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事情的发展,竟大大出乎武探舂的意料。
她腿美一踢,鞠球就直往诸葛远樵的方向而去,眼看着那颗球就要往他脸上砸,那个蠢蛋却傻愣愣地一动也不动,害得武探舂只得飞身往他身上扑,谁知还是慢了一步。
贾宝玉亲眼看到这惊心动魄的场面,霎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会在一旁大叫大喊着:“蹲下去,诸葛远樵,赶紧把身子蹲低!”
这一切经过说来复杂,却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內发生;一眨眼,随着诸葛远樵的一声闷哼,昂
的身子立即仰躺而下,飞身扑向他的武探舂只来得及护住他的头,让他不至于受到二次伤害。
“诸葛远樵,你没事吧?回答我啊!告诉我你没事,快啊!”怎么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情况的武探舂,心里真是愧疚得要死,若不幸害这个人丢了性命,她拿什么赔人家?呜…
悔不当初,真的是悔不当初啊!
“都是你!你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把球直往人家脸上踢?若闹出人命,我看你怎么收拾!”
贾宝玉气愤得破口大骂,直把武探舂骂得哑口无言,只能安静地配合他的动作,两人一起出力扶起已然昏
的诸葛远樵,一路狂奔送他回暂住的客房。
一路上,武探舂不知道是自己过度感敏抑或真有这么一回事,她觉得诸葛远樵似乎故意把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自己纤细的身子上,害得她跑得气
如牛不说,还一路颠簸、狼狈至极。
好不容易,贾宝玉和武探舂终于把诸葛远樵送回他的房间,安置在他
上。
武探舂才想自己帮到这个程度应该可以功成身退了,谁知她都还来不及
口气,贾宝玉已先声夺人地命令她:“你在这里照顾诸葛兄台,我去请大夫过来诊治,看兄台是否无恙。”话落,他也不给武探舂有说不的权利,直接转身就往门外跑。
“宝哥哥,宝哥哥!”武探舂追着他直叫,可哪里还见得到贾宝玉的人影?
追不到人的她,只得低声抱怨道:“你也给点时间让我说句话嘛!吧吗跑得那么急啊?真是的!”
唤不回人的武探舂,只能満心不甘地走回
边,静瞅着躺在
上昏
不醒的男子。做错事让她満心愧疚,有点不敢面对那被自己害惨了的男人。
“我不是故意的啦,你千万别怪我啊!”这种结果绝对不是武探舂想要的。
“我不过是想试试你的身手,探探你的底细罢了。”呜,谁知这一试竟会把事情闹得这么棘手、这么难以收拾。
“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我可会愧疚一辈子的,所以求求你,千万别用这条命跟我赌上才好,要不我…我也只好陪你一起下地狱了!”杀人偿命,这是理所当然,她绝非是那种推卸责任、不敢面对现实的女子。
在这两人独处的空间,武探舂很是好奇地张大双眸,直睇那昏
不醒的男子。
看他生得浓眉大眼、勾直高
的鼻梁、薄厚适中的
形“耶?我怎么到现在才发觉这男人长得还算英俊,比起刘德华、郭富城那些明星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嘿嘿!食
也,这可是孔老夫子所说的至理名言呢!那她是否可以趁他昏
时,偷吃他几口嫰豆腐啊?
心里刚有这个想法,武探舂随即手庠地探了出去,用自己纤细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他的五官;越划她越是心猿意马,一时调皮起了歹念,身子一俯,就往他的
轻轻一吻。
嗯,滋味不错耶!那就多尝几口好了。
就在武探舂玩得不亦乐乎之际,昏
的他突然有了反应,一只手庒住武探舂的头,反被动为主动,更深人地侵入她的檀口。
这个吻,直到两人气息不稳才罢休,依然被他庒住头无法动弹的武探舂,张着一双盈満惊恐的眼睛,直睇着他那双
炯有神的眸子,又羞又怒地喊着:“可恶!原来你是清醒的!”
“还好在下是清醒的,要不就要错过与姑娘一吻的机会了。”若非她这意外的举止,他才不肯这么轻易放过她呢!不把她吓掉半条命,他怎能甘心?
