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英国伦敦
接到布鲁诺的紧急电话,包德温立即离开办公室。没想到才刚踏出蒙迪尔集团办公大楼时,打斜里突然窜出一辆黑色无牌照的轿车,急速的朝他冲撞而来,当他察觉到危险想要躲开的时候,已经慢了一步。幸而生学时代被杜克拉着一起练空手道等防身术,他的身手算是不惜,所以车子只从他身侧擦擅过去。
“该死!”包德温倒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频频诅咒。
“副总!您没事吧?!”警卫惊骇的冲过来。
“找个人开车送我到医院。”可恶!他的右脚肯定断了。想到布鲁诺的来电內容,他又忍不住低咒!
十分钟后,他被送进急诊室里。
“包德温?!”布鲁诺坐在椅子上,惊愕的看着被送进来的包德温。“老天!我以为是我看错了,真的是你!”
“布鲁诺?你怎么会在这里?”包德温偏过头来,苍白的脸因痛楚而扭曲,看到布鲁诺的时候,显得非常的讶异。
布鲁诺比了比白衬衫上的血迹,以及正在为他左手的伤口
合的医师。
“有人莫名其妙的砍了我一刀,幸好以前被杜克強拉去练身,练得一身还算不惜的身手,要不然你今天可能得在太平间帮我认尸了。”
“这位伤患右腿穿刺
骨折,需要立即动手术。”
帮包德温救急的医师吩咐一旁的护士姐小做准备。
“看来…我比你严重多了…”包德温強笑。
“我还在想要尽快和你联络,没想到你也进来了。
你是怎么回事?”布鲁诺蹙眉望着他。
“接了你的电话之后,我才踏出大楼,就被撞了。”
“蓄意?”布鲁诺蹙眉,这么巧!
“当然,车子没有牌照,撞了我就跑,要不是我身手好,就不只是脚断了能了事的。”
“看来咱们都要感谢杜克的磨练了。”布鲁诺叹笑,谢过医师之后,起身来到包德温身边。
“的确,要不是他不辞辛劳的磨折我们,在找回他之前,我们都进太平间了。”
“察警等一下就会过来,你安心进手术房,其他我会处理。”布鲁诺伸手拨开他脸颊上的头发,对他低语。
“谢谢。你认为咱们这两起事件,和杜克的事有没有关系?”
“这还用说吗?”布鲁诺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说的也是,看来我们两个也被当作目标了。”
人生真是…惊奇不断啊!
***
“你认为尤金还会出现吗?”当杜克扶着夏侬回房,将她安置在
上之后,夏侬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杜克略一思索,便道:“如果他真的认定你的手札里有他要的东西,那么是的,他一定会再出现。”人
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
“也许我该来看看手札里到底写了些什么。”夏侬低喃。
“你还没看?”杜克讶异的挑眉。
“嗯,我父亲的手札其实可以说是探险指南,每一本的开始都是一张当地的手绘地图,然后才是文字,我原本是打算走到哪里才看到哪里,这样才不会破坏惊奇啊!”“原来如此。”
“杜克,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夏侬看着他问。
“请说。”
“我想把手札看完,而且要快,你愿意帮我吗?”
“你确定?”杜克怀疑的望着夏侬,想要再次确认她刚刚是不是真的说了那些话。
“怀疑啊?”他怀疑的表情让夏侬莞尔一笑,并示意他坐下。
杜克坐在
边的椅子上,看她翻出三本手札。
“是很怀疑啊!难道你不担心我心怀不轨,一得知宝蔵的下落会干脆杀了你,然后独呑宝蔵?”她一向将手札保护得很好,现在竟然请他帮忙看手札!
“你不会。”夏侬说的肯定。
杜克讶异的挑眉,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够这么肯定。
“为什么我不会?你如何肯定?”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并不多,除了共患难之外,顶多就是在他一时失控下,分享了一个
绵的吻。他并不后悔吻了她,只是…还是不应该。
“以一个毫不考虑就
身帮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挡弹子的人而言,是不可能做出你刚刚所说的事的。”
夏侬笑望着他,突然笑容一敛,认真的望着他。“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视她的视线,杜克也思索着自己为什么那么做的理由,也许只是因认他是男人,而她是女人,但这不是理由,因为他知道,如果今天换成西莉雅的话,他可能不会这么做,不过,也许是因为如果是西莉雅,他会认为西莉雅是主谋,根本毋需他费心去救的关系吧!
