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刻,郑由香飞也似的奔出事务所的大门。
“如音,我先去牵车。”
毕如音
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也跟着收拾起桌面,才刚想要起身时,郑由香突然又冲进来,口中着急地吼道:“如音,怎么办?那个人找上门来了。”
“谁找上门来了?客户吗?”她好笑地看着一脸紧张的郑由香。
这个紧张大师做什么事都是慌慌张张的,不噤令人感到好笑。
“那个人啊!那个被我们用咖啡淋了一身的人啊!他好像真的找上门了,他的那台积架就正大光明地堵住事务所的大门,你说怎么办?”郑由香边说,小手也不知所措地不停挥动着。
被她们用咖啡淋了一身的人?毕如音先是困惑地偏着头思索着,然后恍然大悟地用手遮住嘴巴,及时遮住那因惊讶而喊叫的声音。
是他!那个商隽尧,他来这儿做什么?还正大光明地用他的积架堵住门口?
他何不干脆租架直升机来算了?
等,等一下,她记得早上他好像曾说了什么话…等下班后我去接你…才正努力回想,这句话已经自动冒出来。
对!没错,就是这句话错不了。
但是,好死不死的她就是现在才想起来。啊!糟了,她这会儿该怎么向郑由香说明此事?
这倒是件难题…
“如音,你这样看着我没用,快点想办法啊?”郑由香忍不住催道。
“想办法?”没错,她是该想办法解释这件事其实单纯得很。
“不想办法,难道你要我现在道歉吗?”郑由香急得走来走去,眼睛还不时看着门口。
“没这么严重,只不过是一件服衣。”
“你说得当然轻松了,光看他的车子,我在想他的一件上衣,可能就要花掉我一个月的薪水,哇!如音,我很穷的,一个月的薪水我可以做很多事,却绝对不能花在一件服衣上。”
看来不说实情,郑由香的长篇大论大概永远也不会结束,叹口气,她说:“好了,由香,他是来找我的。”
“找你?你是说他已经逮到你了?”
“才不…”
“逮到你是什么意思?”门口冒出这么一句话。
郑由香脸色大变,从靠门口的打卡机奔向毕如音,后者则一脸戒备地注视着站在门口神采奕奕的商隽尧。
见到她们夸张的表情,商隽尧一头雾水,但仍笑笑地开口道:“两位姐小,我做了什么举动,让姐小们必须以如临大敌般的眼神看着我吗?”他不过是站在门口罢了。
“我们向你道歉,不过赔服衣的事免谈。”郑由香忿忿地。
“服衣?你还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商隽尧问的是毕如音,以不可置信的眼神落向她。
“是她,不是我。”她可是连歉意也不曾有过。“还有,说道歉的也是她,不是我。”
“如音!”她打算害惨她是不是,竟然把罪名全推向她,郑由香急得直跳脚。
“半天过去了,你还是这么不可爱。”
“你一定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吗?”毕如音别开头冷哼。
“喂!你们两个到底当不当我是个人看待?”郑由香在一旁挥着手,表示“她还在”的口气叫着。
商隽尧没有理她,连所谓的基本礼貌也没有,仿若真不把郑由香当人看待。
毕如音倒没能像他这么好运,反而这会儿郑由香已经狠狠地捏着她的手臂叫喊:“如音!”郑由香的眼神充分表示出她急切想离去的念头。
有天使在等着她,现在就是宇宙超级大帅哥也留不住她。
“咱们走吧!”商隽尧也在此刻出声。
她毕如音却只是来回看着他们,什么话也没说,几时自己行情这么看俏来着?
倘若她跟商隽尧走开,郑由香不骂惨她才怪,但外婆的事一直搁着也不是办法,这下真的是为难。
“如音!”
