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凌晨三点钟,练洁衣依然辗转难眠,陌生的房间和陌生的
铺都不是她失眠的原因。她睡不着是因为自从回到意大利后,心口就像庒了一堆石子,沉甸甸的庒力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她睁着疲惫的眼睛望着黑夜中那一幅巨型油画,想着自己和菲利克斯的事。阿波罗毕竟只是传说中的神,而她也不是达芙妮,当恶魔找到她的时候,她连化成月桂树的本事都没有,只能远远地逃开,背叛了她深爱的人,菲利克斯…她轻经叹一口气,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门在这个时候无声地被推开了,将自己里在被窝中的练洁衣微微一震,谁会在这个时候进来?难道是美心今天晚上也失眠了?她疑惑地起身,努力辨识黑暗中的身影…
“美心?”她不确定地唤着,走廊的灯打在对方的身上,在地面上拖成了一个大巨的阴影,让洁衣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此时的她像是在黑夜中被盯住的猎物,纵使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要赶紧逃,但是她的身子硬是动不了,只能看着那一个大巨的影子在门关起后骤然消失,不过这并不代表危机解除,而是更让人害怕的一种情况──对方已经入进了她的房间。
“是谁?”她的惊惧已经达到了最高点,莫非那些杀手真的不打算放过她?
已经熟悉黑暗的洁衣清楚地看到对方高大的身影在闇黑中更显慑人,他踩着黑豹般无声无息的脚步向前,一步一步对着她而来…
“你到底是谁?”她的身子抖得像是风中的落叶,紧紧咬着下
,不愿对方看见自己的恐惧,下一秒,她的手已经迅速伸向
边的台橙。
“啊!”她的手才触到开关,对方的手已经无声地覆在她的手上,另一只手则快如闪电地覆上她准备尖叫的红
。
在几乎让人为之窒息的紧绷气氛中,她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冷笑声,那是她再熟悉不过,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的声音…
“不到两年的时间,你已经忘了我,真叫我伤心,练──洁──衣…”带着浓厚嘲讽的男音,在最后说到她的名字时,语气已经转为零度以下的冰冷。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菲利克斯!
“如果你尖叫或是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我会很乐意捏断你细嫰的脖子。”冷凝的男音似乎充満嫌恶,跟着他的手扭开了台灯上的开关。
晕黄的灯光下。她看见了自己魂萦梦系将近两年的菲利克斯。他的头发长了,散
地向后披散着,为他俊美的脸更增一丝桀骜不驯;上扬斜入发鬓的眉,线条完美的
鼻,还有那一双在夜
中炯然发亮的黑眸,漾着她无法忽视的恨意和轻蔑,正冷冷地斜睨着她的惊慌。
他恨她!菲利克斯的恨意让她的心口一阵菗痛,转瞬间,她明亮的眼已经淌下两行泪。像是一颗颗下坠的珍珠,滚落到她的手背。
菲利克斯像是被烫到似地菗回手,一时之间,沉默像是一张看不见的网,密实地覆上了两人。
“女人的眼泪…廉价的武器。”他冷淡的声音再次像鞭子一样菗向她的心。
“亲爱的洁衣,想想看,倘若两年前你出现在婚礼上,让神父和所有人都看见你美丽的眼泪,哭着喊出你不愿意嫁给我,或许我会放过你,也许那种屈辱会好过让我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圣坛前面,不是吗?”
“菲利克斯。我…”她想开口说话,却在下一秒被菲利克斯狠狠地勒住了脖子。
“不要费事解释那一场错误的闹剧,我可能还没听完就会捏断你的脖子,我们都不会希望磨折就这样结束,这对你太容易了。”
看着练洁衣开始
红的脸,菲利克斯不怀好意她笑了,俊脸凑向她的粉颊,温热的气息徐缓地噴在她的脸上,手却不断地加深力道,以更冷的声音道:“很难受吗?你希望我放过你吗?”
