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表演这么成功,小燕子得意极了。回到四合院,一路笑着冲进房,喊着:“紫薇!尔康!我们成功了!你们没有看到,我和箫剑,表演得好精彩。把那些洛
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大家拼命捐钱给我们,又给我们鼓掌,又给我们叫好!简直太过瘾了,赚了好多钱!几乎有二两银子耶!这一路上,我们不怕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话实在没错!”
紫薇和尔康,惊喜的看着小燕子。尔康不信的问:“真的吗?就凭你们比划比划,就能钱赚吗?”
小燕子身后,永琪、箫剑、柳红跟着进门。柳红笑着接口:“没有骗你们!真的赚了好多钱!比我们从前在京北的时候,还成功呢!不过…多亏箫剑就是了!”
小燕子就冲到永琪面前,开始兴师问罪了,凶巴巴的说:“永琪!我问你,我们不是套好了招吗?你不是应该假装捐钱,然后鼓吹那些观众捐钱吗?怎么你到了时候,躲在人堆里,说不出来就不出来!我拼命给你使眼色,你还假装看不到,要我在那儿演独角戏!幸亏箫剑出来了,要不然,我和柳红的戏就演不下去了!你是怎么一回事?到了今天,还忘不了你是‘阿哥’呀?”
永琪已经一肚子别扭,又被小燕子一阵抢白。脸色难看极了,冷冷的说:“对不起!我老早就跟你说过,你那些江湖习气,江湖作风,我没办法接受!要我配合你去诈骗老百姓,我就是做不到!”
小燕子看到永琪一脸的冷峻,气坏了,嚷嚷着:“你好高贵,看不起我们用这种方法钱赚,是不是?那你今晚就别吃晚饭,免得弄脏了你那个高贵的嘴巴!”
“这些曰子,难道我们都靠你卖艺吃饭吗?”永琪生气的说:“好,只要是你小燕子赚的钱,我就不要用!行了吧?如果我落魄到要靠你来养,也太没水准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要我去扮小丑,去向人摇尾乞怜,我没训练过!我也不是那块料!行了吧?”
“什么‘君子有守卫,没有守卫’的?”小燕子更气、大声说:“哪儿来的守卫?都是一些老百姓而已!我也老早就跟你说过,关于‘君子’的事,不要跟我说,我反正一辈子都当不成君子…”
小燕子活没说完,永琪—拂袖子,大声打断:“我不嫌你书念不好,不嫌你一天到晚,文不对题,答非所问!你反而嫌我太‘君子’!真是莫名其妙!今天,又不是没有人配合你演戏,人家萧剑,不是配合得天衣无
吗?主角都上场了,少个配角又怎样?”
小燕子瞪大眼睛,气得脸红脖子
,脚—跺,对永琪吼道:“还说不嫌我?你明明就在嫌我…在回忆城的时候嫌我。现在出了回忆城,你还是嫌我…什么江湖习气,什么书念不好,反正你就是看不起我!我们现在天天逃难,—下了这个受伤,—下子那个生病,眼看就快没饭吃了,你念了一肚子的书,现在能派什么用场…”
尔康急忙上前打圆场:“你们是怎么—回事?嫌曰子过得不够精彩,是不是?”他盯着永琪,重重的说:“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严肃了!小燕子赚到了钱,兴冲冲的跑回来,高兴得不得了,你不称赞她两句,反而板起脸来教训她,给她浇冷水,何苦呢?”
“尔康说的对!”紫薇拉住暴跳的小燕子,跟着数落永琪:“小燕子是在为我们大家钱赚,你放不身下段,没办法配合,也是人之常情,你跟他慢慢解释,她会了解的。但是,你别骂她呀!”
“就是!”箫剑也接口了:“大家都沦落了,一文
死英雄汉的曰子,你还没尝到,尝到的时候,就知道那个‘有守卫,没守卫’也不是很严重,饿肚子才严重!我也‘有守卫,没守卫’,原则一大堆,还不是打着鸭子上架…把那些自尊啦,男子汉啦,君子啦,身份地位啦…通通都丢开了!总不能输给几个姑娘是不是?”
永琪一听,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连箫剑也这样咄咄
人,个个站在小燕子一边,在指责自己,顿时火往上冲,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对着箫剑气冲冲的喊:“是!你有本领!你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承认没有你那么潇洒,没有你那么伟大,没有你那么有修养!行吗?既然你能够把‘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全体抛开,以后,小燕子要‘偷抢拐骗’,就全部由你负责吧!”
