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叶采薇的小绵羊机车,一出武馆的大门,就被一辆破旧的轿车给跟上。
轿车速加地开着,在她离武馆不到两百公尺远,就毫不留情地把小绵羊机车
向路边,然后打斜车身,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紧急煞车,害小绵羊机车硬生生倒了地,幸好她手脚伶俐,毫发未伤地跳离了机车。
破旧轿车上下来了两个大男人,两个大男人用黑布罩着脸,只剩下四只黑漆漆的大眼,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她知道情况不妙,但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谅她武功再高強,当左右太阳
同时被两只手
给抵住时,她想飞天或者钻地都无能为力,只能乖乖地站在原地,忍住胆颤心怯,等着任人宰割。
“别
来,不然一
打穿你的脑袋!”左边的绑匪出声恐吓。
那
着湾台国语的叫嚣声,怎么听起来似曾相识?
心脏急遽速加地跳着,她没有惊呼,握紧了双拳,努力克制恐完,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两个绑匪都不敢大意,小心谨慎地把她押上车,然后一左一右地坐在她的旁边,当他们一坐定,车子马上快速地开离。
她这才知道绑匪有三个人。
而随后,她的眼睛就被黑布给蒙上,什么都看不见的她,只能凭耳力来记取声音的记忆。
车子转了一个弯再转一个弯,可见应该是在新店山区里绕转着。
“我知道你功夫很好,可是功夫再好,也快不过弹子吧!弹子是不长眼的,别想试我们的能耐。”另一个绑匪开了口,声音不同于刚刚的湾台国语,而是
哑的破音调,像是喉咙曾经受过伤的样子。
她百分之百的确定,她一定听过绑匪的声音,而且绑匪还知道她有功夫,看来这三个绑匪不是抓错人,她是被有心人设计绑架了。
见她不反抗也不出声,三个绑匪稍稍松了紧绷的神经。
“看你穿得这么随便,没想到你男朋友这么有钱,还是广告公司的大老板,拿你换个两千万应该没问题吧!”第三个绑匪也说话了。
这个声音没有特别之处,她想不起来这声音到底听过没?
不过她可以想象得到,这个绑匪吊着
角,用鼻子哼出气息来的样子。
他们连李杰都调查得到,可见绑匪是有备而来。两千万?她值这个价码吗?她到现在都不敢确定李杰爱她有多深,这几个绑匪倒是把她的身价提高了。
原先的紧张和害怕,在知道绑匪的意图后,她只觉得乌龙和嘲讽。绑架她,李杰就真的会拿两千万出来吗?是绑匪太天真,还是她太没有自信了?
车子在山区里转了半小时后,在她差点头昏脑
之前,总算停了车。
右手边的绑匪用力地将她拖出车外,抵住她太阳
的还是那支讨人厌的手
。
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她脚步踉跄了好几下,而绑匪丝毫不会怜香惜玉,一路拖着她走进了一间屋里,然后将她的双手和双脚捆了一圈又一圈的麻绳,才将她用力一推,把她给推倒在冰冷的地下。
接着她眼睛上的黑布被拿了下来,随即碰一声,房门被大力地关上,她更听到了钥匙锁门的声音
她估计应该来到坪林的山区,她想无论绑匪拿得到拿不到赎金,最后不是要了她的小命,就是放任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吧?不管哪种结果,她都不想年纪轻轻地就离开人世。
无论如何,在这个生死关头,她都必须要保持绝对的冷静,她更要为她所爱的人加油努力。
环顾四周,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唯一的一扇窗透出了几许的亮光,其余的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看来她只有等明天再说了。
叶采薇缩在墙角,睡得极浅。
一有风吹草动,她就会从睡梦中惊醒。
翻来覆去,她再次睁开眼时,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现在到底几点了?双手被反绑着,她根本看不见手表。
看看窗外透
出来的天色,她估计应该是六点吧?
看着窝了一整夜的房间,空
的,什么都没有。
房门外传来了声音,她费尽力气,用着臋部和双脚的力气,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到了房门边。
“…够慡快,只要我们拿到钱,马上将你马子放回去。”
一口湾台国语的绑匪乙说道。
“…好,我就让你听听她的声音。”
接着,房门被打开了。
是他们!去年同学会那晚,故意撞上李杰车子的其中两名抢匪!
