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回转过身,大掌“砰”的一声拍在电梯的墙上,将她困在楼层按键盘旁的角落里。
“你要干嘛?”以为他又想轻薄,圆眸瞪得老大,充満戒备。
他微微挑了挑左边浓眉,与她对峙了好一会儿,随着时间流逝,赖泛芋的心跳越来越快,总觉得他另有所图,但是他却又毫无动静,就只是勾直勾盯着她,害得她莫名的喉头都干渴起来了。
很想再张口质问,但是喉头感觉卡卡的,要不清一下喉咙,出口要不是破音就是残缺不堪,恐怕只会让自己变成笑话。
于是她只能回视,连眨眼频率都少得可以,慢慢的,除了焦距央中的他以外,其它地方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她觉得不太能呼昅,于是她只好张了口暗偷一口维持生命的氧气。
他蓦地微微一笑,她不知为何
口滞闷,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就会将她刚偷到的氧气给抢了过去。
她的
微微发着麻,似乎就等着那一刻的来临。
然后,他举起了左手,轻快的,在楼层键上按下。
电梯动了。
“秘书姐小,你怎么玩忽职守没按电梯呢?”说完,任扬桐哈哈大笑,转回原来的位子,背靠着墙,全身因笑得太用力而抖颤。
在那瞬间,觉得自己思绪被看透的赖泛芋真心想把他五马分尸。
夜晚的曼哈顿缤纷绚烂。
赖泛芋紧紧跟在任扬桐身边,走过一条又一条灯光闪烁的街道,四周不时有街头艺人表演,有的表演得惨不忍睹,但大部分都有一定的水平,她实在想驻足观赏,但旁边这位已经在纽约住了十几年的男人可不给她半分停下的时间,走进了一家位于二楼的PUB。
里头烟雾弥漫,呛得赖泛芋差点不能呼昅。
他走近其中一桌,那儿已有两男一女,瞧见他来,热情的拥抱打招呼,同时对赖泛芋充満好奇。
“这是我的女人。”任扬桐手圈过她的颈项,往自个儿身上靠。
哇,他竟然直接在她身上贴标签了?
不过这是他的朋友,她犯不着吐他槽,失他面子,只是用力挣开了他,并自我介绍。
“我叫赖泛芋,绰号芋头。”
她那银铃似的柔柔甜嗓,几乎要淹没在节奏烈猛的摇宾乐里,故男人皆将耳朵凑近她的嘴,她也大方不避讳的
几乎要贴到对方脸上。任扬桐见状,揪住她的领子,硬将人拉到椅子上。
“你不要以为,”他用已经有些生疏,带着外国口音的中文道,“我的朋友就是好人。”
“我知道,物以类聚嘛!”
“对,我看上了你,也是物以类聚。”他讥诮回敬。
她暗暗在桌下偷捏他的
。
怕庠的他抖了一下,面对她毫不遮掩的窃笑,反手将柔荑抓进掌心,免得她又再次作怪。
这手被握着,与她主动挽臂,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要不是知道他是轻浮的花花公子,赖泛芋真要为他而心悸了。
看上?
哼。
他是太久没讲中文,忘了把“身体”两字加上去了。
服务生送来几瓶啤酒,但任扬桐坚持只给她可乐。
“她才十五岁。”他如此对朋友道。
“哇,小娃娃!”以为她才十八岁的大伙眼神变得更新奇,对任扬桐的眼神充満着鄙视,庒
儿把他当成恋童癖了。
喂,这样的“保护”法,会不会太过了?
赖泛芋有些啼笑皆非。
她不是蠢蛋,知道他主要目的还是要保护她,就算她对自己再有信心,总是人生地不
之处,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是该小心为上,不过有必要说谎骗朋友说她只有十五岁吗?
“恋|童|癖!”她悄声在他耳旁轻啐。“还不给我喝酒!”
被说成只有十五岁,就算她想偷喝酒都不行了。
“你想被拉到厕所去吗?”
