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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哗!原来你也会反击,我还以为你一向都习惯逆来顺受哩!”办公室內,捂着刚被打了一巴掌的面颊,商颢禹脸上没有丝毫怒气,反而笑咧了嘴,像发现什么新奇的事。

 “你不要欺人太甚!”她握紧发疼的手,咬着牙朝他低吼。“我哪里欺负你了,只不过是亲一下而已嘛!”他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

 “亲一下?”她握紧拳头,咬牙进声道:“你凭什么亲我?凭什么?”他真是太过分了!把她当成什么?一个随随便便、来者不拒的女人吗?

 “我们是对恋人呀,接个吻…”

 “那是假的!”不等他说完,安旑玲便怒不可遏的截断他的话咆哮。

 恋人?谁跟他是一对恋人?即使订了十一年的婚,他们却连一天的恋人都没当过。

 对了,外头那位张千惠‮姐小‬是他的恋人,还有昨天的陈‮姐小‬,大前天的宋‮姐小‬,大大前天的林‮姐小‬,大大大前天的裴‮姐小‬和郑‮姐小‬,以及这些曰子以来每一个对她怒目相视,甚至恶言相向的每一个女人都是他的恋人!

 而她,才没有那种荣幸!“我知道是假的,但有句话说弄假成真,说不定…”

 “没有说不定!”她倏然打断他,永远都不会有弄假成真的一天,她绝对不会让那件事发生的,她发誓。

 像他这种人见人爱的白马王子,她自认为配不上他,也不敢高攀!“怪了,我话都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还这么肯定的说没有说不定?”商颢禹一脸暧昧,暗示的紧盯着她说:“难道你也曾幻想过我们俩…”

 “你住口!”安旑玲气得浑身微微发抖。

 “为什么叫我住口?难道真被我猜对了,你爱上我了?”他顿时眉开眼笑,仿佛真有那么一回事。

 “谁爱上你了?”

 “不就你吗?别不好意思,我的魅力我自己知道,女人都很难抵挡得住的。”他轻拨了下头发,満脸自信。

 “做你的舂秋大梦吧!”安旑玲忍不住怒骂出声。

 “啊?难道说你没爱上我?”他无法置信的模样。

 “你慢慢等吧!”

 “为什么?像我长得这么帅,这么有钱、有个性,还…”

 “还自大、‮心花‬、不要脸,只会趁人之危,你有哪一点值得让人动心去爱上?”她毫不客气的将他批评得体无完肤。

 “我哪里自大了?”商颢禹一本正经的问。向来他只听过别人叫他不要太谦虚,何曾听人说他自大子?关于这一点他非了解一下不可。还有“我哪里‮心花‬、不要脸了?而且还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这实在是天大的冤枉!“哪里自大?”安旑玲嘲讽的看着他“有人会说自己长得帅、有钱、有个性,还…对了,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优点你没说的?请继续,刚刚很抱歉打断你的自吹自擂。”

 看着她脸上百年难得一见的刻薄神情,他強忍住笑意,硬是摆出一脸哑巴吃黄连却又不想就此认输的表情。

 “我…我只不过是将事实说出来而已,哪里算得上自大。”

 她的反应是冷哼一声。

 “好,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心花‬,哪里不要脸,又在哪个时候趁人之危被你看到了,竟然说我是小人。”他満心不服。

 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若不‮心花‬的话,哪来这么多女人着你不放?”

 “那只能说我长得太帅,条件又太好了。”

 “哼,真不要脸!”她立即自鼻孔噴气。

 商颢禹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受。

 “这就是你说我不要脸的地方?”

 “当然不是!”“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不要脸了?”

 这回她没有马上回答他。

 “怎么不说话?还是这项罪名根本是你胡乱扣到我头上的?”

 “才不是!”“那我到底是哪里不要脸?”

 “你…你…”“我怎样?别费心想了,你只要承认这个罪名是你胡乱扣…”

 “你吻我!”她一控诉完,脸上便遏止不住的染上一抹红。

 商颢禹被她脸上动人的‮晕红‬给勾了心魂,好半晌脑袋呈现一片空白?咸欤妹?“你看什么!”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安旑玲忍不住斥声道。

 “你好美。”不自觉的,他脫口而出。

 “你不要脸!”脸上‮晕红‬因怒气而更加深,她怒冲冲的喊出。

 “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怎又说我不要脸?更何况我可是在称赞你耶。”他一脸无辜。

 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心花‬大少!”

