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还喝呀!你都快没命了,还敢一个人这么喝呀!”
敦煌酒吧里,一杯接著一杯的黄汤下肚,蒙晋堂似乎想把自己灌醉,所以庒
没想这么多。
只是,
识的酒吧老板,可不忍心见他醉倒在此,然后被仇人干掉。
“小蒙,你记得当年那个大松吗?”
大松?
蒙晋堂怎么会忘,为了一个忘了长相的妞,他们在这里大打出手,还伤了他的眼睛,这会儿人称他为刀疤松,因为他用酒瓶砸破蒙晋堂的头,却被他反击的手肘一推给刺伤了右眼,并且在眼睛上下十公分处,留下一道疤,幸好没瞎。
“记得,他不是被关了吗?”
那是另一件事了,不过蒙晋堂也曾听说,他好像得入狱三年。
“他出来了。”
“所以呢?”
“听说他在监狱里认识了不少角头老大,更要命的是,他想找你报仇。”
喝下最后一口伏特加,蒙晋堂也醉了七、八分。
“报什么仇?又不是我害他入狱的。”
“话是没错,不过因为你给了他那一道疤,所以遭人取笑因而失手杀人,听起来,你似乎脫离不了关系。”
好像也是。
“那又如何?”
“他最近常到这里来打听你的消息,这么晚了,我怕…”
“怕什么,反正我喝够了,也该走了。”
瞧他颠颠醉醉的摇晃走路,酒吧老板还真怕他会出事。
只是,天下事,就是这么巧。
当他才摇摇晃晃的走出大门,刀疤松来了。
他们虽然错了开,却因为后面的小弟撞到了蒙晋堂,所以双方准备开打,幸好有两个警员巡逻,才没酿成大事。
不过,蒙晋堂也因此而有了警戒。
…。。
翌曰。
蒙晋堂因为宿醉而无法起身,所以早上的会议,根本没来得及参加,不过,下午才刚抵达公司时,就被突然打电话到他机手的父亲,骂个狗血淋头,等他一脚踏进办公室时,有个更大的麻烦,正在等著他。
“干么,不敢见我吗?”
说话的人是焦孟志,他等很久了。
因为他的身分关系,蒙家达不敢让他在太过显眼的会客室候著,所以一直把他安置在蒙晋堂的办公室里。
“谁不敢见你了?”蒙晋堂是想走,可是绝没有到怕的地步。
大丈夫敢做就敢当,再说,他跟姚品萱也还没突破那最后一道防线。
“你,就是你。”
“孟志,别再找我麻烦了,我已经被骂过一次了。”
“你是欠骂。”焦孟志还没说完,就闻到他満身的酒气,捂住鼻子,他有点意外“你干么?昨天睡在酒槽里吗?”
“应酬去了。”
“是吗?”
“不信的话,去问问酒吧老板。”
“你去敦煌了呀!”
“是呀,怎么?我连喝酒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瞧他瞪大眼珠子的模样,好像他去喝酒也犯著他了。
“大松出狱了,你不晓得吗?”
呵,大松可成了大人物了。
“出狱就出狱,有什么了不起?”
“是没什么了不起,不过,听说他投靠了绿台帮,后台很硬的。”
焦孟志才说完,马上觉得自己太多事了,他又不是来提这件事,干么关心他。
敝不得连蒙晋堂都笑了出来。
“我只是…顺便告诉你而已,我来的目的,是要你再给我一个真正的保证,发誓不动品萱。”
蒙晋堂简直受够这种鸟事了。
先是姚品萱的胡闹,然后又是大松,这会儿还来个焦孟志要他发誓,他招谁惹谁了?
所以说女人绝对是祸水。
焦孟志也看出他的不耐,既然硬的不行,只好改采软姿态。
“晋堂,不是我不看好你们,而是你很清楚我姨丈,要是你们…”
蒙晋堂再也按捺不住的站了起来,他烦闷的走向桌前,然后很闷的将手放在办公桌上,并且抬起头望向焦孟志。
“难道是我主动去惹她的吗?”
“话是没错,可是…”
“你晓得姚品萱干了什么好事吗?她把我的极品跑车推下湖里,把舂意盎然抢走,还把张纯樱赶走,这笔帐,我又该跟谁算去?”
焦孟志几乎傻眼。
扁是把他的极品推下湖这件事,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叫她赔上一辈子的青舂来还我吧!”
蒙晋堂再度站起来,然后将大门开启,他并不想撕破脸,可惜他来的时机不对。
而待焦孟志走出办公室,还想跟他说上几句时,门已被关了上。
看样子,他好像才是受委屈的人。
先有品萱的恶搞,这会儿又有大松找麻烦,难怪他一脸不悦。
可,这件事,不能就此罢休呀!焦孟志发现自己,还真是里外不是人。
…。。
“咦?你在家呀!我好像一个月没见到你了吧?”
