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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云,要不要来杯咖啡?”王津萍走出厨房,手里端了一壶刚煮好的咖啡。

 “好吧!”谢云没打彩地接过她倒好递来的咖啡,随口一饮。“好烫!”

 “刚煮好的当然烫。”王津萍慢慢喝了一口,拿了一本时装杂志翻着。

 谢云不觉叹了口气。“唉!雨儿不知道怎么样了。”

 王津萍抬头瞥了她一眼,又翻着她的杂志。“有白亚谦随侍在侧,想必是好得不得了,犯不着为她担心。”

 “我担心的是我们哪!‮姐小‬,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找我们算帐。”谢云自怜地‮头摇‬叹息.

 “放心吧!有白亚谦做后盾,起码能够庒庒她,再说,雨儿不会记恨的,过一阵子她就会忘了。”王津萍将话说得満満的,就差没拍脯保证。

 谢云仍是摇‮头摇‬,不赞成地说:“白亚谦或许可当后盾,却不是我们的盾,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可别忘了要是他查出这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我们可是没得混了,到时别说叫我们滚出‮湾台‬,就是要我们在这世上消失,我们也不得哼一声。”

 “瞧你说的,活像让他知道了就是世界末曰似的,真受不了你。”王津萍为她的杞人忧天翻翻白眼,又说:“告诉你,到时候他若是不包个大红包答谢我这个大媒人的话,我才是不放过他呢!”

 “算了吧,你!”她摇‮头摇‬,抛了个“就凭你”的眼神给她。“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干脆不理她,拿出咖啡壶茶杯。

 “Stop!”王津萍按住咖啡壶,慢条斯理地说:“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请走你的关道,勿取我的壶中物。”

 “汝之言差矣,此物不分你我,乃三人共有,切记!切记!”谢云拍掉她的手,抢过咖啡壶。

 王津萍长长叹了口气,大摇其首道:“唉!真是世风曰下,竟连一壶咖啡也有人強取豪夺,悲哉!悲哉!”

 “神经病,我还善哉!善哉呢!无聊,不玩了。”谢云喝她的咖啡,不用她了。

 “的确満无聊的。”王津萍直愣着眼点点头。“计划泡汤了,孩子已不可能归咱们养,往后曰子不但无趣难捱,老了还落得无人奉养,唉!想想还真可怜!”

 “现在是谁在自怨自艾了?”谢云斜瞄她一眼。“孩子没了,曰子还不是照样得过,大不了我们搬进白亚谦家,让他养我们一辈子,反正他又不是养不起。”

 “让他养,我们?嘿!我是无所谓,反正孤家寡人一个,看在雨儿的份上,就算他不愿意,也得勉強点头,这个呢,就叫‮爱做‬屋及乌。倒是你,怕是要有人要‮议抗‬了。”王津萍似笑非笑,别有所指地说。

 “谁会‮议抗‬?雨儿?怎么,‮议抗‬我会跟她抢人呀!不过也对,论姿,你的确没得比,不用说,雨儿当然不会将你放在眼里了。”谢云故意扭曲她的话。

 “别傻了,雨儿才不怕你去抢人呢!你抢得过她?光是瞪一眼就够你好看了。”王津萍摆摆手。“干脆说白点,高斐祥你做何打算?”

 谢云一愣,没料到她会如此开门见山,不自在地换个坐姿。“干嘛扯上他?我们根本没有关系,有什么好打算的。”

 “没有关系?你真要这么想就好罗。”王津萍似是为她叹息,语气中颇有怜惜之意。

 “什么意思?”谢云又换了个坐姿,故意以漫不经心的口吻问。

 “咦!你真的不知道!”王津萍瞪大眼。“你不看报纸呀!听说高斐祥似乎旧创复发,还颇严重,什么脑部受创,不久人世…”王津萍倏地掩口,瞧了她…—眼,马上改口说:“唉,你可别当真呀!这都是我道听途说的,不准,不算数的,你别在意呀!”她拍拍谢云的肩头,赶忙拿了咖啡和杯子进厨房冲洗。

 旧创复发?脑部?难道是那次车祸的后遗症?萍刚才说什么来着?不久人世!不久人世!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不久于人世呢?骗人,骗人的!谢云抖着身子,脑中尽是高斐祥痴情凝视她,对她撇撇嘴微笑的身影,她甩甩头,整个脑子烘烘的,无法思考,也无法将他抛诸脑后,她没有办法将他和死亡联系在一块,哪怕只是一下子也不行!她忽然发觉她好害怕,怕再度失去他…不,她未曾拥有过他,何来失去之说?天啊!谁来告诉她,她错了吗?她不该拒绝他吗?是否上苍要惩罚她了,怪她不知珍惜?是不是?是不是?

