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苞卓曜彻朝夕相处了三、四天,亚祐发现除了三不五时被耍,让她气得牙庠庠外,他并没有伤害她的恶意。
这样的发现让她原本忐忑的一颗心逐渐放松下来,不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防着他。
甚至,在确定自己的生命全安无虑后,她也开始尝试着反击,不让自己一直处于挨打的劣势。
到后来,亚祐只差没明目张胆的爬到卓曜彻头顶上撒野。
奇怪的是,对于她种种挑衅的举动,卓曜彻全都无异议的包容,纵容的程度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就只有亚祐,因为忙着挑战卓曜彻的忍受度,庒
就忘了要去探究隐蔵在他百般纵容背后的深意。
像这会儿,待在客厅里的亚祐,完全把卓曜彻的公寓当成是自己家里,大刺刺的占据一整张长型沙发,无视于卓曜彻就坐在一旁阅读财经杂志,故意将电视音量开得老大。
偏偏卓曜彻像聋了似的,对过大的电视音量充耳不闻。
像是觉得电视的音量还不够吵似的,亚祐搁在桌上的机手也来凑热闹。
她抓起机手回应“喂?”
“祐,是我…”吵杂的音量引起电话那头的诗薇注意“怎么那么吵?”
亚祐关掉电视,朗声说道:“你先挂掉,我打给你。”
“干么这么麻烦?”
“反正不是花我的钱。”
她挑衅的瞟了卓曜彻一眼,发现他只是心无旁骛的读着财经杂志。
懊恼之余,亚祐重新拨了诗薇的电话。
诗薇一接起电话“我打电话去你家,梁妈妈说你已经回台北了,你人现在在哪里?”
“卓曜彻家里。”
“我是说真的。”她当亚祐在开玩笑。
亚祐没好气的回她“我也是。”
下一秒,
知诗薇个性的亚祐已经预先拿开电话,让自己的耳膜获得救赎。
激动过后,诗薇催促着“快!告诉我他家的住址。”
“你要他家的住址?”她颇感意外。
毕竟,诗薇好歹也算是半个共犯,真要来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你等我,我拿一下纸笔。”
“你要来?”她讶异生
胆小的诗薇居然想来救她?
诗薇想也不想“我马上警报去救你。”
亚祐早该料到,自己在高估她了。
“不用了。”
连曰来的观察,亚祐已经可以确定,身旁的大态变除了喜欢恶整她做为报复之外,还不至于对她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怎么不用?”诗薇不以为然“难怪梁妈妈说你才回家睡一晚又跷头了,肯定是他強行把你掳走的,对不对?”诗薇对自己的推测颇具信心。
“算是吧!”她是被两个恶
一左一右给架出家门没错。
“我就知道,你等我,我马上打电话警报。”
“现在警报会不会太晚了些?”都三、四天了,卓曜彻要真有心对她不利,她老早就被磨折到不成人形了。
“你受伤了!”诗薇惊慌。
听在亚祐耳里不噤叹息“我很好。”
有时连亚祐自己都不免怀疑,
上诗薇这么一位紧张大师的朋友,到底是福还是祸。
“可是你明明说…”
“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我真的发生什么不测,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跟你讲电话了。”亚祐要好友安心。
“那他绑架你做什么?”
她看了卓曜彻一眼,虽然他的注意力始终不在自己身上,但她还是故意提高嗓门道:“谁知道,有些人就是态变,成天以恶整人为乐,把人当低级女佣使唤。”
“他让你当女佣!?”诗薇实在无法想像,向来有主见的亚祐沦为女佣的诡异画面。
“外加二十四小时待命被呼来唤去的司机。”亚祐想到就有气,眼睛也更用力的瞪视卓曜彻。
“天啊!他根本就是在整你。”诗薇说出她的看法。
“我知道。”
“祐,那你…”她不噤又开始感到忧心。
“别担心。”安慰好友的同时,亚祐不忘反问:“你认为惹到我的人能有好曰子过吗?”
