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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宣幼颖握紧方向盘,显得过分的谨慎小心。

 她平常开车总是在大街小巷任意穿梭、四处横行,有路就冲、有就钻,从来不知道开个车得承受这么大的紧张和庒力,细胞不知道会死多少?

 好不容易将车开到敦化北路,她又不敢随便停,只得在较远处找了一处收费停车场,将车停好,再蹬着高跟鞋走一段路来到劳伦斯珠宝公司。

 经过江秘书通报,在敲了门后—宣幼颖页接开门走进去单少谦的办公室。

 “有什么事吗?”单少谦没有抬起头,眼睛还直盯着电脑萤幕。

 “我想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将资料袋放在办公桌上。

 他看一眼资料袋上的字,暂时停下工作,背往后靠向椅背。“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还问我有什么问题?”她瞪大眼睛诧然的看着他。“你这个人是不是有严重的精神病呀,莫名其妙干么送给毫不相干的人一部两百万的名车!”

 “你那部车太小了,坐起来非常不舒服。”

 “车子是我的,舒不舒服是我的事!”他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莫名其妙!

 军少谦莞尔一笑。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不是已经很习惯接受男人送你的礼物?”

 “你这话是什么立息思?”宣幼颖脸色一变。“你以为我是那种…”

 “漂亮的女人有人追求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相信每个送你礼物的男人都是心甘情愿的二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就算是我也一样,也是心甘情愿送你那部车。”

 “谢谢你的好意,但无功不受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有些不安的闪躲他毫不隐蔵情感的凝视。

 单少谦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将贴在她的上说:“那就把你自己送给我,就当作是代价。”

 她听完忍不住愣住,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他在她一开口时,毫不迟疑的吻住她,更直接将‮头舌‬伸进她中。

 宣幼颖想也没想的用力的咬下去。

 “啊,”单少谦因突如其来的疼痛倏然放开她,手臂一抹,沾上鲜红的血。

 这女人还真狠呀,一点都不留情!

 ,”是你自找的,活该!”宣幼颖看到他的嘴被自己咬破,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她已经被他给气炸了!

 她虽然喜欢被人追求,也会接受男人送她东西,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他将她当只要有钱就可收买的女人吗?

 实在太污辱人了!

 “有个性,我喜欢”单少谦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的欣赏。

 你喜欢,我可不喜欢咧!

 “还有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他往沙发上一坐,双脚直接跷到桌上。“想问我怎么会有你的‮件证‬,是不是?”

 “没错,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拿到的?”

 “你以为这是很困难的事吗?”

 “当然。”

 “那你就该好好去调查清楚,你身边的人谁最有可能出卖你。”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把我的身分证和印章偷拿给你?”可恶,要让她查出是谁,那个人铁定没命!她气愤的将车钥匙扔在桌上“你的车我停在前面的停车场,你自己看着办了。”

 …。

 宣幼颖怒气冲冲的回到公司—连门也没敲便直接冲进总裁办公室,正好田馨和裴昀也都在里头。

 “你们自己承认,到底是谁出卖我的?”

 “颖,没头没脑的你在说什么?”姜淳祯不解的问。

 “你不用再跟我装傻了,如果你不说,我就当你是共犯!”车子都送到公司来了,她才不相信她会不知情。

 “颖,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也得把事情说清楚呀。”裴昀亦是一头雾水。

 “你们真的不肯承认?”

 “你不说清楚,要我们承认什么?”

 “单少谦买了一部guar给我,他怎么会有我的身分证和印章去‮理办‬正间?”

 “你说单少谦买一部Jasuar送给你?”三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

 宣幼颖看着他们充満惊讶的表情,难道他们真的不知情吗?

 不!不可能,他们一定是在演戏!

 “你知不知道一部jauar要多少钱呀?”裴昀摇‮头摇‬的问。

 “最便宜的也要一百九十一万。”姜淳祯回答。贵为总裁的她,开的是BMW,对名车的价格略知一二。“他还真是出手大方呀!”

 “唉,还是‮女美‬吃香,我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当女人。”裴昀羡慕的说。

 “你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说够了没!”宣幼颖吼道。她快要给烦死了,他们还在说着风凉话!

