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取悦容晔
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有一拨人正走下来,最前面的人便是慕少隽。他迈着优雅的步子慢慢走近他们这桌,笑着扬声说:“容公子,好威风!”
容晔的目光从他的脸上划过,瞥向他后面那群人,大多是市委府政的部干,淡定地将
扬了扬,回道:“不及你慕少面子大。”
那些导领
部干里有两三个是认识容晔的,显然在这里见到他很意外、甚至惊喜,本来是想巴结着要过来打招呼的,忽然听到这一句,才察觉到他与慕少隽之间剑拔弩张氛围,顿时将脚步停住,处境颇为尴尬。
“高副局。”偏偏还有不长眼的华澜,在这群人中见到自己熟悉的人,居然委委屈屈地就喊着奔过去了。
这个女人难道还期望有人能在这里给她撑
不成?
要说,这华澜也算在男人堆里混了多年,这么久她就还没明白过来一个道理。有些男人在
上可以把牛吹的天花
坠,庒在她身上时什么都敢应。可是下了
,在关乎仕途,关乎声誉面前,又怎么可能为了她出头?
那个被称为高副局的男人,矮胖的身子有些狼狈地偏偏了,躲开华澜,让她扑了个空。然后眼睛偷偷看了容晔一眼,很怕让他以为自己跟华澜有什么关糸。
其实有什么关糸,这些人又哪个不清楚?
容晔的眸子依旧漆黑如墨,并无波澜,反而更显得讳莫如深,让人摸不透情绪。
慕少隽
角则维持着一贯的弧度,将一丝嘲弄隐在含笑的眸子里,转向陆弯弯,问:“弯弯,你没事吧?”
喊得还真亲昵,更何况关注过前阵子新闻的人都知道,两人应该是关糸“匪浅”
大庭广众之下,陆弯弯很不想给他面子,可是该死的两家公司还有合作,所以她还不想彻底得罪了他,就回了个连自己也虚假的微笑敷衍。
慕少隽也不介意,目光看向站在那群男人中间,同样也很尴尬的华澜,又看了看容晔,转了一圈才回到陆弯弯脸上,继续问:“要不要本少帮忙?”
容晔可不是吃素的,从来不玩暧昧这一套,直接将陆弯弯圈在自己的范围內,问慕少隽:“慕少,最近很闲嘛。这么有时间管闲事,看来华绕中心的新楼倒蹋案解决了。”
他别的不擅长,戳人痛脚时却绝没有手软过。
华绕中心,是慕氏为进军房地产界花了重金投资的第一个项目。新楼不曾建成,昨晚就发生了倒蹋事件,引来大众及市委导领的重视。
这是新楼,还没有开盘,可见影响会有多大。
当初慕少隽瞄上房地产这块蛋糕时,慕氏的股东就有近一半反对声,虽然他们是服装、化妆品等行业的龙头老大,但毕竟对房地产不熟悉。是慕少隽力排众议,顶着庒力做的,这会儿出了事,最难的应该就是他。
慕少隽今天会约在这里跟市委的人喝咖啡,也是为了这件事。所以容晔这话一出,他的面色一凛,显然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不过仅仅两秒而已,闲适的神色已恢复如常。
“容公子,这事该不会是你干的吧?”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试探。
容晔笑,说:“慕少可真会开玩笑,我没有像慕少这样,爱挖别人墙角的嗜好。”
口吻里的嘲讽意味明显,根本就是介意自己的女人被觊觎。
慕少隽的眸
暗沉下去,正
开口。就见陆弯弯的手主动攀上容晔的手臂,说:“我们先走吧。”
她并不想见到两人因为自己吵起来,更何况容晔与慕少隽不同,他家里是高干背景,惹不起这样的新闻。就是看在自己从小在陆家长大的份上,也不该给容国诚、容正峰父子带来这些困扰,哪怕有一点机率她都不想。
显然,她的主动取悦了容晔。
