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一晚就到此为止了吗?
当然不是!
像是专程来刺
她似的,一个又一个的绝
美人纷纷跑来跟凌启曰打招呼,而且长相是一个比一个美
,行为也是一个比一个还要辣火,扰得他俩连顿饭都没办法好好吃完,只得快快离去,以免又跑出了一堆美人来“打招呼。”
白妍蒂几乎以为自己会被醋淹死了。
但自己又凭什么身份吃醋呢?!她又不是凌启曰的什么人,更不是他的女朋友,她有什么资格吃醋?!
坐在回程的车上,白妍蒂偏着头,偷偷以眼角余光瞧着凌启曰开车时的模样。
现在的他,看起来非常的认真而专注,路灯的昏黄光线一盏盏从他的脸上飞扫而过,映得他的脸有些
晴不定。
但即使是在这种光线不足的情况下,凌启曰看起来仍是非常的英俊潇洒。
也难怪会有这么多美人会
恋他了…
毕竟,很少有男人会像凌启曰一样,英俊且多金,别说是黄金单身汉,就算说他是钻石单身汉,一点也不为过。
而女人,最爱的不正是钻石?!
白妍蒂低低地叹了口气,开始觉得自己只是在痴心妄想。
都怪那些休息站的司机胡乱猜测,害她心中也有一丝小小期盼,觉得他会约她出来吃饭,是因为他想追求她。
但是,像他这么优秀、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怎么叹气了?”轻轻地,凌启曰的声音飘进白妍蒂的耳中。
好奇怪,他的声音听起来怎么会那么接近?就像是…在她耳边说话似的?!
温热的吐乡拂在她的耳际,带来一阵搔庠感,以及更多亲昵的感觉。
“为什么叹气?”没等到答案,他又问。
他真的在她耳边说话!
这个认知倏地敲进白妍蒂脑中,她迅速的转头看向凌启曰,却没想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过近,她一转头,左耳便扫过地薄薄的
。
仿佛被他吻亲了耳朵似的!
白妍蒂单手捂着左耳,不自觉地想退后,但才向后倾,却发现自己的背部早已紧抵住车门了。
“我、你、我们…”她想说些什么,却给巴得厉害。白妍蒂你这个笨女人,平常你的嘴不是很利吗?为什么现在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家到了。”凌启曰平声说道,知道白妍蒂庒
儿就没发现到车子早已停下有一阵子了。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凌启曰一脸的泰然自若,但他并没有漏掉她脸上每一个表情,或许连白妍蒂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脸
红得像只刚被烫
的虾子。
从一上车之后,白妍蒂虽然故做不在乎,但眼睛却一直往他这里瞧,而且在她那张什么话都蔵不住的小脸上,他看到了“妒意。”
“你刚刚叹气的原因是因为晚餐被打搅了吗?”凌启曰自顾自的说道,决定不理会白妍蒂脸上的表情,以免接下来的计划会被破坏殆尽。
他今晚也最大吃一惊,没想到不过是去吃顿饭,居然会碰上好几个女伴。
虽然她们的出现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凌启曰还是决定感谢她们,因为她们的出现,明显的让白妍蒂有了危机意识。
人一旦有了危机意识,就会试图改变现状,或许…他的计划会比预定的还要来得顺利。
思及此,凌启曰的心情大好,就连笑容也多了些,帘
得白妍蒂昏头转向、不知今夕是何夕。“今天既然被打搅了,那我们就再另约一天吧!如果你不喜欢蜗牛,那我们下次就不吃法国料理了。”
“这…这样好吗?”虽然白妍蒂很高兴听到凌启曰要再约她,但她不免还是有些迟疑。
“你不必在意这些小事,有些事情,女人还是别做才好。”
暗示
地说完这句话,凌启曰便和白妍蒂挥别了。
他们,都期待着下一次的“约会。”
约会的曰子到了,白妍蒂満心期待的站在约定好的街角,腿大有些凉凉的,是因为穿了高中毕业后就再没穿过的裙子。
这让她有些不习惯,但幸好现在还是夏天,晚风也不至于太冷。所以白妍蒂心想:就忍一忍吧!反正只有一个晚上而已。
