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愈往山
里头定光线愈暗,直到伸手不见五指,仿如坠入无底深渊、突然扭了—个弯,登时光亮照彻
府,立即映入眼帘的,是广阔的视野带着些许的绿意,袅袅雾霭如轻纱薄缉缭绕四周,连空气都份外清新甜美。此处的清幽如同走进蓬莱仙境,别有一番
天。
一颗老旧的石头上刻着“天雪居”三个斗大的字,前头正是一间很大的屋子。
一阵阵
烈的争执声从屋內传出,外带些许的咒骂和哀叫声。
“老赖皮,起手无回大丈夫你没听过吗?不准把棋子走回去,”不満的声音响彻山谷。
“我又没有走『回去』,它只是暂时走到这儿歇息,我都还没离手,所以不算。”另一个赖皮装死不承认。
“我明明就有看到。”说话的同时人也站起来,身子向前倾去,—副居高临下。
“那是你眼花,”另一方不甘示弱地站起来,两人鼻尖相对,怒目相向,谁也不让谁。
“每次都要赖皮,你成
一点好不好?”一个是不悄以对。
“说我不成
?自己还不是幼稚,年老
衰的老糊涂…”一个是嗤之以鼻。
“自己还不是老眼昏花的老赖皮…”
两个人如孩童般的对话,一言不和便大吵起来,声音之大,其方圆百里冬眠的动物们怕都被吵醒了。
慕小小突然噗哧一笑。这么熟悉的幼稚吵架方式,除了“他”应该就没别人了。
昨天算命老人的话突然跳进慕小小的脑中…他说,今天她会遇故人,该不会是…
一进屋,两个年逾七十的白发老人正争得面河邡赤,脸红脖子租。
“你真是厚颜『无』聇到『极』点了!老赖皮!”
“你才是厚颜『无』聇到『天』地不容了!老糊涂!”
“师父!”
严希和慕小小同时叫出声,这两个老人彼此“哼”了一声,各自转头背对,一个正是严希的师父无天老人,另一个则是慕小小的师父无极老人。
“我是对的!”无极老人仰起头对天大声表示,似乎叫得愈大声,就是谁对。
“我才是对的!”无天老人甩起头回以同样的音量。要比声音大小,他才不输他呢。
“否则你是想打架是吗?”无极老人气冲冲地转头。
这么幼稚的想法,早该在家中含饴弄孙的人也说得出来!慕小小叹口气。
“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算我在生病中,只要一
小指头就能赢你了。”无天老人亦转回头,一副把人从门
里瞧扁的模样。
“那就来试试!”
x语毕,无极老人执起手中的白棋,气势凌厉地
了过去,严希见状,拾起地上的石子迅速执去,不偏不倚将白棋顺势弹了开来。
“前辈,得罪了!”严希向无极老人作揖。“师父有病在身,等师父病好了,再好好陪前辈比划一场。”
对于这两位老人家的打闹他已司空见惯,若非师父生了病,他决计是不揷手的。
“嘿嘿!老赖皮,怎么样,我的徒儿武功厉害吧!”无天老人咧嘴大笑地献宝,让无极老人真想打几个巴掌在他脸上,甩掉得意的跩样。
“哼!老糊涂,你那个算什么,我的徒儿个个各有千秋,像慕儿医术高明,青出于蓝,你的徒弟会看病吗?”
这下换无极老人哈哈大笑,直教无天老人更想印几脚在他脸上,踹掉神气的臭庇样。
“哼!我的徒第可是孝顺得很。”无天老人不甘落于人后,再比。
“哼!我的也很孝顺。”无极老人冷哼,一点也不让步。
“有我的孝顺吗?”
“你徒弟有我多吗?”此多,看不气死你!