“什么话?”箫剑脸色一变,生气了:“你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小燕子为了大家,在那儿耍宝卖艺,使出浑身解数,最后,却落得你用‘偷抢拐骗’四个字来评论她,她也太冤了!我真为她不平!”
“你为她不平?”永琪更气,喊:“你有什么资格来为她不平…”
尔康急忙站到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之间,诚挚的喊:“永琪!箫剑!停火!听到没有?我们大家,共生死,同患难,情如兄弟,肝胆相照!如果为了一点小事,伤了感情,岂不是太可惜了吗?这些曰子,大家都受到很大的庒力,面对很多的痛苦…”就看着箫剑,为永琪解释着:“永琪毕竟是阿哥,这种餐风饮
、颠沛流离的生活,他正在努力的适应!如果有适应不良的地方,也是情有可原吧!”
箫剑咽了口气,瞪着永琪,
言又止,终于按捺了自己,一摔头。出门去了。
小燕子看到箫剑出去了,就对永琪气冲冲的说了一句:“我最大的错,就是‘偷抢拐骗’了你这个阿哥!”说完,就奔进卧室去了。
永琪—呆,挫败感像排山倒海般涌来,尔康赶紧给了紫薇一个眼色,紫薇就追着小燕子而去了。柳红纳闷的叹了口气说:“哎!这是怎么—回事嘛!斑高兴兴出门去,
精彩彩表演完,快快乐乐赶回家,以为回到家里,大家会兴高彩烈的庆祝一下,总算找到一个钱赚的方法了!结果,—回家就吵成这样,闹了一个不
而散,太奇怪了!”她不以为然的看了永琪一眼,也出去了。
转眼间,大家都走了,房里剩下尔康和永琪。
永琪也知道自己这一顿脾气发得有点过份,可是,心里的郁闷,像山一样沉重。他叹口气,重重的倒在一张椅子里,沮丧至极。尔康就走上前去,真挚的看着他。
“如果我是你,我绝对在情况更坏以前,扭转局面!既然已经为了小燕子,把过去的
都砍断了,她就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那么,何必去伤害她呢?你不是早就说过,她的缺点就是她的优点吗?何况…”他低声的、警告的说:“你造成裂痕,不怕别人去补空吗?那个箫剑,可是个太大的威胁!”
尔康这几句话,打进了永琪內心深处。他大大一震,心里的隐忧,更加浓郁了。
小燕子在卧室里,是越想越气,她用力的踢门,踢桌子,踢椅子,踢一切可踢的东西。一面踢,一面骂:“把我看得这么扁…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还说要为我做一个全新的永琪,不再要求我!都是废话!都是谎话!还说我‘偷抢拐骗’,他才‘偷抢拐骗’!他拐了我,骗了我!”
“这可有点冤枉永琪了!他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抛弃了阿哥的身份,抛弃了荣华富贵,抛弃了皇阿玛,说不定还抛弃了整个山河!这么深刻的感情,被你一下子就否决了,我才为永琪喊冤呢!如果他是‘拐你’,他可赔本赔大了!”紫薇说。
“你当然帮他说话,他是你的哥哥!”小燕子气呼呼的喊。
“他是不是我哥哥,我已经不知道了!你才是我真正的姐姐呢!我不会偏他,欺负你!自从我们和他认识,我看着他从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地位,走到今天要去卖艺讨生活的地位…对他真的充満了佩服!他为你做的一切,你不领情,我领情!你不感动,我感动!他的牺牲和付出,实在不是一点点!这种男人,珍贵得人间少有!只有你,人在福中不知福!”
“你还帮他?你还敢帮他?你刚刚看到他那个样子,听到他说的混帐话了!你怎么还帮得了他?当着箫剑,他就把我贬得一钱不值!我们去卖艺,他躲在人群里,好像他多丢人似的,我已经生气了!回到家里来,他不道歉,还在那儿凶我!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跟他绝
!”
“什么绝
?”紫薇赔笑的说:“怎么绝
?我们这一群人,谁都离不开谁,你亲口说过,我们是一家人,有头一起砍,有血一起
!这么深厚的感情,怎么可能绝
?”
“那…我不跟他说话,可以吧?”
“可以,当然可以!”紫薇长长一叹:“可怜的永琪!”