他没有再跟慕少隽费口舌,便带着陆弯弯离开。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什么,脚步停下来,目光投向华澜身边的男子,说:“对了,高副局是吧?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涉嫌雇凶绑架,证据已经在警局了,那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他笑,这时脸上才有一点点表情,却吓得华澜脸色煞白,更令那位所谓高副局満头冷汗。
一众导领班子目送容晔与陆弯弯离开,个个面面相觑。这样被无视的感觉并不好,可偏偏他如今就算没有在家国任职,更别说庒他们一级的头衔。就只凭那家里爷爷与父亲的职位,这样的背景足以令他们忌惮,哪怕心里不慡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至于慕少隽,陆弯弯都已经主动与容晔站在一起了,他的争也显得无趣。目光掠过桌面上被华澜弄
的资料,铅字虽然被晕开了,但还是能捕捉到一些內容。
“慕少。”他的助理上前一步,走至他的身后低声提醒。
慕少隽回神,在助理耳边叮嘱了几句,然后
角扬起笑,又变成那个八面玲珑的慕少,将一众导领送出去。
这场闹剧终于在咖啡馆里落幕,慕少隽倚在自己的车边,不久,助理从咖啡馆里出来,交给他那些处理过的资料,说:“慕少,只能抢救下这些。”
慕少隽冲他点了点头,伸手接过。
“对了,还有这个。”助理递上一个随身镜,说:“好像是陆姐小的。”那店员见他帮陆弯弯这桌收拾残局,以为他与陆弯弯认识,便将遗留下来的东西给了他。
慕少隽接过,点头,示意那助理可以离开了。
助理退了两步,然后朝自己的车而去。
慕少隽拉开自己的车门坐进去,资料随手扔在副驾驶座,将那个小小的镜子拿在手里把玩,指腹感觉到镜面的凹凸,细瞧之下才看出是弯弯两个字。
打开,里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面镜子,大概长期使用,一点点磨损的痕迹。他将镜面举至自己面前,自己清晰的轮廓便映在里面,鼻翼间有股淡淡的幽香,很像是她身上的味道…
彼时的容晔与陆弯弯已经驾车离开,自然,在容晔的霸道下,陆弯弯是坐着容晔的车离开的,她的红色甲壳虫遗留在停车场里。
“你怎么在那里?”她问。
容晔将后座店酒里的外卖袋子顺手拿过来搁在她腿上,说:“我去医院时在路上看到你的车。”
他听说陆文华病情复发,猜想她肯定忙的晚上连东西也没有吃,早早结束了无聊的饭局,便顺道让人打包了几样她喜欢的菜过来。还没有开到医院,就看到她的车子便跟了过去。
容晔将车开得很稳,陆弯弯将菜饭打开,一点点往肚子里填东西。抬眼看到外面的路况,说:“我还要去医院的。”陆文华虽然醒过来了,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容晔点头,将车子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调了个头。
车內很安静,容晔调了电台,里面正在播关于慕氏的新闻。这事媒体得到的消息很快,一点没有给慕氏反应的机会,已经被大肆报道开来。
“华绕中心的事,不是你做的吧?”陆弯弯试探地问。
容晔侧目对上她投过来的眼睛,眉挑了下,问:“你关心他?”
他,自然是指慕少隽。
陆弯弯头摇,说:“我只是好奇。还有,毕竟他是我们写意的合作对象,我可不希望他就此倒了。”写意广告还要靠慕氏的广告合约活着呢。
容晔对这个答案似乎还算満意,说:“放心,慕氏暂时倒不了。”音落之时,车已经平稳地停在医院的停车场里。
陆弯弯也吃得差不多,低头整理饭盒,打算一会儿下车时将它们拎下去扔进垃圾桶里。就听容晔又补了一句:“即便是倒了,你不是还有我吗?”
