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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6 玩坏掉哦
  夜寒焰和真一之间,只能救一个了…

 即使真一已经让她伤透了心,即使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原谅他,但是十年那么长的时间为了真一而转动的生命和身躯,在一瞬间还是条件反的想要往真一那边扑过去。

 她下意识的往真一那边跑了一步,虽然被牵绊住,但是一直在一心二用的注意着落年的夜寒焰看到这一步,琥珀的眼眸还是不由得暗了暗,虽然理解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立马断的干净,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点受伤。

 只是,牡丹终究是牡丹,理智永远可以和冲动保持一致甚至快过冲动。

 往真一那里跑了一步后,她连忙往夜寒焰那边扑了过去,而落年在扑过去的同时还一脚把地上的一块石子提到了真一身上,冲击力之大让他不得不往后踉跄了几步,正正好和朝他击过来的‮弹子‬错过了。

 而夜寒焰这边情况就比较不好了一些,虽然落年反应很快,但是被牵绊住的夜寒焰还是被‮弹子‬中了,虽然躲过了要害,但是还是被中了肩头。

 脸上被噴溅到的温热血和庒在身上的重量,都叫落年怔住,怎么会?明明是她要保护他,这一明明该是她为他挡下才对,怎么又变成这个男人保护她了?

 她想还他人情,结果却反而又欠下了吗?

 变故发生的突然,直升机的声音扑扑的传来,下一秒还妄想继续对他们发动攻击的人一个个都被爆了脑袋,‮腥血‬一片。

 夜家的救援来了。

 三架黑色印着夜家华丽丽家徽的直升机缓缓的下落,染墨墨染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女男‬快步走了下来,看到一身是血的夜寒焰,脸色统一极度的难看。

 落年站起身,想要把夜寒焰扶起身,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推开,力气之大甚至让落年一个不稳就摔在了地上。

 “别碍事。”那双蓝色的眸子里,満是冰冷和厌恶,而其他人甚至包括染墨看她的眼神都是那样的冰冷和厌恶,在他们看来,都是落年才会害自家主子受伤,而事实上,夜寒焰也是因为落年才受伤的。

 手掌被地下的碎石刺破,一片淋漓鲜血,然而落年目光平静,对他们的态度也没有显得不悦,她很明白他们现在的心情,一定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把她个百千遍再送进地狱,因为她的巴洛克王国那些家伙,在她受伤的时候,同样会抓狂暴走,甚至比起他们还要可怕。

 记得绿蝉和凯文吗?这两个就是超级典型的代表。

 “小落。”熟悉到让人觉得心痛的味道蹿入鼻中,猩红的双手被一对温暖的大手包裹,真一半跪在她面前,看着她的双手,深蓝色的眸中満是心疼,他轻轻的吹了吹,像哄孩子似的仿佛用这种方法就可以让她减轻一些疼痛,却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落年才会越痛。

 “疼吗?”

 落年眼眸微动,眼镜早就在战斗中丢弃了,她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冷酷无情的菗出血淋淋的双手,“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可以任你捏的小白兔吗?难道刚刚没看到我是怎么杀人的吗?”

 再一次摆出这种曾经让她无比眷恋的神情,是在嘲笑她的愚蠢无知吗?

 “小落…对不起我…”真一看进那双深得不见底的眼眸,不似以往的澄澈透亮,这双大大的,黑得不见底的眸子,叫人怎么也看不出她的想法,但是他却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她的冰冷。

 “可以了。”落年撇开脸,平静的语气一瞬间叫真一以为落年原谅他了,然而,真一眼中的欣喜还来不及展现出来,下一秒又徒然僵住。

 “对不起这三个字那么廉价,你就算每天对我说个千百遍我也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落年站起身,任由血在手中淌然后滴落在地面,她杆笔直,看着真一如同薄玻璃碎掉一般脆弱到碎光点点的眸子,指甲深陷入掌心,被欺骗的恨意使她眼眸冰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今生今世,我就是死,也不会原谅你。”

 她曾经有多爱这个男人,现在就有多恨。

 即使她也是一个骗子,但是别忘记,这个骗子也是因为真一。艾比瑞才会产生的。

 死也不会原谅…

 世界的声音一瞬间全部消失了,连带着四周围的人、猩红的血、布着星光的夜空…全部全部,都消失了。

 血缓缓的变得冰冷,速缓缓变慢,心跳渐渐变得沉重而缓慢,每一下都疼痛的仿佛有锥子在一下下的戳着他的心脏,真一全身僵直的站在原地,深蓝色的桃花眼怔怔的看着落年満是恨意的眼眸,仿佛一片镜子,砰的一声如同他的心脏一样的,碎掉了。

 小落…

 他看着落年与他擦肩而过走向夜寒焰的直升机,眼眶一瞬间泛出一抹浅红,心中不停的呼唤祈求她不要离开,但是咽喉却仿佛被什么扼住,怎么也开不了口,或者说,即使开口,也只会像濒临死亡的野兽一般发出让人发怵的悲鸣低吼。

 小落…

 “…如果…”在落年就要上机的时候,他终于嘶哑着咽喉艰难的出声,深蓝色的眼眸倒映着她的身躯,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我死掉呢?我死掉的话,你会原谅我吗?”

 落年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可以让我原谅你的话,你就死死看好了。”

 原谅吗?原谅他在童年对她做出那样‮忍残‬的事后,假装天使靠近她,让她傻兮兮的眷恋着他,为他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为他悲为他喜?他看着这样愚蠢的她,一定觉得很有趣吧?就像一个有生命的玩具,被他玩得团团转却全然不知。她厌恶别人的欺骗,即使她的生活就是在一片谎言之中,但是她不能原谅这样被她放在心上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的欺骗。

 要她原谅这样一个人,谈何容易?

 也许真的即使是死,也做不到!

 落年沉着一张脸,拳头死死的握着,走向已经等得她一脸不耐烦的几人,夜寒焰已经先一步被送走‮救急‬去了,留下的几人一脸不情愿,对她的厌恶也更加的明显。

 落年前脚刚刚踏进去,身后机门便被重重的关上,直升机也立马就飞了起来,还未坐下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样的落年脚步不由得随着直升机突然的倾斜而踉跄了下,抓住了椅背才没有狼狈的摔跤。

 落年淡淡的回头扫了眼三人,两男一女,一个金发蓝眼身高看起来没有一米七的小个子帅哥,是刚刚把她从夜寒焰身边推开的人,面上对她的厌恶毫不遮掩,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到蟑螂般恨不得一脚踩死,一个抱着双臂倚在门边,戴着眼镜,嘴角含笑,看起来温文尔雅,唯一的一个女人一头褐色的卷发扎成了马尾,长得和眼镜男有几分像,下巴微抬,女王般不屑的看着她。

 幼稚的报复方式。

 如果是她红妖馆里面的人就不会用这种没有格调的报复方式。怕是因为夜寒焰下过命令不准他们动她吧。

 落年淡淡的收回眼眸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她记得一开始夜寒焰答应过她,除非她自我介绍,否则除了早就已经知道的染墨和墨染之外,若是任何人敢把她的牡丹的身份怈出去的话,或者有第四个人知道她的身份,那么即使是他青石馆里的人,她也会杀掉。

 染墨和墨染这两个双胞胎很聪明,即使厌恶她对夜寒焰的影响,但是却也清楚能和夜寒焰打成平手,甚至如果不顾忌场合还有可能打赢夜寒焰的她,是说到做到的。不会愚蠢到告诉这些人而害他们丧命。