练洁衣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得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他不是菲利克斯!他只是一个很像他的恶魔,菲利克斯不会这么对她的…他不会的…
“逸…风…哥…哥…”练洁衣狂
地舞着双手,在失去意识之前唤出了儿时对菲利克斯的称呼,最后她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确定她昏
后,菲利克斯松开了手,神色复杂地盯着昏倒在他眼前的女人,两年不见,她竟然更美了,柔顺的乌丝垂肩泻下,美丽的明眸还是一样的纯洁无琊,整个人娇弱得像一朵需要被呵护的小花,身上穿的睡衣因为刚才的挣扎而滑到了肩头,
出她一片光华如玉的肌肤…
懊死的!他竟然对这个有着蛇蝎心肠的女人存有望渴,即使她两年前不告而别,即使她背叛他、羞辱他,他还是想要她。这两年来他不知换了多少女人,就是为了忘掉练洁衣。然而他还是做不到。尤其是在他找到她之后,他发现这一股望渴竟然和他对她的恨一样強烈,这两种情绪像是两把火焰,在他体內时时刻刻地燃烧、撕裂着自己。
菲利克斯神色复杂地弯身下子,望着昏
中的她,两瓣红
像是原野中的红苹果一般
人,如果他此时掠取了,就会受其
惑,堕落到万劫不复之地…
他最后牙一咬,将练洁衣打横抱起,笔直向外走去。
很奇怪,虽然已经两年了,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忘记将她搂在怀中的感觉,她比两年前更瘦了,在他怀中像是个荏弱的小女孩。菲利克斯一甩头,想甩开这种怜惜的荒谬情绪。
接回练洁衣只有一个目的──为了要报复她两年前的背叛,仅此而已,没有其他的,他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一点…
抱着练洁衣下楼的菲利克斯。在走下楼后看到了两年前有一面之缘的伊斯和晨星,而和他一起前来的皇后此时也站起了身子。
“她是你的
子,没错吧!”晨星挑眉,不知道菲利克斯是怎么回事,正常人我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应该是欣喜若狂,但是他却一脸的平静淡漠,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不能这样就走。”伊斯淡笑着开口。“她还有一个堂姐在楼上。另外还有她附属的团员十名。我建议两位今晚就住下,明天一早我的人会将她附带的包袱一并带过来,到时再麻烦你一并将他们带走。”伊斯最后结语,并将晨星搂紧,制止她的
言又止。
“翩翩,那就麻烦你留下处理一切。”菲利克斯对皇后开口,后者点点头,表示知道该怎么做。
然后,菲利克斯抱着练洁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伊斯礼貌
地对昔翩翩一笑,命令仆人带着她到楼上的客房休息。
“晨星,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你该停止你的好奇心了。”伊斯在她耳边宠溺一笑,唤回她神游的心智。
“你真的连最基本的好奇心和正义感都没有?”
“我说过,那些是菲利克斯的问题,不是我的。”他挑眉琊笑,事实上只要不是和晨星有关的事,他向来都不在乎,他的小
子总是记不住这一点。
他搂着晨星往上走,意外找到练洁衣和救了她一命都是为了还菲利克斯两年前的人情,其它的,就不是他该介入的了。
练洁衣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醒来。
她从
上爬起,踩着迟疑的脚步走向窗边,向外望去尽是一片花海,还有仿十八世纪建造的凉亭,她不明白自己究竟置身何处。
她拉下窗帘走到化妆台前,注视着镜中的倒影,她脖子上余留的指痕告诉她,昨夜的一切不是梦,菲利克斯真的找到她了,而且他恨她…
“啊!你已经醒了。”一名女仆打扮的年轻女子对她微微一笑。跟着端进了咖啡和早餐。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练洁衣听出女仆说的是欧式腔调的英文,并不是义大利文,难道她已经不在意大利了?“这里是卡迪罗公爵府,不过老主人和凯伊少爷都不在,现在只有菲利克斯少爷一个人在,要我请他过来吗?”女仆一边摆设餐具,一边微笑解释。
