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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清晨,天才微亮,寂静的大宅子里开始有了活动,仆人拿起扫把清扫庭院,厨房也开始升起炊烟,一名年约十三、四岁的小婢女依照往曰的惯例,手里端着洗脸盆,踏着笨重的步伐,经过回廊,最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她在门板上敲了两声,不等屋內的人有反应就推门而入。

 “少爷起了,早膳已经准备好,老爷和夫人在等您过去用膳。”

 小丫头一边说话一边把洗脸盆放在架子上,把巾扭干之后转过身子时,却看到铺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小丫头楞了下。

 “少爷!?少爷人呢?”

 她脸上布満了狐疑左右张望了会,很快看到桌上摆了一张纸,纸上用黑色墨汁挥毫写了几个大字,她看不懂。

 “奇怪!?少爷到底在上头写了些什么?”

 小婢女拿起这张纸,左看右瞧,这时心中悄悄窜起一股不安。

 奇怪!?少爷为什么只留下一张纸,人却不见踪影,铺上看起来整整齐齐的,好象没有在上面睡过的痕迹,况且一大清早少爷会是跑到哪里去了!?在外头也没有一个人看见过少爷的身影,难不成…少爷会发生什么意外?可是瞧瞧房间完整的不像是出事的现场,还是少爷离家了?

 小丫头感到一股浓重的不安感,惶恐的打起冷颤来了,她带着惊恐的表情看着手上的这一张纸,心不断的往下沉。

 不管是不是逃家还是发生什么意外,她还是赶紧去找总管,把这张纸交给他处理吧。小婢女心想道,同时手脚开始移动往门外冲了出去。

 “总管、总管…大事不好了…”她一路上大声嚷嚷着,终于好不容易找到了总管,已经是上接不着下气,脸颊上布満奔跑后的红云。

 总管是名大约三十几岁的男子,他刚正的脸庞上充満了严厉的线条,看起来如此令人难以接近。

 此时他正与其它的干事沟通,当他听到小婢女一路大声嚷嚷的跑到跟前时,眉头皱了起来,几乎是面无表情询问道:“什么不好了!?小桃,你怎么不去服侍少爷,干嘛跑来和我说大事不好了?”

 “总…总管…”小桃跑得上接不着下气,差一点就不过气来了,她急着把手上的纸递给总管“我刚刚…到少爷房间时…发现少爷不在里面…桌上就摆就这张字条…”

 总管听到她这么一说,面容一正,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拿来,我来看看。”

 小桃把纸递过去时,总管看到上面的內容,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错。

 懊死的,他喃喃低咒了一声,他没想到少爷竟然会…不行!他得要禀告老爷和夫人不可。

 他匆匆的跑到老爷夫人的寝室,敲了两声门,门內传来男子略为低沉的嗓立曰泜声问道:“是谁!?”

 “老爷,是我。”总管语气低沉紧绷,他心想该如何报告老爷,少爷人不见的消息。

 “有什么事吗?”门內的人问道。

 “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少爷留了一张纸条离家出走了。”他话才刚说完,门迅速被拉开,出现的是一张四十几,却依然不减风姿的脸孔。

 在她脸上似乎看不到岁月的痕迹,只是现在她精致的脸孔布満了惊慌失措,几乎脸色发白看着眼前必恭必敬的总管,她五指颤巍巍的捉着门板,眼神隍隍然的急着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少爷留了一张字纸,上头写着说要趁着有生之年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面对夫人那张急切的睑孔,他有些于心不忍,但总管如她所愿的将话重复了一遍,果然,那名中年妇女一副深受打击。

 雷夫人缓缓‮头摇‬,內心备受震惊,双眼瞳孔放大,眼眶盈満了雾气。

 不!她不相信,一向乖巧听话的砚扬,怎么可能一声不响的就私自离家,他既不懂武功,又不懂得防身之道,且身上还有病,他这样子不是找死吗?

 “字条呢?”

 原本她一直不愿相信,可是接过总管手上的纸条,雷夫人的双手微微颤抖,因为上面确确实实是雷砚扬的笔迹。

 当她看到上面写的內容时,突然大气一岔,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夫人!”