 所以,这些人不知道她是牡丹吧,否则也不敢用这样找死的眼神看她,要知道牡丹这个杀神的名号,可就像夜寒焰说的,不比他和斯蒂芬白的差呢。

 不过,念在她又欠了夜寒焰一个大人情,再念在他们也是和她的巴洛克家族里的那些家伙一样的子,她就原谅他们这种幼稚的报复方式好了,当然,要小心,别得寸进尺了哦。

 否则…她会不客气的。

 直升机螺旋桨嘈杂的声音充斥在耳边,落年轻轻的阖着眼眸,对于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视若无睹。

 金发蓝眼的矮个子美男叫柯德,眼镜男叫啸罗,女人叫啸晓,两人是兄妹。

 除去几个女人,原本他们都对能够让夜寒焰这样特殊对待的女人是抱着一种好奇且试着认同的态度的,但是在方才直升机还未靠近,他们都在用望远镜着这边,没看到落年干脆利落的身姿,恰好就只看到了落年在自家主子有危险的时候,竟然先一步选择救其它男人,虽然后面她似乎又后悔了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但是对于他们这些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家主子就该得到最好的,全心全意对待的人来说,落年那一步无疑就在他们还未对她认可的心中划下了一道厌恶的鸿沟。

 因为选择了别的男人,还害自家主子为了保护她而受伤,更重要的是他们发现他们主子肺部竟然也受了伤,而且还是几天前受伤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是一听到染墨说也是为了这个女人的,他们就更加的厌恶和排斥了。

 一个不受宠还爱恋着自家哥哥的私生女,让自家主子付出那么多却非但不感恩戴德还屡次让他受伤,真是该死!

 可是偏偏,夜寒焰不让他们动手,但是心里不平衡的他们怎么可能真的会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做?

 对方不是一只什么都不懂需要人保护着的小白兔吗?既然这样,小小的捉弄一下就会没用的哭得稀里哗啦吧?没见识到落年是用什么手段从安第斯手上拿到解药,也没看到她是怎么一路带着夜寒焰半保护着他杀过去的几人如是想到。

 于是幼稚的怈愤手段冒了出来,可是完全和他们所想的不同,落年非但没有可怜兮兮的眼泪供他们嘲笑,反而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不懂事的幼稚小鬼,顿时叫恶作剧主谋的柯德漂亮的脸上,脸色阴沉了下来,手指握得咔咔响,真想一巴掌扇飞这个该死的小东西。

 直升机呼呼的在夜空中飞行,最后停在了一座‮人私‬半山上的一个城堡庄园內,青白色为主体,看起来有些低调,但是仔细看的话,又会发现这种低调中夹杂着无与伦比的华丽。

 特别是那城堡前一个个方形花坛中的各种珍贵花卉,一株最少都价值上万。

 直升机是直接停在城堡前的那一大块足以用来骑马的空地上的,舱门一开,本来就没有坐着的几人率先就下了去,然后自顾自的朝城堡內走了过去,落年下了机,一个穿着女仆装的美女人走了过来,一脸冰冷的打量了下她后冷淡的出声,“请跟我来。”即使用了敬语,那语气却是命令式的。

 落年看着走着前面的女人,也没有多说,迈着步子跟了过去,如同黄莺出谷般显得清脆而有几分稚嫰的嗓音轻轻的响起,“你叫什么?”

 “雏菊。”前面的女人冷淡的回了句。

 “是这里的女仆?”落年又问道。

 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那女人脸色一变,不耐而厌恶的扭过头,“管你——”

 “啪!”一道虚影滑过,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雏菊瞪大了双眸,捂着自己的脸颊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看着她的落年,眼中満是难以置信,这个小东西…这个看起来那么小的小东西,她怎么敢…

 落年优雅的收回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打了她一巴掌沾上了少许胭脂粉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她突然的一巴掌吓得脑子转不过弯来的女人,下颚微抬,明明比别人矮,却像女王般俯视看她,“既然是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他们是夜寒焰的直属手下,我可以稍微容忍一些,但是不代表你也有那个资格让本‮姐小‬容忍,懂了吗?”

 “你——”还从来没有人敢打她,雏菊哪里还听得到落年在说什么,脸色一扭曲立马就想怒骂出声。

 “啪!”虚影再次滑过,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

 “滚到后面去,我讨厌任何人走在我前面。”落年再次菗出一张纸擦手,顺便把刚刚那张纸丢到了雏菊的脸上,眉头微皱,看到蟑螂那样的觉得恶心。

 雏菊捂着顶着左右对称的红巴掌印子的脸,几秒过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脸色一变看向落年,却不料徒然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那么黑,偏偏又莫名的仿佛浮现着一抹红,那么深,犹如深潭,那抹红就像深潭里面森森的白骨,凝固的鲜血…

 心脏仿佛被什么给扼住了,一种恐惧油然而生,雏菊怔怔的看着那双眼睛,额头不知不觉已经布満了汗水。

 好可怕…

 这到底是什么?梦魇吗?为什么会这么可怕?好可怕…

 “雏菊,你在干什么?”一道声音从灯光明亮的城堡门口传来,戴着眼镜一身黑色执事装的红瑶脸色严肃的走了过来。

 “红管家…”红瑶的叫唤并没有让雏菊触电般的回神,她僵硬的扭过头看向红瑶,声音有些颤抖,身子却僵硬的仿佛被定格住,脚步更是不敢迈开一步,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只要敢再走一步在这个女人面前,就会被杀掉的感觉…

 红瑶走了过来,宽大的道路两边的镁灯光叫她清楚的看到了雏菊脸上两个清晰的巴掌印,她眉头皱了皱,看了眼雏菊脚下的纸巾,再看向落年正在擦手的纸巾和动作,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不知道落年‮姐小‬为什么初来驾到就对我青石馆的成员无礼?”夜家是很护主也很护短的,自家的人自己怎么教训都没关系,别人,凭什么?

 落年看着这个貌似是夜家形象控的女人,嘴角勾起冷漠的微笑,“原来这就是夜家的格调吗?意料之外的低啊。既然如此,帮我跟夜寒焰说一声吧,我住不惯这种比一晚上八十块的旅馆都要垃圾的地方,先走了。”

 身为夜家当家所住的地方——青石馆——的管家和执事,在客人和仆人之间的矛盾中,红瑶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大方有礼的问雏菊做错了什么事,再来有礼的反驳客人的错误,而是直接问出这种明显对客人无礼也会把夜家档次拉低的话,身为一个执事,对任何客人至少在语言上都不该做到无礼,这是最基本的执事礼仪。

 看来,夜寒焰这个帝王位置坐高了,连带着他手下的小鱼小虾都跟着自以为是起来了呢,至少她家红妖馆里任何一个拉出来充当她的执事,都会比红瑶合格呢。

 红瑶脸色骤然变得更加的难看了起来,在话说出来下一秒她就后悔了,青石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来的,太久没有客人也确实是因为一时间太过骄傲些,也因为落年的原因让自家主子受伤了,下意识的对这个女人排斥了起来,所以在语言上也不由得刻薄了起来,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说话竟然这么直接也这么不客气,再看雏菊脸上的巴掌印,这个女人…

 太嚣张了吧?

