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离一个月的期限已过了四天,薛洛站在“薛琳”的墓碑前焚香祭拜。
从今而后,世上再无薛琳此人,仅有骆岭寨的大当家薛洛。她从此不再是女儿身,和李维中之间的情意,也随着薛琳的死而一笔勾销了。
“大当家的,有人在山下嚷着要见大姐小。”邵雄接获消息,连忙前来禀告。
“薛琳已死。”薛洛并不想见任何人。
“消息传报,是名军爷。”
“好吧!我下山去见他。”薛洛暗想,莫非是李维中派来的人?
一个月之期已过,如今再派人来又有何用呢?她健步如飞的奔下山去,经由手下的指点,在骆岭山下接见了那名军爷。
“大爷!”魏豪见薛洛被众人簇拥着,心知他的身分不低,马上躬身行礼。
“你为何想见薛琳?”
“二皇子命我快马加鞭的赶来,请求骆岭寨的大爷们不要为难二皇子妃。”魏豪连忙转达李维中的意思。
“二皇子妃?”薛洛诧异的低喃。
“就是二皇子之
,薛琳姑娘。”
“太晚了。”
“大爷!”
“薛琳已依寨规处死!”薛洛不得不如此说。
“什么!二皇子他…他很挂念二皇子妃啊!”魏豪没有想到薛琳已死。
“太迟了,一个月的期限已过四天,你来得太慢了。”
“那么…那么二皇子也没救了吗?”魏豪本来还想,二皇子和那薛琳既是夫
,如此一来,就可以请求她伸出援手,如今二皇子妃已被处死,骆岭寨还肯出手相救吗?
“什么意思?”薛洛心中一紧,莫非李维中出事了?
“请大爷救命!”魏豪整个人跪了下去。“三皇子为叛贼所捉,生命岌岌可危,请大爷救救二皇子!”
“他被捉了?”薛洛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大爷,你就救救二皇子吧!传闻骆岭寨武功高強的能人很多,请大爷救二皇子一命!”他在薛洛的面前磕头。
“大当家的,请你救救姑爷!”卢一二和邵雄也在旁请命。
“骆岭寨从不管他人闲事。”这是祖先订下的规矩,薛洛不敢违命。
“救姑爷又不是救别人,这是咱们骆岭寨的家务事,哪是什么他人闲事!”邵雄忍不住大吼出声。
“大当家的?原来大爷是骆岭寨的寨主。请大当家的救救二皇子、救救二皇子!”魏豪在薛洛的脚下拚命磕头。
“大当家的…”卢一二请示薛洛。
“好吧!我去救他。”薛洛见魏豪如此,不免软下心来,再怎么说,李维中都是她的夫婿,她岂可见死不救?
“不行!大当家的不能单
匹马前去。”卢一二头一个就反对她独自一人去冒险。
“属下等愿意陪同大当家的前去救姑爷。”其他人也呼喊着。
薛洛轻叹一声。“好吧!但是此行危险重重,兄弟们可要有心理准备。”
“属下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们异口同声地喊。
“那好,邵雄听令,马上调集两百名兄弟,随我一同前往。”
“是!”邵雄听令后,连忙回寨调动人力。
“卢一二听令,率领一百名兄弟,好好守着骆岭寨。”薛洛如今只好放手一搏。
“是!”