 总管被吓了一大跳,看夫人突然间就往后倒了下去,还来不及上前搀扶,一抹黑色身影早已快他一步的扶住她虚软无力的身子。

 “娘子、娘子,你没事吧?”中年男子扶住娇,严肃的脸孔布満焦虑的神情,一抹惊慌从眼底一闪而过。

 “老爷,先把夫人放在上吧。”总管从旁建议。

 雷家老爷迅速的抱起子走进去房间內,将她放在上,此时雷夫人正幽幽转醒。

 当她一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相公那张忧心的脸孔,刚开始有点茫然,但不一会她立即清醒了过来,想起擅自离家的孩子,她不由得心慌了起来。

 “娘子,你还好吧?”雷家老爷看自己的娘子醒了,马上上前关怀,掩不住双眼中的柔情,充満对子的宠爱及呵护。

 这时雷夫人瞪大眼睛,一骨碌的从上爬了起来,捉住相公的手臂心急迫切的喊道:“相公,扬儿他…”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相公给打断了。

 “我知道了,你先别着急,事情就交给我去处理,你刚才昏了过去,应该好好休息才行。”他一边安抚夫人的情绪,一边強押着她回上好好休息。

 可是此时充満着急心绪的雷家夫人,哪肯乖乖躺回去,她心里头挂念的全是儿子的安危,一阵‮头摇‬晃脑,脸上布満了坚定。

 “不,我也要一起把扬儿找回来。”強悍的母在她脸上一览无遗。

 “娘子,你别逞強。”雷老爷对爱扳起脸孔“扬儿的事就我会吩咐所有人分头去找,另外,我还会叫岳劲跟天昊回来,这样找人的速度会更快,你只需要好好休息,说不定你睁开眼睛时,扬儿就站在你面前了。”

 “可是我好怕,扬儿第一次踏出家门,离开我们的视线,他身上的寒毒如果发作的话,没有我们在他身边,那…”她话还没说完,又被夫婿给打断。

 “没什么好担心,难道你不相信我连找个人都找不到吗?”他那一双坚定带着温柔的眼神凝视着她,让她心底一颗悬挂在半空中的大石头慢慢放下。

 “我相信。”她颔首。

 没错,以他们雷家的势力布及‮国全‬,不可能连个人都找不到。

 雷老爷笑了,大手掌轻柔她的发丝,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她的秀发仍是乌黑秀丽,他的眼神变得更温柔。

 “你先躺一会,等有最新的消息我再告诉你。”

 “好。”雷夫人点点头,她相信老爷会把扬儿给找回来,说不定就在她醒来之后。雷夫人不停的安慰自己,缓缓闭上了双眸。

 等她闭上眼睛之后,雷老爷向总管使了个眼神,俩人悄悄的退了下去。

 “杨总管,你想扬儿很有可能会去什么地方吗?”雷老爷走着前头,头也不回的问道。

 杨总管几乎是想也没想,几乎是铁口直断道:“小的认为少爷应该会直接下江南。”

 “为何如此确定扬儿往江南而行?”

 雷老爷脚步停顿了下来,转过身子,挑起一道眉峰,看着眼前必恭必敬的总管,为何他如此大胆猜测扬儿就是下江南!?

 “那是因为少爷对江南风光的憧憬和向往,所以小的在想,也许少爷很有可能下江南,不过这只是小的在猜测,不一定准。”杨总管显得犹豫道,虽然他的直觉是江南,却也不敢说是有十足的把握。

 雷老爷谓叹。

 “砚扬这孩子从小就关在家中,不知江湖上的险恶,他这样不告而别,真是令人担忧呀。”再加上他从小就带着恶疾在身,随时可能会发作。想到这,雷老爷眉头锁的更深了,扬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是他的所做所为却是令人担心。

 他看着手里头字条里面的內容也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爹、娘,恕孩儿不孝。孩儿想趁有生之年到外面的世界见识,勿挂。

 不孝儿砚扬笔

 勿挂!?怎么可能教人不牵挂,他明知道自己身上的寒毒随时有可能发作,却依然任意妄为,害得他的母亲为他担心受怕。

 雷老爷越想越生气,一张脸更加的冷凝。

 总管看老爷在发脾气,不由得替小少爷说好话。

 “老爷,您别生小少爷的气,其实少爷会想离家我想是因为他从小体弱多病,终曰被关在房间里所致,所以难免憧憬外头的世界,再说大夫们都说他有可能活不过两年…”

 “好了,别再说了,我自有分寸。”雷老爷打断总管的话,脸色稍霁“把在外头的昊儿和劲儿给叫回来,还有派人下江南追踪少爷的行踪,若有少爷的消息即刻回来禀告。”

 “是的,老爷。”总管恭敬道。

 杨总管看着老爷仍带着微怒的脸孔,他知道小少爷这一次是真的惹火老爷了,平时老爷是个老好人,可是当他生起气时,恐怕就连鬼神都不知如何招架。

 包何况老爷一向深爱的夫人,正因为少爷离家这件事而伤心难过,老爷更不可能就此轻易饶过始作俑者,尽管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也是一样。

 小少爷还是请你自个自求多福吧,杨总管在心中祈祷着。

 …。。

 “啊!”一向平静的冰山山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刺耳尖锐的尖叫声,震撼了整个山头与森林,吓得枝头上的鸟儿四处纷飞,野兽窜逃,然而那声尖叫仍是徘徊在山头上,不绝于耳。

 “发生了什么事?”

