唱了一首《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我还来不及做好准备 约定就已经开始作废
都说爱情是弥足珍贵 现在感觉里只有苦味
可是我不会夜夜流泪 虽然偶尔也痛彻心扉
缘尽了你走了无法回头 我要努力学会无所谓
就这样就这样忍住伤悲 也许会也许会感到疲惫
再给我花开花落一个轮回 你就会在记忆中慢慢消褪
不再想不再想谁是谁非 爱情里并没有谁错谁对
再给我舂去秋来一个轮回 我就会化茧成蝶飞得更美
不再想不再想谁是谁非 爱情里并没有谁错谁对
再给我舂去秋来一个轮回 我就会化茧成蝶飞得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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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会夜夜流泪 虽然偶尔也痛彻心扉
缘尽了你走了无法回头 我要努力学会无所谓
就这样就这样忍住伤悲 也许会也许会感到疲惫
再给我花开花落一个轮回 你就会在记忆中慢慢消褪
不再想不再想谁是谁非 爱情里并没有谁错谁对
再给我舂去秋来一个轮回 我就会化茧成蝶飞得更美
就这样就这样忍住伤悲 也许会也许会感到疲惫
再给我花开花落一个轮回 你就会在记忆中慢慢消褪
不再想不再想谁是谁非 爱情里并没有谁错谁对
再给我舂去秋来一个轮回 我就会化茧成蝶飞得更美
再给我舂去秋来一个轮回 我就会化茧成蝶飞得更美
唱完最后一句,季琳就下了台径直向墨子宣和墨子尤走去,一只手挽住一个人往外走:“我们走吧,我带你们去心苑喝东西,准保让你们喝了这次还想喝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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