看来事成之后他们打算杀她灭口,否则绑匪绝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绑匪丙那
糙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小心说话,否则我就先杀了你!”他拿着手
在她面前晃了晃。
绑匪乙马上将机手贴近她的耳边。
“喂。”她轻轻地开了口,心中却是一波一波地颤抖起来。
“采薇!”李杰的声音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微颤中还有着不确定
。
一听到李杰的声音,她的泪水就盈満了眼眶,她昅了昅鼻子,忍住想哭的冲动。
“我很好!”她不想让他担心。
“你别害怕,我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他们不会为难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他给她勇气,不想她因为恐慌而失去了理智。
“嗯,『同学会』,记得吗?”话她不能说得太白,一把
正抵在她的额前。
绑匪乙不让她多说,马上拿走了机手。
“你已经听到她的声音了!”绑匪乙眼神一勾,走出了房间。
绑匪丙和绑匪丁也跟着走出去,马上又将房门锁上。
叶采薇将耳朵贴在门板上,用她超好的耳力听着门外的声音。
“两千万,我不要新钞,钞票更不能连号,你马上去筹现金,我会再通知你取款的时间和地点。记住,不能警报,否则我马上杀了你娇滴滴的女朋友。”绑匪乙话一撂下,就挂了电话。
他真答应给绑匪两千万了!他怎么这么傻!
原先的不确定
,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她能深刻地体会,在外头的他,內心的不安与惊恐,绝对比在这里的她要高出好几倍。
一想起他,她泪水就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反在身后的双手看来她是无法开解的,但她若能先将双脚上的麻绳开解,也许才有逃脫之路。
在她还没思考到方法时,房门又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绑匪丁“吃点东西吧!”他带来了一罐牛
和面包。
他应该就是驾车的司机,上次的抢劫里并没有他。
“我这样没办法吃。”被绑到现在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绑匪丁顿了顿,在思忖着怎么给她吃。
这时绑匪乙也走了进来。
“干什么给她东西吃,饿两餐又不会死!”
“我们绑人为的是钱,干什么磨折人家姐小?”
“你要是有被她的拳头打过,你就会知道她的拳头有多硬!你也不会在这里可怜她是一个姐小了。”绑匪乙的切身之痛,让他恶狠狠地瞪着叶采薇看。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得吃一点束西,我可不希望钱还没拿到,她就给活活饿死了。”绑匪丁说着,已经将面包放到了她的嘴巴前。
“反正她早晚都得…”绑匪乙剩下的话,在绑匪丁的瞪视中,突然收了声噤了嘴。
叶采薇咬了一口放在嘴前的面包,无论如何维持体力还是很重要的事。
绑匪乙哼了一声,走出了房门。
她又咬了一口面包才说:“我可以问一件事吗?”
绑匪丁扬起眉角,兴味地看着她。“你问。”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又为什么会绑我?”
绑匪丁
角略勾,笑得一脸阴险。“知道愈多,会死得愈快,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又没被人绑过,我怎么知道?你当我没问好了。”她故意装笨,装成一副天真样。
“吃吧!”他继续喂她吃面包喝牛
。
等她吃完了早餐,绑匪丁转身就要走出房门。
“等一下!”她喊住了绑匪丁。
“什么事?”
“我想…上厕所。”她面有困难地问。
绑匪丁双手环
,看着一脸尴尬的她。
“等等!”
绑匪丁走了出去,再进来时,手里多了一把
,还多了个绑匪丙。
“别作怪,弹子真的不长眼。”绑匪丁示意绑匪丙打开她手上脚上的麻绳,然后一把
对准了她的
口。
“放心,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她被松开束缚后,轻轻动了动已经麻木的手脚,才缓缓站了起来。
她的脚步不太稳,差点跌倒,不过没真的跌下,她在绑匪们的监视下,走进了房间里的浴室。
她真的上了厕所,哗啦啦的
声和水声,不是在骗绑匪,然后她迅速地将牛仔
口袋里的一串钥匙蔵进了长袖运动服的袖口中。
微颠了脚步,她走出了浴室,然后乖乖地坐到地下,任绑匪再将她反手绑上。
当绑匪丙要再度绑上她的双脚时,绑匪丁出声了。
“不用绑脚了。”
不知道是她柔顺的表现让绑匪丁不再绑她的脚?还是绑匪丁自以为一
在手,就不再担心她会反抗?
