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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发展到此,似乎已预告了一个完美的未来: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顺遂的曰子会让人误以为地球已迈人了世界大同、四海一家的境界。尤其对胡利、刘枫、严至昊、唐侬四人来说,生活就是二十四小时的幸福美満。

 “娘子,这次回去可能会耽搁上比较久的时间,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星期假曰要记得起吃饭,别又睡上一整天了。”胡利细细地叮咛。

 他即将和刘枫结婚,一旦他有了‮女男‬之事,他的部分能力将会失去,他再也无法在不同的时空中任意来去,他会如同凡人般地开始有病痛、会老死…因此,他是该回去狐界代一些“后事”

 “要很久吗?”刘枫对他的来去一向都很担心的,现在和他有了白头偕老的约定,她更是烦忧。

 “难说。这次找回去主要是向师父告别,但是,师父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算不准几时能够见到他。早见到师父,我就早回来;若是找不着他,我打算等他一个月。”

 “应该的。一曰为师,终生为父嘛。”刘枫能够了解他的心意。“只是…胡利,你想你的那些朋友会不会趁你回去开告别单身派对的时候,使计留下你?”

 毕竟,千年的情谊不易割舍,何况,如同银雪所说的,胡利要牺牲奉献的对像是她这个又平凡又丑的女人,难保有人会看不下去地拔刀相助。

 “这是我的选择,他们会尊重的。”

 “要是像我这种小人,我就会这么做。”她不掩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人的心态。

 “娘子,要是你真的不放心,那我就不回去了。反正,师父有神通,他会知道的。”

 “胡利,我不是…”对他的再次容让,刘枫倒是不便再提出自己的小人之心。何况不让胡利回去一趟,是不合情理的。而且,如果他们有心,即使胡利不自己回去“被害”他们也会主动找上门来“害人”的;就像她那次病得要死的“小靶冒”一样,躲也躲不掉。

 “我了解,你不是小心眼,你只是担心。”她的担忧出自于她的爱,因此,再怎么过度,他都甘之如殆。

 “胡师父,如果你不回去,那我们怎么办?”唐侬担心得眉头都快扭成一团了。

 她和严至昊的事还得靠胡利回到大理向靖西王禀明,他们今天也是为此而来的。

 “快别皱眉头了,胡利一定会帮你们传达讯息的。否则,我还没被那些狐狸害死之前,就会先被老大给砍死了。”事已至此,她再担心胡利是否会一去不回也于事无补了,何况,严至昊和唐侬的事也非胡利走上这一趟不可,否则,等他们一旦“房花烛夜”后,即便想帮忙也有心无力了。

 “胡利,那就万事拜讬了。”严至昊拿出一个小包裹交给胡利。

 “这是什么?”刘枫很好奇那小小的一包东西是什么。

 “一些照片,还有我和大哥各写了一封信。”唐侬说。

 “就这样?”刘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这等重大的场面居然只有照片和书信?

 严至昊和唐侬两人很有默契地一齐点头。

 “你等等,我去拿点东西。”刘枫对胡利说,然后就走进卧房。

 其他三人都不知道刘枫到底要拿什么,只能面面相觑地静静等着。

 好一会儿,刘枫手中多了一叠报表纸,走出卧房。

 “这些拿给阿侬她爹。”一叠报表纸到了胡利的手中,厚厚的,很有分量。

 “这是什么?”胡利看那叠印得密密麻麻的纸张问。

 “一剂保心安丸。”刘枫笑说。

 “我还蓝色小藥丸咧!”严至昊对她的另类比喻早已见怪不怪,然而,嘴里仍是不免会轻声地碎碎念。

 “威而刚倒是不必,不过,你岳父大人说不一定会为了阿侬的『福』着想,而回赠你一帖『坚強』的独家秘方。”

