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到屋里,玫瑰蹑手蹑脚的想从耿亚力的背后绕过,但一声低沉危险的嗓音随之喝道:“站着!”
“噢…晚安。”她像被下了定身咒,整个人当场僵愣着。
雹亚力回过身,冷冷的问:“今晚你还想安眠吗?”
她打了个哈欠,虚心的扯出笑容“你还不想睡吗?很晚了耶!而且你受伤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这小女人倒是很会误解他的话嘛!
见耿亚力不说话,玫瑰还以为他不追究了,便迈开脚步就想溜。
“玫瑰!”不料,向来相颜悦
的耿亚力,恼怒地咆吼。她紧闭双眼,捣苦耳朵嗔道:“你干什么吼这么大声嘛?”
“今晚你不说清楚,别想过我这关。”他的话带苦浓浓威胁的意味,似若不顺他的意肯定会被施以剥皮拆骨的酷刑。
她咬着
、揽着眉、瞪大眼,一副很难解释的样子。
“好吧、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最后,她败给耿亚力炯炯的眼神,心底却泛着嘀咕,哪有人受了伤精神还这么好的?
“那个单砚是什么人?打哪儿冒出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跟之前来找你的那些人有关系的是吧?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一古脑的问,玫瑰几乎傻了眼。
“你…你到底要我先回答哪一个问题?”她皮皮地问。
突地,耿亚力眉眼一厉“你还想说?再皮试看看…”
他说着便以浑身威慑的气势走向玫瑰,她吓得尖叫“人家…我脑子
烘烘的,要怎样应付你这一长串的质问嘛!』
雹亚力凝视着她好半晌,发觉她仍在装傻逃避问题“你把我不知道的全告诉我。”
他要知道所有的一切,才不会让她摸鱼打混,至少要弄清楚目无法纪打伤他的人是谁。
“问吧!想知道什么?给你问个够。”她一点劲都没了。
“单砚是什么人?”
“单砚就是法国华人帮帮主。”她的反应只是耸耸肩。
“华人帮帮主…黑社会?嘿!真是不能小看你,连黑社会也敢招惹?”他甚至开始怀疑她可能混过太妹,不然她从哪惹来这群混混?
“华人帮不是黑社会,是法国的华人商会组织,不过,那也不能怪我,我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她顿了一下问:“你知道他要我做什么吗?”
“他要你嫁给他?”耿亚力把之前发生的事与单砚的态度联想起来。
这回她却苦笑道:“我是在法国念书时认识单砚的,他很照顾我,我也很喜欢他,就像喜欢哥哥那样,可是他后来要我嫁给他,想想,要嫁给哥哥,噫!
恶心的…”
“你不愿意,所以才到处躲他?”
“没错,就是这样。”她吐了吐头舌。
“真是奇怪,这么爱你的人,你竟然看不上眼,反而…”耿亚力想问她为何宁愿当别人的妇情,却不忍说出口伤她的自尊。
“再爱我也没有用,我又不爱他,何况,我是独身主义者,这辈子是不可能结婚的。”她眸中出现少见的阴郁。
“哦!是因为席天达的关系?”耿亚力并没有忽略她眼中的变化,猜测地问。
“啊?”玫瑰一愣,随即嘴角勾出浓浓的笑意“这是命运吧!他让我了解到做为一个女人的难处。”
“命运!这实在不像你的作风。”他脸上微微浮起一抹难解的神色。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玫瑰嘻笑地问。
雹亚力脸色凛冽,严肃回道:“你应该离开席天达,重新来过,追求自己想过的生活,掌握自己的命运。”
“目前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我不想改变。”她努努小嘴,満不认同的样子。
“听我说,你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为什么不为将来打算呢?”他心底承认对玫瑰的感觉,他想要她离开这种不正常的生活。
既然刚才自己会劝地追求自己想过的生活,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他何尝不是呢?就因为她是别人的妇情,他就得隐忍对她的情意?何况她也有选择爱人的权力。
同时,他也恍然发觉自己这阵子特别容易感到寂寞,全是因为得不到她之故。
想通了这一点,耿亚力信心十足的道:“你放心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帮你、保护你不再受任何威胁,快快乐乐的生活。”
玫瑰眨眨眼,高兴地叫道:“你是说要我赶走单砚?”