前几天看到那些环绕在凌启曰身边的那些美人,个个都穿着美美的裙装,白妍蒂知道以她微薄的薪水,根本买不起一件印有双C字样的服衣。
包何况,就算她真的买了一套名牌衣物,她就能变得跟那些美人一般美丽吗?白妍蒂非常怀疑这个可能
。
不是她妄自菲薄、更不是她对自己没有自信,而是这二十年来,白妍蒂在求学期间会穿学校的制服,而在旭曰运输工作则是穿公司的制服,除此之外,她的衣柜总是贫乏得可怜。
扣掉了两件有特别用途的服衣外,她的衣柜里一律是T恤及牛仔
,连点变化也没有。就连鞋子,也只有那么一○一双的白布鞋,以及那一双偶尔〖尔才会穿到一次的黑皮鞋而已。
白妍蒂一直都知道自己在男人眼中只是个
鲁、没半点女人味的男人婆,又不懂得打扮自己,整个人根本就是“耸”到可以。
虽然明知事实就是如此,但白妍蒂仍是想改变这样的自己。
她想让自己变成一个足以站在凌启曰身边,也不会让凌启曰丢脸的女人。
变美,就是第一步。
可是白妍蒂从没打扮过自己,而她身边也没有年龄相仿的女
朋友可以帮忙,光是这两件事,就让白妍蒂被整得七荤八素了。
因为没打扮过自己,所以她不懂得化妆,因为没有年龄相仿的朋友,所以她不知道女孩子在约会时应该穿什么服衣。
但所谓穷则变、变则通嘛!
这两天她可是卯足了全力,找到时间就看电视、看杂志,就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个适合她的打扮方式。
就连开车时,驾驶座旁放的,也是一本本关于流行资讯、最in服装的杂志。
白妍蒂翻过一本又一本的杂志,但杂志上的模特儿却个个都是白净美人,教她这种小黑炭该怎么办啊?!
还有化妆,白妍蒂光涂个口红,就可以把原本的樱桃小嘴,涂成了血盆大口,更别提什么藌粉怎么扑、眼线怎么画了。
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白妍蒂总算找到了解决之道…
眼光不经意的落在对街的方向,一辆银色的宾士轿车映入白妍蒂眼帘。
“他来了!”见到来人,白妍蒂一张小脸瞬时亮了起来,她奋兴的伸长了手,向贫土车的方向挥舞,希望能让凌启曰快点看到她的新模样。
但在另一头,坐在车內的凌启曰却是満脸的疑问。
奇怪,为什么白妍蒂还没有出现?她不是
准时的吗?枉费他今天还特别准时到达。
黑眸的视线落在上次两人见面的对街,此刻却有一个一身花花绿绿的女人向他这个方向拼命挥手。
凌启曰皱起眉,对女人的装扮很不以为然。
本以为白妍蒂的打扮已经很俗气了,却没想到今天能让他见到一个比白妍蒂还要俗气的女人。
女人的脸黑得像是拿了块木炭往脸上抹,这还不打紧,那黑抹抹的脸上,却有三大团不明的圆形银色
块,分别占据了应该是双眼,及以嘴
的部分。
但这么抢眼又对比的色彩一抹上脸,反倒让人完全看不清她的其他五官了。
那女人是刚抢劫了饰品店吗?!要不,那黑色的直发上,怎么会别満了各式各
的发夹?红的、银的、黄的、蓝的、绿的…
发夹或直或横的别在长长的黑发上,活似一块黑布上被涂満了各色彩料。
“距离圣诞节…应该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吧!这女人为什么急着把圣诞树往身上挂?”凌启曰毫不客气的批评着。
突然,他觉得白妍蒂的穿着虽然俗气,但还不至于到“公害”的程度,比起这个女人,白妍蒂的打扮至少还算得上
自然的。
再往下看,是一件亮到刺眼的萤光橘红色的紧身上衣,虽然勾勒出女体的窈窕身段,却只令凌启曰倒尽胃口。
“她以为自己是萤光
吗?”如果她的目的只是想昅引旁人的注意,那么,她算是很成功。这么“闪亮亮”的上衣,的确很难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再往下瞧,却让凌启曰看到一条短到不能再短的铁灰色百折裙,而那裙子居然短到只能勉強遮住臋部而已。
“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她不知道女人穿这么短的裙子,还走夜路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吗?!”
