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生财有道
“老公,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咱们回家吧。”苏凡巧听了贺柏全那几句话,担心得脸都有些白了,赶紧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推搡着他往外走。
赵北鸣和何笑
换了一个眼神,也赶紧起身结账,跟了出去。
“贺大哥,我们送你回家,顺便再聊几句。”赵北鸣递了支烟,给贺柏全点上火,然后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说这个何镇长是公务员,他这样经商,不是违反规定了吗?”
“那还不容易解决?他可以入股嘛。”贺柏全谈兴正浓,一边走,一边说道“老弟,从古至今,当官的想要太太平平地发财,最便捷的就是两条道,一是打牌,二是投资。他走的就是第二条道。”
“这句话怎么理解,贺大哥,你给我说说。”赵北鸣一下子来了趣兴。
“这还不好理解?打牌嘛,他是导领,和下属打,下属想着前途,当然会故意输给他,输钱最多的,往往升迁得最快;和做生意的老板打,老板们想得到他的关照,从他这拿优惠政策,当然也会故意输给他;自古说十赌九输,为什么说九输而不是八输十输,因为这不输的那一个,就是导领。这是没有风险、一本万利的事情,你说好不好来钱?”
“嗯,这种事确实来钱来得快,那投资呢?”
“投资就复杂一点了,不过一般就是入股分红。开始入干股,后面变
股,开始是小鄙东,后面变大股东。虽然说导领
部干不能经商,但他可以用他家里人的名义入股嘛。”
“干股?”
“嗐,干股你也不懂吗?比如他要投资一个矿,手头没钱,就向矿老板先借五十万,然后投五十万,记在股东名册上,实际上就是空手套白狼,自己一分钱没出,只是打了个欠条,这就叫入干股。然后按百分之二百的利率分红,一年后就能拿到一百万,还掉矿老板五十万,就有了五十万,再过一年,就滚成了一百五十万,这样一滚再滚,小鄙东就滚成了大股东…何锦荣就是这么发家的!”
“矿老板会舍得把自己的利润这样让出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矿老板一个个鬼
地。没利益地事自然不会做。这些事砸下去。优惠政策滚滚而来。有什么麻烦。何镇长也会为他们出面解决。即使这个矿不行了。还可以去开下一个矿。总之这里面水很深。一时也说不太明白。”
“你说地何锦荣。就是那个何镇长吧?是哪个镇地?”
“当然是他。何锦荣在富金镇当了十多年地镇长啦。谁不知道他是富金镇地土皇帝?”
“土皇帝?一个正科级部干。这么牛?”
“他虽然是正科级。但县官不如现管。很多事。你不知道罢了。”
“老贺。咱们到家了。别说了。快上去吧。”苏凡巧见终于到家了。吁出一口长气。
赵北鸣和何笑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沉重。
“这件事,你负责调查一下,明天办完公事,我就该回市里了,等你有了调查结果,再告诉我。”在昏暗的人行道上,赵北鸣点燃一支烟,慢慢地说道。
“又是我,靠…好吧。对了,北鸣,这几天,会有一场大风暴的。我觉得你给我的那些钱,现在先不要急于出手,等那件事过去之后,再送给他们比较好。”
“嗯,那也行。”
…
山路崎岖,一辆车身粘満了泥土的中巴车上,赵北鸣正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沙加县是山里面的山,一路高山峻岭、深山密林不断,不亚于一些旅游区,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
右边坐着一个留着齐肩短发、长着一张鹅蛋脸的年轻女孩,她把一个大大的背包放在过道上,一直在看着窗外发呆。赵北鸣看了她好几眼,觉得长得
不错的,比窗外的风景还漂亮,就是神情似乎十分忧郁和低落,总觉得她好象要哭出来似的。
失恋了,而且是被男友踹了?这么漂亮的女孩也被踹了,没天理啊。赵北鸣心里想着。
过了很久,那女孩终于从窗外收回了目光,从小包里拿出一份报纸来看。赵北鸣瞥了一眼那份报纸,发现是一份《金城晚报》。
女孩看了一阵,便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休息,报纸就扔在腿旁。
赵北鸣闲得无聊,于是把报纸拿过来,刚看了几眼,就发现一条关于女记者坠山身亡的报道,当即如获至宝似地仔细看起来,看完了,他才知道,这个女记者是《六月天晚报》的实习记者。
赵北鸣知道《六月天晚报》是K市的一家不出名的小报,因为销量不好,所以记者抓新闻也抓得厉害,特别是新来的几个实习记者,都是玩命地找新闻。所以上一回,他才会在收拾任平之前,打了个匿名电话给一个叫程小衣的实习记者,让她来报道。想不到这一回出事的记者,也是这个《六月天晚报》的实习记者,叫方文静。
也许程小衣知道些情况吧,不如约她出来见个面,向她打听一下经过。赵北鸣一边想着,一边拿出机手,翻了很久,才找到了程小衣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刚拨过去,身边女孩包里的机手忽然响了起来。
这么巧?赵北鸣皱了皱眉头。如果两个人都同时打电话,会相互干扰的。
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通了,赵北鸣“喂”了一声后,问道:“是程记者吧?”
“是啊,我就是,你是哪位…”身旁女孩说到这里,忽然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赵北鸣,然后“格格”地笑了起来“真好玩!我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
“呃,你就是程小衣记者?”赵北鸣尴尬地收起了机手,掏出官警证递过去“我是北区安公分局的赵北鸣,幸会幸会。”
程小衣看了看件证,微笑着还给了赵北鸣,问道:“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咱们局里对外联系媒体,有时是办公室和政工科负责,有时则是法制科负责,我是法制科的,所以我机手上有几十个记者的号码。”赵北鸣解释道“对了,我刚才看报纸,才知道你们一个叫方文静的记者出事了。”
“是啊,我是陪方文静一起来的,我们是校友。她见我上次搞了个贪官被打的报道,很火暴,于是也想搞个大新闻,就非要来这里,我劝也劝不住,只好陪她一起来了。”说到方文静,程小衣的表情马上黯淡下来,长长的睫
劲使地眨着,象要在強行庒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来采访,报社是不同意的,她又只是个实习记者,报社不重视,不给车,也不给设备,她就非一个人来,还非拉着我一起来。唉,都怪我,要是不去采访那个地质公园,和她一起去,也许她就不会出这事了。”
“事情的经过,你清楚吗?”赵北鸣问道。
“这里不方便说。”程小衣看了看四周,警惕地说道“一会到了市里,我请你喝咖啡。”
“咖啡?”赵北鸣苦笑一声,说道“我正饿着呢,咖啡能管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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