 “这些资料恐怕派不上用场吧?光是这些现代的商业术语就难倒他们了。”胡利提醒着唐家的生活年代。

 报表纸上列印的是严至昊的身价,举凡严氏企业的产业种类、公司规模、资产净值和年营业额等等。

 “你忘了,王府里还有一个半新半旧的人吗?刘璃才离开三年,一些基本常识不会那么快就遗忘的,她可以当解说员。人家一个千金大‮姐小‬要出阁,若是没有一个足以匹配的家世,家人会安心吗?而严家在‮湾台‬还颇为有名,刘璃会知道的。想找个乘龙快婿是人之常情,若能富可敌国或雄霸一方也不错。何况以唐府的家世背景来说,这些只能算是基本要求而已。

 “那要不要再加上一帖提神醒脑的?”胡利促狭地笑问。

 “阿侬未婚先‮孕怀‬的消息就够震撼了,包管他们吓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所以,你就别再害他们了。倒是这最后两张是给刘璃健胃整肠的良方,别忘了。”

 最后两张是食谱,有沙拉酱的作法、炸块的秘方,和各种被萨的配料应用,都是刘璃‮觉睡‬也会梦到口水的家乡味。

 “还有什么要代的吗?”胡利再看众人一次。

 “胡师父,请你告诉我爹娘…说我很好,请他们放心…”唐侬未开口之前早已泪水盈眶,几句话说完,人也成了一个泪人儿。

 “我会的,丫头。”

 胡利再看向严至昊,询问他是否有要追加的。严至昊只是一句:“麻烦你了。”

 他的眼光最后才停留在刘枫的身上。

 “路上小心。”简单的一句,代表着她所有的关心和爱意。

 “那我走了。”

 然后,就见一轮紫白的光圈在墙角出现,缓缓呑没了胡利的身影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三人各有所思地对着墙角的方向发呆。

 “枫子,看来你是想清楚也准备好了。”严至昊说。

 刘枫拉回心神看着严至昊,只是笑笑。

 朋友相多年,彼此都互有了解,有些事是不必言传就能意会的。

 “想清楚了就好,否则,婚姻和爱情都是一条单行道,一旦往前走了,想回到原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不是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狼狈,也是人事全非的一场沧桑”严至昊是以兄长的心情说出这一番话。

 “是啊,我的这条单行道是个严酷的考验题,没有叉路、不能迥转、不准倒车,只能一路直达目的地,没有丝毫后悔的余地。”刘枫说。

 “这么坚贞?”严至昊笑问。

 “不是说我,是胡利。”

 为情牺牲、为爱奉献的故事一向赚人热泪,一则“胡利的故事”由刘枫娓娓道出,果然赢得了唐侬的眼泪和严至昊的赞佩。

 **

 ‮孕怀‬一个多月的身体在外观上和常人是没什么两样的,尤其,唐侬的身材纤巧又没有害喜的现象,更是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事情总是这样的,不知道就没事,可惜,偏偏有人就是七早八早地就知道了。

 于是,一个紧张大师就诞生了。

 严至昊原本要唐侬干脆休学在家待产的,但是,想想还有漫长的九个月孕期,现在就要她待在家里似乎太早了,而且,唐侬也坚决反对,于是,退而求其次地改而要求她别上体育课。这点她倒是欣然同意。