 “颖,你带我去看看你的新车好吗?”

 “我已经把车开去还给他了。”

 “你把车还给他了?”裴昀一副非常可惜的口吻。

 “颖,你说他会不会是想追求你?”将脚跷在桌上,曰馨挑眉问。

 “他只不过是想用钱羞辱我罢了!”

 “怎么可能?”

 “颖,你和他”姜淳祯正想问个清楚—却被宣幼颖给打断了。

 “你们三个不要将问题给岔开,说,到底是谁出卖我?”

 宣幼颖看看裴昀,又看看田馨—最后将眼神落在头愈来愈低的姜淳祯,便已经知道是谁出卖她了。

 “颖,我…”姜淳祯不知该怎么解释。怪了,占卜上显示他们两人合得来啊,她才会帮这个忙的,怎知…

 “姜…淳祯”

 “别气、别气,”她赶紧陪着笑睑。“是他说坐你那部车子很危险,要送一部较好的给你。我想他也是出于好意,所以就…”

 “所以你就出卖我了!”宣幼颖实在不敢相信,气得转身冲出去。

 如果她不让自己冷静一下,恐怕她会气得想杀人!

 台北和东京的旗舰店已经全部装潢好了,并且架设了视讯电视,预备两地同时连线,让彼此都可以清楚知道对方的情形,下星期六便能如期的同时开幕。

 单少谦为了‮全安‬,特地请了数十名保全人员,以防止有人利用开幕宾客云集时,乘机抢夺珠宝。

 “少谦,你真的不打算邀请政界名人来剪彩吗?”丁彦石再一次询问。

 这几天为了旗舰店的开幕,他已经忙到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只为了让劳伦斯珠宝能在开幕当天一炮而红、一举成名。

 “我不需要靠这种无聊的政商关系,来提高劳伦斯的知名度。”单少谦的语气中带着不肩。“彦石,新闻媒体的邀请函都寄出去了吗?”

 “这种免费的宣传比任何广告效益都要高出不知多少,怎么能忘了。”

 “模特儿方面和展示舞台的部分都没问题吧?”

 “没问题,不过你真的不打算邀请现在当红的偶像明星来当代言人吗?”

 “我要的是钻石的璀璨来衬托女人的亮丽,而不是要让明星光芒来掩盖钻石的光彩。”

 “或许你是对的。”

 单少谦的行事风格总是和大多数人背道而驰,然而事后却又证明了他的逻辑、想法并没有错。

 “我打算将。夜空之星。拿出来展示。”

 “夜空之星!你是说那颗充満着神秘色彩,独一无二,和海洋之星齐名的钻石吗?”丁彦石瞪大眼问。

 “没错。”单少谦点点头。

 “它在你那里?”

 “其实这颗夜空之星是我们劳伦斯家族的传家之宝,这么美的东西如果能让更多喜爱钻石的人欣赏,不是更能增添它的价值吗?”

 “那你想用什么方式展现它的神秘魅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单少谦神秘地一笑。

 宣幼颖这几天的生活和心情被军少谦搞得一团混乱,她需要找个人来吐吐苦水和心事。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文心,虽然明知就算自己告诉她再多事,她也不见得会听得进去,但那又怎样呢?

 至少她能有个对象可以诉说,又不用担心是否会被笑话。

 宣幼颖一走近紫钤藤花园,就听到凄美哀怨的歌声不断绕在四周。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舂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当她走进去时,看见文心一袭白色洋装,裙摆随风飘扬,彷佛就像是不小心坠入人间的花仙子般。

 岁月似乎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任何无情的痕迹,任谁也看不出来,她早已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妇人。

 宣幼颖就这么站在她身后,不忍心去打断她。不管在何时何地,她的世界里始终彷佛只有自己般

 遗世‮立独‬。

 是的,她的世界只有自己,她的心门若是不开,谁也走不进去。

 凄美哀怨的歌声戛然而止。

 一双幽怨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

 宣幼颖走了过去,小小声的说:“对不起,文心阿姨我打搅你了吗?不知怎的,我今天好想找个人说说话,我知道你是一个最好的听众。”

 文心再度唱起歌并往花园的另一头走去,然后坐在一颗石头上。

 宣幼颖跟在她后面,直到她的歌声再次停止。

 “文心阿姨,在你的生命中一定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我好希望有一天能听你说出属于你的爱情故事。”她蹲在她身边,仰着头看着她。“所有人都说我是一个‮心花‬的女人,其实我只不过是喜欢那种被追求、被呵护的甜藌恋爱感觉。文心阿姨,你说我这样有错吗?”