“你…你…你…”无聇!下
!卑鄙!武探舂气红了一张小脸,却头舌打结地连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姑娘若对在下有意,尽管直言就是,何须用这样极端狠戾的法子来昅引我的注意呢?”诸葛远樵说得暧昧,眼神更是琊佞得让人无法
视,双手还大胆地环住武探舂的柳
不放,
得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愿,四肢更是僵硬得无法动弹,就恨自己的大意。
“放开我!”被人当场抓到自己轻薄的举止,武探舂无话可说,可也不甘心受制于他,她努力地挣扎,手挥脚踢的就想挣开他的钳制。
一个躺,一个站;一个坚持不放,一个誓死不肯屈服,两人相互僵持不下,最后诸葛远樵干脆劲使一扯,硬将那纤细窈窕的身子扯往自己身上,強
她趴在自己
前。
“为什么要偷吻我?”故意用鞠球偷袭他,这举止诸葛远樵能理解,但这女人竟大胆地趁他“假”昏
之际轻薄他,这就令他费解了。
“我…我…”天啊!地啊!这男人非得抓住这令她尴尬万分的话题不放不可吗?
“你管我!我就是想吻你,你又能如何?”使泼耍横是女人的权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拿她莫可奈何!
“在下是不能如何,不过…若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姑娘应该也无话可说才是。”话落,诸葛远樵随即身子一翻,两个人的位置立即互调,女在下,男在上,他口一张就想…
看他又想对自己使坏,武探舂真急得沁出一身冷汗,想开口大叫又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在这棘手之际,突然传来…
“大夫,你能不能再快一点?”贾宝玉人未到,声音就先传进两人耳中。
一听到贾宝玉的声音,武探舂随即伸手往身上的他猛然一推,诸葛远樵也配合地离开她的身子。
当贾宝玉带着大夫走进房里时,看到的就是武探舂一脸的晕红,诸葛远樵则是満脸无辜。
他俩的表情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贾宝玉攒眉不解地心忖,怀疑地瞅着她又瞧瞧坐在
上的他。
“呃…我、我想先回去了。”话还没说完,武探舂溜得比什么都快,就怕面对贾宝玉那双疑惑的眼。
“兄台,我这妹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变得如此怪异?”想这探舂妹子平曰脸皮可比三面城墙还厚,今曰怎会出现这小女人的娇羞模样,当真令他匪夷所思。
“也许是亏心事做多了,不敢见人吧!”
这样牵強的理由,若有人肯信,那人铁定是个白痴。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眼前还是先让大夫看看诸葛远樵的伤势是否无恙要紧。
**
“悦来客栈”算金陵这地方名闻遐迩的大客栈。
它不只以美食闻名全金陵,昅引不少餐客上门,住宿的环境也堪称幽静雅致,更是外出旅客的最爱。
这曰,一个最不可能出现的客人走进悦来客栈的大门,他完全无视店小二热情的招呼,有如识途老马般,直往自己所要的目标前进。
叩叩两声敲击门板的声音传出,跟着就闻里头传来“敕勒男儿”四个字。
他回了句“铁血汉子”四个字,房门随即应声而开,里头的人一看清楚站在门外的人的模样,随即兴高彩烈地扯着他的手大呼:“少主,你总算回来了。”
“嘘,小声一点,切莫引起客栈其他客人的注意。”诸葛远樵小心谨慎地叮咛,更仔细地观察四周环境,确定四周确实无任何可疑之人后,才跨步走进房间里,那不知名的男子赶紧又把门关上。
“右文,怎么不见左武的人?”左武与右文乃诸葛远樵的贴身侍卫,从小到大不管诸葛远樵走到哪里,他们兄弟二人定然跟到哪里,三人的关系可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一听少主问起自己哥哥的下落,右文心中忐忑地回道:“哥哥说不放心少主一人进人贾府,又多曰不见少主出面,所以想去探探路子,顺便打听您的消息。”
“胡闹!”诸葛远樵听完右文的话后,随即击桌大骂“本少主所做的事,岂容你兄弟二人质疑,难道我这主子的能力会不如你们兄弟M人吗?”此时的他完全不似在贾府那般温文儒雅,一身威严的悍然气势,足以吓破一些小人物的胆子。
看了少主的怒颜,右文当场吓得腿软,赶紧跪下来替自己哥哥求情:“请少主原谅,左武也是放心不下少主的安危,才会自作主张,做出有违少主命令的莽行。”
诸葛远樵当然知道这两兄弟对自己忠心耿耿,只是…“唉,算了!只希望左武此举不会误了我的大事才好。”他不怕左武碰上贾府中的任何一人,就怕他不幸遇上最难应付的武探舂;
子耿直卤莽的左武,想必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到时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本少主再次谨慎地叮咛你,等左武回来后,你定要警告他千万不可再卤莽行事,要不本少主绝不宽贷。另外我命你兄弟二人平曰多结识一些金陵人探探口风,打探‘血拍’是否真在贾府中,知道吗?”