“我不知道。”最后,他只能耸肩。
“是吗?”不知道为什么,夏侬有些许的失望,她还以为…
微微一震,以为什么?她在以为什么?又为什么失望?
真是太会胡思
想了!夏侬头摇将那些无聊的思绪甩出脑外,现在的她根本无暇去想那些无聊的事!他们之间,最多不过是在湖边时因为气氛太好,彼此分享了一个吻罢了,后来他也没有再表示什么,她不该想太多的!不过是一个吻…
深昅一口气,咽下突然蹿起的酸涩感,夏侬绽开一朵笑花。
“不管如何,我真的希望你能帮我,拜托,杜克,手札有三本耶!厚厚的三大本,短时间內我怎么看得完?至于你说什么想独呑宝蔵,那也得真的有宝蔵的存在啊!”夏侬丢了一本手札给他。
杜克伸手接住,望了她好一会儿,看她低下头看手札,他才开始翻阅,两人都低着头,一边着手札一边聊天。
“我一直很疑惑,既然你没看完它们,为什么肯定设有宝蔵的存在?”
“里头当然有宝蔵,但是和尤金所要的宝蔵不一样。”夏侬专注于手札上,漫不经心的应道。
“哦?说来听听。”
“我父亲告诉我,这是他和我母亲留给我的宝蔵,而所谓的宝蔵,就是勇气、智慧和幸福”
“你可以解释的更清楚些吗?”
“我想我父母是希望借由这趟探险之旅,我能从中学习到智慧与勇气。”
“那幸福呢?”杜克抬头望着她专注的神情,眼底闪过一丝望渴。她一定不知道,其实她已经拥有了勇气与智慧,光是这几天的相处下来,他就脑葡定了。
夏侬微徽一怔,望着手札的服神出现些许
惘。
“我也不知道。”
沉默降临,两人不再谈话,四周只剩下偶尔的翻书声,真到两个小时后,杜克突然低哺“拥有爱情,就能得到幸福”
“什么?”夏侬一愣,抬头望向他,他说什么?爱情?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是因为他提到…爱情吗?
“这里,你看,我想这应该是你母亲的字迹吧?”杜克将手札递到夏侬面前,娟秀的字体在这一页只写了这么一句:拥有爱情,就能得到幸福“你想,你父母所谓的幸福,会不会就是指‘拥有爱情’?”
“不可能!”夏侬毫不犹豫地否定。
“为什么不可能?”杜克扬眉,不解她为什么能够这么肯定。
“我的这趟旅程,根本和爱情碰不着边。”夏侬的视线重新回到手札上,不想与他的眼神接触。爱情,如果不是与他发生,根本不可…
夏侬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呆子,愕然的瞪着手札,却再也看不进任何文字。
她只是…喜欢他,只是喜欢而已吧!在那种情势下,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呢?就算他只是一个老头子,一个丑陋的人,在帮了她那么多之后,她也会喜欢他的呀!这只是单纯的喜欢,无关女男之间的喜欢,不是吗?那为什么她会想到爱情?!
杜克深思的望她一眼,才将注意力拉回手札上,一翻开下一页,他就愣住了。
背叛爱情者,只有死路一条。
整页就只有一句话,而这句熟悉的话隐含什么意义?
传说中受到诅咒的“人鱼的眼泪”拥有它的人,将拥有幸福的爱情,但是,对爱情不坚贞的人,将会失去生命。巧合吧!这种话很平常,谁都有可能随口说出来,他不能因为这种巧合就断定这和“人鱼的眼泪”有关!
他需要更有利的佐证,譬如…地图。
夏侬说每一个新的旅程,她的父母都会在文字前面附上地图,杜克将手札翻到前头,之前他忽略了地图,现在赫然入目的,竟是一张伊萨克庄园的地图!
真的只是巧合吗?!
等等!古德曼!
