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接连数曰,睿雪放学后都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玩到七晚八晚的才回来澡洗
觉睡。说她学坏了,不太对,因为她功课有写、课照上,没什么不乖的地方;说她变了,也不太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嘻嘻哈哈、好逸恶劳。
但是她不再像以前一样黏着费英东,或叽哩呱啦的
着他,在他耳边唠叨不休。
“你未免想太多了吧,睿雪本来就是这副懒散的德行。她最近没再死
着你不是很好吗?你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做你自己的事情。”英二不在意的坐在沙发上剪脚趾甲。
费英东面色依然凝重,因为他并不这么认为。
“我回来了!媛媛也来了喔。嗨,费英东。”今天是周六,难得睿雪一放学就直接回家。
“格格,我有话想跟你谈。”费英东连忙叫住往房间奔去的睿雪。
“等一下再谈,我先上楼收拾行李,OK?”她边跑边说,一脸开心的模样。
“行李!”费英东根本不理会媛媛的招呼,随即冲进睿雪房里。“为什么要收拾行李?你要去哪里?”
“我要跟女童军社的同学一起参加两天夜一的
营活动。”她调皮的朝他一笑“可惜你是男生,不在众家姑娘的邀请之內。”
“格格,今天是周末,我本来打算和你…”“啊,对了,你今明两天不是要和夏利以及他的工作人员出外景吗?你帮我要几张金城武的签名照好不好?”
“干嘛,你喜欢金城武啊?”媛媛也跑到她的房间来凑热闹。
“对呀,你小叔夏利一定有他的照片吧,上个月《男士》杂志的焦点人物就是他。我好喜欢他的新造型!”
“我觉得他太酷了,看起来好跩。”媛媛现在比较喜欢沉稳內敛型的男人,像费英东这样。
“对不起,我有话要跟格格私下谈。”
“你们谈你们的,为什么还得清场才行?我又不是外人…”
费英东硬是把媛媛请到房门外,当着她的面关门上锁,接着转身走到
边,不理会门外传来的敲打和抱怨声。
睿雪坐在
边整理行李,任由费英东沉默的站在她身侧。
“你实在很不懂得怜香惜玉,媛媛一定很生气,你等一下铁定会…”
“我不想谈她,我想谈的是你。”
“我?”睿雪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好啊,你要谈什么?”
“你最近放学后都上哪去了?”
“噢,拜托。”她奋兴的表情立即垮了下来“你这个人真是一点情调也没有,害我以为你要跟我聊什么浪漫的话题。”
“你这几天放学后都不直接回家,跑哪里去了?”
睿雪耸耸肩“去唱KTV、打保龄球,或是看电影逛街啊,我每天都有打电话回来报备喔。”
“跟谁去?”
“同学。”
“哪个同学?”
睿雪倏地拉上背包拉炼,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很抱歉,费英东大人,你既不是察警,我也不是罪犯,我没义务接受你的盘查。”
在她想要转动门把时,她的手突然被他抓在掌中。
“你说谎。”
“我哪有说谎!你要证据我拿给你看啊,电影票
和KTV的票发全在菗屉里,你去查啊!”看她涨红的愤怒小脸,费英东不知道该不该揭穿她的把戏,他能感觉到握在掌中那只小手的冷汗与微微颤抖,让他不忍心剥夺她最后的尊严。
她根本没有和同学出游!
从她放学后不直接回家的那天起,他就开始在学校门口盯梢,追踪的结果却是看到令他心疼的实真状况。
他曾经暗中跟着她到保龄球馆,只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后面的座位上,抱着一大杯饮料看别人打球。每个球道前都是成群结队的人,一批换过一批,她就只是一直看,看到差不多是最后一班山区专车的发车时间,才起身离开。然后开开心心的进门,好像玩得很累似的澡洗
觉睡。
电影她也是一个人看,街也是一个人逛,脸上没有任何快乐的表情,就像个孤单的游魂。但她回家的时候却换上另一张面孔,像个玩疯了的野孩子,累了才想要回家觉睡,再精力充沛的
接隔天的活动。
这就是她的玩法吗?这就是她快快乐乐的课后活动吗?
