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该死的暴风雨!”尤金一进门便不停的低咒着。
夏侬看着一身狼狈的尤金,一点同情都没有。
“如果你不介意,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眼神冷冷的,声音冷冷的,瞪着尤金,心里其实早有答案,而且为这个答案而愤怒。
“哦,我只是…”尤金支吾着,随即转移话题。“拜托!你没看见我一身
吗?先拿一条
巾借我行不?”
“有人強迫你到这里来吗?搞成这样还不是你自找的!你以为我会同情你?”夏侬没好气的说,不过还是拿一条
巾给他。“不准用脏,我只剩这条
巾
“知道了,一条
巾而已也这么计较!”尤金咕哝,一双狭长猥琐的眼睛在室內飘啊飘,终于看到了屋子里的第三人。“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指着杜克,惊讶的质问。
“他是一个与你无关的人。现在,回答我,尤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要再试图转移话题了。”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危险的男人,我怎么可能放任你单独跟他在一起!”尤金仍旧试图转移重点。
“危险?不,尤金,他比你全安多了。”
杜克无语的站在一边,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只在夏侬说出那句话时,有趣的微勾
角,他全安吗?
他自己可不敢保证,尤其是刚刚身体在不该起反应的时候有了反应之后,他实在不敢说自己对她是全安的。
“他全安?我知道了,他是你的情人,对不对?
你们约好了要一起寻宝的,是不是?”
情人?夏侬尴尬的望一眼杜克,发现他只是淡淡的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尤金所说的话,她才松了口气。
“尤金,你跟踪我,对不对?”受不了他的闪躲,夏侬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挑明了说。
“我…我只是不放心你单独涉险。”尤金眼神游移,不敢直视她。不过随即又逞強的大声“如果我早知道你竟然和情人在这里幽会,我就不会这么
婆“是吗?原来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是不是?”夏侬笑得虚伪。这尤金还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以为她和他一样蠢吗?
“没错.都是这个暴风雨让我不得不现身。”
“当然啦!你可不想死在外面,对不?搞不好闪电会击中某棵树木,而你又刚好躲在那棵树木下。”
“就是说嘛!”尤金哈哈笑着。
杜克讶异的望着他们,最后
上夏侬的视线。
拜托!这个叫尤金的家伙难道听不出她是在讽刺他吗?
夏侬对杜克无奈的耸肩,没惜,尤金是个阴险卑鄙下
无聇的小人,但是,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蛋。
“尤金,你该不会忘了莎莉已经快生了吧?”
“才七个月而已,不要紧的,你这边比较重要。”
尤金挥挥手,不在意的说。
“不是我比较重要,是宝蔵比较重要吧!”
宝蔵?
杜克讶异的扬眉,刚刚这个堂哥也说什么寻宝的,他们在玩寻宝游戏吗?
“这是当然的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尤金理所当然的说,随即捂住嘴,该死,他怎么说出来了!
相对于尤金的懊恼,夏侬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没什么好惊讶的。
“尤金,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说过很多次了,爸爸留下的手札里头没有什么宝蔵。”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放着舒适的生活不过,却跑到这荒野山林试凄!”
“这是一趟回忆之旅,尤金,我追随我父母的行迹而来。如果你真的在暗中保护我,就该知道我根本没有在寻找什么宝蔵!”她知道,爹地和妈咪要她借由这一路的探险,从中寻得“勇气”与“智慧”至于“幸福’,她还不知道是什么。
“是‘还’没有,你骗不了我的,夏侬,因为我看过叔叔所说的宝蔵。”尤金自得的笑。
夏侬讶异的张着嘴。“你看过?”
尤金狭长的双眼进出贪婪的光芒。
他一直找不到叔叔把那东西蔵在哪里,整个屋子都被他翻过了,但是没有,本来以为会在行银的险保箱,但是险保箱里却只有那三本手札,所以线索一定是在手札里,否则叔叔没道理这么谨慎其事的将手札放在险保箱里!
“没错,我看过,那是一颗…”他望向杜克,似乎察觉到他是个第三者,立即闭上嘴。“反正我看过,所以你别想骗我,而且,既然叔叔的遗嘱里没有
代清楚,那么那个宝蔵我们就各凭本事,谁取得就属于谁。”
一颗?杜克疑惑的扬眉。一颗什么?