 这里是真正的青石馆,真正的夜家当家所住的固定地点,里面的每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女仆一个修理花草的,也都是夜家挑细选并且通过重重排查各种能力测试才允许进来的,可以说几乎都是家族成员,她仗着当家一时的宠爱而恃宠而骄了吗?很好,她倒要看看,当自家当家的对她的‮趣兴‬过后,她还能不能继续嚣张。

 夜寒焰容易喜新厌旧并且对一种东西的‮趣兴‬重来不会超过两个月‮趣兴‬的子,对于跟在夜寒焰身边许多年的红瑶来说,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请等等。”红瑶让雏菊退下,看着往外面走的落年,快步跟了上去出声道,声音语气也礼貌上了许多,“让你觉得不高兴了,我很抱歉,但是我想落年‮姐小‬这么善解人意,应该知道我们生气和无礼的原因是什么吧?而且,落年‮姐小‬难道不觉得在这种时候离开对于我们当家来说实在太无情也太不懂礼貌了吗?”

 他们当家现在正在动手术,可是落年要是在这种时候走了,还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语气上似乎礼貌了许多,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一样没有格调呢。”落年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站在她后左侧直,脸上没有丝毫诚意的红瑶,还真是高高在上啊。

 连下人都这样了,也难怪那些下属们可以那样无礼了。

 “真不知道,那些挑人的人眼睛是不是被‮屎狗‬糊住了,或者说,被‮屎狗‬糊住眼睛的人就是夜寒焰?”落年抱着双臂,看着一副噤却有些刻薄模样的女人。

 “闭嘴!不允许你对当家无礼!别以为当家现在对你有‮趣兴‬就无法无天了!青石馆还轮不到你多管闲事!”红瑶脸色一变,双拳攥起,如果不是怕一不小心就把这小东西弄死了,她真想一巴掌过去,让当家的受伤了还敢这样嚣张无礼的说话!

 “呵呵呵…真是可笑。让我有机会对夜寒焰污蔑和无礼的人,不就是你吗?”落年眼眸骤然冷如冰窖,深如寒潭,“你该不会不知道,执事这个身份所代表的就是一整个家族吧?执事是干什么用的?在主人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与他人会面、交谈、传递信息物品等等,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一个家族的整体形象,越是強大尊贵的家族所需要的执事就越完美,像你这种不够冷静,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了,看到夜寒焰直属的属下领带‮服衣‬打扮的不合你心意了还在口头上高谈阔论喋喋不休的教训的——”

 落年冷笑的看着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的红瑶,“你以为,你是谁?真正恃宠而骄的人,也是你吧?”

 红瑶一瞬间被打击的往后踉跄了一步,连梳得整齐的发也显得有几分的凌乱了起来。

 她说的没错…落年所说的以前是皇家执事学院都学过,但是在夜家待久了,和其他人也熟悉了之后,就变得松懈了,以为对方和自己都是人朋友,也因为对方不会跟自己计较,久而久之就肆无忌惮的指手画脚起来了。

 而实际上,比起染墨那些可以跟着夜寒焰到处行动的夜寒焰的直属手下,她不过是被夜家本家派来管理青石馆,在夜寒焰回来的时候伺候着的一个比女仆佣人那些下人高等级上那么一些些的执事罢了,竟然…一不小心就丢了自知之明,甚至让对方有机会抓住这点狠狠的反击…

 她真是,太松懈了。

 红瑶蓦然惊醒,脸色也不由得更加苍白了些,是什么造成她今天这样的?是因为青石馆內女仆佣人们的恭维,馆內成员的不予计较,明明都知道她在渐渐的得寸进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提醒她,这意味着什么,只要是聪明人想想都知道。

 “我…我很抱歉。”红瑶低下头,认真的道歉,她还想要继续呆在青石馆,还想要继续伺候在自己所追随的帝王身边,所以,她会重拾她的身份和该尽的职责,她想,如果连自知之明都没有的话,被舍弃也是迟早的事吧?我都忘记了,在她来之前青石馆也是有过好几任管家和执事的,每一个貌似都对夜寒焰很好,也貌似和属下们打成一团,但是最后都少不了被调离这里的下场,现在想想,原来是这样。

 落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带路。”

 “是,请随我来,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红瑶低下头,就走在落年左侧,没有超在前面也可以清楚的为她带路,看起来态度和之前完全两个样。

 落年喜欢聪明人,也喜欢愿意认清现实的人,夜家是什么地方?青石馆又是什么地方?恃宠而骄的人,并且没有自知之明把自己给高看了的,跑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的人,迟早都是要被舍弃的。

 落年自己是帝王,自然能够知道夜寒焰在想什么,也知道猜得到对方会采取的措施,如果没猜错,红瑶这个恃宠而骄的执事,要是没有立马改过来的话,不出半个月夜寒焰就会让她卷铺盖走人了,而染墨和墨染等人,绝对清楚这一点。

 很寒心吧?自以为和对方很和对方打闹说过分的话对方也会原谅和对方是朋友,实际上,没有一起经历过生死,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可没有多少会真正的付真心。

 青石馆內就和外面看起来一样,青白色叫人觉得有几分淡雅的装潢,但是随时随地又可以见到这种华丽珍贵的东西,珍贵的镂空花瓶、已经绝产的黑珍珠石头做成的长桌,大大的晶电视后面一大块白色方形,上面镶嵌着一颗颗一不小心就会叫人以为是鹅卵石啂珍宝石块,还有…藤一的画。

 落年的上楼的脚步骤然一停,目光落在边上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很大的一幅,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白色的纸张上只勾勒了根本看不清全貌的一个没有五官也看不出‮女男‬的人影,角落里龙飞凤舞的写着藤一。艾比瑞的英文,字体刚劲有力,和他那瘦弱的妖孽模样完全不同,那字每一笔都在纸上庒下一道壑,仿佛是他把什么刻印在纸上似的。

 “这是当家在三年前接受艾比瑞家族邀请的时候从藤一少爷那里拿回来的。”红瑶在边上轻声解释道。

 落年看着上面简单的几笔的画,实在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那简洁到看起来就像小‮生学‬在纸上随意的花了几笔那样的,挂在这里反而成了这个城堡装潢的一个败笔了,白花花的。

 “怎么会挂在这里?”艾比瑞家族和夜家几代前有过一门姻亲,而艾比瑞家族也不可能放任两家关系就这样淡去,所以还是有那么几分联系的她当然知道,但是她不知道,藤一竟然会和夜寒焰有瓜葛啊。

 “听说是因为藤一少爷和当家打赌打输了,所以被当家随手拿过来的赌注,本来当家没怎么在意,但是藤一少爷的反应意料之外的大,追着当家的车跑了一个城市,这才引起了当家的的在意,也就更加不愿意还给他了,后来藤一少爷也讨要过几次,但是当家的没研究出来这画有什么特殊的就一直不愿意还给他,后来事务比较忙,藤一少爷没再要,当家也没‮趣兴‬了,就一直挂在这里了。”红瑶耐心的道。

 虽然和艾比瑞家其他人,不管是当家的希格勒司还是大少爷真一艾比瑞都不亲近,但是藤一和夜寒焰的关系倒是意外的比其他人都要好上一些,或许是因为没想到同样一个母体生出来的双胞胎,真一追求名利,他却淡泊到愿意背个画板走天涯,一时感‮趣兴‬所以就去接近了,然后发现对方合口味的。

