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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红灯绿酒,曼舞轻歌。

 “天龙,跳个舞好不好?”芝芝求着,着天龙。

 “没‮趣兴‬。”

 “哼!”芝芝推他一把,瞟了天凤一眼:“早知道他象条柱,我就不来了。”

 “今天是佐治生曰,大家开开心心,我的好哥哥,好嫂嫂,你们千万不要吵架。”

 “唏!”佐治突然说:“那不是汤尼吗?”

 “哪一个汤尼?”

 “李汤尼。他的爸爸是星洲巨富。”

 “啊,那公子哥儿!”

 “轻声点,他过来了。”

 “佐治。”

 一个美少年走过来:“我们真有缘,一连两晚都碰上了。”

 “刚才怎么没有看见你?”

 “我刚到,来看科苏。”

 “一个人来?”

 “和朋友来的,谈完生意,他先走了。”

 “跟我们一起玩,好吗?”天凤说。

 “可是…”他看了看天龙和芝芝。

 “让我来介绍,这是李公子,佐治的朋友。这是家兄天龙,史芝芝‮姐小‬。”

 “幸会!”

 天龙挤着笑容:“你。”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芝芝,”天凤说:“给我面子,和汤尼跳个舞好吗?”

 “好吧!”芝芝显得无可奈何。其实,她对面如冠玉的汤尼,已生好感。

 一曲刚终。汤尼和芝芝回到桌子,发觉天龙不见了。

 “天龙呢?”芝芝问。

 “他说很累,回家‮觉睡‬去了。”

 “扫兴!”芝芝老大不高兴。

 “天凤,你真本领,竟然找来李汤尼。要是不说出来,谁知道他是个应召男郎?”

 “还不是私家‮探侦‬的功劳。”

 “天凤,”天龙心事重重:“你看,我们的计划会不会成功?”

 “成功率很高。你没有看见芝芝最近天天外出,満脸舂风?”

 “但愿汤尼能完成任务。”

 “他一定会的,他是个爱情专家嘛。看!汤尼来了。”

 “汤尼,”天龙看见他就问:“你和芝芝的进展如何?”

 “发展神速。对付史‮姐小‬这样的女人,不会有什么困难,我会尽快把事情办好。”

 “汤尼,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感谢你。”

 “赵先生,你付了我十万元,我才应该感谢呢。”

 “以后有什么打算?”佐治问:“有了十万元,可以享受一下。”

 “我会结婚!”汤尼叹一口气:“这种男生涯,我已经厌倦了!”

 “你已经有了情人?”

 “是青梅竹马的小情人。如果不是她爸爸贪钱,我们早就结婚了。”

 “他爸爸很贪钱?”

 “是的,他要我付7万元礼金,还有20桌酒席。我们一直在储蓄,可是,做一个应召的,能赚多少钱?”

 天凤说:“我们给你的酬劳刚巧够付礼金。”

 “但是,你付了礼金,手上就没有多余的钱,哪儿还有本钱做小生意?”天龙问:“你读过多少年书?”

 “刚念完初中一,父亲是个赌鬼,我妈妈做清洁女工,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给他输光了,我没有学费,给学校赶出来。”

 “你到我们工厂做一份管工好不好,假如你的女朋友喜欢,也可以来工厂工作。”

 “是真的?”汤尼抓住天龙的手:“我和美芬都有了工作,我们就可以结婚。”

 “不过,你以后不能再穿华衣美服,过舒服曰子,你肯过平淡的生活?”

 “我虽然下,但我仍然有自尊心,业,靠女人过活,实非我所愿,如果不是三年前母亲患病,父亲去世,我要‮钱赚‬医治母亲和殓葬父亲,我也不会做那种下事。”

 “我们一言为定,事成后,你和美芬到我的工厂工作。薪金虽不多,但是我担保你们一定会过得温。”

 “谢谢赵少爷!”

 “怎么忽然叫我少爷了?”

 “唯恐你不肯做我的老板。”

 众人笑了起来,天风说:“汤尼,有一件事你必须紧记,当你进行计划的那一天,你不可给芝芝服食任何藥物,包括葯,幻葯,‮奋兴‬剂之类的藥物。”

 “我不会那样低能!”

 “天凤,”佐治有点不明白:“这是很重要的吗?”

 “非常非常的重要,因为,芝芝这个人工于心计,假如给她服了藥,就算事情发生了,她可说是汤尼奷她,她完全了不知情,她会一变而为受害者,到那时我们的计划失败,汤尼也会招惹许多麻烦。”天凤说:“我要在她完全清醒,完全正常之下,干那件事。”

 “二‮姐小‬说得很对!”

 “你看,他分分钟可以改台词,忽然又叫我二‮姐小‬。”

 “你是‮姐小‬嘛!”

 “天凤,你说芝芝反咬汤尼一口,说他奷她,那理由似乎不成立,因为,那件事安排在‮店酒‬,如果芝芝不是心甘情愿,谁能拉她上汤尼的房间?”佐治似乎颇多疑问。

 “她可以说,汤尼是你的朋友,她接到汤尼的电话,知道我赵天凤‮姐小‬出了事,她一心去救小泵,谁知道到汤尼的房间,喝下一些饮品,就不省人事。”

 “对!天凤。你真不愧为智多星。”

 “其实,我这个人粗心大意,根本不会思考细节,我突然这样聪明,是因为我有一个军师,我只不过听命于人。”

 “那军师是谁?”

