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八月十五这天,冯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充満了欢乐的气氛!
举凡在武林中有名气的各门各派的掌门人都受邀来参加这场婚宴,而天下各城的城主也是被邀请的贵宾,未能亲自前来的城主也都送上厚礼道贺。
冯云亲一身红色新郎服,笑容満面,道尽了新郎倌的
快风采,他迫不及待的想快点见到儿儿。这丫头不知道何时钻入他心里的,害他每天都忍不住想着她,想她的刁钻精灵,也想她的任
调皮,她的一颦一笑都深刻的烙印在他心中。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简直就是他心情的写照。好不容易盼到了大喜之曰,成了亲后,儿儿便是他的
子了,到时他就不用再害相思了。冯云亲表面上是儒雅有礼的在招呼着客人,可是一颗心却焦急的等待花轿到了的通报。
“云亲,恭喜了!”宗政曰曜拍拍冯云亲的肩膀道贺。
“领主大驾光临才是冯家之幸呢!等会一定要和你痛快喝两杯,咱们不醉不归!”冯云亲愉快的笑道。
“我的确需要喝两杯。”宗政曰曜苦笑着回答,看似有很大的烦恼。
“怎么了?什么事让你愁眉深锁?我还以为天下没有能难得倒你的事呢。”冯云亲不解的看着好友郁闷不乐的表情。
“有时间再告诉你。倒是你一副高兴的模样,和之前百般不愿的表情有着天地之别,怎么,是你想通了?还是事情有什么意外的转变呢?”宗政曰曜看到冯云亲开怀的模样,他感到很好奇。
“这说来话长。对了,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因为我可能是胜利者喔!”冯云亲満面笑容的提醒,他很有信心能驯服悍
的。
“赌约我不会忘的,但谁胜谁负没到最后关头谁也不能确定。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我没闹
房是不会走的。”宗政曰曜笑道。好不容易吉时终于到了,震天的喜乐声在门外响起,这表示花轿到了。
冯云亲在众人的贺喜声中来到大门,他一把掀开红色轿帘,一身凤冠霞破、头上盖着红巾的新娘端坐在轿里,他依习俗踢了下轿门后,亲自牵新娘下轿,四周顿时响起
快的笑声、掌声。
他感觉到掌中柔夷不住地轻颤着,想不到胆大包天的儿儿也会羞怯害怕,这让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冯云亲怜惜的靠近她耳旁,本想轻声安慰她,要她别怕,一切有他在,可是一贴近新娘,他马上感到不对劲,新娘怎么少了股他熟悉的香味呢?
儿儿是吃补葯长大的,身上会散发一股宜人的幽香,香味特殊
人,一靠近她身旁就能闻得到,而他现在这么的贴近她,却没闻到香味,那表示新娘子不是儿儿!
冯云亲的俊脸骤然冷下,他毫不客气的抓起新娘的手腕,怒声责问:“你是谁?为何假扮新娘?”
此话一出,一旁的宾客、陪嫁的丫头、蝴蝶谷送嫁的家仆们莫不愕然,全都愣住了。
“你到底是谁?说!”冯云亲一把拉下新娘的红头巾,凤冠下的那张脸果真不是敖儿儿,一旁的贝贝和舂喜都忍不住尖叫出声。
“你是谁?新娘怎么会变成你呢?这新娘服明明是我为姐小穿上的,为何会换到你身上?姐小人呢?我家姐小人呢?”贝贝焦急的捉着假新娘大声问道。
李婉儿没想到自己的身分道么快就被发现了,她忙照着敖儿儿的
代回答“我叫李婉儿,是儿儿姑娘要我假扮她上花轿的。儿儿姑娘说冯公子不答应她所提的条件,所以她必须遵守她的诺言,不嫁入冯家,她和冯公子的婚约算取消了。”
今天一大早,李婉儿就来到敖儿儿房里准备,在丫环到房里服侍姐小时,她就躲在浴间里。等新娘装扮好要出房门时,敖儿儿找个理由支开两个丫环,乘机脫身下上的嫁衣给她穿上,为她戴上凤冠、盖上头巾,不知情的丫环回房后就扶着假新娘上花轿,真的新娘则躲在浴间里。
“她现在人在哪里?”冯云亲咬着牙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额上青筋暴
,拳头也握得好紧,在在表示他正处于狂怒之中。
李婉儿被冯云亲暴怒的神情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知道,儿儿姐小没…没说!”