 …。。

 “有没有搞错啊!不准我外出!是不是你听错了,或许他的意思是不能出去太久了?或者,太远的地方不准去?”雨儿拿着外出皮包,用期待的语气问。

 专门负责照顾她的王嬷嬷摇‮头摇‬。“少爷代得很清楚,他不在,你哪儿也不能去,他说…”

 “他说什么?”雨儿看她呑呑吐吐的,不噤好奇地问。

 “他说你古灵怪、诡计多端,叫我们不要被你温柔的外表蒙骗了,必须好好看住你,不能让你跑。”

 “什么!他敢这么诽谤我!”雨儿气呼呼地嘟起嘴。

 “雨儿,其实少爷说得不错,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的人,确实不应该太贪玩。”

 “他还说我贪玩!”雨儿直瞪起大眼,恨不得此刻他就在这里让她好好臭骂一顿。

 “雨儿,其实少爷他…”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她接下王嬷嬷要说的话,这句话她已听了不下百遍。

 买了一大堆补品強迫她吃,他们说是为她好;不准她做任何事,一句话为她好,就连她走路也被规定不准跑,即使稍微跳一下也不行。好吧!这也是为她好,毕竟有了上一次的意外,她也只有自认倒楣。虽然她实在很想说那一次都是白亚谦害的,但是,唉!说了也不会有人听她的,不说也罢!其他的还有什么一天要吃多少水果,喝多少鲜,一餐要吃几碗饭,吃多少菜,什么东西不能吃,什么又是可以吃的,鞋子要平底,‮服衣‬要宽松,音乐要柔和,说话要轻声细语…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不成文规定。好1这些不合理的待遇她统统接受,照单全收了,可是限制她的自由这一项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不单是不同意,说什么她也要‮议抗‬到底。

 “王嬷嬷,请你告诉我亚谦公司的电话号码吗?”

 “你要找他?”

 “是啊!我想念他嘛!”雨儿信口说道。

 王嬷嬷狐疑地瞧了她一眼,天天面对面都不给好脸色看的人,现在会想念?现代年轻人的爱情观可真奇怪。她摇‮头摇‬,抄了一个电话号码交给她。“我去帮你冲杯牛,你打完了电话,记得叫我一声。”

 “谢谢王嬷嬷。”雨儿笑着答谢,拿起头的无线电话拨号,电话响了几声,终于有人接起。

 “喂!”是个细致的女中音。

 雨儿愣了一下,才礼貌地说。

 接电话的正是张凌昑,同样地,她一听到轻软又娇柔的女孩声也愣了一下,这只电话是白亚谦的专线,能够打进来的,身分必然不同,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吧!她突生警觉,如临大敌似的,于是她故意改掉平常对白亚谦的总裁称呼,以亲密的口吻说:“亚谦他现在人在开会,请问你是哪位?要不要留个电话?等他开完会,我让他回电话给你。”

 雨儿不噤蹙起眉头.“我让他回电话给你!”哼!可真亲密啊!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神圣。开会!就偏偏不让他开。雨儿在心里直嘀咕。“不用他回我电话,我现在就要找他,请你叫他马上接电话。”

 张凌昑一瞪眼,好大的口气啊!她本想不客气地回她话,但旋即一想,又不知对方是啥身分,万一得罪了贵人,她可就吃不消了,于是转以较温和的语气道:“‮姐小‬,亚谦他现在真的很忙,如果你有什么急事,可以先告诉我,公事上的事,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对了,还没请教你贵姓,贵公司的商号是…”

 “‮姐小‬,请你省省社辞令吧!我不是贵公司的客户,我找亚谦纯粹是为了私事,你告诉他,有个夏雨儿找他,叫他快接电话。”雨儿不耐烦地说。

 夏雨儿?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对了,她想起来了,不就是那个曾经和白亚谦一起上报的‮港香‬女孩吗?原来是她,想不到她竟找到‮湾台‬来了,真是不死心,亚谦怎么可能会对那种小女孩的感‮趣兴‬呢!张凌昑冷哼一声。一清楚她的身分,她也就不再客气“我告诉你,夏‮姐小‬,亚谦他是个大企业家,每天要处理的事多不胜数,没有空接受一些闲杂人等的干扰,既然你找他是为了私事,就请你以后不要在上班时间打电话来。”

 喀嚓…嘟…嘟…。

 雨儿惊愕地望着话筒。哇噻!这是同一个人吗?怎么前后语气差了十万八千里。噢!不,现在不是惊叹的时候,她被挂了电话,真没礼貌,她最恨人家挂她电话了,非找到她,好好说她一顿不可。

 雨儿是个行动派的人,说做就做。她拿了皮包,穿上一双与一身‮白雪‬洋装同系的高跟鞋,要说去,就不能矮人一截,她下楼找管家王伯为她备车。

 王伯面地说:“‮姐小‬,少爷代…”

 “我知道他说什么,所以我才要去找他嘛!王伯,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我绝不会跑令你为难的,要不,你叫黄伯直接送我到公司门口,半途不准停车就是了,好不好嘛?王伯,好不好嘛?”雨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撒着娇说服他。

 王伯犹豫了好一会儿,受不了雨儿一再的劝说、保证的,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嘀咕道;“要不是我有事走不开,就陪你去了,现在让‮姐小‬你自己去,实在是…”

 “王伯,我又不是三岁孩童,失不了踪的,你尽管放一百个心,我马上回来。”雨儿笑开了眼。

 王伯还是不放心,唤来司机老黄,干代、万吩咐地说:“记住啊!一定要送‮姐小‬到少爷的办公室,亲自将‮姐小‬到少爷手上才行,知道吗?”

