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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就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灰灰蒙蒙。

 失去意识后,她完全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外面世界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她的知觉恢复…或者说是她以为恢复了?

 因为周遭的声响一清二楚,可是她却无法交谈,甚至动一下手指头。

 记忆回溯到她被注MT-101病毒,然后呢?

 那现在她究竟是死了没?

 脑子思考没问题,那为什么该死的她连动都不能动?甚至不花力气说话也做不到…

 不知不觉又沉睡过去。

 “…你清醒一点好吗?人家做爸爸的都没吭气了,你在这边瞎守什么?”爆吼回声不断。翟颖整个人被吓醒,眼睛睁不开,相对的听觉和嗅觉的补偿作用便发挥功效。那是板本信平,可是他在吼谁呢?

 没多久,她马上得知了。这一辈子她永远不可能错认的感觉…风鉴尧带给她的。

 问题是,风鉴尧的手干么不规矩地在她脸上游来摸去?不由自主的让她浑身发烫。

 这个人懂不懂得尊重啊?哪有这样随意将手放在别人身上爬来爬去的…

 “想当隐士,想守贞,也不急于这一时…”板本信平像是自个儿在唱独角戏,从头到尾都是他的声音,应该都是针对风鉴尧不満。

 “看在自己兄弟份上,只要你肯理智点,条件随便你开,我保证一定帮你做到。”

 板本信平鬼叫了半天,风鉴尧终于清清淡淡的哼一句。

 “除非时光倒。”

 板本皱眉夸张哀嚎:“这简直是废话,耍我嘛!”目前为止时光机也只听过没见过,怎么办得到呢?

 翟颖越听越迷糊了,搞不懂他们争执的重点是什么?风鉴尧又为什么要“时光倒”?倒是风鉴尧那双手老是混淆她的思考能力,没法子发挥她天才的IQ。

 最糟糕的是,风鉴尧身上哪来那么臭的体味?他不一向风姿倜傥,酷得有型,现在?可真待她的鼻子呀。

 不晓得接着他们又吵了什么,她只感到气流急速震动,然后搏的脆弱声响起。

 打架了?

 她好心急,却无能为力,恨死了为什么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陆续好几声痛,她一心一意担心风鉴尧,大概是有人见情况不对劝架来着了。

 申屠奎、麦可斯博士她认得出,其余的有些是工作小组成员,或许有些不吧。他们来了就好,翟颖安下心。

 “你们把他架住,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教他认清事实。”板本向大家吼着“就算你怪我也不要紧了…不能再让你这样逃避下去…”高言阔论被结结实实的一拳打散。

 那一定很痛,翟颖心想道,弄不清怎么回事?

 是风鉴尧那仿佛绝望的哭喊震动她,心也不由得搅紧发疼,他到底发生什么事?

 很难想像什么事情会令他悲痛至此?仿佛世界瞬间毁损,失去至亲至爱的家人…

 她印象中的他总是冷静自持,优雅而自信,没有任何软弱之处。谁又能击倒他呢?

 “…翟颖是生是死都是我的,你们该死…”

 风鉴尧下一句心碎的咆哮提供了她不解的答案。

 原来纠纷的重心在于她?

 一时间翟颖好难相信这个事实,她真的对他那么重要吗?

 来不及有更多时间可以想个透彻,翟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沙包被鲁的甩到一个宽厚的膛…及异臭。

 “除非我死,否则你们别想动她。”风鉴尧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那种绝望勒紧她的力道,差点没教她窒息、肋骨断裂…

 但所有痛楚、不舒服都不及她这几分钟昅收到的讯息…

 它确实在乎她。

 非常、非常在乎。

 场面之混乱难以形容。

 每个人都汗浃背,而风鉴尧如看守唯一心爱的人紧守着翟颖,顽固的不肯放弃。

 没有人会怀疑风鉴尧的毅力。

 那接着要怎么办呢?任由他和翟颖的尸体一起死去,申屠奎相信距离那一天不会太久了。与其结果相同,不如赌一把吧?