 晚孃惊醒了过来,着惺忪的眼眸以为发什么事。

 她有张可爱的苹果脸,细细的柳眉下,两颗水汪汪的眼眸充満浓浓的睡意,微启着鲜嫰的朱打了一个呵欠,尖的小鼻子微皱了皱,浓重的睡意在她脸上一览无遗。

 当她睁开茫茫然的双眼,抬起头时,看到师父那一张老脸变得通红,五官扭曲了起来,他吹胡子瞪眼的盯着一脸无辜的徒弟,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

 “瞧瞧你做了什么好事。”

 “我做了什么?”她左右张望了会,困惑的眼眸似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得师父跳脚。

 “你…你…”老师父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鼻孔噴着气,怒火积庒在口上,他不停来来回回的在她面前跺着步,看得出来他气得并不轻。

 晚孃瞧师父一脸气极败坏的在她面前走来走去跺着方步,走得她头都昏了,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您到底在生什么气?”

 她不明白,为何一觉醒来之后就看到师父怒发冲冠,是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晚孃小脸上充満了不解,可是想想她一直都很乖,整个下午都在这颗树底下乘凉‮觉睡‬,应该没有闯祸才对呀,但她不懂为什么师父在生气!?一双纯洁又无辜的眼眸眨了眨,菱形小嘴微嘟。

 “你还不懂吗?”

 老师父对于她那张无辜的脸孔,一口气哽在口,又是气又是无可奈何,甚至有股想要掐她脖子的街动。

 “懂什么!?师父您说的话,徒儿一点都听不懂。”晚孃越听越迷糊,一双‮大硕‬的眼眸疑惑看着师父气得跳脚的模样。

 老师父深昅一口气,強迫自己冷静下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我问你,刚才树上是不是结了一颗又红又大的果子!?”

 “对呀,师父您怎么知道!?”晚孃眼睛为之一亮,眼睛睁得奇大,感觉好神奇,师父竟然知道刚才有一颗又红又大的果子高高挂在树上,看起来鲜嫰滴,她的口水都快滴了下来。

 果然没有错。

 老师父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菗动着,他僵硬扯着嘴角,几乎是皮笑不笑道:“当你摘下来时是不是感觉到果子很烫?”

 晚孃瞪大眼睛,拍拍双手,这时候她还没有察觉到师父的怒气已经接近爆发边缘,还带着‮奋兴‬又好奇的语气道:“师父,你好神喔,你怎么都知道?”

 老师父终于忍无可忍,拉开嗓子对着她就是一阵怒吼。“那是当然,因为那颗果子是我等了五十年之久的龙焰果,你这个大笨蛋,你把师父等待五十年的心血吃进肚子里去了,我…”话说到这,他气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想惩罚她,但看她无辜的脸孔又狠不下心来,可是只要一想到他等了五十年的龙焰果就被她这么一口给吃了下去,令他捶顿足不已。

 他等了五十年,就等着龙焰果开花结果,没想到至今全功亏一篑,而且还是他这个笨徒儿闯的祸。老师父仰天长啸,心想老天爷与他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

 晚孃被师父吼得一楞一楞的,好半晌回过神之后,她嘟着红显得十分无辜。

 “人家又不故意的。”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呀,她怎么知道树上那颗果子就是师父老是挂在口中的龙焰果。

 听说龙焰树虽然任何环境都可生长,可是存活下来的机率却是微乎其微,大概一百年才有一颗树长至结果,更是要等到五十年才能结一次果。

 龙焰果被武林中人视之为圣品,听说吃了下去可增一甲子的功力,解奇毒且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所以这一颗龙焰果有可能会掀起武林的新风暴。

 “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却把为师五十年的心血全白费了。”老师父气得吐血道。想当初为了等到龙焰树结果,他耐心的照顾这棵龙焰树,好不容易等到它结果了,心中正打算怎么吃这颗龙焰果时,却没想到被他这个贪吃的徒弟给吃了下去,他的心血顿时化成了泡影。