“好的徒弟不用多,一个资质绝佳就够了。”我是重质不重量!无天老人不接受挑衅。
“哼!自己人缘不好,收不到徒弟还好意思说,像我就收了四个。”无极老人用手比了“四”的数字,一副就是比他行的骄傲样。
“#¥#¥…”
“#¥#¥…”
两个老人家此刻完全像极了在“比较”的孩童;我们家有什么什么,你们家没什么什么,简直是可笑至极的行为。都比了大半辈子了还在比,恐怕,将来连下黄泉之后都还要比活得久,谁剩的头发多…
原来他乡遇故人,而且还是很亲很亲的人,正是从小扶养她、教她医术的师父。这么有力气和人家吵架,看来身子骨依然硬朗,她根本无需为他老人家担心。只是好一阵子没见了,师父的个性依然没变,仍旧是“一刻也不得闲”
“他们经常这样吗?”慕小小侧过身去,小声地问。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师父和别人“吵嘴”
“嗯。”严希点点头,瞧师父的气
并无变差,他才稍稍放心。
“啊…呜…”一个太过剧烈的动作,使得无天老人痛得喊天叫地。
“师父!”严希立即扶住他。“小慕,快帮我师父治病!”
严希随即扶着师父走进屋內,慕小小则尾随而去。
小慕?哎呀?这么快他们就
了?望着走进屋內的两个年轻人,无极老人脸上浮起异样的笑意。嘿嘿嘿!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不过,想拐
我们家可爱的徒弟呵没那么简单,他的四个徒儿和—般姑娘家最大的不同,就是脑袋里装的东西,不是什么三从四德,而是有各自的独特想法。
不过无极老人倒是乐观其成。
严希这孩子好是好,只怕活不久,不过有慕儿在,应该…有活命的机会吧!
…
为无天老人看完病后,慕小小走出屋子,手上拿了张纸。
“小希,麻烦你去抓葯,羊蹄
八钱至一两、较肥的猪
四两。这是—份葯的份量,你先买三天份。”她将手上的葯方子交给严希,他便即刻下山抓葯。
慕小小走到师父对面,视线从未离开他的身上。
“这个病师父治不好?”打死她都不相信,连普通大夫都可以治的病,师父会治不好?哈!见鬼了。
“我的徒儿果然神医盖世,一眼便看穿了。”无极老人哈哈大笑,没半点隐瞒的意思。
“我的师父果然老奷巨猾,一定有什么事要徒儿效劳,但是懒得上慕园,所以找了个信差来。”慕小小坐下来与师父对饮,将师父的心声说得丝毫不差。
“我就说,我的徒儿个个聪明盖世,就像是我肚里的虫子。”这四个徒弟,对他都是了若指掌。
“肚里的虫子?小小为师父开帖驱虫葯吧!”慕小小的嘴角俏俏扬起,不小心怈漏想整师父的意图。
“免了免了!”这—口茶差点给呛到。被这徒弟下了葯还得了,除了他传授的医术之外,她自创不少独门的怪葯奇毒,连他这个师父都得大费周章才能解。
“事实上,是无天那个老糊涂拜托我治严希的病,我的『三不医』就这样毁在他头上。严希从小我医到大,就是无法
除他体內的毒,而徒儿青出于蓝,想必可以成功。”无极老人抚着胡子点头道。
他这三不医是太老不医、快死不医、看不顺眼不医,而严希属于快死的那一种。
“师父呀!您可是出了大难题给徒儿,连您老人家都柬手无策,小小又怎有办法?无天老前辈的病可痊愈,这里不需要小小了,小小回慕园去啦。”当她看完无天老人的病后,就发现事有蹊跷,必然没有表面上看得那样简单。
慕小小转身正
离去,无极老人随即补上一句:“徒儿可知回家的路?”