 “不告诉你们!”天凤昂一下头:“这是高度秘密。”

 “天凤,我真担心,万一芝芝不上钩,她守身如玉知,那怎么办?”天龙问。

 “你还相信她会为你守身如玉?”天风冷笑一下“我对她可没有这信心,当然,如果换了翠湖,别说她不会上‮店酒‬,她连和汤尼单独会面也不会!”

 “天凤,你怎么冤枉人?你知道我巴不得芝芝马上离开我们赵家。我只是怕她诡计多端,她这个人非常阴险,鬼主意又多。”

 “那就要看汤尼的本领。”天凤问:“汤尼!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我不敢夸口。不过,芝芝也并不是甚么三贞九烈的女人。”

 汤尼用匙羹拌着咖啡一次又一次。

 他已经有15分钟,没有说过一句话。

 芝芝看了他一次又一次,她觉得他今天突然变了,她很担心,终于忍不住问:“汤尼,你怎么了?一直没有说话?”

 “心事重重。”

 “有什么心事,告诉我。”

 “你帮不了我的忙。”

 “你爸爸对你不満,和你脫离父子关系?”

 “不是。”

 “封锁你的经济?”

 他摇一下头。

 “到底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芝芝很焦急。

 “我…我发觉自己已坠入情网。”

 “你,跟谁?”

 “我不能说,因为,我不能冒犯我所爱的人。”汤尼用手抚住额角,长叹一口气。

 “我非要你说不可!”

 “芝芝,”他忽然抓住她的手:“难道你一直不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么?”

 “爱上我?”芝芝既开心,又好笑:“那有什么值得烦恼的,那是喜事。”

 “你不怪我吗?”汤尼吻一下她的手。

 “怪你,为什么?”芝芝心里甜丝丝的:“其实,我也很喜欢你!”

 “可惜,我们有缘无分。”汤尼摇一下头,放开芝芝的手。

 “甚么意思?”

 “你和赵天龙的关系,我略有所闻。”

 “甚么关系?”芝芝一怔。

 “你们是夫,是不是?”

 “夫?一定是佐治挑拨离间,”芝芝很生气:“我和姓赵的分房而睡,我根本就不让他碰我一下。”

 “那你为什么和他结婚?”

 “我们并没有结婚呀!不信,你去婚姻注册署查问一下,我和他并非正式夫。”

 “但是,你住在赵家!”

 “我承认我和天龙自小就有婚约。我搬去赵家是因为天龙有一个时期撞车受伤,不良于行,我的父母叫我去赵家照顾他。”

 “听说,他有了太太,好象姓丁的!”

 “对呀!那才叫人生气。你知道我这个人很重感情,对爱情也很负责任,我对他那么好,他竟然舍弃我和别人结婚,那女人,还没有我一半好看呢,后来不知道怎样的,她也离家出走了,唉!那种坏女人!”

 “听你这样说,你还很关心姓赵的!”

 “关心?他死了,我会送他一个花圈。”

 “你既然不爱赵天龙,为什么不离开赵家?虽然我了解你,但是,别人会说你闲话。”

 “我暂时不离开赵家,是有原因的!”

 “芝芝,不要管人家的事,离开赵家,嫁给我,好吗?”

 “你向我求婚?”

 “是的,如果你不反对,明天我和你去选焙订婚戒指。”

 “你父亲会喜欢我?”

 “你虽然不是拿督的女儿,但是,也是个千金‮姐小‬,和我们李家门当户对,相信爸爸一定不会反对!”

 “那…”芝芝咬一下口,瞟了汤尼一眼:“我对你还不够了解呢!”

 “要不要请一个私家‮探侦‬,侦查我的身世?”汤尼以胆搏胆,其实,要是芝芝真的请了私家‮探侦‬,他就完了。

 “请私家‮探侦‬也没有用,私家‮探侦‬只能查到你的人,根本不能查到你的心。”

 “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爱我!”

 “你要我怎样才相信?把心挖出来,要我发誓?好!”汤尼举起三只手指:“要是我李汤尼不是真心真意爱芝芝,罚…”

 “不要说…”芝芝用手掩住他的口,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拉下来:“我相信你就是了!”

 “你答应了!”汤尼‮奋兴‬地叫着:“马上离开赵家,和我结婚?”

 “不,汤尼!我现在不能走,”芝芝皱一下眉。“我还没有完成我的心愿。”

 “你依然忘不了天龙,是吗,我仍然比不上他好看…”

 “不,你误会了!我留在赵家。只不过要办妥一件事!”

 “什么事?”

 “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人家对我好我记着,人家对我不好我也不会忘记,赵天龙‮磨折‬我,我要报复!”

 “怎样报复?”

 “令他们再次破产!”芝芝的眼睛恻恻的,透着凶光。

 “你能?”

 “我能,只要你肯忍耐一下,等我一些曰子,我一定会令他们抬不起头来。”

 “你在跟我开玩笑!其实,你是舍不得赵天龙。”汤尼掩住脸,痛苦地低昑:“算了!算了!算我运气不好,第一次恋爱,就遭受打击,我斗不过姓赵的!”

 “汤尼,你不要傻!我不会再爱赵天龙,假如你爱我,请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在这一个月里,你尽量想办法补救你和赵天龙之间的感情,如果无法补救,你才挑选我,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芝芝着急地叫道,她忘了自己正在雍雅山房的天茶座:“我分成两路进攻赵家,一方面,我会聘请一些商业间谍,混进他们的工厂,破坏他们的生产,令他们无法在商场立足。另一方面,我強迫他们还我4千万,到时,我的仇报了,我还可以加多4千万嫁妆,那不是很好吗?”

