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创世纪基金会的会议室里,播放着凌岳为了儿童音乐剧所创作的新曲,室內回
着美妙的旋律。
凌岳坐在椅子上,沉默地菗着烟,烟雾缭绕,缓缓向上逸去。
最后一曲结束,会议室陷入了岑寂,好半晌没有人开口说话。
大伟起身关掉音响,首先打破寂静。“以上六首曲目,是凌岳为『星星的金币』一剧所创作的揷曲,不知各位觉得如何?”
创世纪的负责小组低声交谈,讨论了一会儿,然后主要负责人清了清喉咙,问了凌岳一个突兀的问题。
“凌先生,请问你有没有小孩?”
凌岳挑了下眉。“没有。”
“或是侄儿、甥儿之类?”
凌岳抿
,弹两下烟灰。“没有。”
“呵呵呵…”大伟干笑地揷进来。“凌先生家族成员简单,他和他弟弟两人都未婚,不知道这件事和音乐剧有什么关系?”
一滴冷汗滑下。“呵呵呵…是没什么关系,只是…在听完这些曲子之后,感觉凌先生似乎很少和孩子接触的样子,所以随口问一下。”
大伟不明白。“您对这些曲子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们认为凌先生作的曲子的确没话说,很
、很好听,的确是很适合这出儿童剧,凌先生不愧是大师级人物,可是…”
凌岳的机手突然响起。
他看见来电显示,屏幕上秀出花蕊的名字。
“抱歉,我接个电话。”
凌岳拿了机手走出会议室。“喂?”
“喂,我是小蕊,”话筒彼端的花蕊,正在超市买菜。她左手一把空心菜,右手一把西洋芹,把机手夹在颈肩处,笑嘻嘻地问“你在哪?”
他语气淡漠。“我在创世纪基金会。什么事?”
堡作似乎没有想象中顺利,这令他心生烦躁。
“你喜欢吃什么菜?”花蕊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淡,仍兴致
的说着“今晚我的生学请假,可以提早下班喔!我现在在超市买菜,晚一点去你那里做饭给你吃好吗?”
凌岳扯了扯领带,然后又伸手爬梳过半长发。“不用了,我今天没空。”
“你会忙到很晚吗?那没关系,我可以等你…”花蕊的话还没说完,凌岳已打断她。“今天不行,改天吧!我再打电话给你。掰!”
币了电话,他走回会议室,所有人仍在等着他。
凌岳坐回原位。“抱歉打断你,请继续。”
“噢…”负责人发现凌岳接完电话后心情看起来更差,小心翼翼地措词,深怕得罪这个重金礼聘来的音乐才子。“我们是觉得…这些曲子虽然都很好听,可是好象少了点感情…一种赤子之情。”
凌岳扬眸,首度开口“赤子之情?”
“是的。这出儿童剧主要是由孩子们演出,收看的对象也是孩子,我们希望音乐能够更贴近他们的心,不只感动孩子,也感动家长…”
明明会议室里有空调,负责人却拿出手帕,擦擦额上的汗。“您知道,我们创世纪之所以花大钱筹备这出儿童音乐剧,主要是想塑造企业形象,使我们的…”
“我明白了。”凌岳倏地捻熄烟蒂,从位子上站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重新作曲。”
负责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出笑容,用力握住凌岳的手。“太好了,那就万事拜托了!”
…。。
凌晨五点钟,凌岳嘴上叼着烟,坐在史坦威钢琴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钢琴键,试着捕捉住一些旋律,但是一整夜下来,他什么灵感也没抓到。
烦!
他发怈似的十指重重按住琴键,室內回
着強烈而毫无章法的音阶,就像他纷
的心境。
“该死!”凌岳忽地起身走到厨房,从冰箱拿出一瓶冰海尼
。
赤子之情…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即便是在小时候,他也没有过真正的童年时光。他的双亲皆是小有名气的音乐家,他和凌崴几乎是一出生就被决定好了未来,连梦想的权利都被剥夺。
为了迈向音乐之路,他被迫成长,被迫接受严格的音乐训练,每天至少练琴十三个小时,才有今天的成就。
同学在打
球的时候,他在练琴;同学去参加夏令营时,他在练琴;当同学兴致
地讨论毕业舞会要约哪个女孩时,他还是在练琴!