 文心虽然仍是一样面无表情,然而从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彷佛真的有听见她说的话。

 这个发现让宣幼颖高兴不已,她继续说下去“文心阿姨,上次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最近认识一个男人,他叫单少谦,是劳伦斯珠宝公司的总经理。”

 她如果有一点注意到文心的话,就会发现她在听见“劳伦斯珠宝公司”时,如一潭死水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光彩,虽然十分短暂。

 奈何她太过沉醉在自己的情绪里,忽略了。

 “他那个人非常的狂傲、自大,做事情从来不会事先征询别人的意思,前几天还莫名其妙的买了一部车送我,虽然他是这般的可恶,可是我发现自己却好像愈来愈喜欢他了。”她说着说着,突然叹了口气。“以前从来不知道爱情的苦,一直以为爱情只有甜藌,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不曾真正的用心爱过,一旦爱了,才能‮实真‬去体会爱情中的酸甜苦辣等各种不同滋味。我想我是爱上他了,”

 宣幼颖又仰起头看着她“文心阿姨,你一定知道我心里的感觉是不是?”

 文心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突然说出了“劳伦斯”这三个字,声音虽然很小,宣幼颖却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对,是劳伦斯珠宝公司。”

 “劳伦斯,”她口中仍是喃喃的重复着这三个字。“劳伦斯…”

 “文心阿姨?”宣幼颖心中顿时充満疑惑,她好像对这三个字特别有感觉。

 劳伦斯集团在欧洲是很有名,但现时才初初进军亚洲*巾场,因此除了商业界可能对它略有所闻,一般人是不太会知道的。

 包何况是她!

 “文心阿姨,你听过劳伦斯是不是?”

 文心彷佛又将自己关进了象牙塔里,对于宣幼颖的问题不再有任何反应,她只是又开始唱起了那首歌…

 …。

 一颗璀璨亮丽的钻石戒指,如夜空中的星辰般光芒万丈。

 用力盖上盒盖,宣幼颖重重地叹了口气,将丝绒盒静静放在桌子上,她心中不停的想着,待会见到何凯时该怎么跟他说?

 拒绝是一门艺术,既要让对方没有任河受到伤害的感觉,又要让自己毫无愧疚的全身而退。

 唉,真难呀!

 自从何凯向她求婚之后,她就连推了两三次他的邀约,之后他便到‮国美‬出差一个多星期。

 要不是昨晚他打了那通电话给她,她差点都要遗忘了他的存在。

 因为她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情想到他,那也证明了一件事,她根本一点都不爱他。

 没有爱情的婚姻,会幸福吗?

 不,既知早晚会以离婚当结局,她就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何凯匆匆忙忙赶到餐厅。

 “对不起,我来迟了。”

 “没关系。”宣幼颖沉重挤出一抹笑。

 “幼颖,你是不是考虑过了,要告诉我你的答案?”看着她凝重的表情,他心中已然明白八九。

 “何凯,我”一向口齿伶俐的她,”时间却变得口拙。

 何凯没有亲曰听她说出拒绝的话,仍旧抱有一丝的希望。

 宣幼颖眼一闭、心一狠,将放在桌上的丝绒盒推到他面前,说了句“对不起。”

 “幼颖,我知道我不够好,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快乐、幸福”他握住她的手,语气十分的诚恳。

 “不是你不好,是我还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我的心还定不下来,我…”

 “我知道你还年轻,我会给你很大的自由,就算我们结婚了,你也可以继续工作,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何凯,你不要这样。”宣幼颖看见了他眼中強烈的占有,顿时感到有些害怕起来,她挣扎的菗回手。

 “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接受我?”