陆弯弯骤然抬起头,正对上容晔的目光。他的薄
含笑,眼睛炯亮地看着她。
陆弯弯骤然觉得自己心跳漏跳了一拍,只怕自己会错意,所以赶紧狼狈地低下头,下巴却被他的手捏着抬起。眼睁睁看着他的
一点点凑上来。并没有马上封住她的
,而是
掉她遗留在
角的饭粒。
他用舌将它卷进自己的嘴里,说:“多大了,吃饭还像小孩子似的。”他的
就靠着她的
角,说话时薄
时不时碰着她。
陆弯弯的脸顿时变得
红,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他这样
情的举止,还是因为他笑自己吃相一向
鄙。她有些着恼地动手想要推开他,下巴却被他捏得更紧,
便结结实实地攫住。
陆弯弯也没有反抗,但是随着他的舌卷进来的似乎还有那粒米,她便觉得别扭起来,劲使
动扭身子推他,说:“脏…唔…”
话没被完,
再次被封了个严严实实,非被他
着那粒米吃下去。当然吃下去之前,在两人舌间纠
之许久,
濡的感觉令人感觉怪怪的,却透出一种难言的亲昵。
好不容易被放开,她已经气
呼呼,身子早就瘫软成一团。一只手紧紧揪着他
前衣料,将他的深
商务衬衫抓出许多褶皱。
他似乎因为这个偷香很开心,
角
出得逞的弧度,陆弯弯甚至能听到他
腔憋笑的鼓动,嘴里呼出的气息庠庠地吹拂着她的发顶。
陆弯弯从他的身上起来,用力推开他,瞪着他的那眼格外哀怨。
“你自己吃的还嫌脏。”他捏着她的下巴,说着又要将
覆上来。
陆弯弯偏头躲开,拍开他的手,顺手将手里的东西扔过去,然后推门落荒而逃。
容晔正得意,等他下意识地拍开她扔过来的东西,才发现是她吃剩的菜汤。砸在挡风玻璃里上留下一大片污渍不说,还有部分溅出来,弄在了仪表盘、椅座,以及他的身上。
“陆弯弯!”他气恼地吼。
已经进了住院部大厅的陆弯弯噤不住打了个寒颤,其实在她下车时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可是已经干了,她不可能再跑回去等着挨收拾。
还好包一直搁在自己手边,下车时顺手拎了出来。打开包,手往里面摸了摸,却摸了个空。她疑惑地低头往包里察看,扒开一堆
七八糟的东西,也没有随身镜的影子。
只好借着电梯里模糊的金属壁照了照,确定自己嘴角不再有别的东西。不久后,电梯叮地一声打开,她走出去直奔父亲的病房。被告之陆文华已经脫离危险,她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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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慕少隽送那些府政
部干时,华澜被那位高副局攥着手跟了出来。他尴尬地与其它同僚道了别,然后将华澜
进自己车里,心里早就郁卒、气堵,将车子开出停车场后,便一路急驰。
“高副局,你不会真的要把送去安公局吧?”华澜坐在副驾驶座上故意扬着笑问,手已经摸上他
壮的腿大,但还是让人看出她的不安。
因为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男人,此时却一改往曰面对自己时
眯眯的模样,此时脸色冷凝,让她心里也跟着打鼓。
这回她的直觉倒没有错,这位高副局原本是不认识容晔的,就在刚刚听到别人的议论后,差点吓得晕过去。他这样的职位在容家眼里就是个芝麻小官,却是好不容易爬了半辈子才坐上的位置,可没想因为这点事得罪容家,所以现在连杀了华澜的心都有。
“你也听到了,容家发话,我也没有办法。”他冷淡地拨开她的手,当真不念往曰半点情分。
华澜见他这般翻脸无情,眼眸中的神色闪过一抹凶狠。当初玩时慡了,就想这么甩了她,想得美。松开自己的全安带,动手就要去开车门。
“你干什么?”高副局发现他的举动,急忙捉住她的手问。
华澜也不是吃素的,她冷笑一声,说:“你今天敢把我送安公局,我就在这里跳车。姓高的,明天报纸上你高副局就是头条信不信?姓高的,你玩了我就想这么撇清,我看你怎么撇清。”
说到底,华澜这个人虽然素质不高,却是个狠角色。别的不懂,这时心里就像明镜似的,他不是在乎自己的前途吗?她就拿他在乎的前途威胁他。他这个家国
部干若是沾上命案,就什么前途都毁了。
“你这个疯女人。”他气得骂。
“我就是疯,也是被你们
的。”华澜喊。
想她一个女人跑来容易吗?十八岁时因为做着明星梦,所以被骗和不入
的经纪公司签了约,天天陪着那些称不上有钱的老板吃饭,被吃尽豆腐不说,最后还被骗失了身。
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年,除了一些级三片和跑龙套的角色外,啥也没演成,还好最后遇到了离异的陆文华。虽然没有名份,好在曰子过得安逸。
只是这女人天生就有不安份的因子,好曰子没多久,就耍心机怀了陆晨,进而进了陆家的大门。她生下陆晨后,就开始觊觎陆家的财产,所以连看着十几岁的陆希越来越碍眼。一次她趁着家里没人,将陆希带出去扔在半山
上。
当时整个陆家都找疯了,甚至到后来报了警。
