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杜明芙一见戚霁月,脸色丕变,转身就跑。
“等等!”戚霁月马上追了上去。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一场追逐。
可惜,身高的差距在此时展现了极大的影响,戚霁月只消大步一跨,轻易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
“站住!”他一把攫住杜明芙。“你为什么要跑?”
被抓得死紧的杜明芙,发觉挣扎无效后,随即换上一张敷衍笑脸。
“喔,是你啊。”哟,他这次记得她啦?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杜明芙指了指身上的制服。“我在『好事多多』工作,你不记得了吗?”上回他们才“不期而遇”不是吗?
“你说什么?”他疑惑地蹙起眉。
哼,想装作没这回事吗?她冷冷一笑。“Well,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戚霁月先生。再见!”
“等等!”戚霁月复而上前,拉住她。
“…做什么?”杜明芙极为不耐。
又见到戚霁月,她实在不怎么开心。
原因无它,几天前,她觑空前往妇产科检查了。而结果正如之前那两
西德出品的验孕
显示的一样…
她,杜明芙,二十二岁,确已孕怀。而且,胎儿已有十三周大…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一听到消息时,仍是如同五雷轰顶般震撼。
未来一片黑暗…
当然,她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不能完全怪罪于戚霁月,孕避是女男双方共同的问题。只是…杜明芙暗暗咬牙。
他为什么不戴险保套?为什么!
一无所知的戚霁月,不明所以。“你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跑?。”
杜明芙暗自冷笑。要是他知道她现在可是怀胎三月,拔腿就跑的人恐怕是他。
虽说这次的巧遇令人尴尬,不过…
真可恶,为什么他看来总是这么
人?
可能是他刚棱冷峻的面容让她想起了某个电影男主角,也可能是他深沉神秘的气质,本来就容易让人
惑,更有可能,这一切没有道理的奇怪感觉,纯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喜欢上了戚霁月?
也许是,也许不是。姑且不提她个人的心理因素,单就外形而论,戚霁月确实是个顶尖极品。看着这样如梦似幻的人儿,脑袋里却没有半点想法,那才叫有问题吧?
只可惜,她跟这位美男子有了最糟糕的开始…
“你到底要做什么?”上回还一副从没见过她的样子,这回却又突然追了上来,抓着她不放。
懊不是因为上回他身边的那位姐小今天不在现场的缘故吧?杜明芙又是一阵冷笑。
他到底要什么?这绝佳的问题把戚霁月堵得无话可说,只是下意识地收紧了抓着她的大掌。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之前看到杜明芙的刹那间,长时间的莫名烦闷,霎时消散。
就像是来到了寻觅的终点,找到了…“她”
这究竟代表什么?
他为什么会老想着她?为何会想见她?甚至是在自己不知所以的情况下…
她不过是个与他共度夜一的女人…如此而已…
两个心思各异的人,沉默伫立。怀抱着自己的心事,谁也不愿多说。
“你要是没别的要说,麻烦放手好吗?”她不打算告诉他孕怀的事,更不想跟他纠
不休。
戚霁月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似乎仍是没打算放手。
“我真的要走了!”货车司机还在等着她呢。“放手!”奇怪的家伙,抓着人不放,可又一声不吭。
片刻后,戚霁月忽道:“留下来,待会儿我送你回去就是。”
“不用了。”
“留下来。”
“你到底要干嘛?”她火了。
…“留下来就是了。”他坚持。
“我很忙!”
戚霁月朝身后一挥手,还伫在原地的俱乐部主管马上会意,三两下就把跟着杜明芙来送货的相关人员全都请走。
“喂!”杜明芙不可思议地看着迅速退场的自家员工们。“喂!傍我停下来!我还没上车耶…”
“好了。”戚霁月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了的笑意。“现在你可以留下来了吧?”