夏侬蹙屑,难道爹地真的有留下什么宝蔵?只是意外发生的突然,他来不及告诉她?她手上的手札难道真的隐蔵了某个宝蔵?
肩上传来一阵温暖,她偏头对上杜克关怀的眼眸。
“我没事。”她微笑。
“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反正暴风雨没结束之前,时间多的是。”杜克也对她傲微一笑。
“说的也是。”
“睡吧!”
两人的视线相
,久久没有移开,直到尤金打破他们之间的张力。
“唉,夏侬,你有没有多个睡袋?”尤金看着地上的睡袋和
毯,那是夏侬和杜克觉睡的地方。
“没有,尤金,毕竟我没有预计到会有访客,所以今晚你就自求多福吧!”
“还没清醒的迹象吗?”布鲁诺蹙眉询问主治医师。
“很遣憾。”主治医师头摇。“除非有奇迹,否则他只能这样沉睡了。”
“可恶!”布鲁诺低咒,一拳击向墙壁。”布鲁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包德温一脸凝重的望着布鲁诺。
怎么办?布鲁诺忧伤的望着玻璃窗里昏
不醒的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布鲁诺,杜克已经失踪一个礼拜了,我们出动了所有的人力,不管运用什么办法,依然设有任何悄息,蒙迪尔家那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包德温道。
“格伦那家伙又想怎样了?”布鲁诺不豫的问。
“他对于我们冻结了杜克所有动产、现金、存款的行为很愤怒,昨天就到公司闹了一场,让我给庒了下来,我知道你暂代杜克的职务已经很累了,没让他上去烦你,不过,我想他今天还是会去,你认为我该怎么打发他?”
“哼!只会关心钱,他们就从来不会关心一下杜克的下落,也不会关心一下唯一的目击证人班的生死!他是不是说我们打算侵占杜克的财产?”
“哦,嗯,他是这么指控过。”
“那好,我们就让他闭嘴。”布鲁诸握紧拳头。
“你偕同杜克的律师到伊萨克庄园去,让律师宣读杜克的委任状,让他知遭杜克委任给我们的权利有多大,如果他不安分一点的话,我们甚至有权将他每月固定的津贴冻结!”
“布鲁诺,你认为…”包德温犹豫的闭上嘴。
“放心,杜克不会有事的。”布鲁诺将他的头庒进自己的
膛,安慰的说。
“可是已经一个礼拜了,绑匪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如果歹徒想要赎金,早就和我们联络了,可以想见的,歹徒要的根本不是赎金,而是杜克!”包德温靠着他,不安的说。
“不管多久,我都会守住杜克的公司,等他回来。”
“如果他不会回来了呢?”
“他会回来的!”
“布鲁诺,以我们的立场,我们必须作最坏的打算,才有办法应付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不是吗?”
“我不会放弃的,杜克他…他不是这么容易认输的人,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包德温闭着眼靠在他的
前,无语了。
暴风雨持续了两天,收音机里气象报告预计明天一早暴风雨就会离去。
杜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醒过来,也许是僵硬冰冷的地板,或者是屋外狂肆的风雨和摇摇
坠的屋子,更有可能的,是尤金那沉重的打呼声吧!那种足以和屋外雷声媲美的酣声,他昨天晚上就领教过了。
咦?好像安静了一点。风雨声依然,但似乎少了什么声音…
啊,尤金的打呼声不见了!
难不成是因为少了尤金的打呼声他才醒过来的?杜克自嘲的想着。
空气中传来突发寒率的轻响,杜克疑惑的偏过头,惜着壁炉的火光,他看见尤金正在翻找夏侬的大背包。
杜克眉头紧皱!对这种宵小的行为极为不齿。才想出声,却发现夏侬正好翻身坐起,于是他又闭上嘴巴,保持沉默。
“你要的东西不在那儿。”夏侬冷摸的声音在尤金背后响起,吓得尤金跳了起来。
“你…没睡?!你不是喝了那杯酒了吗?”尤金咬牙的声音清晰可闻,足见他甚为懊恼。
酒?杜亮讶异的挑眉,难道是晚餐后尤金殷勤提供的酒?原来里头加了料吗?难怪他会有睡意!