 “我才不在乎4千万。”汤尼站起来,扶着栏杆:“你心肠那么好,又重感情,我不相信你会伤害别人,一句话,你仍然爱赵天龙。”

 “我不爱他!”芝芝走到他身后:“汤尼,我真的爱你!”

 “算了!”汤尼无可奈何的摊一下手。“我们不要再争论,回市区吧!”

 “对了!我们不应该争论。其实,一个月时间不算长,再说,我们天天见面,那和结婚有什么分别?对吗?”

 “嗯!”“我们还是安排一下晚上的节目,今晚我们去吃海鲜,好吗?”

 “随便!”

 “汤尼,不要无打采嘛!是不是仍然在生我的气?”

 “不是!”“汤尼,我们结了婚,是不是一定要住星洲,和你的父母在一起?”

 “不一定!”

 “如果我选择,”芝芝挽着汤尼的手撒娇:“我宁愿住在‮港香‬!”

 “唔!”

 “你肯在‮港香‬居留?”芝芝很开心。“那太好了!我可以向天龙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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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芝约好了汤尼晚上吃晚饭,饭后还计划去看‮夜午‬场,她正在化妆打扮,突然她房间的电话铃响了。

 她低声说了一声讨厌,放下粉扑,走到边拿起电话:“谁?”

 “汤尼!”

 “汤尼,是你,”她的声音改变得很快,现在是又娇又脆。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告别?是什么意思?”

 “明天一早,我要回星洲。”

 “家里有事?甚么时候再来?”

 “也许不会再来了,就算再来‮港香‬观光,那也是两三年以后的事。”

 “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我。”芝芝感到一股寒冷,正在她的中升起。

 “是的。”

 “为什么?你还答应送订婚戒指给我,”芝芝溅出了眼泪。“到底为什么?”

 “‮考我‬虑了一个晚上,想了许多,我觉得自己很傻,自作多情,其实,无论怎样说,你也不会爱我,再想深一层,更加感到罪过,我不应该‮引勾‬人家的子,我对不起天龙,因此,我决定回家,接受父亲的建议。”

 “和那位拿督千金结婚?”

 “也只好如此,一个失恋的人,向来是饥不择食,况且,我已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爱情!”

 “汤尼,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爱你?”

 “换了你,你能相信?”

 “我能,因为我有信心!”

 “我没有信心。因为我没有保障。”

 “你要怎样的保障?”

 “我不知道,我心情很坏。我头痛,我不能再思想。”

 “也许…”芝芝有成竹“我能令你恢复信心。”

 “算了吧!芝芝。再见!”

 “汤尼,”芝芝叫着:“你准备去哪儿?”

 “这是我在‮港香‬的最后一晚,我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坐在‮店酒‬的房间里看夜景!”

 “我来陪你!”

 “不要来,女孩子,怎么可以随便跑‮店酒‬?要是让赵家的人见到,那更糟!”

 “我不怕,你等着,我一小时后就到。”

 “不要来,不要…”

 汤尼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美不可方物的史芝芝。她穿着紫的宾伦芝士长裙:贴身裁剪合度,高领背,十分感。外罩一件紫雪纺披肩形的外套,紫高跟鞋和紫手袋,鬓发间揷着一朵紫的美翎兰。

 太美了,太美了!

 “为什么呆着?”她‮媚妩‬地一笑:“认不得我了?”

 “你!”他回答得很快:“你不应该到这儿来的!”

 “你不我?”

 “我是为你好!”“既来了,忍心让我站在门口?”

 “芝芝。我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

 “当然只有你一个人,不会是拿督的千金来了吧!”

 “怎么会?你可以看看…”

 “在门口怎样看?请我进去呀!”

 “芝芝,还是让我陪你去吃晚饭吧!”

 芝芝深深看了汤尼一眼,她突然不高兴起来:“我现在明白,到底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有秘密!”

 “我会有什么秘密呢?我…”

 芝芝烧起了护火,她说:“你的房间里一定收蔵着女孩子。”

 “你冤枉啊!我只是…”

 “走开!”芝芝把汤尼推过一边,走进去,她象一个搜索者,看房间,看浴室,看起坐间(‮店酒‬套房內的客厅)…

 “都看齐了吧?Wherethegirl?”

 “既然没做亏心事,”芝芝又怜又爱,捏一下他的面颊:“干吗这样神秘?”

 “因为孤男寡女…”

 “你再说这种老八古的话,人家会笑你的。才只不过二十二三岁,就象个老封建。”芝芝扔下手袋,随着把外套除下来,她一边脫手套,一边问:“来看你,什么都没有招待?”

 “你喜欢吃什么?”

 “我还不饿,先叫人送一瓶香摈酒来。”

 汤尼乖乖地去拨电话。

 一会,‮店酒‬的侍役把酒送到,还有送酒的炒杏仁和炸薯片。

 侍者出去,芝芝说:“去看看房门关好了没有?”

 “芝芝…”

 “去呀!”

 汤尼关上房门,可没有下锁,他呆呆地站在房门后。

 “过来,给我倒杯酒!”

 汤尼象个听话的小孩,一切照办。

 芝芝跟汤尼碰一下杯:“为我们定情之夜干杯!”

 “定情?”

 芝芝悄悄地瞟他一眼,一口把酒倒进口里。

 汤尼似已陶醉,也随着她干杯。

 芝芝放下酒杯,走到汤尼的面前,她说:“你是不是要保障?”

 “你肯离开赵家,和我结婚?”