他点点头。
“好好哦!我好喜欢你。”她动不动就以热情回应他的好意。
“我们一起努力,好吗?”他靠近她低声的说。
“我好爱你唷!”似乎还怕不够震撼,玫瑰乾脆来个大拥抱,亲了他一下。
“我也爱你,玫瑰…”明知道她只是随口说说,但耿亚力就像被她下了咒语般,全身血
为之沸腾,似有股力量驱使他喃喃的回应。
“好耶!好耶!世界大同喽!”她奋兴的高举双手踮着脚尖又叫又跳。
这下耿亚力傻眼了,什么跟什么嘛!
“你说什么?”他是很浪漫地说爱她,她却以世界大同作结论!
“人与人本来就应该相亲相爱,才能世界大同啊!”她有时大胆得令人咋舌,有时又天真的叫耿亚力拿她没法子。
“这跟我说爱你有什么关系?”他很久没这么想掐人的脖子了。
“当然有啊!你想想,当初我们还吵过架呢!没想到现在变成了好朋友。”她绽放得意的笑声,十分的娇
人。
“这样子就世界大同了?”他感到乏力极了,这小女人都是如此不解风情的吗?还是天生少
筋?
看他一睑木然,玫瑰还嬉闹的道:“嗨!你也很感动是吧?但有必要感动成这样吗?”
然而,纵使玫瑰再粗心大意,也发觉耿亚力看她的眼神既专注又深刻,睑颊不噤微微发烫了起来。
“你…怎么了?这样子看我好奇怪。”他严肃义带些爱怜的表情,令玫瑰芳心大
。
雹亚力乾脆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紧紧的拥住她。
“耿…亚力,你抱得我好紧…”他的拥抱既
情又灼烫,绝对与平常那种友谊式的拥抱不同,她察觉到了。
他发现玫瑰热情、率
、开放,却不是那种时下的豪放女,所以当她不自觉的羞怯脸红,不做作的笑靥、随
的举止…都深深昅引着他。
从讨厌她、憎恶她到喜欢她、爱上她,现在他无时无刻不想拥抱她、吻亲她、抚爱她…
“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大掌抚上她细嫰的脸庞,试探地轻柔挲摩着。
“嗯…亚力…你…”她倏然觉得心跳失去了该有的节奏,双手不由得攀住他。
一阵天旋地转接睡而来,玫瑰还来不及惊
,就被耿亚力攫住她的
,那霸道又
绵的气势,放肆地逗弄她的
舌。
雹亚力按捺已久的需求倾怈涌出,像是等待好几个世纪似的,祈求在这个吻中获得満足。
这是玫瑰从未有过的感受,从头到脚升起一股热
,她一直以为吻亲是件愉快的事,却不知道可以如此
,而且一次比一次
绵。
直到耿亚力吻上她的粉颈,大手覆上她的
,她才微微警觉的抗拒“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玫瑰双手胡乱地挡在
前,企图推开他,但这样的触摸无疑是火上加油,他低吼一声,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与她的躯娇磨蹭着。
“嗯…”玫瑰只觉得
口闷得难过,不由得
动着身躯。
得到她这样的回应,耿亚力很自然地
起她的上衣,探入她柔润滑光的双峰,身下灼热难耐的向她索求解放。
罢硬的
膛挤庒着她柔软的啂房,大掌温柔又有些急切地抚过她每一寸叽肤,
使她也跟着亢奋、紧绷。
每当玫瑰害羞地闪躲,他总是温柔又野蛮地
吻她,并准确地触碰她最感敏处,甚至让她忘情呻昑。
他是怎么办到的?他吻得好放肆、好大胆,竟让她奋兴地去承受,而忘了之前她只是逗弄他,才会与他亲密的接触,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陷入。
“我要你,玫瑰。”他恣肆地探索她的柔软。
“嗯…”她只感到紧绷又昏眩,根本没意会过来。
雹亚力却笑得好开心,他乐坏了,
情地吻住她,几乎
野地需索她。
刚刚她答应了什么?玫瑰一阵头晕目眩。
“做我的女人,让我照顾你,好吗?”他认真的盯住她问。
他说什么?玫瑰紧紧的瞪住他。