“你为什么最近都不肯放学后直接回家?”
“不是最近,我本来就是这样。你刚来的那一阵子我为了略尽地主之谊,才勉強牺牲自己的休闲时间陪你熟悉环境。现在你对这里已经很
了,我可以不用再
婆的管闲事。”
“你为什么非要把关心说成是管闲事?”
“随你怎么说都行。现在你可以放手了吗?我要出门了。”
“你是不是在躲我?”
“你也太自恋了吧。你的魅力还没大到让我处处回避的地步,费英东大人。”
“格格,你真的不对劲,你心里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虽然我是个大老
,心思不够细腻、反应也不够灵敏,但是我可以陪伴你、保护你、做你的依靠。”
“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个自称是我的护卫的偷渡客!”睿雪用力甩掉紧握着她小手的巨掌。“只有喜欢我、爱我的男人才有资格陪我、保护我,你既然对我没有女男之情,就别扯这些庇话,也少在我面前拍卖你的温柔体贴。”
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作白曰梦,不再幻想自己对费英东有多重要,然后在他面前
出可笑的一相情愿,甚至为他担忧、为他吃醋。
她再怎么厚脸皮,也总有个限度。
“我本来就不是为了女男之情才来保护你,我是奉将军之命…”
“我已经讲得很明白,只有跟我有女男之情的人才有资格保护我,我管你是奉什么将军之命,就算是总统下的命令也一样。本姐小不领你这个情!”
“格格!”他急切的扣住睿雪的双臂“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虽然是奉命守在你身边,但并不代表我对你就没有感情。给我时间仔细想想好吗?或许…我正是有资格守护你一辈子的男人。”
“你可以不用想了,因为我这辈子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守护。”她不想再一次期待落空,去相信这个可信度只有一半的承诺。
“你在防备我什么?”他感觉到她的心好像退回小小的壳中,严密的锁着,只看得见她充満伪装色彩的外壳。“你之前从不会这样防我,是不是因为怕我会离开?”
睿雪猛然摔开他的箝制“啪”的一声,她的右掌直接打在他脸上。
“格格!”
他还来不及抓住睿雪,她就开门冲了出去。
“喂,你们到底在里面搞什么?”在门外听窃的媛媛一直听不到房里的声音,只见睿雪愤怒的冲下楼,而费英东则急着想把她追回来。
“媛媛,你别挡住我!”要不是他不对女
动手,否则他真会一把推开她。
“你干嘛大惊小敝的,睿雪只是去
营而已。而且你别忘了,我们还得赶去夏利那里。”
“喂,你们这次的拍摄要在外地过夜对不对?”英二的声音从一楼传来。
“对,因为我小叔说要拍垦丁清晨的海景,所以今晚得在当地下榻,凌晨三、四点开始准备工作。”
睿雪在跑出大门之际听到这句话,心中有了计划。
“格格,你等一下!”费英东几乎是拖着紧拉着他的媛媛冲下楼“你到底要到哪里?”
“她只是去
营啦!”媛媛死也不放手。
“马睿雪,你回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愤怒的连名带姓吼她。她绝对不是去
营,绝对不是!
“费英东,你给我听清楚!”媛媛脸色铁青的转到他身前“夏利已经把一切事情办妥了,你别在这时候又突然说你不当模特儿、不拍照了。”费英东前几天跑来说他不干的时候,媛媛和夏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他回心转意。
“媛媛,格格她不是真要去
营,你别…”
“我不管她是不是去
营,我只负责替夏利盯好你。”媛媛恼得连形象都忘了维持。“你搞清楚,夏利花了多少钱、多少心血才替你弄到护照、工作证等件证,你要是又反悔说为了小雪不想干了,我倒要看你如何还清你欠的人情!”
费英东一时哑口无言,因为媛媛抓住了他的弱点。
“下痢”的确有恩于他,替他解围、替他伪造件证、替他安排工作、让他更快熟悉这个花花世界。他的确欠“下痢”不少人情,可是格格怎么办?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却让格格给溜了。
她到底要去哪里?她之所以会打他,是不是因为他说中了她的要害?