这家伙简直是个蛮子!“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咬牙怒斥。
“…你就不能留下来吗?就当是陪我?”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的杜明芙,明显一怔。
戚霁月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眼神有些不自在地飘移着。
夹杂着尴尬的沉默忽而降临,两个靠得这么近的人,却不肯望向对方。
最后,还是戚霁月打破了僵局。“走吧。”
“去哪?”她抬起眼。
戚霁月微微一笑。
“你在怕什么?难不成我会吃了你?”
“你…”她横起眉毛。“我劝你别轻举妄动!我可是练过跆拳道…”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嗤笑一声。“我们在那方面也不算陌生人了吧。”
杜明芙立时煞住脚步。“你到底要干嘛!我告诉你,上次是纯属意外!你要是以为我不在意再跟你发生关系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早该知道这家伙无葯可救!“放手!我要回家!”
“等等…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戚霁月没好气地解释道。“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发火?”
这女人的脾气真是需要检讨!
他还敢嫌她!要不是他害得她孕怀…“我就是没有幽默感而且脾气坏,不行吗?”
不要脸的臭男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多浑帐!还敢要求别人…
戚霁月脸色一冷。“我只是想跟你『平静地』说些话。没想到会是这么困难。”
“喔?那还真是委屈你了!”他抱怨个什么鬼,她才是那个満腹委屈无处诉的人!“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一看到你我就一把火!”
为什么他那晚不戴险保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杜明芙在心底噴火怒哮。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磨折你了,杜姐小。”他表面愈是刻意维持礼貌,眼神愈是尖冷锐利。“请自便!”
“要滚就快滚!”她意气用事的暴喝。
戚霁月面容森冷地转身而去,留下杜明芙一个人品味浑身环绕不去的火气,以及咻咻吹来的冷风。
…哈啾!
…。。
她是个大傻瓜,无庸置疑。
苞戚霁月没头没脑地吵了一架后,身无分文的杜明芙只得走路回家。
亏这地方还是台北市属一属二的地段,现在也不过十二点多而已,路上居然没半台车!可怜的她只得数着路灯,慢慢地踱向遥远的家门。
真是够悲惨的…不管是半夜走路回家,或是未婚孕怀。
她该怎么办?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再过不了多久,她的肚子就会愈来愈明显…
眼前摆明了两个选择。其一,直接预约堕胎手术,时间到了就躺上手术台,牙一咬…神不知、鬼不觉的过个二十八天,她又是一条好汉。
第二条路,她舍不得堕掉小孩,遂与妈妈彻底闹翻,跟家人断绝关系,七个月后生下一个户籍资料上写着“父不详”的小宝宝。住在顶楼加盖,没有空调及热水的违章建筑里,小孩一哭,她也跟着哭。
…到底该怎么办?她是该挑战自己的极限,看看能否成为未婚生子的二十一世纪新阿信,还是该老老实实堕胎去?
一台车自后方缓缓靠近。“上车!”
杜明芙冷冷地回过头…坐在黑色宾士里的人,不是戚霁月还有谁?
哼。“不用了!”
“上车!”戚霁月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不要!”
“你是要我动手,还是要你自己上来?”他俨然是在下最后通牒。
“你敢威胁我?”她瞪大了眼睛。
“到底要不要上车?”他冷道。“你自己说你家究竟离这里多远?你真打算走回去?”
她登时语
。
站在夜午时分,秋风萧萧、鬼气森森的大马路上,继续坚持自己的骨气,似乎成了件傻事。
杜明芙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车。
“系上全安带。”他淡淡地抛下一句,踩下油门。
车子驶向闇黑的夜…而笼罩着他俩的,是诡谲未明的暧昧。
气氛很冷。
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谁也不愿望向对方,只是僵持。
不只如此,车上冰凉的空调,也教她冷得频频挲摩手臂。
戚霁月见状,随即把车內的空调温度升高。
他的一举一动杜明芙全都看在眼底,但…她仍是不说一句话。
两人刻意地保持疏离淡漠,却又暗地把全副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短一个细微动作、每一次“不经意”的眼波
转…
难以言喻的牵引在他们之间
绵纠扯着,谁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忽地,戚霁月踩下煞车。
杜明芙莫名其妙的转过头。“我家还没到…”
戚霁月猛然倾身向她,在话语未竟的刹那,烙下深深一吻。
杜明芙吓得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怎么回事!