 “我说过你已经够好了,问题不在你身上,而是在我自己、”

 “你认识了条件比我更好的男人,是不是?”何凯脸色一变,一扫以前那个斯文有礼、风度翩翩的形象,反而有些狰狞。

 他不再是她所认识的河凯。

 或许该说她一直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宣幼颖急忙‮头摇‬“没有,这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你别骗我了,告诉我他是谁?”

 “我说过不关任何人的事。”

 “是杨政生?陆一飞?”何凯说的人都是曾经追求过她的男人。“还是陈平?胡家齐?”

 宣幼颖看着他这个样子,知道已无法跟他冷静的说清楚。“河凯,你这个样子我们根本无法再谈下去,改天等你冷静下来后我们再谈。”

 “不,我们没有把话说清楚,你不能走!”何凯又抓住她的手。

 “何凯…”

 这时,占且幼颖的‮机手‬响起,彷佛得到救星般,她赶紧接起电话。

 “喂,我是宣幼颖。”

 “是我。”单少谦带着磁的嗓声传来。

 “淳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完全没心思去注意来电者是谁,她自顾自的唱起独脚戏。

 “谁是淳祯?”

 “什么,你说劳伦斯要跟我们签合约了?好,我马上过去。”

 “你遇上什么麻烦吗?”单少谦‮感敏‬的问。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过去。”她匆匆挂断电话。“何凯,我现在有一笔大合约要去签,等你冷静下来,我们改天再谈好吗?”

 宣幼颖说完后,不再理会他,拿起皮包快速离开西餐厅。

 何凯见状连忙付了帐追出去,刚好看见她开着车扬长而去。

 他对她付出这么多,要他就这么放弃,绝对不可能的!一脸狰狞的他,将那只丝绒盒紧紧握住。

 在确定何凯不再追过来后,宣幼颖着实松了口气。还好那一通电话适时的替她解围,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摆脫他。

 将车开到路边暂停,她拿出‮机手‬,查看刚刚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可萤幕上显示的号码她却感到非常陌生。

 她干脆直接按下回拨键,电话刚通就被接起来了,对方劈头大声吼着…

 “你现在人在哪里?”

 “对不起,请问你是谁?”宣幼颖不噤将‮机手‬拿离耳朵远一点。这个人的声音会不会太大了点?

 不过他的声音似乎的。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路上。”

 “你竟然一边开车一边讲电话?”

 “没有啦,我把车停在路边才打。”他也未免管太多了吧?“先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呀?”她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宣幼颖,快告诉我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现在在南京东路,靠近体育馆的地方。”她被他的怒吼声吓得赶紧据实以告。

 体育馆,离他的公司很近。“你现在待在那别走,我十分钟后就到。”单少谦一说完,就将电话挂断。

 “喂…喂…”宣幼颖对着‮机手‬猛叫,却只得到嘟嘟嘟的回应。“他到底是谁呀?”

 虽然脑袋里満是问号,但不知为何,她却听话的乖乖待在车里等着。

 一会后。

 有人敲着车窗,她转头往外一瞧,当场惊吓得张大著嘴“是你!”

 难怪声音那么耳

 单少谦打开车门,把她拉下车。

 “你做什么?”

 “你坐到另一边去。”他直接占领了驾驶座,看着她还呆傻的站着,语气严峻的说:“快上车。”

 回过神来,她讽刺的问:“你不是说过我的车是破铜烂铁,开这种破车,不是有失你的身分吗?”

 “既然知道你就收下那部车。”

 “我想…”

 “先上车。”

 也不能就在马路上僵持着,她只好绕过车头,才一坐进去,车子马上往前疾驶而去。

 当单少谦开着这部破车‮入进‬信义区的住处时,警卫们无不瞠目结舌的呆愣住。

 这实在也怪不得他们,住在这种亿万豪宅里的人,竟然开这种车,的确和他的身分不太符合。

 “你住在这里?”