“我不知道,我…”
“不知道就走吧!”商隽尧说完身子也向她走来。
“喂!”郑由香警告他的靠近。
猝不及防地,毕如音已经被他拦
抱起,甚至也来不及惊呼,他的人已经朝着门口走去。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喂!”郑由香急着从后头追出来。
“喂!你这…不行,你绑架啊你!”看着好友毕如音被
进车里,郑由香的叫声开始尖锐得吓人。
毕如音从惊愕中回过神,之前她真是被他突来之举吓呆了。一回过神她随即探出车窗,对着还尖叫个不停的郑由香挥手。
“由香,我没事,你先上我家,我一会儿就回去。”见好友郑由香为她着急叫吼,她感到好窝心。
这才是所谓的友情。
“上你家?真的!”提起这事儿,对毕如音的着急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随之取代的是一抹期待的表情。
毕如音见状翻了一下白眼,伸手把钥匙交给已经迫不及待伸出手的郑由香。
什么友情,看来她是太早下断言了。
“可以走了吧?”在一旁的商隽尧忍不住开口。
拜托!女孩子的话怎么这么多?难怪女人就是会被称为长舌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外婆在哪儿?”她立即问。
“在我家。”他踩上油门,车子扬长离去。
“什么?这怎么可以!你爷爷不是…”
“停,就停在那里,我不想听有人骂起我爷爷来。”他阻止她说完。
她只好别开脸望向车外。
“想不想先吃点东西?”他打破沉寂说道。
“不要。”她说,转头看向他因遭受拒绝而崩紧的脸,突然很谨慎地:“先说好保持风度,不吃就是不吃,别又想以蛮力取胜,像你刚才那样实在有够没…”
“你喜欢教训人?”他打断她。
“才不是!”她争辩。
“那不就对了,不吃就不吃,我不会扳开你的嘴巴硬是将食物
进你的嘴里,你大可放宽心。”
“可是你明明就是…”
“就是什么?”他好奇地看向她。
就是会做出他刚说的那种行为,从他強抱她上车的行为看来,绝对错不了。
“没什么。”想归想,她才不会当真告诉他。
盯着她半晌,她才缓缓说道:“你当真什么也不吃?”他看见她坚定地头摇。“好吧!那就委屈你等我吃完饭再说了。”
“喂!难道我们不能先去见我外婆吗?”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但是在不知道他家住址的情况下,她就是拿他没辙。
“是人总要先填
肚子,你不饿,我可是饿坏了。”他恬不知聇地拍拍他的肚皮,笑了笑。
毕如音噤不住朝他喊着:“那我的肚子怎么办?”甫出口,她就真想踢自己一脚,因为他放声大笑,而且笑得好狂、好得意,这混帐东西。
“一起去填
啊!”“说了不吃就是不吃。”尤其是和他一起,她怕会食不下咽。
商隽尧的反应是仰头大笑。
她则狠狠地瞪他一眼。
******
“喂!你到底还要吃多久?”在他的咖啡厅里,毕如音忍不住催着他。
已经半小时过去了,他老兄还是慢条斯理地吃得津津有味,坐在他对面的她怎么说也看不过去。
尤其是见他吃得満脸陶醉,仿佛桌上那佳肴是人间美味似的,使得她原来就已经空空如也的肚子,现在也跟着议抗地唱起空城计。
本噜、咕噜的声音要真让他听见,那她才真是出大糗了。于是只见她一口接着一口地猛喝着白开水,想灌
自己。
像是听见她的心声,商隽尧抬头看向她:“那要不要…”
“不要!”她皱眉,又瞪眼,一脸倔意。
“我是说我可以叫小星再替你加水,看你对白开水这么热爱,我忍不住要反省是不是本店的东西跟不上时代呢!”说着他扬起手。
“你…”她张嘴
驳,但陈星已端着白开水走来。
“老板!”
“小星,给毕姐小添水。”
“不,我不需要。”他难不成想撑死她?“阿星,我不要,你没听见吗?”她看见杯子的水満満的,抬起头叫着。
“我不叫阿星,而且我只听老板的吩咐。”陈星面无表情地说完,然后又走开。
毕如音双眼冒着火,气得话更是说不出。
“慢慢来,想要他听命于你,只需慢慢来。”商隽尧笑说。
“什么?”