“他可怜?他有什么可怜?”小燕子吼。“离开了金窝银窝,跟着你来睡稻草窝!明明是个阿哥,要他去向他的百姓伸手,他伸不了手,你非但没有同情他,还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最可恶的是…”
“谁最可恶?谁最可恶?”小燕子睁大眼睛。
“当然是你可恶…”
“我可恶?我什么地方最可恶?”
“如果你是永琪,永琪是你,箫剑是个姑娘,你会怎么样?”紫薇低声问。
“什么意思?”小燕子听不懂。
“我还记得采莲事件,一个采莲跟着永琪骑骑马,有人会气得鼻子里都冒烟!这个箫剑,能文能武,风度翩翩,总抵一百个采莲吧!”
“什么意思?箫剑跟采莲有什么关系?八杆子也打不着!”小燕子还是听不懂。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紫薇只好对着她明说了,喊道:“永琪吃醋了?就是这个意思,你整天跟箫剑混在一起,有没有想过永琪的感觉?”
小燕子张大了眼睛,恍然大悟,惊住了。
“可是…可是…箫剑是我的‘哥们’!”
“对啊!当初,那个采莲,可连一个‘姐们’都不算!”
小燕子怔住了。半晌,仍然气呼呼的吼道:“我才不相信什么‘吃醋’,就算他淹死在醋缸里,也不能说我是‘偷抢拐骗’!他用了这四个字来说我,我就再也不能原谅他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得我胃病!我不要呆在家里,我出去了!”
“你要去哪里?”紫薇一把拉住她。
“不要你管!”
小燕子就奔进厨房,找了一把斧头,她扛着斧头,穿过客厅,准备出门去。
紫薇着急的追在后面喊:“天都快要黑了,你带着一把斧头出去,要干什么嘛?不许去!”
坐在客厅里谈话的永琪和尔康,不噤一惊。小燕子扛着斧头,往大门冲去:“谁都不许管我,我高兴干嘛就干嘛!”
“小燕子!你去哪里?”尔康急忙问。
“我去山上砍柴!”小燕子头也不回的说。
尔康飞快的站起来,一拦。
“你去什么山?哪座山?”
“管他哪一座山,我看到山就上去,看到木头就砍!”
“不行,”尔康笑着:“山上有老虎,你一个人去砍柴,不大全安!而且,这个洛
城,有很多柴,我们去买就可以了,哪里用得着上山去砍?”
“少爷!‘买’要用钱!”小燕子大声喊:“我们连街头卖艺,都被说得那么难听,有人高贵得不得了,这个也不能做,那个也不肯做,我看,我们迟早会一
钱都没有!不能钱赚,只好砍柴!”
永琪呆呆的坐在那儿,扳着脸不说话。
“那…我们要吃饭的时候,是不是先去揷秧呢?”尔康问。
“反正,我要去砍柴!”小燕子一扬脑袋:“你让开,我出去了!”
尔康拦门而立,赔笑说:“你带着一肚子的气去砍柴,等会儿柴没有砍到,砍了人怎么办?”
“我去砍柴,怎么会砍到人呢?你烦不烦呀?你管紫薇就好了,管我干嘛?本姑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拦不住我!”
紫薇赶紧奔过去,推了永琪一下。
“我看,你跟她一起去砍柴好了!”
“谁要他跟我一起去?”小燕子大声喊:“他那么高贵,哪里是砍柴的料?最好坐在家里,等小顺子,小别子来侍候!等宮女们拿着点心,排着队送到嘴边来!”
永琪一唬的站起身来,吼着说:“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还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这两年来,什么不能做、不该做的事,为了你,我算是做全了!最后,还换来你的冷嘲热讽!不是我高贵,是我笨!”
小燕子大怒,冲了过来,跳着脚喊:“你后悔了?后悔还来得及,你回去呀!回到那个磕睡龙的怀里去呀!回去做你的小磕睡龙!”
“好!我走!再见!”永琪一怒,往门外就走。
尔康一个箭步,再去拦永琪,喊:“永琪!你疯了?你要走到哪里去?你跟我们大家一样,已经没有家,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回来!两个人都不要呕气了,大家握手言和,化力气为浆糊吧!”
小燕子把尔康—推。
“你好烦…”
小燕子推到尔康的伤口上,尔康—个踉跄,痛得弯身下子,忍痛喊:“哎哟…我的天!”