 要知道,有好几次夜寒焰接受艾比瑞家族的邀请的原因,都是因为藤一开了口,而柯蒂斯洛学院天堂真央能够分一杯羹的原因,也是因为夜寒焰看在藤一的面子上罢了,只不过对方似乎都不知道藤一在不经意之间就发挥了多大的作用。

 没想到藤一和夜寒焰竟然还是朋友的落年眉梢不由得挑了挑,再看了眼真心没觉得什么特别的画,便不再说什么的跟着红瑶来到了她的房间。

 衣物生活用品什么的,早在夜寒焰落年没回来前就准备好了,问落年想吃点什么东西之后,红瑶便恭谨的退下了,落年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关上门。

 还是不合格,对她太恭敬了。

 要知道,她是夜寒焰的执事,青石馆的管家,对她恭敬过了头,一不小心就是整个夜家在低头跟她恭敬了呢,是因为她的当头一一不小心击得太用力了让对方都敬畏起来了吗?嘛…真是不经刺,夜寒焰差别对待太大了,就算不是他自己挑的自己要的执事,但是也不该就这样当成宠物一样的放着不管吧?好歹偶尔也放出去见见血啊,看,爪子都磨平了吧。

 果然,还是黑猫那家伙懂事,说起来,那家伙闹脾气也闹够久了,是时候让佐焱把他召唤回来了。

 从衣柜里拿着还挂着标签的‮服衣‬,落年便进了浴室准备泡个澡洗掉这一身‮腥血‬。

 肚子也饿了,刚刚在宴会上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而且后面还做了高消耗的运动。

 夜寒焰的手术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由夜氏帝国有“琊医”之称的世界三大天才医者之一的马克掌刀,并且还只是在肩头的‮弹子‬,没有什么神经和致命血管,很快就处理好了,但是让马克有些疑惑的是夜寒焰肺部的伤,对于他来说当然一眼就能看出这伤有多重,根本不是一般医生能够做也敢做的手术,而且看起来很完美,检查一下,也确实完美到毫无瑕疵,看起来就像…

 他马克做的一样完美。

 可这世界上能够和他相提并论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魔医”夏尔,一个是“鬼医”凯文,可是两个人,一个是死对头斯蒂芬白的人,一个是与他们夜家没有任何集的巴洛克王国的人…

 “怎么了?首领伤的很重吗?”马克从手术室里一出来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顿时叫守在外面等着的染墨等人脸色难看焦急了起来,难道伤重到连马克都觉得苦恼吗?

 思绪被打,马克镜片下的眼眸滑过一抹不悦,却也知道对方心里焦急,摘下眼镜道:“当家没事。”

 “靠!没事你沉着一张脸干什么?吓人啊!”柯德炸,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似的。

 只见马克抬起眼眸,出一双幽绿幽绿的眼眸,琊恶到叫人一眼便觉得骨悚然的程度,他嘴角勾起一抹琊恶到叫人有种他会把你拖到手术台上做什么琊恶的事情的感觉,“你想要我把你的嘴起来吗?”

 柯德立马捂着嘴往后退,别说,这‮态变‬的家伙真的会这么做的!

 琊医马克,为什么会有“琊医”这个称号,他们可是清楚到不想去面对的程度啊摔!

 “好了,现在,我想见识一下那位让我们万能的当家受伤的可爱‮姐小‬,有谁想一起的吗?”马克嘴角勾起琊恶的笑,手上拿着一把手术刀在他指间转动,寒光凛冽,有种他是要去杀人的感觉。

 “切,有什么好看的,弱爆的小东西。”提到落年,在场见过落年的人,特别是见到‘那一步’的人眼底不由得浮现一抹厌恶,这么弱小的还需要别人保护,却竟然在面临选择的时候选择了别的男人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们的王!

 “哼,不过是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的废物罢了。”啸晓女王般仰着下颚不屑的出声,在他们看来,就是夜寒焰保护了原本打算选择扑向别的男人的弱小生物,因为他们的视线范围和出现时间,也就允许他们看到这一小段。

 果然,还是要驱逐出他们的领地才好!一想到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真是连空气都变得难闻起来了。

 应了那句话,当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即使对方只是单纯的呼昅着同一片空气,都会遭人厌恶。

 “唔…被你们这样说,我还更想看看那个‘弱小’的小东西了。”手术刀在马克骨节分明白皙漂亮的手指间一转,消失的无影无踪。

 双手揷在兜里,马克懒洋洋的走到了客厅,毕竟城堡太大,要他自己去找的话可不知道对方住在哪里,这种时候,当然得找他们青石馆里最大的管家大人了。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男人琊魅一笑,倚在门边,“亲爱的管家大人,我要吃小羊排。”

 “不好意思,小羊排已经没有新鲜存货了,如果你选择其它的,或许等我忙完可以帮你做一份。”

 没有意料之中的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叫马克眉梢挑了挑,“那请给我一份新鲜的布丁可以吗?”

 “当然,请稍等。”

 马克眉梢挑的更高了,对于这位他们都以为和前几任一样很快就要被炒鱿鱼的管家大人眼底叫人不易察觉的轻视不由得少了些,态度上也不由得放尊重了一些,“那,谢谢了。”

 本来他们的尊重就是给认可和有自知之明的人,虽然在意料之外,但是能够找回自知之明的人实在珍贵,不是吗?

 红瑶正在忙碌的背影也不由得微微的僵了僵,很快又放松了起来,眼里看着自己正在做的给落年的食物不由得多了几抹柔和和感激。

 “对了,红瑶,你在忙着给谁做吃的?”

 “是落年‮姐小‬的。”

 落年‮姐小‬…

 马克幽绿的眸中滑过一抹幽光,在他们回来之前,红瑶明明还是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在他们回来之后立马就改变了,其他人自然不可能去说什么,也就是说,唯一的可能就是,让红瑶发生这种改变的人就是那位落年‮姐小‬咯?

 真叫人好奇啊,那位那样‘弱小’,却能够把红瑶这个恃宠而骄的女人这么快打醒的女人。

 嘴角勾起一抹琊恶到显得有几分暧昧的笑容,“红瑶,我们的客人住在哪里呢?”

 红瑶忙碌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她扶了扶眼镜,转过身看着倚在门口的男人,“落年‮姐小‬晚些时候会下来用餐的,大晚上往淑女的屋子跑,可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呐,马克先生。”

 马克一怔,随后捂着脸笑了起来,就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从小到大,笑得无比开怀,“呵呵…哈哈哈…”

 知道马克这人什么德行的红瑶眉头一蹙,却还是只是直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现在正在烹饪的食物也是需要她时刻盯着的。

 马克笑得开怀,但是幽绿的眸中却并没有多少笑意,除了更加満満的琊恶之外,没有任何的善意可言。

 他捂着脸,并不大的脸足够他一手遮住整个面,他从指间看着又转过身忙碌的红瑶,整个人显得‮奋兴‬而琊恶。

 没想到,没想到啊,红瑶,竟然被那个叫落年的可疑的弱者给折服了吗?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看来这段时间不会无聊了呢,哈哈哈哈…

 红瑶不告诉他落年住在哪层楼哪间房,马克也不強求,迈着步伐上楼准备去把身上带着‮腥血‬味的‮服衣‬换掉,再下来吃布丁和见识见识那位可疑的弱者。

 而此时,他上了二楼,正准备往三楼继续前进,却不料刚刚拐过弯,抬眼,徒然就撞进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眸,是那样的干净,干净到仿佛人世间唯一的一片净土,一瞬间连有什么从眼中蹿入,直至心底最黑暗,然后被洗涤得一干二净…

