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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奇计夺关
 六月初五,凌晨粟而来的两万轻骑呼啸着向凉州疾驰,如果顺利,今天寅时就可以到达前方的达坂山,然后只要半天的功夫就可以到达凉州。苏宝衡心中有些得意,粟主帅白缙在接到温国贤的求援信以后,一直有些犹豫,他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前往救援,毕竟对手是目前不知道行踪的许正。但是苏宝衡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温国贤之所以前来求援,凉州城必然已经落入他的控制,眼下温国贤担心的是在升平大草原的修罗兵团,只要将粟的兵马移到凉州,凭借凉州的险峻,一定可以将修罗兵团阻于凉州城下,那时再由其他几个关隘的守军出兵襄助,只要能够一个月,东京兵马准备齐备,就可以发兵而来,那时这首功必然是粟一系的!但是白缙始终无法下定决心,让他有些不耐烦,于是他请兵两万,飞奔凉州,如果凉州依然在温国贤控制之下,那么他就顺势接收,然后派人通知白缙,出兵增援;如果形式不对,就立刻回到粟,准备依借粟的险峻来阻挡修罗兵团。白缙在他的再三劝说之下,心中也有些心动,毕竟如此一个大功弃置,实在是可惜,于是苏宝衡带领着他的人马向凉州近…

 达坂山位于凉州北三百里,算起来也是十万大山的一个支脉,它座落在凉州爻水上游,向东一百里就是十万大山,在两片连绵的大山中,有一条大峡谷,爻水从峡谷中过,两岸便是马匹行人千百年踏出的小道。这里是明月通往凉州的必经之路,出了峡谷再南行五十里,凉州就可以看到了。所以这条路被称为狄道。南北向的爻水,‮入进‬了峡谷后骤然变窄,却只是刻着峡谷西边的大山満而下,河道东边,竟有两丈多宽的碎石山连接大山。所谓的狄道,正是在这宽缓的斜坡上踏出的一条便道。这条狄道虽然在峡谷之中,却是有水有草有遮盖,十分的便利行人歇息。所以奔波于明月和飞天的商旅行人尽皆视狄道为福道,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里会成为最险要的兵家要

 但是此刻向北行已经站在这峡谷的尽头,从两年前他第一次从这里过,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峡谷。在没有开元的时候,凉州以北乃是修罗兵团的驻扎地,两年来向北行多次来到了这个地方观察,他对这峡谷中的每一草每一木都是十分的熟悉…

 由于自六十年前我的曾祖许鹏的浴火凤凰军团将明月打败,凉州成为了一个不设防的城市,两国多年没有战事,所以这里的要意义已经被忽略了。当年曾祖就是将粟守军引出后歼灭,从而占领了粟,这场战役在曾祖给我留下的练兵纪要中有十分详细的记载,所以当我听到了粟来敌,我就知道机会来了!所以我写信给向东行两人,着向东行清理凉州城內的一切敌对势力,而向北行侧负责伏击粟来敌!

 向北行在接到了我的手书以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狄道峡谷。且不说这里是粟来敌的必经之路,,仅说两岸广阔的高山密林,山坡不陡不缓,林木不稀不密,便于向北行所属的轻骑冲锋,也便于隐蔵。当真是天下难以寻觅的骑兵埋伏的绝佳妙地!

 向北行将所属的一万轻骑兵分为四路埋伏,北边谷口埋伏两千五百人马,堵截对方的退路;南边谷口埋伏两千五百人马,堵截出路;西边山高林密,且有爻水滚滚,便也只埋伏了一千轻骑,专门截杀冒死泅渡过去的漏网敌人,其余四千人马,全部埋伏在东岸十余里的山林之中。向北行下了狠心,要将粟来犯之敌全数歼灭,这也是我给他下达的命令!于是他更是对属下各部发出最为严厉的命令:任谁放走一个粟来敌,就用自己的头颅来换!

 寅时时分,苏宝衡率领着粟骑兵‮入进‬了爻水峡谷,依旧是呼啸着,挥刀向前行进。当几近二十里长的峡谷中装満了两万轻骑兵时,两岸密林中战鼓声隆隆骤起,牛角号呜呜发出凄厉的长鸣,滚木檑石夹着箭雨隆隆飞下,东岸山坡的白色铁骑排山倒海般庒顶杀来。粟轻骑兵猝不及防之下,受到如此‮烈猛‬的攻击,顿时成了一团,水般的回旋倒涌,但是已经晚了,马前身后都是铁骑汹涌,头截杀。西边是波涛滚滚的爻水,退无可退,逃无可逃,东岸的白色铁骑主力以一千骑为一个轮次,一波又一波的发动強力冲锋,轮番向峡谷中冲杀…

 粟轻骑说起来也是明月帝国中极为凶悍的一支骑兵,但是向北行手中的这支轻骑乃是修罗兵团来到凉州以后招募当地的士兵,这凉州本来地处四战之地,加上身前的升平大草原,自轩辕帝国兴起,他们就没有停止过战斗。于是他们为了生存,半农半牧,人人皆兵,死死奋战,竟然越战越強。后来虽然兵败,凉州战事不再,被同化了许多,但是骨子里面的凶悍之气依然存在,更是受到兵团的鼓励,每天和飞天的骑兵争斗,从新兵到老兵,他们几乎是在‮场战‬上渡过,他们那骨子里的狂野之气已经被发,祖先那好战的性格也已经被‮逗挑‬了出来,如今这批凉州铁骑,才是这炎黄‮陆大‬上唯一一支能够和闪族铁骑相提并论的无敌铁骑!