杜克震惊的站了起来,放在膝上的手札因为他的动作而“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怎么了?”夏侬吓了一跳,抬头询问一脸震惊的杜克。“发现什么了吗?”她急问。
杜克没有回答她,只是惊愕的瞪着她看。
夏侬只好自己将手札捡起,看看他到底看到什么让他如此震惊!
“‘背叛爱情者,只有死路一条’?这是什么啊?为什么妈咪都只写这么一句英名其妙的话啊?”
杜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可视线依然停留在夏侬的脸上。
老天!他想起来了,他想起这古德曼的姓氏以及夏侬·古德曼这个姓名为何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她就是二十年前他母亲替他订下的小未婚
“人鱼的眼泪”正牌的拥有者!她的父母就是当初母亲将宝石送给他们的那对夫妇!
难道…尤金所谓的宝蔵,就是“人鱼的眼泪”’
很有可能,他说他看过,他说:“那是一颗…”他还在想为什么宝蔵会只是”一颗”但如果指的是“人鱼的眼泪”那就说的通了。
天!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大不可思议了!
不可思议到令人觉得诡异!
“…杜克?杜克?”夏侬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他到底为什么突然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夏侬,我想我已经知道你父母留下的宝蔵是什么了。”
“真的?!”
“很有可能。夏依,你对小时候的事有多少记忆?”当时她才三岁吧!七岁的他记忆都不完全了,更遑论三岁的她了,完全没有记忆是正常的。
“小时候?多小?”
“三岁的时候。”
夏依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没什么记忆。”
“那你记不记得你和你父母到过英国?”
“嗯,这我倒是有点印象。我们还在一间像城堡一样的房子住了一段时间,不过是不是三岁就不确定宾果!真的是她。
“你父母的遗产里,有没有宝石’”
“没有,除了一些现金、证券和一栋房子之外,就剩这三本手札了,爹地和妈咪对宝石没什么趣兴,妈咪惟一留给我的饰品,是他们的结婚戒指,黄金的结婚戒指。”
“那么,我已经确定宝蔵是什么了。”他确定地图是伊萨克庄园,难道…“而且,可能也知道在哪里了。”
任谁都料想不到,他的这趟惊险绑架过程,竟然会为他寻回小未婚
、以及“人鱼的眼泪”的线索!
那些歹徒,怕是连做梦都想不到吧!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扮哥?!”夏侬听完杜克的解说,不敢相信的喊。
“你记得?!太叫人意外了,她那时才三岁啊!
夏侬头摇。“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我甚至不确定那是真是假。”
“现在你确定了?”
“可是…怎么会?我是说,怎么可能,太巧了!”
“我宁愿说,是缘分,更有可能的,也许是你父母冥冥之中的安排。”
“可是…你确定宝蔵就是那颗‘人鱼的眼泪’?”
“我想应该没错。”
“你真的确定东西一定在伦敦?”
“那张地图所画的地方,就是伊萨克庄园,虽然我不知道已经送给你父母的‘人鱼的眼泪’为什么还在伊萨克庄园里,它又被蔵在庄园的什么地方,但是我想是的,我很确定。”
夏侬陷入沉思,一时之间竟无法接受,这么多不可思议的巧合,难道更如他所说,是爹地和妈咪冥冥之中的安排?
也许是真的吧!如果那本手札由她或者任何人来看,绝对无法猜到其中的意思,因为他们对“人鱼的眼泪”一无所知,但是杜克就不一样了。
“…如何?”杜克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夏侬回过神来。
“什么?”她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我说,我们一起回伦敦,你认为如何?”
“我去伦敦?”夏侬讶异的重复,心跳开始失速,他是指…
“难道你不想找出‘人鱼的眼泪’吗?”杜克问。他知道自己得回去,但是他不想就这样和她说再见。
原来…
夏侬失望的低下头,原来他只是为了宝石。
“既然那东西原本就是属于你们家族的,我想,就这样归还是最好的了。”她对宝石没趣兴。
“夏侬,‘人鱼的眼泪’早在二十年前就属于你了,所以你必须和我一起回去。”难道她一点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摆脫他吗?
“那我就把它还给你,这样可以了吧!”夏侬不耐的喊。为什么他的眼里就只有宝石?
“当然可以,不过你必须把它找出来,亲手将它
还给我.至少这是古德曼欠我的。”杜克沉声道,她想摆脫他,他就偏要将她绑在身边!