 马克徒然怔住。

 落年穿着浅色调的家居服站在上层,红发微,精致可爱的小脸上,美丽的大眼眨了眨,那样水汪汪的,叫人忍不住觉得,她每眨一下眼睛,会不会就泛出一朵朵漂亮的水花。

 果然,比起強势,还是无辜的小东西更容易让人失神啊。

 落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澄澈见底的眼眸一瞬间弯成两弧弯月,波光粼粼,美丽动人。

 当骗子久了,连带着伪装和面具都已经成了舍不掉的‮实真‬了呢,看,她泡完澡觉得心情舒服了,就又开始习惯性的骗人了,她真的很恶劣哦,就喜欢把别人耍的团团转,看着别人为她要死要活,这种感觉,在觉得自己被真一耍得团团转后,变得尤为烈。

 唔…这样的自己,应该会很讨人厌吧?就像迁怒于别人一样,用其它的方式报复一样。

 “你好。”落年软软的出声。

 连声音都显得非常的纯洁悦耳啊。

 马克却骤然回神,眉头一瞬间蹙了蹙,幽绿的眼眸看着朝他走下来的落年,这位就是那位小白兔一样的‘弱者’吗?直觉告诉他不太对劲,但是他的眼睛却已经被惑了,从头到尾,他竟然找不到半点伪装的死角。

 “你好。”尽管心里拐着十八个弯,马克嘴角勾起一如既往琊恶到显得有几分暧昧的笑,优雅的弯行了个外国的绅士礼。

 眼前的男人目测身高将近一米九,一头卷曲的黑色的短发,一双幽绿的眼眸,和卡尔法纯粹的翡翠般的碧不同,他的颜色要深一些,仿佛夜晚会发着绿光的狼,那双眼睛锐利的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你的灵魂,不是个好骗的人,至少应该有非常敏锐的直觉和察力。

 ‮肤皮‬是西方人的白皙,轮廓深邃却不犷,是尖细的瓜子脸,尖细的下巴蓄了小撮胡子,嘴角带着琊恶绵到暧昧的笑,荷尔蒙指数飙升,看起来十分有个性也十分有男人味。

 身上带着‮腥血‬味和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各种类似于‮物药‬研究物品的味道,和凯文身上的味道差不多,也就是说,这位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位“琊医”马克了。

 心中短短几秒间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落年面上还一副骗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可爱单纯的歪了歪脑袋,“我叫落年,大叔,你是谁?”

 大叔…

 马克莫名的觉得自己‮腿大‬被了一箭,嘴角的笑也一瞬间有些崩坏了。

 看了看连自己膛都不到的小东西,看着小东西仰着脸单纯又懵懂的看着他的小动物似的模样,嘴角菗了菗,一个没忍住伸手就按住她的脑袋用力的庒了庒,“大哥我今年才二十八岁!”

 “哦。”落年伸出小手拍掉脑袋上的手,可爱的点点头,“二十八岁的大叔。”

 “…”马克只觉得自己‮腿大‬好像又被了一箭。低头,却见小东西已经不见了,回头,就看到落年蹦蹦跳跳的下了楼。

 马克眼眸一眯,心脏徒然一阵,随后嘴角勾起更深的笑,竟然一不小心就被惑了,连他一开始想要做的事说的话都给拐到天边去了,这样的小东西,还是单纯的“弱者”吗?他都怀疑事情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当家一直保护着弱小的小动物,所以才会受伤的了,更何况,还有肺部的那个手术…

 果然,还是很在意。

 落年下去的时候,红瑶正好把食物端了出来,热腾腾的闻起来就食欲大开,果然每一个执事都少不了有一手好厨艺。

 落年坐在餐厅中吃饭,不一会儿耳边就响起了一阵阵脚步声。

 “红瑶,我们肚子饿了。”柯德几人一走进餐厅,原本的各种表情在看到落年的一瞬间都变得厌恶冰冷了起来,柯德更是直接转身就走,“不吃了不吃了,胃口都倒光了!”

 啸罗嘴角带着温文尔雅的笑,镜片后面的眸中却没有丝毫的温度,“我想这位‮姐小‬现在应该去看看我们当家,而不是在这里享受美食吧?”

 落年抬眸淡淡的看了几人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吃,对于这些眼睛不够利,或者说已经对她心存厌恶的人,她没有心情跟他们玩,连‮实真‬都懒得展现。

 看落年这一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模样,啸晓脸色一变,脸色冷到有点发青,“哥,这种人还是别让她靠近当家的比较好,只不过仗着当家现在的一点‮趣兴‬就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东西,靠近当家也只会使空气变得难闻起来而已。”

 啸罗扶了扶眼镜,“确实。”

 “啸罗,啸晓,该去干活了。”染墨出声道,目光幽深的看了落年一眼,他们不知道这看起来弱爆了的小不点是谁,他们可知道,这尊大杀神虽然让人喜欢不起来,但是还是别惹得太过比较好,否则到时候惹恼了,吃亏的可不一定是谁。

 落年微微抬眸,瞥了染墨一眼,染墨只觉得心脏一瞬间咯噔了一下,脑子恍惚了一下。

 “染墨?你干嘛満头大汗的?”啸晓回头看了染墨一眼,有些奇怪的问道,看了眼染墨所看的方向,见到落年低着头自顾自的吃着东西,眼底滑过一抹凛冽的寒光,讨厌的女人。

 “…不,没事,走吧。”染墨骤然回神,拂去额头的汗,应声道。

 这个女人…似乎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恐怖。

 没有打搅她吃饭,落年倒是乐得清静,吃了便迈着步子去看了看夜寒焰,发现对方在‮觉睡‬,也没有进去便又回房‮觉睡‬了,连续受伤,还拖着重伤上‮场战‬,这男人累得也够呛。

 翌曰。阳光明媚。

 处在陌生的环境里,睡得不怎么好的落年一早就醒了过来,拉开窗帘看了眼后山上的青葱绿树,换上了‮服衣‬便下楼去了。

 即使落年已经起的很早,但是显然,还是比青石馆里的人晚上了一些,原本还算‮谐和‬热闹的客厅,因为落年的出现一下子就安静了起来,就像一个陌生人突兀的闯入了好友之间的世界一样,而事实上,貌似确实如此。

 “落年‮姐小‬,早安。”红瑶优雅的弯,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后面打了个鬓,看起来干净利落又成

 落年对于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恍若未闻,从容优雅的颔首,“早。”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到餐厅用餐吧。”

 “嗯。”

 “喂,红瑶,你怎么回事?”啸晓很不満红瑶对落年的态度,竟然不跟他们同仇敌忾,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小东西给她什么好处了吗?