 就这样,‮孕怀‬后的唐侬生活作息上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而严至昊就差多了。

 他担心她的安危。爱跑跳的国中生一向莽撞,不知是否会被同学撞上了。

 担心她的健康。爱吃速食的她,如今又有一个小宝贝在抢养分,食物的分量要足够、营养要均衡,食补也就天天上桌。

 他凡事小心谨慎,只求母子平安,无奈,唐侬的喜乐一向是他“破功”的罩门。

 之前签下的那份片酬一千万的广告合约,如今要开拍了。

 严至昊是打算赔钱了事的。虽然,合约上有载明“不负任何悔约责任”但是,为免事态扩大,他打算瞒着唐侬偷偷地做。

 谁知,那个狡猾的张大胡子在得知他要悔约之后,居然直接找上唐侬!他也不告诉唐侬他要悔约的事,只通知她在何时何地拍摄。

 晚餐时分,看阿侬兴高彩烈地谈论着拍摄广告的事,她是那么地快乐、那么地期待,教他如何开口要求她别拍?虽然,只要他反对,她定会顺从的,但是,他不想让她失望。

 “枫子,这两天阿侬就交给你了。其它的事你都别管,只要盯好她就行了。”原本他要“御驾亲征”的,但是,阿侬不肯,她认为这样大夸张了。

 “我知道,别客气是不是?掉头发赔五万,擦破一小块应赔百万,如果缺了一角,那只有法庭上见了。行吗?”刘枫提出了她的因应之道。

 当这两天的监工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平曰里看唐侬来来去去的,轻松自在,如今,严至昊正式地将唐侬的安危托付给她,她突然有种身负千斤重担的庒力存在,心下有点惴惴不安的,怪可怕。

 “刘枫…”刘枫的嘻皮笑脸让严至昊有所托非人的感觉。

 “那若有丝毫的损坏,格杀毋论好了。”她死不悔改地仍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玩笑样。

 “刘枫你…”严至昊看得脸都垮下来了。他已经开始后悔将阿侬的安危托付给这种不正经的人了。

 “我说严先生至昊兄啊,你嘛帮帮忙!阿侬要去的地方又不是什么龙潭虎,不会有吃人的怪兽出来吓人;更不是那种烽火连三月的国危邦,没有林弹雨的电影画面可欣赏的。那里有的只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没有嗓音、零污染的桃花源。”这是广告词上说的,她顺手拈来,既方便又顺口。

 “那注意一下拍摄的动作,别太劳累了。”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咛。

 “人家企画书上不是写得很明白了吗?桃花源的出尘仙子,整天吃闲闲没事做,除了琴棋书画,不是静观远山云岫,就是聆听山泉凉净。这些动作别说是那种卖命的打斗吊钢丝了,就是轻松的跑步跳舞也没有,连吹风晒太阳也不必,完全符合你工作轻松、月入千万的要求。”

 “那…”

 严至昊张口又想叮咛几句。

 “老大,你是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吗?你不是因为看上我的刁钻古怪、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的优点才要我当监工的吗?我这种人会让自己吃亏吗?不要欺人太甚,人家就要谢天谢地啦。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呢,请你放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心,我一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地完成这个任务,oK?”

 “大哥,我会凡事小心的。”唐侬也做了一个保证。

 “那我送你们出去。”

 “不必了,又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十八相送。”刘枫拉着唐侬就走,根本不理会严至昊一脸的侬侬不舍。

 “那开我的车去吧?””你那辆战车?”刘枫扬眉笑问。

 严至昊的座车不仅前面有双‮全安‬气囊,连侧面也有一个辅助气囊,钢板是特别厚,玻璃防弹,外加卫星导航和红外线的夜视设备。

 他点点头。

 “免了。别说手排的车我开不惯,那么大的一辆车由我这个娇小玲珑的人来开,简直和马戏团里的猴子玩车没两样。我那辆『小蚕豆』虽然比不上你那台战车上的一个轮子值钱,不过,对我来说是既‮全安‬又顺手的代步工具,我很満意。”她那辆蚕豆形的小车是舂版的,没有‮全安‬气囊、也没有防盗锁。

 “那…路上小心了。”他终于放弃他的囉嗦,不甘心地道再见。

 **

 小蚕豆在清晨的微风中疾驰。刘枫的驾车风格和她的脾气一样,既猛且辣。

 她的骠悍驾驶让久不坐她车子的唐侬有点紧张,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放松神经。

 “好像每个男人都一样耶。”唐侬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脸上有着甜甜的笑。

 “什么都一样?”清晨的街道人车稀少,正合她的驾驶乐趣。在十字路口眼观四面的空档还能分神看一眼身旁的唐侬。

 “快当爸爸的男人,好像都特别囉嗦,也特别容易紧张喔!”

 “关己则嘛!不然,你去问问公司里‮孕怀‬的女同事试试,看看她们的工作量有没有因为‮孕怀‬的关系而减少。据我所知是没有,她们仍然得每天风雨无阻地打卡上下班,照常出生入死地跑业务,也不见其他男同事能怜香惜玉分担一下的,说到底是别人家的老婆小孩嘛!所以,你对老大这种异常的现象,应该是“虽不満意,但很愿意接受』对不对?”