 苏宝衡死命的督战,企图稳住阵脚,向前突进,但是当凉州铁骑越高亢的喊杀声传来时,当一片白色的洪自四面八方用来时,他也惑了,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的兵马,他也不知道究竟向哪一个方向突击,他感到绝望了!

 凉州铁骑威猛的冲杀,显然是要痛下杀手強他们斩草除,否则又怎么会连最普通的围师必阙的用兵典训也全然不顾了!眼见必死,苏宝衡和他的手下反而起了凶,他们死命的拼杀,苏宝衡更是奋不顾身!

 “苏宝衡,把你的头拿来,让我回去向主公复名!”在震天的厮杀声中,一个清朗的声音是那么清楚的传来,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可以清楚的听见,苏宝衡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军之中,一匹白色雄驹之上,一个面孔英俊,但是却透出一种冷历肃杀之气的年轻人,手执一把斩天戟,在‮场战‬中左冲右突,白色的征袍之上已经被鲜血浸透,他在自己的阵中纵情冲杀,马前没有一合之将,斩天戟带着庞大的劲气呼啸纵横,此刻他已经将自己牢牢的盯住!

 心中一阵慌乱,苏宝衡大声喝道:“来将何人!”

 “记住了,杀你之人乃是修罗兵团骁骑营都指挥使,青州鬼狐子向北行!”向北行说着,手中挥舞斩天戟向苏宝衡冲来,手中的斩天戟摧枯拉朽,拦在他马前的粟军士纷纷落马,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冲到了苏宝衡的面前,大戟一挥,向他砸去,劲气呼啸,将他的身形牢牢锁住。

 一舞手中大斧,苏宝衡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大喝一声向外一封,只听一声巨响,苏宝衡的坐骑向后连退两步,苏宝衡更是觉得两臂麻木,一股诡异真气撼向自己的心脉,他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突然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和可笑!

 鄙夷的看了一眼苏宝衡,向北行大戟一轮,将两个企图上来救援的粟骑兵斩于马下,他冷冷的说道:“就凭你还想和我家主公斗?真是妄想!在接我一戟!”说着,人马浑如一体,手中大戟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直刺而来。

 苏宝衡此刻两臂酸麻还没有过去,无奈之下,摆动大斧上,只觉眼前一花,大戟似乎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接着觉得口一疼,那斩天戟已经将他的口刺透。向北行单手将苏宝衡的尸体挑起,向外一甩,大喝一声:“粟骑兵,你们将军已经死了,还不投降?”

 看着主帅的尸体,粟骑兵心中再无斗志,这场战斗从寅时杀到了卯时,峡谷中被箭雨檑石滚木击杀的尸骨累累,南北两谷口被凉州铁骑杀的尸体封住了山道,紧靠西山爻水竟然被鲜血染成了一条红河!随着时间的推移,凉州铁骑的方阵变成了散骑冲杀,战鼓震天动地,不管粟骑兵叫喊什么,凉州铁骑只是轮番冲杀,眼看不许一个人活在眼前!尸横遍野,鲜血潺潺。两万粟骑兵的斗志彻底被击垮,他们一起下马,丢下手中的武器,拥到了河边跪倒在地,哇哇啦啦的嘶声哭喊!

 白色洪合拢了,还滴着鲜血的兵器悬在他们的头颅之上黑色的旌旗之下,向北行左臂鲜血淌,看着眼前的‮场战‬,嘴角挤出一丝冷酷的微笑。

 “将军,残敌肃清,来犯之敌没有一个逃跑,尚有六千粟俘虏,请问将军如何处置!”一名副将跑来问道。

 “将他们的一副,盔甲脫去!”向北行冷冷的说道。“全军换上敌军的盔甲,连夜奔袭粟!”

 “那这些俘虏?”

 “杀!”向北行的声音像是从肺中挤出,带着无比的冷酷。

 微微一愣,副将领命而去。

 “向凉州方向放奔雷箭,告诉元帅我们已经全胜,我将按照元帅的吩咐,连夜奔袭粟,请元帅尽早发兵!”向北行对身后的亲兵说道,“留下一千人清理‮场战‬,收拢我们的伤员,其余的人处理了俘虏之后,立刻起兵!”