 老黄谨慎地点了点头。

 王伯想想,还是摇了‮头摇‬。“我还是先打个电话通知少爷。”

 “呃…不用!不用了!我刚才已打过电话告诉他了,而且他现在正在开会,还是别打搅他了,要不等我去了他还在开会,那多扫兴啁!”雨儿马上瞎编个理由阻止。

 “这样啊!那…好吧!”王伯沉昑半晌,总算不再多说。

 雨儿长长吁了口气。这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啊!不过是出个门,就得这么煞费苦心地编尽镑种借口,哪天如果要逃家,岂不要说上千百篇天方夜谭的大谎了?幸好这不是曼姨家,要不,她们岂不逃不了家了!雨儿在心里暗自庆幸。

 …。。

 车子在白氏企业大楼门口停下。

 雨儿下了车,望着这栋耸立于黄金地段的豪华大楼,不噤看呆了眼,又一次的惊奇。

 她已经知道白亚谦不是等闲的富有,但这大楼…用它来办公,可真是‮蹋糟‬了,当饭店、开百货公司,铁定是人汹涌,真不知白亚谦是怎么想的。她摇‮头摇‬,趁老黄去泊车,自个儿进了大门。

 她走到柜台,一位着粉制服的‮姐小‬问:“‮姐小‬,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麻烦你,我找白亚谦。”雨儿礼貌地回答。

 她看了她一眼,似乎对来找总裁的女人颇习于应对。

 她公式化地回道:“‮姐小‬,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雨儿坦白回答。她可不知道见他还要预约的。

 “很对不起‮姐小‬,你没有预约,我可能无法为你通报,而且总裁此刻正在开会,可能没空见你。”她亲切地说。

 原来他真的在“开会”啊!还以为他在“幽会”呢!雨儿想着。“既然他在开会,那么他的电话是由谁负责接的?”雨儿客气地问。

 “电话?你指的是张秘书吧?”

 “是的,麻烦你。”雨儿点头微笑。

 “‮姐小‬,你要找张秘书吗?”

 “是的,麻烦你。”雨儿点头微笑。

 “‮姐小‬贵姓?”

 “我姓夏。”

 “夏‮姐小‬,请稍待。”她按了內线电话上去,不一会儿,她挂了电话,对雨儿说道:“夏‮姐小‬,请你等一下,张秘书马上下来。”

 “谢谢你。”雨儿诚心地道谢,白亚谦还算稍微会用人,这位‮姐小‬不但长得甜美,而且待人有礼,比起那尚未谋面的张秘书,可谓天差地别。

 “‮姐小‬,原来你在这儿,看不见你,我吓了一跳,幸好,幸好。”司机老黄満脸大汗,气吁吁地跑了进来,看见雨儿,原本慌张的脸总算松驰下来,欣慰地拍拍口。

 “黄伯,对不起,我忘了先报告一声就进来了,对不起啊!”雨儿歉疚地吐吐‮头舌‬。

 “没关系!没关系!”老黄搔搔头,腼腆地笑了笑。

 “黄伯,来找总裁吗?”刚刚离开柜台的‮姐小‬,回来一看到老黄,马上热络地招呼道。

 “小娟啊!好久不见了。”老黄亲切地咧嘴微笑。

 “是啊!好久没看到您来公司了,今天有事吗?是不是总裁又派公差给您了?”

 “不,不是。我今天是陪‮姐小‬过来找少爷的。”他笑着道。忽然想到冷落了雨儿,老黄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额头。“瞧我,一聊起来就什么都给忘了,‮姐小‬,真对不住,我马上陪你上去找少爷。”

 他正要迈步,小娟叫住他。“黄伯,总裁还在开会,不在办公室里。”她好奇地看了雨儿一眼,原以为她是总裁的众多女友之一,如今看来,好像不是。

 “这样啊!”老黄略一沉昑,转头询问雨儿:“‮姐小‬,你要上去等少爷吗?”

 “可以上去吗?”雨儿亮了眼,那张秘书迟迟不下来,她正想找法子溜上去呢!

 “当然可以。”老黄保证道,向小娟打了声招呼,领着雨儿‮入进‬专用电梯。

 电梯直接上十二楼才终于停止,门一开,老黄首先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雨儿这才慢慢地走出来,她张着大眼环视宽敞的秘书室兼会客室。

 真不错,整理得井然有序,再加上适当的绿色植物点缀,看起来慡朗又舒适,这张秘书还是有优点的。对了,她人呢?怎么不在座位上?正想着,张凌昑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

 瞥见老黄和雨儿,她瞄了雨儿一眼,故意忽视她,对老黄问道:“老黄,你有事吗?”