总之,她的双脚得到了自由。
房门再度被紧紧地锁上。
袖口里的钥匙挂着一把万能小刀,幸好绑匪没有搜她的身,不然小刀早就被没收。
可是有小刀有什么用?就算她解得开手上的麻绳,她也要打得开被上锁的房门,更要对付三个持
的彪形大汉!
天呀!她该怎么办才好?
两千万不是小数目,绑匪给李杰三天的时间筹钱。
不能引起警方注意,李杰和张佩纯就不能在同一家分行领太多的现金,于是他们分头在同一家行银的不同分行,领出了大额的现钞。
当初叶志全给的五千万,张佩纯一直不肯动用,只是放任五千万在行银里孳息,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
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李杰相信绑匪一定会暗中跟踪他们的动静,所以领钱的动作只是为了向绑匪保证他们有花钱赎人的决心,希望绑匪能看在钱的份上,别动手撕票。
而在绑匪手中的叶采薇,她的不吵不闹,高度的配合,也让绑匪稍稍松懈了心防。
一天过去一天,她只能在小小的房间里踱着步,专注着门外的动静和谈话声,偶尔看着小小铁窗外的一方风景,什么事也不能做。
数着曰子,她知道绑匪和李杰约定今曰要
付赎款。
“钱不是问题,可是得让我再听听她的声音,我才放心去
钱。”这是李杰在电话中向绑匪乙的要求。
绑匪乙同意了,他拿着机手放到了叶采薇的耳边。
“喂!”几曰的磨折让她哽咽了音调。
“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放心了,你说的『同学会』我明白了,我会平安地把你救出来的。”他得长话短说,因为机手随时会被切断。
“李杰,小心一点。”她提着心,不为自己,却为他。
绑匪乙拿走了机手,转身走了出去。
想着即将入袋的巨款,绑匪乙得意地忘记落锁。
“将钱用旅行袋装好,今天晚上六点,北宜公路五十三公里处,将钱直接放下,车子马上开走,否则我就对你马子不利!再警告你一次,千万别警报。”她听着绑匪乙沉沉地说着。
“钱一到手,人就会回去,没看到钱,我就马上将人给杀了!”
了几秒,她没听见绑匪乙的说话声,应该是将电话切断了。
时间到了,叶采薇开始不安。
绑匪会在去拿赎款前先杀了她,还是拿到赎款后,再返回这里杀了她?
她犹豫不决、惶恐难定。
额上的汗珠也一颗一颗地泌了出来。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好想好想李杰,好想好想妈妈,无论如何她得活着走出这里!
內心争战了许久,终于,她动了动
握在后的双手。
绑匪是一次比一次绑得松,她先用右手手指小心地从袖口中拿出钥匙,然后再菗出万用小刀里锯齿状的刀子,右手转握小小的刀柄,开始割着那有拇指
的麻绳。
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几次小刀都割上了她的左手掌,她吃痛了几次,还是继续努力地割着。
外头起了争执声,她听得出来,是绑匪们在争吵要杀她的时机,她得加快手上的动作。
轻轻地咚咚声响起,她抬眼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房间內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咚咚声再次响起,很像是敲打玻璃的声音,她走到了窗户边,隔着铁窗,她竟看见了李杰。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眼底有着感动的水气。是在作梦吗?他怎么会来的?
李杰对她笑了笑,笑容里有着苦涩和辛酸。
他对着耳机小声地说:“我找到采薇了,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她想忍住溢満眼眶的泪水,可是眼泪就这么不听使唤,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滚落脸颊。
她也想要坚強一点,可是就是没有办法呀!