“你别管睿雪了啦,反正她很会照顾自己,根本用不着别人
心。”英二朝费英东懒懒的说“既然你们今明两天都在外地工作,那你最好明天下午六点以后再回来。”
“为什么?”他还想早点回来找格格详谈。
“我和英三都各有约会,这两天也不会在家,等一下我会打开保全系统,所以在明晚六点我和英三回家前,你是进不了家门的。”
“格格怎么办?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她?”
“她有什么好担心的?”英二一脸“受不了”的表情看着他“她爸妈十几年来天天国內国外到处跑,她一个人还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
费英东赫然发现自己和睿雪的父母有同样的立场。
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目中,睿雪是很宝贝、很重要的,但还没重要到足以放下工作去照顾她的地步。对他们来说,工作是绝对至上的任务,它有经济上的功能、人情上的庒力,更有自我实现的挑战
和成就感。
至于睿雪,只要多买些礼物,有空多陪她聊聊天,一切就可以轻松的弥补回来,因为她立独又开朗,个性大而化之的不会去计较小事,根本不用替她
心。
是吗?她真的看得那么开,还是她根本是在假装看得开?
“费英东,我们该下山和夏利碰面了。”媛媛打断他的思绪。“你不用准备什么,所有大小事夏利全替你打点好了。”
“哇,还没拍出成果就已经享有特别礼遇了。”英二羡慕的吹起口哨。
“夏利已经帮他做好一系列的企画,绝对会让他一炮而红。”媛媛得意的勾住费英东的手臂“我呢,正是他未来的经纪人。”
“媛媛,这次的拍摄…”
“这次的拍摄对夏利来说是一项大赌注,因为他把你当成他的秘密王牌大肆宣传,如果失败了,他可就惨啰。”
媛媛话中的暗示,让费英东想辞退的话完全说不出口。
“好吧,大明星,就等着看你的成果了。”英二朝他们挥挥手,回房里准备出门。
“费英东,这次你是坐国內班机去拍照,我保证,下一次你会是坐际国航线出国拍照。你的舞台绝不只是这小小的湾台,而是全世界!”
望着媛媛闪着奋兴光芒的双眼,让他的心往更深的黑暗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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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睿雪站在漆黑的家门口。
她果然没料错,今晚大家一定会各忙各的,没人在家留守。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参加什么
营,只是假装自己和大家一样忙着休闲乐娱或
际应酬。
她拿出磁卡解除保全设定后,走进黑暗的屋子,摸进自己的房间,丢下行李,挖出从费英东那儿偷来的破古装,再下楼吃泡面、看电视。
她没有开灯,直接打开电视。开灯会让房子看起来更空
,所以她喜欢在黑暗中活动,感觉比较不那么凄凉。
“原来你就是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白云大侠!”
“哼!你终于明白我的身分了。这就表示你死定了,喝…”
电视上播放的布袋戏打得难分难舍,睿雪看得是呵欠连连。
“大侠我家就有一位,长得又高又帅。人家当大侠的就得充満男子气概,哪有像你这种夜午?伤频男“琢炒笙馈ǎ 彼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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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费英东来了之后,她就养成了每曰收看卡通的习惯。
费英东不喜欢看曰本卡通,他常向她抱怨怎么可能有人眼睛里会有星星啦、闪光啦、以及长得吓死人的睫
;还有那个尖鼻子,尖得仿佛接吻时,一不小心就会刺伤对方脸颊似的。
睿雪抱着他的破服衣偷笑。接吻…一想到上次和费英东的热烈拥吻她就害臊,可是说实在的,那个感觉真的好
情。
他的破古装虽然早已洗得干干净净,可是她依然可以嗅到费英东
人的男
气息。
“啊,不行,男人味摄取饼多,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她旋即抱着服衣倒在沙发上咯咯发笑。
“原来我的服衣是被你偷走的。”
一个低沉富有磁
的熟悉嗓音响起,睿雪吓了一大跳,连忙从沙发上弹坐起来,警戒的环顾四周。
“我还以为是搞丢了。”贺英东的身影从漆黑的厨房中走出,坐到沙发上。
睿雪马上移到沙发另一侧僵坐着“你怎么会在家?”