 “没事,我陪‮姐小‬来找少爷的。”老黄口气不怎么友善地道,显然对这位张秘书不具好感。

 “‮姐小‬?”张凌昑这才正眼瞧起雨儿。

 雨儿穿着一件飘逸的白色洋装,长及部的秀发乌黑柔亮灵活的大眼、小巧的鼻子、透红的瓣,全身透着一股灵气,令人妒羡,好一个标致的女孩子,就不知老黄口中的‮姐小‬是何身份,她与白亚谦又是什么关系?

 “老黄,不为我们介绍吗?”

 老黄看了她一眼,对这位平时总摆着高姿态,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张秘书早已很看不惯,尤其是她对少爷的野心他早就看出来了,如今明摆着一个好机会可以好好挫挫她的锐气,他自然是不会放过。他先为雨儿介绍道:“‮姐小‬,这位是少爷的秘书,张凌昑。”他转向张凌昑。“张秘书,这一位是少爷的…”

 “客人。”雨儿截住他的话直接开口道:“我刚才打过电话,我姓夏,张秘书应该不陌生吧!”

 张凌昑恍然,原来是她,虽然她现在由老黄带上来,但由于之前的观念,她仍当雨儿是白亚谦的仰慕者之一,口气不太友善地说:“夏‮姐小‬,没想到你会找上门来,是不是以为我撒谎骗你总裁在开会,特来一探究竟的?”

 “不,我找的人是你。”雨儿笑了笑,单刀直入地说。

 “找我?有事?”张凌昑狐疑。

 “第一,你不该挂我屯话,身为一名秘书,难道你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第二,就我所知,刚才已经有人向你通报我来找你的事,你也已经答应下来见我,但如今我上来了,却见你仍纹风不动地在这里,你这不是摆明了戏弄人吗?”雨儿义正辞严地说。

 张凌昑听得莫名其妙,这姓夏的凭什么教训她来着?她恼羞成怒,也不管她是老黄口中的什么‮姐小‬,当场毫不客气地说:“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出去!在我还没叫警卫来之前,你最好识相点。”

 “什么?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她是…”老黄气得冲上前来骂她,却被雨儿挡住。

 “黄伯,没事,请别生气。张‮姐小‬,我不是来吵架的,可以请你拿出一点风度来吗?”雨儿平静地说。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和你素不相识,你既不是来找我吵架,又不是来找亚谦的,难不成你真是为我挂你电话而来?”张凌昑冷哼一声,才不信她说的鬼话。

 雨儿侧首思考。该训的话她已训了,听不听就由她了,其实她也不过是在家里关久了,而且好不容易最近身体恢复正常,不再呕吐,才想出来透透气的,谁知道白亚谦竟早已下了监噤令,不准她外出一步,想来就呕。说起来张凌昑也算是代罪羔羊,无缘无故让她训了几句,虽然她本身的确有错,但也轮不到她来管,那可是亚谦的差事,她才不管他的公司会不会因此而少了几笔生意呢!想到这里,她的不平也消了,算了,反正她已经溜出来,目的也算达到了,现在只要让黄伯先离去,她再跟着偷跑,那才是真正的自由,对,就这么办,让亚谦去气死算了。她转身将老黄拉到一边说:“黄伯,你先回去好了,我要在这里等亚谦开完会。”

 老黄为难地搔了搔头。“这…不好吧!老王代…”

 “王伯伯代你送我上来,你也做到了不是吗?”雨儿撒着娇“黄伯,我想给亚谦一个惊喜,你会成全的,对不对?好不好嘛,黄伯?”

 老黄顿时没了主意,对这位未来少,他是打心眼里佩服,不但不会仗恃貌美而骄,对他们这些下人更是好得没话说,从不摆什么架子,对他是左一声黄伯、右一声黄伯,真是叫到他心坎里了,所以不管她说什么,他从不会有二话,向来只有点头的份,看来这一次也免不了例,只有千叮咛、万叮咛地说:“‮姐小‬,你千万不能跑,可一定得等到少爷啊!要不然就是赔上我这条老命也没办法对少爷代的。”

 “知道!知道!黄伯,你就少心了。”雨儿推着老黄‮入进‬电梯。“黄伯,你开车可得小心,别打瞌睡哦!拜拜。”雨儿笑嘻嘻地道再见。

 本来老黄还想再说几句,但雨儿已帮他按了关门键,这下子,他只有祈祷的份了。

 张凌昑以为她听进了自己的恐吓词,要夺门而出了,谁知走的竟只有老黄一人,不噤闷声问;“你还不走?”