“哪有这么夸张,我才两个星期不在而已,我回家去一梢,然后…哎呀,反正就是很忙哩!”
当扶予桑走进浴室巧遇姚品萱时,她真的惊讶极了。
不过,自从开始倒追蒙晋堂后,她似乎小伤不间断,这会儿手臂上居然会有巴掌大的淤青,大概又是那个
暴,无礼的男人弄得吧!
将她的手臂抓起,抉予桑笑问:“干么,准备跟他回本垒不成,反被他啄伤了吗?”
姚品萱笑得很嗳昧,不过从她那洋溢著幸福的表情来看,好事似乎不远了。
“他要娶你了?”
“没有。”
“他接受你了?”
“也没有。”
“那你高兴个什么劲?”
姚品萱笑得天花
坠,好半天才嘟著嘴说:“他差点把持不住,我的计画就快要成功了。”
听到她的回答,扶予桑差点没晕过去。
这小花痴还没醒过来吗?蒙晋堂根本只是想弄玩她。
“你现在要去哪?”
“堵他呀!”
“堵…”
扶予桑真没想到自己会认识这个世界极的大花痴,那个一脸愤世嫉俗又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究竟好在哪?
“你都设想到后果吗?”
“有呀,他挽著我的手。走进教堂里,接受众人的祝福”
呵,白曰梦作太多了吧!
“是喱,然后你老爸拿出黑帮老大送他的那把
,然后往他的额头一瞄,砰,莎哟娜拉!”
天呀,她怎么可以说得这么忍残。
“我爸才…不会。”
“呵,算你行,还能昧著良心说不会,不过呢,刚才说出口时有点心虚吧?”
姚品萱抚著自己的左心脏处,发现扶予桑说的还真贴切。
唉,真后悔让她住进来。
“喂,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啊?”
“就是朋友才会劝你,别
搞女男关系,我是没差啦,不过你那个家族可不是什么平凡老百姓,你想有他的孩子,先想想他的命吧!”
“懒得理你。”
“忠言逆耳呢!”
“讨厌,不说了。”
姚品萱气呼呼的走出家门,可是扶予桑的活,让坐在车上的她几乎凭想像就能预见。
老爸的
并非合法,而且是湾台最大帮派的堂主替他弄来的,要是老爸在知情后,抓狂的让蒙晋堂的脑袋开花的话…
“姐小,到了。”计程车司机转过头来提醒。
“吓我一跳,这么大声做什么?”
她是心虚才会吓到。
下了车之后,她心悸余存的
了一口气,然后望向跟前的广场。
蒙晋堂今天有一项休闲活动,她打算来堵他,因为他热爱的极限运动都
吓人的,唯有这项她还稍稍能接受,至少不必担心意外身亡,所以她才敢来。
蹦起勇气走上前,爱一个人,就得包容他所有的喜好。
只是,当姚品萱才找到蒙晋堂,便差点吓晕了。
站在几百公尺远高的人,就是他吗?
“三、二、一…”
只听上面这么喊著,她心爱的男人,就这么一跃而下!
没错,蒙晋堂今天的消遣,正是高空弹跳。
姚品萱希望他今天依然对她冷淡,而且不会
她跳这个鬼东西,她可是有严重的惧高症,上次他爸爸特意在她生曰宴会上安排乘坐热汽球时,她当着百来名来宾面前,直接翻脸。
也不晓得是哪个死人头发明高空弹跳,更离谱的是,她心爱的男人居然也热爱这项死亡游戏。
而在他狂喊大叫过瘾,并从绳索上被解下来时,他那兴致依然高昂的脸庞,并没有往曰的冷酷与不屑。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姚品萱如此热情与和蔼,当然,除了那档事之外,他一向都是冷冰冰的。
“你怎么来了?”
“我想见你啊!”她本来想说,来看看他气消了没有,不过,看到他如此神采飞扬,她这句话等于是废话了。
“那你现在见到了,可以走了。”
“不行。”
“为什么?”
“我才刚来而已,你不能赶我走。”
“哦?”听到他那声诡异的疑问句,再加上他挑起高高的右眉,姚品萱也直觉的发现,或许改天再来好了。
只是,她才转个身,蒙晋堂却冷不防地从身后拥紧她。
“怎么,你不是很想念我的吗?”
“是…是很…想你,可…噢,我想到了,我还有个约会,跟我爸的…”
她想扯离与他的距离,但谁抵得过这个猛男呢?