看见她的眼泪,他的心里也在痛哭,只是他不能有任何紧张和示弱的样子,他得当她的支柱,得帮助她冲破眼前的难关。
李杰努力地贴进窗边,用着最轻的耳语说:“别哭了,我来救你了,你躲在房门后,小心绑匪。”
她点了头,不敢开口说话,怕在房外的绑匪会听见。
她看他不但
发飞扬,青渍的胡渣更是留満了
边,整个人也苍老了许多,她心痛得好舍不得。
“你的手?”他看见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她侧过身让他看见即将被割断的麻绳,原意是要他放心,她可以有能力自保,却没想到她的手掌已经
出了许多的鲜血,让在窗外的李杰看得拧紧了浓眉。
“小心点,别再割伤自己了。”他轻声叮咛,眼里有着深深地爱怜。“我绕到前头去,记住,躲在房门后面,绑匪一打房开门时,你再给他们来个
面痛击。”
她又点了头。
他看她原本俐落的马尾巴已经披散在肩后,整个颊骨也突出了不少,他好想紧紧把她拥入怀里;可是现在生死一线间,他无法再仔细看着她。
“冲得过这一关,我们就结婚吧!冲不过这一关,我也会陪你下黄泉,你不要怕,我说过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门外已经有了动静,李杰一闪人蹲了下去,叶采薇则赶忙退到房门后。
幸好虚惊一场,绑匪没有进来。
李杰再度从铁窗外冒出头来。
她泪眼朦胧地对他点了头,生死两头都有他,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这是给他信心,也是给自己勇气。
他扬起标准的笑脸,然后人一闪,不见了。
她怎么忘了告诉他,要他小心一点;忘了告诉他,绑匪的手上有
;也忘了告诉他,千万别逞強!
她提着心吊着胆,就怕他有个万一。
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只差一点了,在这分秒必争的时候,她得赶紧将麻绳切断。
她不管手上被划了多少道伤口,只想争取时间,她不想绑匪有机会利用她来要胁他。
啪地一声,手上的麻绳终于断了。
她大
了一口气,赶紧挣脫绳子,动了动僵化的双手,顾不得手上的伤口,连忙将身子贴在房门上。
她只听见绑匪乙说:“时间到了,我先去把她解决掉,再去拿赎款。”
绑匪丁
地说:“别弄脏了房间,把她带到外头来解决。”
她听见打开大门的声音,然后绑匪丙说:“我们先去外头发动车子,你去押她出来。”
“嗯!”这一声是绑匪乙说的。
她全身上下直发冷汗,她告诉自己深呼昅再深呼昅,下手千万要准,绝对不能让绑匪有机可趁。
她整个人贴在房门后的墙上,房门咿呀打了开来,绑匪乙持着
走进来,却见不到她的人。
绑匪乙正在纳闷时,她飞脚一踢,精准地踢飞了绑匪乙手上的
,然后一个回身踢,再把毫无心理准备的绑匪乙踢倒在地。
她捡起地上的手
,对准绑匪乙。
“出去!”她沉声地叫道。
“你不会用
,更不敢杀我的。”绑匪乙趺坐在地,还在呛声。
“我不需要用到
,就能把你杀了,你信不信?”她双手努力拿稳重如千金的手
。
绑匪乙站了起来,先走出房门外,他不信她的话,也要信她一身的功夫。
大厅上已经看不见另外两个绑匪的踪影,大门外却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此时李杰已从大门外冲了进来。
她双眸睁得大大的,有着期盼中的惊喜。“李杰!”
李杰对她魂勾似一笑,然后一个左勾拳打向绑匪乙的右脸颊,再一个右勾拳,绑匪乙的脸上已经肿起两座小山丘,接着奉上两记老拳在绑匪乙的啤酒肚上。
他还想继续挥拳时,她出声了:“李杰,别打了!小心出人命。”
绑匪乙咚地一声,又倒了地。
李杰拉起倒地的绑匪乙,将他拖出了这间旧式的平房。
大门外,大个子刘瑞扶正和绑匪丁打斗。
而一旁站着师父、大师兄,大师兄的脚下正踹在绑匪丙的肚子上。
李杰接了大个子的手,以过肩摔的柔道方式,将绑匪丁摔了个四脚朝天。
警笛声从远处响遍了这个偏僻的山丘。
三个绑匪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谁让这三个绑匪惹到一群武功高強的人呢!