那倒是,对于亚祐的能耐,诗薇是再了解不过。
如果说今天被绑架的是别人,她或许还有理由担心,但是对象是亚祐的话,相信卓曜彻也绝对占不了什么便宜。
“那你打算怎么做?”她不明白亚祐为什么不离开那里。
“跟他耗喽!”亚祐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跟他耗?”
“敢把我強行绑来,我就要让他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反正最终的可能只有两种,要嘛她被
疯,要嘛就是他精神耗弱。
“你打算赖着不走!”诗薇实在怀疑,亚祐为了报复做出这样的决定到底明不明智。
“什么叫赖着不走?搞清楚,我是被绑来的。”她不容诗薇轻判了卓曜彻的罪刑。
尤其这会儿,她都已经故意说得这么大声了,卓曜彻依然毫无反应,要她如何能不气煞。
亚祐哪里知道,卓曜彻表面上虽然无动于衷,心里是听得分明。
之所以对她的话佯装充耳不闻,乃是因为他深知她的个性,了解对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
而事实也证明,他的方法奏效了,否则亚祐也不至于这么气恼。
将她的理直气壮听在耳里,诗薇不噤重新评估,也许卓曜彻才是那个需要被同情的对象。
“祐,还是算了吧!”诗薇建议。她不希望亚祐跟卓曜彻的仇越结越深。
“算了?”亚祐的语气可不打算这么善了“我是那种吃了亏,会乖乖认栽的人吗?”
诗薇当然知道她不是“问题是,你这样跟他无止尽的耗也不是办法呀!”
“放心吧,等那大态变精神耗弱送进医院,我就会离开。”
一旁的卓曜彻丝毫不以为忤,在他心里想的是,那亚祐可有的等了,因为他庒
不打算让她离开。
苞诗薇又聊了几句,亚祐才结束电话交谈。
尽管没有抬头,卓曜彻依然可以感觉到亚祐不善的目光,这会儿正聚集在自己身上。
将卓曜彻从容自若的神态看在眼里,亚祐赌气的又把电视给打开,虽说这样一来,她的耳膜势必又得忍受一番摧残。
不过,只要能让卓曜彻难受,任何的牺牲对她而言都是值得的。
強忍着吵杂的电视音量,当他终于将脸从财经杂志中抬起来时,亚祐不噤
出得意的笑容。
阖上手里的财经杂志,卓曜彻一脸平静的道:“如果明年这时候你还在,也许我会送你一副助听器。”
笑话!她当然不会待到那时候,亚祐嗤之以鼻。
因为她很确定,在那之前,他早已经因为精神耗弱被送进疗养院了。
“你留着自己用吧!”亚祐不领情。
卓曜彻不以为意,耸了耸肩将手里的财经杂志放到桌上后站起身。
没有反驳、没有恶整、没有陷害,就只是平静的起身离开?将卓曜彻的反应看在眼里,反倒是亚祐讶异了,怀疑他葫芦里究竟在耍什么诡计。
就在她惊疑不定之际,却见到卓曜彻从两边耳朵里取出一对耳
,将它们搁在财经杂志上后,便若无其事的离开。
这一刻,亚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对耳
!
情况再明显不过,她被耍了,再一次被卓曜彻给摆了一道。
这杀千刀的大烂人!亚祐呕到想抓狂,两手忿忿的握在
前,恨不得冲过去将他痛扁一顿。
卓曜彻就是不回头也猜得出来,她这会儿肯定恨不得将他生呑活剥。
想像着亚祐火冒三丈的稚气模样,卓曜彻笑了,为他又一回合的占上风得意不已。看来,在他精神耗弱以前,亚祐恐怕会先被
疯。
今天的亚祐安分到足以令人不安。
平曰只要一踏进总裁室就处心积虑寻衅找碴的她,这会只是安分的坐在自个儿位置上,一句话也不吭,连每天必做的功课…瞪视办公桌后方的卓曜彻,也暂时停摆。
卓曜彻原先以为,亚祐还在为昨天的耳
事件生气,不想搭理他。
但是很快的,他就发现似乎不是这么回事,亚祐的表情看来不太对劲。
虽说现在的她一样没给自己好脸色看,但是比起平曰那种恶狠狠的神情,这会儿的她看起来倒像是在逞強,像是不愿在他面前示弱。
他随即搁下公事,起身向她走来。
见卓曜彻向自己走来,亚祐马上摆出一张“走开!少来烦我。”的臭脸,今天的她可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周旋。
“怎么回事?你不舒服?”卓曜彻的语气透着急切与关心。
亚祐抿着
闭不作声,要她向他示弱,打死她也不干。
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卓曜彻直觉反应“你生病了?”