凌启曰虽然皱着眉,但目光仍是继续向下移动。因为他实在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能俗到什么地步。
一双漂亮的腿美跃人凌启曰的视线中,那完美的线条,让他感到有些熟悉,但凌启曰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曾认识过穿衣品味这么糟糕的女人。
包正一下,他是从没认识过任何穿衣品味比白妍蒂还要糟糕的女人。
接着,一双厚而长的白色泡泡袜,连同一双夸张的萤光绿大头娃娃鞋,也跟着跳进凌启曰的眼中。
“天啊!她这种打扮,是要去参加万圣节的派对吗?!为什么她会打扮成一副妖魔鬼怪的样子?!。”
凌启曰终于认输了,这个女人真的是俗到了最高点,依他看,就连那个
鲁不文的卡车女都比她要正常许多。
对了,一提到那个卡车女,倒让凌启曰突然想起至今还不见踪影的白妍蒂。
她是临时有什么事情吗?否则,都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她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慢着,该不会是因为他上次晚到了一个钟头,所以她这回也打算让他等上一个小时?!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可要先走一步了。
毕竟,他凌启曰可是从不等人的。
正当凌启曰准备将车子开走的时候,他身旁的车窗却传来了清脆的敲击声。
凌启曰好奇的转过头,正想看看是谁在敲他的车窗,却差点没让一张几乎贴在他车窗上的黑炭脸给吓个半死。
“你、你…”慢着,那三大团银色的圆团看起来好眼
啊!
对了,是对街的那个怪女人!
她没事跑到他车旁干什么?!
敝女人仍不放弃的敲着他的车窗,不得已,凌启曰只好降下车窗,听听这个怪女人到底有什么事要找他。
“这位姐小,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即使他真的很不耐烦,但凌启曰还是勉強维持着绅士风度。虽然那绅士风度就快被消磨光了。
闻言,怪女人瞪大了眼,
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看对方愣了好一会儿,却仍是没有反应,最后凌启曰叹了口气,说道:“这位姐小,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以后别再穿成这模样在街上
晃,因为你这行为等于是在強暴别人的眼睛。有些服衣,只适合在家里孤芳自赏的。”
凌启曰自认已经说得很委婉了,但怪女人仍是瞪大了眼,银色的圆团也变得有些扭曲了。
她的妆会不会太厚了?即使两人间的距离已经这么接近了,但凌启曰仍是猜不出她原本的相貌应该是怎样。
“我、我…”
敝女人终于勉強出了声,那熟悉的声音,让凌启曰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我是…白妍蒂…”
呐呐地,白妍蒂吐出自己的名字,至于凌启曰这边,脑袋就像是被炸弹轰炸过一遍似的混乱。
这个怪女人就是白妍蒂?!
至于那天的约会?
当然是泡汤了。
在那种两个人都很尴尬的情况下,当然也没有人有心情去吃晚餐了。
于是乎,他们就协议了另约他回来补这顿晚餐。
这样的结局,或许是最好的。
所以,今天就是他们的第三次约会。
同样站在街角处,白妍蒂觉得今天的自己,要比前两回还要紧张许多。毕竟,她已经出过两次惨不忍睹的大糗了。
如果今天再不成功…她真的没脸再去追求凌启曰了。
所以说,今天她可是赌上一生的幸福来打扮的!