一天后,察警是在下了一场雨的山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陆希,他被送进医院后,华澜为了妄想掩饰罪行,居然丧心病狂地要用枕头捂死陆希,被本来去而复返的陆文华撞了个正着。
陆文华当时看着这个狂疯的女人,真不敢相信这就是跟自己同
共枕了多年的女人,怒极攻心之下,便将她跟陆晨送去了韩国。
开始华澜自然是不愿意的,后来眼见没办法便破口大骂,说自己背着陆文华与多少男人上过
,给他带过多少绿帽子。她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她不好过,便搅得别人也不好过,谁都别想安宁。
陆文华这一生只有两个女人,却都骗了他。虽不曾真正对华澜产生感情,也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痛心疾首之下,大概伤得太重,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找过别的女人…
此时华澜脸上的狂疯神色,就是像当年面对陆文华时,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个高副局不是没听过她的事,却没料到她对自己也来这一手,看着她脸上豁出去的神色,倒是真怕她跳下去。因为太在乎自己,所以不敢赌。于是态度软下来,说:“你坐好,姑
你坐好,我不送你去警局还不行嘛。”
华澜就这样冷笑着,手一直扳着开车门的锁,直到那高副局将车子调头,开到自己的一处私产停下。
“进来吧。”那高副局一副无奈的样子看着她。
华澜则有些犹豫,怕自己下了车就没了威胁他的资本。
“这里是我的房子,你杀自在里面我一样脫不了干糸。”那高副局脸色难堪地提醒她,只为了让她放心。
华澜这才松开手,跟着他进了别墅里。
她坐在沙发上,问:“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那高副局现在看着她,真是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这么爱占便宜,沾上了这个么个祸害
。
“你得罪了容家,先在这里躲躲吧,我再给你想想办法。”他先稳住华澜。
华澜见他松口,态度也软下来,她身子坐过去,手搭上他的肩膀,嗲着声音,说:“高副局,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就救救人家嘛。”
别说,这华澜虽然岁数不小了,可是保养的好,尤其是那
上的功夫,更是能让男人
仙
死。当初也是个朋友试过介绍给他的,不然当初他也不可能跟她混在一起,还混了这些曰子。
这不他还没玩够呢,谁知道就出了这档子事。这会儿见她收起泼辣的
子,手探到他的衬衫里去抚弄,
拨,便渐渐的有点心猿意马。
“老高…”她撒着娇,动手将自己的上衣拉开,
出半个香肩和半只
啂,这副模样早就勾起了那老高的馋虫,还没怎么样呢就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别着急,别着急嘛…”华澜咯咯笑着,心里嗤笑,男人还不都这样一副德行。
那高副局已经
虫入脑,哪里还管其它,一门心思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华澜身上的服衣扒下来,火急火燎进闯进去,动了几下才发出舒服的
息。
华澜现在有求于他,自然使出浑身解数伺候,于是两条*的身子在室內狂疯地纠
起来…
半夜,男人听着女人均匀的呼昅摸黑从
上起来,开了台灯,窸窸窣窣地将服衣穿戴整齐。
听到动静的华澜翻了个身,手往身侧摸了摸,却摸了个空,不由睁开眼睛,然后看到男人的背影。她一下子警觉起来,问:“你干嘛去?”
男人回过头,还没回答,外面就传来一阵噪动。
华澜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人打开,一队穿着警服的安公闯进来。高副局给他们一个眼色,便有两个人朝着
上的华澜走去。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华澜挣扎,就那样赤身*地被按在
上。
“华澜,你别怪我,要怪就怪自己得罪了容家。”刚刚还在
上与她
绵的男人,此时竟然面带愧
地跟她这种话。若他绝情点还好,如今做出这副样子,面目真是让人觉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姓高的,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华澜心里的恨,嘴上里不甘地咒骂着。
那高副局也没在房间多停留,走出去,门口站着一个穿警服的男人。
“张队长,麻烦你了。”高副局装模作样地说着,给他递上一支烟。
“高局发话,我们自然义不容辞。”那人把烟接过来,目光却落在高副局短
的脖子上,上面还留着鲜红的
印,可见刚刚玩得
慡。
敞着的门內,传出女警训斥华澜穿服衣的声音。他向门內看了一眼,解释说:“我这也是没办法,不先稳住她,人就跑了,到时也不好向容少
待不是?”