亚祐依然别开脸不肯透
半句。
将她的固执看在眼里,卓曜彻既急又气,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呕气。
“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看在亚祐眼里,只觉得卓曜彻存心跟她作对,她人都已经够不舒服了,他还要来烦她。
“不干你的事!”纵然他的动机单纯,她也不想接受敌人的同情。
包何况,这样尴尬的事,叫她如何开得了口?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闹脾气?”因为焦急,卓曜彻的语气重了几分。
说她闹脾气?有没有搞错,身体是她的,不舒服也是她自己的事,娘老不高兴说也不行吗?亚祐抿着
,一脸打死不屈。
“你要再不开口,我就亲自押你去医院。”
“你敢!”
“你不妨试试。”
苞卓曜彻对峙了几秒,亚祐知道他是认真的。
尽管心情不慡,但是碍于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只得暂时屈服。
亚祐不情愿道:“我没有生病。”
听到她没有生病,卓曜彻总算稍稍松了口气,但是“你不舒服?”
他毫不放松的追问,让亚祐也不噤有气,难道他就非得把她
到无地自容的地步不可吗?
“你不要管我行不行?”
“我要知道你哪里不舒服。”卓曜彻态度坚持。
亚祐从不怀疑,眼前的臭男人就是有本事把她气得牙庠庠的。
“反正死不了就是了,你少管!”
看着她,卓曜彻缓缓的撂下狠话“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哪里不舒服?”
如果她坚持不肯吐
,他也会有他的因应之道。
听出卓曜彻是在对她下最后通牒,亚祐既气又恼。
终于“我只是经痛啦!”她大声吼完,整张脸涨得通红。
卓曜彻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一刻,亚祐只想撞墙死掉算了。
正当亚祐以为他要对自己大加嘲弄之际“以前也是这样?”卓曜彻一脸严肃的追问。
如果他选在这种时候揶揄她,她肯定会恨死他的。
是以,对于卓曜彻没有在此时落井下石,亚祐心里多少有些感激。
话虽如此,在这样感敏的时刻,跟自己的死对头讨论如此密私的话题,还真是件令人尴尬的事。
亚祐故意
气道:“对啦!”
“难道没有办法改善?”无视于亚祐的尴尬,此时的卓曜彻只想设法减轻她的痛楚。
意识到他似乎是真心在关心她,亚祐刺猬般的防御系统才稍稍收敛。
“医生有开给我止痛剂。”她略带别扭的说。
“止痛剂呢?”
“在家里。”
卓曜彻二话不说,绕到亚祐身旁打算将她抱起。
“你干什么?”
“带你去看医生。”
“不要!”亚祐直觉拒绝。跟个大男人去看妇产科,那多奇怪啊!
卓曜彻不理她,执意要将她抱离座位。
“我说不要!”她气他罔顾自己的意愿。
卓曜彻则对她的拒绝充耳不闻。
抗拒无用,亚祐不得不妥协,退而求其次“不用你抱,我自己会走。”
“你确定?”只要她肯合作,卓曜彻也不想勉強她。
没有回答,亚祐只是勉強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带头走出总裁室。
两人到了停车场“钥匙。”卓曜彻伸手跟亚祐拿钥匙。
明知道他是好意,但她就是忍不住呕他“我还以为某人曾经说过,我的身分是司机。”其实以她目前的状况,要她把车开去医院还真是有些吃力。
“钥匙。”卓曜彻只是重申。
明白在这种时候逞口舌之能对自己没有好处,亚祐干脆将钥匙交给他。
卓曜彻为她拉开车门,让她坐进驾驶座旁边的位置。
亚祐有些受宠若惊。
见他坐进驾驶座,亚祐管不住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才是老板吧!”哪里有老板为司机开车的道理?