咚!正中红心,分明是朝她的弱点狠狠—针给它剌下去,害她只得转回身子,气得牙齿猛擦磨,眼睛斜斜地瞥向师父,乖乖地坐回位子上。
“我的好徒儿,你的神医盖世天下无人能及,天下除了你,恐伯没人救得了严希了。”无极老人大力赞许加谄媚。
“师父呀!您老人家有啥利益可图?”慕小小瞬间变脸,微微一笑,显出她难得精明的一面。
师父这人不爱名、不贪权,但会“有利可图”只是他的“利”在别人眼中看来或许微不足道,他却乐此不疲。
像上回,不过为求一位隐居的老琴师弹奏一曲,竞向焚梦要了“福音引神”的佛像双手奉上,那个至少价值十箱黄金。
“嘿!嘿!”无极老人陪笑两声,自己真正的企图既然被识破,干脆说个明白。
“诚如慕儿所说,无天那老糊涂的病师父的确会治,谁叫他下棋老说皮,所以为师的我不想治,反正又不会死人。而且正好让他拿这个当藉口,让他那个孝顺的徒弟去带你来。”
他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好像自己帮了什么天大的忙。
说别人赖皮,师父还真有脸说!师父赖皮的程度依她看和她的路痴有得拼!年纪都一大把了,还童心末泯!慕小小心里想着。
“事实上,真正要拜托你治病的人是无天那个赖皮的老糊涂。对于严希的病,师父的确尽了最大能力,他的命捡回来算是奇迹了,是老天爷给的,至于什么时候收回去,没人说得准。”
“小小若是治好小希的病,师父您可以图到些什么?”这么爱说话的个性真是一点都没变,讲了半天,师父还没说到重点。
“无天那个老糊涂说呀,如果慕儿可以治好严希的病,他愿意带我上天雪山顶去泡天水池。打从我年轻认识他就听他说过了,但是那个老糊涂小器得很,死也不肯带我去,哼!这一次,我偏偏就要上去泡给他看。据说天水池寸以养颜美容,仰望天地于池水之问,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呀!”一想到那个情景,仿佛此刻的他已置身于天水池里,整个人已经飘飘
仙了。
她就知道!
“所以这一次我势在必得。”无极老人对慕小小充満无限信心。
“小小可没把握。”慕小小浇了他一盆冷水。
“慕儿,你知道天雪山上种満雪果吗?现在正好是雪果出产的季节。还有天山冰蚕好像正在吐丝,毒岩花也差不多要开了…”无极老人拉拉杂杂列举数十种奇珍异草。“天那么冷,我想徒儿是没什么趣兴上山去看看了。”
“师父呀,这儿的天气暖和得很,一点也不冷,正好是上天雪山赏玩的好时节,再也没有比这种天气更宜人的了。”入宝山怎可空手而回呢?暴殄天物会遭天谴的。
“那严希的病…”
“小小必当全力以赴。”她握住师父的手,两眼绽放出火光,誓死达成。
又是一个“唯利可图”的人。
“好!就当作是你最后的试验吧!”一直想不出要给慕儿什么试验的题目、举凡到她手上的病人,甚至连起死回生她都行,不如就拿严洗当试考的题目,也正好可以完成他一泡天水池的愿望呀!果然一举数得,他真是天才呀!哈哈哈!
…
庇股传来的痛楚令无天老人直喊疼,手心额头冒出颗粒大小的汗珠,脸上不时菗动的嘴角,教敦他痛苦难耐啊!
“前辈,葯吃下去会让您舒服些。”慕小小闻声进来安慰老是叫个不停的无天老人。
“希儿人呢?”他勉強地起身张望她身后。
“他在帮您熬葯。我给了他另一帖葯,可以让您补身子。”她细心地扶他坐好。
无天老人看了一下,才放心的转过头来,
“老前辈,您的病不碍事,葯只要按时吃,很快就会好的。”
“正如你所说的,我其实并没什么大病,主要是对慕姑娘有一事相求。”
“叫我慕儿就好,我师父都这么叫我。”
“慕儿,我想无极那个老赖皮应该告诉你了吧!”无天老人坦然道出。
“是的。”
“无极那个笨庸医,治了那么多年就是治不好,他说或许你会有办法。但是慕儿足不出户,而老人家我又有病在身不克前往,只好派我徒弟去将你请来。”他说明原委。
“老前辈别这么说,小希中的毒很特别,是小小从没遇过的。”一想到他那痛不
生的表情,让她一辈子想忘部忘不了。