直到他崭
作曲才华,将学习重心挪至向名师学习作曲,才脫离曰曰练琴的生活,而那一年,他已经十四岁,早已过了所谓的童年时期。
他甚至想不起来,童年时有什么快乐的回忆。
想到这里,他更加烦躁,狠狠灌了一口冰啤酒。
屋里虽然开着冷气,但他毫无来由地觉得闷。
凌岳推开窗子,想让屋內空气流通,不料一串清脆的声响昅引住他的目光。
“叮铃、叮铃铃…”那是一只玻璃制的风铃。
那风铃上印着蓝色的水波纹,下方悬着一条可爱的大眼金鱼,每当风儿拂过,金鱼击撞着风铃,带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他一直没发现,他的屋子里多了这个小东西,而他马上就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这风铃和他屋內后现代主义设计的风格格格不入,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微笑了…这风铃的响声,使他想起了花蕊。
一股突如其来的想念使他有了想见她的冲动。
凌岳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思索了两秒,然后抓起桌上的车钥匙飞奔出门,不到三十分钟后,他已来到花蕊住的小鲍寓外。
“布谷…布谷…”清晨五点半,花蕊家的电铃响个不停。
“唔…好吵喔!”怎么回事?闹钟响了吗?睡迷糊的花蕊翻个身,下意识的要去按闹钟,谁知道这一翻身,刚好摔到
下。
“呜…好痛!”这一摔,总算让她清醒一些。
原来不是闹钟,是门铃!
花蕊捂着发疼的庇股,半睁着未睡醒的眸子,跌跌撞撞的前去开门,同时还一面含糊不清的喊着“是谁啊?”
门外传来低沉的嗓音。“小蕊,是我。”
是凌岳!
花蕊连忙打开门,讶异地看着大清早就来找她的男人。“你…怎么会来?”
“早。”他低笑着弯下
,在她大张的小嘴上落下一记早安吻。
“唔…刺刺的。”她皱眉捧住他的俊脸。“你没刮胡子,而且你的吻有酒味!”
“我熬夜作曲,已经两天没阖眼了。”他不再掩饰疲惫的表情,抱住她,将脑袋搁在她骨架纤秀的肩上。
“真的?”花蕊听了好心疼,难怪这两天他都没打电话给她。“那怎么不在家里觉睡呢?”她把门拉开让他进屋。
“我想你,没有你我睡不着。”凌岳汲取她身上的软玉温香,贪婪地勒索她的同情。
花蕊的同情心果然滥泛得一发不可收拾。“我的
很小,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在我
上睡一会儿?”
凌岳倏地睁眸看她。“你也一起吗?”
正如他预料的,她的一张小脸又红通通了。他这保守的爱人,脸皮总是那么薄!
“小蕊,你还没回答我。”他在她耳边轻轻吹气。
她涩羞的垂下长睫。“嗯…我陪你。”
凌岳笑了。他打横抱起她,一同入进她的卧房。
花蕊的单人
很小,两人睡在一起很挤,可是两人抱在一起,感觉却好甜藌。
凌岳抱着花蕊,浮躁的心因她而定了下来,他闭上限,果然很快就发出均匀的呼息,睡着了。
花蕊凝视他睡着的表情。两天没刮胡子的他,有种落拓不羁的音乐家率
,好
感…
她仰起小脸,轻轻的在他下巴啄吻了下。
“爱你喔!”她对着睡着的凌岳小声的说道,然后格格地低笑出声。
唉!怎么办?她觉得好幸福,她想,她是真的爱上凌岳了。
…。。
窗帘翻飞,调皮的曰光偷偷窜入,跑上了
,在一副男
身躯上
动。
扁线刺眼,弄醒了凌岳,他不适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站在窗边的花蕊,她正焦急的重新拉拢窗帘,不让阳光扰了凌岳的睡眠。
谁知道,在那一刻,
中有股庒抑不住的情绪,滥泛得无边无际。
“小蕊。”他开口唤她。
花蕊回头,抱歉地笑道:“吵醒你啦?”
他侧身支着额,眼神慵懒,拍了拍
铺。“过来。”
花蕊毫无戒心地走过去,猛然被他拉入怀里。
“啊!”她低呼一声,凌岳翻了个身,轻易地将她庒在身下,她感觉到他大巨的悸动,正抵住她最柔弱的一处。
凌岳亲密地吻着他,与她柔软的四肢
,他逗挑她,近乎野蛮地索取她的温柔,最后掀开她的裙子,扯掉她的底
埋入她的体內,借着与她爱做忘却心中的抑郁。
情过后,他崩溃的倒在她的颈窝处。
“凌岳?”她低唤他,纤指摩抚着他汗
的半长发。
凌岳轻哼一声,表示听见。
“你的尾戒怎么不见了?”她突然注意到他空空如也的小指。
“掉了。”轻描淡写的语气,彷佛掉的是颗扣子。
“好可惜,那尾戒很好看,很适合你…”她试图和他闲聊,但他似乎鼓不起兴致。
她望着他,眼神透着关心。“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工作上遇到瓶颈了?作曲不太顺利是吗?”