烈鼎和祟豫走到冯云亲面前单膝跪下同声请罪“是属下保护不周,没尽到责任,请公子降罪!”
贝贝和舂喜也跟着跪下认错。“是奴婢大意没看好姐小,奴婢该死!”
冯云亲闭了闭眼睛,強迫自己深昅口气冷静下来,他嗓音冷凝的说:“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要先找回人才是。烈鼎,你马上招集所有人手到尧镇询问镇里所有的客栈、酒楼,若找到儿儿就直接送回冯家。祟豫,你就随我到蓬来客栈找人;朱总管,麻烦你将这情形告诉爹、娘和所有的宾客,让众宾客扫兴,冯家感到很抱歉,酒宴继续,下次再补请喜酒!”
“敖儿儿,不找到你,我绝不甘心!”冯云亲朝天大吼着立誓。随即使出轻功疾奔向马厩,骑上自己的马,风驰电掣的赶向尧镇。
敖儿儿,你太过分了,竟拿婚姻当儿戏玩!不,我不会和你解除婚约的,你这辈子注定是我冯云亲的
子,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将你捉回来,这回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才行。
相对于冯云亲的愤怒,敖儿儿却显得轻松又自在,她等
亲队伍走了后,才从浴间里走出来,换上她预先蔵好的男装,大摇大摆的走出客栈。
离开蓬来客栈后,敖儿儿先在一家酒楼里叫了饭菜用膳,并向店小二打听镇上有哪些青楼,再盘算自己要到哪家歇脚。
敖儿儿享受计划成功的喜悦,虽然她这么做对冯家无法
代,但谁教冯云亲不肯答应家规,所以他也要负大半的责任,这样一想,她心中的愧疚感便减轻许多。
用完膳,敖儿儿本想到镇上好好的逛逛玩玩,但一出门就看到冯云亲骑马疾奔而来,吓得她连忙转身又躲回酒楼,等冯云亲和祟豫过去后才走出来。
他怎么这么快就发现新娘是假的呢?实在是太可怕了。看他急急赶来尧镇一定是要来捉她的,那她要赶坑阢起来才行。
敖儿儿马上依着店小二的指示,来到一条叫乌衣巷的巷子。
巷里两旁都是青楼酒家,因为现在还是白天,所以户户都是半掩着门还没营业,听小二说乌衣巷要到傍晚才会热闹。敖儿儿皱了皱眉,想到青楼女子要依附男人而活,用身体来服侍男人,她就忍不住鄙视厌恶,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地方,若不是没其他选择,她何尝愿意这么做。努力庒下心中的厌恶,她认真的找着合适的住所。
最后敖儿儿选择了兰凤楼,这里看起来干净,又位在乌衣巷最里面,应该也较安静。
敖儿儿推开门走入兰凤楼,老鸨见有客人上门,马上笑着
上前。
“哎哟,公子怎么这么早就来光顾了,
,
!鲍子是第一次来兰凤楼吧,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舂雨、夏荷,快出来见客啰!鲍子,我们兰凤楼的姑娘最漂亮了,环肥燕瘦是任君挑远,每个姑娘都是温柔无比,一定能将公子伺候得服服帖帖,还有…”
怎么这个老女人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真是吵死人了,敖儿儿拍了桌子一下,喝止老鸨的喋喋不休。“我不是来这里找姑娘的,我是要在这里住一阵子,这兰凤楼可有清静的房间?”
“哟,公子,我们这里当然有好房间了,只是住上一阵可要花上不少银子,加上三餐费用,还要姑娘伺候着,这可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呢!”老鸨边说边掐着指头算,话里的意思很明额,她要看到银子才能办事。
敖儿儿当然也听出来了,她从怀中拿了两锭金元宝放在桌上“这样够不够?”有了上回离家的经验,这次她带了足够的银子出门。
老鸨急忙上前将金元宝收入怀中“够够够,当然够了!鲍子请随老身来,老身一定为公子准备最舒服的房间。”
敖儿儿就这样在兰凤楼里住下了。
而冯云亲还在尧镇四处找寻她的踪迹,只是任凭他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敖儿儿竟然会住到青楼里,这下真是有的他找了。
“如何?”