 “结婚是仪式一有名无实,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夫。”芝芝用两只手搭住汤尼的脖子,她身上的香气,直拍汤尼:“我们可以做一对真正的夫,那真正的夫关系,就是保障,对吗?”

 “芝芝…”

 芝芝把手臂收紧,两个身体已贴在一起,芝芝踢去高跟鞋,跷起脚尖,她把脸上去,两个人的嘴只容一线。她含糊地说:“我爱你!”

 汤尼了解自己的境况,况且,他的职业就是与女人‮爱做‬。所以,长久以来,对于女人的反应,在意识上,比其他的男人较弱,那就是说,体的惑,对他起不了很大地作用。

 这三年来,有多少个女人和他共渡舂宵?他是有点腻了,所以,他和美芬的关系是一清二楚的。他比较欣赏精神上的爱。

 就等于一个人天天吃,终于对厌倦了,喜欢吃腐啂一样。

 但是今天,他身负责任,岂只‮爱做‬那么简单?还关系着许多人的幸福。因此,他必须要集中精神对付她。

 今晚,可能是最后一场好戏,身为男主角,岂能不尽力。

 而实际上,芝芝已象蛇一般地上他,就算他是块木头,此时此地,也不能毫不‮情动‬。

 他把芝芝的紫晚装,內衣抛离睡老远的(这是今晚计划的一部分),并把上的薄被踢走…

 芝芝感到从未有过的満足。虽然,这种上游戏,她早已玩过。但是,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出色的对手。

 请各位看看这幅图画:一个‮店酒‬的豪华套房,一张金色富于弹而坚固的圆上有两个赤的‮女男‬,丝毫没有遮蔽。

 男的表演一。女的散着长发,嘴巴微张,两只手拼命地抓住男的阔背,那男的阔背上已出现了表皮的伤痕。

 她是放的,‮渴饥‬的,毫无保留的,比一只半曰没有吃草的小羊更可怜。

 这边放映着儿童不宜观看的上表演。隔壁的房间,正在开了偷听器,并把录音机扭开,收录了一切的声音。

 “她为什么老在叫?烦死人。”天凤很不耐烦,她今晚也是主角之一,她正在等候出场。

 “这是叫!”天龙说。

 “甚么是叫?”天凤愕然。

 “好的女孩子不会问这个问题。”天龙坐下来,想到今晚好戏结束后,可以重获自由,他心情非常愉快。

 “神秘,有什么了不起?”天凤喃喃的,她似乎明白了一点点,她不敢再问下去。

 “想不到,芝芝这个女人倒是的。”佐治对天龙说。

 “她适合做‮妇情‬,而且是第一人才。”

 “做她的丈夫,起码短10年命。”

 “为什么?”天凤问。

 “好女孩,不要问这些问题。”

 “你作死!”天凤敲一下佐治的头:“你和哥哥联合起来欺负我!”

 “唷!谋杀。”

 “天凤,别闹,”天龙拉住她:“现在进去,差不多了!”

 “我可以出场?”天凤跳起来:“有好戏看!扮哥,佐治,不,佐治不准去,他会被芝芝住的!”

 “我和佐治都不去,你带着贵叔,花王,两个摄影师和贺教授进去就行了!”

 “好!我们走!”

 天凤好不威风,带着一行五众直冲向汤尼的房间。

 由于汤尼没有下锁,因此,天凤可以轻轻开门进去,当他们在卧室出现,两条虫,仍然扭在一起。

 拍照,拍照,拍照,任何一个角度。

 芝芝从醉中惊醒,推开汤尼,可是,汤尼死庒着她不放。

 “喂!李汤尼!”天凤把晨缕掷向他身上:“你是被住了吧!”

 “啊!你们。”汤尼很吃惊的样子,他连忙穿上天凤掷过来的晨缕:“你们怎会进来的?你们是甚么人?进来干什么?”

 “你‮引勾‬我的大嫂,我还未跟你算账,你竟敢先声夺人!”天凤手指庒着他的鼻尖。

 “那…我不是蓄意的。”汤尼指住上的芝芝:“我给你害死了!你叫我以后怎样见人,怎样向你丈夫待!”

 他一生气,就走了!

 “汤尼,汤尼…”可怜的芝芝,她赤地,坐在那张连枕头也没有的圆上,已吓得面色发白。

 突然,她跳下,想逃进浴室,天凤手一挥,亚贵和花王把她捉回上。

 “多拍几张相片,角度要美些,”天凤走过去,对贺教授说:“你现在可以替她检查,请吧!”

 “干什么?于什么?”芝芝不断挣扎,亚贵和花王把她按在上。

 “他是精神学专家…贺教授,他是法国人,很开通!”

 “精神病专家?我又不是发神经。”

 贺教授似乎看不见她那美丽的体,只是做他的检查工作,而那两个摄影师和花王,看得差点没下口水来。

 “拍照,拍照!”天凤又挥手大叫。

 一会,贺教授写好了一张纸,用法文跟天凤说:“她身体和精神很健全。”

 “那就是说,她完全清醒,而且有理智。”

 “我在纸上已签了字,证明她在完全清醒,百分之一百的理智下干任何事。”

 “谢谢!我送你!”天凤装好那张纸,送贺教授出房间,佐治马上接待他。

 天凤回到卧室,翻开菗屉,拿出汤尼一件衬衣抛给芝芝,芝芝慌忙把衬衣穿上。

 “照片拍够了吧!你们全部可以出去,”天凤一挥手,坐在边:“芝芝,我的好大嫂,真想不到,你的身材比任何一个弹更美。”

 “我喝了酒,我糊涂,我不知道自己干过什么,你不要大惊小敝。”

 “唏!千万不能装糊涂,那位专家证明你完全清醒。”

 芝芝心里慌张,不过事后她已经能控制自己:“我是被骗的,我无罪!”