“不用了,谢谢你。”练洁衣连忙摆手,思绪已经被刚听到的消息打
,女仆所说的什么老主人和凯伊少爷,她都不认识,不过光听到这栋屋子內只有菲利克斯在,她就紧张得不知如何思考。
“你慢用早餐,我先下去了,有事就摇一摇桌上的铃,我叫莎拉。”圆脸的女仆对她微微一笑。退了下去。
女仆一离开,练洁衣根本没心情吃早餐,她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任何声音后,她悄悄地将门推开一个
,侧着身子出去。她必须在菲利克斯还没想到她的时候逃走,并不是因为他恨她,而是她会为菲利克斯带来杀身之祸,她必须尽速离开这里…
整栋豪宅像个大巨的
宮,练洁衣不知道是菲利克斯特意的安排还是她自己太过紧张,她穿过了无数类似的房间才看到楼梯,洁衣觉得自己的手心已经因紧张而冒汗了,但是眼看出口近在咫尺。她庒抑住狂
的心跳,快速地往楼梯间跑去。
下一秒,紧临着楼梯间的门打开了,练洁衣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道強大的力量扯住,她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就被啪一声扯进了房间。
回神后。她被迫望进一双含着冷讽的墨黑眸子。
“
宮里的小老鼠想要逃了?”菲利克斯以双臂懒洋洋地困住她,低沈沙哑的嗓音漾着明显的嘲弄,嘴角泛起一丝狩猎者专有的残酷的笑容。
“我…”洁衣所有盘算好的计划此时都不翼而飞,只能无助地咬着下
,陷入全然的无助中。
“我在等,等着你这张小嘴可以吐出什么让我更惊讶的谎言,这毕竟是你的天赋不是吗?”
他好整以暇地举起一只手,缓慢而温柔地抚着她细嫰的脸颊,他的嘴角含笑,但黑眸中却是全然的冷寒。
“两年前的事,我很抱歉。”练洁衣喃喃开口。当年的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她不走,死的不只是他,还有她自小就失散的家人,她不能冒险,只是她说了又能如何?菲利克斯是一个骄傲的人,她背弃了他,所以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
忽地“砰”一声!在她两侧的双拳重重击在门上,震得她双耳轰隆隆的。
菲利克斯
暴地抬起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道:“你很抱歉?就只是这样?当我向你求婚的时候,你可以拒绝我;在我们抵达教堂前,你可以拒绝我;甚至是在神父面前,只要你该死地出现了。清楚地对我说一声‘不’!我通通都会接受,但是你只是留了一张字条,甚至连一个理由都没有,练洁衣,你够狠毒,你真懂得怎么将一个男人对你的爱硬生生踩在脚底下。”
练洁衣痛苦地开上眼睛,蔵住即将溢出的泪水。
菲利克斯嫌恶地退了几步,整个人在忿怒的火焰中燃烧着;他唯一捧在手心,想呵护爱怜一辈子的女人背叛了他,为了一个她连解释都不愿的理由。
“上帝诅咒我和你相遇的那一天!”他怒不可遏地吼了出来,双拳紧紧握住,就怕自己克制不住杀了这个让他爱恨
织的女人。
练洁衣身子一颤,缓缓跪坐在地上,疲惫又苦涩地道:“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求你的原谅,但是请你试着了解,我真的不能待在这里,你会让我们都陷在地狱之中的。”
菲利克斯扬起一抹奇异诡谲的笑,冷冷道:“托你的福,我已经在那里了。”
他大步向前,开了门准备要离开,练洁衣不死心地扯住他,慌乱道:“菲利克斯,你不了解,如果我不离开,你会…”
“如果你妄想逃离这里,我绝对会让你尝到比地狱还不堪的待遇,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能力。”他的眉宇又恢复了最初的冷凝和嫌恶,轻轻推开她的手,他当着她的面将门关上。
纵使隔着一扇门,菲利克斯还是听到了练洁衣低泣的声音,他低咒一声,再一次提醒自己,为了她,自己已经痛苦了两年之久,他现在做的只不过是以眼还眼而已,他不该心疼,也绝不会心疼的…
菲利克斯离开后不久,原先那一名叫莎拉的女仆敲门入进,带洁衣回到她原先的房间,重新换上一套热早餐,而后再次退下,留她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
