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夜时分,雄伟大楼仍然灯火通明。
跨国
企业中最麻烦的就是时差问题。湾台的深夜,却是国美或其他欧洲家国的上午,而股市正热络的时间,却是一分一秒都不能松懈。
“雄伟”的二十七搂,总裁办公室…
偌大的空间,只有一张办公桌与几幅作为装饰的名画,深蓝色系的装潢,让空间充満了利落与明快的感觉。
墙角那座大鱼缸,里面的一条红龙正悠闲地游着,对于游过面前那些作为食物的小鱼,一点都不感趣兴。
办公桌上的电话灯号不停地闪烁着,显示出目前忙碌的程度。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英
的男子,全神贯注地专注在电脑屏幕上。
南湘楚…三十岁,目前“雄伟”的湾台地区总裁。
年仅二十八岁时,他就当上企业总裁,虽说是家族产业,在南氏家族间所承受的庒力可不小。不过在一片反对声
之中,雄伟却在他的经营下发扬光大。
两年前,当南湘楚接下这职务时,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公司里的大股东纷纷将资金撤出,最糟糕的是,所有款贷
行银开始紧缩银
,处处是雨天收伞的大动作,让刚接下这个位置的他有点措手不及。
不过南湘楚凭着強势的手腕与绝佳的谈判技巧,将所有行银的问题一一解决,更利用这机会,把之前家族留下的公司弊病扫除一空,这才让雄伟起死回生,成为目前湾台的企业中,最受人瞩目的新企业。
但也有鉴于自己的年纪与资历,恐使投资人有所疑虑,所以他收起锋芒毕
的行为与作风,內敛地换上保守低调的神秘面具,以免给人负面的印象,造成不信赖之感。
操作国美及欧洲股市是“雄伟”目前最重要的事业重心。
利用美金与台币的汇差,及台北股市与国美股市的涨跌,再加上他精锐的投资眼光、大胆的作风,短短两年之间,公司的资本额足足成长四倍之多,跌破不少专家的眼镜。
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走,南湘楚拿起电话,按下按键…
“张秘书,请进来一下,顺便把公司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带进来。”
秘书陪他加班是家常便饭,以他狂疯工作的程度,没有一个左右手处理繁琐的事情,他无法全神贯注在他的思考谋略中。虽然他这蹩脚的秘书很辛苦,不过他相对也付给她优渥的工作酬劳。
“是的!总裁。”
不一会儿的工夫,只见一个身材曼妙修长、面貌姣好的女子走进他办公室。
惹火的身材,即便是穿着公司的制服,也让人感觉窒息。婀娜的身影,让男人会有原始的冲动想去占有她。
不过…南湘楚除外!他办公作风強悍,又怎会公私不分。
“总裁!这是您要的资料。”美好的外貌,伴随着娇柔的声音。
“嗯!放着。”
“是!总裁。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
代吗?”
“没事了,出去吧!”他掀开文件,专注在上头。
“总裁…我…”美
的秘书
言又止。
“还有事?”南湘楚没有从文件中抬眸。
美
的秘书将双手支撑在办公桌的桌沿,双臂不自然地用力
叉,微敞的衣襟下,是引人遐想的旑旎风光。
南湘楚以眼角余光瞄了眼。他只觉得可笑得很,一股厌恶之
随即写在脸上。
“总裁…人家…想…多跟你说说话嘛…”
这已是这个月以来,不怕死的秘书数度在办公室大胆逗挑他。
“出去!我还有事要做。”南湘楚出声揽她。
再这样下去,他又要考虑换秘书了。若不是这秘书是母亲安排的,她哪能活到现在?!
“喔!总裁,您这儿是不是冷气没开?人家我突然觉得好热喔!”
对于他脸上的薄愠,秘书当做没看到。她一边说话,一边将穿在身上的薄外套脫掉…
只见除了火红色的內衣以外,其他什么也没有,白雪的肌肤,在红色內衣衬托下更显得白皙醒目。
包夸张的是…她的表情也随着服衣的褪去而换上妖媚的引勾,娇
滴的双
,仿佛
言又止,媚眼如丝,风情万千。
不管任何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很难不多看一眼,除了他…
“出去!”南湘楚眯起眼瞧她,眼中进出严厉的警告。
“总裁…人家只是想跟你多讲句话嘛…”秘书被他一凶,讲话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你听不懂国语?”他动了气,声音冷沉了起来。
“总裁…”秘书刚刚的狐媚不知道跑哪去了,他的警告产生作用。
“出去!把门带上。”说完,他把目光放在文件上,懒得多看她一眼。
“是!”羞惭的秘书仿佛有无限委屈,捡起抛在地上的服衣,往门口退离。
“总裁…要不要给您倒杯咖啡?”秘书不死心,回头问了句。
“…”南湘楚给了她一记冷酷的眼光,不发一语。那冷漠的眼神与脸上的厉
,仿佛向她说着一个字…滚!