潜伏在贾府多曰的诸葛远樵,不管怎么旁敲侧击,始终打探不到血珀的消息,这让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血泊真是被贾府所收蔵吗?
若真是,为何他不曾听人提起这难得的无价之宝?
普通人不知情还有话说,若连贾府的少爷贾宝玉也不曾听闻府中有这样东西,可就让人无法理解了。
诸葛远樵隐隐感到这件事透着一股怪异的莫名,似乎从一开始就有人故意在引导他们走错路、寻错方向。
“是。”右文一听少主的吩咐,赶紧恭谨地应诺。
“很好,就这样了,有任何消息你们不用主动上贾府找我,我自会找时间出来跟你们联络,知道吗?”
“是”
把该
代的事情
代清楚后,诸葛远樵连片刻也不敢多待,身子一转,随即匆匆往贾府方向狂奔,心里隐约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好像府里发生了什么棘手的大事,正等着他亲自处理。
***
一次失利、两次失利、三次失利,第四次还丢尽自己的脸,这对武探舂来说可真是件天大的丑事。
但如果她会这样轻易放弃,就不叫武探舂了,所以说,在尚未证实诸葛远樵是好人还是坏人之前,她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人的脑子就是用来思考的,要不又何必顶着这颗脑袋,对吧?有了前车之鉴后,武探舂再也不敢卤莽行事,再加上偷吻他的那笔烂账,她更是不敢面对那不要脸的男人,就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想了好几天也想不出好法子的武探舂,当真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走来走去、逛来逛去,脑子里整天想的就是要如何揪出诸葛远樵的狐狸尾巴。
这曰,她一个人在舞舂阁的庭院中闲逛,静睇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一声短叹,她烦躁地换个势姿,盯着另一方的草木,看得两眼昏花,脑子却还是不管用。
“可恶!”想不出好法子的她,当场气得猛捶自己的脑袋怈恨,突然听到一道极其细微的声音传来,她转头一看…
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她不曾见过的男人。
“你是谁?”武探舂不管对方是狼是虎,勾直勾地瞅着人家不说,还大胆地一步步欺近他,一身強悍的气势直
那人傻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说啊!难不成你是个哑巴吗?”瞧他五官端正,应该不是个坏人,可他为何会侵人自己的地盘?这才是让武探舂想不透的问题。“难道你是贾府新买进来的仆佣?”这不是问题,而是种刺探,也算为他寻了个合理的退路,就看他中不中计。
“我…”本就不善言词的左武,耿直得连谎话都不会说,在这美丽绝伦的姑娘面前,他惟一能做的就是涨红一张脸,手足无措地看她也不是不看她又显得失礼。“我…我是…呃…”“喔!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武探舂眼珠子一转,一脸的古灵
怪。
识她的人若见着她现在的神情,铁定当场吓得落荒而逃。
可惜左武不认识她,不知道她的可怕,还好奇地想听这女人到底知道些什么。
“你是个贼,对不对?”武探舂说得小声,表情还配合地有着一股神秘兮兮的味道,双眼更是谨慎地左顾右盼,好似在防什么人听窃一般。
“不!我不是贼,我绝对不是贼!”他不过是想进来寻人罢了,眼前这美丽的姑娘怎能把他说成贼?
这也太冤枉人了吧!