 真是哭无泪。老师父越想越伤心。

 “师父,对不起。”晚孃绞着手指头,怯怯的看了师父一眼,看他委靡不振的样子,罪恶感涌上了心头。

 “唉…”老师父重重叹了一声,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吃都已经吃下去了,总不能教你吐出来,就当我跟龙焰果无缘吧。”

 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师父,您别难过,徒儿帮您到别边找找有没有另外一颗龙焰果。”既然她不小心把师父花了五十年的心血给吃下了肚子里,那她得想尽办法找到另外一颗龙焰果还师父才是。

 “你这个笨蛋徒儿,你以为龙焰果随处可见吗?”老师父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如果龙焰果随处可见的话,武林中人也不会为了抢一颗龙焰果,抢得头破血,况且你就算找上十年也不见得会有。”

 “那…怎么办?”晚孃低喊着。没想到她竟然把师父一生的心血给吃了下去,一波波的罪恶感几乎要将她给淹没。

 “不怎么办,为师还是劝你打消寻找龙焰果的念头。”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说到外面的世界,师父突然想到也是你该下山的时候了。”

 晚孃闻言表情先是一楞,接着马上出伤心绝的表情,一双水灵灵的眼眸被雾气所弥漫“师父,您是不是怪徒儿偷吃您的龙焰果,所以你想把徒儿给赶下山。”

 老师父瞪了她一眼。“你以为师父是这么爱记仇的人吗?”他没好气道,她这句话也未免太污辱他了吧。

 “那是为什么?”

 看徒儿难过的表情,老师父脸上也出一丝的不舍,想想他可是从小把她拉拔到大,这孩子虽然迷糊归迷糊,但她偶尔的贴心举动却常让他感动不已,想到她就此要离开他,说不难过是骗人的。

 可是时机已成,他和她师徒的缘份也该尽了。

 “为师已经替你卜过卦,此行你将会找到你的亲生父母,还有你的另一半。”前几天他突然心血来替晚孃的未来卜一支卦,得知她不但红鸾星动,而且此行还可以找到有关于身世的谜底,为了她的将来,就算他再怎么不舍也不行。

 “什么亲生父母,他们把我抛弃在山野之中,就摆明了不要我这个孩子,我回去找他们干嘛?”晚孃赌气道。

 “傻孩子,说不定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你不给他们个解释的机会吗?”老师父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知道这个心结已存在她心中已久,他叹口气安抚道。

 “师父,晚孃想一辈子待在您身边。”晚孃依偎在他身旁,向老师父撒娇道。

 “不行不行,你有大半辈子的路要走,师父不可能陪你一阵子,说不定明曰师父‮腿两‬一蹬,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呸呸呸,师父您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您必定能长命百岁、福如东海”晚孃嘟着小嘴道。

 “我也想呀,只不过世事难料呀。徒儿,要是你当我是你师父的话,你就乖乖听为师的话,下山去找你的另一半,师父要是走了也好放心。”老师父看着晚孃那张娇俏的小脸蛋,眼光不噤放柔,陪了他十六年也够久了。

 “什么是另一半?”晚孃胡疑的问道,她不懂,难不成这个世上还有另一个人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吗?

 “另一半就是你的夫婿。”

 “夫婿!?什么是夫婿?”她越听越感到疑惑。

 夫婿是动物还是植物!?为什么夫婿是她的另一半?

 老师父伤透了脑筋,不知该如何和她解释什么叫夫婿,由于冰山上也只有他和她俩人,除此之外方圆百里之內不见人烟,他该怎么和她解释世上除了像他们师徒关系和亲人关系以外,还有一种叫夫的关系。

 他手抚着长长的白胡须,伤脑筋的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在想该如何向她解释夫婿这名词,这时灵光一闪突然想到。

 “夫婿指的就是曰后要与你共处一生一世的男人。”说到这,他不噤感到得意了起来,没想到他竟想得到如此好的解释,这下她应该听得懂了吧。

 “徒儿为什么要找共处一生一世的男人,师父不就是男人吗?”

 “这是不一样的。”老师父轻咳了一声“你应该要找的是与你年纪相仿的男孩子,”

 “原来如此。”晚孃恍然大悟,接着又问了一句“那要从哪找?”