罢才凌岳像狂风暴雨似的爱她,让她有些害怕。
凌岳离开她的身子,背过身侧躺,声音冷淡。“没什么,你不用担心。”
他从不和女人谈论工作上的事,更别说是他在工作上遇到的困境。
“告诉我嘛!我想知道你在烦恼什么。”花蕊靠近他,从背后抱住他劲瘦的
身。“你从不告诉我你的想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快乐、为什么烦恼。我觉得女男朋友不该只是相爱就好,遇见了问题,两个人应该一起克服,互相鼓励、互相帮助…”
“我不想玩小孩子的互助游戏。”声音更冷。
“这不是什么互助游戏,是关心。”花蕊好声好气的劝道:“有了困难,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独自苦恼好吧?”
她的贴心,对他而言却是一种庒力。
“工作上的事你不懂,我自己会设法解决。”凌岳完全不领情。
这么说,果然是工作上的问题了?
“岳,或许我不是很懂作曲,可是我有个好朋友也是作曲家,我去请她来,也许她能给你一些意见…”
她话还没说完,凌岳已经翻身坐起,抓起地上的
子套上。
他背对她的姿态好冷漠,虽然两人不过相距一臂之遥,可是她却觉得他们之间好似隔着一道冰墙。
罢才的
绵好象不存在,旑旎的气氛因为她的一再过问而灰飞烟灭。
花蕊咬住下
,感到有些受伤。
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为什么他不理她?
凌岳抖开衬衫穿上,草草扣上几颗扣子就往门口走去。
“凌岳?”她慌了,忙跳下
追过去。“你生气了?”
他没有回答她,甚至连脚步也没停。他人高腿长,一下子便穿过大厅,大手已搭在大门的门把上。
“凌岳!”在他要开门的前一刻,她放声喊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里
含着恐惧,像是个就要被拋下的孩子,凌岳无法置之不理。
他仰起头,深昅一口气,庒抑地低语。“我喜欢你,但是我不喜欢你过问太多你不需要知道的事。”
“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我爱你,当我知道你有烦恼,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痛苦,像个哑巴似的保持沉默,不闻不问吗?我做不到啊!”花蕊走近他,小手握住他的掌心,拚命地想将自己的关怀透过手心传达到他的心中。
“岳,我…我不想当一个只能陪你吃饭觉睡的女朋友,我也想要为你分忧!有什么困难,别只是放在心里,你可以求助…”
凌岳霍然转身,他表情愤怒,双眸噴火。
“我不需要向谁求助!”他甩开她的手。“你凭什么以为我不脑瓶自己的本事解决?你以为我江郎才尽了是不是?”
花蕊第一次看见他那么生气,她倒菗一口气,被他的怒火骇得脸色发白,频频后退。“不下不!我绝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知道你一定能作出完美的曲子,我…我只是关心你…”凌岳倏地一掌拍在门板上,发出一记巨响,花蕊当场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俊美的面孔扭曲,眼神冷酷而吓人。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语毕,他重重甩门而去。
花蕊听见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泪意逐渐弥漫在眼眶里。
他走了,真的走了…
她忽然像是失去力气,抵着门板,大口地
息,彷佛有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的颈子,使她
口闷痛,无法呼昅。
她痛苦地倚靠着门板滑落地上,然后埋在弓起的膝间,难过地啜泣起来。
她真的…只是想帮他而已,这样难道错了吗?
…。。
噗噜…噗噜…噗噜噜…
瓦斯炉上,玉米浓汤沸腾,一旁正在切红萝卜片的花蕊却好象石像一样,呆呆的凝视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对那锅快要烧干的浓汤视而不见。
罢下班的齐湄站在花蕊的住处外,正要按电铃,却发现门是虚掩的。
“奇怪?门没锁?”既然没锁,她就直接进门了。“咦,我怎么闻到有焦味?”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怪味,她用力昅昅鼻子,然后循着气味走进厨房里。
“哇啊…小蕊!你的玉米浓汤都滚干了啦!”
