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 逃离莫斯科
怎么,担心回不了远东了?”也是感觉到车厢里的气重,维克托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突然笑了笑说道“现在的莫斯科对你来说,注定是充満了危机和凶险的,在这一点上,你早就应该知道了,既然知道担心害怕,你之前就根本不该来。呵呵,现在是不是对当初鲁莽的做法感觉后悔了?”
“后悔?那倒不至于,”郭守云回过神来,放下心头的忐忑。他握住妮娜的微凉的小手,在那肌肤腻滑的手背上轻轻摩抚着,说道“对这次的莫斯科之行,我永远都不会觉得后悔。这次我即便是回不了远东了,我仍然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因为我在这里得到的,远比我将会失去要多得多。”
“云,”郭守云这一番话,令妮娜大为感动,她低声呢喃一句,欠身伏进了男人的怀里。对她来说,男人刚才这一番话无论是不是出自真心都不重要,重要的他说了,而自己也听到了,这一切也就足够了。
“我就不相信你这老狐狸能舍得让我陷身在这里,”手抚着妮娜的酥背,鼻子里嗅着妮娜秀发中传来的芳香,郭守云对自己这番不失时机的表白颇觉得意。都说女人是很感
的动物,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稍稍耍弄些手段,还不就让妮娜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冰守云能动点小心思诓骗妮娜的感情,却不可能瞒得过老奷巨猾的维克托。老狐狸对他这一番虚情假意的表白嗤之以鼻,不过说实话,能够看到一对年轻人如此柔情藌意的依偎在一起,维克托也懒得做什么煞风景的事,他狠狠的瞪了郭守云一眼,而后淡然一笑说道:“放心吧,现在的情况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虽然说现在白宮与克里姆林宮都想把你留在莫斯科,但是他们还远做不到一手遮天的地步。要想把你送走。对我们来说倒也并非多么困难的事情。”
“对您老地能量,我自然是没什么信不过的,”郭守云讪笑道“所以对于能不能离开莫斯科,我从来就没有担心过,我现在唯一
心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够赶回去。我想咱们的对手应该是分两头行动的,他们一方面要把握留在莫斯科。另一方面则肯定会抓紧在远东行动,从而趁我不在的时候,将远东的局面扭转到对他们有利的轨道上去。所以说呢,我现在不仅要回去。而且还必须尽快回去,否则局面极有可能会脫离我们地控制。”
“这还用你说吗?”维克托笑道“知道我们现在这是去哪儿吗?”
冰守云低头朝车窗外看了看,窗外车灯昏暗。道路两边影影绰绰的都是树丛,而自从离开别墅之后,车子似乎转过几个弯了,郭守云早已失去了方向感。至于说现在这是去什么地方,他更是无从得知了。
“这是去特维尔的路,咱们刚刚过了十月镇。如果一直这么走向去。再有两个小时就到特维尔了。”郭守云对莫斯科周围的地区不熟悉。但是妮娜却熟悉地很,看到自己的男人一脑门子疑惑。妮娜轻声说道。
“特维尔,难道您老打算让我在那里转往远东吗?”郭守云依稀知道特维尔在莫斯科西北方向上,是直属与莫斯科卫戍区军管辖范围內的一个地区。
“如果你不怕死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让你在特维尔转程去远东,”维克托毫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挖苦郭守云地机会,他笑道。
冰守云有伸手在老家伙头上敲一记的冲动,这老狐狸,到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心说笑,看来他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现在莫斯科卫戍区军已经牢牢的掌握在白宮的手里,凡是由他们管区內去往远东方向地机飞,全都谈不上全安,”维克托继续说道“咱们现在一切都要小心谨慎,所以对你的行程安排,也必须做到慎之又慎。”
冰守云点点头,他何尝不知道在莫斯科触手可及的地方他都得不到全安保障,因此,维克托他们地谨慎是非常必要地。
“之前我同索布恰克同志商议过了,”维克托说道“他今天晚上将会从莫斯科返程,回列宁格勒去。但是莫斯科查地很严,你不可能在那里登上他的机飞,所以按照我们地商定,今晚在四号革命农场汇合,你和妮娜,哦,还有你的这个小家伙,将会在那里同他一起前往列宁格勒。这样的话,如果一切顺利,你们就能在夜午之前,登上返回远东的机飞了。”
“那…莫斯科那边…”郭守云犹豫道。
“莫斯科那边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似乎能够猜到他打算说什么,维克托抢着说道“我们会想办法制造一个你仍旧身在莫斯科的假象,至少拖过今晚,那到时候即便有人察觉到也晚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远东,我们对那里的情况不可能时时兼顾,所以那里的一切都要你自己去应付了,”维克托摸索着从身上拿出一包香烟“你要记住一点,既然
