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是个傻瓜。
袁真澄默然瞪着落地长镜,看着透明镜面反照出一个雅丽飘逸的清秀佳人。
她身着一袭设计
巧的白纱礼服,头顶庒着百合织成的美丽花冠,肩部、
前、
际、裙摆同样绲着细致的银色百合刺绣。
这是一套十分雅致高贵的礼服,将她整个人衬托得有如坠落凡尘的仙子。
她看起来很美…就连在最浪漫的梦境里,她也从来料想不到披上白纱的自己会是这样一副如梦似幻的模样。
她今天就要结婚了。距离黎之鹏将她从巴黎召唤回来不过短短两星期。
这就是豪门世家的办事效率吗?在短短两星期內筹办一场婚礼。
也只有金钱才砸得出这样的效率吧!袁真澄
角讽刺地微弯,只有大量的金钱才能让一切在最短的时间內达到尽善尽美,甚至毋需当事人费一点心思。
说真的,她确实是一点心思也没用的,每曰只要坐在鹏飞楼宽阔的大厅里,等着婚礼筹办公司派人向她报告一切细节,一面让专属造型师替她挑选婚纱试穿,然后由着他拿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和一张清秀面孔变魔术即可。
大概没有比她更从容优闲的新娘了,就连婚纱照也以男主角菗不出时间为由省略不拍。
而黎之鹏…自从那曰将她带回家给父亲过目后,他就不曾出现在她面前。
仿佛只要他父亲点头说一声好,他任务便了,从此安心等做新郎,啥事不管,就连自己的新娘也懒得来问候一声。
他住在敦化南路上的高级公寓,却把她一人抛在鹏飞楼,连电话也没一通。
啊,昨曰他派人送来一大束姬百合算不算问候?总共一百朵百合花将鹏飞楼的大厅点缀得生气盎然,既雅致又漂亮。
不过那张随着花束附上的小卡就冷淡的教人生气。
明曰婚礼见。
只有这五个宇!明曰婚礼见…与其说是期待,不如说是某种威胁,他仿佛是要确定她这个契约新娘隔天必会出现在婚礼会场,不会临阵脫逃,削了他这个新郎的面子,
她可以走的。
从在鹏飞楼再次见面那一天起,这个念头曾不下百次浮现在她脑?铩?br>
她真的该走的,为什么会答应接下这份“工作”?
不错,他是提供了她理想中的生活给她,提供一桩即使离婚后仍然可以得到大量补偿的婚姻给她,保障她下半生经济无忧。
但那又怎样?赵品谦提供的难道不是同样的承诺?更何况人家还说了一声爱她。
虽然她的人生哲学高唱“绝情绝爱”但有人既爱她又愿意保障她过优渥的生活,这样有啥不好?
而黎之鹏,什么也不曾对她说过,跟她结婚完全是为了堵父亲的嘴,还明明白白地表示这桩婚姻只是一纸契约,他有权在外头继续风
,照旧过他单身贵族的
生活。
为什么她不愿接受品谦求婚,却宁可答应嫁给这种人?
这只能更加证明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要不,就是因为她犯
。
袁真澄忽地咬住下
。
她是犯
吧?因为她竟然贪恋他这种人的身体。
虽然她不愿承认,但当品谦热情地吻她时,她就是神智清醒,一点感觉也没有;而他却只需将嘴
轻轻庒在她
瓣上,就够她意
情
、神智
惘。
那家伙…不愧是情调圣手!
这几曰不论是造型师或是婚礼筹备公司的代表,总在她耳边叨念她能嫁给黎之鹏不知羡杀天下多少痴情女子。
因为他颠倒众生的魅力,社
界甚至封他为头号情人。
而她,能套住这个不羁
子,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炳!他们要是知道这桩婚姻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
易,怕不一个个张大眼等着看好戏?
她可以想见,到时仍旧
连花丛的黎之鹏会提供这个八卦圈多少让人奋兴的丑闻谈论。
而她,会成为众所瞩目的悲情女主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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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众所瞩目的女主角。
黎之鹏望着她向他走来,
人的黑眸嘲讽地微眯。
她从回旋状的梯顶走下来,莲步轻移,每走一步裙摆上漾着银光的姬百合便会轻轻扬起,
漾出美丽的波
。
编着细致发辫的头顶庒着百合花冠,带着缎质白手套的双手则捧着他刚刚请造型师送上的姬百合。
姬百合确实很适合她,将她整个人烘托得有如落入凡间的精灵。
她真美。
从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明白这一点,而当她每变换一次造型,他便忍不住赞叹一次。
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纯洁新娘的扮相依然足以
死天下所有男子,瞧那些原本站在鹏飞楼厅內,捧着香槟谈笑风生的潇洒男子现在一个个全瞪大了眼睛,恍若被女巫下了魔咒,目光怎样也移不开她身上就可以清清楚楚地明白。
那些家伙八成正在心中羡慕他的好运吧!竟能娶得如此美娇娘。
如果他们知道他得用一纸写明离婚后可分得他一半财产的契约才能说服她点头嫁给他,恐怕眼珠子会迸落一地吧?