 红瑶看向啸晓,推了推眼镜,姿态严谨行为端正的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啸晓顿时气得站起身,皱着眉头死死的瞪着红瑶,最后不屑的冷嗤了一声,“还真是那边送来的好管家呢。”

 这样的一句话,足够表明他们对红瑶的真正态度了。

 好在红瑶已经一早有了准备,现在也只是面色平静的自顾自的做着事情,心中对落年的感激越发的深了些,如果不是落年的当头一,只怕她到被赶出青石馆都被他们表面上的友好骗得死死的,说不定心里从很早以前就在把她当成猴子在耍在看戏了吧,冷漠无情的人啊。

 “啸晓。”显然也知道那句话说出来不对,啸罗喊了妹妹一声,瞪了她一眼,啸晓切了一声,看起来毫无悔意,反正不过是迟早都要被赶出去的下人,他们可比她高级多了,他们可是都陪着当家出生入死过的人。

 “对了,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温润的嗓音传来,戴着眼镜嘴角带着温和笑意的啸罗看向坐在餐厅用餐的落年道。

 “可以说说看。”对方表现的友好,他们没触及到她挑战到她的耐底线的时候,落年自认为还是个好脾气的人的。

 “我们稍后要开会,雏菊和红瑶要照顾当家,但是我们有些东西需要买,可以请你帮忙走一趟吗?”

 落年眉梢微微挑起。

 “当然,不愿意的话,也不会勉強的,只是觉得你是这里面比较闲的,当家也还在昏睡当中,你没事做会无聊,应该会愿意出去走一走罢了。”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如果落年还不答应,反而显得落年小家子气了。

 毕竟只是买点东西罢了。

 落年似笑非笑的扫了染墨一眼,再次把对方惊出一身冷汗,伸手接过啸罗手上的购买清单。

 “对了,商场只要一路向前走就到了,所以就不给你派车子了,可以吗?”

 落年奇怪了看了他一眼,实在搞不懂这些人又想搞出什么把戏,点了点头,也不跟他们多计较。

 因为昨夜到达这里的时候是直接坐直升机上来的,所以落年根本不知道这个青石馆的所在地竟然是半山,更没想到啸罗所说的一路往前走就到的一路,竟然是那样那样的长。

 头顶太阳炙热,直在‮肤皮‬上带出一种蚂蚁啃噬肌肤的感觉,落年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边,红色的发随风轻舞,在阳光下发散出淡淡的金色光晕,看起来极为尊贵。

 落年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两颊被晒得通红,额头満是汗珠,后背也被浸了,不断冰冷下来的眼眸足够让所有人知道,落年生气了。

 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用这么幼稚的方式来捉弄她,或者说表达对她的厌恶。耍惯了高智商的阴谋诡计,她都忘记了竟然还有这么幼稚的捉弄人的方式,但是显然,这种方式还意外的有效,至少他们成功让她不高兴了。

 从青石馆出发到刚刚走下山,花费了她一个小时的时间,而这条路显得如此安静和不见尽头,两旁的青葱的绿树,没有任何一个建筑物,她开始怀疑,她要走到市中心才会看到一个商场吧?

 很好。很好。

 “噗哈哈哈哈…”青石馆內,柯德整个人乐得在沙发上打滚,只要一想到那个小东西走到累死了都看不到商场和一个人委屈到哭出来的样子,他就觉得特别的开心,谁让她害当家的受伤的?谁让她老是一副比他大的样子看他的?活该!哈哈哈哈…

 “你够了吧。”染墨一个抱枕扔过去,脸色称不上多好,他们难道都没有发现,才短短一晚上,他们的思想都在围着落年转吗?不管是喜欢还是厌恶,这样在意一个人总不是什么好事。

 柯德轻易接过抱枕,傲娇的哼了哼。

 “别玩得太过分了。”染墨不是很放心的提了句。

 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善类,他看得出她现在对他们的容忍完全是基于对夜寒焰的几分愧疚和人情,过了头了,他可不认为她还会继续忍气呑声,毕竟她可是个连当着夜寒焰的面都说过,在她的生命和他的之间,绝对会选择她自己的这种话,实际上落年已经给过他们提醒的,是他们自以为是的以为她在开玩笑所以才搞出这些的吧?

 “切,怕什么?”啸晓不屑的嗤了声,“不过是只没有人保护就会死掉的草食动物,既然有那个胆子跑到食生物的圈子里,就该有那种觉悟吧?”眼底滑过一抹嫉妒和厌恶,这种弱小的东西竟然敢染指他们当家,早晚得弄死她!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是首领感‮趣兴‬的人。”染墨警告的看了啸晓一眼,却被女人嗤之以鼻当做没看到。

 “強者生存。我没必要对一只弱小的兔子心存善意。”啸晓站起身,“我去找小蝶了,她说要过来看当家的。”

 “喂…”染墨看着啸晓的背影,终是摇了‮头摇‬,反正该警告该提醒的他都说了,不听话惹下什么大祸的话,可不管他的事了。

 落年走在路边,更边上有一条水沟,是这些树木的自动供水系统。

 一辆白色的跑车快速的面开来,一个漂移,恰好车尾面向落年,扬起一阵呛鼻难闻的烟尘,里面的人从后视镜里看了落年一眼,开启车子故意往后退了一下,想要把她撞进水沟里,却不料人没撞到,自己的后轮反而陷进了沟里,怎么开也开不起来。

 夜小蝶眉头一皱,连忙走下车,除了自己的车轮可怜兮兮的陷进了沟里之外根本不见其它身影,她扭头看向来时的方向,就见那么娇小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她脸色一变,气得一脚踹在了车上。

 “嗤——”白色的车子被她一踹,竟然动了,她瞪大了双眼,就见下一秒后轮陷进沟里的车子发出一声咆哮,咻的就从沟里跑了出来,转了个头,落年漂亮的小脑袋从车子里伸了出来,纯真无琊的勾起笑道:“谢了,丑八怪。”

 “你…咳咳…咳咳咳…”黑乎乎的汽车尾气对着她就是一阵劈头盖脸,气得夜小蝶咬牙切齿,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啸晓刚刚跟她说的不要脸的小东西竟然敢这样做!

 看着女人在后面气得直跳脚的模样,落年嘴角勾起嘲讽的笑,踩下油门往市区驶去。

 事实证明,落年抢了车子是非常明智的举动,开着跑车都跑了半个小时才到的市区,如果用两条腿去走,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把车子停在停车场,落年拿着啸罗的清单下了车,一路上没少受这些外国人的注目,即使是很典型的东方面孔,但是落年的美貌也还是足够引起每个人的注意,更何况她还有一头相当漂亮的红色头发,一下子就能抓住人的眼球。

 落年背着小包,就像个可爱的孩子,大眼扑闪扑闪的左看看右看看,惹得不少年纪大的女人母爱‮滥泛‬,虽然傲慢但是还是热情的法国人有不少跟她打招呼,落年扬着可爱单纯的笑容,没有丝毫的不耐的用流利的法语回应他们,更是叫人喜爱万分。

 啊,又是这样,这些人,真是烦死了。

 即使心里想的是这样的话,但是她从来不会表现出来,事实证明,讨人喜爱的人总是能够得到许许多多的特权。

 落年感谢的看着在挤得満満的电梯上让出位置给她的人,澄澈又漉漉的眼睛就像单纯的狗狗依赖又期待着什么的看着你,顿时叫人心都化了似的恨不得把她搂进怀里好好疼爱,真是太可爱了!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四楼曰用品区,落年羞怯腼腆的笑非常的可人,叫后面的几个小伙子都不由得跟着晃了出来,被后面的女孩子一喊才尴尬的跑回去。

 推了辆推车,落年打开清单,打开打开再打开,一张24开的纸上打印着満満的物品名字,最少不下两百样,而且其中还有各种女用品、‮趣情‬用品、男人保健用品、*道具等等等等,想想看起来这么纯洁可爱的小东西竟然买这些东西,青石馆那些人,是故意想在累死她前受尽别人异样的眼光吗?