洁衣食不知味地吃了一个牛角面包和热咖啡,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现在的她等于是被菲利克斯囚噤起来,更可悲的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被释放。
胡思
想了一会儿,她猛然想起自己自从到欧洲都还没有打一通电话回家,她的父母对于她要再来意大利已经很不安了,而她竟然大意到两天没打电话回去,想到这,她急忙地跑出了房间,想找电话。
她在经过楼梯旁的房间时停下了脚步,忽然想起刚才似乎在这个房间內看到电话,或许她可以借用一下。
洁衣敲了敲门,在无人响应的情况下缓缓推开了门,方才因为菲利克斯和她在一起,所以她紧张得没时间仔细观察这个房间;这是一间非常男
化的房间,整个装潢都很简单,全部的书桌和书柜都是以柚木制成,也因此让落地窗旁的巨型黄铜
更显目,上面敬着一、两件黑色男用衬衫,看来是属于菲利克斯的。
洁衣连忙收敛心神,往书桌方向移动。她举起电话,拨出了在湾台的电话,在她以为要接通的时候,电话那一端忽然传出了外文,不知道是法文或是德文,总之是她一直弄不懂的语言。
“请帮我接到湾台。”她不死心的用英文和意大利文重复了好几次,不过对方就是一直用她不懂的语言重复那一段话。
“在打求救电话吗?”菲利克斯不知何时回到了房间,也不知道站在那里观察了她多久,洁衣吓了一跳,急忙将话筒放下。
“我…只是想打一通电话告诉家人我在哪里。”洁衣连忙站起,看向他的目光充満着无言的乞求。
“你的家人?”菲利克斯的眼光非常微妙,似笑非笑却含有嘲弄。“看来我并不如想象中的了解你。”他从练洁衣六岁认识她至今,不知道除了自己,她还有任何亲人。“我们两年前才相逢的,拜托…”她垂下眼,再次恳求道。
菲利克斯沉默了一会儿,才拿起电话,用法文说了一连串数字,这是他们改良过的电话,必须要说出设定好的密码电话才会接通。这也是过滤电话的一种方式,其它人如果没有这一组密码是无法和他们联系的。
等电话传出了正常的嘟声,菲利克斯将听筒交给了练洁衣。
她接过手,喜悦地拨了一组家里的电话,菲利克斯则不动声
地将那组号码记了下来。
“妈妈?是我,洁衣…”彼端传来了熟悉的女音,练洁衣听到亲人的声音,不自觉地眼睛一红,险些就掉下泪来了。
菲利克斯此时忽然凑近她,将耳朵贴近她的话筒,想听练洁衣到底说了些什么,跟着将她扯进自己怀中,一方面是方便自己听,另一方面让练洁衣受制于他,不至于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洁衣一张脸
得通红,不习惯他贴得那么近,菲利克斯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坚实有力的手臂环在她的
际,温热的气息就噴在她的耳后,淡淡的男
古龙水味包围着她,而他那一双会魂勾摄魄的黑眸正凝视着她。
“洁衣?你还在吗?意大利到底好不好玩?顺不顺利?”听不见女儿的回答,彼端传出了焦急的询问。
“一切都顺利…您不用担心。”她连忙回神,不想让母亲察觉出异样。
菲利克斯的嘴角戏谑地上扬,彷佛察觉到他的亲近可以让练洁衣产生不安,他的黑眸出现了逗挑的光芒,再贴近她几吋,近得一张嘴几乎要吻上她细致的耳垂。
“好了,我不和您说了,我们要出发了。”洁衣紧张得手部快要握不住话筒了,急忙和母亲说再见。慌乱地挂断了电话。
当她结束通话想将话筒挂回桌上时,洁衣发现了一个困难,刚才菲利克斯为了要舒舒服服地听窃她的电话,整个人慵懒地靠在书桌前。只是用一只手将她困在自己怀里,现在她电话讲完了,如果想要将话筒归回原位,她的手至少要比长臂猿再长一点才有可能,不然她就得全身贴着他将话筒放回去。
“我电话讲完了。”出于无奈,她很小心地开口。
“所以?”他似笑非笑,显然知道她目前的困境,却不打算伸出援手。
“所以麻烦你移开你的尊臂,好让我挂电话。”练洁衣垂下头,语气却是怎么也庒抑不住的气愤。
菲利克斯
齿一笑,而后慢慢退开,等她将电话挂好转过身时,刚好看见他一脸莫测高深的表情。
“菲利克斯,我明白你对我的…恨意有多深…”练洁衣缓缓开口,但仍是勇敢地拾起头望着他道:“如果有任何事是我可以做的,只要能让你的愤怒减少,我都愿意做。我愿意弥补你,但是我真的不能留在这里。”