“明知道你不怀好意,你认为我会唱你经手的任何东西吗?”夏侬嘲讽。他这么大费周章的带着那瓶酒,在暴风雨中连行李都没法顾及,却独独保留那瓶酒,很明显就是有问题,只有笨蛋才会喝下它…
哦,她知道杜克有喝,但她绝对不是说他是笨蛋。
尤金咬了咬牙,突然甩开手里的背包。
“把手札给我。”他怒声道,手札不在背包里,她到底将它们蔵到哪里去了?!
一道闪电划过,熙亮了漆黑的夜,尤金映着火光的脸显得阴沉。
杜克看见了,没有多作考虑的起身,沉默的站在夏侬的身侧,像是守护神般。
“你也醒了?”夏侬微讶,他明明喝下了那杯酒,不是吗?
“连续几天让人拿镇定剂当三餐的人,那点安眠葯实在很难起多大的效用。”杜克耸肩。
“夏侬!把东西给我!”尤金怒喊,他一定要得到手札,里头一定有记载宝蔵的蔵匿处,如果这个月底之前不能得到宝蔵变买,然后把他的欠债还清的话,那他就只能等着被那些黑道追乐了。
“尤金,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夏侬冷漠的说。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尤金掏出手
对着他们。
杜克并没有多做思考,下意识的一踏步,挡在夏侬身前。
夏侬惊讶的望着挡在眼前宽阔的背,心里倏地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暖暖的、甜甜的,纵使眼前正有把
指着他们,她却因此没有一丝骇意。
为什么他会毫不犹豫地为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挡弹子?
屋外闪电的亮光,让屋內添加了一瞬间诡异的光亮。
夏侬一惊,回过神来,老天!这种情势她竟然还有时间发痴?搞什么啊!现在最重要的,是尤金手中的
。
伸手探向小腿,可恶!难怪她觉得熟悉,尤金手中的
真的是她的。
“你怎么拿走的?!”她的手
一直不离身,他为什么有机仑…”
“感谢闪电吧!上帝帮助我的。”尤金琊恶又自得的笑着。
闪电?她想起来了,今天下午闪电真的击中屋外一棵树木,引发了一阵火光,幸好雨势颇大,火并没有延烧起来,但是因为太过靠近屋子,所以她和杜克曾出去查看了一下。
一定是后来她因清洗手脚暂时解下
枝的时候,被尤金给偷走了。
为什么她会投发现?!
对了,那时澡洗间突然从上头掉下一只蛇,因为事出突然,她吓了一大眺,便冲了出去,一时之间竟然没察觉到手
已经不见了。
“那条蛇…该不会是你的杰作吧?”夏侬不悦的瞪着尤金,不敢相信她竟然会栽在一个蠢蛋的手里。
尤金耸耸肩,不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
是你的?”杜克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惊讶的回头望着夏侬,她竟是个随身携带
械的女人!
“你放心,我有执照。”夏侬镇定的说。
杜克睨她一眼,问题不在这儿吧!问题在于是什么环境促使她用
,甚至连执照都有?不不,眼前的问题也不是这个。
“问题在于,
目前并不在你手上,不是吗?”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开玩笑的闲情逸致!懊说她勇气可佳,或者是愚蠢?
“哦,这的确是个问尾。”夏侬一顿。
“而且是个大问题。”杜克嘲弄的一撇嘴,很好,她终于知道问题所在了。
“快点把手札给我!”尤金大喊。
“杜克,我想他是认真的,所以你最好让开,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毋需挡在我前面。”夏侬看见尤金不顾一切的表情,知道他确实会开
。
他非常确定她不是有勇气,而是愚蠢了。有人帮她挡弹子不好吗?笨女孩!