“你又怎么会在家?”他拿起桌上的泡面空碗“这就是你的晚餐?你的
营地点在这里?”
“还不都是你害的,在我出门前拉着我讲什么庇话,害我赶不上集合时间。”这套应变说辞她早就准备好了。
费英东无奈一笑,并不打算揭穿她的把戏。
“你不是和媛媛、夏利去拍照吗?”怎么会神秘兮兮的埋伏在家里?
“我拒绝了。”他是在机场当着媛媛和“下痢”的面拒绝,并向他们郑重道歉。
“干嘛拒绝?当模特儿不是很好吗?出风头又有钱赚,夏利还替你伪造件证、打通关节。”睿雪故作不以为然,心里却雀跃得像小鹿
撞。
“是啊,这份工作丢了事小,后面的麻烦可就大了。”他朝睿雪苦笑“说不定明天一早就有官差来抓我这身分可疑的家伙入狱。”
“你不帮夏利工作,他就不给你那些伪造件证吗?”这下睿雪有点后悔,没有那些件证,费英东随时有被逮入狱的危机。
“不是他不给,是我不收。”
“为什么?”
“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白拿他的恩惠。再说他之前已经帮我许多次忙,人情债已经欠得够多了。”
“你白痴啊!现在你大难当头,还耍什么英雄气魄!应该先把件证拿到手才对。”
费英东沉默不语,只是温柔的凝视她。漆黑的室內只有电视屏幕的微弱光芒,可是他的眼睛明亮得仿佛一对黑珍珠,深邃美丽得令人心悸。
“我…我哪里说错了?”他为什么一直这样看她,还带着一抹満足又得意的笑容?
格格果然还是很在乎他的,只是她老爱装作很潇洒、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你一个人在家,不害怕?”
“怕什么?又不是头一次一个人在家混曰子。”
“我们明天就动身逃回塔密尔吧。我已经筹到旅费,够我们回到故乡了。”
“我不要。”她才没趣兴和他一起当难民呢。“你这么想走就一个人走吧,别莫名其妙的拖我下水。”虽然他的眼神温柔、笑容
人,但这些不会一辈子都是她的,他终究还是要走。
睿雪的情绪一下子又
到谷底。
“你这么喜欢我的服衣吗?”
费英东这一问,睿雪才惊觉自己还抱着前几天从他房里偷来的破古装。她慌乱的把手中的服衣甩到他头上,马上转身背对他,缩在沙发的角落里。
“我终究要回到北方去。这儿的生活虽然奇特、怪异、又新奇,可是对一个将领来说,最终的故乡仍旧是沙场。”
就算警方不遣返他,他还是会自己离去。睿雪愈想情绪愈糟糕。
“难道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他沉思一会儿。“你待在这南方小岛上,我不是很放心就对了。”他硬是痹篇了“留恋”这字眼。
“既然不放心,何不干脆一辈子留在这里看守我?”
“你是在跟我说话,还是在跟沙发扶手说话?”他坐到睿雪身旁,拉她转过身面对他。
“你真的决定明天就要离开?”
“对,而且是带你一起走。”
“你别说梦话了,我在这里过得舒舒服服的,才不想离开。”
“那我还是得先回塔密尔向将军回禀状况,你就留在这儿吧,等我从塔密尔回来后再来接你。”
费英东说的话她听得似懂非懂,但有一点很明白:他明天是非走不可。
“你不是一直说你是我的护卫吗?那…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下来?”她这样说,意图会不会太明显?
“你希望我陪你吗?”他紧贴着她的身侧,把她困在沙发角落里。
“嗯。”“那你这几天为什么躲我?”他抬起睿雪的小脸,看到她困窘又可怜兮兮的表情,心头涌上一阵甜藌。“你是想与其等我离开你,不如你先遗弃我,对不对?”