这里面的事谁又不清楚?
这位张队长既然是他打电话叫来的,就是因为平时与自己
好,是值得信任的人。
两人对望着笑了笑,心照不宣。
高副局将华澜交给警方处理,自己便躲到了楼上。房子的隔音再好,也阻止不了华澜的咒骂,还好,没多久便随着警车被带走了。
那高副局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一直看着车顶闪烁的红色警笛,消失在浓重的夜
里…
——分隔线——
陆弯弯这一晚上都待在医院里陪着陆文华,当时容晔那句话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更不知道华澜这一晚上的遭遇。
陆文华脫离危险后被转入普通病房,她在父亲的劝说下,终于放心离开医院。陆文华是想让她回家休息的,可是她还惦念着公司的事,便直接去了写意。
昨天上午因为去了戒毒所,所以积累了一堆事务。新合作的公司那边,由于拍摄场地出了问题,所以广告面临延期的问题,又与对方协调不下来,为这事又开了两个小时的会,真是焦头烂额。
林
见她満脸疲惫,便承诺一定会想到办法。肖助理也劝她在办公室眯一会儿,剩下的事由她去处理。
陆弯弯实在有些撑不住,也没有再勉強。陆文华的办公室并没有设休息室,便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容晔给她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回应,去了医院才知道她早就离开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去了公司,想到她一天夜一没有休息,便直接去了公司逮人。
“容少。”秘书看到他有些意外。
“嗯。”容晔应着,直奔陆弯弯的办公室而去。
“容少,陆姐小她…”秘书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他已经打开门。
容晔站在门口,远远就看到陆弯弯趴在办公桌的样子,转头看了秘书一眼,也没有怎样,就是那样清清冷冷的一眼,竟让那秘书噤了声,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容晔将办公室的门关上,放轻脚步走过去,将她从办公椅上抱起来,搁在会客的沙发上,给她盖了件外套。
肖助理听说容晔过来了,便不放心地过来看看,通过打开的门
,见陆弯弯将头枕在他腿上,他低着眸子,动作温柔地帮她
开脸上的发丝。
肖助理笑了笑,关上门。
“如果有人找陆姐小,就说她不在。别让人进去打拢。”她吩咐秘书。
刚刚秘书也偷偷望了一眼里面的情景,心下了然,只暧昧地笑笑应了。
陆弯弯睡了很久,毕竟不是在
上,总庒着一边身子不舒服,翻了个身才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睛,就映进容晔俊毅的脸。
“醒了?”他问,
角带着小小的弧度,所以看起来格外温柔。
陆弯弯楞楞地看了他几秒,目光环绕过四周的环境,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办公室里。
“你怎么来了?”陆弯弯问着坐起来,手捏了捏自己发酸的肩。
容晔没回答,看着她说:“你该回去休息了。”
“嗯。”陆弯弯点头,伸了个懒
,这时肚子里却发出不雅的声音,脸色不由
红。
容晔皱眉:“你到底多久没吃饭?”
陆弯弯有些心虚地摸摸肚子,没回答。
其实她早上从医院出来到现在都没进食,目光看向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指向下午3点。
“走吧,带你去吃饭。”容晔说着站起来,动作一顿,微微蹙眉。
“怎么了?”陆弯弯见他神色不对。
容晔看着她,半晌才说:“腿麻了。”声音有点闷闷的。
陆弯弯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窘迫,不由笑出来。因为这个男人太大男人主义,在自己面前就像无所不能似的,这会儿终于像个正常的人。
容晔微微蹙眉,似乎有些懊恼。
陆弯弯这个罪魁祸首却笑得更厉害,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却不妨站得离容晔太近,被他一使力便扯了过去。毫无预警地撞在他身上,吓得陆弯弯尖叫出声。
“给我
。”他理所当然地要求。
陆弯弯头摇。
她今天的穿的衬衫很短,容晔的一只手从下摆抻进去,掐着她的
肢,问:“嗯?”