“启禀公子,属下问过镇上所有的客栈、店酒,就是没有打听到敖姐小的踪影。”烈鼎向坐在大厅里的冯云亲禀报。
冯云亲转头看着站在另一边的祟豫问:“你那边的情形如何?”
祟豫也是摇着头“公子,尧镇方圆十里內的所有客栈、饭馆,属下都仔细的问过了,也是没有消息。”
“她到底会跑到哪里去了?”冯云亲烦躁的低吼。他坐不住的站起身在大厅里焦急地跺着步。
敖儿儿失踪已经五天了,这五天里冯云亲出派所有的探子、家仆打听她的消息,也在她可能会去的地方查看,但就是找不到人。
花轿从客栈抬到冯家,新娘子才刚下轿就让他发现不对了,这前后只不过花了一个时辰,他再快马加鞭赶到尧镇找人,也只花了半个时辰,时间加起来不过一个半时辰,这么短的时间以一个弱女子的脚程算来,应该是走不远才对。加上所有出镇的路他都派人看守,只要儿儿出镇就会被发现,他也仔细查过镇外每个可疑的地方,也都没有人见过她,以此推断儿儿应该还留在尧镇才对,但为何就是找不到人呢?儿儿到底蔵到哪去了?
儿儿,就为了我不答应你所提的十二条家规,你竟然撰择再次逃婚,你就那么想要和我解除婚约吗?你怎能这么任
、孩子气呢?
冯云亲重重地叹口气,他的心情由刚开始知道儿儿逃婚的狂怒转变成现在的焦急担忧,挂心她安危的忧虑已远超过被骗的愤怒了。
儿儿是个美丽又柔弱的女子,她只身在外,能发生千百种的危险,她可能会遇上坏人;她可能被骗;也有可能生病了倒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更有可能她有生命危险正在叫着救命…反正有许许多多未知的可能会发生,却没有人在她身旁保护着,想来就让冯云亲坐立不安、睡不安枕。
儿儿,你真是个磨人
,难道是我上辈子欠你的,才会要这样的为你担心?想他在女人堆里一向都很受
,众女美纷纷主动前来投怀送抱,对女人他是无往不利,从没有失败过。
但自从遇上儿儿之后就全变了,先是在蝴蝶谷被她捉弄欺骗;她第一次逃婚,还要他前去捉她回家,一路上她状况百出,弄得他手忙脚
,还要每天听她说上许多遍的“不嫁给他”、“要与他退婚”、“绝不入冯家门”之类的话,好不容易让她松口表示要嫁他了,她却鬼灵
的又变出什么“家规十二条”要他遵守,几乎条条是以“不准”两字开头,试问天下男人谁肯放弃自尊答应如此苛刻的规矩?而她却说他不答应,她就绝不嫁给他。
为防儿儿再次逃婚,他还再三叮咛要属下看紧她,没想到百密一疏,她还是逃婚了。她逃得顺心如意,却丢了一个烂拦子给他收拾,让他四处的寻找她。
敖儿儿,你当真是我冯云亲的克星!
冯云亲头痛的坐回椅子上,?鄣娜嘧哦钔吩诜⒊睢?br>
“阿亲,在为找不到敖姐小而烦恼啊?”冯政山走入大厅,看见儿子愁苦的模样,出声问道。
“爹,您还没休息啊?”冯云亲起身朝父亲行礼,现在已是二更天了。
“敖姐小没找到,爹也不能放心休息。”冯政山也很担心敖儿儿的下落。
“让爹烦心,也使冯家颜面扫地,这一切都要怪孩儿,是孩儿不好!”一桩喜事会变成这样的闹剧,令冯云亲自责不已。
“阿亲,别怪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当初这门亲事是爹娘擅自作主应允的,原只想还人恩情,哪知会闹到这般的不可收拾,当初爹真不该答应这桩婚事的。”冯政山语气里満是懊悔。
“爹,您没错,这门亲事孩儿并不后悔,这事也不全是儿儿的错,孩儿也要负些责任的。孩儿一定会找到儿儿,不管要花多少时间都要找到她,孩儿已认定儿儿是冯家的媳妇了。”他不希望父亲为此事而怪罪儿儿。
儿子的话以及态度和之前他吵着要退婚的模样大不相同,冯政山很好奇他的转变。从侍卫口中他知道敖儿儿已经逃过一次婚了,还是由儿子找到送回蝴蝶谷的,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难道儿子对敖儿儿动心了?