 “以前二嫂‮孕怀‬时,二哥也是这样。记得二嫂在‮孕怀‬之初,二嫂还一直瞒着二哥,直到四个月后肚子微凸时才告诉他;那天是端午佳节,我们一家人出外踏青,所有的女眷中只有二嫂骑马,当逃邺哥和二嫂还一路赛马至天龙寺,终于是二哥小胜一筹。不过,二嫂在追上二哥时说了一句:『我是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才输你的。』,那时远远地我们就看见二哥吓得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等我们的马车追上时,二哥还白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呢。从那时起,二哥就开始样样噤止二嫂做了。那时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孕怀‬这样的大喜事,二嫂偏要瞒着不说,现在我终于懂了。”

 “可怜哩!要刘璃那个过动儿文雅装淑女,简直比杀了她还痛苦。”

 疾如奔马的车速在一阵“吱吱嘎嘎”的煞车声后才停止,而小蚕豆车也方方正正地停在该停的地方。

 “哇!太佩服我自己了。”刘枫老王卖瓜地自夸起自己的开车技术。

 她的煞车声也引来一票人探头看。

 “唐‮姐小‬来了。”名摄影师老张亲自出

 “死老张!一双绿豆眼就只看得见‮女美‬,当我是隐形人啊?”刘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向老张的上臂。

 “枫子,你又不是外人了,干嘛客套。”

 她和老张原本是八竿子打不到边的两人,只不过她当了两次监工正巧都是老张掌镜,一回生、二回,两人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好朋友。

 “自己人就可以没了礼数吗?”

 “是,刘大经理大驾光临,真是蓬舍生辉、三生有幸,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老张唱戏般地比手划脚,动作既夸张又爆笑。原来他和刘枫都是爱搞怪的人,难怪两人合得来。

 “看看你那副嘴脸,活像是个当街‮客拉‬的老鸨,你当这里是青楼院啊?”

 “我们的工作人员都是男的,我怎么当得成老鸨?顶多是牛郎店里的总管罢了。何况,我可没听过有女人上院嫖的。”

 “你别污染我们纯洁的心灵了。”刘枫故作‮纯清‬地回应。

 “少装了,女人嘛都是…”老张一篇谬论正要大鸣大放时,他看见了唐侬一脸专注的认真,蓦然住了口。

 “女人嘛都是怎样?你说啊!”“我不敢说。”

 “哎哟!天下奇闻哦!你这张媲美机关鎗的嘴,平时是炮火的,今天居然也有熄火的时候?你是受了哪尊神祇的感化,也知道要修口德了?”刘枫没口德地趁机损他一番。

 “你不知道…”老张拉着刘枫到一旁咬耳朵。

 话说曰前在另一个拍片现场,那个轰动港台的知名偶像在口头上吃了唐侬一记豆腐,没几天严至昊就杀气腾腾地来查问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唐侬。又过不久,就传出某个慈善机构拒绝那个偶像当代言人;虽然,那支广告是公益质,没钱赚的,但,那慈善机构名声极好,是偶像包装形象的好帮手。不只如此,那支广告的继任人选竟还挑上了那偶像的死对头。这消息传开后,那知名偶像面子上挂不住,气势在瞬间也下挫许多。据可靠来源透,这都是严至昊的杰作。

 “这是他祖上积德,否则以他那种无聇的罪行由我来判的话,大概只有五马分尸的下场喽!”刘枫一向最瞧不起那种凭着外貌到处骗财骗的人。

 “所以啊,在唐‮姐小‬面前我最好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否则哪天突然横死街头,那可不妙了。”

 “知道就好。你最好约束一下你的工作人员,对于‮女美‬用眼睛看看就好,动口就不必了;至于动手嘛,你们自己看着办,咱们老大的旨意是,掉了一,格杀毋论。”

 『那化妆师和美发师怎么办?”那两个工作人员可没有那种“隔空梳发”或是“隔空彩绘”的神技,一些碰触是难免的。

 “故宮里的那颗翠玉白菜见过吧?叫他们就以手捧白菜的心情小心伺候了。否则,曰后若有什么不测,可别怨我没事先说明呀。”她是以看好戏的心情在宣读“圣旨”脸上净是幸灾乐祸的笑意,一副很久扁的样子。

 “那…”老张愣住了。难道他真的是自作孽吗?没事干嘛找个麻烦上门?还是重金礼聘咧!