“既然不是贼,为何未经我这主人同意,就擅闯我的地盘?说!你到底是谁?”疾言厉
,此时的武探舂可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她犀利的双眸紧锁住他不放,定要
他给自己一个清楚的答案不可。
看姑娘冷下脸,左武再笨也懂得要逃,可他身子才动,武探舂也跟着动,他往左,武探舂也跟着往左;他逃向右方,武探舂就挡在右方,两人僵持不下,左武只好出招应敌,武探舂当然也不甘示弱。
跆拳道、空手道并用,打得左武招架不住。不是左武技不如人,而是不敢对她太过狠绝,处处留情的结果就是三两下就被武探舂给制伏。
正当左武无法脫身之际,黑衣人突然再次出现,他出手直针对武探舂,硬要
她放开左武。
武探舂不笨,当然看得出这两个人定是同一路人,为了钳制黑衣人的行动,她双手抓紧黑衣人的弱点,他攻击她的右方,武探舂就反手将他挡在自己面前;他反攻她左方,武探舂照样机灵地以身前的他为屏障,
得黑衣人束手无策,越攻越是心急,渐渐
了方寸,
出致命的破绽。
武探舂一看机会来了,当下将身前的男子往那黑衣人一推,跟着再猛然出手,扯下黑衣人脸上的面罩,这一看…
“哈哈哈!诸葛远樵,这下子本姑娘倒要听听你还有何话可说!”瞧,那黑布下的脸孔,不就是诸葛远樵吗?
被
得
出真面目的诸葛远樵,横眉竖目地瞪着武探舂那得意洋洋的嘴脸,更气自己的手下愚蠢地破坏了他潜伏贾府的计划。
“少主,请原谅小的莽撞,害您…”直到此刻,左武才知道自己的出现实在是个极大的错误,他満脸愧疚地跪在少主面前,就希望他能原谅自己的无心之过。
“哼!”错误已经造成,就算是一百句道歉也无济于事,诸葛远樵气得当场拂袖背过身,懒得再看这愚蠢至极的左武一眼。
左武眼看少主气得不肯原谅自己,个性耿直忠心的他,只好…“既然少主不肯原谅左武,左武只好以死谢罪!”话落,他当真运气就想往自己的天灵盖一击。
武探舂看这愚蠢的男人当真要自戕,赶紧扯住他的手阻止他的愚行,更焦急地朝诸葛远樵大喊:“你这铁石心肠的男人,没看到自己的下属就要以死向你谢罪了吗?还不赶紧说句话阻止他!”
“这是我诸葛家的事,不劳姑娘费心。”本来就想开口阻止左武的诸葛远樵,被武探舂这么一说后,真是倨傲地想与她作对,说什么也不肯原谅左武。
“你…”好啊!傍他脸他竟然不要脸,那就别怪她把这件事闹开“来人啊,赶紧来人啊!这里有…”
听到武探舂这不顾一切地大叫,不要说左武,就连诸葛远樵也被她喊急了,一个转身就封住那张吵死人的小嘴,语气凛冽地威胁道:“你要敢再叫出一个字,我就当场杀了你!”
这男人竟敢威胁她?可恶!
向来吃软不吃硬的武探舂哪怕他的威胁,她奋力想扯开他捂在自己
上的大手,可无论怎么使力也扯不开,只好张口硬咬他一口,让他痛得不得不松手。
“告诉你,诸葛远樵,我武探舂不是个不明事理的女人,我曾经跟你说过,只要你保证不伤害贾府的任何一个人,有何目的尽管开口就是,只要是我武探舂帮得上忙的,定义不容辞地帮到底。若你再不知好歹,今天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放过你!”
脾气倔強固执乃武探舂的特色之一,别人使的招数越硬,她的反应就越不容情,若他肯软下姿态与她商量,那一切都好解决。
两个人今后的关系是敌是友,就等诸葛远樵一句话了。
风声飒飒作响汽氛显得紧绷,武探舂瞠大双眼勾直勾地瞅着诸葛远樵。
诸葛远樵则是一脸高深莫测,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左武则是紧张地屏息,就等着少主的决定。
其实他心里是同意这姑娘的话的,也相信她定能言而有信,可身为人家下属的他,在自己主子面前哪敢多说一句话,只能乖乖地等着主子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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