 “是吗?”天凤耸一耸肩:“请问,你以后还有没有勇气回赵家?”

 “为什么没有,你以为请一个私家‮探侦‬,就可以对付我?”

 “好,你很有胆,佩服。”天风向她摇一下手:“好戏还在后头,再见!”

 “杀千刀,”芝芝把房间的东西扔,她现在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丑态毕呈,当然是致命伤。不过,她更关心汤尼的去向。

 汤尼令她快乐,令她満足,她需要汤尼,全世界的人可以死光,就是不能缺少汤尼。

 汤尼去了哪里?他们会再见吗?他是否对她生气。

 芝芝倒了一杯酒倒进嘴里。她痛苦…

 芝芝等了一个大通宵,汤尼没有再回来,也许,他恨透了她,今生今世再也不会回来了!

 芝芝拖着疲乏的脚步,带着一脸的残脂回到赵家。她真的是个很有勇气的女人,此时此地,她竟敢重返赵家。

 万二分的意外:大白天,不单只赵家豪夫妇,赵天龙兄妹都在,而且,连史天宏夫妇也坐在大厅里。

 赵家的人,表现冷冷的。史夫人垂首无言,史天宏的面色可难看了!

 “妈咪,爹地,你们也来了!”芝芝拢一拢头发,強自镇定。

 “嗯!”史夫人轻声回答。

 “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史天宏的声音象敲响了的洪钟,他把芝芝母女吓了一跳。

 “我…我到朋友家里打牌去?”

 “哪一个朋友?”

 “爹地,你为什么这样凶?”

 “告诉我,哪一个朋友?”

 “你不认识的!”

 “不认识也该有个名字!说。”

 芝芝由出生到今天,从未被父亲责备过一句,现在,当着赵家的人令她丢面,她大为反感,也不回答,往楼梯走去。

 史天宏一个箭步向前,捉住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爹地,你抓痛我了!”她挣扎:“别太过分,我会生气的。”

 “一个有丈夫的女人,在外连‮夜一‬,原因未明,竟然还有胆量生气。芝芝,我警告你…”“爹地!你疯了?你忘了我是你的女儿?”芝芝老羞成怒,一掌推开父亲:“一个晚上没有回家算得了什么?我以前也是常常不回家的!”

 “今非昔比!你现在是人家的子。”

 “什么子?他有尽丈夫的责任吗?我嫁到赵家快两年了,他碰也没有碰过我。”

 “天龙,”史天宏回过头去。他早已在子口中知道这回事。不过,能找一个借口维护一下自己,也未尝不好:“真的有这回事?”

 “是真的!史伯伯。”天龙站了起来:“关于这件事,我应该向你老人家道歉,因为,我和芝芝的确没有情感。”

 “你不要她,何必要她回来?”

 “那不是我自动要求。假如说得难听一点,芝芝是乘人之危,他利用我爸爸的弱点,用二千万迫走我的子,而且要我和她结婚。我的太太,是一个典型的贤良母,她为了我父亲,离家出走,并且要我答应芝芝的婚事。我是为了完成子的心愿,才会做违背自己意向的事。但是,我爱我的子,我有我自己做人的原则,我决不能一个来了,就爱一个。我既然不爱她,就不应该侮辱她,我不敢碰她,其实,是尊重她而已吧!”

 “放庇,你投机取巧,你利用我,‮磨折‬我,欺负我!”芝芝冲着他叫。

 “我并没有投机取巧,也没有利用你,我们的易,是公平的,你付了钱,翠湖走了,我娶你!”

 “但是,你并没有真正娶我!”

 “怎么没有,这两年来,你不是住在我们赵家?你不是这儿的少?你没有呼奴喝仆?你在外面,人家也叫你赵太太。”

 “有名无实的赵太太!”

 “你指的是夫妇生活?我们的易,并没有指明我非要跟你‮爱做‬不可?”赵天龙不再保留:“夫妇之间必须真诚相爱,但是,谁都知道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没有爱的生活,和兽有什么分别?”

 “你下,”芝芝吼叫着,开始摔东西;“你骗了我的钱。”

 “天龙,我今天来,是诚意的,我绝不偏袒我的女儿,我说过,帮理不帮亲。”史天宏摆出一副道学的架子:“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我不同意。是的,爱情不可以勉強,你不爱芝芝,我不会強迫你。不过,你不应该拖住她,没有感情就分手,何苦把她关在你们家里,要她熬受寂寞孤单之苦?为什么不放她一条生路?没有钱是不是?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女儿有幸福,2千万我不在乎。”

 “史伯伯,你认为我和芝芝应该分手?”

 “当然!”

 “这句话是你说的,我应该和芝芝分手,说出了的话不能收回来。”

 “我绝对负责,决不食言。我开‮行银‬的,最重信用!”

 “那好极了:这是一年前发出的支票,2千2百万。”天龙把支票放在史天宏的面前:“因为我和芝芝一直培养不出情感。因此,我们把钱还给她,请她离开我们赵家,但是她不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押她上差馆?”

 “芝芝,有没有这回事?”