“绅士有责任为淑女解决困难,而淑女,只要乖乖的躲在后头就行了。”杜克开着玩笑,却仍紧气凝神的严阵以待。
“夏侬,我也不愿意做绝,不过,手札我非得到不可。快点给我!”尤金催促。
夏侬环视凰內,没有任何地方可提供他们躲避弹子,看来,她必须妥协了。
“好,手札给你,但是你必须保证,等你看完手札,确定里头没有你要的资料之后,必须将它还给我。”
“可以。”尤金随意敷衍。
“手札在背包下头的暗袋里。”夏侬不得已道。
尤金一喜,正想蹲身下翻找,却又突然一顿。
“你,过来拿。”尤金用
比比杜克。他才不会傻的叫拥有空手道二段的身手的夏侬,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应该比较全安。
“你确定吗?”杜克扬眉。难道他认为他比较好对付吗?看来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快点!”尤金不耐烦的喊。
杜克耸肩,跨步上前。
“别耍花样,我的
口可是对着你的。”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杜克看了一眼尤金手上的
,突然
出一个笑容。
“你确定你
得中目标吗?”杜克突然笑问。
“你要试试看吗?”尤金威胁道。
“那你最好瞄准一点,看清楚,瞄准这里。”杜克比着自己的心脏,再比比太阳
“或者是这里。”
“杜克!”夏侬惊忧的喊,他在做什么?
怒一个亡命之徒可不是什么好点子。他该不会认为那把
是假的吧?
杜克没有理会她,跨步接近尤金。
“瞄准一点,最好一
毙命。”背对着夏侬的他,神情突然一蛮,沉肃且冰冷。
“你别再过来了!我会开
的!”尤金警告。被他冷肃的神情吓出一身冷汗。
“那就开啊!记得瞄准一点。”
“杜克,别这样,”夏侬想上前阻止,却担心这会让尤金更紧张,所以迟迟不敢有所举动。
“你以为我不敢吗?你这个该死的英国佬!”尤金大怒,可恶!持
的是他,占上风的是他,他干吗为这个男人的神情受到惊吓?这个男人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那就开
啊!”杜克冷喝。
“想死我就让你死!”尤金大喊,扣下扳机。
“不!”夏侬惊喊,不顾一切的飞身一跃,想要救他脫离
口…
“喀”的一声,弹子并未
出。同一时间“砰”的一声,夏侬扑倒杜克。
“Shit!”尤金咒骂着,拼命的扣扳机,弹子却依然文风不动。
杜克头晕目眩的喊“我的天啊!夏侬,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做什么?我在救阁下的小命哪!”夏侬没好气的说。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没弹子?!”尤金怒喊。
杜克冷冷的一笑,站起身的同时也顺手将夏侬拉起,下一瞬间,尤金便被一拳击倒。
“我肯定你绝对没有持
执照。”他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
,嘲弄的说。
尤金吐出一口血水,不甘愿的蹬着他们。可恶!
这个男人的拳头竟然这么重,他的牙齿差点就被他打断了。
杜克将
丢还给夏侬,夏侬讶异的接住,里头当然有弹子,为什么…
杜克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指了指险保栓。尤金根本没有打开险保桂,手
当然无法使用。
夏侬领悟,莞尔的一笑。的确,如果她不是太过震惊,应该早就看出原因了,毕竟这是最基本的用
常识。
“现在你打算怎样呢?将他进到察警局,以抢劫杀人罪起诉他?”杜克斜睨着脸丢了一边的尤金,
“那也得等这场暴风雨过后才行。”夏侬应和。
“那么,我想我们需要一条绳于。”
“嗯,我们当然不希望这段时间又有什么变卦,不是吗?”
突然,尤金有了动作,他快速的抓过背包,就打算夺门而出。
“站住。”杜克伸手气抓,将背包扯回。
“可恶!”尤金怒喊咒骂,匆忙间只抓到悬挂在背包带子上的某样东西,便逃进暴风雨中。
“喂!别跑!”杜克高喊,打算追出去。
“别追了,杜克,让他走吧!我并不是真的想要将他送到察警局去。”夏侬阻止他。
“我知道,可是他…”
“暴风雨虽然转小,可我想你不会想要淋
吧?”
“夏侬,难道你没看见他拿走了什么东西吗?”
“手札没被拿走就好,其他我并不在乎。”
“就算他拿走的是车钥匙?”
“嗄?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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