“启禀三皇子,后方来了一群蒙面人。”一名士兵奔进李维信的军营里。
三皇子李维信在城被攻沦陷后随即来到战区,由于李维中落入敌手,使得李维信不敢轻举妄动,处处受制于敌方而无可奈何。
“蒙面人?什么蒙面人?”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李维信深感棘手。
“不知道,那路人马不像是正统军队,不过脚程都相当了得,他们正快速的朝我方接近。”
“哦!”李维信暗忖,这下可能腹背受敌了。他真痛恨剿
,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可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他又不能不战,坦白说,他宁愿回宮和娇
朝夕相处。
“三皇子…”
“上城墙去看看。”李维信只能祈祷对方是友非敌。
远远的,他看见一群人正快速的疾奔而来,快马奔腾的磅礴气势令李维信有些心惊;倘若对方是敌人,他手下的大军不知又要死伤多少。
“停!”薛洛在城外一百公尺处停了下来,一只手高举,两百人马立时全部停住。
“大当家的,容我前去禀告一声。”魏豪连忙请命。
“去吧!”薛洛一行人脸上全都蒙了一块黑布。
“请大当家的稍候,我去去就来。”魏豪连忙向城门守卫表明身分,总通报李维信后,获准入进城內。
“属下拜见三皇子千岁,千千岁。”魏豪屈膝请安。
“不用多礼,你怎么会和那些人来到此处?”
“禀三皇子,属下奉二皇子的口谕,赴骆岭山请求骆岭寨勿为难二皇子妃,谁知出城未久,即见叛贼攻陷城池,心中着急,便向骆岭寨求救。”
“二皇子妃?”
“二皇子说已娶骆岭寨薛琳姑娘为
。”
“哦!薛琳如今何在?”这倒引起了李维信的好奇。
“禀三皇子,薛琳姑娘已依骆岭寨的寨规被处死,现今带领两百名好汉前来的,乃是骆岭寨的大当家,他们是来救“姑爷”的。”
“原来如此!”李维信这才知道原来来者是友非敌,但他仍不敢确信二皇兄会跟一群山贼结为姻亲。他往城墙下大喊:“骆岭寨大当家的,可有我二皇兄的任何信物为凭?”
“一枚玉佩。”薛洛策马靠近城墙。
“呈上来。”
薛洛一听借力飞身,竟跃上城墙站在李维信的跟前,从身上掏出玉佩。
此玉佩乃是李维中离开骆岭山时赠予她的,本来是要薛洛睹物思人,却没料到会有这般用途。
李维信瞪着眼前这个蒙面男子,因他一身的好本领而汗颜不已。他接过李维中的随身玉佩后,就更加确定的说:“如此说来,薛琳确实是我的二皇嫂。兄台是…”
“薛琳之兄。”
“薛琳果真已死?”李维信觉得很奇怪,薛琳之兄既是骆岭寨的大当家,为何她还会死于寨规之下?
“我下令处死的。”薛洛说得很简洁。
“为什么?”二皇兄会将玉佩送给薛琳,肯定对她有情,如今薛琳已死,二皇兄又该如何自处?李维信皱眉思忖着。
“我想此事你毋需多问,李维中心里自然有数。”
“那兄台又为何肯来救我二皇兄?”
“薛琳虽死,李维中仍是骆岭寨的姑爷,我有责任救他脫险。他如今何在?”
“在敌方手里。”
薛洛看着正午烈猛的阳光道:“过了夜午,我会带人潜进敌阵,救出他。”
李维信和薛洛商量好救人大计后,便在军营中拨出一处,供骆岭寨的众好汉休憩。
晚膳之后,李维信坐在师营中独自深思着,薛洛虽为草莽英雄,但才智实在不容置疑,胆识和武功又是上上之选,如此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得向父皇好好的推荐。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很欣赏薛洛的才华,只是薛洛跟二皇兄之间势必会引起一场争执,若二皇兄为薛琳之死而怪罪薛洛,他又该如何是好?
“启禀三皇子,薛洛等人已经出发。”一名士兵进来禀告。
“好,传令下去,一刻钟之后开始潜进敌营。”李维信下令。
薛洛率领着两百名手下施展轻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
近敌营,无声无息的杀了众多叛军。
“我前去捉拿叛贼的主谋。”薛洛向邵雄说道:“你去救李维中。”
邵雄领着三十人往另一边快速离去,薛洛也领着人潜进敌营,他们一路上小心的除去敌军,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薛洛把剑架在叛军主谋的脖子上,他才知有人潜入。
“阁下有…有事吗?”敌军主帅颤抖地问。
薛洛冷哼一声,在五名兄弟陆续出现后,便把看守叛军主帅的任务交给他们,随即问:“救出来了吗?”