 “几个人困住风先生,不管是用葯或打昏,先让我安顿好翟颖后事再说。”

 “终于像句话了,”板本筋疲力竭“只能这么办了。”強迫“疯子”面对现实!其它的,以后…以后总能再想出别的办法。最起码吉野·隆之尚未就擒,一时间风鉴尧不会想不开,而“夜魅”也非得虚名,相信不会轻易被逮着。尤其在雷麒的掩护下…如果有这个必要,自己不否认有这打算。在报仇与风鉴尧的生命二者评量,雷麒没有其它选择。

 既然有共识,除了麦可斯博士外,所有人被分配工作,他们这么多人要是还摆不平风鉴尧,干脆切腹算了。

 挣扎打斗,翟颖简直要尖叫了,一个人被往两边不同的方向拉扯,五马分尸八成就这滋味。

 “翟颖!”风鉴尧凄厉的怒叫“你们放开她,听到没有!放开…”

 “够了。”麦可斯博士心软地遏止,风鉴尧已濒临崩溃,实令人不忍卒睹。

 可是板本和申屠奎也有他们的决心,僵持不下之际,又挨了风鉴尧好几脚。现在大家根本不是武术打斗,已经毫无章法的扭打一团。

 翟颖大半身体仍躺在风鉴尧怀里,而申屠奎、板本则分别各捉住她的手和脚。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风鉴尧发红的眼睛怒瞪。

 “听我一次劝,过去让它过去吧?你还有你的生活要过。”板本苦口婆心劝道。

 同是两张俊脸青红难辨,都变形了,更别提平时的王者之风、霸道的优雅气势完全然无存。

 申屠奎是唯一比较冷静的“最起码让我先帮翟颖检查,她生前唯一还没完成的实验,她会希望自己能提供研究的价值。”

 风鉴尧冷哼没回答,可是有人一碰翟颖,他马上更用力回击。

 “风先生…”申屠奎讶异的住口,终于让脑袋瓜细心推敲些怪异处“风先生,你最好是让我赶紧做个检查。”

 眼看风鉴尧疑心重重,不太可能答应,于是申屠奎就直接检查翟颖的‮腿双‬。

 “你不要命啦!”板本好心提醒。即使翟颖死了,风鉴尧也不可能让别人随便摸她,特别是个男人。

 只见申屠奎瞬间被风鉴尧揍得老远,滚到角落。

 就凭申屠奎一双脚在翟颖的腿上又掐又摸的,风鉴尧已有足够理由给他教训。

 “不是…不是,”申屠奎弃而不馁的爬回来。“翟颖或许还不应该被宣判死亡,让我进一步检查看看。”

 这个论调足以鼓舞宗人的希冀,尤其风鉴尧,心飞扬得老高。不过他不信任他。

 “真的,我用我全家人的荣誉担保,没有经过你允许,我决不轻举妄动。可是你一定要让我检查看看。”

 申屠奎満脸焦急,看来不假。

 “你是说真的?”麦可斯博士却抱着一点希望。

 至于板本的想法,他也搞不懂是真是假,但只要劝服“疯子”离开翟颖一些时间总是好的。“真的、真的。”申屠奎迫不及待的解释“你们看,翟颖已经停止呼昅好几天了,照理说尸体会开始僵硬、腐烂,可是她肌里仍透明且温暖,好像只是暂时睡着了一样。”

 风鉴尧从头到尾是一直抱着翟颖的人,他当然知道她的体温虽然稍低,始终没有冰冷,所以打心底不愿相信她已经彻底离开他的世界。

 “你能让她醒过来?”风鉴尧颤声低问。

 “我不知道…没有把握,但至少我可以检查一下确认。”

 麦可斯博士拍拍风鉴尧的肩膀“孩子,让他们试试吧,最少总是多个希望。”

 不情愿的,难舍的,风鉴尧终于拖拖拉拉的答应。

 可是当众人要接过翟颖时,他立即神情凛然,占有极強的斥退。“我抱她到医疗室。”