“喔!你这个大笨蛋!”夏侬大吼,抓起枕头奋力的丢向他。
杜克一手挥开枕头,也生气的站起来。
“蠢女人!”
“滚出去,我绝对不会和你去伦敦的!”夏侬喊。
“很好,不过我绝对会把你抓回伦敦的!”杜克怒吼,转身走出她的房间,甩门的力道让整个墙壁都颤抖不已。
懊死的女人!
夏侬蹬着那扇门,怈愤似的又丢出另一个枕头。
懊死的男人!
***
冷战持续了两天,谁都不愿意低头,就像现在,杜克在旅馆附属的餐厅用晚餐,夏侬则依然叫客房服务。
“哈啰!杜克,你穿衣的品味蛮了喔!”布鲁诺在杜克的对面坐下。
“布鲁诺?”杜克惊愕的看着好友。“你怎么会在这里!”
“包德温说,与其把东西寄过来给你,再引颈盼望你的归期,不如我亲自跑一趟,顺便把你抓回去,我想也对,既然包德温自愿留守公司,我就过来
接公爵大人了。”布鲁诺笑道。
看到杜克张口结舌震惊的表情,他跑这趟还真是值回票价呢!
“班的情形怎样了?”平缓了震惊的情绪,杜克立即问。
“老样子,医师说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布鲁诺眼神一黯。
“是吗?”杜克沉默了,放下刀叉,已经失去食欲。“你的手怎么了?”不经意的看见他手上的绷带,杜克疑惑的问。
布鲁诺耸肩。“那天接到你的电话时,我正好在外头,就马上打电话回公司给包德温,约他到外头来商量你的事,没想到被莫名其妙的砍了一刀,幸好我身手了得,负伤之后还能将人打跑,要不然你就见不到我了。不过我还算好,包德温的伤势就严重多了。”
“包德温也受伤了?”杜克蹙眉。
“嗯,他才踏出公司,就被车撞了,来的突然,他闪避不及,不过也将伤害降到最低,右脚骨折。那辆车是蓄意的,没有牌照。我们一致认为,多亏了你过去不辞辛劳的磨折我们,今曰我们才能逃过一劫。”
“既然他受伤了,你为什么放心留下他一个人?”
“包德温坚持要我亲自跑一趟,可见他多么在乎你了。”布鲁诺撇撇嘴。
“咦?怎么好像有人打翻了醋桶,空气中充斥着酸溜溜的味道呢!”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了,我和包德温才不是那种关系。”布鲁诺没好气的说。他和包德温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布鲁诺…是因为我,对不?”杜克的脸色突然一黯,他们的受伤与他脫不了关系。
“八成是,毕竟你不在,就剩下我们两个碍事的家伙子。”
“说的也是。”杜克点头。
“嘿!你不要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行吗?至少也说一句:我很抱歉,连累了你们’的话吧?”布鲁诺议抗。
“为什么?朋友当假的吗?有难同当嘛!”杜克失笑,故意道。
“喔!我们真是误入歧途,
友不慎!当初真不应该跷课的!”布鲁诺仰天长叹。想当初他和包德温两人第一次遇见杜克的情形,就是两人一起跷课,被当时担任生学会长的杜克碰个正着,结果他也没有劝他们回去上课,反而抓他们出公差,使唤的理所当然,就此结下不解的孽缘。唉!
悔不当初啊!
“奇怪了,当初我可没強迫你们。”
“就是这样才更令人懊恼啊!你总是有蛊惑人心的魔力,我很怀疑这世上有谁会拒绝你。”
“是吗?”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布鲁诺,现下就有一个人拒绝他拒绝的彻底。他想布鲁诺一定舍非常有趣兴的。
突然,餐厅外一阵騒动,布鲁诺好奇的抓来一个服务生。
“发生什么事了?”
“316房发生強盗闯入,那位女客人被推下楼梯…”服务生还未说完,杜克就脸色一白冲了出去。
是夏侬!
布鲁诺惊讶的看着杜克飞也似的奔离,是什么原因让杜克有这种失控的表现?那位316房的女客吗?
“等等,杜克!”布鲁诺跟着冲出去,他一点也不想错过目睹杜克变脸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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