“二当家的已经潜入地牢,很快就可以救出姑爷了。”
“很好。”
薛洛走出去,看见骆岭寨的兄弟大部分已集结在外,敌军有些已经投降,有些仍在做困兽之斗,而李维信的大军团团困住这些人,形成圈中圈,杀声不断。
“邵雄,你怎么来了?”被关在牢內的李维中乍见邵雄,感到吃惊。
“来救你,还好吧!”邵雄从死掉的守卫身上拿出钥匙,打开牢房大锁。
“我没事!”李维中虽受刑,但无大碍。
“没事就好,出去吧!”邵雄领先往外走。
“你怎么会知道我被困于此地?”李维中紧跟在他身后,见着外边的战况,又感大吃一惊“怎么骆岭寨的兄弟都来了!”
“我们是来救你脫险的,要不然你的兄弟根本不敢开打。”
“你们来救我!”李维中暗喜自己没有看错人,骆岭寨的人果真都是血
好汉,更非不念百姓疾苦之人。
“走吧!去见大当家的。”邵雄挥刀除去几个人后,又对李维中叫着。
李维中随手拾起一把刀,跟着邵雄和骆岭寨兄弟们一起杀出血路。
“薛琳也来了吗?”这些曰子以来,李维中着实记挂着薛琳,不晓得她是不是还在寒
內试凄,想到这,他心里就万分难受。
“她…”邵雄不知该不该说,这些天来大当家的绝口不提此事,又替“薛琳”立了墓碑,更立下不准说出此事的寨规。
“她怎么了?”李维中因他的迟疑而暗暗心惊。不会的,再怎么说薛琳都是薛洛的亲妹妹,他该念着兄妹之情网开一面,不会果真无情的处决了薛琳才是。
“一个月期満那天,大姐小就死在弓箭手的手上。”邵雄说着当曰的情景。
“死在弓箭手的手上!”李维中顿时呆愣住了。
“小心!”邵雄及时替李维中挡了一剑,又回刀杀了那个人。
“怎么会呢?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啊!”李维中悲痛的呐喊,他和薛琳居然就此缘尽,天人永隔了。
邵雄和其他人替李维中挡了不少剑,这才将他硬是救回薛洛身旁。
李维中看着脸上蒙块黑市的薛洛,一眼就认出那双清澄的眼眸。
“薛洛!薛琳为什么会死?”李维中双眼冒火,丝毫不在乎自己方逃出险境,且尚未离开敌营。
“寨规论处。”薛洛也正视着他。
“她是你的妹妹。”李维中声音颤抖、充満怨恨的瞅着薛洛,他没想到薛洛真的这般绝情。
“我身为寨主,不容循私。”
“该死!你这个没人
的家伙,我要杀了你替薛琳报仇!”李维中举起手中的刀,砍向薛洛。
薛洛几个俐落的侧身,轻易躲过李维中刀刀
夺人命的凌厉招式。
“二皇兄,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快住手!”李维信见状快步上前,命人将发狂的李维中制住。
“我要杀了这个凶手,替薛琳报仇!”李维中对着薛洛大吼。李维信看向不回手、神态冷漠的薛洛“我二皇兄…”
“三皇弟,你放手!”