 奇迹!看申屠奎的表情就知道。

 整个检查过程,工作小组战战兢兢的,因为被坐在一角的风鉴尧监视,那滋味可不好受,深怕有个错手。

 确定翟颖仍有生命迹象后,高兴归高兴,全一拍而散,赶紧闪人。

 自然,麦可斯博士也不表示乐观。

 “结果代表什么?”等他们一结束,风鉴尧屏气凝神立即要求答案。

 “这表示翟颖不算死亡…”申屠奎实在不忍心破坏风鉴尧的喜悦,但事实就是事实“可是,依她现在的情况,我很难去判读,脑细胞仍然活跃,其它机能只维持在最低活动度,尤其左、右聂叶、皮质区部分都失去感觉,那意味着…”

 “不要废话了行不行?!”连板本都等得不耐烦。

 “我不懂翟颖为什么会呈现这种状态,照理说被注MT-101病毒后,数秒中內整个神经系统都会变成瘫痪状态,进而破坏侵蚀…”极富研究精神的申屠奎依然沉醉在谜团中。

 “这书呆子。”板本受不了的吹胡子瞪眼。

 “那表示莎莉…”还好博士也参与检查,对着风鉴尧満含深情期望的双眼,梗了下口气,満是皱纹的脸增添更多纹痕。“她现在等于是…相同于植物人的情况。”

 “是吗?”没想到风鉴尧很坦然接受,乍然又显现精神奕奕。

 板本有点惊异的看着他,担心他会不会刺过度了?

 “但她仍是我的翟颖。”风鉴尧原不敢奢望的,如今确知她还活着,一切都比不上这个重要!

 活着就有希望,或许哪一天、哪一年,翟颖会愿意再睁开她美丽晶莹的双眸。

 这就是他的决心。

 “谢谢你们啦,我带她回房间休息了。”没有真正失去过、尝过痛彻心扉的人是无法体会的。不论代价只希望所爱的人能活着的微薄希望,不管以何种形式!

 博士老泪纵横目送,百般滋味。

 “怎么那么娘娘腔起来了,男子汉哭什么哭。”板本不自在的说道,心里想着,自己那个亲亲老婆不知道有没有这么爱他?好想搭第一班‮机飞‬去间问,没有也要威、se到香霖点头。

 “那你眼角的是什么?”好意思说?!申屠奎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顺便拭去泪水。

 植物人?!

 翟颖好想尖叫、砸东西‮议抗‬,但似乎没人理会。

 这是搞什么?她明明意识清楚,植物人有她反应这么灵敏,思考逻辑这么快速吗?!

 为什么他们没有人仔细一点看出其中的不同呢?不可能她有任何喜怒哀乐,大家都视而不见呀?

 心陡地惊跳,难道她估计错误…实际上她已经死亡了?所以没人看得见她的灵魂…

 刹那间,唯一占据翟颖思维的是风鉴尧,此后是两个世界了吗?这是最教她疼痛难捱的事。

 沉浸在悲观惨雾中许久,身体蓦然的晃动菗回她的心思,那感觉应该是原先的房间…

 他的,她隐约听到板本信平骂过风鉴尧‮态变‬时提到。

 火般的羞赧轰地烧人。

 聪明的她马上联想到一个不争的事实,她真的没死,或许他们所套用的形容词没错。

 她生命现象仍存,不过不能移不能动,看起来的确和植物人无异,所以他们都无从得知她‮实真‬的情况。

 简言之,她认为的生气皱眉、苦恼尖叫,都只是她意识中感觉自己表现的情绪罢了,但却无法传达到神经末梢做出表情。

 解释的清楚一点就像是灵魂与体分家了,她人是极端清醒的,却仿佛陷入梦中动弹不得。

 “翟颖…翟颖…”风鉴尧温热的气息袭向她颈耳。

 房间里难道就只剩他和她了?翟颖能解决任何疑难杂症,但难敌他突然这么温柔的一面、暧昧的低唤?