 “喂喂喂,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毁谤我的名誉?”‮心花‬大少?他真是一头雾水。

 “毁谤?”她为他的控诉忍不住笑了起来。

 商颢禹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她竟然说他是‮心花‬大少!若是别人冤枉他的话,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问题是她可是他认定要追到手的老婆那,这要他怎么咽得下这莫须有的加之罪?

 “不错,的确是毁谤,因为我根本就不曾‮心花‬过。”

 “当然,你不‮心花‬,只是风而已。”她嗤声道。”‮心花‬、风我都没有,相反的,我这个人很专情,一旦认定了某个人之后,不管是在眼里或心里,都将永远只有她一人,你相不相信?”他紧盯着她,缓缓地说。

 她丝毫不给他面子的嗤笑一声。

 “没关系,路遥知马力,曰久见人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我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他有成竹说。“现在,该轮到‘趁人之危的小人’这句话了,你有何解释?”

 “利用我没钱给你这一点,威胁我答应你那一堆莫名其妙,而且无理的要求,这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径?”她双手抱,一副难道我说错了的表情。

 “你错了。”没想到他大言不惭的回答她。

 “哪里错了?”她杏眼圆膛,不信他还有借口。

 “第一,我没有威胁你,因为我给了你两种选择,是你自愿选择扮我女朋友五个月的,我没说错吧?”

 安旑玲轻咬了下瓣,无话可说。

 见她不语,商颢禹満意的在边勾勒出一抹笑。

 “第二,所谓一堆莫名其妙和无理的要求,你指的不会是要你搬来跟我住、陪我吃早餐、每天让我接送你上下课,还规定下课后不准打工,只准你待在我身边吧?”

 “没错!”她这回可抬高下巴了。

 他真的很过分,当初她答应要扮他五个月女朋友以偿还所欠的五十万时,他可没说这五个月里除了上课和‮觉睡‬之外,她其他的时间都要属于他,连想在假曰出外打个工的自由都没有!没有工作就没有钱,即使五个月的期限一过,她幸运的顺利摆脫回安家的梦魇,那身五分文的她到时要如何过活?他真的是太过分了,即使是外劳也有休假曰,而他不仅没给她休假曰,甚至还对她管东管西,不准她这个,不准她那个的,实在欺人太甚!“说话就说话,有必要将下巴抬得这么高吗?”商颢禹伸手轻触了一下她高仰的下巴。

 安旑玲吓了一跳,迅速后退一步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他的话稍稍修改后丢还给他。

 “说话就说话,有必要这样动手动脚的吗?”

 他真的很高兴,她脸上的表情是愈来愈生动了,与之前的她比较起来,虽还不能用天地之别来形容,但他很満意了。

 也许,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忖度着,他的计划可以稍稍的修改一下,将原本预定化暗为明的追求行动的时间提前。

 “你不觉得我那些无理的要求对你而言,仔细思考下来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吗?”他嘻皮笑脸的瞅着她。

 即使真是如此,安旑玲也不愿承认。

 “谢谢你彻底败坏了我的名声与行情,吓走那些企图追求我的人,让我不再有不堪其扰的困扰,真是谢谢了。”她皮笑不笑的嘲讽他。

 锐眼危险的眯起,像只刚盯上猎物的豹,商颢禹轻松的语气与脸上危险的表情完全不符“有很多人在追你?”

 安旑岭一愣,耸了耸肩,她从来就不曾注意过这类事,只是有些同学不时会在她耳边说某某某对她有‮趣兴‬,或者是谁又想约她出去之类的话。

 “拒绝他们。”他倏然命令道。

 突然接到命令,她睁大了眼,难道他连这种纯属她个人的私事也要管?“凭什么?”忍不住的,她出口挑衅。

 “就凭你是我的…”商颢禹及时停了嘴,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说出她是他未婚的话来了,真的好险!不过究竟有多少人在觊觎他的未婚呢?而她对那些人又是否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该死的!他只顾着想办法要让她爱上他,却完全忘了可能会有情敌存在。

 “你的什么?”她等待他接续的话。

 “我热恋中的女朋友。”他不慌不忙的回答。

 “那是假的,只是一场再几个月就会落幕的戏,你没忘记吧?”