“…”秘书噤声,被吓得头也不回,赶紧朝办公室外走去。
南湘楚看着秘书离去的身影,重重的吁了一口长气…
其实,他不是柳下惠,更非不近女
的圣人,哪有什么坐怀不
的本事?
但是,就因为他年轻,就因为他必须导领这么庞大的企业,他必须比常人更寡
、过更简单的生活,因为他的工作就是一切。
推开桌上的文件,也不去看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他转动牛皮大椅,看着广角窗外的台北夜景。
当初整顿公司,他坚持把总裁楼层设在这一层,不为什么,只为了这面绚丽的夜景。工作之余,他需要有片刻的沉淀空间与视野。
起身站了起来,他伫立在窗边…
看着大楼下
动的车灯及闪烁不停的霓虹灯,他这端的玻璃窗內,一丝噪音也没有,有股异常的宁静。
叩、叩…
“进来!”南湘楚蹙眉,该死的女秘书,又要玩什么花样了?
门敞开后又关上。
只见一位头发斑白,气质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
“妈,您来了。”他扭头转身,挂上了一抹浅笑。
她是雄伟企业的前总裁,南湘楚的母亲。
湾台商界,只要说起“南妈妈”三个字,认识的人莫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厉害!
当年她老人家独排众议,固守自己的决定与原则,坚持选择自己的儿子出任公司总裁,不顾大股东的反对声
,甚至不惜与股东们决裂,闹得満城风雨。所幸,南湘楚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将公司经营得有声有
。
这几年来,儿子的努力她看到了,不过…在她老人家的心里,却老有些悬着的心事想跟儿子说说,即使他已是跨国企业的总裁,但在她的眼中,南湘楚永远只是个孩子…
“你又把秘书骂哭了。”南妈妈头摇说道。
“搔首弄姿,很恶心。”他撇撇嘴。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会显现他率真、毫不掩饰的一面。
“是我叫她这样做的,哪知道你一点面子也不给人家!”
“妈,你说什么?”南湘楚皱眉,瞪视着他亲爱的娘亲。
“是我
代秘书这样做的,我看你一天到晚除了觉睡,就是工作,也不见你
个女朋友,我要测试你有没有问题?”
“妈,什么意思?”南湘楚苦笑。“我可没有问题。”
天知道他母亲有多豪放!连这把戏都玩得出来I那么,还真委屈了他的秘书。
“三十岁还没有女朋友,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问题,还是某种功能有障碍?!”南妈妈夸张地嚷嚷。
“我哪有时间?!工作都来不及了。”南湘楚无奈地头摇。
如果他真有问题,绝对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母亲口中暗示的某种功能有障碍,而是心有余而时间不足!
“对!对!对!你说得对!可是你这样每天在工作上拼命,也不是个好现象。身体总是要照顾,需要一个伴…”
“妈,你又来了!”南湘楚不等她话说完便打断。
每隔一段时间,亲爱的母亲总是要对他耳提面命一番,其实说穿了,还不是她老人家想抱孙子想疯了。
南湘楚其实心里也知道,她是殷殷期盼、一片好心。
坐回工作岗位,目光从老人家的脸上移开,他又转到电脑屏幕上,看着不停跳动的数字。
他开始发挥关闭双耳的特异功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对老妈的长串唠叨充耳不闻…
南妈妈也发挥她嘴巴关不上的特异功能,自顾自地碎念,念着念着…她突发奇想,大叫了声:“嘿,儿子!你该不会是同
恋吧?!”
“啊?!”刚端来杯子喝了口水的南湘楚听到这话,差点把嘴巴里面的水给噴出口。
“妈!你怎么会这么想?”南湘楚简直哭笑不得!
“我前些天看报纸,最近湾台同
恋的趋势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普遍。儿子,你该不会也跟着流行…去搞啥同
恋吧?”她当然担忧,若真如此,南家可是会绝后哪!
南湘楚听完,纵声大笑起来。
“妈,放心,我不是。”
“那就好,不然南家三代单传,可别在你手上给断了香火才好。”
“你放心,不会的!”
“哼!不会?你随口说说,我不相信!”
“那要怎样你才相信?”他无奈地垮下嘴角。
尽管在人前呼风唤雨,但南湘楚就是拿母亲没辙,她一啰嗦起来,真的是凡人无法挡!看来,他不把老妈给搞走,今天也别工作了。
“总之,我不管!你一定要
个女朋友给我看看!”南妈妈今天似乎是豁出去了,没要到一个结果不善罢甘休。
“妈,我要去哪儿找?”南湘楚这可伤脑筋了。
“不管!你自己想办法!”