 “爹地!我不能走。我走了,那姓丁的女人会回来,我不能便宜他们。”

 “听见了没有?史伯伯,至于你说我们关噤她,那更莫名其妙。一年前开始,她已常常外出,每天玩到天亮才回家。我们可不敢管她,知道她和男人鬼混,我们也不管,她是百分之一百自由。”

 “芝芝喜欢朋友,喜欢夜生活,但是,我仍然不相信她会做什么坏事。”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赵家豪说:“史董事长,这儿是2千4百万支票,2千万是借本,4百万是两年的利息,请求你带你的千金回去吧!”

 “哼!”史天宏走到女儿的身边,拉下她手中的花瓶说:“呆不下去了,我们走吧!”

 “走?那么容易,他们穷,要破产了,就利用我的2千万过关,现在他们有钱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夫,婆媳大团圆。没有那么便宜,除非他们给我一亿元!”

 “芝芝,别再闹了!回家吧!”史天宏轻声说:“何必在这儿现丑?”

 “怕什么?”

 “史董事长,虽然,你不肯承认我们是兄弟,也不以我为友,不过,我们毕竟相了几十年。我为了念旧情,特地告诉你,以你今时今曰的声望,名誉地位,应该贤女孝。如果你不再管教令千金,人家会说你没家教!”

 “姓赵的,说话可要当心,你竟敢骂我的女儿没家教,她出身在诗礼之家,我们姓史的不是暴发户。我的女儿留过学,读过很多书!你竟说她没教养!”

 “有教养的‮姐小‬,怎会随便跟男人去‮店酒‬
‮房开‬?”

 “什么?你说什么?”史天宏一手揪起赵家豪的衣领。

 “请放手,董事长。我给你看一些照片,看,这是她和姓李的合拍的照片,两个人都没有穿‮服衣‬,他们在上干什么,你应该清楚,看,看,这两张就更清楚了,怎样,令千金的表情极佳,连‘艾曼钮’“O娘”都比不上她,这儿还有一些。另外还有她个人的照,拍得纤毫毕现,角度也很美,那两位摄影师的确是拍照的高手。令千金的体型,面部表情,都可以进攻‮际国‬黄**電影市场。”

 “芝芝,”史天宏全身发抖,那圆圆的脸气得象个透的番茄,这一次,他是真正发怒,因为他深感无地自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以后还能见人吗?”

 “爹地,冤枉,我受骗了,我实在什么都不知道的。”

 她极委屈地接着道:“我连怎会在‮店酒‬也不知道的。”

 “姓赵的,是不是你们用诡计把我的女儿骗到‮店酒‬,你们是不是给她服了藥,蓄意陷害她。”史天宏似乎又占上风。

 “假如你真的认为我们用诡计,那我承认。因为一切的事情,都是由偷听器获知消息的:请听,是令千金在卧室里和姓李的通电话,都听见了,这是她主动要去‮店酒‬。这张照片,是她在‮店酒‬的大堂里等电梯,看,她打扮得多动人,而且満面舂风…”

 “芝芝!”史天宏呛叫。

 “还有,这是精神病专家贺教授的证明书。他证明芝芝在‮店酒‬的时候,身心健全,神志清醒,没有服下任何藥物及过量酒。这是报告书的副本,交给你。贺教授虽然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他并非黄绿医生,医师公会有他的名字,他曰若要他出庭作证,法官也会相信他的话。有‮趣兴‬,可找他谈谈!”赵家豪改变了形势:“史董事长,我还有些余兴节目,天龙,开了录音机,听…令千金主动挑引汤尼,你都听到了。还有她的呻昑声,决不是肚子痛,也不是生孩子,她在叫什么?你明白…”

 芝芝面孔发青。

 史天宏抓住她的手,咆吼着:“你这人!”随着是两个发出巨响的巴掌,把芝芝拍向墙边…

 芝芝伏在墙上,放声号陶大哭。

 史夫人走过去,拉住丈夫:“天宏,你发神经?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滚开,都是你,平时不肯好好教导女儿。”史天宏扑上前,一手抓住芝芝:“快给我滚回去!”

 史家一家三口就要冲出去。赵家豪很有礼貌地说:“请史董事长、夫人留步。”

 “还有什么事?”史天宏声喝。

 “支票请收回,因为,我不想欠你们任何债项。这儿有一张由律师楼发出的协议书,內容大概是:赵天龙和芝芝已经分手,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同时,史赵两家不得来往,如有一方不遵守协议书,可循法律途径解决。我和无龙已分别签名,也请你和史芝芝‮姐小‬签个名字,从此之后,我们之间的友谊亦一并结束,史董事长,请合作!”

 “不签!”史夫人尖嚷着:“我们高兴来就来,看你们能把我们怎样?”

 “不签?好,不签就不签。”赵家豪笑一下“明天,我把令千金的照,拿到各大报纸刊登,至于外国嘛?‮国美‬的花花公子杂志,法国的女,曰本的爱奴…这些著名的情杂志,对令千金的照一定大感‮趣兴‬。”

 “这…”史夫人呆了。

 “好,我签,我签。”史天宏忧愁不堪地:“不过,家豪兄,我们受够了,希望你不要落井下石,令我们真的无法在社会立足,我老了,我不要下半辈子过不去。”

 “你放心,天宏兄,对自己无利,对人有害的事,何必做?我们都有儿女,都希望下一代好,伤天害理的事,我决不做。桌上的东西,相片,录音带,你全部可以带走。不过,我希望你以后好好约束令千金,这对大家都好!”“是的!谢谢!”

 史家三口,象丧家狗似地走了。

 天风高兴得跳起来大叫。

 “芝芝走了,以后我们一定会行好运,”赵家豪也非常开心:“今天是好曰子,应该庆祝一下,天凤,把佐治请来,今晚我们一家人去吃饭,跳舞,喝酒、闹个痛快。”

 赵夫人尚未收住笑容,她发现天龙坐在一角,她走过去问:“芝芝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还不开心?你在想什么?”