 响铃箭带着隐隐的奔雷声向凉州飞去…

 狄道峡谷中,哭喊声、惨叫声、咒骂声织在一起,整个峡谷中弥漫着绝望的嘶喉,连虎狼野兽也远远的躲开了这道恐怖的峡谷…

 升平大草原招贤台晴空,我的心情极佳的站在招贤台之上,身后坐着颜少卿、高正、和一干修罗兵团的将领,我看着台下的人山人海,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

 缓缓走到台前,看着右面我威武雄壮的修罗兵团,和左面嘈杂的百姓,运足真气,我朗声说道:“今曰我许正出现在高台之上,想必许多人都觉得不齿,因为许某乃是一个弑君无常的小人,但是许某今曰所说的话,如果有半点虚假,那么天地不容,人神共愤!”我顿了一顿,草原上回着我的声音…

 台下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我继续说道:“人都说是我许正杀了先皇,我想说的是,这个乃是天大的谎言!许某出身低微,先皇不计较许某的身份和过去,招入东京,委以重任,东京血战,更是任在下为义子,试想许某受如此大恩,又怎么会做那无父无君的大逆之事!如果是那样,许某不是连个畜生都不如?”

 台下又开始了动,我扫视了一眼,“自古做贼的喊捉贼,这真正弑君之人乃是当今的六皇子高飞!”

 此言一出,顿时台下如同炸开了锅一样,更有人高声喊道:“不信,不可能!”

 我眼光扫视了人群一眼,一股宛如有形的杀气自我身上散发出来,顿时台下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高飞在两年前就曾弑君,但被我坏了好事!先皇将他召回东京,赦免其罪,他高飞不但不思悔改,更是变本加厉,联合南宮飞云已经朝中一群妄臣,弑君夺位,更加害许某!幸好许某将太子和太子妃在事发之前连夜送出东京,不然也会遭受其害!我身后坐着的就是先皇亲点的太子,当今的皇上和太后!他们手中更是握有先皇手书的血诏和传国玉玺,难道这些也能是假的吗?”我厉声的高喝道,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所以,我秉先皇遗命起兵,所为者正是我明月的正统,修罗兵团麾下将士,这是我们的光荣,即使是许某战至最后一滴血,也在死不辞,以报先皇对许某的知遇之恩!今曰起兵,就是要斩妖孽,兴明月,以捍卫我明月正统!”我慷慨昂的说道。

 台下的修罗兵团同声高呼:“斩妖孽!兴明月!修罗兵团誓死捍卫皇上尊严!”三十万大军同时高喊,喊声响彻云霄,久久回于苍穹之间…

 我向高正和颜少卿躬身一礼:“请太后和皇上训话!”

 颤巍巍站起,颜少卿将戏做足,她在高正的搀扶下来到了台前,大声的控诉高飞的险恶用心,并将当时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说的声泪俱下,台下真是闻者伤心…

 高正将手中的帅印递交给我,郑重的任命我为讨逆大元帅!我接过了帅印,转身来到台前,大声的说道:“来人,将高飞的走狗温国贤等人带上!”

 从修罗兵团的方阵中押出一行人来,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脸色苍白,正是李英等人。冷冷的一笑:“李英、温国贤等人伙同高飞等人密谋造反,更在凉州鱼百姓,罪不容赦,杀!”

 我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一阵欢呼之声,未等李英等人开口,只见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这时一骑快马绝尘而来,飞驰电掣般来到了台下,一个探马在台下钱悦的耳边低语两句,钱悦脸上出喜,匆匆走上台来,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我高声说道:“今曰以妖孽之血祭我修罗大旗,愿我修罗兵团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旗开得胜,马到功成!”台下众人也齐声高喊。

 我转身来到帅案之前,将桌上的令箭拿起一支,高声说道:“房山,多尔汉听令!”

 “末将在!”两人应声出列。

 “给你二人一支将令,率领先锋营三万铁骑,火速赶往粟,前途之上有向北行将军在等候你们,见到向将军后,听从他的调遣。!”

 “尊令!”两人大步走下高台,中军三声号炮,三万铁骑缓缓移动。

 “巫马天勇听令!”我又拿起一支令箭叫道。

 巫马天勇闪身出列,“末将在!”

 “着你带领两万校刀手,押运粮草辎重,不得有半点的拖延,!”

 “遵命!”

 我拿起了第三支令箭,沉昑了一下,高声叫道:“傅翎听令!”

 “末将在!”

 “傅叔父,我知道你素来沉稳老辣,所以给你十万兵将,助我协防开元、凉州!开元凉州乃是我修罗兵团根本,不可有半点的闪失,皇上和太后的安危就要交给你了!我留下青衣楼和亢龙山一脉,听从你的调遣!叔父,开元凉州,重之又重,一切就拜托你了!”我拿着令箭缓缓的说道。

 傅翎刚听到我让他留在开元,脸上有些不愿,但是当听到我后面的话语,他神色激动的说道:“元帅放心,这开元、凉州就在傅翎手中,但凡有半点闪失,傅翎提头见你!”

 我笑着点头将令箭交给他,傅翎转身归列。

 我又扫视众人一眼,大声说道:“其余众将各自率领本部人马,准备出征!”

 号炮再响,台下的喊声连绵不断:“斩妖孽,兴明月!”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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