“不愧为当代第一神医,竞看得出来希儿是中了毒。”无天老人不由得对她生起一股钦佩感,因为严希平时与常人无异,只有在发病之时才显异样。
“那是因为…”慕小小把事情经过说给他听。
“原来如此。”
不过她也很厉害,才见过他发病一次,竞断得如此准。也许,她真的可以治好希儿也不一定!无天老人満怀希望。
“我来说个故事给你听,也许对希儿的病情有帮助。”无天老人深深叹一口气。
“这不是个令人舒服的故事,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慕小小有预感,这个故事和严希的身世似乎有关。
“话说十多年前,住在南方有—个声望很高的家族,姓严…”
…
今天严家庄正紧锣密鼓地准备大宴宾客。适逢严家主人严正庭四十寿辰,所邀宾客之列,不乏小有名气的江湖侠士,或者达官显要,全冲着严正庭的面子而来。
严家是南方有名的富商,其所来往之范围四通八达。正因严家有此大江南北通行的本事,因此,不管是江湖人士或者达官显要都想攀亲带故。目前当家正是第二代严正庭,为人正直又重义气,结
了四面八方的英雄好汉,所以这次生辰便邀请各路英雄齐聚一堂,明的是庆祝生辰,事实上,是为了共同商讨关于冥域,酆都一事。
严家上上下下约莫百人,全员出动,各司其职,尽力准备晚上的筵席,有个十岁的孩子调皮地趁大夥儿不注意,摸了几个
包子,兴匆匆往外头跑去。
“希儿,你要上哪儿?”眼尖的严夫人叫住他。
“娘!”他吐了吐头舌,转过身对她咧嘴一笑。
“怀里揣着什么?”严夫人看向他。
“
包子!”他小声地回答。“听说这是有名的狗不理包子,所以想去喂喂后门的野狗,看是不是真的。万—是假的,爹会不高兴的,所以希儿先去试试。今天是爹的生辰,不想惹爹不高兴。对了,娘要不要一块来?”
“你这小表头!小心你爹知道打你庇股。”明明想去喂拘,却又理由一大堆。
“娘会舍不得爹打希儿的?”捉到严夫人的弱点,知道她疼惜自个儿,才不会去告密。
“就只会欺负娘。”严夫人宠溺地摸着儿子的头。
“希儿才不敢,会被爹打死的。”爹把娘放在手心上疼,他才没那个胆。
“希儿,要去偷偷去,喂完了快回来,免得你爹找不到你。”
“是的,娘。”严希开开心心地去后门喂狗。
殊不知当严希走至后门没多久,家中发生剧变,严家庄闯进了两名不速之客。
“请问二位是…”在门口接待的仆役有礼地询问。虽然宾客们要傍晚才会到,现在也才过中午,但毕竟来者是客,他可不敢怠慢。
眼前一男一女看来像爷爷带着孙女,男的満头鹤发慈眉善目,带着安详的笑容,看来约莫六十;女的娇
美丽柔润妖娆,带着几许轻蔑傲慢,大概只有十六。
“冥城·酆都,我们奉了冥王的命令,特来祝贺严庄主四十寿辰。”那美
女子回答道,
“敢问庄主人在何处?”老人笑容可掬地问道。
“这边请。”
仆役虽没见过二人,但是来者是客,便请进大厅。
“壮主,这二位是冥域·酆都来的客人。”
严正庭听完之后,示意仆役下去,脸色稍稍微变。
“严庄主,我乃冥王座下四大冥使,人称月望老人。这位是蛇灵仙子。我二人代表冥王祝福你寿辰,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月望老人向他拱手作揖。
“谢谢!”
“今天我们来的目的,主要是要严庄主的一句话。”美
女子直话直说。
“多谢冥王的美意。实因严某人只是做生意的,对于江湖上的事并无涉足,只想平平静静过曰子,所以恕难从命。请代为转向冥王致谢他的厚爱。”严正庭婉转却坚决地拒绝冥域·酆都的邀请。
他听过太多关于这个琊教组织的传闻,冥王野心
想一统江湖,所以他极力拉拢江湖上有影响力的人。说好听点是拉拢,实则是臣服,他严某人为人刚正,不屑与宵小为伍。
“这么说来,严庄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蛇灵仙子说话毫不客气,眼
杀气。
“二位若是赏脸就用过膳再走,若是现在要走,严某人可以派人备车。”他礼数依然。
就在那女子想再说什么时,月望老人开口:“严庄主不再考虑一下?”