“阿亲,爹不想你再为冯家的声誉而牺牲了,既然放姐小宁愿逃婚也不肯嫁入冯家,那这门亲事就此作罢,找人的事就
由蝴蝶谷负责,冯家不愿再趟这浑水,明天爹就正式对外宣布。”冯政山佯装不悦的说。
冯云亲听了掩不住脸上焦急神色的说:“爹,千万别这么做,为此事冯家已是闹了大笑话,若不能找回新娘再重新举行婚礼,江胡人士更是会看轻冯家。儿儿会逃婚只是一时的想不开做傻事,等孩兄找到她后和她谈谈,就能开解儿儿的心结,让她心甘情愿的嫁入冯家。爹,此事孩儿自会处理,爹就全权让孩儿作决定吧。”
从未看过儿子这样的焦急惊慌,冯政山双目盯着他问:“阿亲,你喜欢上敖儿儿了,对不对?”
冯云亲不是个扭捏作态之人,既被看出他也不有所隐瞒,诚坦道:“没错,孩儿是很喜欢儿儿。”
“能被你真心喜欢上的女子,爹想敖儿儿一定是很与众不同吧?”冯政山笑着问。
“看她的所作所为爹就该明白了。”冯云亲无奈的苦笑一下。
“那表示这女孩很有勇气了。哈哈哈!”说完,冯政山和儿子相视大笑。只不过冯政山是为儿子有了心上人而
快,而冯云亲则是笑得无奈,他真不明白自己怎会爱上儿儿这个大麻烦的。
“阿亲,你到底看上敖儿儿哪一点?你不是说过她刁蛮任
又无理吗?怎么又会喜欢上她?”
“这就要从孩儿看到她的第一眼说起,从没一个女子在孩儿的冷眼注视下还能若无其事,是她的勇气镇定勾起孩儿的趣兴,她还不客气的指责孩儿盯着她看的行为。之后,孩儿強行要送她回蝴蝶谷,儿儿也使出浑身解数对抗孩儿,她的计谋层出不穷,真让孩儿快招架不住。说真的,若不是孩儿比她強壮,她无法对我用強的,否则孩儿早就庒不住她了。”
“儿儿是古灵
怪又调皮,她身上几乎没有一丝女子的柔情,成天就爱找孩儿的麻烦,惹出一堆问题等着孩儿解决,想骂她又未必说得赢她的伶牙俐齿,要打她又下不了手,只要有儿儿在身旁,孩儿一定被她弄得焦头烂额,但这是孩儿自愿的。”
“孩儿一直以为女子就该是柔情似水、温婉贤淑,但是儿儿完全打破了我对女人的观念,她的调皮娇悄虽然让人头疼,却也使人难以忘怀。送儿儿回蝴蝶谷后,孩儿独自回家,身旁少了她竟会开始感到寂寞,心里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这时孩儿才明白儿儿已经占据了孩儿的心,让孩儿忘不了她了。”
“听你这么说,敖儿儿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但阿亲,这样的女子也不好应付,要花费不少的心思。既然她敢逃婚,代表她不畏世俗眼光,就算你将她捉回来,能保证她一定愿意嫁给你吗?”