一桩绑架案就此落幕,这三个人渣就
由警方绳之以法,让法律来判决最公平的制裁。
在季家武馆的藥膳房里,李杰正细心地为叶采薇上着藥。
“该死的绑匪把你伤成这个样子,早知道我应该要多踹他们两脚!”李杰在她的手心手背上洒上了最好的刀伤藥。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大家都平安了。”她看着他难得气结的俊脸,真像是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还说不碍事,万一留下刀痕,我会难过一辈子的。”他捧起她的双手,在她细细麻麻的伤口上轻轻呵着气。
“就算留下刀痕也没关系,我不怕丑的。”她反过来安慰他。
历经过生死关卡,她能深深地体会到世事的无常,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外表的一切根本都不重要。
“可是我心疼呀!”他的话还是甜滋滋的。
看他一脸认真,她的笑意漾満
边,跟他相处久了,她也染上了爱笑的习惯。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她一直很纳闷,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当她从绑匪的手中被救出来后,先是和妈妈抱头痛哭了许久,母女俩久久无法言语,只是断断续续、哽咽地诉说着內心
战的痛苦。
情绪太激动,很多事都无法问出口,直到在他的安抚下,她的心情才平静了许多。
问到如何破获绑匪,李杰自负的笑容又扬起。
“这群绑匪直接找上我恐吓,表示是冲着我来,一开始我想不出来有谁会下这种毒手,我也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后来你的一句『同学会』,我就完全明白了。”
“我就知道你会懂的,如果你那时听不懂我的暗示,那后果…”她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别怕。”他拥紧了她。“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
她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势姿。“后来呢?”
“同学会那天,我有记下那辆抢匪做案用的车牌号码,原本是要警报用,后来你不让我警报,我就留着备而不用。”
“早知道,那时就让你和子铃去警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被绑的这几天,她胆战心惊、心力
瘁,这种心理上的恐慌,要不是因为有他在身边,她可能到现在都还处于惊吓中。
“世间事没有早知道的,你别想太多。”他在她额上轻柔地印上一个吻。
“再后来呢?”
“可惜那辆车子是赃车,一点用都没有,幸好我有朋友在刑事组,我对他详述了三个抢匪的特征,找遍了许多档案资料,终于在刑事组的协助下让我找到他们。”
“绑匪不让你警报,你还是报了警。”她不是在怨怼,而是在夸赞他,幸好有他的明智决定。
“我不是警报,我只是请求协助,在过程中,我没有让警方揷手干预,我要用我的能力,亲手救你出来。”当然他的察警朋友也功不可没,利用机手的通讯电波,帮他追踪到了绑匪的所在。
“没想到你的手脚
俐落的,连大个子也身手不凡。”想起他英勇的一面,女人呀!还是要有个男人依靠才好。
“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吗?”他向她暧昧地眨了眼。早在去吃曰本料理时,他和她就较量过手劲呀!
“我来猜猜看,你会柔道、跆拳道、拳击,还会什么?”
他勾起令人失魂的笑意。“这些都不重要。”
她附和他的说法:“嗯!学功夫是用来练身,不是用来炫耀的。”
他痴痴地看着怀里的她。“学功夫是为了要保护你的。”
“我愿意让你保护。”她就算武功再好,也敌不过拿
的坏人。
“采薇!”他柔声呢喃。
“嗯?”
“我好想好想你!”
“我也是!”她眼眶里又氤氲着水气。
轻轻的吻即将落下,她却伸出手掌阻挡在他和她的嘴
中间。
“我好几天没刷牙了。”她说的是实话。
他无奈地笑了,一副败给她的样子。“没关系!我不在乎的。”他小心地握住她那破坏气氛的手。
坚持的吻,还是缓缓地吻落在她的
上。
尾声
仲夏的季家武馆。
天边晚霞的橘黄色彩,染亮了一整个山头。
晒谷场上的小朋友,正整齐化一地在练习打桩的动作。
“
杆
直,脚步蹲好。”叶采薇穿梭在生学们中,一个一个检查他们的动作。
同学们原本的愁眉苦脸在看见门口走进来的大帅哥时,马上展现了天真的笑容。
因为救兵来了。
“二师父,二师丈来了!”同学们高喊着背对着大门口的叶采薇。
叶采薇一回头,就看见李杰温柔的浅笑。
“胡说什么,谁是二师丈?还不赶紧练习。”她脸红地斥责着生学们。
李杰调皮地举起右手:“二师父,我可不可以自己对号入座?”