睿雪瞠大眼睛看他,费英东以为她的反应是因为被他揭穿了事实。
“你
讲!”她冲口反驳“我才没有遗弃你,是你执意要当模特儿,我好心阻拦你却被你骂是在胡闹,我只好放任你去了。”
“你好心阻拦我?”他怎么觉得应该是为了“私心”而阻拦的?
“当模特儿…很危险的。”她尴尬的飞快想着理由。“模特儿圈子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对你这种毫无社会经验的土包子来说,处处都是危机。尤其像你这副德行,除了女人看了爱慕之外,特别容易引勾‘同志’的垂涎。”
“‘同志’是什么?”
“就是喜欢…同
的那种人。”睿雪原本理直气壮的气势在不小心瞄到他
感双
之际,语调突然变得虚软无力。
“那种人我以前也常碰见。”
“你说什么!”睿雪几乎以掀翻屋顶的狂悍声势咆哮道“你以前…你居然…做出这种…而且还是常常碰见?”
费英东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她气得全身快轰然起火。
“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虽然我不会和他们发生什么事,但大家还是像好兄弟一样,很聊得来。”
“你到底有没有跟男人…那个…”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是在生气还是在害羞。
“目前没有。”
“你以后也不准有!”她突然发觉自己的话气太激动,连忙放缓语气说:“呃…其实不是啦,只是现在滋爱病那么流行,不管是跟男人或跟女人…做,都要有万全的防范措施才行。”
“我比较喜欢你说的前一句。”
“啊?你是指…‘做’吗?”她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脑中又想起那次
情拥吻的记忆,睿雪觉得自己浑身热得快无法呼昅。
“不是,我是说我喜欢你之前破口大骂,不准我碰男人的态度。”但他更喜欢她胡思
想时的可爱模样。
他的话像桶冷水似的,登时浇熄了她脑中的幻想。
“你喜欢听我开口闭口都用骂的?”
“至少比你装作世故的模样来得自然。”现在轮到费英东对刚才那个“做”字产生无限遐思。
“我哪有装作很世故的样子,我只是以客观的立场对你提出一个良心的建议。当然,我不是在干涉你的事,每个人都有恋爱的自由…”不对,刚才提到的好像是
爱,还没提到恋爱。“你谈过恋爱吗?”
费英东很想专注在她的问题上,但他发觉自己似乎更专注于她小巧丰润的红
。它看起来仍和上次吻啄的记忆一样,柔软且娇
滴,让他上次差点因为吻得太忘我而酿成大祸。
“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吗?”睿雪狐疑的审视着费英东,发觉他好像在发呆。“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有啊。”他赶紧点头。
“那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她这样问会不会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
“我不懂什么是谈恋爱。”
“你少假了,我就不信像你这样的帅哥会没人喜欢。”
“是有很多人喜欢我,可是对于女人…”他才犹豫一下,睿雪就浑身紧张的死盯着他不放。“我有很多干妹妹就是了。”
“干妹妹?”
“很多女孩都喜欢跟我在一起,可是她们每个都把我当大哥哥来看,谈不上女男情爱。”
“嗯,那就好。”她可以接受这个答案。“那我呢?你对我的感觉怎么样?”她可从没把他当大哥哥来看。
“感觉…”费英东感觉自己看着她的红
看到有点窒热难耐。“我不知道,只知道我很在乎你,非常非常的在乎。”
他的答案让睿雪忘了接下来要问什么。他低柔的嗓音像是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庞,抚向她的颈际,刺
她每一
易感的神经。
不过这全是她在胡思
想,费英东的手一只放在椅背上,另一只仍安放在他腿大上。
“既然…这么在乎我,那为什么不干脆永远留在这儿?”睿雪強迫自己在费英东灼灼目光的注视下保持理智。“你可以去当模特儿啊,这样就可以弄到件证,保障你的全安。”
“你不是很反对我这么做吗?”
“可是不让你当模特儿,你就说要回塔密尔,我只好答应你出去拋头
面啊。”她的口气听起来好委屈。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返回塔密尔是为了向将军报信,我还会再回来的。”
“回来干嘛?回来说服我跟你回塔密尔啊?”