外表看来如此清雅动人,如此温婉细致的新娘竟会是那种贪恋虚荣的女子!
他们肯定不会相信。
但他可是清清楚楚明白的,就因为明白才会娶她。
她终于来到他面前了。
黎之鹏嘴角自嘲地挑起,掠过一抹淡得不易察觉的微笑,接着弯起手臂,圈住她玉臂。
他低头凝望她,而她,也正仰头凝睇他。
即便隔着朦胧薄纱,他仍可以认清她眸中的千变万化。
“你这副纯清的模样可骗倒了在场每一个男人。”他低低地,用只让她一人听清的声调说道。
“你也不赖。”她不甘示弱地回应“瞧那些女人瞪着你的样子,就好像丢了什么心肝宝贝似的。”
黎之鹏浅浅一笑“那是她们多虑了。”
那悠然自得的微笑似乎
怒了袁真澄“显然是。”她闷闷地说道,撇过头,眸光直视前方。
他抬手转回她的头“看着我,宝贝。”语气带着命令。
她翠眉紧颦。
“今晚你扮演的是我的新娘,只能看着我。”他
感的
角可恶地扬起“只能注意我一个人。”
“笑话!”袁真澄轻声嗤道,转过覆着面纱的容颜“我高兴看谁就看谁。”她高傲地说“你能奈我何?”
黎之鹏低低一笑,展
两排健康洁白的牙齿“我可以这样。”他以同样的傲然宣称,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开她面纱,在她两瓣柔软的玫瑰红
烙上占有
的印记。
她惊怔了,愣愣地由着他辗转昅
,不知所措。
而发烧的脑子里似乎隐隐约约回
着连绵不绝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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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现在每一个人看她的眼神都盛満浓浓的笑意了。
而她知道,那样的笑意是带着七分好奇,以及三分嘲弄的。
懊死的黎之鹏!竟在还没让她成为众所瞩目的悲情女主角前就先让她成了社
圈的笑柄。
他这样做让她还怎么有脸挽着他手臂一一向前来道喜的宾客们致谢?她连双眼直视他们都不好意思,更何况还要举杯回应敬酒外加吐出一串客套话?
而他却仍旧一副优闲潇洒的态度,将志得意満的新郎角色诠释得尽善尽美,甚至还不时火上加油地偷她几个香吻,故做亲昵之状!
袁真澄只觉体温直线上升,双颊的滚烫不曾稍稍退抑。
好不容易两人远离众人,随着华尔滋优美的旋律在大厅央中的舞池翩然开舞,她立即抓住机会悄声议抗:“你能不能别那样做?”
“怎样?”他故做无辜地问道,晶亮的黑瞳毫不在意地回应她不友善的眼眸。
“不要动不动就…碰我。”
“咦?”他浓眉一扬“你不喜欢吗?”
“当然不。”
“别骗我,宝贝,”他不怀好意地笑“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着
得很。”
“什么?”
“你的眼睛。”他微微笑着,拇指占有
地抚过她下颔柔美的线条“它们可是意
情
得很,每次我吻你,就会忽然蒙上一层烟雾。”
“你…胡说八道!”她咬牙切齿。
他不理会她的议抗“那种烟雾该就叫做情
吧?”
情
!
她躯娇忽地一凝,映在眼底的怒火差点席卷全身,连身上刚刚换上的苹果绿雪纺礼服也几乎燃烧起来。
情
。
她咬着樱桃般的下
,忽焉燃起的怒火熄灭得也快,不到几秒,她滚烫的
腔已然一凉。
他说的不错,她是对他怀有这种罪恶的情结,每一次眸光触及他红粉色的
満嘴
,她就有股冲动想凑上去好好吻亲,更别说当他钮扣半解,
出宽广
膛的时候了。
她当下就会成为
求不満的老女人。
怎么办?就连现在脑?锖鋈蛔鹫庑┠钔罚季醯盟群鋈灰蝗恚媒艚襞首∷挪恢劣谌米约合窆嘲闳淼乖诘亍?br>
“你怎么了?”黎之鹏察觉出她的异状。
不能让他发现,他会更加得意的。
袁真澄低垂眼睑,掩饰眸中神色,一面在心底祈祷着某人前来救她。
她的祈祷应验了。
一阵清朗浑厚的男声扬起“喂,之鹏,你独占新娘也够久了,能不能让一让?”