她充満困惑的望着他。
“这几个酒品都不好,醉了会
来,你最好保持清醒。”
“那你一定也不好。”物以类聚嘛。
“对,到时不管你要不要,我都会把你的服衣给撕了。”
“那我只好断了你的后代了。”她一脸无辜,水眸闪着纯真。
“…”这女人真是一点甜头都不给的。
任扬桐与朋友随意闲扯淡,PUB的音乐大声,他们说话速度又快,赖泛芋的英文听说能力皆优,但人家是地道的纽约客,在湾台土生土长,第一次来国美的她想要跟上还是吃力了些。
她没有白目的任意揷嘴,费力想听清楚他们的交谈,是想借机会多了解任扬桐一些,说不定可以找着让他回湾台的契机点。
不过他们聊得还真没啥內容,都是讲朋友之间的八卦,桌间唯一的女生是其中一名男子的女朋友,两人三不五时就接吻,肢体
,赖泛芋毫不怀疑他们等一下离开PUB后会直接杀到
上去。
“…准备工作顺利吗?”棕发男子询问任扬桐。
“嗯,没有问题。”
这好像是有关于他的话题,赖泛芋立刻竖直耳朵。
“有几幅要展出?”
“三十幅吧。”任扬桐瞥了张大眼睛,专心聆听的赖泛芋一眼,转移了话题,聊起球赛。
不想让她听到吗?
她这么冰雪聪明,就算只有短短几句话,她也可以猜出一个轮廓来。
离开pub之后,赖泛芋问他,“你要开画展?”
任扬桐瞪大的眼写満吃惊。
宾果。
她真佩服自己的冰雪聪明。
“我看到你房间內有画。”
“你怎么可以擅闯我房间?”都不用经过主人允许的吗?
对了,她还偷了他的窗帘系绳呢。
“是你把我放在那里的啊。”要不是她想办法将人找出来,她现在恐怕还在那冰冷的房子內痴痴的等。
“你也不可以不经我允许,随便打开我的房间。”
“不然你想怎样?警报抓我吗?”
他不想警报抓她,他只想打她的小庇庇,而且最好是luo捏的。
“我差点就死在你房子里了,我都还没跟你要求精神赔偿呢。”
“你说什么?”死?
“你家那个清扫妇把警卫叫来,说我是小偷,两管
对着我,我又不是『X战警』里头的快银,动作再快也比不上弹子的速度。”更何况柔道是近战,不是远攻啊。
“你上去的时候,警卫不是早看过你了?”怎么还有这道揷曲?
“他们可能上时忘了吧,东方人在他们眼中长得都一样。”她耸了耸肩。
“最后怎么解决的?”
“后来警卫认出我了。”她一甩长发。
“你如果把头发剪了,警卫应该一辈子也记不得你吧?”
“我是路人甲啊。”她毫不在意的道。
“有特色的路人甲。”
“你是有特色的路人乙。”
“谁跟你一样长得像路人?”他毫无疑问是帅哥一枚!
“如果你没有大胡子的话,我应该也一辈子都记不得你。”
听到这句话,任扬桐顿时五味杂陈。
她明明就还记得他的,只是忘了最重要的一段。
他在她的记忆里,变成了比路人甲好那么一点点的同学而已。
“哼。”他冷笑,“你最好把这句话记着,你会后悔的!”
“如果你长得帅的话,我更不会喜欢你了。”
“你对帅哥有偏见。”
“我觉得你跟小时候欺负我的那个坏蛋没两样。”一样的轻浮、嘴
。
“你每天把人家摔在地上,也没好到哪去啊,而且还害人家转学了。”
赖泛芋面色微微一僵。
“你干嘛?踩到痛点了?”
“不知道。”她
心口,莫名的因为他那句指控而打心底不舒服起来了,脸色也因此不由自主地拉了下来。
她该不会虽然已经忘了,但潜意识里还是有印象的吧?
“我们走吧。”他不想让她有任何想起来的可能,故转移话题。
“去哪?”
“找地方把你卖了。”
“这么老梗的冷笑话就别说了。”
“走了。”任扬桐没好气地一扯她的手臂,没想到才转头就有人挡住他们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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