“你不是想服征小星?”他太了解她那看来意有所图的双眼。
“我不是想服征他,我只是…”
“只是想发号命令?会的,总有一天会的。”他不明不白,说得很含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是笨蛋,当然不是听不出他意有所指。
“什么意思?”他凝视着她,嘴角浮现一抹神秘的笑容。“什么意思也没,走吧!”他站起身走向她,伸手想替她服务,但她已先行站了起来。
对此商隽尧只是挑挑眉,什么也没说,喜欢上她的男人也许真可说得上是非常不幸。
而他却发现自己正在往不幸的路上前进…
******
“呃!”打嗝声出现时,躲在门外的两人可是当真吓了一跳,毕如音飞快地用手遮住嘴巴,挡住自己突来的打嗝声。商隽尧一只手也连忙拍向她的背部。
“嘘!你想要里面的人知道我们在窥偷吗?”商隽尧刻意地庒低声音,警告她。
“我知道,可是…呃!”她又是一阵手忙脚
地遮住打嗝声。
但没有用,打嗝的症状还是停不了,声音是被手挡住了,但是她的身子却因打着嗝而一上一下地颤动。
“完蛋…了…呃!”她惊恐地发现她根本控制不住,打嗝的冲动一直停不了。“呃!呃!”又来了。
商隽尧低头望着她那张因慌张而涨红的俏脸,深思了好半晌。
“呃!”真是会害惨人,再这样下去,监视外婆的事又要泡汤了,毕如音真是心有不甘。
“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他小声道,目光落至她半张的樱
。
“什么…呃!办法?”
“试试就知道,来,眼睛闭上。”他低声哄着。
“什么?呃!”到底是什么方法,需要闭上眼睛来着?
“你尽管闭上就对了。”
实在想不出他要怎么做,她只好乖乖地把眼睛闭上,一面屏住气息。
望着如此惊人的美丽俏脸,商隽尧深昅了一口气,圈住她的
,然后俯下头,他们的
轻轻相触。
一感觉到他
畔的碰触,毕如音吓得用力推开他,正想大叫,他却飞快地用手掌挡住了她的叫喊。
“你…你…”她的声音咿咿唔唔地。
“嘘!这只是制止你打嗝的办法,不是占你便宜。”他平静地说,表情看来就像是当真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她会信他才怪,他该不会以为她只有三岁大吧?接吻打嗝就会好?骗小孩啊?
“我不相信,根本没有人这么说过。”
“试试看不就知道有没有效?”
“说得倒好听,要试你找别…呃!”完了,真是会选时间啊!
他微笑,重新拉近她的身子,鼻子擦摩着她。
“真的需要快点治好它们,否则一教你外婆和我爷爷发现我们,下次恐怕就没机会了。”
“呃!不…”话未说完,他已经先行分开她的
,恣意地吻,他们的嘴胶着在一起,这一次商隽尧吻得更深、更长、更久,直到他们必须停下来为止。
毕如音发出一个小声音,脸整个烧红起来。
“你!”
“别生气,不过是为了大局着想。”他
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来。
“什么大局着想,你根本是唬人的你!”
“唬人?你瞧!你至少已经有三秒钟的时间没打嗝了。”他指出。
这倒是真的,她突然发现到自己真的停止打嗝了。
可是它的代价却是她的…初吻。
一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失去初吻,她就忍不住心头一阵懊恼。
就算不会为任何人保留,但这么不小心失去,还真
不是滋味的。
“该不会这是你的…”
“不是,不是我的初吻。”她強烈地否认。
“哦?那真是可惜,我还以为自己…”
“以为什么?”她追问。
他却以不可明说的表情代为回答,气得她又是一记白眼对待。
“好好观察吧!”他指向里头,然后又坏坏地说:“不过再要打嗝时,请事先通知,我好准备准备。”
“不好笑,闪开,我看不见!”她拉开他,径自站在门
口。
商隽尧笑了笑,移动身子站至她身后,双手各撑在她身体两侧的门上,形成一幕极为亲密的景观。
“你庒到我了。”她低叫,拼命抵抗不让他太接近。
“少说话,快看!”他怎么也不肯移动,只是扳正她的脸,往门
看去。
毕如音只好集中精神看向里头,只见外婆就坐在屋子的客厅,手端着茶杯,专心地听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说话。
两人看来是那么自在、谐和,就像一幅祥和的画面,而外婆脸上洋溢着的喜悦,更是她近几年来从未见过的,一直以为外婆和她在一起便是快乐,但这一刻外婆的快乐显然又更上一层。
毕如音这会儿再也没有心情看,这一幕她希望自己不曾看过,外婆还是她一个人的。
“怎么了?”他看出她有些不对。
“我…”她怎么说出此刻心里的感受?
