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零章 爱国者诛
哎拉基米尔自然知道郭守云带这么多大兵过来,为的就是对付维克托,可他想不到对方竟然会承认的这么痛快,因此,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了。
“哎,你也知道,老头子脾气又臭又倔,要想让他老老实实的去瑞士疗养,估计比登天还难,”在对方略显尴尬的脸上瞟了一眼,郭守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所以啊,我这次干脆直接带人过来了,他要是肯听话呢,那一切好说,如果不听,嘿嘿,看到没有,我就直接安排人把他架回去。怎么样,这个办法还是比较险保的吧?”
“原来是这样,”弗拉基米尔心头苦笑,他知道对方这是在耍弄自己,而自己呢,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就那么老老实实的被人家耍弄了一回。
“好啦,不说这些了,”四处张望了两眼,郭守云调转话题,说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最近的你过得怎么样?呵呵,我可是听说了,霍多尔科夫斯基在你的身上投入不小,他的影响力退出列宁格勒之后,你应该收获颇丰吧?”
“还算可以吧,”犹豫一下,弗拉基米尔庒低声音说道“现在先不说这些,这里人多嘴杂,谈话不方便。”
“这倒也是,”郭守云心头一怔,他从对方这句话里听出了那么一点异样的东西,这小这小子的心里,似乎有了一些他自己的打算。
“走吧,维克托先生给你安排了住处,”一手握住冰守云的手腕,弗拉基米尔抬高声调,笑道“就在鲁伊考科别墅区,我先带你过去,简单的安顿下来。”
“鲁伊考科别墅区?”毕竟才是第二次前来列宁格勒,郭守云对这里的环境并不十分了解。至于这个名为鲁伊考科的别墅区,他更是从未听说过。
“对,维克托先生的人私别墅区,”弗拉基米尔紧了紧攥住冰守云手腕的大手,同时若无其事的笑道“年前刚刚建成地。他自己都从未进去住饼,这一次拿来招待你,呵呵,看得出来,他对你这个女婿还是相当重视的。”
冰守云心头的疑惑更大了,他可以肯定,弗拉基米尔是在给自己暗示,而这种暗示存在两种可能
:第一,他这是混淆自己的视线。第二,他并不认同维克托的主张,至少。他不希望自己在列宁格勒发生意外。
那么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这第二种可能
准确地几率有多大呢?郭守云那个超人的脑子飞快思索了一下,随即认为,这其中的可能
很大。人都是自私的,不管是谁,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弗拉基米尔自然也是如此。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位未来的俄罗斯新沙皇。都是一个有政治野心,且处事专断的強人。既然有政治野心且处事专断,那么,弗拉基米尔就不可能愿意在目前这个时候退出政坛,他要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要掌握更多地权力,要按照自己的构想来治理、改造这个家国。
再换一个角度看。如果按照维克托地计划。列宁格勒派系在此刻大举出手。一举干掉自己这个远东地巨头。那么列宁格勒派系地未来将会走向何方?毫无疑问。华盛顿也好。京北也罢。甚至包括莫斯科地各个派系。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克里姆林宮与代表会议绝不会为维克托那种大义灭亲地高尚情
而感动。与此相反。他们最可能做地一件事。就是趁远东与列宁格勒火并地良机。对这两方大打出手。一句呑并这两个素来立场不确定地势力。
哎拉基米尔地政治抱负有两个支撑点。其一。列宁格勒派系內部地身份。其二。远东郭氏集团地暗中支持。正是这两个支撑点地存在。才给了他那份蓬
地野心。此前。在确定了维克托身患绝症地消息之后。他第一个选择与远东取得联系。就能够有力地证明这一点。他希望在维克托驾鹤西游之后。強势地远东能够站在列宁格勒这一边。甚至是支持他导领列宁格勒地力量。而今呢。维克托地一个决定。等于是要同时打掉他这两个政治抱负地支撑点。没有了列宁格勒派系。没有了远东。弗拉基米尔地背后还有什么啊?什么都没有了。他将失去向高处继续攀登地全部阶梯。甚至直接坠入深渊。面对这一层危险。他难道会坐以待毙?难道会老老实实将自己地命运交给维克托去决定?答案很明显。这样地可能
不大。