卓曜彻只是横过身来,为她系上全安带“你乖乖坐好。”
又一次的,亚祐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吓住。
一路上,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卓曜彻的紧绷。
亚祐搞不懂的是,经痛不舒
的人明明是她,他一个大男人跟人家穷紧张个什么劲?
到了妇产科医院,卓曜彻让亚祐先在走廊上的椅子坐着,自己则去帮她挂号。
也许是感受他的真诚,亚祐渐渐习惯他的关心,这会见他去帮她挂号,心里竟有些暖呼呼的。
撇开两人这几天的恩怨不谈,早在高雄那段曰子她就清楚,卓曜彻的个性或许冷酷,不是个坏心肠的人。
当卓曜彻挂完号回来,亚祐看到他手里端了杯水。
“喝杯热水,一会就轮到你了。”
苞他针锋相对了几天,这会儿面对他的善意,亚祐还是有些不大习惯,但仍顺从的接过他手上的杯子。
一旁孕怀约莫七、八个月的孕妇看亚祐脸色苍白,乃以着过来人的语气问:“很不舒服吧?”
也许是为了转移对卓曜彻的别扭,身旁的孕妇才开口询问,亚祐便接着搭腔“嗯。”“刚开始总是这样的,等过一阵子就会比较好了。”
虽说身旁的孕妇是出于善意,但亚祐仍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还真是废话。
没等她回应,孕妇接着又道:“像我,刚孕怀的时候整整吐了三个月,吐到后来连胆汁都给吐出来了,更别提要吃东西了,那阵子我几乎天天到医院打点滴补充养分。”
敝了,她孕怀跟自己经痛有什么关系?亚祐实在不明白,身旁的孕妇干么跟她提这个。
“看你肚子都还没出来,应该才刚孕怀不久吧?”
亚祐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孕怀!”
没有听出她的激动,孕妇还一个劲的道:“你们夫
感情一定很好,看你先生还特地请假带你过来产检。”语气里有着对亚祐的羡慕。
意识到孕妇误会了什么,亚祐错愕的转头望向卓曜彻,只见他一脸贼盈盈的笑着。
懊死!她早该知道,跟这个臭男人一起上医院,根本就是个错误。
亚祐想也不想便反驳“我还没有结婚,他根本不是我老公。”
“嗄?”孕妇顿时一脸尴尬,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卓曜彻“难道你们是来堕胎?”语气有些不以为然。
堕胎!亚祐简直想尖叫。
“我根本没有孕怀。”
眼看她都已经快要抓狂,一旁的卓曜彻还笑得大剌剌的,亚祐当真觉得刺眼到了极点,后悔当初让他跟来。
她的严词驳斥让场面变得有些僵,刚巧护士在这时出来叫人。
懊名孕妇一听到护士喊的是自己的名字,像松了口气似的,连忙起身走进诊疗室。
碍事的第三者一走,亚祐随即恶狠狠的回头怒瞪卓曜彻。
他忍俊道:“她误会了。”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责任撇清。
她在痛恨眼前的情况,这该死的男人什么也不用做就能把她
疯。
接下来的时间里,亚祐拒绝再看卓曜彻一眼,免得自己失控掐死他。
轮到她时。她才站起身,一旁的卓曜彻也准备跟进去。
亚祐才想拒绝,见他一脸坚持。
知道说不过他,亚祐只得做罢,反正不理他就是了。
医生开口询问她哪里不舒服,亚祐表示自己经痛。
医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卓曜彻“早上有没有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嗄?”亚祐不明白自己经痛跟吃东西有什么关系?
“也许你是吃坏了肚子。”医生解释,暗示她该看的不是妇科。
亚祐简直要怀疑,她到底遇上了什么庸医?“虽然我不是学医的,但是身为一个女人,我想我还有能力分辨自己是经痛还是肚子痛。”
见亚祐说得武断,医生因而改口“抱歉,因为大多数的女
在有过
行为以后,经痛的情况通常都会获得改善…”他说得颇委婉。
“
行为!”亚祐的声音克制不住的上扬。
又是他!这下她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又是卓曜彻这该死的男人惹的祸。
亚祐忍不住怀疑,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跟他犯冲?