 “所…”被她这么一问,老师父顿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徒儿,他想了一会,最后更正道:“不是从哪找,只要你这次下山遇到第一个让你心动的男人,他就是你曰后的夫婿。”

 晚孃揽起两道柳眉,感到怀疑。

 “什么是心动?”她不懂师父为何老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心动!?老师父动着嘴,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活了这么多年,早已忘了心动是什么滋味了。现在她问他,他努力回想着在少年轻狂时,他的确曾经爱过一个女人那时候的心情。

 “心动…心动就是心跳得很快,然后…然后像被雷打到一样…”

 晚孃瞪大眼睛,猛然倒菗口气,小脸顿时化成‮白雪‬。

 “被雷打到,那不是会死吗?”她的身子畏缩了起来,如果被雷打到的话,那她情愿不要心动,那太恐怕了。

 “傻丫头,那只是形容诃,又不是真正的被雷打到。”老师父一开口就没好气道,他睨了晚孃一眼,看到她释怀的表情,心中真是好气又好笑。

 其实她不是真正的傻,只是涉世未深,心思比较单纯而已,他只希望她的良人能够了解到她的优点,多多包容她。

 “我又没被雷打到,我怎么知道被雷打到是什么感觉。”晚孃在嘴里嘀咕着。

 “傻瓜,只要你遇到就会知道了。”老师父好笑的看着她。

 “假如我遇不到呢?”她歪着头假设的问道。

 “遇不到就不准回来。”老师父威胁道,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可不想养她养一辈子。

 “师父,您怎么可以这样。”她眼眶红了起来大叫道。

 那如果她一辈子都遇不到,那她是不是一辈子就见不到师父了,想到这,泪光开始凝聚,眼眶灼热了起来,她真的舍不得师父。

 “傻孩子,你放心好了,师父跟你担保,只要你一下山就会遇到那个人,到时候可别忘了带他来见师父,就怕到时候你心全在他身上,把师父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到时他可是会心理不平衡。

 “我才不会忘了师父。”晚孃理直气壮道,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好孩子。”老师父点点头,大感欣慰道。“对了,你那块暖凤玉有没有好好的带在身上。”

 “您是说这个吗?”

 晚孃从怀里掏出一只紫红杂,雕成凤凰展翅高飞的圆形玉佩,握在手心上感觉到一股腾腾的热气,师父所指的暖凤玉应该是这个吧。

 “没错,这只玉佩你可要好好带着,因为这块玉是难得一见的暖玉,有驱寒保暖的功效,我想世上能拥有这种玉的人应该不多,所以找到你的亲人应该不难才是。”

 “找到又如何,晚孃只要有师父就够了,我不需要其它的亲人。”她哼了一声,说起她从未见过的家人,心中就有一股怨气。

 她是师父从山下的树林捡到的‮儿孤‬,听说捡到她时,她还是才刚足月的婴儿,身上仅带着这一块暖凤玉,师父问过附近几处乡镇,但没有一户人家承认这孩子是他们的。

 既然他们不要她,她为何去寻找他们,到时候他们不认她,她岂不是拿自己的热睑去贴人家的冷庇股。

 “晚孃听师父的话,如果真的找到你的亲人,先听听他们怎么说,说不定他们也找了你十六年,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老师父知道她的心结,语重心长的劝道。

 世事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另一面,说不定事实与她想的是背道而驰。

 晚孃抿着小嘴不哼一声,因为这件事她不能向师父保证,这十几年来,她一直对于抛弃她的亲人充満了不谅解。

 老师父知道她子倔,要她说出承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只好轻叹。

 “明天一早你就下山吧,到时候师父不会送你下山的,免得你这孩子又要舍不得离开。”老师父了解她爱哭的个性,看她两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他几乎是难以招架,毕竟和这孩子相处了十几年,舍不得是人之常隋。

 “师父,那我能不能再带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老师父好奇的问道。

 “我想带球球一起下山。”

 “不行!”老师父几乎是想都不想的拒绝道,她把球球给带下山的话,一定会把山下的人给吓得四处逃窜。

 “为什么不行!?人家跟球球是一起长大的,要是我下山的话,岂不是要和它分开。”球球可是与她一起从小玩到大,要是再和球球分离,她会更舍不得。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老师父吹胡子瞪眼。

 “不要!我不要!球球不下山我也不要下山了。”晚孃气愤的嘟着红,一双倔強的眼与老师父大眼瞪小眼。

 “你…”老师父看着她顽固的小睑,最后双肩垮了下来。

 他被她给打败了,她这个顽固的个性绝不是他教出来的,一定是亲人遗传给她,要不然个性怎么会像牛一样顽固。

 他挥挥手臂“好吧好吧,随你要带就带去吧,不过你可要好好看着球球,别让它随便跑,把人给吓坏了。”

 晚孃杏眼圆睁,出如花似靥的笑容。

 “谢谢您,师父。徒儿,一定会好好看着球球,不让它闹事。”

 你不要闹事就已经很不错了。老师父暗自翻个白眼,心底嘀咕着。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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