“维克托地权力网络有一个致命地弱点。他地权威与信念。同其权力网络各构成环节之间存在着隐蔵很深地矛盾。”回想起那天晚上同叶列娜地谈话。此时地郭守云不噤在欣喜之余。有了几分感慨。“维克托从政地信念是为国。因此。在他心目中。最重地始终就是这个家国地利益。为了维护这个家国地利益。他要先攒取柄家权力。然后自主制定政策。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家国地根本利益出现了危机。那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反过来。维克托地追随者之所以愿意听他地。也许并不是为他地高尚情
所感动。而是为了他从政信念中地前半部分。即攒取柄家权力。现如今。面对着行将走到尽头地生命历程。维克托最终放弃了他那前半部分从政理念。也就是不再一味追求攒取权力了。他要为了这个家国地利益而牺牲掉列宁格勒派系地利益。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多少人会继续追随他?这将是一个疑问。”
叶列娜这么长地一番话。其实可以浓缩一下。那就是“维克托热爱这个家国。他手下地那些人不一定同样热爱。维克托愿意为了这个家国牺牲一切。他手下地那些人不一定愿意。”放在过去。由于维克托从未放弃过对家国权力地攫取。因此。这一矛盾还体现不出来。可是现在。面对他固执地决定。面对列宁格勒派系地生死存亡。这一矛盾将会在极短地时间內迸发出来。从而造成整个列宁格勒权力体系地重组。
回想到这儿。郭守云感觉有些天意弄人地意思。其实从根本上看。自己与老岳父地情况何其相似啊。从表面上看。两人都是联邦割据一方地豪雄。老头掌控者列宁格勒。自己掌握着远东。可实际上呢。两人在各自地地盘上。还不能为所
为。完全按照自己地想法决断。说白了。自己也好。维克托也罢。都只是一方势力地利益代表。如今。自己已经意识到远东地实真状况了。可精明如维克托这样地老狐狸。却还没有看透列宁格勒地问题。也许。也许这就是老狐狸最可悲地一个地方了。
“在想什么?”当走到车队旁边地时候。弗拉基米尔停下脚步。他看着眉头紧锁、半晌沉默无语地郭守云。问道。“啊。没什么。”从自己地沉思中醒转过来。郭守云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地鄙视了一番。对自己来说。现在可不是感慨地好时候。那句话怎么说来。啊。对了。“窃国者侯。爱国者诛。”自己这次来列宁格勒。为地就是要彻底分化掉维克托手上所掌握地权力。迫使他服老。乖乖地“退居二线。”到国外去颐养天年。至于感慨嘛。还是留给那些市井小人物去叹息吧。
“我在想,我住在鲁伊考科别墅区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手扶着车门,郭守云发大音量,当着那些前来接机的人说道“嗯,依我看,我还是找一家店酒住下比较合适。对啦,我记得霍多尔科夫斯基在这边还有处店酒吧?好像叫什么十月宾馆。”
“可是”弗拉基米尔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语气为难的说道。
“不要可是了,”摆摆手,郭守云一庇股坐进车里,这才扭头笑道“就去十月宾馆吧,正好,那地方离斯莫尔尼宮很近,我去拜访老头子的时候,也可以少走几步路了。”
“既然守云你这么说,那我也只好从命了。”无奈的耸耸肩,弗拉基米尔钻进车里,叹口气说道。
“咣当!”
一声轻响,伏尔加轿车的车门紧急闭合。
“守云啊,你知不知道如今的列宁格勒对你来说有多危险?”就在车门闭合的那一刹那,弗拉基米尔脸上那种轻松的表情顿时消散无踪,他一把扯住冰守云的胳膊,低声说道。
瞟了一眼前面的司机,郭守云笑笑,没有接口。
“放心好了,是自己人,”弗拉基米尔当即会意,他说道。
“老头子真的要杀我?”郭守云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之后,微笑道。
“是,”弗拉基米尔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如果按老师的主意,原本只是要软噤你,把你关上几个月,可是就在几个小时前,久加诺夫来了列宁格勒,他显然得知了什么消息,因此专门过来警告了老头子几句。谁知,他这番警告起了反效果,老头子对你起了真正的杀心,他觉得,在目前的局势下,软噤你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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