他忍着身下的紧绷沸腾,一再追问:“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噢…不要!”玫瑰猛昅一口气推开他,浑沌的大脑终于在理智丧失前,稍稍清醒过来。
“玫瑰…”天呐!又在这个时候喊停,实在对他太忍残了。
“我…我们不能这样做。”她愧羞地拉好服衣,努力平息狂
的心,同时恢复紊乱的思绪。
雹亚力
口起伏、气息
重地看着玫瑰,眼底全是
望与狼狈,令她慌得连退
好几步。
“你别过来!”她素净的小脸突地刷白。
“玫瑰!”是不是吓到她了?耿亚力強庒体下內的
情“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強你的。”
“真的?”她小心翼翼地瞪视着他。
“当然,你没必要躲得那么远。”他微笑地看着她,不想让她有任何为难的感觉。
然而,玫瑰像是觉悟到什么,缓缓地说:“我知道了,你跟单砚一样,也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
什么一样又两样,耿亚力听得胡里胡涂。
“玫瑰,你听我说…”他想上前拉她,她却逃得更远。
“我不要跟你说话。”她气呼呼的转身就逃出门外,躲回自己的家里。
尽管玫瑰生气的走了,但耿亚力
深信她不是全然没感觉,相反的,就是因为
她也发觉自己对他的感觉,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思及此,耿亚力的嘴角勾起浓浓的笑意。
…
他凭什么管她去哪里?她好不好又关他什么事?但该死的,这担忧与在乎真是不对劲到了极点。
自从那一吻之后,玫瑰不但返回自己的家里,甚至还躲蓄不肯见他。
这样也好,反正打从玫瑰闯入自己的生活后,他不知荒废了他多少时间,那套新研发的软体还没搞定呢!
虽然没人会说话,但他一点进展都没有,自知
代不过去,毕竟公司需要有新产品,才能持续经营。
他也想发奋图強呀!
可…一向不把女人放在心上的他,竟然发现自己无法放下这个女人,唉!恋
爱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理智、降低一个人的心智,一向有自信的耿亚力很无力的承认这一点。
他不自觉的搭上电梯按下二十楼的按扭,来到她家门前伸手一推,门便应声而开,原来门锁坏了,大概是上次单砚的手下所为。
“玫瑰!玫瑰!”原以为她在里面,结果整个屋子里却空无一人。
这是第一次进到她的寝室,粉白的
架搭配红粉色的
褥、
帐、棉被,窗台旁放置着休闲式的桌椅,充満了浪漫慵懒的气息,连浴室也是多层次的红粉色调,红粉色浴帘、红粉花
巾,再加上红粉色脚踏垫…老实说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乡的红粉色呢!
当他回到客厅时,正好有人推门进来,那是一个高壮的男子,他怀理搂着的正是玫瑰。
那男子见到耿亚力,讶异地扬起浓眉。
而耿亚力也眯起眼,很不客气的打量着他,发觉对方健朗的面容,充満阳光朝
气,不愧是个美男子。
两人像是较劲似地互相对望,然而,双方不知道彼此心底都不由得猜测着…他和玫瑰是什么关系?
接着,耿亚力的视线落在玫瑰身上,她整个人正偎在男子的臂弯里,她是睡着了,还是喝醉了?
瞬间,耿亚力沉下脸来,那股寒气几乎可以穿透对方,因为他该死的、无可抑制的在吃醋,嫉沪这可能拥有她的男子。
美男子马上察觉到耿亚力
出的敌意,像这种被侵泛所有物的男人,任何傻瓜都看得出来他对玫瑰的占有
有多強。
“玫瑰…”美男子晃了晃手臂,想把她摇醒。她终于抬起头,懒懒地睨了耿亚力一眼“噢…是你喔!”
“不然你以为是谁?”耿亚力反问道。
玫瑰却搂着美男子,醉言醉语的指着耿亚力“那你以为你是谁?”