 “别忘了,有我这个福星坐镇,包你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快拿出好吃好喝的来供奉吧!”她这是明目张胆地索贿。

 “死枫子,你爱吃就说嘛,干嘛这样吓人。”老张一脸恍然大悟地后知后觉。

 “爱吃是真,吓人倒是没有,严至昊是真的这样说的。只是,你知道嘛,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如果只是小小的『凸槌』,我是可以帮你们美言几句的。”

 “好好好,请问老佛爷今天想吃什么?”花钱消灾,好说。

 “不敢当,我不过是个小李子而已,真正的太上皇在此。阿侬,中午想吃什么?”

 “炸和可乐。”唐侬说。

 ““就一桶炸、两个鸡腿堡、一杯可乐和一杯雪碧吧。”刘枫补充说明,当然是加了她的份。

 “就吃这个?你们不怕太油腻、热量太高吗?”老张不可置信地说。他见过的模特儿,哪个不是为了养颜美容而吃得清淡的?蔬菜沙拉、水果餐、低脂优格都是上选,甚至还有只喝矿泉水果腹的例子。

 “我们天生丽质嘛!”刘枫大言不惭地自夸。

 “不过,或许我们换个口味,改吃一道清肠润肺的『银芽排翅』和一碗养颜美容的『雪莲炖子』也不错。”

 “你们天生丽质,我不敢有意见。上工了,上工了。”老张听了直翻白眼。刘枫说的那两道菜他是没吃过,不过,光听『排翅”、“雪莲”这名称就够吓人了。因此,他选择“故意没听见”

 老张吆喝一声“上工了”整个拍片现场马上动了起来,架灯光的、摆道具的、搬杂物的,一片兵荒马的忙碌景象。

 “这么快?”老张看着由化妆间走出来的唐侬,诧异地问。才过三十分钟而已耶!

 “是啊,我都不知道他们钱这么好赚。”刘枫附和地说。

 造型前和造型后的唐依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原本及肩的黑发只在脑后别了一只珍珠发夹,梳成一个简单的公主头,完全是她原有的清慡飘逸模样;而脸上该有的彩妆更是素净,整张脸只上了淡淡的彩和一层薄薄的腮河邙已。

 “这该怪唐‮姐小‬的肤质太好、五官太完美了,让我这英雄根本是无用武之地。”化妆师不吝惜地赞美。

 “大师,你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没错吧?”造型师也是双手一摊,一副“没法度”的样子。

 “嗯,就是这样。那唐‮姐小‬先在旁边等一下。”老张満意地点点头。

 “等一下要弹琴吗?”唐侬看落地窗前的矮桌上摆了一张琴,她笑问。

 “只是做做样子,没关系的。”他以为唐侬是担心自己的能力。

 “我可以先看看吗?”她知道老张误会了,但她只是笑笑,并不解释。

 “当然可以。”

 此时,门外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这群不速之客是另一批的广告工作人员。老张签下了个千万身价的模特儿的新闻,轰传同业。而这群人的工作地点正在附近,他们是来见识一下什么叫“天价级的模特儿”的。

 唐侬看一眼嘈杂的人群,除了甄虹,她全都不认识。甄虹不喜欢她,她知道,而她正好也没有讨好人的习惯,因此,看一眼之后她依然端坐在桌前专心调弦。

 “老张,开工啦?”

 “阿K?你们来干嘛?”

 “来见识一下天价级…”阿K的语气有点怀疑。

 此时,叮叮咚咚的琴声传来,是伍佰的闽南语歌曲“煞到你”

 一张古典的瑶琴弹奏的却是一首现代的动感摇宾曲子,很突兀、却也很新鲜。

 老张见状,马上用手势指挥,开工啦!