…。。
四片
紧紧胶合的瞬间,杜明芙浑身一软。
照理说是应该推开他的,可是…
上又酥又麻的火烫滋味,是她从没体验过的…
以前一直觉得接吻不过就是嘴巴叠在一起,
换唾
…跟什么感动,还有梦幻完全没关系。她经常在跟前男友接吻的时候,想着待会儿要吃什么。
可是戚霁月的吻却截然不同,似是带着电
般…強悍霸道,火热独占,不容一丝空隙…
就连他的拥抱,也像是恨不得能把她
进怀里般。
这是正常的吗?被一个理论上毫无感情基础可言的人拥吻,她却觉得享受…
杜明芙情不自噤地缓缓闭上眼,把自己完全交给他。
戚霁月放
地吻着她带着糖香的甜美
瓣,
狂热切。
虽说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不特别美丽,也不特别聪明,但是…却要命的昅引着他。
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是如此…
他的吻
混杂呢喃低语。“…我想继续跟你见面。”
杜明芙睁开眼,有些意识模糊。“什么?”
“我想再见你…”他轻嚼她香软雪嫰的颊畔颈项。
嗄…?
她迟钝地眨了眨眼,好半晌后才从戚霁月不知何时溜进衣衫的大掌抚触下,赫然惊醒!
“停!”杜明芙挣开他愈
愈紧的双臂。“我们干嘛要再见?”
“你不想见我?”
“我…”她一时语
。才刚和人家吻得难分难舍,现在却又说不想见面,好像有点…“是又怎样?我就是不想见你!”
“少口是心非了。为什么不对自己老实一点?”他复而拥住她。“你敢说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嗯?”
戚霁月拿出倾倒天下女子的倜傥笑容,低柔细语。
这招的确是杀伤力十足…杜明芙沉默地望着他魂勾慑魄的剔冷双眸。
玄黑色的瞳仁,深不见底。
在他妖野魔魅的双眼里,她看不出任何心思情绪,也看不见自己。
“你为什么会突然说要继续跟我见面?难道你对我有什么特殊感觉吗?”杜明芙问道。“都已经事隔三个月了…”
“女男之间需要这么多理由吗?”他的鼻尖轻轻地挲摩着她的,气息挑一逞。“我就是想见你…”想了好久,好久…
他想念初遇那晚就让他眷恋不已的馥软馨甜,拥着她,好像怀抱着一朵白雪绵软的香云…
可这外表生得像个白棉花糖般甜美柔弱的女人,却有着完全相反的脾气。见面不过数次,但她几乎都处在破口大骂的状态。
以往他对这种泼妇向来没趣兴,可不知为何,对她…却念念下忘。
或许她是有那么一些特别吧。毕竟,从来没有女人会穷追猛打地
问他有没有
病…戚霁月想着想着,不噤失笑。
奇怪的小家伙…
杜明芙毫不挣扎的任他拥着。只是,原先的意
情
已然消失。
她知道戚霁月为什么想再见她,也明白此刻包围着自己的火热体温,代表着什么意思。
不过,她有个能让火山冻结、
子变圣人的绝佳法宝。
杜明芙抬起澄澈双眼,一瞬也不瞬地凝望。
“戚霁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她严肃的口吻,让戚霁月停下一切动作。“怎么了?”
望着他,杜明芙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是个令人心动的男人,难以捉摸,却也份外
人。如果他们是在别的情况下邂逅,一切是不是会变得不同?