南妈妈的牛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她一发作起来,城隍爷、关老爷、天上圣母、耶稣、东西方神明…众神也挡不住。
“妈…你这是给我出难题!”跨国企业的总裁,遇上老妈的牛脾气,完全没了气势。
“你去相亲!”在南妈妈的想法里,这容易得很。
“相亲?我没有时间。”他开始觉得有点头痛了。
“那…你去登报征婚!”这更容易。
“征婚?不可能!”他觉得头更痛了。是不是该叫秘书把普拿疼给拿进来?
“那…你去参加‘非常女男’!”南妈妈卯足了劲儿。
“免谈!”似乎普拿疼也没用了,要不要改叫救护车?
“气死我了!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南妈妈忍不住心中怒气,大叫了起来。
“…”南湘楚不但头痛,还觉得自己精神迟早要错
。湾台的救护车到底是一一九,还是九一一?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给我找个女朋友!不然我就把女秘书许配给你!”
南妈妈刚说完这话,便听到办公室外,传来一声欢呼声!Yahoo…
“嗯!我想你那秘书也答应了,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南妈妈面
得意微笑,眼中还带着狡狯的威胁光芒。
她说完话,起身往门外走去,边走还边朝着里头频频碎念。
“妈妈年纪大了,受不了刺
,到时候要是心脏病发作,搞得中风还是半身不遂,看你怎么办?”
觉得头痛到想去撞墙的南湘楚,目送老妈离开以后,开始烦躁地思考、自言自语道:“唉!去哪儿找?”
望着电脑屏幕,看着不断闪动跳跃的数字,他的心情沉闷了起来。
寄情工作的他,来往的大部分是商场上的朋友,异
朋友寥寥可数;现在,要去哪儿找个现成的女人来过母亲那一关?
噢…还是来颗普拿疼吧!
清晨的台北街道显得有些冷清落寞,前一晚的大雨,虽然清洗了城市的尘埃污垢,却洗不掉曾有过的繁华记号。
拌舞升平的夜晚让人沉醉,却也让人堕落…
就像仲夏
远万分依恋那夜一圆舞曲的梦境,夜夜冀望着好梦重演。
天才亮,街道上仍未涌进车
,只有洗街车正卖力工作着,前一晚的荒唐、糜烂以及无知,在洗街车的努力之后消失殆尽。
她也该清掉脑袋里的
思了!
苞这城市一起
接新的一天…
“仲姐小,早安!”她的新伙伴精神抖擞地招呼。“嘿!大头,你又来了。”夏
轻笑回应。没想到他没被吓破胆!
“对啊,今天是第二次上班,诸多指教!”
“不错喔!一般人一天就吓到了,你还来上班,有胆识!”她嘴巴叼着火腿蛋三明治,一边将清洁工具从发财车上搬下来。
“还好啦!”大头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仲姐小,我跟你一样,是为了钱赚嘛!”
“别叫我仲姐小,叫我小
好了。”
她想…姐小、姐小的叫,也不会唤出她的女人味吧!她生来就大而化之的个性,让人称呼为姐小,实在不习惯。
“喔!小
,今天,二十七楼也要好好清洗一下吧?”
“呵呵,你真聪明!”被大头这么一讲,一向潇洒的仲夏
不好意思了起来,脸颊也不觉飞上两朵晕红。
“咦?你脸色怪怪的?是不是不舒服啊?”二愣子大头问她。
“呃、没有啦!快点帮忙整理,不然会来不及。”她矛头一转,把他的注意力拉到工作上。
从工具袋里拿出帅气的
球帽,夏
把一头俏丽短发
进
球帽里,然后把帽檐庒得低低的,活像个帅气的大男生。
“小
,你戴起帽子真帅!”
“呵呵…谢谢你啰!”
夏
利落地整理工具,一天的工作就要开始了。
他们入进工作岗位,开始忙碌了起来…
“好了,继续下一层。”
“好!”只听她发号施令,大头听令配合着。
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天气好,仲夏
总觉得今天工作起来特别顺手。这工作伙伴也跟自己越来越有默契了。
“小
,快一点,我们要洗到二十七搂了。”大头顽皮地提醒她。
“呵呵!”夏
闻言傻笑。啐!这家伙!她还以为他呆呆傻傻哩!
“今天天气真好!真适合工作。”见她笑了,大头也觉得轻松愉快,他越来越适应这工作了。
“别太乐观,高空的风可是没个准的。”夏
出言提醒。这可是她这老手的宝贵经验。
望着前方晴朗的天空,大头对仲夏
傻笑。“放心啦!今天天气这么好,不会有风的啦!”
“哼!要真来了一阵风,你就知道。”
“别太紧张!”
“啧啧!又是一个乐天派,跟伍舂风真像!”
半空中的气流非常不稳定,没人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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