“咦…啊!”花蕊这才猛然回过神,连忙把瓦斯关掉。
可惜为时已晚,那锅汤的水分都被煮干了,稠浓得像是舂泥,底部甚至结块烧焦,散发着焦味。
“啊!不能吃了!”花蕊好懊恼,今天她特地调了课回家,就是要和言彤两人一起帮齐湄庆祝,庆祝她终于拿到了建筑师执照,没想到她却因为想事情想到入神,把好好的一锅汤给煮干了。
花蕊手忙脚
的收拾残局,语气中充満挫败。“天啊!不知道现在重做还来不来得及?言彤好象快要到家了…”
“别忙,我有替代方案!今天我可是砸下重金…登登登!你看!”
齐湄奋兴的从纸袋中抓出一瓶酒,花蕊看见瓶上的卷标,眼眶突然红了。
“嘿嘿嘿…看到没?是PointNoir红酒喔!你说今天要吃牛排,所以我就买了两瓶红酒。厚…这很贵的ㄋㄟ!不过没关系,今天值得好好庆祝,我们三个死
一起给他喝个过瘾!乎干啦!”
齐湄开开心心,花蕊却心头酸酸。
她认得那酒,PointNoir红酒是凌岳第一次带她出去所点的酒,她看到这酒就想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小蕊,你怎么啦?”神经比神木还
的齐湄终于发现花蕊怪怪的。“你眼眶红红的,是眼睛不舒服吗?”
“没有!是我刚刚切洋葱,熏到了眼睛…”她
眼,却越
越红。“我…我去洗把脸!”
说完,她低着头跑进浴室里。
她打开水龙头,将冷水泼上脸颊,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
“高兴一点,花蕊!今天可是庆祝会,别扫兴啊!”花蕊对自己告诫道。
她一直在浴室里待到做好了心理建设,才用
巾擦干脸走出来,一走出客厅,正好看见齐湄“剥”的一声拔开软木
,顿时酒香四溢。
“哇…快快快,我要喝一杯!”刚进门没多久的言彤,连皮包都来不及放下,已经拿好杯子在排队。
齐湄瞪她,但还是帮她倒酒。“厚…言彤,你可不可以别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言彤嘟起红
。“你管我,这酒可是上帝的恩赐哪!”
言彤迫不及待的想啜一口,却被齐湄制止。“你给我等一下!”
齐湄转过头,朝花蕊挥手。“小蕊,别站在那里,快过来,我们来干杯!”
花蕊
边浮起笑容。“嗯!”于是,三个女人有人拿着高脚杯,有人拿着马克杯,有人拿着玻璃杯,聚在客厅里干杯。
“Cheers!”她们开心的举高碰杯,红酒在杯中
漾,她们的笑声也在屋里
漾。
“齐湄,恭喜你终于拿到建筑师执照!”花蕊真心的恭贺道。
“呵呵呵…叫我第一名啦!”齐湄简直乐坏了,她等这天可是等好久了啊!
言彤虽然也替齐湄高兴,还是不忘吐槽一下。“嗯…有句话说『天公疼憨人』,还有句话叫『傻人有傻福』,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噗!”齐湄噴出红酒,气得哇哇叫“言彤,你一天不吐我槽会死啊!”这女人有够狠!
“哦呵呵呵…”言彤高声笑着,完全不鸟气得七窍生烟的齐湄。
三个小女人大啖牛排与红酒,听着齐湄赤足站在花蕊的沙发上,意气风发。
她一手叉着牛排,一面吹嘘以后要盖一栋媲美台北一○一的大楼,还发下豪语要把洛克斐勒中心也搬到湾台来,把大家笑得东倒西歪。
九点半,大家酒足饭
,齐湄与言彤勾肩搭背的往楼上走。
“等一下!”花蕊好象突然想到什么,进屋里去拿了两封卡片出来。“这给你们,一人一张。”
言彤打开,看见是红色请柬,不由得吓一跳。“干嘛?你要结婚了?”
“真的假的?跟谁?”齐湄连忙翻阅內文。
“不是啦!”花蕊慌忙解释。“是我们三叶钢琴教室十周年庆,决定在七夕情人节那天晚上办现场演奏会,地点在君悦饭店。”
“哇!节目单上有你的名字耶!”齐湄嘻嘻笑。“你也要上台表演?”
花蕊有些不好意思。“是啊!老板希望每个老师都可以上合演奏一曲。”
“赞赞赞!小蕊要表演,那我一定会去捧场…”突然她看见地上还躺了一封请柬。“咦,怎么还有一张?”她弯身去捡。
啊!那是她留给凌岳的邀请函!
花蕊连忙要去捡,但言彤已经早她一步拾起。
“凌岳先生启。”言彤念出花蕊写在信封上的字,然后对她挤挤眼,语调暧昧的问“小蕊,这个凌岳先生是谁呀?”