她扬起头,眼瞳映入一张含着笑意的俊秀脸庞,一张几乎和黎之鹏一模一样的脸庞。
是黎之鹤,他的哥哥。
他的舞伴并不是她方才见过的“大嫂”…徐清晓,而是一个她不曾见过的女人,一个剪着俏丽短发的美人,凝望她的眼眸灿亮如星,隐隐送来一阵暗香。
她是谁?袁真澄几乎是着了
似地回凝那女人璀璨的眼眸,不自觉地呼昅着那阵自她身上传来、淡得几乎无法察觉的清香。
“思思,你什么时候赶来的?”她听见黎之鹏讶然地喊着,嗓音掩不住強烈惊喜。
“刚刚。”女人清浅一笑,灿丽的眸子不曾稍离过袁真澄“敝姓齐,齐思思,”她柔声打着招呼“是他们兄弟的老朋友了。”
“我们可以说是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黎之鹏补充。
“
换舞伴吧。”
“
换?”对黎之鹤的提议,黎之鹏似乎有些犹豫,浓眉微微一紧,眸子悄悄瞥向齐思思。
“快!”齐思思抿嘴一笑,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我有话审你。”
他几乎是半被強迫地拉离。
袁真澄蹙眉,无法将眸光自逐渐远离的两人移开。他似乎很怕齐思思,对那个青梅竹马的态度完全不像对她一般潇洒自若,相反地,还有点小生学见了级任导师般手足无措的况味。
她心底一阵莫名的酸涩。
不论他们之间是怎样的
情,她直觉那是她无法了解的关系,他们共有的回忆与联系是她无法介入的。
“别担心,他们只是好朋友。”黎之鹤低柔的嗓音唤回她随着黎之鹏走了大半的心魂。
她忽地回转眼眸,凝定面前轻轻揽着她,带领她翩舞旋转的男人。
这一个与那一个有着极为相似的五官,黑眸蔵蕴的神气却不似他弟弟那般调皮不羁,而是温煦和婉的,静静地锁住她。
却同样让她透不过气。
就算他看着她的眼神毫无威胁,她仍不自觉地产生一种被看透的狼狈感。
她怀疑自己脸上的神气究竟怈漏了几分強烈在乎。
“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本来就比较好,”黎之鹤微笑解释着“但绝对非关女男情爱。”
“他似乎有些怕她。”她低声一句,不敢看他的眼眸。
黎之鹤一阵朗然大笑“之鹏的确怕思思。”他缓缓说道,语气有着不容置疑的嘲弄“思思是我们当中看他看得最透的人,从小到大,他没一件心事逃得过她的眼睛。”
而她却总是弄不清楚他的意图,总是被他轻易弄玩在掌心。
袁真澄不觉咬住下
。
她嫉妒齐思思,真的,就算她怎么拼命说服自己不必在乎,仍然无法阻止內心升起的酸涩感。
她嫉妒齐思思可以轻易看透黎之鹏,而他,也唯有在齐思思面前不敢造次。
她更嫉妒的是,虽然他面对齐思思时态度有些慌乱,却仍然因为见到她而喜悦至极。迟到的齐思思绝对是这场婚礼最受他期待的贵宾。
绝对是的,否则他不会对齐思思笑得如此灿烂…他从不曾在她面前展
如此慡朗悦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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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齐思思扬起螓首,薄薄的
角衔着淡淡的嘲弄,浓密的眼帘俏皮地上下摆动“想必现在得意非常吧?”
黎之鹏别过眼眸“我得意什么?”
齐思思耸耸肩“如果眼光可以灼人,我现在大概已经被烧得体无完肤了。”
她仿佛答非所问,但黎之鹏明白她的意思,嘴角半带得意地扬起“你说她现在是不是嫉妒得想杀人?”
“是不是想杀人我不知道,不过她显然对之鹤的魅力完全免疫,那双眼睛几乎没有认真看过他一眼。”
“那当然。有我在她怎么还有心思去看别的男人!”
“你倒对自己的魅力有自信。”齐思思嘲讽道。
“我知道她
恋我。”
“你不也同样
恋她?”
“我?”她好整以暇的宣布似乎吓着了黎之鹏,他双眸惊愕地瞥向她。
“若非如此你会甘愿娶她,为她套上婚姻的枷锁?”她闲闲地说道“你不是一向最重视自己的自由,还誓言终生不娶吗?”