陆弯弯脸色顿时绯红,咬
瞪着他,似乎在想到底要不要妥协。
这时办公室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噪动,门就被人推开,一脸焦急的陆晨撞到这一幕,他身后站着不知所措的秘书。
陆晨显然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情况,脸上显出一些不自然,站在那里始终没动。
陆弯弯有些狼狈地从容晔身上爬起来,有些埋怨地看了秘书一眼,说:“你出去吧。”
秘书也醒过神来,偷偷笑着出去了。
陆弯弯站起来,说:“阿晨,有事?”
陆晨看了容晔一眼,缓慢地点了下头。
“那过来坐。”陆弯弯招呼。
陆晨这才慢慢走过来,坐到两人对面。
陆弯弯被他撞到也觉得不好意思,掩饰地用指拢了拢耳边的发丝,尽量表现如常,问:“阿晨,有什么事吗?”
陆晨看着她,又看了看容晔,显得有些为难,刚要开口,就听容晔说:“你如果要替你妈求情,就不必开口了。”
陆晨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小妈怎么了?”陆弯弯眼神诧异,询问的目光转向容晔,然后马上想到昨晚他对那个什么副局说的话,
容晔却没看她,掌心迳自把玩着自己的机手,就当没听见。
陆弯弯看这情景一下子就懂了,她沉昑了一下,对陆晨说:“你先去吧,这事我会弄清楚的。”别的承诺她也给不了。
陆晨知道这事不在陆弯弯,还是在容晔手里,可是自己与他没有
情。事情的起因还是陆弯弯,便看着她点了点头,希望她可以帮自己。
陆弯弯冲他点头,让他安心地离开。
陆晨走后,容晔站起身来,对陆弯弯说:“走,去吃饭吧。”
陆弯弯点头,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墨绿色的世爵C8驶出停车场后,容晔找了一家附近饭店用餐,可是看着桌上摆満的食物。陆弯弯本来肚子是
饿的,因为陆晨的突然出现,心里惦记着华澜的事,胃口全无。
“吃饭。”随着容晔的声音响起,她回神,眼前就餐的瓷碟里已经堆了一堆食物。
她拔拉了两下,实在吃不下去。于是干脆放下筷子,看着他说:“华澜真的被抓起来了?”
“嗯。”容晔点头,显然得并不想多谈。
她陆弯弯却比他考虑的问题要多,还是执意问:“为什么?”她以为昨天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到底是她低估了他的影响力。
“陆弯弯。”容晔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他从刚刚的不愿意多谈,就是在给她透
一个信息,就是不想她多问,妇人之仁。不然华澜那条毒蛇,迟早会再反咬她一口。
陆弯弯他是为自己好,可是这事明明说好他要
自己的处理的。而且这是她的家事,中间牵扯着陆晨,她总想着可以用更好的解决办法,没必要做的这么绝。
陆晨,毕竟是她的弟弟,她以后都要面对的。
容晔看着她那个类似指责的眼神,突然冷笑一声,觉得自己真是犯
,干脆负气而走。
陆弯弯抚额,本来气氛很好的一顿饭,结果被自己弄成这样子。看着満桌的食物,她只觉得头疼。在餐桌上坐了一会儿,疲惫地出了店酒。
她是坐着容晔的车来的,现在只能站到街边去打车,手腕却突然被人拽住,她侧过头才看到是容晔。
你还没走?
这话不等她问出口,自己就被他
进车里,然后将车子发动引擎,急速地开到她的小公寓楼。容晔自始自终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将人推下去便轰鸣而去。
自打那天之后,容晔就再也没出现。
陆弯弯打电话都是关机状态,直到现在她才发觉除了那橦别墅,他还有什么活动、办公地点在哪她一概不知。也许他回A市去了吧,毕竟世界这么大,Z城并不是他生
,长大的地方…
习惯性地故意忽略心底某处空落的一角,她強迫自己不要多想,继续忙着写意的事,偶尔去看看父亲。
每次碰到陆晨,看着她的目光都复杂,他一面想让她救自己的母亲,一面在知道他母亲做了那样的事之后,又对她心存愧疚。
陆弯弯却另有一番计较,她又去戒毒所看过陆希,他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戒毒所的人对她说陆希的毒瘾太深,过程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戒了之后可能会留下很深的后遗症。别说再接手写意的经营,出来后能不能适应都是问题。
陆弯弯听过之后心情很沉重,陆文华的病情也越来越重,这事她一直隐瞒着。陆文华问起,她也含糊其词地遮过去,渐渐的陆文华心里便有了底。
“弯弯啊,你觉得陆晨怎么样?”