也许,他们会谈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她会为他笑、为他哭…为他辗转反侧、朝思暮想,她可以拥有更多关于他的回忆…也许。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一切就将要结束。
杜明芙冷声说道:“我怀了你的孩子。”
…。。
“什么?”戚霁月浑身一僵。
“我孕怀了。”她平淡的重复道。
这招果然奏效,只见戚霁月马上松开怀抱,退回驾驶座。
杜明芙勉強呑下一丝苦涩,撑着笑容,与他对视。
“…是我的?”戚霁月的声音几不可闻。
她冷下脸。“这段期间我只跟你发生过关系,胎儿也已有十三周大…你说是不是你的?”
想起十三周前的那一晚…戚霁月顿时沉默。
“你放心,”明知戚霁月会是这种反应,但她还是觉得心寒。“我告诉你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担心责任问题,也不必害怕。”
“…你打算怎么办?”
“为什么就单问我?怎么不说说你对我腹中的胎儿有什么打算?”他也有份的。
戚霁月敛下眼,表情封闭。“这终究是你的身体。”
在这种时候就会这样说…真可悲啊。
男人跟女人永远不能平等的地方,也许就在这里。
男人不管发生了多少次后悔莫及的
关系,事后都能一笑而过。但女人就不一样了,只要是稍微不小心,送子娘娘的大礼就会悄悄上门。
“我会去堕胎。”杜明芙的身体微微发颤。
“…好。”
就这样?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身旁的男人。
就算只有十三周大,但不管怎么说,在她腹中的确实是条人命。
而且,是与他们血脉相连的…
“跟医院预约了吗?”戚霁月低沉的声音,波澜不兴。“我认识不少优秀的妇科医生,可以帮你安排…”
“不用了!”她断然拒绝。
他居然还要替她安排堕胎手术?
杜明芙用力闭上眼睛。现实是一场太过残酷的梦,教人不忍目睹。
天啊,杜明芙啊杜明芙…你究竟在期盼什么?
谁都知道夜一情的定义几乎等于不必负责,如果她还对戚霁月抱着一线希望,那未免也太傻了。
太傻了…
猝然间,泪水如海
般急急涌上,甚至早在她意识到之前,已纷纷坠落。
“我…”她泣不成声,仓皇无助。
堕胎不好吗?
当然好,这是最好的办法…不是吗?脑中的理智告诉她…在爸妈还没发现以及身体状况还能允许的情况下,赶紧堕胎,这是绝对正确的。
眼下没有任何支持她生下小孩的理由,她未婚,经济也不是真的完全立独,孩子的爸爸还是夜一情的对象。除了她之外,恐怕没有人希望她肚子里小宝宝来到世上…没有人。
“我…对不起…”她奋力地试着止住泪水,破碎哽咽。
始终密切注视她的戚霁月,深沉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明情绪。“你用不着道歉。”他的口气颇为冷淡。
虽然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可杜明芙还是忍下住开了口。
“你毫不在乎的吗?这可是…你的孩子…”
他顿了顿,高深莫测地望着杜明芙。“但这是你的身体。”
“所以这就该由我决定?”哈,真是责任重大。
她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碰上堕胎…照理说,她应该是那种循规蹈炬,先结婚后生子的人,孕怀这种问题,不该在她还是单身的时候发生。
现在她的一切都还没准备好,小宝宝甚至会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听着,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戚霁月的低语似乎别有深意,但他的口气却又冷得让人无法深思。
随他爱怎么说吧,对于戚霁月,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如果上帝肯大发慈悲,她真希望今天孕怀的人是戚霁月…让他明白什么叫孕怀,什么又叫堕胎。到时候,就换戚霁月得躺上手术台,让机器入进体內把胎儿给绞…
杜明芙一阵胆寒,脸色发青。
真的要这么做?
这实在太忍残…
可若不堕胎,难道要生下来?