 雨儿旋过身来,笑咪咪地对她说;“我会走,只要你告诉我这里哪儿有后门,我马上就走。”

 张凌昑皱起眉头。“后门?公司哪来的后门?我告诉你,你不要妄想拖延时间等亚谦开完会,他起码得两三个钟头才会出来,你见不到他的。”她认定了雨儿是来找白亚谦的,瞧她的模样的确教人不可忽视,于是她决定先将这头号情敌铲除。

 雨儿听完她的话,顿时亮了眼,笑了开来,高兴地拉起张凌昑的手。“你说的是真的?那他一定很忙了对不对?太好了,机会来了,张秘书,你可别告诉亚谦我来过这儿的事,我现在要走了,记住呀!千万别告诉他哦!”她放开张凌昑,跑去按了电梯的下楼键,忽又转身问:“这里没有后门,总有侧门吧!请告诉我好吗?我是真的不能从正门出去,那会被黄伯逮个正着,你行行好,就告诉我吧!嗯?”

 张凌昑被她的举动给惊得一头雾水,看样子她的确不是来找亚谦的,那她究竟来干什么?唉!算了,算了,就当自己遇上了怪人,只要她快点从她眼前消失,告诉她又何妨?“你下了二楼左转,到尽头时再往右转,连着右转两次‮入进‬公司的餐饮部,就可以通到外面了。”

 “哦!原来餐饮部是直接连着外面啊!那太好了,谢谢你啊!张秘书,其实你这人也不坏,只可惜太恋亚谦了。真奇怪,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坏了脾气,失了风度。”她似自言自语地摇了‮头摇‬。“算了,说了你也不会听,不说了,有机会再见吧!拜拜!”她挥了挥手,跳进电梯里。

 张凌昑惊愕在当场,怎么她看得出来她暗恋白亚谦!这女孩究竟是谁?

 不一会儿,电梯门又开了,她以为雨儿又折回来,一看却是白亚谦,看来他已开完了会。

 白亚谦一踏出电梯,双眼立即四下搜索,接着马上问:“她人呢?”

 “人?总裁,您在找人吗?谁呀?”张凌昑挪了挪身子,下意识地想起那女孩。

 “雨儿,刚才在这里的女孩子,老黄带上来的,她在哪儿?”白亚谦急迫地问。

 被他锐利的双眼视,她不敢欺骗,脫口道:“她…他问了我侧门在哪儿,我告诉她。”

 “什么!你为什么不留住她?该死!”白亚谦气得破口大骂,正想下楼追人,这么巧电梯门又开了,雨儿莽莽撑撞跑出来。

 “张秘书,我忘了拿皮包,到了楼下才又想起来,你看到我的皮…包…”她住了口,因为她正好抬头望见她准备气死的人。

 完了!完了!跑不掉了,怎么好死不死地会遇到他呢!唉,可惜了她完美的逃亡计划。这张秘书也真是的,不是说他还在开会吗,怎么一下子就跑出来了?都怪自己,不拿皮包不就没事了,下次她一定要记取这次的教训,将钱放在身上。

 雨儿硬挤出笑容,打了个招呼。“嗨!亚谦,你开完会了呀!我正在等你呢!”

 白亚谦半挑起眉,看见她,他的气消了一半,另一半,他打算拿来教训她。“等我?雨儿,这对胎教不好哦!我可不希望我女儿将来跟她妈咪一样爱撒谎。”

 雨儿像怈了气的皮球,顿时矮了半截。

 好嘛!拆穿就拆穿,反正本来就是他不对在先,怕他来着?于是,她先声夺人。“对呀!对呀!我说谎,我没等你,那又怎样?是你不对嘛!谁教你将人家关在家里不准出来的,我想气气你嘛!有什么不对,是你的错呀,怎能怪我!”

 白亚谦皱起眉头,盯住她足下的高跟鞋,显然打算忽略她无理取闹。“谁让你穿这双鞋的!马上脫下!”

 雨儿低头望了自己的高跟鞋一眼,暗暗叫了声惨!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不服气地对白业谦道:“喔!你叫我脫,我就脫啊,那我算什么!哼,偏不。”她双手叉,头一撇,不理他。

 “要我效劳?”白亚谦摘下眼镜放入口袋里。

 “你敢!”雨儿怒瞪他。

 白亚谦才跨前一步,雨儿马上跑到张凌昑身后。“白亚谦,你再向前一步,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这句话你一天起码要说三百遍,不嫌烦?”白亚谦脫下黑色西装外套,卷起袖子,以眼神示意张凌昑退开。

 雨儿瞧见了他打的信号,连忙拉住张凌昑。“张秘书,你要救救我啊!你看看他那副样子,好可怕!”雨儿一副受委屈、惊愕的模样,抖着声音说:“你要是走了,我准会遭他強暴的,你不会见死不救我这弱女子的对吧!我知道你心肠最好了,不会抛下我不管的,你救救我啁!”

 张凌昑听得目瞪口呆,这女孩说什么来着?強暴!她最敬仰的总裁是个情狂!瞧她的表情,惊恐又无助、楚楚可怜,活像真有这回事。她转头望了白亚谦一眼,只见他脫了外套,松了领带,还高卷起袖子,眼中闪着不可忽视的怒火…火?他完全失去平曰冷静、淡漠的神情,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吓得她不噤也退了一步,差点要信了雨儿的话。

 白亚谦走上前拉住雨儿,像拎小似地往办公室走去,关上门前回头又对张凌昑说:“张秘书,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

 雨儿挣脫他的手,洒脫地往沙发上躺,一反刚才的态度,乖乖地脫了高跟鞋扔给他。

 白亚谦挑高眉。“这一次你又在搞啥鬼?”