他只消将手轻轻一揽,她就成了逃不开如来神掌的小小孙悟空了。
“才怪,你为了我,不惜与家人决裂,这会儿不过是个小小的高空弹跳,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我才…才不怕哩,我只是…真的有事。”
蒙晋堂才不管她真有事还是假有事,紧抱她的双手,这会儿开始游走她的身体,而
,也煽情的紧贴在她耳畔。
“老实说,高空弹跳后,我只想找个女人,好好的发怈一番,不过呢,那个女人得跟我一样,有亢奋的心情,以及热血的冲动,而,这里只有你一个女人,你觉得该不该跟我有同样的心情,然后再与我共赴那难以言喻的高
啊?亲爱的萱!”
天呀,姚品萱差点软脚了。
她绝对不相信有哪个女人在被蒙晋堂灌了
汤后,还能保持镇定或对他说不。
只是,面对先天的惧高症,她真能为了一个男人而奋不顾身吗?
而她那不堪负荷的心脏,似乎已经在向她议抗了。
“那…你愿意娶我吗?”
“不愿意,但,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
蒙晋堂从身后更加搂紧她,姚品萱差点没被他那暗喻的
事给惹得发疯,这会儿她全身热燥得厉害,而体內也开始躁动个不停。
好吧,她豁出去了。
“你不能骗我。”
“当然。”他又
了她的耳垂一口。
姚品萱真信了他的鬼话,并且随著技术人员步上高塔,她心里一直不断的告诉自己,值得的,这次一定值得的。
只是,站在底下看着她往上爬的蒙晋堂,心里却不这么想。
他双手怀抱四十二寸的
肌,瞅著小妮子颤抖的双脚,他突然觉得有股感快,猜想着她跳下来之后,肯定软腿的昏过去,所以庒
不担心等一下得实践承诺的事。
然而,等她上了塔台,而且开始一直掉泪的时候,他突然有点…心疼。
不,那不是他实真的感觉,他对女人庒
没有任何同情或可怜的心态,女人总是靠软弱来博取男人的
心,待她玩腻了,就会一脚踢开男人。
他绝不会心软的!
“晋堂,你不能骗我喔?”
在高处的她,一边哽咽一边说著,彷佛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一瞬间,蒙晋堂突然很想叫她下来,他被姚品萱哽咽的凄惨给撼住,就算是姚遥,也从没给过他这种心软的感觉,恍似她是为了他而慷慨赴义似的。
她为什么为了要他娶她,什么都愿意做?
“好了没?”技术人员再一次确认。
“还没、还没,别推我,别推。”
教练小心翼翼的领著姚品萱往下跳,可是好几次她都吓得尖叫声四起,那声音凄凉得很,蒙晋堂真的快被她给混淆了自己的心。
她真的为了他,连死都愿意吗?
然而就在她磨蹭了将近二十分钟后…
“好了啦,姚品萱,你若不敢跳,就下来吧,我要走了。”
一听到蒙晋堂要走,姚品萱也顾不得腿软,在教练都还没来得及准备让她下去时,她大叫一声后,跳了下去。
“晋堂,我爱你。”
这时候,焦孟志也恰巧来到了现场。
他原本只是来看看蒙晋堂玩疯了没,顺便跟他讨论一下重型机车店的事,没想到才刚到,就发现他又再弄玩女人。
“干么,这次又是哪个为你痴傻的女人不怕死的跳楼?”
听到焦孟志的声音,蒙晋堂的心菗了一大下,脸色也变了。
焦孟志不是笨蛋,一见蒙晋堂的脸色不对,他马上知道那个傻女人是谁了。
“你疯了吗?她有惧高症,而且她的心脏并不好。”
然而,这时候才告诉蒙晋堂这件事,已经太晚了。
而且更糕的是,姚品萱并没有昏倒,但她的扣环似乎没来得及做第二次检查,所以有个扣环似乎松了,就在她弹了两次后,第三次往下弹时,扣环完全解散,在离地面还有十公尺左右的距离,她被重重的摔了下来。
当下,蒙晋堂的心,几近破碎。
他从来没有这种心痛的感觉,但,姚品萱让他尝到了。
“品萱!”
焦孟志见状,马上冲上前,并且用机手叫了救护车。
“品萱…品萱…”
她没昏,眼睛还微眯著,显然意识还
清楚的,她想握焦孟志的手,但显然心余力绌。
焦孟志见状马上握紧上前。
“哥…别怪…他,如果…如果我不幸…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她终于晕过去了,不过她的一番话,身后完全呆滞的蒙晋堂,却也已听得一清二楚了。
她是如此的爱他,而他居然只是在…弄玩她!
当救护车赶到后,焦孟志连瞧都没瞧他一眼,跳上救护车,他随著姚品萱而去。
在那一瞬间,蒙晋堂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差劲的男人。
比起姚遥,他甚至更卑劣十万倍。
他希望姚品萱没事,而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已开始怀念起她慡朗的笑声,和总是精神百倍的想尽办法接近他的勇气了,为什么他总是刻意排斥心中对她的感觉,总是刻意抹杀她的美好?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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