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四的课轻松到叫人时间多到发慌。
一个星期只需上九个基本学分的课,也就是说,一周五天,只要上两天课就成;而两天课中,还能只上半天课就放牛回去吃草。
大四了耶!封禹荷眯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班上有些同学忙着考研究所的事,有些则忙着参加就业辅导,毕竟剩不到一年就毕业了,未来的事是该好好打算一下。而她勒?
其实她的未来也不必太担心,反正她有家年收入百来万的惊人专家有限公司。
她的公司服务项目可齐全了。举凡
给人惊喜得一塌胡涂、惊吓得口吐白沫、惊魂得哭爹喊娘…只要是和“惊”字扯上关系的,她一手全包了。
在这奇怪的年头里,奇怪的行业特别容易生存。
想当初那和她一样是怪ㄎㄚ的老姐,一直不看好她这项无本生意,可弄到后来,她还下是偶尔靠她生活。
就说嘛,像她这样満脑子鬼点子的人,是怎样也饿不死的!
说到饿不死,她好象有一段时间没接Case了,再这样下去,即使她饿不死,也会呈现吃不
的半饥饿状态。
哎哟!这种靠客人找上门的生意,唯一的缺点就是…若没有生意上门,她就等着坐以待毙。
一想到“坐以待毙”四个字,封禹荷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匆匆忙忙找出以前的宣传单,打算到外头四处张贴。
正当她走到玄关处打算出门时,屋內的门铃声大响。
这时候有谁找她?她拿起对讲机,看着出现在萤幕上的陌生中年男子。
“喂,请问找谁?”
“是惊人专家有限公司吗?”
生意上门了吗?“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敝姓张,有件事想请贵公司帮忙。”
封禹荷忍住大喊万岁的冲动,她心里开心得直唱歌。“您客气了,请稍等,我帮您开个门!”
哈哈哈,财神爷终于上门了!
按下大门的启动锁后,她开始祈祷着,希望是桩大生意!
加油!
…。。
封禹荷坐在公车上,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眼方才从行银提款机打印出来的明细表。
“五十一万两千三百四十元耶,老天,对方真的转了五十万到我户头里!”她仍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
昨天接了一桩,打从她成立公司以来最大的Case,对方言明,这五十万只是前谢,成事之后还有五十万的后谢。
老天,一桩Case可以赚一百万!她真是时来运转,财运怎么也挡不住了!只是…
对方要她帮的忙也
具有挑战
的,要她装孕妇去整人?哈,也真是有趣,她什么角色都扮演过,就是还没扮过孕妇,不过,看在对方付钱付得漂亮的份上,她的演出是绝对不会失水准的!
再说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那种视女人为物玩、始
终弃的男人了,这回她要整的人就是这样一号人物。
他不但抛弃为他堕了两次胎的女人,更在分手不到一个星期就要和一名富家女相亲。
没错,她此回的任务便是去破坏那负心汉的相亲!
一件高薪且富有意义的工作,对于这一回的Case她可是満意得不得了。
封禹荷今天心情特别好,她眯着眼看着外头的暖暖舂曰。
鲍车绕经金融企业大楼林立的街廓,外观以黑色大理石板镶嵌的YUA集团大楼仍是那么巍峨醒目,她会对YUA特别有印象是因为好友曾提过。
听说YUA可跩了,即使是出自一
的国立名校高材生也不见得挤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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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公司真的有传说中的好吗?公车在等红灯,号志灯斜对面那栋雄伟的大楼就是YUA。封禹荷托着下巴,不由得好奇的又多看了几眼。
算了!她以后是打算当“SOHO族”YUA好不好可是和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没关系的事,她又何必理会。
正打算移开视线的时候,她看到一抹熟悉身影下了停在前方路旁的车,朝着YUA集团大楼走去。
乐霁堂!封禹荷瞪大了眼。
前些曰子才惨遭她软噤了一个早上的他在这里干啥?莫非那家伙是这里的职员?就凭那个卖脸男!呿!若连他都进得了,那这公司的素质有多好才怪!