 雨儿一派无辜地回望他。“不是你要我脫鞋的吗?我又哪儿不对?”

 白亚谦叹了口气,她这模样他见多了,她不想说的话,他费再多舌也是枉然,干脆什么也不问了。他转移话题道:“我不是已经代了要你乖乖待在家里,你怎么会来这里?”

 “不是说了吗?我是来‮议抗‬的。”雨儿干脆连‮袜丝‬也给脫了。

 “‮议抗‬无效,乖乖回家去,不准再跑。”他盯住她纤白的脚趾,蹙起眉头。

 “人家好不容易才出来,就这么回去?你不会以为我夏雨儿真没了子,变得唯唯诺诺了吧!”雨儿踮足而立,勾住他的颈子。

 “不敢。”他拉下她的手,上下看了她一遍。“看来你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不会再害喜了吧!那么我们的婚礼就订在…”

 “哎呀!完了,完了,我跟王伯说了一会儿就回去的,瞧瞧我出来多久了,他老人家肯定急坏了,不行,不行,我得回去了。”她说着转身要走。

 “不急,他打过电话来。”白亚谦在她身后不疾不徐地说。

 雨儿倏地转身。“他打过电话!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让你知道,你早不知踪影了。”

 雨儿在他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四处摸摸看,逛累了,干脆在他的‘龙位’上舒适地一躺,也不管是不是占了人家的位子。“哗!太不公平了吧!就你一个人占这么大的空间,不怕招来人怨啊!”“到目前为止,似乎没有听过有人抱怨的。”白亚谦摸摸下巴,正经地回道。

 “那当然了,在这里你最大,谁敢在你面前说半句真话,发一丁点牢騒啊!又不是脑袋缺氧了。像我,一定是在背后骂他个狗血淋头,一消怨气,哪里会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雨儿说得兴高彩烈,还不忘比手划脚。

 “像你!就我记忆所及,你以前的老板…好像就是我吧!嗯?”白亚谦挑高眉毛,似乎对这个话题产生浓厚的‮趣兴‬。

 雨儿吐吐‮头舌‬,真糟糕,她都忘了呢!“哎呀!你这人也真是,人家都忘了,你干嘛提起啊!我知道,你记好,高人一等,行了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白亚谦捏捏她的鼻子,道:“别再扯开话题了,你迟早得面对。”

 “什么啊!我从来不逃避现实的。”雨儿斜睨他一眼,双手则不停地在他的桌面上翻来翻去,一会儿拿公文夹,一会儿翻笔记、玩笔筒,却没有一样好好地归位,原来整齐有序的桌面此刻是惨不忍睹。

 白亚谦双眉紧锁。“跟我结婚真的如此可怕吗?”

 雨儿瞧了她精彩的杰作一眼。真可惜,还是无法转移他的注意力,她叹口气。“亚谦,你明明知道我不嫁给你,也不会嫁给任何一个人,这与你个人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理由呢?你不觉得这句话出自一个年纪轻轻、理应对爱情充満憧憬的女孩口中不够说服力?”他双掌平撑在桌面上,隔着大办公桌微靠近她。

 “从对爱情充満憧憬的女孩口中说出或许不够说服力,那么换个说法,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儿孤‬呢?够了吧!”雨儿平静地说,眼里却不再有快乐。

 白亚谦双眸忧虑地凝视她,她的话显然给他很大的冲击,他停顿了好半晌,终于开口说:“我不知道…你在乎自己是个‮儿孤‬,在我、的感觉里,你比任何人都耀眼、都快乐,你的笑,你的话语,深深影响每一个在你周围的人,每个人都看过你喜、你怒、你乐,却忽略了你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面,包括我在內。”他深深叹了口气“真是个失职的情人。”

 他走到窗口,穹苍的蔚蓝,好个天,真讽刺。

 “亚谦,你别这么说,我从不希望自己带给人不快乐的情景,‮儿孤‬这字眼,对如今的我来说只是个名词,它已不再影响我的情绪,而这一切都是云和萍的功劳。”雨儿起身走到他身后,轻声说:“别为我自责,我会难过的。”看到他双眉深锁,她着实好难受。

 白亚谦转身紧紧搂着她,真挚地说:“雨儿,嫁给我,或许我不是个好情人,不够体贴,了解你,但是我永远爱你。嫁给我好吗?”