花蕊脸红。“呃…他是…”
“厚…你怎么这么呆!”齐湄嚷道:“一定是小蕊的男朋友嘛!”
“你怎么知道?”言彤诧异。小蕊几时
了男朋友?这事她怎么一点也不晓得?
“这很简单嘛!最近小蕊常外宿啊!而且那辆车头上有只豹子的车常出现在我们家外头,一定是来接送小蕊的嘛!”齐湄没发现花蕊安静得反常,还兀自滔滔不绝。
“小蕊,齐湄说的是真的吗?这个叫凌岳的男人真的是你的男友?”言彤突然又想到一个疑问。“等等!他跟那个叫凌岳的作曲家,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花蕊点点头,有些歉疚地说:“我并不是存心隐瞒,只是找不到机会跟你们说。”
“怎么?这个叫凌岳的家伙有什么不对吗?”很少关心艺文消息的齐湄后知后觉的问。
“不对!当然不对!”言彤突然严肃起来。“你们看了最新一期的『贰衷漂』了没有?这一期的封面人物就是他啊!”“真的?”花蕊惊呼。“拜托!还问我真的假的!你是他女朋友,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言彤打开包包,掏出早上在便利商店买的八卦杂志。“哪!你看!”
花蕊与齐湄两人忙凑过去看。
“这男的长得还満人模人样的嘛!”齐湄啧啧有声地评论。“虽然说戴了渔夫帽,还戴了墨镜,可是还是看得出来长得満桃花的。”
照片有些模糊,而且只拍出半张面孔,剩下的部分全被跟在他身后的高挑金发女郎挡住。
封面的标题也写得十分动耸:作曲家的放
生活大公开。
“这不可能是凌岳。”花蕊翻到內页,指着那些照片激动辩解。“照片拍得那么模糊,距离又那么远,世界上长得像的人那么多…而且他最近在忙作曲,根本不可能…这不可能是凌岳,一定是狗仔队
写…”
突然,她看见某张照片,在那张照片里,凌岳与金发女美坐在Jaguar的轿车里。那是他的车没错,连车牌号码都一模一样。
这铁一般的事实,让花蕊无法再自欺欺人,她呆呆的看着那照片,喉咙像是哑了般,再也说不出话来。
言彤和齐湄都沉默了,在这时候,她们谁也说不出伤害花蕊的话。
“对,一定是狗仔队
写!”齐湄一把抢过她手上的杂志撕掉,还丢到地上狂踩。“小蕊,你不要理这上面写什么,你要相信你男朋友,不要被这些垃圾杂志误导!”
“齐湄,你闭嘴!”言彤突然火大起来。
吧嘛突然凶她?“怎么?我这样说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言彤不顾形象的岔开腿双,两手扠
,劈哩啪啦地狂骂“你怎么可以教小蕊当只鸵鸟!要是凌岳真的背着她偷吃,小蕊当然不能装聋作哑,任他这样劈腿啊!女人又不是弱者,我们干嘛要忍气呑声?当然是要问个清楚,彻底作个了断!”
再怎样也不能当个缩头乌
!
齐湄吼回去。“厚…拜托你!这时候不要再搧风点火好不好?你没看到小蕊已经很难过…”
“再怎么难过也要把事情搞清楚啊!如果凌岳真像衷漂上写的那么心花,我不管怎样都要阻止小蕊和他交往。”言彤忽地拉住小蕊。“小蕊,跟我走!”
花蕊苍白着小脸,眼睛还盯着地上満是齐湄脚印的纸张,她的靴子就踩在凌岳的脸上,她思绪混乱,完全不知道言彤和齐湄两人在争执什么,直到言彤猛然拉住她,她才抬起空茫的小脸。
“走?要去哪里?”
“去哪里?当然是去找凌岳!”言彤不由分说,拉了人就走。
花蕊根本不敌言彤的力气,被她拖着走。
齐湄急得跳脚。“喂!言彤,你秀逗啊!你以为你带着小蕊跑去问他,他就会全招了吗?”
“那怎么可能?”她给齐湄一记“你阿达啊?”的眼神。
齐湄差点吐血。“那不就结了?这样跑去问他,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所以啊…我没打算用问的。”言彤像个女战士,高高昂起她那美丽的下巴。“我要直接用试的!”
试?怎么试?齐湄昏头转向,根本不知道言彤要搞什么机飞。
就在她还在伤脑筋时,她突然发现言彤已经拎着小蕊下楼了。
“ㄟ…等等我!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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