“尔康!怎样了?给我看!”紫薇吓得脸色都白了。
“哎呀!尔康…”小燕子也吓住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燕子说着,就奔上前来看尔康,手里的斧头,就“砰”的—声,摔落在身后。
只听到永琪—声惨叫,大家急忙回头,看到永琪抱着脚跳,原来斧头砍在脚上。
“哎哟!哎哟…不得了…脚趾头砍断了!”永琪痛喊着。
大家都大惊失
。小燕子就顾不得尔康了,冲上前去,真情毕
的抓住永琪喊:“脚趾头断了?哪一个脚趾头断了?严不严重…”
永琪站直身子,把小燕子一把拉进了怀里,苦笑的说:“怎么不严重?心也碎了,头也昏了,五脏六腑都痛了,话也说不清楚了…看样子,就快一命呜呼了!”
小燕子发现上了永琪的当,就对着永琪的手腕,一掌劈了过去,大骂:“去你的!居然敢骗我?你才是‘偷抢拐骗’,什么手法都用!宾你的!”
小燕子这一掌,力道极大,正好打在永琪手腕的伤口上。
这次,永琪是抱着手跳。
“哎哟!哎哟…”
小燕子不肯再上当了,奔去捡起自己的斧头,嚷着:“你去‘呜呼’也好,你去‘呼噜’也好,你去‘哎哟’也好,你去‘哼哈’也好…我再也不要理你,把你的骗人功夫,用到别的姑娘身上去吧…”
小燕子一面说,一面走,却一眼看见,紫薇把永琪的袖子卷起来,只见永琪那白色绷带上,迅速的被沁出的血迹染红了。紫薇惊喊道:“糟糕,伤口一定裂开了!”
小燕子目瞪口呆,手里的斧头,再度“砰”的一声,掉落于地。这次,却砸到了自己的脚。
“哎哟!”小燕子抱着脚大跳特跳:“哎哟…”
永琪一看,哪里还顾得着自己的手伤,奔过来就扶住她,着急的问:“砸到脚了是不是?刚刚我不是骗你的,砸一下真的好痛!赶紧把鞋子脫下来看看,有没有伤到脚趾头?”
“不要你管我的脚趾头,不要你管我的手指头,什么‘头’都不要你管!”小燕子—挣,喊着。不争气的眼泪就夺眶而出,又忘形的抓住永琪的手,看他那沁着血迹的绷带,—阵伤心,眼泪水滴在永琪的绷带上。“把绷带拆开看看…又
血了!怎么办?我去拿白玉止血散…”她转身要跑。
永琪看到小燕子为他心痛,心里一甜,紧紧的拉住小燕子,不让她走,把她搂进了怀里,情深意切的说:“已经为你亡命天涯了!盎贵可以不要,身份可以不要,地位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要…头可以断,血可以
…只是,那点儿‘骄傲’,没没有完全摆脫,对不起,我改!”
永琪这几句话一说,小燕子哪里还有忍得住,眼泪水稀哩哗啦的落下,把头埋在永琪怀里,她哽咽的喊道:“你不喜欢扮成观众,以后就不要扮好了嘛!你不要做你就说嘛,我哪有那么坏,什么‘偷抢拐骗’…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是有一点‘坏’,只是‘小小的坏’!最近,连柿子都没有偷,上次看到一个橘子林,里面结了好多橘子,好想偷几个,想到你不喜欢,我一个都没摘…”
“是吗?”永琪又是怜惜,又是后悔:“我错了,好不好?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你有一点‘小小的坏’,我有许多‘大大的坏’,说那四个字,尤其不应该!是我没有风度,口不择言,是我的错!你表演得那么好,能说能演,有声有
!赚了那么多钱,我应该为你骄傲,我非但没有鼓励你、还挑你的毛病!是我不好…自从开始
亡,我就有点心态不平衡!我好怕你发现,我在宮里是阿哥,我在民间,却处处不如人!说穿了,只是因为我好在乎你,好喜欢你!”
“真的?”小燕子软化了,感动了,抬头泪汪汪看着他。
“如果我撒谎,我会被
刀砍死!”
小燕子把他一搂:“那…我要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
小燕子就俯在他耳朵边,悄悄说:“箫剑只是我的‘哥们’!”
永琪的脸,蓦的涨红了。
尔康和紫薇互看,两人都带着笑,尔康就走了过去,捡起那把斧头,对斧头说:“斧头啊矮头,谢谢你帮忙!”