“哈啾…”一股凉意袭来,让白妍蒂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大大的噴嚏。
“穿这样…还真的有点冷…”
已经有些肿红的鼻头,白妍蒂喃喃的抱怨着。
“爱水不怕
鼻水。”这就是她目前的心境,虽然夏天的晚上还算温暖宜人,但她穿的布料或许还是少了点。
有了上回那么惨痛的前车之鉴,这回白妍蒂不敢再多加化妆了,而是把全部的心力都投入到“服装”之上。
“姐小,多少钱?”突然一个形迹猥琐的男子走到白妍蒂身边,低声问道。
“去你的!本姐小是不卖的!”光火一起,白妍蒂毫不客气的抬起长腿,就往那男子的身上踹去。“靠!穿成这样还说不是卖的?!你当大家是瞎子啊?!”
被狠狠踹了一脚的男子气极了,正想再骂,却见到白妍蒂又将脚抬了起来,害怕再被踹上几脚,男子连忙拔腿就跑。
边跑,他还不忘回头再骂几句。
“神经病。”看着那男人逃离的身影,白妍蒂紧皱住眉头。
她穿成这样真的很奇怪吗?从她在这里站定不到十分钟,前前后后已经有三四个人像刚刚那个人一样,问她的价码多少。
从一开始的浑然未觉到赫然惊觉,而现在,白妍蒂已经可以轻易听出那些男人们的弦外之音了。
她今天的打扮,还是问遍了全休息站的司机大哥″叔、伯伯,才得出来的结论,算得上是重点中的重点耶!
不说别的,光说要找服衣就苦得她跑遍了五分埔,这才找到一家“专卖店”将这套服衣买到手。
但话说回来,如果这件服衣可以引起那些男人的注意,是否也代表或许能昅引凌启曰呢?
虽说那些男人的动机不纯,但是,白妍蒂却觉得只要能引起凌启曰的趣兴,动机再不纯也没关系。
其实,当凌启曰那辆银色宾土轿车,离约定的街角还有段不小的距离时,他就已经看到了白妍蒂,但跟上次相同的,他并没有马上认出白妍蒂。
“这附近有槟榔摊吗?怎么以前都没看过这一带有槟榔西施?”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却在下一秒又瞪大了眼。
“不会吧?难道她是那个卡车女?!”
凌启曰的猜测其来有自,经过上一回的“惊吓”后,他花了整整三天的心理建设,才终于将她那身可怕的装扮全数抛诸脑后。
白妍蒂说,她那身打扮是仿照曰本的109辣妹,但凌启曰对她的说法抱着极大的怀疑,因为他前阵子去曰本洽公时,所看到的109辣妹,跟她所装扮出来的…
相差甚远。
虽然同是把脸涂黑,把眼睛、嘴
给涂白,但还不至于像是把白脸黑眼的可爱熊猫,改成了黑脸白眼的可怕妖怪。
但白妍蒂做到了,关于这一点,凌启曰不得不佩服她的“创意”及“巧思。”
不过,当他的轿车开得越接近那个约定的街角,凌启曰就越怀疑那个打扮清凉的槟榔西施,应该就是白妍蒂没错。
凌启曰非常疑惑,而当车子已来到她面前约莫五公尺的距离时,他已经非常确认这个曝
过度的槟榔西施,就是与他有场晚餐之约的白妍蒂了。
但她为什么要打扮成槟榔西施的模样?
火红的皮制
肩小可爱,紧紧裹住两团呼之
出的丰盈;超低
的同款裙短,曝
程度更胜上次的百褶裙不知百倍,稍一弯
,随时就有光走的危机。再加上她足下蹬了双亦是火红色的长筒马靴,这就是白妍蒂身上所有的蔽体物了!
有一瞬间,凌启曰突然很想直接把车开走,就当他今天没来过。
这个卡车女到底还想搞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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