“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
“那好!冥王有令,若是严庄土执意如此,那么,我们只好取下严家庄全部人的性命带回去
差了。”月望老人谈笑风生,似乎只是在谈件吃饭的事这么简单。
“严某以礼相待,不要
人太甚。”严正庭也动了肝火。
“那就让我看看
人太甚会如何?”蛇灵仙子说完便动手,朝严正庭发出五枚银针,虽然严正庭是躲过了,可是送茶来的仆役中了一针,全身发黑,当场立时毙命。
“你…竞下此毒手!是可忍,孰不可忍,让严某来教训你这个小娃儿。”说完便拔起剑和那女子
手。
听闻打斗的声音,许多仆役全都赶来。平时他们练武除了防身之外,当有人闹事也可出手共抵外人。只是他们都还没近身,原先面带慈祥的老人目光杀机一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双掌左右开弓,瞬间夺走近十条的人命,且招招
狠致命,死前个个痛不
生。
此时,严夫人正好进来,蛇灵仙子朝她发了一针。
“夫人小心!”严正庭用自己的身子为她挡去一针,伤口处马上变黑。“这针有毒!”
“庭哥你没事吧?”严夫人惊慌了。
“让你们一起下地狱做亡命鸳鸯。”蛇灵仙子向来最见不得别人恩爱,狠毒地再
一针,一仆役护主心切,甘心为主挡毒针。
“希儿…要保护希儿!”这是严正庭脑中的最后想法,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严家唯一的命脉要保住。
严夫人只希望儿子贪玩晚点回来,只要再晚一点、再晚一点…
“我出去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蛇灵仙子眼光竟是冷漠而忍残,一点也不手软。
月望老人盯着地上的严正庭。“如果你肯接受冥王的美意就不会这样了,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机会,我可以把解葯给你。”
“我严某人仰不愧于天,俯下怍于人,死又何足惜。”他不屑地答道。
“就算把严家上下的人命赔进去也无所谓?”月望老人轻轻一笑威胁。
“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严家庄上上下下近百条人命呀!
“我是可以放过他们,可是蛇灵仙子嗜杀成
,见人就杀,或许解决得差下多了。”月望老人又恢复笑脸。
“爹,娘!啊!”严希喂完狗儿,走进庄园竞见一路都是倒地的仆役,吓得失声大叫。
“希儿!”严夫人马上跑过去护住他。难道天要亡他们严家吗?
“原来还有一个活口。”
见月望老人眼中杀机再现,严正庭用他毕生的功力护住他们母子,挡下月望老人
毒的一掌,严正庭当场死亡,而严夫人抱着孩子各吐了好大一口鲜血,当场昏厥奄奄一息。
蛇灵仙子如玩耍回来般,脸上带着笑。“全都解决完了。”
“我们走吧!”
二人以胜利者的姿态步出严家庄,严家上下近百条的性命竞在一盏茶的时间全部消灭。
…
“当我到严家庄时,到处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那景象真是惨不忍睹。我冲到大厅时,我的好友严正庭已死,剩下一口气的严夫人将事情的始末告诉我,并临终托孤,要我帮他们照顾孩子。我一探孩子身上虽犹有一口气在,却非常微弱,于是我便带他回来,正巧又遇到你师父来找我。”无天老人想起那天的情景,至今仍感慨万千,如果他早一点到,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一旁听着故事的慕小小早巳眼泪哗啦啦地掉。原来严希有这么可怜的身世,难怪他从来不笑!年纪这么小就发生这样悲惨的家变,教他怎么还笑得出来?思绪至此,她的心没来由地菗了一下,为他感到痛心。
“本来我们也以为没救了,他却奇迹似的活了下来,只是月望老人在他身上残留的余毒,竞让他在每个満月的晚上发作,痛苦不堪,唉!”也难为了这个孩子,或许,若不是因为这样山高水深的血海深仇,他恐怕早和父母在九泉之下团圆了,但那又何尝不好?瞧他现在活得如行尸走
般,过着没有知觉的人生,连身为师父的他也为徒弟心疼。
“好可怜喔!呜呜呜!”慕小小最见不得人家可怜了,同情心一起,慕小小的眼泪就会掉个不停。
“所以,我想请你治好他的病。”无天老人将一切的希望全寄予在圣手神医的身上。
“我会尽力的。”擦乾泪水,慕小小决心医治严希,下管再困难,她都会全力以赴。
治好严希的病是一回事,无天老人更期望她可以治好他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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