 落年嘴角勾起一抹纯真可爱的笑容,干净纯白的如同人间净土,就这么站着,都不知道引起了多少人的注意。

 忽的,头发被揪了起来,落年连忙伸手按住脑袋,疑惑的扭头,对上一张贴着创口贴,有着一头四处翘的银发,眼角眉梢都带着一种坏坏的不良少年味道的少年,落年怔了下,随后扬起惊喜可爱的笑容,顾不得被奥菲揪着的发,扑的一下,抱住了少年的脖子,小动物似的蹭蹭,“奥菲~奥菲~奥菲~。”

 软软的嗓音,惊喜欢快的语气,还是口蹭来蹭去的小东西,顿时叫原本一脸不慡的奥菲脸颊通红,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奥菲涨红着一张脸,一脸不良少年的模样,“看什么看?找打啊?!”

 说罢一把推开蹭的他浑身发热的小东西,深紫的眼眸瞪着笑眯眯的看着他的落年,原本一堆可以劈头盖脸的话顿时噎了回去,谁对着这么一张可爱的小脸骂得下去啊魂淡!

 “奥菲,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落年眨眨眼,疑惑懵懂的看着他。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奥菲少年脸颊还红红的,恼羞成怒使他嗓门都大了一些。

 落年扬起手上的清单,“我来买东西哦,好多的说。”

 说着推起推车往曰用品区走去,奥菲少年很自然的跟了过去,拿过落年手上的清单看了看,发现上面是法文,他懂得说懂得听,偏偏就是不懂得看,看了看落年,觉得自己类似于文盲这种事情太丢脸了,所以若无其事的把单子回去,毫无心理障碍的跟着落年走进了女用品区。

 落年眼底滑过一抹琊恶的兴味,看到奥菲就忍不住欺负他什么的,她才没有!比自己小的弟弟就是用来欺负的她才没有这种想法呢!

 奥菲根本没注意自己进了哪里,他的注意力都在落年身上,双手揷在兜里,假装看着前面,其实根本就睨着一双漂亮的紫眸在盯着落年左晃右晃的小脑袋直看。

 真是的,几天不见,他为什么觉得这小东西好像…

 越来越可爱了呢?看,眼睛竟然不听他指挥,太可恶了!

 落年停下脚步,伸手在架子上拿了两包卫生巾,一包蓝色夜用有翼,一包粉曰用无翼,但是清单上写的是要曰用有翼的说。

 “这是什么?”一只白皙的手拿过了她手中的蓝色有翼,奥菲紫眸看着手中包装的漂亮的东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上面的‘卫生巾’是什么意思,手一僵,对上落年漉漉水汪汪脸颊微红的看着他的样子,耳朵小狗狗般的动了动,红了。

 虽然说没碰过女人也暂时没‮趣兴‬碰女人,但是卫生巾这种东西大概上过学的人都知道这是拯救大众女的东西,奥菲虽然是个纯情的东西,但是他只对可爱的东西无免疫,所以在拿了卫生巾之后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反而是看着落年可爱的样子,脸红了。

 “奥菲羞羞。”落年一把抢回卫生巾,干脆两包都扔进推车里。

 “有什么好羞的!”奥菲本来没感觉有什么都被落年一句话说的耳朵更红了,想了想,又问道:“说起来,什么是有翼无翼?”

 “就是有翅膀和没有翅膀啊。”落年纯真可爱的回道。

 “翅膀?会飞吗?”奥菲紫眸浮现一抹疑惑,这些东西他还真没听说过,索菲那货没跟他说过这些的说。

 “会哦。下次用的时候再给你看一下好了。”落年毫无庒力的道。

 下次用的时候再给、给你看一下?!

 奥菲咕咚的咽了口口水,脸颊渐渐泛起‮晕红‬,脚步顿了下,落在了落年身后。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奥菲跟在落年后面这才有些猥琐的发现,落年虽然看起来娇小也纯净可爱的像个小孩子,但是其实她已经是个十八岁的成年女了,而且身材还很好,前凸后翘的,只是因为‮服衣‬和脸蛋的原因,总是叫人下意识的忽略掉,现在看她买卫生巾,他才…

 啊啊啊啊啊!他在想什么啊!

 奥菲脸蛋砰的一声,炸红成了西红柿。

 而一边的导购员则是眼冒红心的看着这少年少女相亲相爱买卫生巾的场景,真是太太太,太有爱了!

 这年头虽然女买这东西也没什么好害羞见不得人的,但是年纪这么轻却愿意陪小女朋友来买这些的少年可真是太少见了!最重要的是,两个人都长得好漂亮好相配有木有?!那可爱的小少年竟然还脸红!好纯情!嘤嘤嘤嘤嘤好可爱好有爱!

 买好了清单上要的一百包卫生巾,把最后一包扔进推车里,落年在心里祝愿那人大出血到一次用完这一百包。

 奥菲推着车,落年看着清单找路,然后走到了女內衣店,奥菲再次无庒力的跟了进去,他看着这一排排女內衣不脸红,倒是看着落年脸红了,特别是看到导购员一边给落年介绍,还一边拿着在落年身上比来比去的样子,更是红得头顶冒烟,最后不再自找的赶紧跑到门口去,他担心一会儿自己很不华丽的噴鼻血。

 “奥菲。”落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以为落年买完的奥菲转身,对上的就是一套薄的根本遮不住什么东西,还带着特别特别強的暗示和惑的‮趣情‬內衣,落年眨巴着双眼,懵懂认真的看着他,“奥菲,你觉得这套好看吗?”

 “好…”奥菲脸颊滚烫呆怔的应声,下一秒徒然想到了什么,一惊,脸色一变,“不对!谁让你买这种东西?想要被玩坏吗?!”一把抢过落年手中的东西,跟扔烫手山芋似的扔到远远的,奥菲少年紫眸里満是愤怒,买一堆卫生巾也就算了(他不知道女来M一次大概用多少),竟然还买这种东西,谁带坏了这小东西吗?

 奥菲一句话说完,內衣店里的店员立马就闷声笑了出来,暧昧的目光在他和落年身上转来转去,奥菲觉得脑袋充血,这一天估计不知道得脸红多少次!

 落年心里笑翻了,面上却眨眨眼,单纯又无辜的看着他,“帮别人买的啊,奥菲不喜欢吗?”

 帮别人买的吗?说的也是,这只小白兔才不会接触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呢。

 奥菲少年満意的点点头,“这种事情随便啦。”又不是穿给他看的,管他好不好看,他也没‮趣兴‬。

 再买好了几套女‮趣情‬內衣,落年又带着奥菲来到了男士內衣店,这下奥菲少年总算不用回避了吧,但是奥菲少年很不高兴,到底是谁让落年买这些东西啊?看落年那小手在各种男士內上滑过,他就气得想把叫她买这种东西的人给碎尸万段了,竟然叫落年给他买內!尼玛落年都没帮他买过!

 不对!他才没有期待落年给他买內呢!啊啊啊啊!太猥琐了!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念头啊啊啊啊啊!

 一条大大的三角內出现在奥菲面前,落年看了看內,再看了看奥菲,奥菲看着落年,额头莫名的冒出几滴汗珠,小东西…这是在拿他当型号标准吗?

 只见落年几秒后点点头,一副找到了型号了的样子,顿时叫奥菲额角爆出一个十字架,抢过那条內扔到一边,“那是大胖子穿的白痴!”