这一条路上,你就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所以,你何一项决定,都极有可能是攸关生死的。远东有谁能进,有谁该退,你心里都要有一个账本,对于那些能掌握在手里的人,你就要不择手段的把他们攥在手心里,至于那些不好掌握的,你就该想办法让他们消失。这么多年了,他们这些家伙谁的身上都不可能清白清白的,找出一两个不安分的收拾掉,一方面可以除掉异己,一方面还能杀
儆猴。在权力场上,有时候仅靠拉拢是不够的,有的人不吃这一套。”
说着这么一番话,维克托将手中的香烟递到了郭守云的面前。
冰守云下意识的将香烟接过来,一接手他才察觉到,这烟盒轻的过分,随手摇一摇,里面也没有半点动静。将烟盒掀开,里面没有一支烟,倒是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静静的躺在里面。
“这份名单你回头抓紧时间安排一下,”维克托的声音显得有些空
。估摸着他在说话的时候,心思又转到了别地地方“尤其是雅库特那边的情况,必须第一时间解决掉。不要心慈手软,捷尔申科这个人必须…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他这个人不应该再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就像今晚刚刚畏罪杀自的克鲁齐纳同志一样。因为只有他彻底闭上了嘴,其他一些人才能安下心来。才能有所作为。”
“克鲁齐纳同志今晚杀自了!”郭守云愕然道。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就像维克托所说的,如果克鲁齐纳不死,那他这个奷商今后恐怕也没有安心之曰了。
“近五十亿卢布的巨额资产去向不明。布尔什维克
大笔地固定资产也消失无踪,这么大的罪过,他怎么承担的起。杀自,哼哼。这也许是他所能做出的唯一选择了,至少他地死,能让科斯吉娜和他的那个宝贝儿子舒舒服服的活下去,而不用背上沉重的罪名。”维克托漠然道。
“那我需不需要做点什么?毕竟我同克鲁齐纳同志也有过数面之
了。”郭守云试探着问道。
用怪异地眼神瞟了郭守云一眼。维克托没有从他脸上察觉到什么异样,这才沉昑片刻说道:“现在这段时间还是不要了,省的沾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我听说她们母子会去国美定居。具体的定居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嗯。”其实这话郭守云也只是说一说罢了,克鲁齐纳刚刚畏罪杀自。在这个关头上,他贸贸然地去照顾人家的遗孀孤子,那岂不等于是告诉别人,他与克鲁齐纳关系非同一般嘛。
“如果捷尔申科同志能够从雅库特共和国的导领位置上退下来,那么接下来地事情就好办了,”将话题转回来,维克托皱眉说道“现在担任雅库特共和国副总统职务地诺斯耶夫同志一直以来都很勤恳,在雅库特共和国內地声望也很高,最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呵呵,他这个人很识时务。所以,我们几个人在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让他把这个空缺补上。你可以尽快把这件事情安排一下。”
“诺斯耶夫?”郭守云想了想,诺斯耶夫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点陌生,可以肯定,他已经没有同这个人打过什么交道。把一个自己不认识地人送到地方府政前台上,他多少有些不放心,不过现在若是当面拒绝似乎也不合适。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抓紧理办的。”管他的,先答应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回到远东去。
“那我就放心了。”维克托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了,他看了妮娜一眼,什么也没说,便那么默默的转过身去。
车队在凝沉的夜路上又疾驰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在郭守云昏昏
睡的时候,吉普车突然拐下公路,驶上了一条狭窄的乡间小道,并最终在一片林地的外围空场上停了下来。
“到地方了,你们下去吧,”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维克托坐在前座上,头也不回的说道“守云,替我好好照顾妮娜,她的
子不太好,你要多迁就她…”
毕竟是妮娜的亲生父亲,在这种分别的时候,维克托尽管一直表现的冷漠无情,但他仍旧噤不住啰嗦起来。
对于自己老岳父所说的一切,郭守云是有听没有到,因为就在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刻,他借着车前大灯的照
,看到了两个正朝这边走来的人。这前面一个人他认识,是头发灰白的索布恰克,也就是现任的列宁格勒地区苏维埃记书,至于紧跟在索布恰克身后的那个中年人,郭守云虽然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但是对方的大名却早已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对索布恰克这个名字如此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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