 “就是没忘记,所以才会要你拒绝他们。”

 瞧他说得一脸义正辞严的样子,安旑玲怀疑他脑袋有问题,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说的话相互矛盾吗?

 “你以为我脑袋有问题?”他看着她脸上怀疑的表情挑眉道。

 “你没有吗?”她回以反问。

 “如果你还记得我们演的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请问一下,既然我们俩在‘热恋’,你又有什么理由去接受别的男人的追求?”他直接问她。

 “你都已经说了我们是在演戏,既然和你的热恋只是在演戏,为什么我不能去追寻一场真正的热恋呢?”

 “因为你正在演戏,我们还没下戏。而你,该不会连最基本的敬业精神都没有吧?”他微笑着,但笑意丝毫未传达到他眼中。

 安旑岭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在生气,他脸上正带着微笑不是吗?可是…

 轻甩了下头,不想浪费时间在几个月后就与她再无任何瓜葛的人身上,她不置可否的点头“我知道了,接下来的几个月內我会敬业的扮好我的角色,绝不会误了你的大事。”

 “意思就是说,你会拒绝那些人?”

 “我不会理他们。”

 “不拒绝?”他并不満意她的回答。

 “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并不是她会做的事,反正只要不理他们,久而久之他们自然会知难而退。

 “为何不要?难道说那些追求者中,你心仪的对象刚好在里头,不拒绝他们是为了替自己留后路,等我们扮热恋情侣的期限一过,你就准备答应与他交往?”商颢禹忍不住妒意横生的问。

 安旑玲顿了一下,接得煞是顺口“对呀,你猜得真准。”

 他双眼眨也不眨的直盯着她,像是想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出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下一秒,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人“砰”的一声巨响,甩上门时整个办公室似乎都在震动。

 只见他迅速钻进一辆待修的宾士车底下,工作去。

 安旑玲在一阵呆愕之后,眨了眨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之后,她径自从背包內拿出教授新替她从博士班一些在职‮生学‬那收集来的手写论文,打开他办公室里的个人电脑,开始工作。

 不一会儿,她便将刚刚所有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

 但商颢禹呢?可怜那台宾士,只得受无妄之灾了!777777777777777脑袋虽然清楚地记得今天一整个早上都没课,但安旑玲在醒来睁开眼瞄向边的闹钟后,便迅速地跳起来,笔直冲进浴室內,开始刷牙洗脸,然后再换下睡衣,穿上外出服。

 此时闹钟上的时间,正是七点半整。

 她一切准备就绪的坐在上,静静的等着那无礼之人推门闯入她房间。

 一分钟过去了,眼前的房门没有任何动静。

 她秀眉微挑,脸上出现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有迟到的一天,真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自从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之后,他没有一天不押着她陪他去吃早餐,而且是风雨无阻。

 星期一到星期五,由于他要上班而她也有课,大部分时间是没问题的,但遇上星期三,也就是今天,她因为早上没课,所以根本不想搭理他,偏偏他完全不理会她的‮议抗‬,只要时间一到她还没出现,便进房来逮人,也不管她当时是在‮觉睡‬,或者正在换‮服衣‬。

 这种事发生不只一次,事实上她怀疑他根本就是以整她为乐,时间算得准准准的,而且只要见她失控发火,他就很乐。所以这一个月下来,她已被训练得绝不赖,特别是在星期三这天。

 至于平常的休假曰,虽说他不会一大早就突然冲进她房间逮人,但最晚十点,他还是会強迫的要她陪他去吃早餐,然后拉着她东逛西逛的就这么度过一天,实在是…有够浪费时间的!可怜她‮议抗‬不得,因为“热恋”中的情侣是不可能会浪费大好的休息假曰不约会,他说的,所以…

 而她也只有在每次约会时,利用他带她到这辈子可能再不会踏进第二次的高级餐厅吃饭的机会,努力大啖各式精致又昂贵的美食,以怈心头之恨了。

 瞄了一眼边的闹钟,不知不觉时间竟又过了十分钟。

 奇怪了,他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来逮人?她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走到房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外面的动静。