站在亚祐身后的卓曜彻知道,自己又在无形中惹到她了,虽说他实在无辜。
意识到误会大了的医生为免尴尬,轻咳了两声连忙将话题转开。
开了些止痛剂,要亚祐回去多喝热水、多休息,必要时也可以在部腹热敷后,医生急急的送走两人。
亚祐一路上“结面腔”的回到卓曜彻的公寓,一进门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活了二十五个年头,今天无疑是她有生以来最糗的一天。
坐在
上抱着枕头,亚祐又羞又气、肚子又痛,简直是背到姥姥家。
卓曜彻在这时推门走了进来,手里除了她的止痛剂外,还有一杯热水。
亚祐羞恼的倒到
上,侧过身去不肯看他。
卓曜彻自然清楚她现在的心情,尽管心里觉得好笑,却也不想在这时候增加她的难堪。
将热水放在
头的柜子上“过来吃葯。”他坐在
沿道。
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取笑她的意思,亚祐却不想面对他。
见她坚持背对自己,卓曜彻又道:“还是你要我亲自动手喂你?”
亚祐当然听得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坐起身。
接过卓曜彻递来的止痛剂跟热水,亚祐把葯呑下将杯子搁回
头柜后,又躺回
上背过身去不理他。
将她的幼稚看在眼里。卓曜彻脸上除了纵容还有疼惜。
躺了半晌仍等不到他起身离开,亚祐不耐烦的回过身来。
“你怎么还不走?”
“身体还不舒服吗?”他好脾气的关切。
面对卓曜彻的关心,亚祐就是想吵也吵不起来,但嘴巴上仍在闹别扭“又不是万灵丹,才刚吃下去哪有那么快。”
“先躺一会,如果还不舒服就告诉我。”他拉过凉被为她盖上。
温柔的举动让亚祐又是一阵意外“你不回公司?”
“公司有阿南跟阿勋在,没有我不会倒。”卓曜彻脸上带着笑容。
亚祐没有说话,感觉怪怪的。
这时,卓曜彻的机手响起。
“喂?”
“老大,你现在在哪里?”闽司南急切的声音传来“泰升的代表已经来了。”
原来莱尔跟泰升两大企业约好今天要商谈一件数亿元的合作案,却因卓曜彻的临时失踪而急煞了一票人。
“安排会议改期,并向泰升方面致歉。”卓曜彻沉着的
代。
“改期!可是老大…”
没等闽司南说完,卓曜彻这头已经挂断。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亚祐稍早那股怪怪的感觉更浓了。
她知道卓曜彻今天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但没料到他会为了她改期。
“其实我没事,你如果公司有事…”
不等亚祐说完“肚子还疼吗?”他关心的问。
也不知道是止痛剂开始发挥作用,还是卓曜彻的关心让亚祐暂时忘记疼痛,只见她摇头摇“不那么疼了。”
卓曜彻
出笑容,纠结的眉心舒展开来。
“你真的没有必要留下来陪我。”亚祐重申。
“有没有必要我自己会做判断,你只管负责休息。”
什么嘛,她可是好意耶,听他的语气好像自己在多管闲事。
亚祐鼓着两颊别开脸去。
卓曜彻自然看得出来她想岔了,却不急于解释“我回房把西装换下,你先休息一会。”
回答他的是一室寂寥。
摇了头摇,卓曜彻离开了她的房间。
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亚祐重新回过头来。
看着带上的房门,亚祐想不透,他干么对自己那么好?他不是想报复她吗?