 看着这楝号称台北市十大豪宅之一的大楼上旦幼颖忍不住睁大眼睛,屏气凝神的问着。

 单少谦没有回答,直接将车停好,下了车往电梯走去。

 她赶紧跟着下车,追了上去,看着电梯里亮着的楼层数字,一一的往上跳,直到停在十七。

 当一声,电梯门开启,单少谦走到这层楼唯一的一扇门前,将手轻轻放在指纹识别器上,门倏然自动打开。

 斌为豪宅的条件之一,一定是一户一梯,如此才能保有更多的隐私。

 另外,一切的设备皆得为最先进的科技,以指纹当钥匙,省去了很多的麻烦;而在这扇价值不菲的大门上完全找不到任何一个钥匙孔,就算宵小有把万能锁,亦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喂,你不用脫鞋子吗?”宣幼颖心疼的看着他直接踩进那擦得晶亮的原木高级地板。他真舍得,也不怕踩花了地板!

 单少谦走到酒吧边,为自己倒了杯威土忌,另外替她倒了杯红酒,然后迳自往白色沙发一坐,自然的跷起二郎腿,喝着威士己心,举止优雅高贵。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与维纳斯签约?”瞧她刚刚在电话中说得煞有其事。

 微愕了下,她想起自己刚刚在电话中说的话。

 “你是还没答应,但我很有信心,你一定会跟我们公司签约。”虽然是自己瞎说的,但其实她心里也一直这么认为。

 “是吗?”军少谦又啜饮一口酒。“刚刚你遇上了什么麻烦?”

 “没什么。”

 “诚实也是‮考我‬量合作对象的条件之一。”

 “这是我的私事,应该不用什么都得向你据实以告吧?”这人未免管太多了吧!为了避免他再追问,她试图转移话题。“你真的住在这里吗?”

 “你认为我住不起吗?”

 “当然不,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这里如果劳伦斯集团的接班人都住不起,那又有谁住得起!”耸耸肩,宣幼颖往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看起来你已经将我的身家背景都调查清楚了。”

 “我调查你的身家背景做什么?”她有那么无聊吗?“只是上网看过一些关于劳伦斯集团的消息,而这不都是公开的吗?”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从那份企画书可以看得出来,她做的功课不少。

 对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将生意谈妥。“单总经理,如果你愿意将广告交给维纳斯,我敢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拿…”对呀,她拿什么保证?

 他怎么这么难呀!珠宝店都要开幕了,广告公司却都还没确定,做事还真是没效率。

 宣幼颖看着他,突然发现这张脸有点熟悉,似曾相识,但她确定自己在以前从未见过他。

 可是那种熟悉感,又是那么的实在。

 单少谦出其不意的问:“跟你交往过的男人,或许应该说正在交往的人中,都没有人向你求婚过吗?”他突然很想知道她对婚姻的看法。

 望着他深邃的眸,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并说出原本不想提及的事。

 “当然有。”还不只一个。“事实上,刚刚我才拒绝了一个好男人的求婚。”

 何凯是好男人。

 至少在今天以前,她真的认为他是她交往过的人里条件很好的一个,对她又温柔、又体贴。

 然而刚刚他出狰狞面目,她不免怀疑起他以往的谦恭斯文,是不是都是故意伪装出来的?

 常听人家说,很多男人在结婚前和结婚后根本是两个人,婚前表现得是什么事都以对方为主,婚后就变了样,喝酒、说脏话,甚至打老婆都来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忍不住浑身起了皮疙瘩,打了一阵哆嗦。

 “既然是好男人,为什么要拒绝?”

 “这世上好男人太多了—如果为了他一个就放弃其他,那不是太不划算。”

 “难不成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不结婚?”

 “当然不是,只要我的天命真子一出现,就算他是个乞丐也没关系。”

 “看不出你是个爱情主义者。”单少谦的语气带着讽刺。

 宣幼颖并不是笨蛋,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讥讽。

 “绝大多数的女人都是爱情至上,哪像男人,只会以下半身思考。”

 “是吗?”他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移到她旁边坐下,两人间快要成了零距离。

 宣幼颖不断的往后退,直到已到长沙发的最边边,退无可退才停了下来。“你想做什么?”

 “我只不过是想证明,是不是只有男人才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这根本不需要证明。”

 “为什么?”单少谦的脸靠得她很近,说话的气息吐在她脸上。“你在怕什么?难不成担心白口己的理论是错的。”

 “当…当然不是!”她的心跳得很快,一阵阵的躁热让她感到干口燥。“既然不是,那就证明给我看。”

 “要怎么证明?”这种事要怎么证明呀!

 “像这样…”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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