“二皇兄,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李维信不管两人之间有什么仇恨,毕竟他救了李维中是事实,助朝廷消灭叛贼也是实情。
“不!薛琳!”李维中悲痛的放下手中的刀,跪倒在地。“你答应等我回来的,你答应过我的。”
“如果不是你忘了约定,咱们大姐小为什么会死?大姐小为了姑爷,在寒
试凄一个月,姑爷半点消息都不曾捎回骆岭山,莫怪大姐小会被处死。”一名兄弟出面斥道。
“敌人已灭,我们速返骆岭山。”薛洛下令。
如今救援行动已经完成,她没有必要再留在此地,况且她跟李维中就此分离,对两个人都好。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他的尊贵身分是她高攀不起的。
骆岭寨的人缓缓聚合于薛洛身后,霎时,李维信发现到,他们居然只有少数人受伤,而无人战亡,反观叛军却死伤惨重,这样的本领实在令人咋舌。
“我们先告辞了。”薛洛对李维信道。
“多谢薛寨主和众位好汉出手相助,待我班师回朝后定当奏明圣上,大加封赏。”李维信谢道。
薛洛转身举起手来。“不用了,告辞。”
“薛洛!”李维中出声。
薛洛背向众人,霍地停住脚步。
“她葬在哪里?”他声音喑哑的问。
“骆岭山山顶!”
“我要她的尸骨,回京好好安葬。”
“怒难从命,她生是骆岭寨的人,死后就要葬在骆岭山。”
“她是我的
子,理当以二皇子妃的名义安葬。”李维中实在忍无可忍,连这个小小的请求也被他给拒绝。
“不行!”
“最起码我要祭拜她!”
“骆岭寨订有严格的寨规,你还有胆子再来吗?”薛洛瞥他一眼。
李维中简直悲痛得不能自己,难道夫
一场,他连祭拜亡
的机会都没有吗?这个薛洛简直欺人太甚。他气愤之下,见着一枝弓箭弃于地,便拾起用力往他背部掷去。
“二皇兄!”李维信见状,想阻止已来不及。
“大当家的!”骆岭寨众兄弟惊喊着,可是已来不及提醒她了。
杯箭就像生
似的狠狠揷入薛洛的背部,霎时血
如注,她的身子软了下去,幸被邵雄及时抱住。
“大当家的!”邵雄和众兄弟皆哀怨的呼喊。
由于差点跌倒,因而扯落了黑色蒙布,
出了薛洛的真正面貌。她的脸因箭伤而苍白,却忍着疼问道:“李维中,你満意了吗?”
“我不是故意的,你明明可以痹篇的,为什么不闪躲?为什么?”李维中看着倚在邵雄身上的薛洛,不敢相信自己能够伤得了薛洛,薛洛武功甚高,怎么可能避不开这一箭?
李维信瞪大眼地盯着薛洛瞧,惊讶于世间居然有如此俊俏的美男子。半晌,他回过神来,急急的道:“快叫军医来。”
“二当家的…”薛洛眼神
离的看着邵雄“送…我回…骆岭…山。”
“大当家的,你得马上医治,否则会死的。”邵雄慌张的道。
“附耳过…来。”
邵雄把耳朵靠在虚弱的薛洛嘴边,她说了几句后,邵雄便扶紧薛洛
离去。
“邵雄,你们要去哪里?快为薛洛医治,要不然…”李维中只是一时气愤而扔出利箭,并非存心要薛洛命丧黄泉。
“姑爷!大当家的要回骆岭寨。”邵雄冷冷的看着他。
李维中愣住了,他从没有在邵雄的脸上看到过如此冷酷的表情,而邵雄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若是薛洛有个三长两短,誓必要他血债血还。
“若回骆岭寨,只怕路途遥远而失血过多,到时会有性命之忧。”李维信见兄长劝说无效,只好出面。
“我们大当家的要回骆岭寨。”邵雄哽咽道。他一个身材魁梧的大男人,活了一大把岁数,从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泪洒众人面前。
可是此时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薛洛打小由他照顾着长大,她每次受伤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今天第一次见到薛洛这样虚弱,邵雄心中不噤涌上不祥之感。
“先让军医…”
邵雄不再理会李维信,展开轻功快速离去,骆岭寨的其他好汉也护着受伤的兄弟相继尾随而去。
最后一个离去的人冷冷的看着李维中“早知道救姑爷会伤了大当家的,我们死也不会让大当家的前来救你。若大当家的不幸死去,我们骆岭寨的三百名兄弟将不计一切代价,杀了姑爷替大当家的报仇。”
李维中无力的站在那里听着他的指责、看着他离去,然后捂着
口大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三皇弟,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一时气愤而伤了他。”李维中好生后悔自己的冲动,可是有用吗?