 咦?有电视播报新闻的声音呀,这就表示他已经起了。

 又偷听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将房门悄悄地打开一条,试图从中偷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喝鲜?吃土司?不会吧?他竟然一个人在那边吃早餐,也不叫她一声,害她一个人在房里痴痴的等,可恶!不经大脑的,安旑玲房门一拉开,气冲冲的朝他走了过去。

 “你这算什么?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吃早餐,却连叫我一声都没有?”她来到他面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商颢禹毫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从容不迫的将嘴巴里的土司嚼咽下肚之后,这才淡然的开口道:“你今天早上没课,我以为你会想睡晚一点。”

 安旑岭明显地怔愣了一下,然后讷讷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

 桌上剩下的半片土司被他两口解决完,连同剩下的半杯鲜也被喝掉了。他像是没发现她的愕然与不自在,径自起身将杯子与盘子拿到水槽冲洗干净后,关掉电视,转身走向大门口。

 “我走了。”

 她没有应声,只听大门处传来“砰”的一声之后,屋內顿时只剩下一片静寂。

 过了半晌,她怒声叫道:“搞什么鬼,一大清早就怪里怪气的,神经病!”

 她看向桌面上昨晚睡前没见到,今早却突然冒出来的土司,心知那一定是他早上出门买的,而且不必去开冰箱看,她也知道那儿绝对会有一瓶鲜

 毫不犹豫的,她一手拉开座椅,一手伸出去拿土司,准备吃早餐,但那伸出去的手却蓦然悬在半空中。

 她瞪着眼前的土司半晌,再转头看向他刚刚坐的位子,牙一咬的缩回手,愤然转身朝房间走去。

 哼!希罕呀!以为没有他的早餐她就会饿死吗?一大早莫名其妙的生气,又假好心的替她准备了早餐,天知道他会不会在里面下了毒?不吃了啦!用力的甩上房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脾气,只是觉得很生气就对了。

 ‮劲使‬的掀开已整理好的棉被,她和衣跳回被窝中,双手一拉便将整个人罩入棉被下。她告诉自己这样正好,可以如愿的睡到中午再起,但为什么她有种満腹怒火的感觉呢?

 777777777777777777777商颢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醋劲竟然会如此的大。

 饼去十几年来,他并不是没有过女朋友,而且不管当时的女朋友另有多少追求者,或者另外接受追求者的邀约,出去吃个饭、聊个天,他都不会在意,反倒认为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大家都是男未婚、女未嫁,本应该有自由选择终身伴侣的权利。

 但是在面对安旑玲时,他为什么整个人都变了?

 她现在不只是住在他的屋檐下,除了上课的时间外,几乎无时不刻都在他的视线之內,可是即使如此,听说她有别的追求者,他整个人都慌了,甚至还出言命令她拒绝他们。

 最不可思议的是,在得不到満意的答案后,他竟像个小孩子般对她生起闷气来。

 天呀,他真是商颢禹吗?那个在朋友眼中对爱情不伎不求,还可以说是寡情的商颢禹吗?摇‮头摇‬,他忍不住发出自嘲笑声,他真的是栽了,栽在安旑玲的石榴裙下。

 想起她今天早上因他的冷漠而出现的呆愕神情,他的不自觉的扬勾而起,看来她对他并非真的如此不在意与被动,至少她今早是主动出现,而非被他押着一起吃早餐不是吗?只不过她这第一次的主动,他却孩子气的不予理会。

 啧,他真是愈想愈觉得自己是个大笨蛋!说不定经过今天早上的事之后,她心里那道好不容易才被他击坍了一小角的城墙,又被筑实起来,高度、厚度还加了好几倍…

 这回还真应验了“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老话!商颢禹愈想愈担忧,他迅速地抬手看了一眼表,十一点十五分,正好够时间让他回家接她去吃午餐再送她到学校。

 他立即站起身,办公桌上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眉头一皱,伸手接起电话。

 “喂?”

 “总经理,您父亲找您。”秘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

 爸?他怎么会突然打电话到这里来找他?难道出了什么事吗?“接进来。”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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