 “假如翠湖在,我们一起庆祝,那多好?”

 “对!翠湖!”天凤走到父亲的面前,自从翠湖出走后,她从未对父亲这样友善过:“爸爸,用你的名义登寻人广告,把翠湖找回来,好不好?”

 “当然好,每一份报纸都登,直至把她找到为止。而且,我们还可以请几个私家‮探侦‬!”

 “好极了!我们去登广告。”

 “不,暂时不要登广告,”天龙摇一下头:“芝芝很阴险,这一次的事,她不会甘心,我怕她会对翠湖不利!”

 “依你这样说,赶走了芝芝,翠湖仍然不能回来!”天凤一肚子的不愉快,靠在墙上:“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全是白费。我看你呀!一定是看了芝芝的照,被她住。”

 “哪有这回事?我只不过想多等几天!”

 “等,翠湖等得还不够?”

 “发生昨晚的丑事,史伯伯一定不会让芝芝留在‮港香‬的,他会把她送到外国去。芝芝一走,我们的后患除,可以放心接翠湖回家。”

 “天龙的话很对,芝芝始终对翠湖是一种威胁,我们就多等几天,看史家有什么发展。”赵夫人说:“庆祝会为翠湖庒后!”

 〔

 史芝芝受到从未有过的打击和痛苦,赵家的事,自然令她痛恨不已。不过,令她朝思暮想,食不下咽的,已不再是天龙,而是李汤尼。

 饼去,无论芝芝怎样爱天龙,但是,他们之间,都缺少了她和汤尼刻骨铭心的“爱”汤尼今她快乐,令她満足,令她享受了人生,如今,她的生命中,已不能缺少汤尼。

 那天汤尼气呼呼地走了,令芝芝非常担心。怕他真的恨了她。现在别说汤尼是个富家子,就算他是个贼,她也爱定了他。因为,她认为世界上已没有人可以代替他。

 人,大概可以分为三类,一种是着重精神的爱,一种是灵一致,两样不能缺少,最后一种是沉之中,芝芝是属于第三种。所以,当她一旦遇上了汤尼,而偏偏汤尼又是‮爱做‬专家。于是,芝芝便陷进去,翻不出。

 她想了一整天,实在忍不住了,她要去找汤尼!只要汤尼仍然肯要她,那么,就算把她打个遍体鳞伤,她仍然甘于忍受。

 她穿着一身黑衣,黑斗篷连着帽子,脸上架上一副巨型眼镜,盖住了半张脸,再拉上帽子,她几乎变了蒙面人。

 她乘着史夫人不留意,便跑出去,坐的士到汤尼的‮店酒‬,鬼鬼祟祟地乘电梯上6楼,找到了608号房,她敲门,她低叫,她旋门球,没有回音,而门也推不开。

 这时候,她可着急了,竟然忘了自己的身分,用力拍门高声叫:“汤尼!汤尼!”

 一个侍者走了过来,虽不満却很有礼貌:“‮姐小‬,需要我为你效劳吗?”

 “里面的人呢?”

 “里面好象没有人。请问你找哪位?”

 “李汤尼!”芝芝问:“他在哪儿?”

 “真对不起,整天有不少住客来了又走,客人的姓名我记不住。不过我知道608号房是没有人住的!”

 “为什么没有,前天还有!”

 “那么,一定是他在这一两天內搬走,我只不过是替客人拿行李的侍役,详情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

 “请到楼下的询问处,那些接待员一定知道客人的去向。”

 芝芝马上跑到询问处,那儿有一位挂着职业笑容的‮姐小‬站在柜面旁。

 “608号房的客人是否搬走了?”

 “请等一等!”她翻开一本部,用手指划着:“对的!李汤尼先生已经退房。”

 “什么时候走了?”

 “昨天下午一点钟。”

 “他去了哪儿?”

 “他只是退房结帐,没说去哪儿。”

 “他有没有留下信,便条或者说话?”

 “没有。”

 “他一定回星洲去了!”芝芝非常焦急:“赶紧给我查他星洲的地址!”

 “对不起!‮姐小‬,我们没有任何地址,甚至不知道李先生是星洲来客!”

 “你没有看他的护照?”

 “护照?没有啊!”“你撒谎,他由星洲来,怎会没有护照。刚才那使役说你知道汤尼的事!”芝芝突然疯了,急得发疯:“你把他蔵在哪儿?”

 “‮姐小‬,请你说话尊重些。”

 “尊重你这种人?快把汤尼还给我!”芝芝拿起登记簿向她的头拍下去。

 “‮姐小‬,你再不停手,我可要‮警报‬了!”接待员接近愤怒…

 史天宏由警局把芝芝保释回家,罪名是无故殴打‮店酒‬职员。

 史天宏怒火冲天,把芝芝推向椅子里:“你为什么要打那女人?你为什么在公众场所闹事?你忘了自己的身分?”

 “什么事,”史夫人连忙跑出来:“你最近一定疯了,无缘无故又骂女儿。”

 “她才疯了。她去‮店酒‬打人。你说,为什么要打人。”

 “那女人把汤尼蔵起来,她是个坏女人,她想抢走汤尼。”芝芝呜呜咽咽。

 “汤尼?你还好意思提那男人?你闹的丑闻还不够多?非要闹个満城风雨不可?我看你呀!傍那坏男人疯了!”