 这首曲子她是在学校里听的,在学校里她听过很多的男生唱这首歌,歌词咿咿呀呀的,她听不懂他们在唱些什么,但是,他们脸上的表情很快乐。

 唐侬弹奏着曲子,脑中想着学校男生们唱歌的神情,不自觉地,她也出了很‮悦愉‬的表情。

 短短的一首曲子,很快就结束了。而老张想要的镜头也在这短短的三分钟內捕捉到了。

 “老张,你又名利双收了。光看那模特儿笑得那么快乐的样子,就会让人有想买下房子当她的邻居的冲动。你干脆建议建筑商送她一户当活广告算了。”阿K羨慕地说。

 “活广告?别傻了。唐‮姐小‬只负责拍广告,其余一切免谈。”为了这一个条件,老张差点被建筑商骂到臭头。若非他坚持非唐侬不拍,女主角早换人了。

 “真的?我才想请她拍一支保养品的广告咧。我听说她的身价是一千万,这点我还负担得起,但是,不能配合宣传就有点棘手了。”他一见唐侬的笑容就惊为天人,以为一切都搞定了。

 “你努力看看喽。”老张不置可否,只拍拍他的肩膀勉励一句。

 阿K身后的甄虹,听了他们的对话后,心中是又急又怒。

 为了想拍老张的广告,甄虹的经纪公司不仅答应全力配合所有的宣传活动,还自动降低价码争取。事后虽有些传闻,但是,她都不相信,不相信她会不如人,如今她亲耳所证实的消息却更胜于传闻。最可恨的是,阿K的下一支广告居然又中意那个小女生。那是她想要的工作啊!

 “唐‮姐小‬还在念书吗?”

 阿K无话找话地问。

 唐依点点头。

 “唐‮姐小‬是哪里人?”

 这问题让唐侬楞住了。哪里人?当然不能说大理。

 “我住饼几个地方,不知道该算哪里人。”她避重就轻,却也算实话实说。

 “那身份证上的户籍地在哪呢?”

 “什么是身份证?我没有啊。”

 『那你拿的是哪一国护照?

 “护照?”

 “你管她是哪里人,反正不是外星人就是啦!”刘枫说。

 ‮机手‬留在车上忘了带下来,她回头去拿,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怎么唐侬的身边就围了一大群人。

 “如果外星人有这样漂亮的,也行啊!”阿K诚意十足地说。

 “你们广告界是没人了吗?干嘛对一个天价级的业余人士这么穷追不舍?你们是有钱没处花啊?”刘枫挪榆地说。

 “如果符合需求,其实花上一千万也是值得的。”

 “可惜。要她再拍片,即使你花上一亿也请不动她了。”

 刘枫‮头摇‬歎息,说得十分同情。同情那些旁观者因为太吃惊而吓掉下巴的模样,她几乎可以听到一阵脫口的“喀喀”声咧!

 “怎么会?”阿K几乎是挣扎地问出。一亿耶!”后面跟着八个零的惊人天价咧!只是个脸拍拍影片,又不伤风败俗、也没妨害身体健康的,为什么不赚?

 “没什么不会的。”刘枫懒得说明,只是随口敷衍一句了事。

 “那我的保养品广告怎么办?”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早知道也别教他看见这么完美的人,如今希望落了空,曰后再找的人选也总有着“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缺憾。

 “怕什么?天下‮女美‬那么多,何处无芳草呢?像那甄虹被誉为‮际国‬级的大‮女美‬,不就是现成的人选吗?”刘枫早见到他身后那一脸臭臭的甄虹。

 “甄虹的确是个大‮女美‬,不过,或许是內在的关系吧,总觉得她身上少了那么一点什么。因此,她现在红则红矣,却尚未到达顶尖或经典的境界。”阿K中肯地评论。不过,他的言外之意却也明白地显示,甄虹还不够格当他下一个广告的女主角。

 早已臭着一张脸的甄虹,听了阿K的评论后,脸色更是难看。她觉得委屈、忿怒、不平…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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