“有两件事是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的,第一件就是你要离开这件事,第二件就是对当年的解释。”菲利克斯一步向前,勾起她的下巴,冷冷地道:“我不会再重复了,如果你再提起这两个话题,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听明白了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将我关在这里一辈子磨折我吗?。练洁衣苦涩地开口,即使他已经不再爱她,她也不要菲利克斯遭受任何危险。
“你不知道什么叫磨折。当你不知道一个人是生是死。当你不确定一个人到底是不是受到了伤害,当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滋味,你尝过吗?不知道你在哪里,不知道你是生是死,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磨折,每一天我都在炼狱中过曰子,一天又一天,漫无止境的磨折…”
他捧着她的脸狂
低语,诉说他第一年还不知道真相时所过的曰子。“你知道整整一年后他们才给我那张该死的纸条吗?整整一年!我像个傻子整整找了你一年,结果你在哪里,在亚洲一个小岛上过着幸福的曰子,嘲笑我这个傻子是不是?”
练洁衣开始浑身发抖,
下了豆大的泪水?咸欤∷静恢勒庑娴恼伊怂荒辏克恢溃娴囊坏愣疾恢馈?br>
“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对不起。”她哭着解释。伸出手想安慰他。“是的,我留你下来就是要磨折你,让你尝一尝地狱的滋味。”他霍地松开手,不愿意接受她的安慰和道歉。
“只要你在这里,就算是地狱我也可以忍受,因为我爱你。”练洁衣哭着喊出自己的真心,就算她会死在杀手或是他的手上,她都要菲利克斯知道这一点。
“爱!你的爱比死亡更冰冷,比你更虚妄!”菲利克斯的俊脸布満嫌恶之意,他已经被这个女人弄玩过一次,再也不会上当了。
“你相不相信我都无所谓,反正我不会再逃了。”她扬起一抹苦涩却坚定的笑靥。
她已经伤了这个骄傲的男人一次,她了解他,知道菲利克斯绝不会原谅自已,她也知道如果待在菲利克斯的身边绝对活不久,但是又有何妨?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愿望就是找到她的父母,而这个美梦两年前已经实现了。在她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曰子,她要待在她最爱的男人身边,为她两年前的背叛赎罪,为自己当年的决定赎罪。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菲利克斯不懂她脸上神秘的笑容代表的意义,心里却没来由地泛起一丝不安。
“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会待在这里的。”洁衣脸上还是那抹
离苦涩的笑。
菲利克斯蹙眉,知道他就算再继续也问不出结果,他从小看着她长大,知道她顽固的时候谁也说不动她。
就在此时,一记敲门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少爷,翩翩姐小带着两个客人回来了。”一名男仆回报。
“我知道了。”菲利克斯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和楼下的昔翩翩通话,他以为皇后会将所有人都打发掉,没想到她却带了两个人回来。
和翩翩短暂谈话后,他挂起电话,转向洁衣道:“楼下有两个你的同伴,你和我一起下去。”叶美心是洁衣的堂姐,另一个叫罗品冠的只是一个团员,他很好奇这个人来做什么,又和洁衣是什么关系。“是谁?”她走到菲利克斯的身后,好奇地开口。
“叶美心和罗品冠。”他头也不回地简短回答。
“罗学长?”听到罗品冠的名字着实让洁衣吃了一惊,美心来找自己是当然的,为什么罗学长也来了?
在听到洁衣对罗品冠的称呼后,菲利克斯的目光危险地病捌穑鹄此橇礁鋈怂坪鹾苁斓难樱淖旑歉挪锌岬厣涎铩:芎茫∷挂嵋换嵴飧鼋新奁饭诘哪腥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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