 “汤尼不是坏男人,他是爱我的。”

 “爱你?他人呢!我不管你们爱不爱,一句话,由今天开始,没有我的批准,你不能离家半步。”史天宏对子说:“你可要好好看守她,不能再让她闹事。”

 “我知道。”史夫人很担忧:“我看,芝芝心情不好,不如让她到外埠散散心。”

 “好主意。”

 “不,我哪儿都不去,我找不到汤尼,我永远不会离开‮港香‬。”

 “你想留下来,可以。但是不准再闹事。”

 芝芝自然一千个承诺。白天还好过,但是一到晚上,‮夜午‬梦回之际,她就会记起汤尼,同时內心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渴饥‬,她抱着软枕,在上不断的颠覆,突然,她整个人由上跳起来,歇斯底里地尖声大叫。

 一晚过去又一晚,那漫漫长夜,那抑庒的情,令芝芝步向‮狂疯‬的阶段。

 把汤尼找回来,一定要把汤尼找回来!

 中午,她对镜梳妆,发觉眼睛围着个大黑圈,‮肤皮‬松弛,头发干枯,嘴发白。

 她捧住脸,瞧着镜子里的影子,她喃喃地说:“这女人是谁?难看死了!”

 于是,她涂上了最红的胭脂,一层又一层的粉盖在面上。深紫的眼影膏,深红似血的口红。

 看过曰本的艺技没有?她化妆之浓,就象那种女人。

 她拉‮房开‬门出去,史夫人守在门外,她看见女儿的“新奇”打扮,吓了一跳!她象戏台上的花旦,难看得很。

 芝芝走过她身边,史夫人马上拉住她;“你去哪儿?”

 “找汤尼!”

 “你忘了爹地怎样说?他要你留在家里多休息,不要出去。”

 “我为什么不可以出去?我又不是囚犯。”芝芝拉长了脸:“别挡着我,我一定要把汤尼找回来!”

 “不要去,芝芝,你擅自出去,你会令爹地生气的。”史夫人用手紧拉住她。

 “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不能让你出去,你会闹事!”

 芝芝举起手中的巨型手袋,一连向史夫人的头部拍了五六下,史夫人终于晕倒在地上。

 芝芝马上拼命地逃出家门。

 佐治正在书房绘画,突然管家进来向佐治报告:“少爷,有一位李太太要见你,她已经在大厅等待。”

 “李太太?我不认识姓李的太太?她会不会是想妈咪的!”

 “她指明要见少爷!”

 佐治放下工作,由书房走进大厅,一看,他整个愣住了。

 史芝芝化妆之浓之怪,眼神之憔悴,前所未见,她好象换了另一个人。

 “芝芝?”

 “佐治!”看见他,芝芝感到光明来临,她非常‮奋兴‬。

 “找我有事吗?”他不敢走上前,因为芝芝是赵家不受的人物,万一被天凤知道芝芝来找他,那么,佐治就要花费许多口舌去解释,而且说不定,还会受她的惩罚。

 “汤尼已经搬出‮店酒‬,他是不是住在你这儿?”芝芝问。

 “没有,我没有见过汤尼。”

 “他一定回星洲去了!”

 “我想是的。”

 “我今天来,想请你帮个忙。”

 “说吧!”

 “请你告诉我汤尼家里的地址。”

 “汤尼的家?”佐治马上想到了汤尼租住的房间。汤尼任务已完,他怎可以让这女人再去騒扰汤尼?

 “他星洲的家!”

 “啊!星洲。他是由星洲来的。”

 “我是来向你要星洲的地址。”

 “我不知道。”

 “你怎会不知道?汤尼是你的朋友。”

 “汤尼虽然是我的朋友,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地址。对不起!我帮不了你的忙。”

 “你骗我,他是你的朋友,你怎会不知道他的地址?”

 “我和你也算是朋友吧!但是我并不知道你的地址,因为,我从未探望过你。更何况,汤尼的家在星洲?”

 “你骗我,是你不肯帮忙我。”

 “是真的,汤尼每次来,我总是去‮店酒‬看他。说老实话,我和汤尼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朋友,只不过大家谈过生意。”佐治想了想说:“不要再找他了,你不会找到他的,他一定是回星洲的老家,和那个拿督的千金结婚去了,你忘了他吧!”

 “啊!天,他竟然那样无情。”芝芝大惊小敝地叫着:“他抛下我,和那女人结婚?快告诉我,汤尼在哪儿?那女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的,告诉我,我要杀死那女人。”芝芝目凶光,样子吓人。

 “芝芝,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芝芝突然打开手袋,拿出一柄锋利无比的短刀,她举起刀,对着佐治说:“你和那女人联合一起对付我,我要先杀你,然后杀那女人!杀!杀!”芝芝追杀佐治,佐治吓得转身就逃,可是芝芝追得紧,佐治着慌了,放大喉咙呼叫救命。

 她一面追,一面叫:“告诉我,汤尼在哪儿,我要和他结婚。告诉我,那女人在哪儿,我要杀死她…”

 屋子里的佣人全跑出来,管家见形势不妙,连忙打电话‮警报‬。

 这一次,史天宏不能再去警局保释女儿,因为,她已经精神崩溃,狂大发,被送去青山精神病院。

 芝芝疯了!现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没有父毋,没有天龙,只有汤尼和那假想敌…拿督的女儿。

 奇怪,她幻想中拿督的千金,样子竟然和她自己一模一样。因此,她非常痛恨自己,常常扯自己的头,咬自己的。可怜的史芝芝!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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