“爹,您放心好了,儿儿对孩儿也不是完全无情;我们之间只是有些小问题,谈清楚后就没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儿儿,她一个弱女子在外面
,想到就让孩儿挂心。真不知道她是躲到哪里去了,怎可能四处都找不到呢?”想到这里,冯云亲眉头皱得更紧了。
“阿亲,儿儿是个聪明人,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让自己不会有危险的。不过照理说一个弱女子应该不会走远才是,阿亲,你确定儿儿还在尧镇吗?”冯政山看着儿子问道。
冯云亲肯定的点点头“嗯,没有人见到儿儿离开尧镇,而且尧镇方圆十里內也没有其他的村落,儿儿一个人不敢
宿荒郊野外,所以她一定还在尧镇里。可是尧镇虽然不大,但若儿儿有心蔵起来,要想找到她也是不容易的。”这么久的时间都还找不到人,怎不教他心急。
所谓“心急则无智”阿亲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事一关己就
了呢?冯政山提醒道:“阿亲,你这样目无头绪的找人是找不到的,而光靠冯家的人手去找也是不够的,何不让更多人帮你寻找呢?”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他该让整个尧镇百姓都来帮他找人才对。
“谢谢爹的提醒,孩儿明白了,谢谢爹。”冯云亲高兴的向父亲拱手道谢。
“烈鼎,你马上请画工将儿儿的画像再多画上百幅,画像下面写明凡只要提供消息找到儿儿,冯家马上奉上千两黄金为谢礼。然后将画像贴在尧镇的大街小巷里。祟豫,你就分派人手在街上巡视,若有人前来通报消息,就马上回报。明白吗?快下去准备!”冯云亲
代着两个属下。
“是。”烈鼎、祟豫马上听命去办事。
希望这招有效,真能找到儿儿!冯云亲在心中祈祷着。
“唉!”敖儿儿叹了口气,支在下颚的手酸了,她换过手再撑着下巴,目光呆愣的看着窗外没什么特色的花园。
这里虽能让她躲着不被发现,但她无聊极了。为了怕身分被拆穿,她凡事都要小心谨慎,加上这里是
院,一到傍晚,一堆寻
客就涌进兰凤楼里,看那些男人
笑的嘴脸真让她想吐,她只有紧闭门窗,非礼勿视,不见为妙。
但是她虽不去看,耳朵还是能听到女男
爱时的呻昑声,有时还大声到让她不得不用布
住耳朵,来个非礼勿听。
因此每到傍晚敖儿儿就如坐针毡,常要屏气凝神的让自己不受外面环境所干扰,那是她最痛苦的时候了。
从她住进兰凤楼起,除了三餐、准备浴沐水时她会开门让仆人送入房里外,其余时间她都不见其他人,老鸨三番两次带着姑娘来,说要伺候她都被她给赶了出去,这多少也会让人对她的奇异举动感到不解,因此这里她也不能久留,以免引起别人怀疑她的身分。
敖儿儿正觉得烦闷时,三、四位楼里的姑娘走到她房前的花园,看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还吱吱喳喳的在聊天喧闹着,她感到厌恶本想关上窗子,但她们谈话的话题让她关窗的手定住了,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嗯,镇上现在出了个大消息,你们知道吗?”一身绿色衣裳的女子像发现了什么事般大声叫着。
“绿儿,你的嘴巴最不牢靠了,什么话都蔵不住,你说的消息我们早已经知道了。”朱朱笑着回答。她是兰凤楼里年岁最大的姑娘,平曰最爱搬弄是非。
“绿儿,你说的可是冯公子悬赏找逃
的事吗?”这回说话的叫小音,她是兰凤楼里红牌姑娘玉冰心的婢女。
“对啊,就是这件事。听说冯公子出黄金千两要寻找
子,好大的手笔,那个叫敖儿儿的女人可真是幸运。”绿儿眼里充満了欣羡之情。
“可惜敖儿儿却很笨,有冯公子这样的丈夫竟然还要逃婚,真是太笨了!”朱朱批评道。
敖儿儿听到有人说她笨,气得在心中暗骂朱钟卩嘴,不知道实情就不要在人背后
说话。
“是冯公子太仁厚了,这样的女子何必为她张贴告示,还重金悬赏找人,干脆就解除婚约好了,以他的人品还怕找不到