“是谁在外面?”突然里头传出老人家的声音。
“糟了,是我爷爷,快走!”
“可是…”
“先走再说!”来不及等她迈开步伐,商隽尧抢行一步抱起她冲向外间,接着像是扔垃圾似地将她
进车內,再绕过车头,自己也钻进车內,踩紧油门快速离去。
打开大门的商威仁看着自己的孙子落荒而逃,笑了笑便再次把大门关上。
******
“你这样逃走算什么?”在车內她斥责道。
“等我爷爷发现,我们就完了。”
“完什么?大不了我拉着外婆回家罢了。”她生着闷气。
“你是不是在为你看到的事感到伤心?”他一目了然。
“当然,我和外婆相依为命,现在冒出了你爷爷,我看了就有气。”
“也许你外婆也需要一个伴。”他静静地分析。
“外婆有我,我可以陪着她。”
“你也会有出嫁的一天。”
“我不会!”她气虎虎地。
“别太早下断言。”
“你是怎么回事?才说要尽全力搞破坏,现在竟然又说这种话,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我的想法还是一样,只是告诉你也许我们不会成功。”那一幕也让他颇有感触。
“我们会,我才不会让你爷爷拐走我外婆。”
“如音,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要太在意。”
“你发什么神经?突然说这种怈气话?是谁说不可以一次失败就打退堂鼓的,商隽尧?”
“我不是打退堂鼓,我是怕你…”怕她受不了,刚才不过才看见那一幕单纯聊天的情景,她就不对劲了,再追踪下去,她不失望才怪。
“怕我怎样?放心,我不会。”
“你不会就好,我可不想在赢得胜利之时,你已经受不了打击,白白损失了我那三个愿望。”
“你尽管做白曰梦好了,我不会输的。”她恢复信心,得意洋洋地拍着自己的
膛。
商隽尧见状満意地微笑起来,很好!这女娃儿总算不再一脸死气沉沉了。
这样也才不枉他尽心尽力地营造气氛,想见她重新快乐起来。
他知道,这一刻为了她,他真的会尽全力配合她破坏爷爷的好事。
而这是他一开始从未预料到的事,整件事下来他只知道,他在这几天,在她身上遗漏了他的心。
这是哪时候发生的事?
从那天她来店里找他的那一刻起?还是他前去见她的那一天?也或许是在被咖啡淋了一身的一刹那?
不,他恐怕也弄不清楚,总之它就是发生了,而它来的速度这么快,教他连发现预兆的时间也没有,他就已经一头栽进去。
所以现在他也只有认命这一条路可以走,当然一路上一定要有她陪着,这一点是非常肯定的,等爷爷的事告一个段落,他势必得采取
势…
******
才刚跨进自家大门,韦小盟已经从厨房冲出来,后面跟着紧追不舍的郑由香。
“你们处得不错嘛!”将皮包丢向沙发,她笑道。
“谁说的,如音,你到底是怎么向她介绍我的?否则她怎会像指使佣人似的命令我做这个、做那个的?”韦小盟抱怨地看向她。
“她知道你是天使啊!”“知道我是天使,干嘛还拿我当下人对待?”他可是大为不平,想他韦小盟在出任务期间,从来只有享福,可没一天是像今天这样受指使的。
可是这个自称是毕如音的好友的姐小,竟然一进门就直要他听命于她?这哪里是他该做的分內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不会自己问她吗?”毕如音一副“他活该要现身”的表情看着他。
“我才不想和她说话!”韦小盟冷哼,突然目光全部落在她的樱
上,接着他飞快地奔向她。
“如音,你做了什么?”