小燕子带着泪,却噗哧一声笑了。
这天,永琪和箫剑之间,都有一些尴尬。两人避免和对方见面,也避免谈话。紫薇、尔康看在眼里,不知道怎样去化解两人间的疙瘩。晚上,紫薇和柳红一阵叽叽咕咕,两个姑娘就下了厨房,做了一桌子的菜。晚餐时间,她们把菜肴—一放上桌。柳红大声叫着:“吃饭了!吃饭了!大家赶紧来吃饭啊!今天加菜!”
永琪、小燕子、尔康、箫剑都走了进来。柳红看看众人的脸色,嘻嘻哈哈的说:“今晚,没有小燕子的名菜‘酸辣红烧
’,但是,有我柳红的‘糖醋排骨’!”
“还有我紫薇的‘酸辣汤’!”紫薇接口。
“还有我柳红的‘糖醋拌黄瓜’!”柳红再说。
“还有我紫薇的‘醋溜鱼片’!”紫薇接着说。
“还有我柳红的‘酸辣面’!”柳红又说。
“还有我紫薇的‘糖醋莲藕’!”紫薇跟着说。
柳红和紫薇说到这儿,小燕子已经纳闷得不得了,嚷着:“你们怎么不是‘糖醋’,就是‘酸辣’?都被我传染了吗?”
“因为今天家里有好多醋,好多辣椒,又有好多糖!”紫薇笑着说。
尔康忍俊不噤,就笑着嚷道:“爱吃甜的,爱吃酸的,爱吃辣的,都尽量吃吧!自从大家逃亡以来,酸甜苦辣,各种昧道,算是尝尽了!好,做菜的有心,吃莱的有福了!”
永琪听到大家这样开玩笑,不噤有点讪讪的,尤其见到箫剑,更是尴尬。
箫剑听着,看着,倒是一股落落大方的样子,大笑着说:“这也糖醋,那也糖醋,好极了!你们吃糖的吃糖,吃醋的吃醋,我喝酒!”
箫剑就一庇股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酒,一举杯干了。然后,他用筷子敲着酒杯,高声念起一首诗来:“人生无
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落地为兄弟,何必骨
亲?得
当作乐,斗酒聚比邻!及时当勉励,岁月不饶人!”
“陶潜的诗!”尔康感动的说:“这首诗里最好的两句就是‘落地为兄弟,何必骨
亲’!此时此刻,这首诗,真是我们大家的写照呀!”
“不错!我也最爱这两句!”箫剑豪放的说,眼光有意无意的扫了永琪—眼。
永琪看看尔康,看看箫剑,一掌拍在箫剑肩上。大声说:“兄弟!今天得罪了!请原谅!”
箫剑和永琪,就相视而笑。一场误会,就在“落地为兄弟,何必骨
亲”的感觉中,化解了。
接下来,大家在洛
住了一段曰子。尔康的伤,逐渐的复原了。紫薇的身子,也完全调养好了。
这天,大家都去洛
北区卖艺。这些天、洛
城的东、西、南方,大家都走遍了,只有北区,还没去过。现在,大家卖艺已经卖出心得来了。箫剑和小燕子,那种滑稽的打法,最受观众
。所以,他们两个已经成为为主角。尔康、紫薇是最好的“观众”他们两个,生来就有让人信服的脸孔,只要两人一“领先捐款”往往就一呼百应。至于永琪呢?自从和小燕子吵过—场架以后,他就脫胎换骨了。
选好了表演的场地,大家拿出家伙,各就各位。小燕子和箫剑准备表演,柳红准备收钱,紫薇和尔康站在人群里观望。永琪拿着铜锣敲着,他终于完全摆脫了“阿哥”的骄傲。一面乒乒乓乓的敲锣,一面朗声说道:“各位洛
的父老兄弟姐妹们,在下艾琪、河北人氏,带着兄弟姐妹四人,要到四川去寻亲。谁知,在路上遇到強盗抢劫,到了贵地,妹妹又染上重病,双眼失明,为了请大夫,把所有的盘
全部用尽。真是‘屋漏更遭连夜雨,船行又遇打头风’!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已经山穷水尽,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前来卖艺!我们在这儿给各位献丑一段,如果大家看得高兴,请随意赏一点!如果不方便,在下依然谢谢各位捧场!”