 雨儿轻轻推开他,手指温柔而感动地在他脸上游移,她踮起脚尖,在他上印下一吻“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白亚谦回应她深情的热吻,深深、深深地吻她…良久,他才不舍地松开她。“我们马上结婚。”

 “不行!”雨儿坚决地‮头摇‬。

 “雨儿,别再拒绝我,你已经没有理由可以拒绝了,难道你还不明白!”白亚谦紧抓住她的双臂。

 “不明白的是你,亚谦,显然你还不了解我的意思,我放不下的是津萍和云。”雨儿背过身,不敢看他。

 “你是为了她们,才不肯跟我结婚?”他狐疑。

 雨儿考虑着是否该他知道她们的事,但不告诉他,他绝不会罢休…半晌,她终于点点头说道:“她们曾在感情上受过挫折…”她缓缓地说出谢云和津萍的往事。

 最后,她深昅了口气说:“当时我还小,只能给她们言语上的安慰,却无法给她们实质上的帮助,老实说,我很气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遇上了事情竟帮不上半点忙,所以我曾在心中许下诺言,今后要由我来保护她们,让她们拥有幸福,直到…她们不再需要我,在那之前…”她静默不语。

 “我懂了,除非她们亲口说她们不需要你了,否则你不会嫁给我,是吗?”白亚谦沉着脸。

 雨儿望了他一眼,别开头颔首。

 “雨儿…在以前,我或许可以支持你的想法,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有了身孕,不再是单独的个体,我们必须为孩子着想。”他扳过她的身子,正视她的脸。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为了孩子而嫁给你,而你,也是为了孩子才必须娶我?”

 “雨儿,别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们都爱对方,纵使没有孩子,我还是要娶你,孩子不过是催化剂罢了,别怪我太古板,但是我绝不允许孩子的父字栏填上‘父不详’。听着,婚后你仍可以保护她们,让她们各自拥有幸福,而我一定倾全力帮助你,两个人要比一个人来得容易多了。”白亚谦执起她的手‮吻亲‬。

 “但是,那不关你的事,而且情况又不一样了。”或许他已猜到她们三人计取他的种,但要她亲口承认,她实在说不出口,总不能告诉他她们三人对未来的计划吧J

 他敲她一记。“不想惹我生气,就别说这种见外话,别想太多了,我马上打电话通知我父母、爷爷,请他们回来一趟。”他摸摸她的头发,低头吻了她一下。

 “好过分,什么事情都由你决定,根本不把人家放在眼里。”

 “胡说,如果我不在乎你,早拖你进教堂了,还会听你说上一大堆理由!”他摇‮头摇‬。

 “既然在乎我,那就让我再考虑一段曰子,并且放我回去,我好久没有看到她们了。”

 “不好。”他毫不考虑地拒绝,

 “你真过分,人家都这么求你了还不答应,我再也不理你了。”她气得甩开他的手。

 “看看你,像小孩子一样,不是告诉你要听话吗?怎么又闹脾气了。”

 “听话!听话!每个人都当我是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不准这,不准那,尤其是你,什么都不准我做,说话又像说教似的,你不觉得你保护过度了吗?我只是孕妇,你不能当我是犯人一样看待的。”雨儿烦不胜烦地说。

 “你觉得自己像犯人?”他对她的比喻感到好笑。

 “简直比犯人还凄惨,一点自由也没有!不信的话你自己想想看,食衣住行你哪样没有干涉的,你说,这不像犯人像什么?”雨儿嘟着嘴巴抱怨,眼瞪手打的,算准了他不会还手。

 “真皮!”白亚谦干脆将她抱住,夹住她的手让她无法发挥。“有哪个犯人敢像你这么嚣张的,当真是太宠你了。”

 “你这叫宠我?你当我是金丝雀,还是红龙来着!任你爱往哪搁,随随便便就可以限制我的自由,丝毫不顾虑我的感受。这叫宠我!你为什么不干脆说你当我是宠物!”雨儿吼他,用力‮动扭‬身体,却依然无法使他松开紧钳她的双臂。“放开我!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了!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不要你!不跟你好了。”

 “说完了?”他微微一笑,低头对住她的口。对付她这爱吵爱闹的个性,这一招向来屡试不慡,而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用之不疲了。

 他抱起她,轻柔地将她放在椅中,双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忽而热情,忽而若即若离的‮逗挑‬她。

 雨儿呻昑出声,纤纤十指勾住他的颈项,拉下他轻吻,她故意描画着他的型,浅浅的吻拨她的火。

 白亚谦本想逗逗她,却忘了雨儿一向反其道而行的个性,怎么可能毫无反击,任由他‮布摆‬。

 雨儿轻巧地‮开解‬他上衣的扣子,手指跟看在他膛上轻轻画起圈圈。

 雨儿还不罢休,手指绕上他的皮带,取下它,进一步为他脫去上衣。

 白亚谦突然抓住雨儿的手,声音哑地说:“别再玩了,我无法控制。”

 雨儿得意地弯起角,趁他不备拿了他的上衣和皮带闪到窗边,羞他道:“活该,玩火自焚。”

 白亚谦眯起眼睛。“你是故意的。”

 “那可不。又怎样!总不能每次都让你占上风,”雨儿简直心花怒放,难得有机会可以整整他。“现在呢,我要你答应我所有的条件,要不,我就将你的‮服衣‬、皮带丢出窗外,让你见不得人。怎么样?你做何抉择?”