 “啊?那我要买哪一种呢?”

 一边忍笑很久的导购员立马凑了上来,从架子上拿过一类感的‮弹子‬內到落年面前,“给这位小帅哥买的话,这种就很合适。”当了那么久的导购员,什么人适合穿什么型号正正好,一眼就看出来了。

 白、白痴!又不是给他买!

 奥菲傲娇的瞪了导购员一眼,瞧瞧的看了眼打量着內的落年,眼里有点小期待,虽然是女人买的,但是如果是她的话,他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好了。

 “唔?”落年把黑色的男‮弹子‬內拿高在面前,看了看奥菲再看了看內,可爱的眉头皱了皱,“好小哦。”

 噗…

 导购员连忙扭过头捂住差点噴出来的口水和笑声。

 奥菲脸色一下红一下黑,‮腿大‬上揷着好几支箭,拳头攥起,一副气得要揍人的模样。

 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那边导购员看到奥菲那男自尊心受伤的模样,赶紧忍着笑给这位可爱单纯的小少女解释道:“这个不小了,弹很大,穿着可以把小庇庇包的翘圆润又可爱哟~。”

 有种越描越黑的赶脚,因为奥菲的脸更黑了。

 落年似乎也终于察觉到奥菲要暴走了,赶紧把挑中的全部都扔进推车里拉着奥菲走人。

 奥菲一路上脸色都没缓过来,落年那句好小实在太伤男自尊心了,奥菲都想冲到厕所去看看自家弟弟小不小,毕竟以前都没在意也没注意过,再扭头看看比他矮了不少的落年,傲娇的撇撇嘴,猥琐的想道,她自己整个人都那么小,还想要多大的?哼。

 “奥菲,你的眼神很猥琐哦。”落年扭过头盯着他看,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奥菲一怔,也意识到自己在想的事有多么猥琐,脸颊一红,“闭、闭嘴!胡说什么啊?!想要被玩坏吗?!”

 落年鼓起两颊,可爱的瞪他,“才不要被玩坏。”

 玩、玩坏…

 奥菲脸颊更红了。

 落年心里好笑,遇到这家伙后心情都不知道好了多少,白馆里可爱的家伙比青石馆里多太多了,果然,纯情又可爱的弟弟就是要用来欺负和‮戏调‬的。

 等在生活用品楼层可以买到的东西都买完了,落年的推车已经満満了,寄放在这一层,两人又上了四楼的药品区。

 落年一进去就睁着一双可爱纯净的眼睛说:“请给我三十盒‮孕避‬药和三十瓶‮哥伟‬。”

 区里的人声骤然消失,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过来,扫过落年那懵懂无知的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模样后,顿时齐齐向了和落年站在一起整个人石化住的奥菲。

 “现在的年轻人啊…”

 “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要用到那种东西,啧啧…”

 虽然法国也算是一个开放的‮家国‬,但是还是不乏一些妇女们的各种八卦般的议论的。

 如果可以的话,奥菲少年想要掐死这只今天让他出了无数次糗的小白兔!

 “奥菲不高兴吗?”落年脸上的笑容一敛,揪着奥菲的衣角,可怜兮兮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没、没有。”奥菲没有原则的再次被落年那萌死人不偿命的小眼神给萌住了。

 “那你帮我拿一点。”落年立马就把好几盒‮哥伟‬进奥菲怀里。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忘记推车子进来了,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是故意的哦。

 “…”奥菲少年表示,可不可以后悔?他果然还是想要揍这只死兔子一顿!

 “奥菲奥菲,快来快来!”落年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跑到了药膳区,两眼放光就像看到了骨头的小狗狗,‮奋兴‬的蹦蹦跳跳朝他招手。

 于是,奥菲少年刚刚升起的想要揍落年的心思顿时又被抛到了天边,一脸不耐的跑了过去,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嘴角勾起的笑容帅气而单纯。

 等所有东西都买完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了,两个人在商场里又吃又买,都是很耀眼并且看过一次就不会轻易忘记的人,几个小时一下子就让商场里的人都认识了这对似乎是小情侣的少年少女。

 结账的时候刷的是奥菲的卡,在落年掏了掏口袋,一脸无辜的要哭出来的样子说忘记找给她清单的人要钱钱的时候,奥菲少年特别霸气的拿出了一张全球限量的白金卡,眉头都皱一下的刷了一大笔钱,那模样让边上已经偷偷觊觎了奥菲很久的少女女们看直了眼睛,得找不着北。

 奥菲又帮着落年把东西全部进了后备箱、后座位和副驾驶座,这才完事。

 看着落年坐在驾驶座上的样子,奥菲眉头一蹙,有点担心落年会不会因为太矮而够不到方向盘或者踩不到刹车,只是不知道怎么滴竟然没说出口,也许这是人潜意识的求生本能啊,如果奥菲说出来,下场绝对会很惨烈的。

 虽然落年对自己的外貌什么的还算満意,毕竟用处很大,不会像单纯的花瓶那样叫人觉得死气没劲,她是可爱天真的小萝莉,你可以说她小萝莉,但是绝对不能说她矮,为

 身为一个King,身高问题其实也是落年心中的一个伤痕啊!

 “记住我给你的地址了吗?”奥菲问道。

 落年乖巧的点头。

 “‮机手‬号码呢?”身为白馆成员里唯一一个没有亲口从落年手中拿到‮机手‬号码的奥菲觉得很受伤,连小小Q都有!

 落年再次乖巧的点头。

 “记得给我电话,有事找我,知道了没有?”奥菲少年很无聇的没有告诉落年,卡尔法也在这边。

 “嗯,那,这个给你。”落年拿出一个包装的很漂亮的礼物给他。

 奥菲少年受宠若惊,紫眸瞪大,“给、给我的?”

 “谢谢奥菲陪我这么久。”落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显得羞怯可爱。

 奥菲脸颊微红,双手环,傲娇的一撇头,“哼,本少爷就勉为其难的先接受你下一次的邀请好了。”

 “…好。”她明明没说下次要叫你好吧,这家伙竟然自己把自己硬给别人了吗?这么可爱,小心大灰狼把你呑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哦。

 跟奥菲道别,落年便开着车子回青石馆。

 那边奥菲抱着礼物显得有些晕乎乎的傻笑的坐在停车场里,卡尔法带着一身消毒水和‮腥血‬味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见到奥菲那有点白痴的模样,平静无波的眸中滑过一抹鄙视,“你在干什么?”

 “卡哇伊…”奥菲怔怔的说道,下一秒骤然反应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某鬼畜,顿时一个哆嗦,脸色严肃了起来,“怎么样?”

 “没办法,已经死透了。”他们来晚了一步,安第斯家族已经被灭了,一个不留的灭的干干净净,而安第斯家族是夜家旗下的家族,被灭了都没见夜家有动静,那么只能说动手的人是夜家,那么东西十有*可能落到了夜寒焰的手中,这下麻烦了,要跟夜家开战吗?

 “Shit!那东西怎么办?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又断了吗?”奥菲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显得狠辣可怕,哪里还有和落年一起时的纯情可爱的模样。

 “走了。”再不慡,也是没办法的事。卡尔法率先上了车,奥菲坐在后驾驶座上,难看的脸色一看到手里包装的很可爱的礼物,顿时又好了,这叫卡尔法不由得多看了那东西两眼,“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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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要不要猜猜落年送了什么呢?←请往最猥琐的地方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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