小燕子和箫剑就表演起来。两人打得翻翻滚滚,箫剑照例左摔一跤,右摔一跤,狼狼狈狈的到处奔逃,小燕子照例一路追杀。
臂众看得好高兴,笑声不断,掌声不绝。
人群中,钦差李大人穿着便衣,带着手下,已经混了进来。看到永琪在敲锣打鼓,小燕子在卖艺,紫薇和尔康都围在旁边,个个満面风霜,衣饰简陋,李大人震惊极了。
“是他们几个!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五阿哥在街头敲锣,还珠格格在卖艺…皇上如果知道了,大概会伤心
绝吧!”
李大人想着,一时之间,有点举棋不定。不知道是出示身份好,还是赶紧回去报信好。正在犹豫间,柳红拿着盘子,走到李大人面前,说着:“请随便赏一点!谢谢!谢谢…”
李大人心中恻然,拿出一锭银子,放在盘子中。出手太大,柳红一惊。旁边的尔康,也惊动了,走了过来,和李大人一个照面。尔康大震,来不及反应,李大人立即说道:“福大爷吉祥,借—步说话!”就去拉尔康的衣袖。
尔康一夺衣袖,
出绑着绷带的手腕?畲笕擞质且痪估
患霸偎祷埃狄丫派蠛埃骸靶⊙嘧樱×欤锝#〉腥艘训剑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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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康喊完,飞身而起,拉了紫薇就跑。
小燕子猛一抬头,和人群中的李大人眼光一接。小燕子大叫:“跑啊!大家快跑啊!那个会用鱼网的‘大人’又来了!”
永琪急忙捞起小燕子,施展轻功,飞越人群,狂奔而去。
群众大惊,你推我挤,跌的跌,摔的摔,
成一团。
箫剑冲到尔康身边,急促的,低低说:“你带紫薇和柳红,赶紧先回四合院,尽快收拾一点东西,套好马车等我们!我和小燕子永琪去把追兵引开!摆脫了追兵,我们就回来!等我们一回来,马上出发!”
尔康点头,带着紫薇和柳红,就脚不沾尘的往另一个方向飞奔。
箫剑怕敌人去追尔康,故意在李大人面前一转。对李大人喊:“一国之君,怎能对自己的骨
,狠下杀手?”
李大人大惊,还来不及反应,箫剑已经像箭一般,追着小燕子而去。
“快去追他们!”
李大人急呼着,带着许多便衣的侍卫,对着小燕子的方向,追了过去。
小燕子、箫剑和永琪,一阵狂奔,奔到了街边一家染布工厂外,小燕子看到院子中,挂満了各种颜色的染布,觉得可以蔵人,就飞跃进去。永琪和箫剑,也跟着窜了进去。
堡厂里,若干女工,正在染布晾布。地上,有许多的大染缸。看到小燕子等人,横冲直撞的奔进来,工人们大惊,惊呼着:“什么人?怎么可以闯进来?不要弄脏了我们的布!”
堡人们还没回过神来,李大人带着便衣侍卫,也跳进工厂?畲笕思焙簦骸案窀袂肓舨剑〕加谢耙担∏榭霾幌衲忝撬氲哪茄窳印蹈魑簧说纳耍〉牟。挤钪即颂嚼矗魑恢尾 ?br>
小燕子见李大人追来,又急又气,大骂:“你还想骗我!上次用鱼网网我的,就是你!我才不会那么傻,被你们骗!我知道落到你们手里,就是‘杀无赦’!我好不容易保存的脑袋,绝对不会再丢掉!你对我用鱼网,我也给你一张鱼网!”
小燕子喊完,抓起一块染布,就对李大人抛去。箫剑和永琪赶来,双双抓住染布一角,对李大人撒网似的撒下。永琪大喊:“李大人!你放弃吧!今天,看在你也是为人臣子,我不对你用杀手!带着你的部下,快撤!”
李大人不敢反抗,还试图解释:“五阿哥!皇上心存仁厚…”话没说完,染布己当头罩下。
李大人大惊,拔剑在手,拼命去砍那些布。奈何布质柔软,砍不断,理还
。一时之间,闹了个手忙脚
。
小燕子一看,这个好玩,就不住的把染布拉下,抛向敌人。箫剑和永琪,存心要拖延时间,让尔康柳红可以收拾东西,就拼命配合小燕子,用染布撒向追兵。
几个侍卫,被染布襄住,好生狼狈。就有其他侍卫,纷纷出拔长剑,和箫剑永琪大打出手。
堡厂女工一看,又是刀又是剑,吓得大呼小叫,逃的逃,跑的跑,躲的躲,闪的闪。—时之间,只见红黄蓝绿各
染布,漫天飞舞,刀
剑戟,闪闪发光。女工们没命奔逃,小燕子等人、拳来脚往。一个染布工厂,弄得天翻地覆,眼花
。
李大人好着急,生怕伤到永琪和小燕子,大喊:“不许伤人!大家小心!”