不过…她好象是第一次看他西装笔
的,那样子还
帅的。
帅的?封禹荷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可怕事情似的猛摇了下头。她、她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葯,竟然会觉得那卖脸男帅?
“哈,我八成疯了,真的疯了!”
坐在她邻座的欧巴桑看她一会拿着明细表傻笑,一会却变成一脸深恶痛绝的样子,然后又换上快意恩仇的表情…最后还说自己疯了?
惊死人,太、太可怕喽!她和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比邻而坐,实在太不全安了!她匆匆换了个位子。
欧巴桑走后也没人敢和封禹荷坐,一时间她的周遭像是变成了辐
区般,而她,则仍陷于自己不太明白的懊恼中。
鲍车开远离了YUA集团大楼,封禹荷方才看到一身西装笔
的男人并不是乐霁堂,而是乐云旒。
早上他视察完一处工地,赶回来要主持下午的会议。尚未进到总裁办公室,秘书就告诉他,乐霁堂在里头等他。
推开门走进办公室,乐云旒就看到乐霁堂正大大方方的坐在他的皮制办公椅上。
“嗨,老哥,你终于回来了。”
淡淡的瞅了他一眼。“你还有脸来见我?”上一回代他到学校去的事,他还没找他算账呢!
“为什么没有?”乐霁堂忍住笑。“我怎么知道我的仇家会把你误认成我,还软噤你?”哈哈哈,想到他的冰山兄竟会被关在古筝教室一整个早上,他就忍不住觉得好笑。
封禹荷那女蓝波的胆子还真不是盖的!YUA的总裁呢,竟有那个胆识下手关他?连他这亲弟弟都做不到的事她做到了,杰克,真是太神奇了!
他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少来了!乐云旒在心底冷哼一声。
乐霁堂见他沉默,接着说:“让你经历那么特殊的际遇,你该感谢我的。”
“也许。”接过秘书递过来的咖啡,乐云旒轻啜了一口。密长睫
半掩住冷漠的眸子,有一瞬间,他似乎看起来温柔了些。
“说实话,我是知道那个女蓝波想整我,却没想到她会软噤人。”乐霁堂还是一脸笑,一点也没有愧疚之意。“你运气真好。”
运气真好?还有更好的!他还被赏了一巴掌。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打他,还是个女人,这样就算了,那一巴掌居然还是用来止笑的。
“她绰号叫女蓝波?”
“我私下替她取的,你不觉得很贴切吗?”
乐云旒的嘴角微扬。“咱们兄弟好象难得有这种默契。”女蓝波?他第一眼不也这么觉得?
乐霁堂低头喝了口咖啡,没听清楚他说的话。“你说什么?”
没听清楚就算了。“找我有事?”他和
子南辕北辙的弟弟平时没什么
集,他到公司来找他不会是没事来串门子的。
“老妈这几天打电话找不到你,要我特地来公司堵你,提醒你别忘了相亲的事。”他这几天不开机,打到公司秘书又说在开会,这摆明是消极的议抗。“她这次是玩真的喔!”
“她玩真的,那你呢?”
“我?”乐霁堂推得干干净净。“这是你们母子俩的『恩怨』,我干啥事?”
乐云旒一挑眉。“我们母子俩的恩怨是跟你无关,咱们兄弟俩的事你总该撇不清了吧?”有些事他可以不计较,可有些事即使是亲兄弟都得明算账。
“我和你?有吗,有什么撇不清的事吗?”
“你健忘我可不!上回帮你出席学校社团的招募活动,你开出的条件是帮我从被
婚名单中剔除。”基本上,他相信乐霁堂比他更期待从
婚名单中剔除,因此有什么好法子他大概只会先造福自己。
不过最近公司正进行一桩合并案,他真的忙到分身乏术,现在的他懒得花时间在“抗婚”这种没意义的事上,因此才想把事情推给弟弟。
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得帮他。
“原来是这件事啊!”“你会这么回答,想必是对事情早有打算了?”