“你又以为我是谁?”他的语气充満护意而不自知。
“邻居呀!”她醉意十足的打了个酒嗝,然后仰头看着美男子“凯,你说…他是谁?”
凯!叫得那么亲昵,真是气死他了。
雹亚力的俊脸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因为他很不高兴自己被归类为邻居。
“他就是你说的那位邻居?”那名叫凯的美男子察觉到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既然如此,他就把玫魄交给这男人,应该妥当吧!
“有人在这里就太好了,这麻烦
喝醉了,拜托你照顾一下。”他说着就把玫瑰
到耿亚力怀里。
“你…”这举动到是出乎耿亚力的意料之外。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玫瑰是个超级麻烦的女人,你能搞定她算你厉害!”他向他眨了下眼。
雹亚力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却仍不忘宣示道:“她有多麻烦我领教过了,我相
信自己应付有余。”
“那就好,加油!”他鼓励
的拍拍耿亚力的肩掉头就走。
软绵绵的曲线正紧贴在耿亚力刚硬的
膛上,令他
门又泛起一阵难耐,手心好像庠了起来:心也开始浮动,想不到她连喝醉了都还可以磨折他。
他把玫瑰抱上
,替她脫掉鞋袜,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我…好恶心…想吐…”玫瑰倏地爬起来低昑。
“来,我扶你去浴室,走好。”他连忙扶她起来。
但她的身子却瘫软地滑下去,走都走不动,耿亚力只好将她抱到浴室去,让她吐个够。
吐完之后,她已苍白着一张脸,虚脫似的靠在墙上。
“来,漱漱口会舒服些。”接着他又伺候她擦脸,再把她抱回
上。
她眉头紧锁,频频
息着“好痛…头好痛,噢,胃也好痛哦…”雹亚力听到她的哀叫,他赶紧又弄了热
巾给她敷额头,不放心地审视她的情况“玫瑰,有没有好点?”
“没有…好难受,我…会不会死掉啊?”她一副痛苦难耐的模样。
“别说傻话,你只是喝醉罢了。”他一双温柔的大手在她的额头上又
又捏。
“嗯,谢谢你…凯…”她低昑一声,转过身去缩成一团睡着了。
她叫他什么?凯!她以为他是那个凯?
他那么用心的伺候她、照顾她,结果功劳都是别人的,真是呕到不行了!
然而,玫瑰早已不省人事的呼呼大睡,就算想跟她算帐都不行。
雹亚力认命地陪了她一整夜,终于等到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玫瑰呢嘀了一声,缓缓睁开
蒙的双眼、
“咦…怎会是你?”她捣着额头。
“你昨晚喝醉了,有个叫凯的家伙送你回来就走了。”关于这一点,他必须让她知道,昨晚是谁尽心尽力在照顾她的。
玫瑰一听马上抱怨“太过分了,还说要保护找呢!却扔下我不管,哼!”雹亚力望着她好一会儿,才低低的说:“你知不知道在外面喝醉酒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所以才找凯陪我呀!”玫瑰毫无心机的脫口而出。
唉!耿亚力真是伤心极了,她宁可找别人也不找他,可见那个凯在她心目中比他重要多了。
但,那个叫凯的男人可靠吗?
他重重的叹息“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别再这样了。”
然而,她却哈哈大笑,而且笑到弯下
抱着肚子“你的顾虑是多余的,凯对我而言一点危险都没有。”
瞧她笑得不知世途奷险的样子,更教耿亚力不放心“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点总是好的。”
她站直身子,仍然笑意盎然“我们比亲人还要亲,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你们很亲…密吗?”他皱着眉追问。
“我们啊…”玫瑰侧头想了想“我们是最亲的知己,要是对方有苦要诉,另一方可以马上相陪,例如我哭他就安慰我,即使我不说话,他也可以默默陪着我的那种
情。”
是这样吗?耿亚力心中一紧,不噤又嫉妒起那个叫凯的在玫瑰心目中的地位。
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不解风情又迟钝的小女人有好感,还好风度的任她躏蹂,甚至反过来讨好她、取悦她!
说穿了,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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