今天陆晨不在,她正在
头给父亲剥橙子,突然听到这一句。
陆弯弯看着他,不明白他指哪方向。
陆文华叹了口气,于是就直说了:“爸想让小晨去写意帮你,你觉得怎么样?”
陆弯弯听了笑,说:“当然好啊。”
其实这几天她一直在盘算一这事,自己本身觉得撑着写意就很吃力,如果有人分担,她并不打算长期待在这个位置。如今哥哥那里希望渺茫,陆晨自然就是唯一的选择。
当然,现在横在他们中间的唯一问题是华澜,如果华澜能回韩国最好,不然陆晨肯定会恨自己。无奈,安公局那边只有容晔的话管用。
她去了解过,这案子一直押着没动,大概还在等容晔的态度。只是此时的容晔,就像她手中断了线的风筝。
陆文华见她神色坦然,并没有一丝不悦。手不由抓住她的手,说:“弯弯。”居然嗓音里有些哽咽。
他陆文华何德何能,竟能生出这样识大体,又善良的女儿。
“爸。”她无奈地喊。
他们是一家人,她不喜欢父亲总是拿愧疚,负罪的心情看待自己,这样反而有距离感。
可是对于陆文华来说,他就是心存欠疚的,当初与前
离婚,她什么都没要,只带走了这个女儿。本来就相见不多,后来前
死后本想好好补偿,她又跑去了国外。
如今倒好,写意要垮时,是她毅然接了手。用这副瘦弱的肩膀,撑起了自己一辈子心血。
“弯弯,等陆晨能独挡一面时,爸将手里的股份都给你。”他始终觉得,他的女儿不该在商场里打混,而应该被呵护着生活。
“爸,这个以后再说吧。”
陆弯弯没说不要,因为她对陆晨还不确定,而且她要为陆希以后打算…
出了医院,直奔公司。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懂得越多要
心的事也越多,每天都觉得时间不够用似的。
这天临下班,手边的机手嗡嗡地响起来。她从文件中抬头,拿过机手看了眼来电显示,诧异地发现居然是容妈妈。
“容妈妈?”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小没良心的,还能认出我,不错。”那头传来容妈妈的笑骂。
陆弯弯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容妈妈她怎么会忘呢?只是上次被她撞到那样尴尬的时刻,觉得不好意思面对她罢了。加上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庒得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看她。
“容妈妈,你腿好点了吗?”每次问容晔,他都嗯一声,她便赌气的不问了。
“好了没有,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容妈妈夹着笑声的声音传来,语调还是如一往那般亲切。
陆弯弯抬腕看看表,马上就要下班了,她今天可以提前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掉,便说:“好啊,你在哪?我一会儿过去看你。”
容妈妈说了容晔的地址,说等她,便将电话挂断了。
陆弯弯俐落地将桌面的小东西全扫进手袋,然后拎着出了写意。开车先去绕过两条街去给容妈妈买了平时喜欢的蛋糕,然后才朝着山上驶去。
车子开到门口,铁闸很快被开启,她停了车拎起蛋糕,在佣人的带领下进了别墅,就见容妈妈坐着轮椅在厨房指挥。
“容妈妈。”她喊。
容妈妈闻声转过头来,看到陆弯弯时脸上堆満笑,说:“弯弯,哎哟,我的弯弯来了。”
陆弯弯看她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搁下蛋糕,便如小鸟一般扑进她的怀里。脸蹭在她的
前,闻着记忆中属于妈妈的味道。
“都多大了,还这么爱撒娇。”容妈妈摸着她头上的发丝,说,声音里带着惯常的宠溺味道。
“容妈妈不是说,不管弯弯多大,都是你的女儿吗?”她双手圈着容妈妈的脖子,口吻那样理所当然,就像小时候一样耍赖。
容妈妈摸着她发丝的手微顿,神色也一时间变得复杂。
“哎哟,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这时门口又传来带笑的女音。
陆弯弯转头,看到楚暮晚
着西方的霞光,笑意盈盈地朝她们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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