众侍卫不敢伤到永琪等人,难免打得顾此失彼。
小燕子却越战越勇,跳上一个染缸的边缘,和几个追兵
斗。一个应付不了,差点被打落染缸。幸好永琪飞身而至,及时救下小燕子。箫剑就跳过来,一脚把敌人踢进了染缸。等到那个侍卫,从染缸里冒出头来,已经被染成了一个“绿人。”
小燕子大笑:“哈哈!哈哈!这个好玩!”
小燕子就再跳上染缸边缘,永琪和箫剑急忙去配合她。三人合作无间,将众侍卫左一个,右一个打进各
染缸。
李大人站在工厂里跳脚,还在不住口的高呼:“五阿哥!还珠格格…皇上心存仁厚,不会要各位的脑袋了,赶紧停止抵抗,随臣回去覆命…”
小燕子大喊:“你回去告诉那个瞌睡龙,我们再也不会回去了!就算被追兵打到断手断脚,全部死绝,也不会回去了!”
“还珠格格不要负气…”
李大人话没说完,箫剑一掌打来,李大人仓卒应战。没料到箫剑武功那么高強,被打得飞身而起,掉进最后一个染缸中。箫剑就大吼道:“小燕子,永琪,我们快走!”
三人不再恋战,飞跃而去,直奔四合院。
尔康、柳红和紫薇已经匆匆的收拾了一些行李、备好马车,在院子里等待。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柳红大喊。
小燕子、永琪、箫剑飞奔而来。永琪和箫剑跳上了驾驶座,小燕子上了车。大家刚刚坐稳身子,箫剑和永琪一拉马缰,马车就飞驰起来。
小燕子坐在马车里,得意的嚷着:“紫薇,你们没有看见,那个李大人被我们整得好惨!上次,他用鱼网来网我,这次,我们把他们通通打进染缸里,全部染成红红绿绿的!那个李大人,现在是皇阿玛面前的‘红人’了!哈哈!哈哈!”
紫薇惊奇的看着小燕子,说:“我们弄得这么狼狈,一路逃难,—路被追捕,我好奇怪,你还能笑得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他们那么多人,我们只有三个,把敌人打得落花
水,怎么不高兴?”小燕子嚷着,忽然有个大发现:“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叫作‘落花
水’了!原来,把敌人打进染缸,就叫‘落花
水’,每个人染得像朵花,红黄蓝绿都有,再弄得
答答,这就是‘落花
水’!我懂了!”
小燕子兴冲冲,紫薇却有点忧郁。尔康关心的看着紫薇说:“紫薇,你不要紧张,你千万把心情放轻松一点!要知道,我们以后的人生,恐怕都要在追追逃逃的曰子里度过!大夫说,你的眼睛是受了刺
才失明的,我现在最怕的事,就是你再受刺
!”
“皇阿玛为什么不放手呢?”紫薇一叹:“为什么一定要追杀我们呢?我们大家都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要再想这个问题了!想了,只是让我们痛心而已。”尔康说。
“如果皇阿玛一直不肯放手,我们—直逃亡,要逃到哪一天为止?就算到了大理,他还是可以派人追到大理!什么地方,才是我们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呢?”
小燕子就拍拍紫薇,说:“其实,这种生活也満刺
的,我们就当是在玩‘官兵捉強盗’!玩得又精彩,又刺
,有什么不好?”
“对!大家振作—点,走一步算—步。也可能,闹到最后,皇上累了,放弃了!那就是大家的运气了!”柳红也给紫薇打气。
紫薇抬头看着窗外,深思的说:“虽然我们这样狼狈,被皇阿玛追杀得伤痕累累,但是,我还是常常想着皇阿玛对我们的好。难道,皇阿玛只记得我们的错,就从来没有想过我们的好吗?”
一句话说得小燕子也难过起来,尔康也默默无语了。
马车在原野上飞驰着。尔康看着车窗外向后倒退的旷野树木,觉得,那个皇宮,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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