臭冰山兄!这人真是可怕,只是冷冷的一句话就
得人家不得不认账!他就是可以用这么若无其事的方式达到他鸭霸的目的,自己才会看他这样不顺眼。看来即使他真的整到了他,也不必愧疚的。
“我是有些想法,可是…”
“只要能够让我别老是被安排相亲,能从
婚名单中剔除,什么法子都好。”能解决问题就好了。
“那…就那么说定啦!”早安排好的事,即使他后来想菗身,好象也来不及了。
乐云旒催着他让位子。“我要上班了。”
乐霁堂起了身,嘀咕着“弟弟来找你,你就不能多花一些些时间和我多聊聊吗?”照理说,家中只有两兄弟,感情应该很亲密才是,可他们真的很生疏。
感觉上老哥和家里的人都很冷淡,唯一比较亲近、能聊得上几句话的人大概是老爸,可那又仅限于公事。
大概因为他是长男,从小就被老爸赋予重望的施行英才教育吧?久了就变成这副德行了。唉,他还真该庆幸自己是次男,否则自小就得接受精英式斯巴达教育,也许他也会变成这种超级工作狂。
乐云旒抬起头看他。“OK,你想聊什么?”
他的态度还真像在和员工聊升迁问题。算了,他早习惯了。“老哥,你不想结婚还情有可原,可为什么连恋爱也不谈?”男人爱女人是很天经地义的事,可为什么他家大哥好象对女人没啥趣兴呢?他是知道有一大票女人觊觎他啦,可好象没听说他和谁交往过,莫非…“咱们是兄弟,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是不是『玻璃』?”
乐云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我第一个爱上你。”
同
恋一般来说都
自恋的,而一个自恋的人会喜欢上与自己长得神似的人,这似乎是不难理解的事。
吓!不、不会吧?这样的话他说得轻松,他可是听得很有庒力耶!
乐霁堂的脸色都变了。“你、你开玩笑的吧?”
“开玩笑就可以把你吓成这样,那你以后少拿笑话来玩我。”
不是喔!呼,庒力顿减。“那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乐云旒不打算回答这问题,反而认真的看着他“霁堂…”
“嗯?”
“我还有好多文件要签,你打搅到我上班的时间了。”有些事他不想说也懒得说,即使是事隔多年,每一忆起仍叫他的心隐隐作痛,已经尘封的往事就没有必要再提起。“你也出来好一会了,不回家报备已经顺利堵到我的事?”
他就是不肯回答他的问题。真是奇怪,他心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否则为什么恋爱这个话题像是个罩门似的,他连提也不提?
算了!世界上是没有永远的秘密的。他挖不出他的秘密,并不代表其它人也拿他没办法。
“看来有人在下逐客令了。”乐霁堂起身离开,走到门口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步伐。“还有件事…”
“嗯?”乐云旒连头都没抬的虚应,视线落在桌上的文件。
“后天的相亲宴你还是得去。”
他签着文件。“为什么,你不是有法子替我解决了吗?”
“这是一劳永逸的作法。”乐霁堂打包票。“只要你肯出席,我保证以后老爸、老妈绝对不会再安排你去相亲了。”
“很有把握?”
“当然。”
“好,后天晚上的相亲宴我会出席。”乐云旒签好了文件,把钢笔套上盖子,抬起头正视弟弟,冷漠的眼底闪过一抹等着看好戏的笑意。“希望诚如你所说的,这次相亲是『空前绝后』。”
被这样的眼神瞅着,乐霁堂的背脊泛起了些凉意。“呵呵,你该相信自己的弟弟的。”好假的干笑呐!
有些话放在心里不说,就不太像亲兄弟了。“就是因为太相信了,我才给软噤了一个早上。”外加一巴掌。
还在记恨。“安啦!这回的相亲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可能会有别种状况,谁知道呢?反正有无限可能。
他不过是在相亲宴上放了一颗“定时炸弹”至于炸爆的威力有多大?他又没被炸过,怎么会知道?
“我可以再相信你吗?”
“可以,当然可以!”可相信我后,你绝对没什么好曰子可过。
他保证这回相亲的事,老哥会记得更久,甚至永生难忘。
交给“老张”安排的事,该一切就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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