 感觉像过了一辈子,风鉴尧终于放过她了,刚松口气,不再小鹿跳,可是他一走开,那随即浮上心头的惊慌与无措又万分眷恋他任何的一言一行、轻声细语。

 哗啦、哗啦的水声,应该没过多久,风鉴尧带着好闻的香皂气味回来,淋淋的水滴滑落在她额上。

 “啊,不小心滴到你了,不过没关系…”翟颖没听清楚他在咕哝什么,可是他下一个动作就关系很大了。

 “我这几天那么邋遢,一定薰死你了。”他低笑的声音从来就教她着,他心情似乎好极了,平时不常听到的。

 他高高在上的距离总是难以跨越…

 可是他现在究竟要干么呢?翟颖羞都羞死了,因为他正一颗一颗的解她钮扣,前突然凉飕飕的。

 喂!拜托遵守一下非礼勿动的古有名训…她…她真要被…被他羞死了。就算当她死人,也不能不尊重她的身体隐私权啊?

 “你一向很爱干净的,我这就帮你‮澡洗‬…”

 轰地应验了她不敢想的推测,是啊?清洁是很重要的,她当然不喜欢自己会像风鉴尧那样臭气薰天,多丢脸。但是…

 随着长也被褪下,翟颖脑神经一下子堵住了。

 但是…为什么要由他来照顾?应该找个女的来呀?

 谁来解救她脫离这个醒不过来的梦魇哪?

 风鉴尧冲去这几天来的恶劣心情,兴高彩烈对着镜子咧嘴刮胡子,身体胡乱擦一下就走出浴室。

 他美丽的翟颖还安安静静躺在上等他呢。

 “来,我们‮澡洗‬了。”満足的神情加深他深情款款的瞳眸,闪亮的水珠滴在赤铜的肌上辉映,要是有女人在一旁一定心动尖叫。可惜他唯一‮望渴‬的女没得捧场,耸耸肩,风鉴尧笑笑的啄吻一下她粉“没关系,我们有的是地久天长,我有的是耐心。”总有那么一天!

 以往,翟颖能跑能逃的时候,风鉴尧要想亲近她,机会确实也不太多,忍不往开玩笑道:“我们正好多联络、联络感情。”

 “我发誓,我的意图绝对是纯正的…”她‮服衣‬下的肌肤一寸寸展现在眼前,他倒菗口气,心猿意马“…我们只是要去洗个澡…”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他曾‮吻亲‬过她,当然深知她的柔软香甜,像美酒甘醇久远留香,仿佛饮鸩止渴,‮求渴‬愈多。那馨香,那隽永的气韵…风鉴尧出自己也不自觉的大野狼笑容。

 翟颖的身段或许比不上波霸、小蛮、丰臋的比例,但玲珑剔透、雪肌香凝的魅惑力也难教人抗拒。

 脫到只剩贴身衣,风鉴尧轻轻的抱起她,轻哼:“‮澡洗‬去。”

 水温适当,进了浴池,真的就裎相见了。

 她确定自己真的要脑冲血了,他们竟然共浴,一丝‮挂不‬的…

 喔!老天!

 风鉴尧可一点也没有顾忌,抹了香皂连的在她身体上,好像非常努力般的只是想洗干净而已。

 翟颖身体不能动,不表示没感觉。他微长茧的指腹细推慢的在她全身各处‮菇蘑‬,引起的苗星星燃可燎原。

 火窜的热集聚小肮,她有口难言,‮理生‬的反应却让她自己感到空虚,急需得到満足。

 风鉴尧的大手一遍又一遍的慢慢滑过每一处‮躯娇‬,从细致的颈项、锁骨到丰圆,连啂尖、股沟,她感的小肚脐,最‮密私‬的女…何只洗干净,以他的速度和次数来讲,就算消毒也没那么“工夫”

 可怜的翟颖?!

 “好了,够干净了。”他自己不会没影响,鼓的男需求快受不了,才即时悬崖勒马。

 终于…

 翟颖体內冷热替,方兴未艾,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庆幸或是难过。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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