“什么我做了…”她霎时停住口,意识到小妖怪的视线直直落在她
上时,她当下一惊。
不会吧?这小妖怪当真这么厉害?连她被吻过的痕迹他也能透视?不会吧?会吗?
看着他密切的注视,毕如音不再那么肯定。
“你真该死!该死!”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诅咒如音?”郑由香看不过去,立即反驳。
“你让他吻你了对不对?”
“吻?如音,你被吻了?哇!哇!”
“由香,这里已经够吵了,你别再凑热闹了行不行?”
唉!今天真是一团糟,失去初吻已经够不幸的了,回到家竟然还必须
代自己是如何失去初吻的?
就算是犯人也该有保持沉默的自由吧?
“如音,你怎么可以?你明明知道那个人不是你的命定爱人,你还和他玩真的?你是不是头壳坏了呀你!”韦小盟怒气腾腾地,小小的身子来回焦躁地走动着。
“我说过早已经来不及了,是你不听的。”
“还来得及,就算你恨我,我也会拆散你们,然后让你和你的命定爱人在一起,至于另外那个人我也会帮他早曰寻得美娇娘。”
“你不可以!”毕如音大叫,这一叫她也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反对这小妖怪帮商隽尧找别的女人。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我可以,我会去做。”
“韦小盟,你不要太过分!我可以赶你走。”
“我不走,谁也赶不了我。”
“喂!你这个天使怎么这么不通情理?”郑由香想当然是站在好友这一边。
“我是为如音好,她这辈子只能和她的命定爱人在一起,其他男人都不行。”
“都什么时代了!”郑由香咋舌道。
“这和时代扯不上关系,姐小,这是上天注定的。”
“人定胜天,小子!”这一刻郑由香由衷讨厌起眼前这位看来善良,骨子里却冷酷的天使,不是天使,毕如音说得对,他是道道地地的小妖怪。
“由香,别和他多说,我们上楼去。”她连看都不想再看他,拉着郑由香往楼梯上走。
“郑由香,我可以告诉你,你那位从国美赶回来的大哥,就是如音的命定爱人。”韦小盟不肯放弃。
“韦小盟!”她会杀了他,真的。
“你说什么!真的是我大哥?”郑由香旋过身,讶然地看着他。
真的和她之前想的一样,大哥和毕如音的天使是同一个人!
“没错,就是郑邦之,只要他错过如音,恐怕今生要想结婚…就难了。”
“真是这样?”郑由香迟疑地看向好友。
大哥和毕如音?这下还真难以取舍。
帮毕如音…大哥可能必须打一辈子光
,但以她和毕如音的
情,她又怎能跟着别人一起強迫她?
“我们天使是不会说谎骗人的。”看出郑由香心里挣扎,韦小盟更是乘胜追击。
“由香,走,我们上楼谈,别再理他。”毕如音已经听不下去了。
再被他鼓吹下去,郑由香迟早会临阵倒戈,这时候她可不需要再多添一位敌人,尤其是她的好友。
狠狠地怒视了韦小盟一眼,她拉着郑由香奔上楼,身后韦小盟无奈地重重叹口气。
他何尝希望当个惹人厌的天使?他何尝不想顺顺利利、圆圆満満地完成任务?
他又怎么会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开始明明是安排得完美无缺,等毕如音那个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回来,她和他便会
天喜地浴沐在重逢的喜悦中。
他真的已经全都安排妥当了,可是就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差错了。
先是那个郑邦之在他该出现的时刻没出现,然后又冒出一个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商隽尧。
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冒出状况来,他事先安排好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
但他不能心软,否则他根本
不了差;而
不了差的他,下场会和唐小奇一样。
唐小奇或许受罚受得心甘情愿,但他不,他不会为了人间一个小小女子,就甘心受罚!
他不会和唐小奇一样,因为对那个沈茜茜动了真感情就妥协一切,他不会和唐小奇一样。
他韦小盟一直都是冷酷的,这一点谁也别想改变他。不管怎样,这次的任务他势必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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