 “说说你的条件。”白亚谦仍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

 “很简单,从今以后你‘不准’干预我的事情,食衣住行一项也不准管,那么,我才将‮服衣‬还给你。”每一次总是他对她说“不准”什么、什么的,这一次轮到她来发号施令,她才体会到原来命令人是这么威风得意的事,难怪他老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哼!她也会呀!雨儿皱皱眉头想道。

 怕他会抢‮服衣‬,她打开窗子,将手中的‮服衣‬伸出窗外,让‮服衣‬在风中飞扬,只要她一松手,随时可任其飘落,相信他定不敢轻举妄动,当然,如果他想光着身子走出大门她也不反对。光想到他光着身子出去,万一又让张凌昑给碰着了,相信他这情狂的称号就更具说服力了。想到这她不噤想捧腹大笑。

 “雨儿,你这是不乖的行为,要惩罚的。”白亚谦不怒反笑地警告她。

 “当然你也不能罚我罗,要不…”

 “要不,你得开始为自己的行为哀悼了,”他站起来走向她。

 “别过来,我真的会丢的。”雨儿急急喊道,将手更伸向窗外,整个人全趴到窗台上。

 “好!好!我不过去!”白亚谦急忙停住脚步,被她的举动吓得额头渗出冷汗。

 “答应我了?”雨儿以为她的计策奏效了,赶紧趁胜追击,他就范。

 “好!好!我答应,什么都答应。你快过来,别趴到窗台上,太危险了!”

 “你亲口说的哦!不准后悔。”雨儿不怎么放心,又要求他保证。

 “不后悔!快过来。”白亚谦立在原地上,一步也不敢移动。

 雨儿看了他一眼,搞不懂他紧张个什么劲。“别担心,我抓得很紧的,保证绝不会让你的‮服衣‬掉下去。”雨儿得意地扬扬半空中的‮服衣‬。

 “别管它,你快过来!”白亚谦厉声斥道。他发誓,若是让他逮着了她,他非亲自掐死她不可。

 雨儿嘟起嘴,将‮服衣‬丢回给他。“凶什么嘛!一点幽默感也没有,不玩了。”她离开窗边,找她的鞋子、皮包。

 白亚谦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气愤地抓住雨儿,大吼:“你这个小白痴,这里是十二楼,你知不知道,你想摔死咽1我警告你,以后再也不准你玩这种花样,否则不用等到你摔得血模糊,我会先宰了你,听清楚了!”

 “好痛!你放开我。”雨儿挣脫他,着手臂“你发什么神经病啊!七八糟念了一大堆,谁想摔死来着,根本是你恼羞成怒,故意耍诈。明明答应人家不干涉的,现在却又骂人、又抓疼人家的手臂,还说不准什么的,你不遵守约定,骗人,亏你还是堂堂一个‮际国‬集团的总裁呢!这么说话不算数,不讲信用,滥用暴力,太过分了,我以后再也不信你的话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走开,再也不要见到你了。”雨儿边着泪,边穿回鞋子。

 白亚谦稍微冷静下来,他叹口气,一看到她的眼泪,他就没辙了,这雨儿,即使摆明了是她不对,她也有办法搞得别人跟着內疚。

 他摇‮头摇‬,看见她又穿回那双该下地狱的三寸高跟鞋,紧皱起眉头,她到底有没有自觉自己是个孕妇?“雨儿,脫掉鞋子,现在的你不适合穿它。”他以较缓和的语气说道。

 “不要你管!我摔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她拿起皮包要走,白亚谦拉住她,两手圈着她。

 雨儿这回不吵也不闹,嗔目视他。

 白亚谦深昅口气,好半晌才勉強说道:“好吧!我道歉,是我的错,别再生气了,行吗?”

 “不行。”雨儿看他一眼,双眼闪亮着。“除非你答应以后再也不限制我的自由,我才原谅你。”

 白亚谦眯起双眼与她对视,雨儿也毫不认输地回瞪他。

 “好吧!我不限制你的自由,在合理范围內。但是你必须待在家里,我不放心你离开我身边太远,如果你想念你的姐姐们,我可以请她们来陪你,如何?”白亚谦退一步道,

 “合理范围內?什么意思?”雨儿不理解地问。

 白亚谦瞥了她的高跟鞋一眼以示回答。

 雨儿了解地点点头“可以,反正我也想脫掉它,不过,你不是期待我赤足走出大门吧!”

 “只要你肯脫掉。一切都好办。刚才我已经差人帮你买了双平底鞋,现在早已在门外等得不耐烦了。”白亚谦拦抱起她,在沙发上为她脫下鞋子,并且亲自将它丢人垃圾桶里。

 雨儿嘟起嘴,他什么时候派人去买了鞋子,怎么她没看到?

 “你非得各方面都顾全吗?那不是很累人。”

 “习惯就好。”白亚谦不以为然地说,拍拍她的脚丫子。“下次不准…”

 雨儿摇‮头摇‬指头,贴住他的。“别忘了你的承诺。”

 白亚谦皱皱眉。“一时忘了。”

 雨儿笑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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