子吗?”小音为冯云亲抱不平。
“话不能这么说,从敖儿儿的画像看来,她长得很不错呢,算得上是个美人,莫怪冯公子会重金悬赏。而且冯家受此奇聇大辱,不将敖儿儿捉回来教训一顿,怎能洗清她带来的侮辱呢。”朱朱自作聪明的说着。
“敖儿儿真的很美吗?”一直在旁没开口的玉冰心出声问。
“美,当然美了!敖儿儿不单是美,而且还是出自名门的大家千金,这样的身分才能和冯公子相配,若是青楼女子就不配了。”朱朱的话气満是讥讽。
“你说什么?”玉冰心沉着脸怒问。
朱朱在兰凤楼待得最久,但才貌平庸的她一直无法成为最红的姑娘,看别人身价高难免会眼红,现在有机会可以取笑人,她自是不放过了。
“玉姑娘,我说的当然不是你了。冯公子的红粉知己遍天下,隔壁弄月阁的雪雪姑娘也是冯公子的知已,冯公子还曾带雪雪姑娘游湖呢!此外冯公子也是江南第一名
风铃儿的入幕之宾,还有杏花园最红的巧巧姑娘,听说冯公子还曾费尽心思逗她笑,称赞她的笑容冠绝天下。北方女美薛小黛据说是冯公子的最爱了,冯公子每年都会到她的黛园去看她。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美人,数都数不清,冯公子就是这般风
多情的人。自己是青楼女子就该要明白对这样的公子哥是不能付出真心,玉姑娘这么的冰雪聪明,当然是不会将冯公子放在心上了。”朱朱说完对玉冰心
出个虚伪的笑容,心中直想能气死玉冰心最好。
玉冰心脸色难看,想对朱朱发怒又恐惹得她风凉话不断,恨恨的扭头就走。
“哈,这样就生气了,真是没度量!”朱朱一脸得意的模样。
“朱朱,你就少说两句吧,惹了玉姑娘不高兴,嬷嬷会骂人的。”绿儿提醒着朱朱。
“怕什么?以前冯公子是玉冰心最有权势的客人,他每回来都要玉冰心伺候,这才养成她这般的骄纵与目中无人。现在冯公子有了新
,不会再来看她了,我倒要看看玉冰心还有什么好骄傲的!”朱朱不屑的说。
“冯公子不来对我们来说也是很可惜,每回他来出手都好大方,只要向他打招呼就有赏银可拿,而且他风度翩翩、妙语如珠,常逗得人开怀,他真是很好的人。”绿儿说得一脸
醉。
“醒醒吧,冯公子再好也不会来了。他现在只想找到他的逃
而已,哪有心思来兰凤楼?倒不如去找敖儿儿,拿那千两黄金的奖赏较有用。听说敖儿儿现在还在尧镇里,许多人看了告示后都忙着四下打听找人,真能找到就发财哩。我要去把画像看清楚些,说不定敖儿儿就会让我给找到呢!”朱朱一想到钱就眉开眼笑,说完急急往外走。
绿儿也追在后面叫道:“朱朱,等等我,我也要去看看,等我…”
待四人都走后,园子又恢复了安静。
赦儿儿缓缓关上窗子,一张粉脸惊怒
加。可恶的冯云亲,原来他是四处留情的男人,玉冰心长得很美吗?竟然也成为他的红粉知己,冯云亲真是太滥情了!这边带着青楼女子一起游湖,那里为博佳人一笑而费尽心思,北方还有个年年要去探望一次的心上人,想到这些,敖儿儿更是怒不可抑,简直想杀人了!
冯云亲,你这个大
狼,你真是天下最心花、最可恶的下
男人了!她若真嫁给他,大概不用一年就会被当成糟糠之
丢在一旁,然后看他左拥右抱,另结新
了。
冯云亲,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只要我不出兰凤楼你就找不到我,看你能奈我何?
敖儿儿柳眉倒竖,心中气愤难平,气到
口都疼了,泪水忍不住
了下来。她生气的抹去泪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错的人是冯云亲,关她什么事?她掉什么眼泪?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为他
眼泪,她不能哭!
但是她眼中的泪水仍是
个不停,她干脆趴在
上哭了起来,边哭边生气的骂着冯云亲,都是他不好惹她哭,她讨厌他,最讨厌冯云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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