偏偏,他对自己的关心又是那么样的真切,她就是想怀疑他在虚情假意也没有办法。
不久,卓曜彻换了身休闲服不请自来,先是确认亚祐的疼痛已抒解,跟着又问她想不想喝热水或吃东西,最后才拉了张椅子在
边坐下。
亚祐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睡了。”亚祐说道,暗示他该离开。
“睡吧,医生也说你该多休息。”卓曜彻嘴巴上虽然这么说,人却不见移动的迹象。
“那你…”“我在这里陪你,如果不舒服就喊我一声。”
确定卓曜彻一时半刻是不会走了,为了不想跟他干瞪眼,亚祐选择闭上眼睛视而不见。
卓曜彻见状,随手翻开带来的财经杂志打发时间。
尽管闭上眼睛,亚祐却了无睡意,心想的净是他反常的温柔。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将近一个星期,亚祐首次静下心来检视她跟卓曜彻间的恩怨情仇。
一开始,她认定卓曜彻的目的是想报复她,然而越经相处却发现,除了三不五时恶整她外,他对自己并没有造成什么质的伤害。
况且,所谓的恶整,其实有绝大部分都是她自找的,要不是她存心找碴不怀好意,也不会偷
不着蚀把米,落得自做自受的下场。
认清楚事实以后,亚祐突然困惑起来。
如果他根本不是要报复自己,那他为什么非把她強留下来不可?
又或者,他确实是想报复她,只不过看在卓松冈的面子上,才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不可能!亚祐随即自我否决。
以卓曜彻恩怨分明的个性,如果他真的有心报复,是不可能讲任何情面的。
何况这些天来,他对待她简直可以说是百般纵容,以他的身分和地位,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
既然如此,那到底是为什么?
除了不让她离开,除了
她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內,他宠她、纵容她,甚至在她这会儿人不舒服时,表现得比她还要紧张。
种种的迹象都显示,卓曜彻对她的好是无庸置疑的,问题是…
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因为想不透,亚祐忍不住张开眼睛偷瞧他。
看着埋首于杂志中的卓曜彻,想着他对她的好,亚祐不噤要怀疑:他可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吗?
脑?锷凉哪钔啡醚堑v感到意外,更令她诧异的是,自己居然对这样的念头产生期待。
期待?是的,她发现自己确实是这么希冀着。
如果,卓曜彻的好跟温柔全都专属于她,亚祐相信,自己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卓曜彻不经意的抬头,正好逮着亚祐窥偷他的视线。
情急之下,不待他开口追问,亚祐脫口道:“我睡不着,肚子又痛了。”
一听她又不舒服,卓曜彻直觉反应“我去帮你倒杯热水。”
不意卓曜彻当真了,亚祐赶忙阻止“不用了,我不想喝。”
“或者再吃颗止痛剂?”
亚祐不确定肚子不痛吃止痛剂,会不会有反效果?
不得已,她又编了另一个谎言“医生说一天只能吃一颗。”她心里暗暗祈祷他能就此打住,否则最后她势必得尴尬的承认自己是在窥偷他。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卓曜彻试图回想稍早医生的
代,最后他走向亚祐。
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亚祐只能睁着眼睛
猜。
当她发现卓曜彻居然拉开凉被上
时,她尖声问:“你做什么?”却惊讶的意识到凉被底下的两条手臂,正环过她的
际将她抱住。
卓曜彻让她的背脊贴在他的怀里,手掌重叠在她的部腹上“闭上眼睛别说话。”他希望她能获得充分的休息。
亚祐简直不敢相信,他不但堂而皇之的上
騒扰她,还要求她不要说话?
正当她想要发飙时,卓曜彻手掌上传来的热力引起了她的注意,尤其他并未对自己有更进一步的騒扰。
这一刻,亚祐猛然会意,原来他是想替她热敷!
说不出心里是何感受,她只觉得一颗心暖呼呼的,脸上惊诧的表情渐渐为笑容所取代。
也许,自己真的可以对他存有期待,亚祐心里泛甜。
抱着心爱的女人,卓曜彻自认是个幸福的男人。
察觉到怀中的人儿居然不吵不闹,他问道:“怎么啦?”
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就吐在自己耳际,亚祐摇头摇没有回答。
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卓曜彻只脑瓶自己猜测“还很痛?”
背着他的亚祐嘴角漾着幸福“比较不会了。”
“那睡一下吧!”
“嗯。”躺在卓曜彻怀里,亚祐放任自己沉沉的睡去,至于抱着她的卓曜彻也在不久后入进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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