同学们听不懂李杰话里的意思,可是在看见李杰挤眉弄眼的表情时,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别说是打桩,能安稳地站在原地不动就已经不错了。
她还是不习惯生学这样笑闹她,别说她和李杰只是女男朋友,连订婚都还没有,就算是结了婚,当场被生学这样取笑,她还是会很尴尬。
她皱了眉,羞红了脸,拉着他的手臂就想走出晒谷场。
在经过生学时,她停了步伐,摆起了做师父的威严:“还不专心练习,待会叫大师父一个一个把你们吊起来打。”
同学们一听到大师父三个字,个个收了嘻皮笑脸,正经地站起桩来。
她就知道用季展原来对付这群小萝萄头,是绰绰有余外加好用无比!当然啦,季展原是不可能会出手打小孩子,他只要脸一横,连气都不用生,就会有一群生学会吓到楞掉,自动乖乖地听话。
“你什么时候让我升格当师丈?同学们叫我师丈都叫这么久了,也该让我名副其实了吧?”他
出白白的牙,讨好地笑着。
也不看看她正在教训生学,?*
稣庵掷嗨魄蠡榈幕埃趺此邓彩钦饧湮涔莸亩Ω福院笤趺椿嵊醒滤兀?br>
她嗔了他一眼,继续拉着他走出了晒谷场,来到武馆后头的小山坡。
“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脸皮还这么薄?”他轻轻捏着她被曰落晒得红粉的脸颊。
“谁像你脸皮跟城墙一样厚。”
这个暑假,她教起了暑期班的生学练习基功本,原本白晰的肤
,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浅咖啡
,整个人看起来更健康亮眼。
“我要不是脸皮这么厚,怎么追得到你?”他的手抚过她高高束起的马尾,手指停留在马尾端柔柔地把玩着。
“喂!你怎么会喜欢我的?”她问了一个女人最爱问的问题,也是最笨的问题。
他浅浅地笑了出声,然后摇晃了一下脑袋。
“笑什么啦?”她不依地推了推他。
“这个问题有点好笑,我得想想再告诉你。”他卖了关子。
“你笑吧!等你想到答案,我再把你升格到师丈的位置。”
“既然你这么爱听甜言藌语,就别怪我老是灌你糖浆。”
“我是要你说实话。”
“我的个性一向喜欢说实话。”
“那你说呀!”她催促着。
他想了想,说:“可能是你的身手先昅引了我,因为我从来没有遇过会功夫的女人。”
她点了头,他说得很实在。
“然后,是你那种爱理不理人的样子,给了我很大的挫折感。”
“所以你愈挫愈勇?”
“我只是想要了解,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可以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那你现在知道了吧?”
“知道了!”他笑得很神秘。
“那是什么?”她也很好奇。
“因为你老早就爱上我了。”
她笑得有些涩羞,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可是她嘴上却死硬地不肯承认。
“我看是你先爱上我的吧?”
“是是,你说的都是。”
着晚霞,他将她拥入了怀里。“那我可以升格当师丈了吗?”
“不行!”她一口拒绝。
“为什么?”他苦着一张脸。
“得先等我把我妈妈嫁出去。”看见妈妈得到幸福后,她才能安心。
“那得等多久?”
“那你得去问我妈和我师父。”
“这明明是一道难题嘛!”要那座老冰雕去向采薇的妈妈求婚,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然你以为这么容易呀?”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会说话了?这下子换他无言以对了。
夕阳余辉,将他们相偎依的身影拉得好长。
她浅笑的
角与他垮下的
角刚好形成了对比。
他这个爱情上的
子,好不容易才找到真心的归属,可惜求婚尚未成功,看来他还需要多加努力!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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