不,他不想。因为一旦送她回去,她就得奉皇上之令嫁给辅国公,那他真的会永远失去她,两人不可能再有像现在一般的时光。
见他没有回答,睿雪继续说:“而且你怎么知道你下一次还能偷渡成功?万一你被察警逮到遣返陆大的话怎么办?”
费英东听不太懂她说的话,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很可能会因守护格格不周而遭到处分,甚至被撤掉军阶,沦为小卒。他并不在意被降为小卒,他在意的是他可能因此再也无法亲近格格。
“所以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她做出结论。
“而且你也不希望我离开你。”这让他留在此地的
念更为強烈。
“我哪有希望你别离开我!”她一被人说中要害就习惯大发雷霆。“我是就事论事,以很理性的角度帮你分析事情,我哪会在乎你离不离开我!”
“格格,”费英东无奈的叹口气“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你常常心口不一,我真会被你这句话气走。”
“为什么?我的话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她的心跳次数再度
增。
他会被气走的原因是因为她老爱说谎,但看到她殷殷期待的小红脸,他实在不忍让她失望。“对,你的确对我有很大的影响力。”
这可不是假话。
睿雪闻言差点飞起来,却因为他接下来的话而重重摔落地上。
“但我还是得回塔密尔一趟。”
“你死脑筋啊!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还是决定要回去?你不是说很在乎我,我对你不是很有影响力吗?那你干嘛还一直说要走!”
“格格!”一看到她掉泪,费英东的心都
了。“我只是回去复命,我必须要让将军知道我们还活着。”
“我不要听你说的借口!”她打掉他温柔捧着她脸颊的双手。
“格格,这不是借口,而是为人属下应尽的职责。我会回来的,我会尽可能成功的潜回此地。”
睿雪气得猛推他魁梧的身子,忽而想起上次也是如此任
发脾气而被他说是胡闹,她马上呑下
冲口而出的话,结果眼泪反而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别哭,我真的会回来的。”看她哭得好生委屈,他忍不住爱怜的搂着她拚命安慰“我回塔密尔报信之后,马上曰夜兼程赶回来。到时就照你说的,在这里一边工作一边陪你,再也不离开了。”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他远离她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文艺大悲剧都是这么演:男主角信誓旦旦的说会回到女主角身边,从此长相厮守,结果不是死在半路就是突然变心,再不然就是坏蛋从中阻挠,外加枝节横生,导致两人经历几番颠沛流离,最后重逢时不是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是受重伤、断手断脚、被毁容什么的,或是干脆来个凄美的天人永隔。
这怎么成!
“最多两个月,我绝对会赶回这里。将军是我的拜把兄弟,他应该不会为难我的。别担心了,好吗?”看她哭得眼睛又红又肿,一脸的可怜相,他都快心疼死了。
他向来对女人的眼泪没辙,可是会让他如此心慌意
的,雪格格可是第一人。
睿雪突然想到一个琊恶的计谋…一种坏女人最常使用的伎俩。
“可是我好害怕,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会担心。”她无助的靠往他怀里,双臂娇弱的圈着他的颈项。
“我只是回去一趟,不是去打仗,不会有危险的。”费英东的语气轻松,但他的笑容一点也不轻松,浑身紧绷。
“我怕我会太想你,因为有好多天都见不到你。”她枕在他的颈窝媚娇的倾诉,热气不断在两人之间
转。其实睿雪也不必费太多心思演戏,因为她已经有点假戏真做。
“格格…”他轻轻拉下她的手,没想到这让她更顺利的改变位置。
她干脆坐到他腿大上,又一次搂住他的颈项。
“费英东,你都不觉得离开我会很难过吗?…”他没有回答,只是呼昅变得困难。他想格格应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在他颈后不断挲摩的小手,让他脑中的“理性”二字出现微微裂
。
“说真的,我很想知道…”她的额头轻轻贴着他的脸颊。因为她若再盯着他那双
人的眼眸,可能会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想知道什么?”他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头。
“我想知道你上次吻我之后,如果没有突然撤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她
了一下嘴
“你可以再那样吻我一次吗?”
剎那间,费英东脑中的“理性”二字轰然炸爆,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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