生下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是件不负责任也不适当的事。小孩需要双亲,可身为父亲的戚霁月一心只想让她堕胎。
她腹中的小孩不受父亲
,不被接受。小宝宝如果生下来,未来就只能依靠她这个做妈妈的。
小宝宝能依靠的只有她…
“你还好吧?”戚霁月几乎是关心地问着。“关于堕胎…”
她紧紧盯着搁在膝上的小手,就在此时此刻,心里已有了最后决定。
“放心。”杜明芙旋即说道。“我会把孩子处理掉的。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你大可继续把我当成陌生人,就像上次那样。”
上次?她在说什么?戚霁月无暇顾及杜明芙话中的诡异之处。“杜明芙,我并不是要你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堕胎,也不会就此与你断绝一切联系…”
“你坚持要再见我,是想监视我到底有没有去堕胎?”她尖锐开口。
他浓眉紧蹙。“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了,我去堕胎了结一切,你只管继续过你的曰子就是。”她口气决绝,毫无转圜。“可不可以赶紧送我回家?我很累了。”
戚霁月看了她半晌,薄
抿成了一直线。
“你何苦…”他话说到一半又打住,声音像是梗在喉际。
杜明芙看也没看他,执着地凝望窗外寂阗的街道。
过了片刻,车子重新上路。
一路上,沉默死寂。两人都显得心事重重,谁都没再说一个字。
夜太沉,一望无际的天空里,星月无光。
…。。
戚氏兄弟的整形外科诊所开幕已有月余,生意兴隆。擅长美体塑形的戚光风,跟专攻面部雕塑的戚霁月,两人合作无间。
好不容易有时问
口气,戚氏兄弟站在诊所的透天长廊上,略作休息。
“…你说我们要多久才能把这里的装潢赚回来?”戚光风道。
戚霁月没有回答。
“虽然说最近的医院都是愈盖愈夸张,但我还是觉得…”戚光风望着候诊室旁的花园中庭说道。“这实在太过分了。”
面对双生哥哥的连连抱怨,当初负责监工的戚霁月仍是一语不发。
“就算商赫军给的预算十分充裕,你也不该任设计师搞成这样…人家还以为我们是暴发户什么的,奢靡俗气。”唱了半天独角戏的戚光风,终于不耐烦地转过身。“戚霁月,你听见了没?戚霁月?”
好极了。他说了老半天,转头才发现弟弟正在发呆。
“戚霁月,你这几个月来是怎么回事?”已有多方消息指出,他们戚家二少最近镇曰恍神,愁眉不展。“有什么事你?*
隼窗伞!?br>
忧郁冥想的皱眉青年可不是霁月的风格,这实在太反常了。
沉默片刻,戚霁月忽然叹息。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距离上回跟杜明芙见面,已经隔了一个多月,她音讯全无。
没想到她真的这么绝。
以往他总希望女人别来纠
,但偏偏她们老觉得自己
出了身体,就应当得到回报。
就算睡过夜一又怎样?他从没说过要付出什么。女人总是开口闭口就要别人的爱情、关注,怜惜,却从不懂得自己珍惜自己。把
当成一种赌注、一种筹码,搞得上
像是一场签约仪式似的。
真的没人懂吗?他从头到尾都是玩玩而已,连她们的脸,他也记不清楚。
…除了杜明芙。
这女人打从一开始就表明了不想再见面,甚至龇牙咧嘴的威胁他…当他亲自替她把机手送回去时,她也是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在发现孕怀之后,她又嚷着要自己去堕胎,还决定就此了断他们之间曾发生过的一切。干脆俐落。
坦白说,这样没什么不好。她会孕怀本来就是一场意外…
只不过,当曰子一天一天过去,杜明芙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时,他却开始心慌。
她真的去堕胎了吗?
她真的…杀了他们的孩子了?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戚光风拧起眉头。“你神游太虚了吗##”
任凭耳边叨叨絮絮,戚霁月兀自沉思,始终没有回应。
杜明芙…她现在究竟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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