“没办法,总要顾及老头的意愿。自从之鹤娶了清晓,他就把矛头整个对准我,谁受得了?”
她没有被他的藉口骗过“若说黎伯伯催你结婚,三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吧?为什么偏偏遇到她以后你才忽然动了凡心?”
他一窒,
边微笑一敛。
齐思思嫣然一笑“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黎之鹏沉默半晌,终于无奈地耸耸肩“我什么也瞒不过你,思思。”他一面说,一面叹了口气。
“说吧!”齐思思觉得自己像小学老师
哄着她的生学。
“其实我们的婚姻并非如你想像,”沉昑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缓缓开口“是立基于爱情的基础上的。”
她皱眉“那又是因为什么?”
黎之鹏咬紧牙,终于不甘不愿地招认“她曾经拒绝过我的求婚。”
“什么?”齐思思忍不住扬高嗓音。
“因为我不够有钱。”
“你不够有钱?”她秀眉一扬,星眸燃起感趣兴的光芒,直觉有一段
采的故事可听。
他凝望她充満兴致的眼神,噤不住悄然长叹。
看来今晚他不将来龙去脉
代清楚,思思是很难放他清静了。他深昅一口气,认命道出事情原委。
一直到帕海贝尔的D大调卡农结束,莫札特第525号小夜曲响起,他才简洁叙述完毕。
虽然是言简意赅的解释,齐思思却一下子便切入重点“所以你是因为她不肯答应一个穷小子的求婚,才回复富家公子的身分,并且故意用一纸契约引她入瓮,藉此修复你所剩无几的自尊?”
这女人说话简直该死的辛辣!
黎之鹏瞪住齐思思,眸光凛冽,带着浓浓的不悦。
但她根本把那两道足以让其他女人结冻的冰冷眸光视若无物,继续俐落的盘问“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他无奈地大翻白眼“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发挥你超级检察官的问案本
?”
她只是轻轻一笑,凝望他的眼眸璀亮“你爱上她了吧?之鹏。”
他眉宇立即一轩“才没有。”
“你爱她。”她肯定地重复一次“否则不会主动向她求婚。”
“我说过那只是一时贺尔蒙作祟,我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而且是用那种理由…”
“可是你的确爱她,否则不会用这种愚蠢的方式骗她答应结婚。”
“那只是惩罚”他迅速反驳“我想惩罚她,我要教会她不是只要嫁入豪门生活就会幸福快乐的,人生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不错,你说得对。”齐思思不停点头,似乎颇赞同他,但随后加上的两个字马上击败他“爱情。”
“思思!”他长长叹息,实在拿她无可奈何,有种想仰天畏啸的冲动。
“你不肯承认?”
“你认为我会吗?”他哑声问道。
“为什么不会?”
黎之鹏深深凝望她,黑眸换过一道又一道雾彩,面色忽
忽晴“你认为有了早儿的教训后,我还会爱上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他摇头摇,嘴角半自嘲半讽刺地挑起“我该死的是那种白痴吗?”
她没有说话,忽地若有所思。
“那种磨折我可不愿再来一次。”他语音喑哑。
“可是之鹏,”她低掩的眼睑倏地扬起“爱情是很难掌控的,人总是爱上不该爱上的人。”
黎之鹏一凛,直觉齐思思会如此宣言并不单纯。他低头紧盯她,研究着她闪烁着某种异样光彩的美眸,她噤不住别过头。
他忽地一惊。从小到大,思思还是第一次躲避他的凝视。
“怎么回事?思思,发生了什么事?”
她保持沉默,细白的贝齿咬住温润的下
。
“这是你的肺腑之言吗?”他转回她秀致的脸庞,不让她逃避问题“你爱上了某个人?是谁?”
她摇头摇“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而你,或许掉入了跟我一样的魔障。”
黎之鹏心脏一紧,俊朗的眉峰紧紧纠结。
他不喜欢思思如此说话,那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而最可怕的是,她对他的事情总预料得十分精准。
他不觉调转眸光,找寻着那个近曰来扰得他心神紊乱的女人。后者不知何时已换了舞伴,正与他另一个好友严寒跳着舞。
而她的眼眸依然凝定在他身上。
黎之鹏的心忽地一痛。
她的眼神…像是预知到自己混沌不明的未来,蕴涵着微微的恐慌。
如果她知道他将会如何待她,那双眼怕会抹上浓浓怨怒吧?
他真不想那样做,不愿意自己以那种方式伤害她。
可是他必须。
因为若不那样刺伤她,他就没办法保留自己一颗心完整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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