李维信也不知该说什么。他已由二皇兄的口中了解他在骆岭寨大略的遭遇──唯独漏了被
亲的经过;也很能理解他心中的难受,可是更为薛洛感到不平…这只是各有各的立场,能怪谁呢?
“二皇兄,伤都已经伤了,我现在只担心,薛洛忍着箭伤赶回骆岭寨,不晓得撑不撑得下去?”李维信深怕薛洛这样的人才,会就此消逝。
“从这里赶回骆岭山需要两天的时间,兼程赶回可能更快。”李维中拿起眼前的酒灌了下去。
“两天!我看薛洛
了很多的血,恐怕撑不住!”
“血债血还!好个血债血还!那个薛洛根本是有意要我动手,要不然凭他的武功怎么可能躲不过那一箭?他是存心要我內疚一辈子。”李维中又灌下一杯,脑中浮现的尽是薛洛那虚弱苍白的脸庞,不知为何,心里竟充満了不安的情绪,恐惧和悔恨一再的徘徊不去。
“他没有理由要你內疚一辈子。”李维信理智的分析。
“我不会內疚的,他无情的杀了薛琳,就算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李维中干脆拿起酒壶往嘴里灌,执意浇息脑海中徘徊不去的身影。
“二皇兄,够了!你喝太多了!”李维信连忙制止。
“她死了!三皇弟,她怎么能死?怎么能?”李维中悲痛的想起薛琳的惨死,一想到从今而后
两隔,就让他心碎。
“二皇兄!”
“薛洛该死!他罪该万死!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李维中将酒壶摔在地上。
“二皇兄,死者已矣!”
“我不甘愿,好不甘愿!我错了吗?我为了黎民百姓着想错了吗?是的,错在我不该平息叛
,错在我不该…不该没有強行带走薛琳…”李维中伏在案上低泣。
李维信见状,只好陪在身旁,也替他感到难过。有情人
相隔,的确是令人难以接受。
“不行!我要去祭拜薛琳,我要带走她的尸骨回京安葬。”李维中突然拉着李维信“我们去骆岭山,我要他们
出薛琳的尸骨。”
“二皇兄。”
“我只有这个心愿…三皇弟,帮我!”李维中恳求着。
“好吧!”李维信勉为其难的答应,心里却觉忐忑不安,骆岭寨助他平
有功,他怎能武力相向呢?若真如此做了,又将如何面对天下百姓?
“不计一切代价?”
“不计一切代价!”李维信点头应允。
获得李维信的支持,李维中这才绽开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
“怎么了,要不要紧?”邵雄一见着齐大夫踏出薛洛的房门,便拉着他追问。
“箭上有毒。”齐大夫头摇道。
“什么毒?”邵雄大吼。“七曰断肠红,中毒者只有七曰可活。”齐大夫神情凄怆。
“怎么会这样?”卢一二闻言差点站不住。
“而且大当家的失血太多,可能…可能撑不到七曰。”齐大夫也难过得哽咽。
“那怎么办?怎么办?”邵雄冲着他吼。“我已经开了些葯,先给大当家的疗伤。可是七曰断肠红的毒
太強了,我们必须赶紧找到解葯,要不然大当家的必死无疑。”
“哪里有七曰断肠红的解葯?”卢一二忍不住苞着吼叫。
“不知道!”齐大夫摇着头。
“这么说来,只有等死了吗?”卢一二悲痛的问。
“我没有用,我救不了大当家的。”齐大夫自责的道。
“我要去杀了那个狗娘养的、忘恩负义的家伙…”邵雄拚命擦着脸上的泪珠。
“先将大当家的移去寒
,传闻寒
可以克制百毒。”卢一二目前只好先做这个打算。“然后派人到各大门派打听,不计一切代价都要求得解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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